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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签-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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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逢 。。。
五一回家,柏林木本是抱着大吃三天、吃胖三圈的心情的。老妈拿出各种食物喂养,时刻一脸心疼的看着他,多么温暖多么治愈。
刚到家那天的确是这样度过的。
要是没有看见陆群就好了。
回来第二天遇到他,柏林木立刻知道这个假期完蛋了。
那天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柏林木被派出来买菜。走到楼下,一个人迎面走过来,穿着合身的西服,脸上带着陌生的笑容。
柏林木差点没认出来。
这几年他们没碰过面,陆群的样子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至少和他记忆里的不同。
他头发剪得很短,带了副眼镜,柏林木记得他没有近视。他们闹翻的时候陆群刚毕业,柏林木还在上大学,很少见他穿着西装这么职业的样子,再配上他那副笑容……柏林木看得微微发愣。
陆群在他面前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这不是木头么。”
他说的口气很平淡,可柏林木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恶意。他不想理,错身过去走掉了。
买完菜回家,老妈说:“刚才陆群过来了,他说在楼下看到你,问你现在怎么样。”
柏林木不想多说,忍着气道:“嗯,遇着了。”
老妈扒拉他买的菜,“你是不是少买了两样啊,我不跟你说了好几遍么。”
柏林木装死不出声。
遇见陆群当然会走霉运,早就习惯了。
老妈唠叨了一下午,什么陆群年薪多少啊,在哪高就啊,你们在一个城市,要多联络啊……
柏林木萎在沙发里,恨不得拿靠枕闷死自己。
都已经日进斗金了,陆群怎么还有时间回家啊?
这些话从小听到大,是个人都受不了。
小时候是陆群考试多少分啊,当了什么班干部啊;上大学是陆群得了什么奖啊,主持了什么活动啊;接着是他找工作多么轻松啊,多少家单位要他啊……
柏林木觉得自己也不差么,老妈怎么就看不到他的好呢。
临走那天,陆群又来了。这回老妈在,柏林木没敢直接甩脸子。
老妈非常开心,端了一大盘水果,让他跟陆群好好聊。
柏林木没精打采的,有一句没一句。
陆群倒是笑得很和善,问他几点走,嘱咐:“早点走,不要误了车。”
柏林木不耐烦他,“知道了知道了,误不了。”
陆群看他实在不爱搭理自己,说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老妈出来批评他:“你看看你那态度,陆群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
说得柏林木脸露菜色,干脆缩回房间去打游戏。
老妈在后面喊:“我有事出去,你自己看着时间,听陆群的,早点出门!”
柏林木死气沉沉地“嗯”了一下算是听见,转身用鼻孔狠狠“哼”了声。
时间还早呢,车程不过一个半小时,难道他还要提前一个半小时到车站么。打会儿游戏再说。
俗话说玩物丧志。玩物不仅丧志,它还误事。
等柏林木从游戏中抬起脑袋,离开车只剩四十分钟。
他死赶活赶杀到车站的时候,火车刚刚离开站台。
衔接得真完美。
错过了开车时间,只好去改签别的车。
当天其他车次已经没有座位,他放着好好的一个半小时动车座位不要,挤在一个慢车里站着晃了三四个小时回D市,累得腰酸背疼。
在车上柏林木总结了这倒霉的五一假期。
归根结底,就怨陆群。
回去大睡了十几个钟头,柏林木才算喘过气来。
接着上班,朝九晚五,一个多月时间过去,柏林木慢慢把陆群忘到脑后。
这天早上一起来,柏林木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会有非常糟糕的一天。
果然,刮胡子的时候手一抖破了相。他撕了一小块卫生纸按在上面,大大咧咧出了门。同事说他就像卖狗皮膏药的。
欲对同事出手置之死地的时候,不小心磕到膝盖,青了一大块。
公司空调坏了,温度调节不了,大夏天的冷死人。
大家全凑到会议室里取暖,那里房间小一点而且可以开窗户。刚美了一会儿,别人要开会又把他们赶出来,还是冻了个半死。
晚上准时下班柏林木很高兴,好哥们快结婚了,今晚要给他大肆庆祝,做最后的狂欢。
正好也去去一整天的霉气。
赶到ktv的时候,柏林木已经饿得快翘辫子。手脚发软下了车,他迫不及待往里面冲。
就在离台阶两步之遥的地方,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柏林木突然“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下巴磕疼了,手掌火辣辣的像被切掉一样,上午磕到的膝盖又受了重创,裤子贴在皮肤上有点湿腻的感觉,恐怕出血了。
柏林木晃了晃脑袋,暗骂声“衰”!
