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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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老大　。。。　
　
　
　　“麦澄，麦澄，醒醒呀……”张开的双手无意识地伸出去，想要抱住眼前失去意识颓然倒地的身体，可是却总隔了什么东西在中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个人。
　　满头大汗从梦里惊醒，凌野大口地喘着气。又是那个梦，五年了，自己总是忘不掉当年那场车祸中麦澄惊慌无助的样子。是自己连累了他，要是当时听了凌楚风的话早点回家不去找他的话，那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或许，他们两个现在可以很快乐的生活着。可是现在，夏洛还在洛杉矶的医院里躺着，那个人也在美国等了五年。
　　有点烦闷，他干脆爬起来去冲凉房冲了一下澡。闭着眼睛，仰起头，水珠顺着他浓黑的头发流下来。暖黄的灯光，映衬出他健硕的身形。这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调酒师了，也不仅仅只是商场上那个睿智的精英，现在的他，更有一种黑帮老大的狠绝。
　　胡乱冲了一下，他扯过一件浴袍披在身上，走出了冲凉房。台北的夜景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可是谁又会看到隐藏在那华美的外表下肮脏的黑暗呢？没有开灯，燃了一支烟，他靠在帝国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孤傲地审视着脚下的城市。没错，现在他是老大，烈风狼现任的大当家。同时又是台湾甚至全球都有影响力的亚太集团总裁。黑白两道任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古人云“高处不胜寒”。　如今，他也算是权倾一世了，可是夜半惊醒的背影，看起来还是很有几分孤寂的味道。
　　掐了烟，他拿起手机拨了通国际长途。
　　“怎么了，又睡不着吗？”那个人关切的声音传来，让他安心了几分。
　　“没有啦，刚刚处理完一些事情，突然想起你就打给你了。还好吗，他，怎么样？”凌野撒了个小谎。
　　“我们都很好，不用担心。你也多照顾下自己，别每次都那么拼，弄到这么晚，你那边现在应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吧。”麦澄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夏洛的情况，反而还提醒他要多关心下自己。
　　麦澄越是不责怪他，他越是觉得内疚。时间越长，这种内疚反而更根深蒂固。
　　“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那我下次再打给你。拜拜！”
　　“嗯，拜拜！”
　　听到那边挂线的嘟嘟声，凌野才合上了手机。虽然每次麦澄都很轻松地安慰他，自己很好，不用担心。可是他也是知道的，一边要照顾夏洛，一边还要经营公司。五年了，就算他是个铁打的人，也该累了。可是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抱怨过，哪怕当初向他发过誓，只要他有需要，自己会无条件帮忙。可是这么多年，他却一次也没跟自己开过口。
　　凌野无奈地叹了口气。五年了，从那次意外发生后，他亲眼目睹了麦澄绝望崩溃的样子，他就发誓，他要力量，他要强大，他要不惜一切护得这个人以后的周全。所以他不顾凌楚风强烈的反对，甚至以命相挟，执意加入了烈风狼。凭着骨子里天生的野性和内心执着的信念，他顶着烈风狼少当家的称号，作风手段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年的凌楚风，甚至于青出于蓝胜于蓝。五年时间，足够让他成长为继凌楚风之后又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一年前，他终于从凌楚风手里接过了他的衣钵，坐上了烈风狼的第一把交椅。从此，黑白两道任自己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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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初遇　。。。　
　
　
　　虽然是亚太集团的总裁，可是自从进了烈风狼，凌野就甚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极少的几次现身也只是作为特别嘉宾，多半是露个脸就走人。公司的大小事务几乎都是沈言在打理，自己乐得垂帘听政，做个幕后高人。
　　说起沈言，算算应该也跟了自己五年了吧。还是刚坐上亚太总经理位子的时候，某一天他忽然心血来潮去了台南分公司视察，正赶上那家公司在开年底总结大会。他一时兴起坐在角落里听了一阵，碰巧听到当时还只是个普通小职员的沈言对公司现状及发展前景的一番见解。他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还残留着些许学生气息的年轻面孔。回总公司后，他叫人调来了他的档案。原来他叫沈言，麻省理工学院MBA应届毕业。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凌野就把他调来了台北的总公司。而沈言也没有让他失望，半年后就被破格升任了主管，一直跟着自己。后来他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没有走进去那间会议室，没有听到沈言那番一针见血的犀利剖析，今天，他是不是就少了一只得力的臂膀。但是世事往往无常，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再怎么奢求也是无望。
　　“凌总，明天我们跟加拿大红枫集团签约的新闻发布会在市政中心举行。市长希望您能亲自出席，毕竟这次的项目是代表着整个台湾的一项举动。”秘书Elena一字不差地传达着市长的邀约。
　　“沈言呢？叫他去就行了。”凌野头也没抬，依旧在看手里的文件。
　　“沈经理昨天去日本出差了，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哦！看样子，非得我亲自去才行咯。”凌野把视线从手里的文件上移开，看着眼前美丽的助手。
　　“恐怕是这样了。凌总，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Elena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即使跟了这个人六年了，仍旧不敢对视他的目光。
