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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如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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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病恐怕是药石罔效,仙丹也救不了他的那颗黑掉的心。”蒋仙壶宁可帮着外人,也不愿帮这畜牲。
  三人一搭一唱一合,将蒋锟损得是无地自容,就连自己的亲爷爷,也加入其行列,尽管他想要尽可能地保持风度,但这些不识抬举的人,似乎用不着给他们什么好台阶。
  “好哇好哇,好一出精彩的西厢记,崔莺莺跑去私订张生,爷爷你呢?还真是名符其实的红娘啊!”他站起身,指着丝丝说道:“哲札丹丝,你可是我花了十五只羊换来的,依照你们回族的习惯,我才是你正统的夫君,你想要琵琶别抱,还得要问我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愿意答应?”
  “你还说呐,这笔帐我都还没跟你算,说好两大车的黄金和珠宝,怎么到你家就变成十五只羊了,要不是我偷听到你家丫环说话,我还真被你用十五只羊骗到手了!”丝丝突然想起什么,气愤难平,卷袖叉腰,指着他的鼻子猛吼一通。
  “这可能是我和你爹爹在沟通上产生了一点点问题,要不这样吧,你只要现在走到我身边,我保证可以给你十大箱珠宝,外加十大箱黄金,另外在天山底下,替你们家盖间豪华的绿洲别馆,并且找三十个仆佣来伺候你双亲,这样够有诚意了吧!”蒋锟轻摇纨扇,意态风流地来回走着。
  杜烈火从鼻子里喷出一道气,从那轻蔑的声音就可知道,他有多么不屑他的行为。
  出其意外地,丝丝很认真地回应他这句话。
  “是真的吗?你真的会给我那么多黄金和珠宝?”
  她的表情,配合亢奋的腔调,让杜烈火陷入重重迷雾,不会吧?丝丝不会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吧?
  “喂,你……”
  “你说真的吗?珠宝和黄金都是满满的一整箱,不能只装半箱喔,还有那别馆有多大呀?有没有你在西安的勒敲创蟆彼克扛揪拖袷Я嘶晁频模帕一鹣肜捕祭蛔 ?/P》
  “是啊,小宝贝,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他敞开双臂,准备将这甜心宝贝好好地拥在怀中,细细呵护。
  “丝丝,你在干什么啊?快点回来!”杜烈火在后头叫着,心急如焚地看着蒋仙壶。
  蒋仙壶也摇了摇头,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来,快点过来,我的心肝宝……哎……哎呀,痛死我了,你这臭丫头!”蒋锟抱着他的右脚,跟只独脚鸡似的东跳西跳,原来丝丝在靠近他的,趁他不注意,用力往他脚背一踩,疼得他直喊爹叫娘。
  “你就算再给我十牛车的黄金和珠宝,我也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你等十辈子吧你!”她咚咚咚地又跑回杜烈火身边,还志得意满地抬起胸,满脸骄傲的神情。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样踩人家的脚是不对的。”杜烈火表面上像在斥责丝丝,可是打情骂俏似的,捏捏她的小粉脸。
  “对,教训得好,这丫头太无法无天了。”蒋锟跌坐进椅子里,原先有的温文有礼,早已化为满目狰狞。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光踩他一只脚这哪够啊?应该两只脚一起踩才对。”
  蒋锟气得七窍生烟,举手一挥,身后四名武功高强的高手,从其身后抽出亮晃晃的钢刀,四把锋利的刀同时亮相,要是胆子小一点的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姓杜的,这是你自找的。”蒋锟手势一放,四名高手动作协调地箭步向前,突然,后头响起“砰”的巨响,浓浓的烟硝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是羲爷爷,还有范大哥、范小哥,他们全都来了!”丝丝开心得手舞足蹈,这救兵来得正是时候,看来,他们不用再害怕蒋锟这恶棍子。
  羲公与范晔、范晖手中各拿一支洋火枪,这些是杜烈火从一位英商手中,高价买下来的。
  喜欢收集洋玩意的他,自是将这三支洋火枪随身携带,本来是放在驿馆里头,没想到羲公他们还真拿出来用了。
  “二公子,对不起,我们来迟了。”羲公跳下马,不过手中那支枪,枪口仍旧对着蒋锟。
  “羲公,你来得正是时候,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呢?”杜烈火一问,一旁的范晔马上忙着插嘴。
  “羲公可真厉害,说请人打听到二哥你在这里的消息,所以我们就赶来了。”
  羲公脸色一沉,并且还偷偷地与一旁的蒋锟交换个眼色。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没有人会留意到,倒是丝丝,却发现到有些异常。
  她不敢妄下断言,并且告诉自己,这两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才对。
  “哼,这次算你们走运,下回你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蒋锟简单地丢下一句,随即打道回府,收兵走人。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让丝丝心中留下太多疑虑,蒋锟是个什么样难肠鼠肚的小人,会因为羲公带着人马到来,就鼻子摸摸走人,这……这也太不像他的为人了吧!