一双闪光发亮的黑皮鞋出现在台阶下,鞋子一点灰也没有,西服裤长度刚好遮住半个脚面。
柏林木忍不住顺着对方的裤子往上看。
大堂里灯火辉煌,照得那人整个背都在发光,发丝飘在脸庞也渡了层金。微微低头看着他的样子,就像一个皇帝看着对自己俯首跪拜的臣民。
柏林木眼睁睁看着对方伸手把自己拉起来,给他拍了拍裤子,低声笑着说:“就等你了。”
柏林木在心里大叫“真的好衰”,怎么是陆群?
对方帮了忙也不好意思翻脸,只好在陆群询问的眼神中说:“嗯,我没事。”
陆群看出他的尴尬,体贴地转身往大堂里走。柏林木低着头,别别扭扭跟在人家屁股后面。
他一点不想抬头,周围看他笑话的路人不知道多少。
谁也不认识,狗抢‘屎倒是无所谓,可是怎么被陆群看着了?这也太丢脸了!还是赶紧进包厢去不出来了。
可是陆群在这做什么?
左想右想,柏林木心不在焉地加快了脚步,想快点钻进包厢里,可以好好揉揉摔疼的膝盖和手掌,刚才舌头好像也咬到了。
“砰”!他毫无保留地狠狠撞上了玻璃门。
进了包厢,李风几个果然都已经到了,抱着麦唱得如痴如醉万分投入,完全没注意他湿润得过分的眼睛,还有微微红肿的额头。
柏林木一肚子气,窝在拐角沙发里,大口喝酒。
李风唱罢一曲跑过来,使劲拉他去点歌,柏林木尸体一样躺着就是不起来。
李风啪的拍上他胸口:“哥们下礼拜就是有老婆的人了,最后出来乐一回,你小子竟然给我脸色看!”
柏林木有气无力地说:“我哪敢……”
“那你在这挺尸干嘛?”
柏林木冲他勾了勾手指,李风会意地贴过去,听见他小声问:“陆群怎么来了?”
李风切了一声:“他怎么就不能来了?”
“……”
李风:“你不做主板的嘛,怎么不把自己的主板好好弄弄,看这锈的……”
柏林木瞪眼:“别转移话题,说啊!”
李风:“我们这几年一直有联系,三五不时出来喝个酒。他知道你小气,都不让我们叫你,嘿嘿。”
柏林木不服气:“我小气?!你说我小气?!”
李风赶紧安慰:“不不哥们你最大气,你都冲出大气层了。”
柏林木瞪眼:“!”
李风说:“还不承认自己小气?你说陆群上学的时候多照顾你,亲兄弟也就那样了,我们看了都眼红。就你,花季少女似的动不动给人脸色看,还抢人女朋友……”
柏林木委屈得吐血:“宋洋不是他女朋友!”
李风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得了,“跟你说陆群这人是真够意思,咱们宿舍几个都跟他称兄道弟,老瓜家出事人还帮忙了呢。你眼睛根本糊屎了,我要是陆群,半个好眼神都不给你。”
柏林木还要争辩,李风一挥手压住他,“知道知道,我们从大一听到现在了。从小他就欺负你,惹祸了陷害你,什么都比你强,搞得你爹不疼妈不爱,连上大学都没逃过……哥听的耳朵生茧,你可饶了我吧。”
他回手递了瓶啤酒,“哥再有一礼拜就嫁人了,赶紧喝一个!”
