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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水殇作者:师承重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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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但是我在兄长墓前发过誓,我要投军,我要把日本人赶出东北!”
  杨诚起了兴趣,挑了挑眉,示意郭笑天继续说。
  郭笑天低下头,有点哽咽的样子,说:“我父母亡故的早,长兄如父,今年夏天,他死于日军的流弹之下。”
  郭笑天抬起头,热切的看着杨诚:“我打听过了,团座是25师里的英雄人物,参加过上海抗战,又参加过长城抗战。我是特意来投奔团座的,请团座一定要收下我!”
  杨诚被郭笑天的热切感染了,转眼看去,孟七已经满面红光的看着郭笑天。
  杨诚问道:“老家还有人么?”
  郭笑天黯然摇了摇头,说:“我与兄长相依为命,现在,只剩我一人孑然一身了。”
  杨诚说:“既然来投军,不比上学的时候,要服从部队里的纪律。我对弟兄们要求很严,我杨诚手上出去的,只有战死疆场的,没有缩头逃跑的,你有心理准备么?”
  郭笑天握紧了拳头,说:“团座,只要你肯收下我,来日上战场,我就是用牙齿啃,也要拼到底!”
  孟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瞥了一眼杨诚,发现杨诚脸色不善,连忙抬头、挺胸、收腹、坐好。
  杨诚说:“那你就留下吧,到参谋部报到,先当个秘书。孟七,带郭笑天下去安排!”
  孟七刷得站起:“是!”
  郭笑天站了起来,朝杨诚鞠了一躬,说:“谢谢团座!”
  杨诚挥挥手,说:“孟七,让政训处好好教教他,先从敬礼开始。”
  “是!”
  孟七带着郭笑天正准备走,杨诚忽然又问了一句:“你兄长做什么的?”
  郭笑天微微低头,低声说:“家兄郭雨农,是《东北晚报》的记者。”
  “郭雨农?就是那个采访东北义勇军、被伪满洲国逮捕,后来被宋庆龄先生亲自营救的名记者郭雨农?”
  郭笑天点头说:“正是家兄。”
  杨诚叹息了一声,走到郭笑天身前,单手搭住了他肩膀,说:“我看过你兄长的报道,写得很好,东北人会记住他!节哀!”
  郭笑天抬起头,看着杨诚,说:“谢团座关怀,兄长如果知道我跟随了团座,九泉之下应该瞑目。”
  杨诚被郭笑天眼里浓浓的酸楚和哀愁感染了,杨诚在郭笑天肩膀拍了两下,让孟七带着他走了。
  郭笑天就这样在炮兵1团落了户,为期一个月的政训,郭笑天表现优异,杨诚看着政训处满堂优秀的报告,心想郭笑天这家伙真是想报仇想疯了吧。
  杨诚大笔一挥,在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郭笑天于是进了团参谋部当了一名秘书。
  孟七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从小就崇拜“文化人”。杨诚虽然出身知识分子家庭,但是他经过特种兵训练的身手太引人注目,在这样的光环照耀下,孟七每次见到杨诚多半想的是飞檐走壁、武林高手,早就忘了杨诚也是个“文化人”。
  郭笑天从小受名记者郭雨农的熏陶,有这么一个鼎鼎大名的兄长,人家说茅坑待三年、不会拉屎也会哼哼呢,孟七想,郭笑天一定满腹诗书,是个“文化人”!
  于是,孟七带着对“文化人”的深深景仰之情,坚定的和郭笑天套近乎。刚开始,郭笑天对孟七的示好还比较谨慎,一来二去之后,发现孟七是个“勺搭子”,见谁都能搭上话,于是,也慢慢放下戒心了。
  这天,郭笑天刚从参谋部回宿舍,孟七就迈着小腿跑过来了,见了郭笑天笑嘻嘻的喊着:“安之!”孟七自来熟,自从知道郭笑天的字之后,一直亲昵的以字称呼。
  郭笑天开口:“七哥!”
  孟七知道郭笑天比自己小一岁后,毫无由来的生出自豪感,于是摆足了大哥架子,不许郭笑天称呼自己“孟兄”,而是称呼“七哥”。据孟七自己说,七哥这个称呼,很有气势。
  孟七毫不客气的进了郭笑天宿舍,关上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得意的在郭笑天眼前晃了晃,说:“安之,看看我找到一个好东西!”
  郭笑天好奇的问:“什么?”
  孟七把盒子递给郭笑天,郭笑天打开后,惊讶的说:“雪茄?”