  “以后你要是再敢动我们二公子及丝丝姑娘的主意,我这把枪可不会长眼睛的。”与蒋锟擦身而过时,羲公还不忘给予口头警告。
  “哼,有你的,咱们走着瞧。”蒋锟回应一记冷冷的笑,便在四名护卫保护下从容离去。
  羲公一看蒋锟离去,马上提出建议,“二公子,我看兰州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唯今之汁,就是要将丝丝姑娘赶紧送回天山,先安稳住他们家人的心才是。”接着他又说:“要是蒋锟那家伙派人先到天山,传达不良于丝丝姑娘消息的话,势必会造成丝丝姑娘他们一家人,身心都受到煎熬。”
  “嗯,你说的没错,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吧!”
  杜烈火不疑有他,命令范家两兄弟将马帮弟兄做一整顿,只留下少部份的人与他们同行,其余的,就让武师先行带回杭州。
  对于羲公这样的急公好义,丝丝怎么想就怎么不对,以往对她是那样的冷漠,可现在,却好到让她招架不住,是真的敞开心胸接受她了,还是另有他图?
  在她心中,这个疑问不知谁才能够给她一个真正的答案。
  披星戴月,尘飞影驰。
  全体的人一致改了快马,星夜穿越河西走廊。
  大伙在拜别蒋老先生后,连夜从兰州出发,一路经过武威、张掖、酒泉,在第九天,择定在嘉峪关落脚。
  是夜,寒鸦从一处老旧简陋的驿馆上方,一大片地展翅飞起。
  呀呀呀的刺耳声,伴随着掉落在半空的满天黑色羽毛,似乎象征着有大事要发生,而且是令人相当震与诧异的大事。
  今夜天空无月,朔风呼呼狂吹,倏地,一具娇小黑影鬼鬼祟祟地穿越中庭,并且小心翼翼地将后门的闩子扳开,直往驿馆后头的一座小庙而去。
  只是瞻得了前,却顾不到后,另一具穿着蓝衫男子,则紧紧尾随其后。
  暗夜里,寒风中,一前一后的两人,在黯淡的月光下,直向同一个方向而去。
  耸饕侗环绱灯鸬纳成成猓挥械慕挪缴馍艉芪⑷酰醯饺萌艘坏惴辣钢囊裁弧?/P》
  直到前头一处的废弃神农庙前,娇小黑影才停了下来,并且绕到庙的另一头,从石雕的花窗内,仔细观看里头的一切。
  突然间,一只大掌从后头伸到她脸前,并在她要发出声音前,先行将她的嘴巴捂住。
  “唔唔……”
  “嘘,别说话,你也发觉到有不对劲了是吗?”细如蚊蚋的声音,紧紧地贴着她的耳畔着。
  丝丝一颗小圆头点呀点的,表示这不寻常的现象她已观察很久了。
  羲公突然间对她的态度大转变,从冷漠一下子变成热情,这样的转变在当事者丝丝身上,感受最为深刻。
  别说是丝丝了,就连杜烈火,也感到不能理解。
  这使得两人时时提高警觉,直到今晚,两人才不约而同决定跟踪羲公的行踪。
  “你还要我等多久,还要我当跟屁虫跟多久,你要知道,过了嘉峪关,就快到回疆了,到时让那丫头一回到宗喀巴禄身边,我不但人没了,就连谈判的筹码也没了。”这一长串心浮气躁的话,正是出自于蒋锟的嘴。
  “这几天我们家二公子一直陪在丝丝姑娘旁边,我哪来的机会下手?再说,我要是不配合着他们赶路,被他们起了疑心,岂不更难办事?”羲公言之凿凿,对于蒋锟的抱怨,倒是推个二五六,一干二净。
  “我警告你,我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完了,这将近十天的时间,我陪着你日赶夜赶,白天热得我快要烤焦似的,夜晚冷得我手脚快要裂开,每天一醒来就是等着吃沙子,跟在你们后头跑,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他将脸逼近羲公那张老谋深算的脸。“明天,明天中午,你要再不把那丫头搞定,我派的弓箭手就会在屋外,随时等着来伺候你。”
  丝丝一听差点尖叫出声,幸好及时被杜烈火把嘴给紧紧捂住,才化解一场可能发生的危机。
  “蒋锟,你不觉得丝丝跟我们二公子比较匹配吗?”
