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昨非风归客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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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变戛然而止，露西卡疑惑地看向他，左非则双手抱胸，柔和地笑着，一副“你继续”的表情。
　“没什么啦，我逗大小姐玩呢。”立刻转移话题，“在聊什么？”
　“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我和非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大概，有小半年了吧。”就算偶尔通电话，左非也不太会说些甜言蜜语。哦不，不止情话……就连“我爱你”，他也没有说过。最多最多也只是“我喜欢你”——喜欢，和欣赏，其实意思差不多吧。
如同喜欢看书，喜欢品茶，喜欢黑咖啡一样，喜欢只是爱好的一种表达而已。露西卡虽然觉得左非对她实在不错，没什么可挑剔的，但从几年前两人认识开始，她就发现左非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特别是今年，他的“对不起”忽然多了起来，不禁让她紧张。
终于，要抓不住了吗？


陆闲庭感觉到露西卡的低落情绪，嘴角勾了勾，说道：“如果是让大小姐伤心的事，我可不能不管了哦。”说罢从后腰掏出一把枪，拉开保险栓，对准了左非。
　“Cobra先生，你在做什么啊？”露西卡一把拽住陆闲庭的手臂，后者却纹丝不动。
　“害大小姐伤心的男人还有资格活着么！”陆闲庭的神色异常严肃，“而且左先生对’那件事’一直没给我答复，我很生气呢。”
重点是后面那个吧。左非好笑地心想道。
　“Cobra先生……”那副认真的表情倒真的让露西卡有些动容。
　“那我真得要好好解释一下才行了。露西卡你先玩，我叫艾米上来陪你。”拿起行动电话拨了个号，把同行的几个女伴叫到甲板上。
果然这家伙死皮赖脸地缠着克鲁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啊？好……”露西卡有些惊讶看着左非毫不畏惧地走上前一巴掌狠狠拍在陆闲庭脑袋上，然后就这么把他“拖”走了……这两个人，关系很微妙呢。
　扶了扶墨镜，转过身面朝大海——无所谓，管他们呢，她只要达到她的目的就行了。


　“你很闲么？”这是左非把陆闲庭拖到休息室说的第一句话。
　“……”
　“开玩笑是一回事，做得太过了又是另一回事。”左非面无表情地坐下来，语气严厉。
　“……”
　“……我有说过要和她在一起吗？那晚之后你的破坏行动就没断过，还全部摆在克鲁斯面前……到底在他的地盘上，真以为他不会杀了你？”左非脸上浮现青筋。，
　“噗……”有谁欠揍地笑喷了。
左非瞪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得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
一连十几天，只要见到左非与那女人在一起，他都会上前进行破坏行动。在他人面前看来，只是一个男人在追求自己的爱情而已，露西卡本人也逐渐对陆闲庭产生好感，可只有左非知道，那是某人阴险无耻的报复行动而已。
为了那该死的三个字。
　“你再说一次啦。”陆闲庭总算肯开尊口了。
　“做梦。”左非别过脸去。
不满地撇嘴，走上前去挂在左非身上，摇晃着他的肩膀说道：“一次就好了，说吧说吧。”
　“滚开。”作势要甩开陆闲庭的手。
陆闲庭愣了一下，忽然微笑起来，在左非脸上亲了一下说道：“亲爱的，你傲娇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庭，我爱你。
上次只顾着关心被他反压的问题了，忽然听到这家伙告白的确很让人吃惊，一时脑袋内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荡——见鬼了吧？
等回过味来的时候，这家伙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我爱你，多简单的三个字啊，说说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多大了还这么害羞！（喂喂！）
期待已久的东西就这么毁了，任谁都会不爽吧！就像一盒美味的蛋糕放在了臭气冲天的厕所里，就算味道没有变，但感觉已经没有了。