  “哎呀,你认识啊!”孟七沮丧的挠挠头。
  郭笑天腼腆的笑了一下,说:“跟着大哥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的。”
  孟七拍拍脑门,说:“对嘛,都忘了,你大哥那么有名。”
  孟七见郭笑天的笑容淡了下去,连忙说:“那你抽过没?”
  郭笑天摇摇头,说:“我不会抽烟。”
  “啊?不会?”孟七瞪圆了眼睛,说:“哎呀,竟然有你这么单纯的娃,你就没偷偷试过?”
  郭笑天有点脸红,摇了摇头。
  孟七哈哈大笑,高兴的说:“安之,那今天哥哥就教教你!”
  孟七初为人师,十分得意,示范着点起一根雪茄,很有气势的吐了两个连环的烟圈,对郭笑天说:“明白了么?”
  郭笑天点点头,说:“七哥,那我试试?”
  郭笑天在孟七饱含鼓励的眼神里,接过雪茄,点了起来,照葫芦画瓢吸了一口。
  然后,郭笑天很可悲的呛住了。
  “咳咳——咳咳——”郭笑天一连串的咳嗽,雪茄本来就味重,很多烟瘾大的人都抽不惯,何况是刚刚学抽烟的郭笑天。
  郭笑天呛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咳嗽了很久,才消停。
  郭笑天眼眶红红的看着孟七,说:“七哥,我再试试?”
  孟七一把夺过郭笑天手上的雪茄,说:“真没用!”狠狠吸了一口。
  那个雪茄,刚才自己好像已经吸过一口了,孟七就这样叼在嘴上?郭笑天觉得脸有点红,幸好被呛的时候就已经咳得脸通红了。
  郭笑天定了定神,看着孟七表演吞云吐雾,直到孟七精彩的来了个同心五环,才开口说:“七哥,你这个雪茄是哪里来的?”
  “顺手牵羊,在团座私人物品里翻来的。”孟七继续吞云吐雾。
  郭笑天惊了:“七哥,你趁着团座不在私自翻他东西?”
  “这有什么,团座在的话,我也翻。”孟七不经意的答着。
  孟七只不过是个通讯员,竟然跟杨诚的关系这么好?郭笑天想起李然对杨诚性向的猜测,又别有用意的瞄了瞄孟七细细嫩嫩的小胳膊小腿,杨诚喜欢这种类型的?
  郭笑天把自己代入成杨诚,想象着自己把眼前这个小个子抱在怀里,你侬我侬的甜蜜模样,这审美太惊人了!郭笑天觉得刚才卡在嗓子里的雪茄味一阵翻涌,“呕——”郭笑天一个没控制住,差点吐了出来。
  孟七连忙扶了郭笑天一把,喋喋不休的说:“怎么了、怎么了?哎呀,你真是的,抽了一口烟竟然这样!”
  郭笑天拍了拍胸口,制止自己继续这惊人的想象,说:“七哥,没事!”
  
    ☆、第九章(上)

  12月底的时候,杨诚晋升中校的批示下来了,授衔仪式于次年1月1日举行。
  杨诚授衔之后,回团部请兄弟们吃了一顿大餐,邹东捎给自己的罐头、红酒、雪茄给孟七席卷一空,孟七和弟兄们酒足饭饱,把这些东西全部消灭到了肚子里。
  郭笑天投奔杨诚,是冲着杨诚身边参谋长的位置去的,郭笑天找到了获得杨诚信任的最佳途径——孟七。
  孟七虽然灵活,但是是个直肠子、神经粗,郭笑天利用“兄长”郭雨农的盛名,和东北老乡的优势,很快获得了孟七的好感。
  有一次,曹逸昀闹别扭,郭笑天察言观色,教孟七玩了个小技巧哄得曹逸昀服服帖帖。孟七从此以后,对郭笑天佩服得五体投地,把郭笑天当成亲弟弟看待。
  既然是兄弟,当然有福同享,孟七有事没事就把郭笑天往杨诚的阵营拉。郭笑天作为参谋部一个小小的秘书,虽然未能获得杨诚的认可与信任,但是比起其他秘书,地位上已经是尊卑立现了。
  没过几天,孟七扭扭捏捏的告诉杨诚,自己已经和曹逸昀商量好了,去南京拜见曹逸昀父母的时候,当面提亲。曹逸昀在电话里问过父母的意思,父母说,见面后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趁着曹逸昀寒假先给两人把订婚仪式办了。
  杨诚一口答应以上级和兄长的身份,陪孟七去曹逸昀家提亲,并且告诉孟七,孟七的订婚宴自己一手操办。
  当晚,杨诚就打了电话给邹东,第二天邹东告诉杨诚,操办订婚仪式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老太太了。杨诚高兴完了之后,想到要被老太太念叨很久,头皮一阵发麻。
  孟七听了这个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自己多幸运啊,团座一家都是好人!