  静谧片刻,从羲公的口中,突然道出一句丝丝与杜烈火从来都不奢望会听到的话。
  蒋锟像是没听清楚似的,还竖起耳朵再问了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你不认为丝丝姑娘该嫁的人,是我们家二公子,而不是你,不妨你听听我的建议,就当个君子,成人之美算了。”羲公又再说了一遍,声音之大,连外头那两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蒋锟紧握着拳,语带戏谑说道:“你是老胡涂了,还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怎会说出这种浑话来?”
  “我一点也不胡涂,我人虽老,但我这双眼睛却亮得很,原本我是对她没什么好感,但从发生的这几次事件看来,我看得出来,让她入主我们杜家,陪二公子过一辈子,是绝对有这资格。”所有的事,羲公全看在眼里,两人携手同心、患难与共的精神,便是考验爱情的最佳见证。
  窗外的丝丝,一听到羲公对她这样的认同,一颗珍珠般的泪,陡然地滚落粉颊。
  杜烈火欣慰地搭在她的肩上,对于羲公,他们对他是误解太多了。
  只是这样的论调,听在蒋锟的耳里,像是朝他双耳丢进几百支针,哪有办法听得进去。
  “少在那边跟我讲那些长篇大论,羲老,你不是私塾里的夫子,我也不是你的学生,跟我说这些屁话,我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简单地告诉你,你最好乖乖地照我原先的计划去做,如果你敢在踏出这庙门后,泄漏一丁点有关我们俩的秘密的话,我就豁出去,大家一起玩完,那对你心目中的金童玉女,我有办法让他们踏不进回疆一步。”蒋锟做事向来心狠手辣,说到做到,羲公无法不正视。
  “蒋锟,我这一百万两……”羲公正准备将银票掏出来还给蒋锟,可又马上被他一手塞回手里。
  “我不管你要不要这笔钱,明天中午,我要是没发现那丫头软趴趴地被抱到我面前,后果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极为粗鲁地推了羲公一下,随即使迈开大步走出庙门,不消多久,便骑着马扬长而去。
  丝丝与杜烈火此时也不好做什么,在羲公还未发现前,早先一步返回驿馆。
  第十章
  四更天,漠北的黎明,总是来得特别早。
  室灯如豆,却仍荧荧灼亮着。
  杜烈火将丝丝的房门一推,见她仍衣着完好地坐在四方桌前,望着桌上烛火,目光凝滞。
  “睡不着吗?”
  丝丝一脸彷徨,紧绷的线条布满整张小脸。“烈火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害了羲公啊!”
  杜烈火对她比了个嘘声,并迅速将门窗紧闭,他知道蒋锟这家伙,说出来的话一定做得到,也许,早已派了许多手下,在监视着驿馆内的一举一动。
  “别紧张,总有办法可想的。”在这一刻,他要比她更镇定,不能自乱阵脚。
  她蜷缩地靠在杜烈火怀里,像只无助受伤的小鹿,满心焦虑,却无计可施。
  “不如我们连夜快速离开,只要一过了省界,我就会很快找得到我们的族人,十四旗的人我都有认识,一定会有人帮助我们的。”丝丝张着大眼,但愿她这意见能有实质上的帮助。
  然而杜烈火脸上一点愉悦的表情也没有,他喟然说道:“外头不晓得埋伏着多少蒋锟的人手,只要我们一有动作,消息一定马上走漏。”
  “可是明天中午一到,羲公他……”
  “呵,你别吓成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温热的大手抚着她耳垂边的几绺发丝,轻松说道。
  这几句话,是真的有把握,还是只说来安抚人心用的,丝丝半信半疑,鲜少看到有人出了事,还能这样谈笑风生的。
  “你……”
  “嗯,别说。”他轻轻将四节指腹压在她的唇瓣。“这些日子以来,咱们东奔西走,一刻也没停下来过,时光总在忙碌匆促中渡过,趁着还有—点时间天才亮,让我们享受这片刻宁静,好吗?”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说话这般出奇地温柔,这是不是就是她常听到人家说的铁汉柔情啊?