柏林木不情不愿跟他碰杯,“看在你就要从良的份上。”
啤酒有点冰,柏林木一口气喝了一瓶,张嘴就是一个酒嗝。
陆群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了。
柏林木心情更糟。被陆群看一眼,前面二十几年人生中所有的不痛快统统冒出来。
他认识陆群的时候才八岁,真是人生最简单开心,到处疯玩不知愁字怎么写的年纪。
老妈说隔壁搬来一个小哥哥,比他大一岁,他当时那叫一个高兴,以为以后有人跟他一块儿给对门的小土狗剃毛了呢。
结果对方是天下最阴险恶毒的王八蛋。他成了柏林木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陆群出现之后,他老妈就像找到了培养他的目标方向指挥塔,所有的事都要求他向陆群学习。
要像陆群一样考双百,要像陆群一样做班长,要像陆群一样参加奥数比赛,要像陆群一样放学就写作业,天黑就不出去跑……
柏林木从此永无宁日。
十几年中,他的天空一直阴森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树木没有阳光照耀怎么茁壮成长?
陆群就像是背后灵一样,走到哪里都阴魂不散。只要遇见他,柏林木一定会倒霉,百试百灵。
陆群明明知道自己讨厌他,偏喜欢火上浇油。他喜欢什么,陆群就跟他抢,甚至上大学时,他喜欢的女孩陆群也要勾引。
虽然最后陆群没有成功,但因为这件事,他们彻底闹翻了。
陆群终于放过了他,而且放过得非常彻底,完全从柏林木的生活中消失。
柏林木幸福地过了几年轻松自如的日子。
不知道陆群是怎么做到的,这几年毕业、工作,他们都没碰过面,过年回家也见不到。
看李风的意思,他们几个蛮熟的,只要平时自己可能出现的场合,陆群都不靠边。
柏林木莫名有点很不舒服。
陆群既然这么有眼色,今天干嘛非得跟着凑这热闹?
2
2、初吻 。。。
想起过去,柏林木忍不住吸了两下鼻子。神差鬼使的,他悄悄瞥眼观察陆群。
那人正在唱歌,嗓音柔和,神情专注。他完全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那股成熟稳重令人厌恶的气质一点儿没变。
像是察觉到他在偷看,陆群脸微微侧过来看他。许是受了曲子的影响,眼神竟然很温柔。
这人简直讨厌得没边了,唱歌也这么好听。
柏林木杀气腾腾去点了首《我就是很讨厌你》,唱得感情十分真挚投入,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唱开了嗓子,后面大家都不顾忌面子,群魔乱舞嚎得包厢门要裂开。
柏林木嗓子喊疼了,扔了麦克风,让李风继续做麦霸。自己窝在一边跟石磊岩玩骰子。
受今天倒霉气场的影响,被罚了好几杯。
年轻人代谢比较快,他晃晃荡荡去厕所放水。
包厢里震天动地,一出来觉得清静非常。他洗了手也不想回去,跑到自助区找吃的。
拿了一盘薯条和烤肉串,柏林木心满意足往回溜达。
走了几步一拍脑袋,包厢号多少来着?再摸口袋,手机也没带……每个包厢看起来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柏林木有点傻眼。
多少年他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原来他错了。
柏林木只好在ktv里乱走瞎绕。转了十几分钟,路过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包厢。
马上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现陆群的身影出现在转角。他好像在和谁说话,对方隐在另一边看不清。
陆群看上去心情很好,他一手插在口袋里,靠着墙站,头微微仰着露出侧脸,眼睛里满是笑意。
柏林木兴高采烈地迎上去,这辈子头一次这么高兴看到陆群。
几步冲到近前,柏林木伸手想拍陆群的肩,手伸到一半愣在当场。
他看清了陆群对面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个子也不高,瘦瘦的没有几两肉,长的倒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那男孩儿眨着大眼睛,暧昧地看着陆群。陆群一只手抚着他下巴,手指伸进他嘴巴里,柏林木甚至看见男孩儿舌头舔舐的动作。
他傻了。
陆群发现了柏林木,回头看到他的时候神情明显一愣,很快恢复平静,笑着问他:“你怎么跑这来了?”