  过了几天,杨诚向旅部请了探亲假,带着孟七准备出发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孟七竟然叫上了郭笑天。
  杨诚不动声色,把孟七喊到了一旁,压低了嗓子说:“小七,你带着他干什么?”
  孟七疑惑的挠了挠头,说:“团座,我跟他拜过把子了,哥哥订婚,弟弟怎么能不参加呢?”
  一句话把杨诚噎个半死,杨诚说:“他进我们1团才几天?你就跟他八拜之交了?”
  孟七说:“他来了两个月零三天,我跟他上个月才结拜的。”
  杨诚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说:“两个月零三天你都记得?你跟我多久了你记得么?”
  孟七奇怪的看着杨诚,说:“三年九个月又二十八天,其中有几个月不在你身边,但是我一向都是满打满算的。团座你问这个干么?”
  杨诚没想到孟七竟然记得这么清楚,瞪着孟七半晌没说话。
  孟七见杨诚看着自己,低头理了理衣襟,没发现什么异常,开口说:“团座,我们走不走?”
  杨诚本来想对孟七说郭笑天才来不久,不应该跟他那么亲近,没想到孟七竟然连跟了自己多少天都记得那么清楚,实在是个重情重义的实诚汉子。
  杨诚想到孟七是孤儿,从小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遇到对胃口的人,就一根筋的依恋也是情理之中,于是本来想责备孟七的话忽然觉得不忍心说了。
  杨诚叹了口气,敲了敲孟七脑袋,说:“你啊,我迟早要给你气死!”
  杨诚见孟七一头雾水,笑着说:“叫上你那个一丁点一丁点的把弟,出发!”
  “哎!”孟七答应着,一溜烟往郭笑天那边去了。
  郭笑天虽然一门心思接近杨诚,但是直接被孟七拖着登门入室这种事情,郭笑天却没有想到。
  南京,杨诚的家,邹东,为期近一个月的假期,会遇到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都是郭笑天无法掌控和预料的。自己对杨诚的性格秉性还没有深入的了解,对整个形势和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都没有理顺,这个时候冒冒失失的跟着杨诚回家,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孟七订婚这样的大事,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接受邀请,以后再想和孟七拉近关系,就十分困难了。郭笑天权衡良久,还是咬咬牙装作喜笑颜开的样子,答应了孟七同去南京的邀请。
  郭笑天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红军,从包围圈突围出去了么?李大哥护送着中央转移了么?亲爱的同志们,是否安然无恙?
  而南京,等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呢?希望自己能过关斩将,等到李然联系自己的那天,千万不能“出身未捷身先死”!
  不同于孟七的粗神经,郭笑天看着窗外的时候,杨诚也在暗暗的观察他。作为一个急于为兄长报仇、热切投军的青年学生,郭笑天的表现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虽然和孟七的感情升温得太快,但是杨诚观察下来,已经发现多半是孟七热情的贴上去,郭笑天对孟七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郭笑天的度把握得非常好,在杨诚看来,既有作为东北老乡的亲近,又有着知识分子一贯的疏离和自持。
  郭笑天并没有因为孟七和杨诚的关系接近杨诚,一路上,郭笑天只是偶尔和孟七说说笑笑,对于杨诚则保持着作为一个下属对上司应有的尊重与距离。发现郭笑天没有借着孟七当梯子往上爬的意思,杨诚对郭笑天的表现很满意。
  多年以后,杨诚回想起这段经历时,才认识到,必须承认,郭笑天是一个优秀的间谍,他能够把自己的部分真实情感结合到表演中去,所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早就交叠穿梭在了一起。
  然而在当时,杨诚一点也没有发现异常,从北平到南京的路上,杨诚慢慢对郭笑天放下了戒心。
  火车停靠在南京火车站,郭笑天跟着杨诚和孟七一下火车,就发现一个中年男人笑着朝三人迎上来。
  男人刚走到杨诚身前,孟七连忙放下手上的行李,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礼,说:“陈司长好!”郭笑天也放下行李,跟着孟七敬礼。
  男人是南京军需司司长陈哲奇,也是邹东当年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
  杨诚和陈哲奇握了握手,笑着说:“陈哥今天怎么亲自来接?我受宠若惊哪!”