  在这样接近天亮的破晓时分,一切都是那样凄迷难测,两人十指在不知不觉中,已悄悄交握在一起,壮硕的胸膛,正一寸寸朝她挪近,末了。还直接贴在她那起伏不定的胸前。
  “你在紧张?”他觑笑着。“那将眼睛闭上好了。”
  丝丝愣了会,才缓缓闭上眼睛,杜烈火缓慢地以舌尖挑开她敏感的樱唇,让她的压力从唇齿间释放出来,并以微弱的掬取探进她的口中,平缓她拮据不安的呼吸。
  片刻,丝丝便因杜烈火的滋润,而暂时忘却先前的不安。
  她睁开眼,羞红的脸因烛火的照耀,更显得酡红了。
  “如果有一天,我没办法陪你回天山,你会怎样办?”他带着玩笑的口吻,故意问着。
  “你说什么?你不陪我回天山?”丝丝大声问道。
  “我是说如果,也许……我突然生病了,或范晔他们临时又反悔了,无法一路护送你回去,你能一个人回天山吗?”
  “不,你不会生病,范大哥、范小哥他们也不会临时反悔。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丝丝整个身子突然抽离开他。“你……你觉得累了,还是我带给你太多麻烦,你……你怕了?”
  “丝丝,你太紧张了。”
  “不,我早就知道,从头到尾我就是个麻烦,我早有自知之明了,没有我,你们早就回到杭州。日子铁定比现在还逍遥快活极了。”丝丝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会问这句活,动机显然就不单纯。“你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明天中午过后,我会自动离开,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
  原以为杜烈火会急于解释,谁知道他连个字都没吐,便乖乖地听丝丝的话,开门而去。
  她觉得这一切真是荒谬极了,前一刻才对她这么呵护入微,下一刻却又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到底是怎么了,被蒋锟吓怕了吗?还是根本就对她已经没感觉了?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越搞是越胡涂了。
  越接近中午,丝丝的心就越纷乱,昨晚杜烈火的反复情绪,让她一时没办法得到平静,一直等到范晖来叫她去吃饭,她想知道的答案,依然没出现一个结果来。
  “你二表哥呢?人到哪去了,怎么会是你来叫我?”
  “是羲公要我来找你的,至于我二表哥……喔,你不说我都还差点忘了他,从一大早我就没看到他了。”范晖边走边说道。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他是会跑去哪里?就在她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时,在范晖的带领下,她已出现在饭厅里了。
  “丝丝,这几天你赶路也赶累了,我请了厨子给你弄
  碗鸡汤,你趁热喝了吧!“羲公嘴上虽挂着关怀,但态度上,还是没显示得太过热络。
  丝丝看着眼前那碗冒着白烟的鸡汤,又再回看羲公一眼,见到他泰然自若,一副没什么大事发生的样子,心里头更觉得怪异,对方那种没什么表情的脸,会不会又临时改弦易辙,要不然,他怎能这样轻松,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丝丝姑娘,你为什么还不喝?”羲公见她动也不动,开口叫了她一声。
  “嗯……这,烈火哥怎么没有一块来用餐?”她左右张望,就是不见杜烈火的踪迹。
  “他回杭州去了。”
  “你说什么?他……他回杭州去了?!”丝丝突地站起来,两眼露着惊慌,她不敢相信,他昨晚问的话,他竟然都照做了。
  “丝丝姑娘,他回杭州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他有交代,要我们送你回到天山去,反正现在离天山也不远了,你至少不用那么担心了。”羲公双眼偷偷瞄向窗外,然后接着便殷勤地替她将鸡汤端起。“你快把鸡汤给喝了,等会我们就好上路了。”
  “我不喝,哼,这个懦弱怕死的胆小鬼,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没种面对蒋锟,所以才夹着尾巴跑掉了。”丝丝越说越气,一想到昨晚他先占完她的便宜后,再脚底抹油,逃得不见人影,一股气就不知要往哪发泄。
  “丝丝姑娘,有话好说嘛,我们也会好好保护你呀,对你的关心,一定不输给我二表哥。”范晖连忙过来安慰,一张笑脸还没送到她面前,就被她给一掌轰开。
  “谁希罕你的关心,给我走开!”