　　“Elena，你跟了我多久了？”凌野忽然开口叫住即将出门的秘书，突兀地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已经六年了。凌总，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很奇怪他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Elena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他。
　　“这么久了啊！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出了办公室，震惊，喜悦，Elena觉得自己刚才肯定出现幻听了。跟在男人身边的这些年，别说是“你辛苦了”这种话，就连正眼看自己他都很少。尽管如此，她仍旧心甘情愿地在他身边做事。因为在她眼里，他几乎是跟神一样无所不能的男人。所以能在敬仰的人身边为他做事，她一直觉得很满足。
　　尽管觉得很头疼，第二天，凌野还是准时出席了发布会。出于礼貌，凌野提早十分钟来了会场。一如想象中的人多的场面，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人物都喜欢清静，他把秘书晾在休息室，自己偷溜到天台抽烟。
　　看了下时间，离发布会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他抽完了整只烟，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角，信步走下楼。因为顶层跟发布会现场的楼层只隔了三层，凌野放弃了坐电梯，而是选择了比较安静的安全通道。刚走出安全通道的门，只觉得迎面一阵风，接着一个重物就从对面撞过来，冲击力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在这里。有没有撞疼你啊？”声音从自己怀里传来。凌野一低头就看见一张学生气十足的阳光的脸。
　　“我，没事。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这才发现，因为惯性自己居然紧紧抱着他。唰的一下，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赶紧松了手，低着头不安地站在他面前，像个做错事等着挨批的孩子。
　　幸好刚才扶住了门地扶手，不然真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没有了身上的重压，凌野站直了身体，拉了拉被弄皱的衣服。
　　“以后走路别走那么急，要是我刚刚正好开门，你不就撞到门上了！”
　　“呃，你不骂我？”对面的人忽然惊讶地抬起头，问他。
　　“好端端的我骂你干什么？”
　　“因为我撞到你了啊！”
　　“你刚才不是说了你不是故意的嘛，况且你也道歉了不是吗，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要骂你呢？”凌野忽然觉得这孩子有点可爱了。
　　“可是，可是……”苏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第一次来这种大场合，居然紧张得老往洗手间跑。结果没看见有人直接撞了上来。当他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之后，他就想，这下糟了。印象中，有钱人都是态度恶劣的小气鬼。这回自己算是倒霉到家了，做好准备迎接一场严厉的呵斥，谁叫自己总是着莽莽撞撞呢。结果他非但没有责骂自己，居然还好心提醒自己以后走路要小心点。
　　“叮铃铃铃——”电话很突兀地响起。苏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心里大叫一声，这下死定了。
　　“真的很对不起。有人找我，我得先走了。”对着他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苏里越过他朝前面跑去。
　　“喂，学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到了……”
　　唉，这下又要被学姐骂惨了。
　　凌野看着边跑边对着电话道歉的男孩，嘴角竟不自觉挂上了一丝微笑。看看时间也快差不多了，他抬脚准备往会场走去，结果踩到一个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张入场许可证。照片上男孩的脸洋溢着微笑，旁边用中文大大地印着他的名字——苏里。
　　“这个冒失鬼！”凌野把证件放进西服的口袋里。大步朝会场赶去。
　　




3

3、三，旧人　。。。　
　
　
　　等苏里气喘吁吁地赶到会场门口的时候，九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你搞什么鬼啊？”
　　“对不起，学姐，刚刚出了点小意外。还好赶上了。别生气了嘛，晚上我请你吃宵夜，好不好？”苏里一脸哀求地看着九月。
　　“哎，行了行了，真拿你没办法。快进去吧，要开始了。”每次苏里一用那种无辜的表情看着自己，她就狠不下心来骂他。对于这个小学弟，她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
　　“嗯嗯，我就知道还是学姐对我最好。”苏里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表情。
　　“少来了你，赶紧把你的工作证戴上。”九月嘴上虽然说恶心他的话，可是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自己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好不容易认识了那三个人让自己有了不孤单的感觉。可是五年前却一起失踪，再也没有音讯。
　　“知道啦，学姐你好……”苏里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发现他的不对劲，九月问到。
　　“学姐，我的工作证，不见了！”
　　“什么！！！”九月太过激动不小心提高了音量，引来周围一片好奇的目光。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跟我说你的工作证不见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把苏里拉到一边，紧张地又问了他一遍。
　　“明明刚才还在的啊，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苏里也是急得不得了。没有工作证就进不了会场，进不了会场就完不成任务，完不成任务就会回去挨批。最重要还会连累学姐。苏里知道，像这么大型的发布会，他这种刚出校门的嫩娃娃是根本不可能安排他来的。可是学姐再三在主管面前保证，一定会看着他，不让他出错。这才帮他争取到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可是现在，自己居然在这节骨眼上把工作证弄丢了。苏里哭丧着脸，早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千遍万遍。