　“为了把你控制住，是得用些手段才行。”左非淡淡说道，“你以为是真的啊？”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会不知道？”俯身凑近左非，低声说道。
　“可惜，你失算……”还未等他说完，嘴唇就被堵住，恬淡的香气自唇间蔓延，熟悉的味道顺着彼此靠近的呼吸不断交融，热气渐渐上升，带着欲望的信息传递在舌头之间，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融入身体深处，骨髓深处……
忽然，左非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休息室的躺椅很大，同时窝下两个成年男人完全没问题。陆闲庭侧着身子把他的腰环住，脑袋凑到他肩上。左非勾勾嘴角，将长发理了理，右手将身边人的头抱住，换了个姿势，问道：“挤么？”
　“不。”
左非叹息一声，闭上眼睛：“我以为你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呵呵，原来如此。”陆闲庭的眼睫毛动了动，有些自嘲地笑笑。原来，一切都只因为，他不是女人。
一个男人，一个国际杀手组织的头目，是不可能会在意爱情这种东西的，更不会相信表白这种虚伪又做作的事情。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你，是吗？
　“露西卡说，她和你好久都没见了——有小半年呢。”陆闲庭抱住左非的手又紧了一分。
　“嗯。”
　“我们，从上次分开，到在加州见面，可是整整四年。”
左非不住抚摸陆闲庭脑袋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只不过小半年而已，期间还有电话联系，她拿什么和我比。”哪一样，她都比不过。
左非将身体前倾，有些费力地在那人额头轻吻一记，声音很温柔：“对啊，你是最好的。”
谁当上美国的地下皇帝其实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按他的个性只会放把火后拍拍屁股走人，哪会像现在这么麻烦。他为自己做了多少，左非一丝一毫都不曾忘记。
　被一个大男人抱着撒娇确实很奇怪，但这样子感觉居然还不错。
　“哼……”听了他的评价，陆闲庭安心不少。
谁在背后捣鬼都好，只要左非一个人承认他是最好的那个，他就愿意为了左非保驾护航，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只要你一句话就好……眼皮忽然很沉，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很舒服。周围很静，让人慢慢地进入梦乡。
　…………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陆闲庭睁开眼，就看到左非正在窗前打着电话，还低声说着什么。
也许是听了什么坏消息，左非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嗯，你继续盯着，等我过来。”之后挂掉电话，沉默良久。
　“又有活要干了？”躺在摇椅里的某人出声道。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总感觉很奇怪。”揉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沉声说道：“走吧。”
　“真无情啊，明明是陪未婚妻出来游玩的，就这么跟男人私奔了？”边起身穿外套边调侃道。
左非抿唇一笑：“你也该庆幸你不是女人了。”
陆闲庭随手将脑后的长发扎起，笑意不减，反而更加得意。


　“左哥！”一走进门就听见声大嗓门在叫，左非应了一声，在主位的沙发上坐下。
许悠朝他颔首致意，忽然问道：“露西卡小姐没和您在一起？”
左非挑眉：“怎么了？”
　“借助休假之名，这几天她与几位坐二把交椅的上位老大联系密切。而且在电话上做了手脚，我们窃听不到。”许悠不无遗憾地说道。
　“哦，这样。”表情淡然地应了声，并不惊讶。
能成为菲利斯·克鲁斯女儿的女人，会是那么简单么。
　“左哥……那个人呢？”许悠的口气忽然不好起来。
　“你还没放下吗？”左非拿这个亦兄亦友的手下实在没办法。
怎么可能放得下……筹谋半天他居然没被火烧死，反而比以前更难以对付。许悠每次想起总觉得心脏仿佛要裂开似的。
　“左家和陆家的事早已经结束了，他现在是我们的同盟。”左非冷冷说道。
　“可是——！”许悠刚想说什么，却对上了一双慑人的眼。
左非知道许悠是死脑筋，短时间让他想通是很难的，现在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说吧，有什么新发现。”开始转移话题。
