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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人生作者:糖醋排骨冬瓜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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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会看到,自己被绑住手脚扔在地上,陆云安面色冷凝举起刀锋,狠狠地刺了下去……
  
  漫天的鲜血,成了他整夜整夜噩梦的终局。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预知梦,如此旷日持久。
  
  像是怕他看得不够清楚,哪怕他竭力抗拒,闭上双眼时,噩梦也会迅速降临,如影随形。
  
  比起死亡,他更惧怕更愤恨的是,陆云安他背叛了自己,他对自己没有爱,只有恨。
  
  即使他战栗地试图劝服自己,或许是自己后来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才让原本那么温柔的云安对自己恨之入骨,可他忘不掉,梦里陆云安在将刀锋刺向他心脏之前,他们的那段对话。
  
  残酷如斯,撕裂了他的一切侥幸——
  
  “陆云安,你什么时候对我起了杀意?”
  
  “很早之前。”
  
  “有多早?”
  
  “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第6章 6
  回到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
  
  严宇城颓然靠在躺椅上,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
  
  今日在车中逃避了那么久,他十分厌憎这种无法掌控的状况。他试着调整呼吸,把自己濒临失控的情绪压下来,最终却只是烦躁地一挥手,将桌面上凌乱的书册统统扫了下去。
  
  一沓沓或崭新或古旧的书册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那是前段时日他费了大力气搜罗的,关于奇门八卦、灵异志怪的书籍,甚至连外国的古书他都没有放过。
  
  可没有一本能够解开他的疑惑,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你深爱的那人莫名恨上了你,那是为什么?
  
  如果他将会亲手杀了你,你究竟该怎样?是引颈就戮,还是先下手为强?
  
  如果你狠心对他施了辣手,他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待他,你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说:因为我在梦里预见你将背叛?!
  
  严宇城猛地站起来,将桌面上仅剩的台灯也狠狠摔了出去。脆弱的玻璃灯罩撞上墙角,呯的一声铺开一地破碎。碎片在顶灯的辉映下犹如剔透的水晶,每个镜面都折射出他狼狈的面庞。
  
  心底有个阴暗的角落,一个晦涩的声音在呼喊蛊惑:“杀了陆云安,你就可以宁静下来。”
  
  眼前骤然出现董夏跪地的身影,他深深磕下头去哀声恳求:“主人,给他一个痛快吧!”
  
  噩梦的影子在嘲笑他,让他一遍遍地回顾陆云安挥刀的动作,好似在说:“你不杀他?那就只有等着他来杀了你!”
  
  这时的严宇城反而清醒了过来。
  
  他没有心思顾及满地的狼藉,而是快步上前锁死了房间的门,落下了窗户的卡子,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封闭了一切被窥探滋扰的可能,然后提着箱子走进了密室。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铁床之上,陆云安已昏迷多时。
  
  他静静地靠在墙边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赤裸的身躯上鞭痕交错,被镣铐扣住的手腕脚腕都擦破了皮,身下塞入的巨物因为电量将尽,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严宇城俯下身去,手指小心地探入他红肿的私处,慢慢地将仍然在不断震动的巨物抽了出来,一甩手远远丢了出去。
  
  陆云安没有任何动静。
  
  严宇城推了推他,试探性地喊了声“喂”,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严宇城犹豫片刻,还是从箱子中拿出了针筒,拉过陆云安的手,将一管足够让人沉睡一天的安眠药剂注射了进去。
  
  陆云安的面颊因为发烧而泛着绯红,双目安静地闭合着,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额头上贴着几缕被汗水打湿的黑发,整个人显得温顺又无害。
  
  那遍布全身的伤口却因此显得愈加的残忍。
  
  严宇城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探到了灼手的温度。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怔怔地盯着陆云安,等到安眠药剂完全生效的时刻之后,又从箱子中拿出了一支退烧针,小心翼翼地注入他的身体。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将陆云安平放在铁床上,替他除去了镣铐,取了温热的湿毛巾替他细细地擦拭身体,连私处都仔细地清理了,最后还给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敷上了止血镇痛的药。
  