　　“好好想想，刚刚都去了些什么地方？”九月这下也有点着急了。原想着带他出来增加点实际经验，好不容易跟上头争取到这么个机会，他倒好，关键时刻捅娄子。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
　　“刚才，刚才，对了，肯定掉在那里了。我去找！”苏里立马想到刚刚撞到的那个人，肯定是刚才不小心撞到他的时候弄掉了。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被清洁阿姨扫走。
　　“唉，你去哪啊？”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直往外冲，九月忍不住叫他。
　　“我马上回来，学姐，你等我！”
　　等苏里跑去刚才撞到人的安全通道门口的时候，哪里看得到地上有什么工作证的影子，连一片纸屑也没有。他不甘心地又在附近找了一大圈，仍旧没有看到。
　　“这下真的死定了！”他哭丧着脸，想着怎么跟学姐交代。
　　“请问，你是苏里先生吗？”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苏里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画着精致妆容的美女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千辛万苦找了好久的工作证。
　　“我是苏里，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们凌总叫我把这个交给您。”说完，把手里的工作证递给他。
　　颤抖着双手接过工作证，苏里觉得这不就是雪中送炭吗，简直要让他感激涕零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不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们凌总吧，是他捡到的。我只是帮忙送过来而已。”
　　“你们凌总？不会就是……”
　　“是的。就是他。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Elena似乎从来都不会再多余的地方浪费多余的时间。
　　“啊，好的，请慢走。谢谢！”苏里小吃了一惊，那个人果然是有钱人没错，可是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颠覆了自己对有钱人的坏印象。真是个特别的人。
　　可是他也没时间再多想什么，九月估计要等疯了，自己再不回去的话。他捏了捏手上的工作证，一溜烟朝着会场跑回去。
　　凌野一回到休息室，就把工作证交给秘书，叫她去刚才的安全通道口等一个叫苏里的年轻人。这次的发布会安保措施做得很严，没有工作证是一律不许入内的。估计这会儿他也该发现东西丢了，不出意外他肯定会回刚才那个地方找的。幸亏还是自己捡到了，要是被打扫卫生的清洁阿姨捡到，估计也就打那个垃圾给扫进垃圾桶里去了。那时候才叫真的哭都来不及呢。凌野似乎都能想象得出来他着急的样子。
　　回到会场的时候，果然九月已经等得快疯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一看见苏里，九月就迎上去紧张地问他，生怕没找到。
　　“怎么办，学姐，真的不见了，我找不到。”苏里装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好了，好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没事，天塌下来还有学姐给你撑着呢。”虽然很失望，可是一看他那委屈的表情，九月还是忍住没生气，反而安慰他。
　　苏里本来只是跟她开个玩笑，逗逗她的，还以为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呢。结果她却说出了事她给他撑着。本来这次的事就是自己不对，即使她骂自己也是应该的，可是她还想着怎么安慰他。想到这里苏里心里那个罪恶感腾的一下膨胀开来。
　　“学姐，其实，找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逗你玩玩的，你别生气啊！”看到九月的脸色变了，他知道自己玩过头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你……”九月简直要被他气死了。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捉弄她。亏自己还想着要是出了事也得自己扛着护住他。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真是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就要无法无天了。
　　于是她故意装作脸色难看，不理他。这小子果然被吓住了。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既然找到了那就进去吧，已经开始了。”九月正眼都不瞧他，自顾自地走进了会场。苏里跟在她后面，一路小声道歉。
　　“学姐，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
　　“学姐，别生气了好不好？”
　　“九月学姐，别不理我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学姐，我的好学姐，我知道你最疼我的了。”
　　九月在前面听得嘴巴都要笑歪了。这个坏小子，就这一张嘴甜得不得了。不然怎么会从刚进公司起就只粘着自己，就因为自己跟他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偏偏自己还就吃他这一套，他一撒娇她就没辙，就是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
　　实在受不了他跟在后面耍宝，九月本想告诉他自己只是在骗他玩儿，不是真的生气。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主席台上那张似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所有的表情都僵在脸上，是他吗？那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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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朋友　。。。　
