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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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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韩晋往左后秦森那里看去。可秦森仍旧没有翻下篷,窝在阴影里,他的脸并不能叫人窥见。不过秦森似乎感觉到韩晋的视线,轻声笑着说:“虽然雨小了许多,但师兄还是不要淋着的好。”
  韩晋习惯性地点头,想到秦森看不见,又“嗯”地一声应了,然后重新拉上篷。
  又被拉了一段不小的路,天竟又沉了些,再也不能见到阳光了,不过幸好雨丝还是疏疏落落的并没有转大的迹象。但韩晋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催促车夫快些。
  韩晋的顾虑是对的,他们才入了鸡鸣村,雨忽然就大了起来,黄豆般大小直直地砸在地上,不过早便是湿的泥地并没有溅起什么尘埃。人力车不得不随便挑了个民宅的檐下停靠,韩晋与秦森下了车,付过钱再往外看,地上已经积了些小洼。
  “这鬼天气。”
  “不碍,山里有石道,现在走的话,今晚可以回去。”
  “好吧。”韩晋睇了秦森一眼,虽不知他为何急着进山,但终究还是应承了。
  于是韩晋夹着藤箱准备开伞,秦森伸手拿过,“噗”地一声开了伞,笑着说:“师兄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韩晋点头。
  两人一伞本该靠得近,可他们并没有碰到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进山

  走出没多远,韩晋便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但一时又理不明白,左思右想才醒悟过来——走着的这段路来,他竟没半点淋湿。他马上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对秦森说:“还是由我来拿伞吧。”
  秦森只是笑着摇头:“不必。”
  韩晋目光沉了沉,坚持道:“给我。”
  “给个理由先。师兄可不许敷衍我。”秦森促狭一笑。
  “听话。”韩晋抿紧了唇,眼神不敢对上秦森的,只好在其它地方溜。忽然他的视线扫过秦森撑伞的手,他的角度可以看进衬衣袖子里一点,隐约见到里面的手腕上系着一根深褐色的绳子。韩晋直愣地看着,连秦森说的话也没听到。
  “师兄,师兄?”秦森连唤两声才将他的注意力唤回来。
  “什么?”韩晋抬头看秦森的眼神变得很茫然。
  “怎么了?”秦森察觉到韩晋的变化,关心道。
  “嗯,你刚说什么了?”韩晋并不回答秦森的话。
  那条绳子韩晋不敢提,那是少年时候的秦森的恶作剧。是的,韩晋认为那是恶作剧,从前如此,如今亦如是。那是一条命绳,也不知道秦森从哪里掏到的一本术书,看到了这么个东西的做法便疯魔了似的非要做。做法瞧起来倒像模像样的,就是将按照术书所述方式写成的符烧成灰,再将这些灰兑到水里,然后取一根粗棉绳泡在里面九九八十一天,期满后在午时置于需要制作命绳的人家中离位晒干,最后以要作命绳的人的指尖血将粗棉绳整个染红,再在午时离位晒干便成。术书所述,其命绳能够感应血主的生死,血主死即命绳断。当年韩晋便嗤之以鼻,如此鸡肋的东西何用?况且也不知是否真有用。但一向机敏的秦森偏是信了,强迫着韩晋与他一同做,一人各一条,秦森手上系了韩晋的命绳,而韩晋也被迫收了秦森的命绳。当年秦森说如此就不怕死了也没人知道。
  韩晋与秦森在这位世上虽并非没有亲人,可早断了联系,也算得是孤子。当年韩晋听秦森这么一句话,便也心甘情愿地收了秦森的命绳,只是嘴上不承认罢了。
  如今韩晋的命绳还好端端地系在秦森手上,而秦森的命绳揣在韩晋的怀里,却……
  韩晋看着身旁活蹦乱跳的秦森一阵恍惚。
  “我说不愿意。”
  “嗯?”韩晋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秦森。
  秦森见他呆楞,便偷笑起来。
  “……算了。”韩晋颇觉尴尬,转过身继续走,忽然又低低地说:“雨势不小,你多遮着自己些。”
  “我何时亏待自己了?”秦森心里暖洋洋的,笑得好不惬意。
  “你听话就是了。”
  “好。”
  韩晋身上穿的是长衫,脚上配的是布鞋,布鞋踩在水里久了,鞋尖的部分早便湿了。脚尖濡湿的感觉并不好受,韩晋前进的动作多少受到了些影响。但韩晋一来不觉得这点小事值得在意,二来心里因为命绳的事乱得很,脚下动作依旧,一点慢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可是他不放在心上,秦森却看在了眼里。秦森不高兴地说:“瞧你穿着这些老古董的玩意有什么好的,我就没看出它们的一点好来!不止样式毫无新意,还不方便,沾水便湿,受了寒可怎么办?”