  动作竟然异常的温柔。
  
  做完之后,严宇城俯下身,轻柔地在陆云安干涩的唇上浅吻了一下,用手捧住他的脸颊,低声道:“嗯,你醒来的时候,大概会以为是董夏做的。”
  
  他又偏了偏头,在陆云安圆润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却很注意地没有留下任何印记。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他喃喃自语道:“反正他总是偷偷给你送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暗地里带医生过来,给你做筋脉接续手术的。”
  
  他一直不停伤害陆云安,却又不敢把人逼上绝路。
  
  “云安,你说——”严宇城抚摸着他的脸颊,认真地问,“只有我这般折磨你,教你恨上我,你给我的那一刀才算我罪有应得,是不是?”
  
  说完他却没有任何想要得到回答的意思,又俯身贴在陆云安的胸口,倾听了一会儿他平稳的心跳声。
  
  “云安。”他又唤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云安,你一直这样乖乖的多好。”
  
  说着,严宇城侧过身,伸出手臂绕过陆云安的肩背,将他整个儿搂在怀里,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亲吻着陆云安的发顶,神情满足,眼神却变得说不出的疲惫,像是被怀中人身上炙热的温度烫伤。
  
  “如果你一直这么乖,他们就不会都在说,让我杀了你了。连董夏都跪着求我,让你早点解脱。”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慢慢收紧了双臂,将陆云安牢牢困在怀抱之中。
  
  “可是云安,你说,我怎么可能杀了你?”他闭上眼,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舍不得。”




第7章 7
  严宇城搂着陆云安不肯放,睁着眼睛躺了半晌,终于抵不过倦意,沉沉地睡去。
  
  一夜无梦,竟是难得的安稳。
  
  第二日他早早醒来,轻轻吻了一下陆云安的额头,感到他身上不正常的高温已经降了下来,满意地勾起唇角。他无声地收拾了昨日的痕迹,帮还在沉睡的陆云安盖好了毯子,转身离开,锁起了密室的大门。
  
  然而,步下楼梯时,他瞥见迎面而来的董夏脸上那种压抑着忧虑、欲言又止的神情,本来已经缓和很多的心情忽然又跌到了谷底。
  
  ——呵,想必在董夏心中,陆云安又被折磨了整整一夜吧?
  
  严宇城莫名地起了恼意,避过董夏恭敬的问好,甩袖就走。
  
  “主人,您的早餐——”董夏见严宇城径直向大门走去,立刻追上去询问。
  
  “不吃了!”气饱了!
  
  严宇城大步走进车库,挑了一辆最亮眼的跑车,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
  
  卫鸢第一节课结束,正收拾课本时,听到耳旁有人在兴奋地议论着什么,语音格外的激亢。他好奇地发现,平时爱八卦的人们纷纷拥在窗边,伸着脖子朝着外面使劲地望。
  
  他也忍不住走到窗前,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靠在火红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前,高大俊挺的严宇城。
  
  卫鸢眯了眯眼,像是被耀眼的阳光晃住了一般。
  
  他避到走廊另一角,拿起手机,嘴角含着一抹轻松的笑,拨通了严宇城的号码:“城哥?”
  
  “你看到我了?”
  
  “嗯。”卫鸢的声音带着小小的骄傲,“城哥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怎么会看不到呢?”
  
  “呵——”严宇城抬头,朝着教学楼的窗口笑着招了招手。“你下来吧,我带你出去兜风。”顿时又引起围观人的一阵骚动。
  
  卫鸢走了几步凑到窗前,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的笑脸,也笑弯了眉,应道:“好。”
  
  他挂断电话,手指轻巧地在屏幕上敲打着讯息,双眼格外的亮。
  
  当他小跑下楼的时候,严宇城看到他白皙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双颊红扑扑的,摇头宠溺地笑道:“阿鸢,你别急,我又不会跑掉。”
  
  卫鸢却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方笑道:“城哥今天格外的帅气,周围那么多人都在觊觎你呢,我不跑快一点,城哥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说着,亲昵地挽起他的手臂,撒娇道,“手快则有手慢则无,城哥现在是我的,别人就再也别想抢了!”
  