　“哦，是这样的。”虽然有点不满，但许悠说到正事还是很认真的，“克鲁斯和意大利缪杰尔家族暗中还有联系，最近又进了一批液氢弹头和微冲。”
左非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关键就是，我们监视到克鲁斯将那批东西全数运往巴哈马。”许悠又道。
　“是为了给暗杀部队用吧？”
　“也许。”许悠回答。
左非注意到他话里不对劲的地方，问道：“你没派人跟进去？”
　“有，不过，都死了。”
左非皱眉——高明的反追踪技术，严密的布置，放在哪个新兴的杀手组织上都是不可能的。这在背后操纵的究竟是谁？
　“嘶嘶——”耳内的通讯器忽然传来请求通话的声音，左非按下开关听了一会儿，又低声说了几句，随后站起身来对许悠说道：“小悠，我还有事。你继续密切观察对方的动向，特别是克鲁斯与什么非内部成员往来，都要查清楚。”
　“放心吧。克鲁斯的事我会亲自去查。”许悠知道这对左非来说意义重大，所以格外小心。
左非应了一声，就开门出去了。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么？”刚刚走进监控室就听见某人在抱怨。
陆闲庭摘下耳机，脸色恼怒地看向左非：“你有种。”
左非眼神淡淡：“我有种没种，你不知道？”
　“好吧，把你叫过来可不是吵嘴的。”陆闲庭眨眨眼，“我有一个发现。”
左非微微一笑：“和我想得一样。”
之前他们都注意到，克鲁斯千方百计地除掉了伊兹拉，却对控制在COBRA手中的缪杰尔家族没有死心，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却与缪杰尔家族的其他掌权人有勾结。纵然现在伊兹拉仍坐着那个家主之位，下面可有人知道底细。
　“失策了。”左非遗憾地摇摇头。
　“是你说要取得克鲁斯的信任才把这事告诉他的。”连忙推卸责任，完全忽视其实当初自己也没反对。
左非白了他一眼：“我这是为了谁啊。”
　“看样子，我们等不了了。”陆闲庭说道。
左非笑了笑：“打算面对了？”
　“对，杀手的事果然也只能杀手来解决。”陆闲庭抬眼，眼眸里闪着精明的光芒，“希望那个人别再触我底线了。”真把他惹火了，就什么也别想得到！
　“兄弟见面，高兴点才是。”其中不无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边。
　“我弟弟要你管？你这个做嫂子的只要看着就好了。”
陆家在他心里始终是个敏感话题，不过关键时候，始终是离不开。
没野心的男人，是垃圾。
没担当的男人，可是垃圾中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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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进退
　局势似乎已经越来越紧张了，连向来行事大胆的陆闲庭也不得不后退一步。在他看来，在危急关头向陆家伸手，就跟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跟家里要钱没什么区别，
真是相当丢人。
就在陆闲庭暗中跟陆家取得联系一个小时后，临时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陆闲庭按下通话键，却不发一语。
　“哥？”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确定道。
　“嗯。”淡淡一句回应。
　“哥，真的是……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陆闲庭挑挑眉，并不答话，心里默默倒数着三十秒。
　“我上次去找过左非，他说你在巴哈马……哥，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哀伤。
　……二十五，二十四，二十三……
　“不说话？这算逃避么？”陆景桑冷哼一声。
　……十九，十八，十七，十六……
　“好，你不说，我说！”陆景桑的耐性到底也没有他哥哥好，“回来，我把陆家还给你。”
陆闲庭勾了勾嘴角，这小子真是直白。
　“喂。”陆闲庭开口了。
陆景桑万没想到他会出声，不禁呆了一下。
　……十，九，八，七……
　“要见面的话，明天十点在克莱斯勒大厦顶层等我，有事找你。”陆闲庭冷声开口。
　……五，四，三……
　“好。”只一句回答过后，电话立时被挂掉，陆闲庭扫了一眼手机，笑了笑，将手机狠狠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三十秒，无论是何种追踪器都需要三十秒来搜索。既然决定要动手了，他就得保证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方位，窃听他电话，任何人。