  陈哲奇说:“穆白,矫情了吧?我不就是这两年忙了点,没来接你么,你自己说说,以前哪一次不是我接的?”
  杨诚侧头说:“我来想想,唔,果然呢,陈哥当了司长以后就忙了么,感谢司长拨冗前来!”
  “你个小子!”陈哲奇笑着一巴掌往杨诚头上扇去,杨诚轻巧的避过,两个人说说笑笑往车站外面走去,孟七和郭笑天提着行李,跟在后面。
  快上车的时候,陈哲奇拉了拉杨诚袖子,低声问:“喂,穆白,后面这个是谁呢?长得不错哦!”说完,眨了眨眼睛。
  陈哲奇早年跟随过邹东,邹东在张作霖手下站稳脚跟之后,就将陈哲奇推荐到了南京。陈哲奇一路高升,现在已经爬到了军需司司长的位置上了。
  陈哲奇的妻子是邹东妻子的远房表妹,说起来,两家还有亲戚关系。杨诚的性向一事,邹东没有瞒着陈哲奇,给杨诚从乡下弄个外室的馊主意,就是陈哲奇出的。
  杨诚随即反应了过来,低声说:“陈哥你别瞎想,这个是小七才结拜的把兄弟,我1团参谋部的秘书郭笑天。”
  陈哲奇促狭的说:“秘书好么,秘密的书着书着就书到怀里来了么,穆白啊,你要是找了个这种类型的,我第一个带头撺掇你哥,跟老太太摊牌!怎么样?”
  杨诚瞪了陈哲奇一眼,说:“真的?要不这样,别撺掇我虎子哥了,你回头亲自跟老太太说去?”
  陈哲奇嘿嘿笑了几下,说:“干么,打蛇七寸哪?”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杨诚拉着陈哲奇,上了车。
  汽车风驰电掣,一路把几人送到了月牙湖别墅,听说表少爷回家,陈妈早早安排人布置了一桌子好菜,晚上,一大桌人齐聚一堂。
  孟七端着邹东才开的波尔多干红,走到老太太身旁,举杯弯着腰说:“老太太,小七谢谢您老人家,您老放心,小七这辈子跟着团座,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老太太乐呵呵的用茶水杯跟孟七的玻璃杯碰了一下,说:“小七这孩子,机灵,就是讨喜!”
  气氛很愉快,大家有说有笑,郭笑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除了喝酒吃菜,多半在听着身旁的孟七喋喋不休的吹牛。
  孟七又吹到剿匪,听着孟七侃侃而谈说着炮兵1团怎么在杨诚的指挥下,火炮全开,攻克了松毛岭。郭笑天只觉得心里头抽搐不停,腹内翻江倒海,可是,还要做出轻松的样子津津有味的听着。
  曾经的苏区瑞金是多么欢乐的天堂,就是眼前这些人的炮火,让自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郭笑天觉得胃部痉挛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慢慢挂不住了,身边另一侧的陈哲奇最先发现了异样,说:“小郭怎么了,不舒服?”
  郭笑天微微低着头,充满自责的眼神落在了地面上,再抬起头时眼眶里水水润润的,一副难过不适的样子,说:“胃痛,对不起!”
  “哎呀——”孟七连忙停下了眉飞色舞的演说,拉着郭笑天的胳膊,看了看他说:“你喝了多少酒?”
  “好像有两杯。”郭笑天已经想好了退路,瞬间打蛇随棍上。
  “两杯?!”孟七懊恼的看着大家,说:“安之不会喝酒,可能是喝多了。”
  孟七扶起郭笑天,歉意的说:“对不起啊,老太太,我扶他去休息!”
  老太太连忙说:“小七快扶他回房,这孩子,不会喝酒也不说一声!陈妈——”
  陈妈连忙从一旁快步走过来,说:“老太太,我在这呢。”
  “让人给小郭熬点醒酒汤,等会送到客房去。”
  “哎,我这就去。”陈妈去厨房安排去了。
  孟七扶着郭笑天去了房间,舅妈也很快上楼休息去了。佣人收拾餐桌,邹东、陈哲奇和杨诚三个人到客厅去抽起了烟。
  邹东弹了弹烟灰,说:“我说穆白,你把咱家当收容场呢,先是孟七,又是郭笑天,过几年,你是不是打算把你们一个团部的人都带回来啊?”