  严宇城拍拍他的肩膀,道:“别调皮。”为他拉开了车门,“上次耽误了你看画展,正好我带你出去转转,你想去哪儿玩都行。”
  
  卫鸢钻进副驾驶的位置,闻言双眼一亮:“那我要去青玉湖水库钓鱼!听说那里水质好,无污染,钓上来的鱼吃起来特别香!”
  
  严宇城俯身朝他靠近,体贴地替他系上安全带,道:“阿鸢说去青玉湖,那我们就去。”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擦到了卫鸢的耳边,让他羞得闭上眼,整个人都快变红了。
  
  等到严宇城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动了跑车后,卫鸢仍红着脸不敢看他。一会儿,他才小声地说:“对了,我给老师发讯息请个假。”然后拿着手机就不停摆弄,头埋得低低的,偶尔偷瞄严宇城一下,严宇城回望过来又受惊般低下头去。
  
  严宇城见他实在不好意思,也不再闹他,打开了轻音乐的碟片,让他慢慢放松下来。
  
  青玉湖水库远在城郊,等到严宇城第二张音乐碟快放玩的时候,终于将要到达目的地。
  
  这个时候,前方的路上却忽然出现了一棵横在路中央的大树,将他们行车的路线全然封死。
  
  严宇城皱着眉头踩了刹车,沉默了片刻,对卫鸢道:“不太对劲,我们调头,换个地方吧。”
  
  “嗯?”卫鸢有些茫然,但是还是很乖巧地回答道,“都听城哥的。”
  
  但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石块砸到车窗上,将玻璃砸出蛛网似的裂痕。
  
  砰!砰!砰!石块接连不断地敲击,终于将玻璃破开一个洞。严宇城顶着迸飞的碎片,艰难地掏出防身的手枪,对准窗外模糊的影子扣下了扳机。
  
  枪响之后是一声闷哼,似是有人受了伤。但鲜血更激发了歹徒的凶性,石块暴雨般朝着主驾砸去,愈加猛烈。严宇城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一矮身,迅速推开车门翻滚而下,朝着最近的那人就是一枪。
  
  仓促之中他目光扫到了五个剽悍身影,有两个已经中枪倒地生死不知,余下的三个人却仍悍不畏死地朝他扑过来。
  
  再一抬手让子弹穿过最前方那人的眉心,飞溅的鲜血中,另两人同时冲到了他的面前。
  
  这时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似是被什么击穿,一瞬间严宇城心中生出一丝绝望。
  
  卫鸢却忽然扑上去,死死抱住一个大汉的身体,红着眼眶大声道:“城哥快走!”下一刻就被那个大汉狠狠甩到了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严宇城走不了。
  
  他似是被什么东西麻痹了,从下往上慢慢僵硬,动作都变得迟缓。
  
  喉间一股血腥气,他艰难地抬枪再次射击,子弹从那个击中他的男人喉口的位置穿入。
  
  这几乎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甩开卫鸢的大汉找到了空隙,面露狰狞地打落他手中的枪,他已无力反抗。
  
  “咔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他的手骨被大汉硬生生折断!
  
  剧痛蔓延全身,严宇城抬头冷冷地瞪着凶手,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硬骨头?我喜欢!”大汉黝黑凶狠的脸上满是恶意,“等我把你四肢的骨头打断,敲碎你的脊椎,再砸碎你的头盖骨,看你还硬不硬得起来!”
  
  严宇城一动也不动。实际上,他已经无法动弹。
  
  ——会死吗?
  
  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的预言真是一场空,自己死在这里,也好。
  
  在任何背叛都未曾发生过的时候,完结一切的可能。
  
  然后在下辈子,再一次遇到云安……
  
  “砰!”
  