  “你也是穿着它们长大的。”韩晋知道自己是个守旧的人,对于过去的事物总是放不下,也难容他人言语污辱,但韩晋更知道秦森是在关心他,便也不甚生气。
  “师兄,时代变了。”
  听得秦森感慨的话,韩晋静默一下才坚定地说:“变不变在人心。”
  “呵呵——”秦森低低地笑,“那我便是其中最易变的人心了。”
  “我知你也是没办法。”
  秦森乐了,欢快地说:“这倒要听师兄仔细说说了。”
  韩晋瞥了瞥秦森,无声一叹:“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无依无靠的,也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
  “我打小就是这样的性子,师兄这些话听来,倒是在偏袒我了。”秦森轻笑。
  “我就你一个师弟。”韩晋虽语气平淡,但其中真情却是掩不住的。
  秦森不再说话了,韩晋便也不说话,两人默默前行。只是韩晋不知道,他身旁的秦森艰难地扯着笑容,眼睑低垂,掩尽哀戚。
  天愈沉,风愈狂,雨却小了许多,似乎在蓄着一场对人间声势浩大的清洗。而韩晋与秦森也来到了某座无名山的山脚,诚如秦森所言,上山的路上铺就了石板,人工开凿修饰的痕迹很明显,韩晋甚至都怀疑这里真的能够藏有墓?他疑惑地看了秦森一眼。
  秦森读懂了韩晋的眼神,笑着说:“没错,就是这山。”
  韩晋点头,仰首向上看,只觉得此山林木郁葱,由他的方位看去觉得也颇有些高度,又蹲了下来摸一把土才又站起来,食指与拇指还在轻轻搓揉着。秦森安静地瞅着专注的韩晋,暗自着迷。
  “土质细腻。”韩晋自语,又打算左右看看,可天本就阴沉,山里树木茂盛,更是不能看得清了,于是他打开藤箱取出煤油灯来。秦森知他打算,便撑着伞靠近了些,使得细雨更无法接近。
  韩晋又从藤箱里翻出用油纸包裹好的火柴,取出一支划拉一下,“噗”地爆出橘黄的火光,起先猛烈,然后变成黄豆大小,最后熄灭。韩晋愕然,因为火柴并不是自然熄灭的,它是被突然落下的雨水淋熄,而韩晋头上本应该有秦森撑着的伞,此时竟偏了。
  但没等韩晋抬头询问,秦森便先一步说话了,声颤颤似齿寒。
  “风,风忽然大了,一时没注意伞便被吹偏了些。师兄再划一次火吧,这一次我会小心的。”
  风确实有呼啸之势,但此时韩晋想的不是刚才秦森的失态,而是如此风雨之下秦森会否受冻?在他的心中,秦森总还是记忆中的小儿,需要保护与照顾。
  “会冷吗?”韩晋停下所有动作,问。
  秦森沉默了一阵才说:“我不会有问题的,赶忙上山,还能赶得及今晚在鸡鸣村找个地方住一宿。”
  韩晋不解,为何秦森非要急着让他去?不过他并不会拒绝,因为秦森的神情很严肃,韩晋知道秦森是认真的,不是在玩闹耍赖。
  “好。”于是韩晋又划亮了一根火柴,将煤油灯点燃。
  这一次很顺利,但韩晋没有看到秦森撑伞的手有轻微的颤抖,也不知道他望着火光时眼底那一丝惊惧。当韩晋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秦森已经控制得很好了,笑容如旧,只是眼睛总有意地躲避着煤油灯,可惜韩晋只顾着看路并不能发现这一点不自然。
  煤油灯有玻璃罩,不惧山风,韩晋的准备确实有用。
  他们边小心往上走,韩晋边打量山里情况,喃喃道:“风雨之下不见积洼,润而不泽,此山土质宜葬。”
  “到了山顶更有惊喜。”秦森搭话。
  好不容易登了顶,韩晋已是带了喘,扶着树顺了几口气才算恢复了些,倒是秦森情况不错,只有本来软服的发丝乱了,是山风吹的。知韩晋讶异,秦森便笑着解释:“这些年,我爬过的山多了去了,而且这山算不得高,又铺了石板,对我来说可是容易得很。”
  这话听得韩晋有点难受,昔年爱娇惫懒的秦森这些年怕是吃过不少的苦头,而自己这个做师兄的竟然不闻不问,他的心瞬间被愧疚填得满涨。
  “师兄可是心疼我了?”秦森这时候还要挑逗韩晋。
  “是。”韩晋的回答大概并不是秦森预估的那样,所以此话方落,秦森便呆了,好一会才嗫嗫道:“师兄这是在承认也爱我吗?”