转身打开门，他对待命在外的手下说道：“继续调查CLOUD的事情，情报直接发到我的邮箱里。”手下颔首，迅速退了下去。
陆闲庭又顿了顿，对另外一人说道：“老师，明天开始不用再陪着我了，在老家伙倒台之前，一切我自己来。”
　费奥连眼皮都没有抬：“嗯。”
陆闲庭深深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温柔。
　抱歉，关键时刻，太多的冒险精神可不是个好事情。所以，他宁愿保守一点。
　“哦，对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不忙的话，代我回中国去看看‘他’吧。”
男人轻轻点头，眼神中一片阴暗。
直到现在才想起他来。
可惜，晚了。


次日，克莱斯勒大厦。
这是一座位于纽约曼哈顿东部的摩天大楼。高1047英尺，在1931年帝国大厦完工前一直是最高大楼。大多数的当代建筑师都认为这所建筑仍是纽约市最优秀的装置艺术大楼。美丽、宏伟、奇特，作为美国最壮观的办公楼，它更像是艺术展厅，许多电影也多次以其为题材进行创作。
自上面看下去，现代感十足的国际大都市就在脚下。仿佛站在世界之巅，感觉真不错。
陆景桑任由发丝被风吹乱，静静等着那个人的到来。或许他是真的变了吧，在等待的过程中，少了当年的忐忑不安，只是想听到那人一句原谅的话，心里的包袱便卸下，再也没有遗憾了。
　“喀哒。”耳边的风声很大，但这轻如蚊鸣般的声音仍然引起陆景桑的注意。浓烈的杀气蔓延开来，有人！
　“出来。”陆景桑暗自将袖中手枪调整位置。
　“反应力不错嘛。”自背后传来不太陌生的声音。陆景桑愣了一下，转过身来，见到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他——而那枪的主人笑得很灿烂。
　“你来了。”语气带着莫名的欣喜。
陆闲庭略带责怪地看着弟弟：“感觉到有杀气就该立刻开枪，不管是不是你所熟悉的人。这难道不是你教我的吗，我的家主大人？”
他果然还是没有被原谅呢。想当年，对陆闲庭下了杀机的不正是自己么。
连曾经那么亲密的兄弟都不能彼此信任，更何况是其他人。当事人的自己，是这样教会他的。
　“或许。”陆景桑冷冷看着枪口，“但你当年不也利用了我？”
实际上，看起来像是陆闲庭被他所背叛，被左非所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但事后细想想，其实那家伙完全是故意的。可能从那个叫艾文的杀手死的时候，就决定放弃陆家，去掌控COBRA了。
想逃避没什么错。
　对他来说，在陆家的日子可是非常不好的回忆。
于是他步步为营，层层递进，设下了这么个局，只为离开陆家。
　“弟弟，你总算变聪明了。”陆闲庭放下枪，不禁笑出声来。
　“看来你是不肯回来当家主了。”陆景桑摇摇头，望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哥哥”：“说吧，找我什么事？”
陆闲庭双手抱胸，说道：“我要陆家杀手全员行动，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对各美国黑帮各州底下的二三等负责人进行暗杀。”
狮子大开口，对陆闲庭来说从来不需要理由。
　“COBRA没人了？”
陆闲庭摇头：“有些人我得提防，能用的人很有限。”
　“左非不知道？”问话的人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我告诉过你，左非这个人，可以信，但不能全信。这种敌友莫辨的时候，我要留张王牌。”
陆景桑沉声道：“具体多久动手？”
　“没有意外的话……”陆闲庭想了想，“三个月后的美国黑帮年会，就是摊牌的时候。”
希望如此。陆景桑想道。
　“事情结束后，还是回家一趟吧。”陆景桑忽然开口。
陆闲庭脸上挂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弟弟。
　“至少明年，回来给你侄子起个名字。”忽然脸红了一下。
侄子吗？这小子下手可真快呀。
　“没问题。”陆闲庭拍拍弟弟的肩膀，“只要我还活着。”


之后的日子里，陆闲庭和左非兵分两路，经过了大概一个月的筹备，早已埋伏好的势力已经慢慢渗透进美国黑帮内部。左非苦心经营的人脉也逐渐发挥作用，开始对美国黑帮的黑道生意进行着蚕食鲸吞。
当然了，为了防止老家伙疑心，他们很有默契地各忙各的，偶尔再上演一次二男争一女的精彩戏码，让克鲁斯对他们的戒心减轻了一些——至少让他觉得，他们会动手没错，但不是现在。