  一声枪响,大汉的脸在扭曲的笑意中定格。
  
  严宇城眼看着他壮硕的身躯像山峰一样,轰然倒塌。
  
  卫鸢拿着捡到的枪,浑身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严宇城,他忽然“哇”地哭了出来,甩了枪,冲上去抱住他,泣声道:“城哥!”
  
  “嗯。”严宇城平静地应了一声。
  
  怀中卫鸢的泪水打湿了衣襟。
  
  多么完美的戏剧结局。美救英雄,柔弱的身躯为了爱被赐予了力量,战胜了可怕的敌人。
  
  作为获救者,严宇城理应潸然泪下,感动不已,对忠诚勇敢的情人吐露殷殷爱语,发誓救命之恩一世不忘,自己将以身相许。
  
  可他只是杵在原地,一脸漠然。




第8章 8
  严家的属下来得很快。
  
  他们手脚利落地清理了现场,做好了收尾工作,严宇城和卫鸢也被送往了严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严宇城身上麻药的药效很强,医生安排他住院观察几天。卫鸢包扎完头上的伤口,陪在他身边,颇有些惊魂未定。
  
  “城哥,我、我杀人了……”卫鸢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望着仰躺在病床上的严宇城,整个人都散发出脆弱。
  
  “……”严宇城正盯着天花板看,听到他怯怯的声音,转过头去扫了他一眼,慢了半拍才应道,“哦。”
  
  当年陆云安保护他的时候也不止一次亲手解决过杀手。第一次杀人之后他先为严宇城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未受伤,然后十分从容淡定地指挥赶来的人收拾了现场,留好追查真凶能用到的证据,接着领着他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照常吃了晚餐,最后陪他聊了一会儿后,还坐在床前念了几篇散文诗哄他睡觉。
  
  那个时候的陆云安,年纪比卫鸢还要小几岁。
  
  所以严宇城一时竟然无法理解卫鸢第一次杀人之后这种“我很惊慌,求安慰”的心情。
  
  而且他也不想花心思去应付。
  
  于是他干脆闭了眼,就当迷药的影响力太大,让他精神不振,无力多说,将一旁的卫鸢再想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卫鸢干坐了一会儿,见严宇城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垂着头走了。
  
  严宇城闭着眼,久久,也慢慢睡了过去。
  
  ……
  
  再醒来时已入夜。
  
  病房内只有电视墙的一角开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光线十分暗淡。
  
  严宇城睁开惺忪的睡眼,隐约看见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床前。
  
  “阿鸢,你还在啊。”严宇城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无力地唤了他一声。
  
  “少爷,是我。”
  
  这一个声音让严宇城一瞬间睡意全无:“陆云安?!”
  
  他挣扎着要坐起,去打开床头灯,却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扶住。
  
  陆云安一面扶好一只手臂包着石膏的严宇城,一面打开了床头灯的开关。
  
  灯光的骤然亮起让习惯了黑暗的严宇城双眼刺痛了一下。他眯着眼,用力地瞪着身旁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语气中一半愠怒一半警惕:“你怎么出来了?”
  
  陆云安听出了他的指责,却只是看着他被石膏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皱着眉道:“少爷受伤了。”
  
  严宇城冷哼了一声,推开了他搀扶的手,用自己完好的手臂独自支撑着坐了起来。
  
  他凝视着陆云安,只见这些时日的折磨让他整个人瘦了许多,因此原本合身的淡蓝色衬衫显得宽松了不少,袖子略挽了挽,手腕和脖颈处还看得到没能被遮住的伤痕。清俊的眉目一如往昔,只是暗含一丝担忧与焦虑。
  
  对上陆云安温柔专注的视线,严宇城一刹那竟以为回到了过去的时光,目光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一瞬。然而余光瞥见他脸侧几道还未消退的鞭痕,严宇城心中一凛,神情再度变得冷硬。
  
  “董夏放你出来的?”
  