  丝丝走出饭厅,直接走到外头的小花园,羲公还锲而不舍地拿着鸡汤,追到了外头。“丝丝姑娘,这是二公子嘱咐,一定要炖给你喝的,就算你再怎么气我们二公子,也别拿我们出气啊!”
  三个人在小花园里胡走一通,使得躲在屋顶上的弓箭手,迟迟无法做出进一步的动作,这蒋锟有交代,除非羲公没有将加有天香软筋散的食物拿给哲扎丹丝服用,再放箭给予教训,可从现在这情况看来,羲公是有逼迫哲扎丹丝服用,是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说什么也不吃。
  “你们都不用陪我了,我自己会回到天山,用不着你们来送了。”丝丝迳自朝向自己的厢房而去,一旁的羲公赶了上来,还被她一手将手中的鸡汤给拨掉。“不用再那么假情假意了,我才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这鸡汤一洒,象征着丝丝也不可能会喝到这加有天香软筋散的鸡汤,这时,屋顶上的弓箭手一看,立刻拉饱满弓,并且朝向羲公的方向瞄准过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屋顶上突然有瓦片碎裂之声,弓箭手突然从屋顶上滚了下来,强大的火枪声响彻整个驿馆,其他的弓箭手见状,纷纷再拉饱弓,谨慎地看向四周。
  就当丝丝还在五里雾中,搞不清一切状况时,驿馆外头,从阴暗处渐渐冒出三个人的身影,杜烈火将蒋锟的双手反制在身后,而范晔则拿着火枪,洋洋得意地跟着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上头的听好了,你们要再不放下手边的武器,我可就让你们主子尝尝这洋玩意儿的滋味!”杜烈火拉开喉咙,对着屋顶上几位仍做困兽之斗的弓箭手说道。
  这些人哪敢拿蒋锟的性命开玩笑,纷纷弃弓丢箭,并且全都聚集在小花园前头。
  “好哇,你这死老头,你出卖我!”蒋锟气得龇牙咧嘴,当他睡到一半,被人用洋火枪抵着头时,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这不是出卖你,而是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羲公当场掏出那一百万两的银票,并在杜烈火面前撕毁。“二公子,老奴事前曾被蒋锟找了去,这件事一直没来得及告沂你。请你见凉,你要怎么处罚老奴。回杭州找任由你处置,绝对没打半句埋怨。”
  “你不但没有错,而且还得记你大功一件,要不是你及时将这老狐狸的藏身之地告诉我,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能在他睡觉时当场活逮他。”杜烈火拍拍羲公的肩,过去的事,杜家已对他既往不咎,实在毋需一直耿耿于怀。
  两人说的话。丝丝一点也插不上嘴,显得像是局外人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地看得是满头雾水,完全状况外。
  杜烈火亲昵地看着她,口气轻松地说道:“这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昨晚会那么说,只是希望你能演戏演得逼真些,让你紧张受怕,真委屈你了。”
  “照这么说,你会陪我回天山,不会中途先跑走了?”她的心情当场从谷底爬到云端,当场就环住杜烈火的颈子,开心地贴上他的胸膛。
  天啊,好在这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要不然真的负气离去,一路山高水远的,只怕走不出十里路,就被蒋锟派出的手下,五花大绑地扛了回去。
  “嗯,我不但要陪你回天山,还要在进入你们的村落前,采买多一点的礼物,同时。我也派了快马回杭州,要武师立即将江南最好的丝织绸缎,全都运到你家,当场交给你父母亲。”
  “你买这么多东西给我们家做什么?”
  “我若是只用十五只羊的话,我想……恐怕你是不会想嫁给我的。”杜烈火乘机讽刺一旁的蒋锟。
  丝丝听了,又不禁脸红了,她走到蒋锟面前,气得朝他肚子捶了两拳。
  “都是你这大嘴巴,害我脸都丢光了!”
  “你们记住,我不会就此罢……”突然间,一块破布就这样堵进他的嘴里。
  “唔唔……”
  “多谢各位弟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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