　
　
　　九月跟块木头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主席台上的那个人。苏里本来低着头跟着她后面，结果一抬头差点撞上僵在那里的九月。
　　“哎呀，学姐，你怎么突然不走了，害我差点撞上你。”他小声的抱怨，原本以为会被她念叨几句，却发现九月完全没有反应。
　　“学姐，你没事吧？”苏里这才发现九月的不对劲。只见她目光直直地盯着台上那个英俊的年轻男人。诶，这不就是刚才我撞到的那个人吗？原来今天他是主角啊。
　　“咦，是他！”苏里不小心说出了口。
　　“你认识他？！”九月突然像回过魂一样，听到苏里的话转过头来问他。
　　“学，学姐，你这样子很吓人耶。刚才还一副失神的样子，突然又开口说话。”苏里拍着小胸脯，安慰着他受到惊吓的小心脏。
　　“你认识他？！”九月没理会他的耍宝，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也，也谈不上认识啦。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他，后来他又捡到了我的工作证。我听还我工作证的美女叫他凌总，应该是他秘书吧。”苏里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正常的九月。
　　“凌总，凌总。果然是他么？”九月在嘴里嘀咕着。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现在会坐在那里，那不是应该是亚太集团总裁的位子吗？一大堆的疑问盘旋在脑海里，越搅越乱。九月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走了神。
　　“下面，有请加拿大红枫集团董事长Edward先生和亚太集团总裁凌野先生签署合同，让我们大家共同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台上发布会的司仪在竭力活跃现场的气氛。九月却被他的话震得又一堆疑惑。
　　“亚太集团总裁，凌野先生？我是不是听错了！”当初匆匆忙忙就走了，直到临走才知晓他是台湾人。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上演了富家公子不想继承家产而离家出走的把戏。难怪那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果然我们这种平民是不会有人记住的吧。凌野是这样，那另外两个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她忽然觉得有点悲哀。就算自己如今在国内混得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是跟他们比起来，仍旧只能是站在触不到的远处以抬头的姿势仰望。
　　九月甚至都不知道发布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直到苏里拉她，她才跟回过神一样。
　　“结束啦？”
　　“对啊。学姐，你今天好奇怪哦。以前从来没见你工作的时候走过神的，发生什么事了？”苏里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啦，你学姐我是谁，纪九月耶，能有什么事是我搞不定的。好了，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九月心烦意乱的，脑袋也是一片乱麻。赶紧胡乱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苏里这小子，平日里虽然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九月知道，他的观察力其实很敏锐。再被他问下去就要露馅了。
　　“啊，学姐，身体不舒服你要早点告诉我啊，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办？我先送你回去。”苏里倒也是真心关心她。毕竟九月自他进公司起就一直很照顾他。虽然是自己粘住她在先。谁叫他第一天进公司就看到躲在天台哭的九月呢。后来又知道原来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毕业的，他就更有理由粘住她了。
　　“嗯，我们走吧。”九月回头看了一眼主席台，早已经人去楼空。她苦笑了一下，跟着苏里一起离开了。
　　凌野一进会场就无意地扫视了一下全场，没有看见那个叫苏里的男孩子。
　　“难道是Elena还没有把工作证还给他？”
　　正纳闷着，Elena已经办好事情回到了会场。
　　“凌总，已经办好了。”
　　“嗯，辛苦了。”
　　“这是我该做的。”Elena心里一震，脸上却处变不惊。这个男人，好像有点变了。
　　等他再抬起头看向会场入口处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他。然而下一秒，他也跟着心里一颤。走在苏里前面的那个女人，竟然那么眼熟。是她吗？昔日活泼的小女生的形象一下子从记忆深处跳出来。眼前这个精致的女人真的就是她吗？
　　毕竟是在商场混过这么些年，凌野不动声色的掩饰掉眼里那一点点激动的火花。后来他一直装作没有看见，其实整个发布会，他都注意到那个女子一直看着自己走神。应该是她吧，只是没想到，当初那样粗枝大叶的纪九月，如今竟长成了这般的精雕细琢。只是碍于自己现在身份存在的危险性，他不敢再随便置身边的人于危险中了。即使真的很想过去跟她打招呼，听她叫自己的名字，他也只好忍住这种冲动。很久了吧，自从麦澄走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了。他的名字总是被各种各样的身份和头衔代替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她还愿不愿意当自己是她的朋友。
　　刚上车，他就吩咐Elena马上帮他查到今天跟苏里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资料以及住所。
　　果然经过专业训练过的就是比一般人有效率。不到一个小时，Elena就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传了过来。
　　纪九月，H大传媒系毕业。现在是国内小有名气的记者。三个月前被委派来台湾分公司。现在住在台北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里。跟她在一起的男的叫苏里，跟她一起过来的同学校的学弟，现在也是她的同事。
　　凌野很满意地关了电脑页面，继续埋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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