柏林木往他身后一看,这是个死角,后面没有路了。柏林木感觉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又惊又吓激动得说不出话。
他一巴掌劈下把陆群拉过来,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对面的男孩。陆群无奈地笑笑,跟那男孩子说:“你先走吧,我回去给你电话。”
男孩点头,也不看柏林木,低着脑袋从他们身边擦过去走掉。
柏林木死死攥着陆群的袖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惊吓太大,脑子一片空白,就凭直觉紧抓着陆群不放。
陆群也不挣扎,一脸无奈地看着柏林木,一直到他反过劲儿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你——他是谁?”
陆群像是怕吓着他,语气极轻柔:“不是谁,一个朋友。你没事吧?”
柏林木手劲又紧了一层,“不对,不是朋友,他是……你是……”
陆群也不否认,“是,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还行吗?我看你快晕过去了。”
柏林木干脆两只手都抓上来了,像快溺水的人紧抓着浮木,“你是……你喜欢男的!你竟然喜欢男的!”
陆群低声笑了两下,“你这么激动,是害怕还是高兴啊?”
柏林木顾不得撇清,也没想起唾弃陆群异想天开,事实上他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就知道要抓着陆群不让他跑了。
陆群被他抓得胳膊都疼了,真是没办法,躲到这么偏的角落里说几句话竟然也被柏林木碰见。
看来今天倒霉的不只柏林木一个。
柏林木还在激动,牙关咬得死紧,脸上青筋爆出来,瞪着眼睛,像是要把陆群整个人用X射线从里到外扫射透视个遍。
被他抓着瞪了好半天,不说话也不松手,陆群有点无聊。隐瞒多年的秘密突然被撞破,破罐子破摔,他问柏林木:“你这个姿势,是让我吻你么?”
他声音和平时不同,吐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悠悠的,在柏林木耳边绕了一圈,“嗖”的钻进他胸口,紧紧缠住心脏。
柏林木不由得微张开嘴,傻愣愣地看着对方。
陆群笑出来,嗓音低沉,直坠着柏林木心跳也失了节奏。
陆群本来只想逗逗他,看柏林木这样,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他一狠心,反手握住柏林木的手臂,侧身过来吻住他。
柏林木脑子“嗡”的一下,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他还大睁着眼睛,可以看到陆群的睫毛轻轻搭着,根根分明又长又黑。
耳朵听见陆群的低笑声,被他伸出一只手遮住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松开对方的手臂,正紧紧环抱着陆群。
对方的舌头探过来跟他纠缠,柏林木立刻贴上去吸允厮磨,心跳声大得吓人,一下下震得胸口发疼,脑袋上的血管都跟着振动。
陆群的舌头极灵活,轻轻舔‘舐他的口腔内部,在牙龈处擦过,又滑到粘膜上,舔得柏林木头晕目眩脚软,忍不住发出鼻息。
他忘情地追逐陆群的唇舌,手越抱越紧,恨不得把人完全揉进身体里。
被陆群推开的时候,柏林木还没反应过味儿来,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反射性想把人再抱回来。
陆群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随意说了句:“走了小伙儿。”
等柏林木明白过来,陆群人已经消失了。
看着纵横交错的走道,柏林木一脸苦相,眉头皱成小山川。
包厢号到底多少啊。
柏林木问了服务生,好容易摸回自助区,游魂一样飘了好半天,终于碰见石磊岩来拿吃的,把迷路小朋友领回家。
进了包厢,李风正鬼哭狼嚎唱得人神共愤,陆群还坐在老位置,像是他不存在一样,看也没看过来一眼。
柏林木灰溜溜坐好,一声不响灌了瓶酒。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他没想明白。
玩到半夜大伙都散了,这个所谓的单身派对实在无聊透顶,堪称历史之最。
到场者全是男的,其中四个还是大学室友,看那么多年早看腻了。
有气无力地上了一星期班,任务量严重滞后,柏林木统统怨在那该死的空调上,就算已经修好还是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中间几次想给陆群打电话,手机掏出来又放回去,怎么也拨不出去。
说什么呢,说你再亲我一回呗上次感觉很爽我没亲够?
谁相信他不是找抽阿。
周五晚上最后跟单身的李风打电话,记下第二天婚礼的时间地点。李风说:“你跟石头他们一起过来,路上得两个小时,你早点起来别晚了。”
柏林木嗯啊着答应,突然问:“李风,陆群他怎么过去?”