  没等杨诚解释,陈哲奇就说:“虎子哥,穆白在培养自己羽翼呢,这不很好么!当年你把我往家里带的时候,也没见别人说你么!”
  邹东敲了敲扶手,说:“这能一样吗?你看看他带的是什么人?孟七那孩子,前年什么样,今年还是什么样,永远也长不大,一辈子就是个通讯员!”
  邹东这话所言不虚,陈哲奇也没办法帮着杨诚辩解,只好笑了笑。
  邹东又接着说:“这个郭笑天,才到你们团部几天?你就把人往家里带!”邹东愤愤的吸了一口烟,说:“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个毛病!”
  陈哲奇朝杨诚使个眼色,说:“虎子哥,你觉得郭笑天长得怎么样?”
  邹东露出了防备的神色,看着杨诚,说:“怎么?你看上他了?把他的资料给我,我明天托特务处的兄弟看看。”
  陈哲奇一把拉住准备辩解的杨诚,说:“嗨,你别一副老族长样子成不?穆白今年都28了,你28的时候俩孩子都撒丫子满地跑了,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你弟弟么?”
  邹东说:“我不关心他?我都操碎心了,他从小到大就没给我省过心!”
  陈哲奇针锋相对,说:“你就是管得太宽了,穆白是个正常男人,你去打听打听,咱们民国不管是政府的还是军队的,象穆白这种身份地位的,有处男么?恐怕就咱们穆白一枝独秀了!”
  没等邹东吹胡子瞪眼发火,陈哲奇又压低嗓子继续说:“不就是喜欢男人么,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见过世面,喜欢男人的又不是咱穆白一个人,你有必要草木皆兵的看着他么!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你也年纪大了不成?”
  杨诚看着邹东,觉得邹东随时都会掀桌子大怒,连忙对陈哲奇说:“陈哥,你喝多了,别说了!”
  陈哲奇扭着头看着杨诚,说:“我今天就是喝多了才说的,我忍了很久了!”
  陈哲奇继续挑衅邹东,说:“别说穆白没看上人家郭笑天,就是看上了,上了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凭你邹东,穆白出了什么乱子你摆不平?再说了,穆白从小到大,给你惹过乱子么!你自己要坚持操守,干么绑着穆白?你坚持操守,还有嫂子跟你恩爱,人家穆白坚持操守,就得当个老处男!”
  听了这话,邹东看看紧张兮兮的杨诚,刚才勃然大怒的神色忽然淡了下去。
  陈哲奇趁热打铁,说:“我几年前就说从乡下给穆白买个外室,你不同意。你不同意,穆白当然也不同意。好,咱思想境界高,不养外室。穆白现在好歹是个中校团长了,他关麟征不是跟你称兄道弟么,穆白有关麟征罩着,在军队里弄几个相好的,哪里不行了?你干什么呢,还没影子的事情呢,你就托特务处兄弟查他?你怎么不托特务处兄弟把人家干掉呢?要不,咱托特务处兄弟打个笼子,把穆白关起来养着,省的让人家笑话,是不?”
  邹东脸色通红,邹东看着一直扯着陈哲奇衣袖,试图让他闭嘴的杨诚。忽然叹了一口气,说:“穆白,你也觉得哥管得太宽了么?”
  杨诚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虎子哥,陈哥真的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邹东狠狠吸了一口烟,对陈哲奇说:“哲奇,你让我想想。”
  邹东对杨诚说:“不早了,都去睡吧。”说完站起来,上楼去了。                    
  
    ☆、第九章(下)

  郭笑天做梦也没有想到,陈哲奇竟然无意间救了自己一命,如果当时没有陈哲奇的阻拦,邹东让力行社特务处介入此事,那么郭笑天的身份一定会被查出端倪。
  郭笑天对于昨晚在客厅里的一幕一无所知,他被孟七灌了整整两大碗醒酒汤,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早晨,郭笑天很晚才醒来,看着透过窗帘射进来的冬日暖阳,郭笑天叹了一口气,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昨晚算是借着醉酒过了一关,一切才刚刚开始,郭笑天暗暗告诉自己,要随时保持警惕。
  郭笑天起床后,就被孟七拖上了街,杨诚答应孟七明天陪他去曹逸昀家提亲,孟七平时除了军装,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衣服,于是急急忙忙上街去置办行头。
  孟七指挥着杨诚家的驾驶员小陈,把车子一路开到了夫子庙。小陈是陈妈的小儿子,是邹东的驾驶员。小陈告诉孟七,夫子庙那边有几家成衣店,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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