至于对付以雷克斯为首的合作伙伴们，陆闲庭也几次多加怂恿，打着支持雷克斯的旗号，计划着推克鲁斯下台。COBRA能人辈出，世界各地白道上的生意更是做得风生水起，可以说有了他的支持，就如同拥有了取之不尽的后备，怎能不让这些上位老大动心？
再加上陆景桑手下愈加精良的陆家杀手在背后协助，即便没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也如一把尖刀刺入后背般，让底下人心惶惶。
但还有最令人担忧的，那个叫CLOUD的暗杀部队……


　“……这样吗？”看着电脑里的报告，陆闲庭头疼得揉揉太阳穴。
电脑里的全是关于CLOUD的东西，情报不多，但对一个杀手头子来说，地点、人物具备了就已足够。
　巴哈马洛奇岛，东北方向，克鲁斯在那里有一套小别墅，秘密杀手组织就建在那座别墅的地下，平日里戒备森严，要进入需要指定人士的虹膜、指纹等生物密码。
这个指定人士，最明显的目标就是克鲁斯了。
怪不得最近针对克鲁斯的暗杀事件那么多，看来很多人私底下都觊觎这力量强大的暗杀部队啊。
　“还是没有老师的消息么？”忽然问道。
坐在一旁的达卡摇头，扶了扶工作时才戴的黑框眼镜，干涩的眼继续盯着监视器，上边显示的是克鲁斯家中的场景。
另有一人通过读唇语将克鲁斯所有的重要谈话都记录在纸上。
无奈地耸肩。费奥本就是个谜，不知道行踪也不稀奇，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事情看来有点麻烦了……微微低下头，额前的一缕发垂下来，遮了他的眼。


根据情报人员所得到的信息，克鲁斯会在次日会见一位贵客。貌似挺重要，居然要单独在书房会见。
　而书房和资料室便是COBRA未曾监视到的地方。因为克鲁斯不准任何未经他许可的人进入，就连钥匙也在他本人身上。
这未尝不是个好机会。
晚上八点到十点，是行动的时候。
陆闲庭与达卡二人身穿夜行服，小心翼翼地潜入克鲁斯家。对这里，二人自然不陌生，自后院的水管向上攀爬，二人在资料室对面的房间窗外站定。
　“克鲁斯家的分析师会在六点到七点来资料室盘查资料，所以现在应该是反锁状态。”达卡低声说道，随手递给陆闲庭一个夜视镜，微微一笑，“激光网在晚上八点到次日五点都会开启，好好干了，头目！”
　白了她一眼，陆闲庭却没再说什么，戴上通讯器，陆闲庭纵身窜入房间中。
这是个纯粹的休息室，大概是给情报人员用的。手中尖刀藏在袖内，一点一点朝对面房间移动。
现在的他如一只敏捷的黑猫，睁着宝石般的眸子，朝着目标靠近。用万能钥匙开启大门的同时，门内的激光网密密麻麻地状况仍让陆闲庭有些头疼。
轻点脚步，柔韧的身体随着激光的起落交汇在其间反复游移。若无视那些红色的射线，优雅的动作让人仿佛觉得是在舞蹈——快速而灵动，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单手撑住身体，一个漂亮的侧翻越过又一条激光，腰部微向后弯，手掌撑在地面，又是一个后空翻越过两条激光。
　……
　“哇，头目好帅。”耳机里传出达卡的赞叹声，她正用摄像头连接了各个监视器，也包括陆闲庭头顶的，刚才的表演她看得是清清楚楚。
　“谢谢。”抚了一下还很疼的后腰，果然被拉伤的肌肉还没好完。
　Assassination　forces（暗杀部队）的资料如同它的意义一样，被隐藏在靠里的位置。翻开文本，陆闲庭并未发现有什么新的记录在其中。
　“没有吗？”耳机里达卡美人也发出疑惑的声音。她想了想，忽然叫道，“头目，既然是克鲁斯直属暗杀部队，又新建不足半年，即便外界都知道它的存在，保密性还是很强……”
　对，而且背后还有高人协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得手。
不甘心地开启电脑，希望在文档里找到点什么。
　“电脑的话克鲁斯设置了密码，不过常用的密钥有三种，我给你发过来。”达卡一边看着显示屏，一边发着信息。
　……密码正确。
　……正在登陆。
达卡看着陆闲庭的行动，叹气道：“没有吗？也不奇怪……”
　“……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一个好东西。”陆闲庭将他所在意的资料记下，微微一笑，关上了电脑。


　“嘶嘶……”耳机里是达卡变得严肃的声音，“头目，三楼有人。”
照着之前的计划，陆闲庭自资料室窗口向下翻，抓着预先吊在房顶的保险绳快速下滑。
落在草坪上后，陆闲庭正要撤退，忽然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是一具尸体，不，还不应该称其为尸体。但在陆闲庭眼里，他这样也算不得活人了。
慢慢走上前，想瞧瞧这倒霉鬼是谁。见到他脸的时候，却是一惊。
　“许悠？”
许悠显然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