“开车过来,怎么了?”
“要不,我跟他一起走吧……”
李风乐了,“难得啊,你竟然主动要求跟陆群同处一室。好,你跟他一块走。”
“嘿,嘿嘿……”柏林木笑了几声,别别扭扭地说:“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把我带着吧……”
李风唾弃了他:“你当自己真是少女啊,还给我来羞涩!”
柏林木在电话里拱来拱去磨半天,李风输了,“成,你是我活祖宗,我给他打电话行了吧!”
柏林木挂了电话,心跳扑通扑通响起来。
一个星期的郁闷沮丧一下子全散了。
3
3、婚礼 。。。
第二天早上闹铃一响柏林木就坐起来。
刮了胡子,刷牙刷得特别认真,反复照镜子到一百分满意。
到时间拎背包下去,陆群已经等在楼下。他靠着车门抽烟,眉头皱着,似乎很不情愿来接他。
柏林木立刻有点委屈,自己满心雀跃显得傻极了。
陆群抬头看到他,脸上露出微笑,柏林木的心情跟火箭升空一样快速转好,小跑两步到陆群面前。
陆群顿了下,轻笑着说:“像个小学生似的……”
柏林木脸有点红:“我研究生毕业快一年了,怎么是小学生?”
陆群推了他一把:“上车,李风刚催我来着。”
柏林木乖乖上车系好安全带,背包扔在后座,乱摸车上的摆设。
陆群看了他几眼,始终带着笑意,车子平稳开上路。
中间说了几句话,陆群一直不紧不慢地应和。
路途还是有点枯燥,而且昨晚太兴奋没睡好,柏林木在位子上坐了一会儿,慢慢睡着了。
梦里他回到十二岁。
那时他眼睛很大,眼仁中白色的部分过多,看起来像个二愣子。柏林木在梦里嫌弃了自己。
陆群偷了他爸的烟出来,钻进他房间,说好奇要跟他一起品尝。
他没挡住诱惑,跟着堕落了。
两人点上烟卷,放在嘴巴里吞云吐雾,假装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他看到自己做出一副迷醉的表情。
老妈突然推门进来。
陆群舌头一卷把烟含进嘴里,动作好熟练根本不是他说的第一次抽。
而他傻乎乎保持着两根手指V字型夹烟姿势被抓了个正着。
很快重赏一顿竹笋烧肉不亦乐乎。
在梦里还是觉得疼。
他记得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次看到陆群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他两块肉来解恨。
这回梦里想起来,他比较想咬陆群嘴巴上那两块。
镜头一晃变成他十五岁的时候。
那年他带陆群去钻北山的飞机库。
他们好像已经爬下梯子进到山腹,里面黑得一点亮光没有,他故意带陆群左拐右拐乱走。
陆群走在他身后,紧紧牵着他的手。柏林木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就吹拂在自己脑后,弄得耳朵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他们的脚步很沉,能听见远远的回音。看不见光,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只剩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他感觉手心里很烫,想要更紧地握住对方。
可是梦里的自己却松开了手,一个人跑开躲到角落里。
当时他是故意想要吓陆群给自己报仇。
陆群只在他松手的时候轻轻“嗯”了声,再没有发出声音。
柏林木缩在山壁边,开始觉得兴奋极了。
随着陆群的沉默,他很快感到不安。小声喊了声陆群,没有回音。
他害怕了,放开声音询问,最后大声叫对方的名字,声音在山洞里不停地回荡。
他沿着长长的山壁里来回摸索,背上汗出了无数……
在他绝望得快哭了的时候,不知从哪伸出一只手抱住了他。
柏林木用力回抱对方,大叫他的名字。陆群摸着他的脑袋,低声安慰。
他的声音一直很低,有点沙哑,手很温暖。那时陆群比自己高很多,抱着他的感觉十分安全,他的抚摸也非常温柔。
柏林木尽情抱着对方,闻他身上的气味,用脑袋蹭他的脖子,偷偷在裸‘露的皮肤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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