  这句话说完严宇城自己就知道不是。或许往日董夏还能偷偷进入密室,可今天早晨他走时又给大门加了一道锁,董夏并不知道秘钥。
  
  在他的记忆中,严家有足够的能力解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陆云安。
  
  “哦,是我忘了,你本事大着呢。”严宇城冷笑。
  
  ——自己打开了镣铐,然后撬开了密室的门锁,解了秘钥……真不像一个受尽折磨,才刚刚退了烧的病人能做到的。何况他记得,自己并没有给陆云安留下什么趁手的工具。
  
  陆云安沉默。他没有告诉严宇城,手腕断裂的筋络还在愈合中,身上无数的伤口都在叫嚣,他做到这一切究竟有多艰难。可听到严宇城受伤的消息,他顾不了这许多。哪怕事后可能遭到更严酷的对待,那时的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严宇城忽然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一下。
  
  他不想暴露自己此时的恐慌。他不想让陆云安看见,自己的手竟然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想到陆云安能够如此顺利地解开密室的锁逃出来之后,他忽然意识到,如果陆云安今天是要选择离开,那么凭他的本事,一得自由便可如潜龙入海,天下尽可去得。可能从此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只要陆云安再不想见到他的话。
  
  严宇城几乎被这个想法击垮。
  
  他知道以陆云安的能力,要是他真的决定了,自己拦不住他。
  
  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云安悄无声息地退出自己的生命。
  
  “滚——”
  
  严宇城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却还是压制不住由恐惧带来的颤抖。
  
  像是在掩饰般,他忽然爆出了巨大的怒火,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滚!陆云安,滚回你该呆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陆云安怔了一下,被严宇城用力丢过来的水杯砸到了肩膀。
  
  一同传来的还有严宇城失控的怒吼:“立刻!马上!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第9章 9
  陆云安神色黯淡地被他赶走了。严宇城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几乎想要立刻就抬脚跟过去,一步不离地坠在他身后,确保他不会趁机远走高飞。
  
  可严宇城只能拼命按捺住这种冲动,强迫自己面色镇定地躺回床上,闭眼睡觉。
  
  即使他实在是睡不着。
  
  仿佛他一睡过去再睁开眼,陆云安就又会不听话地自己跑回来。因此闭上眼时,他的眼前也充满了陆云安的影子——微笑的陆云安,温柔的陆云安,沉思的陆云安,茫然的陆云安……简直无孔不入!
  
  如果不是手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严宇城已经在床上辗转上百次了。他又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锁在密闭的狭小空间内,实在透不过气来了再掀开,一遍又一遍。直到凌晨时分折腾得实在受不住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他正年少,陆云安也还是稚嫩模样,阳光下笑容明亮,毫无阴霾。转眼间却是天旋地转,对面的陆云安神色渐渐冷凝,道:“时间到了。”一刀刺下,一瞬间鲜血没顶,痛如剜心。
  
  严宇城从床上霍地坐起,面色惨白。
  
  汗水从额头上不停流下,滑过眼角,淌过脸庞,乍一看去,犹如满脸的泪水。
  
  他不愿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独自踉跄着挪到洗手间,胡乱抹了一把脸。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窗前坐下,他呆呆地望着黎明前寂静的夜空。
  
  城市的灯光太过浮夸,他怎么也找不到幼时和陆云安肩并肩一起看过的那颗星。
  
  或许,他早已失去它了。
  
  ……
  
  天色微明的时候,严宇城不顾医生的劝告,执意回了严家大宅。
  
  走过曲折的回廊,踏过草木葳蕤的庭院,每一步每一步都是熟悉的风景,却又那么陌生。
  
  檐下燕语呢喃,阶上苔痕染翠,一瞬间他好像在时光中穿行,只余前路,已无归处。
  
  直到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那种虚无的感觉才慢慢消退。严宇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压制住指尖的颤抖,强迫自己面对那个让他恐惧却又迫切想获知答案的问题——
  
  陆云安,他还在吗?
  
  大门被无声地推开,颀长身影背对他站在窗前,清瘦却挺拔。
  
  似是听到他的脚步声,陆云安回头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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