  韩晋即时面色便黑沉下来,厉声说:“我当你是兄弟看待,你莫要再胡闹。”
  秦森顿觉心中酿满的情渗出苦涩的味道来,但他唇角漾出了朵笑花,眉目尽弯弯,瞧去便是一副开怀的样子,其敛在细眼里的哀伤在灯火里折射出潋滟的光彩。
  “师兄可真是心狠,一点儿幻想也不给人留。”调笑的语气掩盖秦森所有的不甘。
  韩晋想要澄清什么,但总找不到合适的话,最后便是沉默。
  秦森低笑两声,如讥如讽,只是不知道讥讽的对象到底是他自己还是韩晋。他往左边走了一段路,叫道:“师兄过来瞧瞧这个,你定会欢喜。”
  韩晋无奈地摇头,他不知秦森为何总是撩拨他生气,被他用话刺了也不见生气似的,还能够如平常一般说说笑笑,一如无事人。
  但其实韩晋也做不到与秦森置气,便顺应他的话走了过去,见秦森手拍在一件物体上面,知道此物便是秦森要他过来看的东西。天即使沉但也是午时过后大概也不过未时刚到的时候,没有了树木遮挡的地方还算可见,但此时秦森所指之物位于树荫之下,韩晋并不能看得清楚。
  于是他提了煤油灯上前,定睛一看,是块大石头,覆在青苔之下,想来有些年月了。会是碑吗?韩晋猜测,他入了神地研究,并未发觉秦森避了灯退开。
  煤油灯在石头四周都照了遍,韩晋还是没有看出来是什么,只觉得不像是碑,倒像是石雕之类的东西。他又看了看,竟直接抓了衣袖就往石头上面擦,待擦了小块地方后,韩晋看了看心下有了想法,继续又围着干净的地方擦开。没多久石头露了半张兽脸,而韩晋的一片衣袖已经是又湿又滑地脏兮兮了,但韩晋顾不得这些,他只来得及激动。
  “这……这是石虎?”韩晋跳了起来,快步走到秦森的面前,“这石头原来的样子完全就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你是怎么知道它的?难道……”
  “是。”秦森笑吟吟地望着面前激动的韩晋,慢吞吞地接着说:“我发现的是石龙,在这对面的山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有关风水墓葬的句子很多取自《葬经》,可能存在断章取义的情况,请忽究。

  ☆、入墓

  “龙虎卫穴!这……”韩晋激动了,但没一下就又平静下来,连忙走到边缘往远处看去。目力所及皆是山峰,若伏若连,委蛇东西,且有风顺着山势走,呼呼不止,人见其景观也顿觉灵台清明。
  韩晋有所思,跑到此山顶的另一面往外看去,同样绵延的山,只是他们所处的山比较矮小,像群山伏首似的。韩晋又踱回秦森那里,认真地说:“真的是龙虎卫穴?可还有朱雀玄武?”
  秦森笑了。“这可没有,若弄来了四兽齐守,那这墓就大大的不简单了。”
  韩晋想想也是,而且这里不仅仅是取石兽来守,简直就是以山化形,龙腾虎踞地守着,再以石兽压着山首,以作驯用。
  “你所说的墓是在那里?”韩晋指了指群山交汇处。
  “师兄果然厉害,正是我要请师兄看一看的地方。”
  “怎么去?”韩晋微皱起眉,脚下的山虽不高,但天色不明朗,山下的情形并不能看得清楚,何况寻找下去的路?
  “路早就有人开好了。”秦森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韩晋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才向前走。
  原来他们上山的路边开了叉道,直通往两山交界的地方,同样是石板铺就的路,所以在细雨中半摸黑地前进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
  没多久便出了山,面前竟有湖,而湖中央还是山,但却是座小山,二十来米高的样子。而湖也并非是湖,其实是条小河,看起来像是河水流经小山的时候分流而去,妙的是到最后竟又汇合起来再往远处流去。
  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韩晋以为这原只是个藏风之穴,没想到竟还界水以止,做到了真正的聚气。他驻足不前,为之赞叹。
  可韩晋又隐约觉得哪里不自然,想了想拿出地图来看,哪里有什么小河?明明只是一个湖!如果是河那是活水没有问题,但如果是湖便是死水,水本就属阴,墓藏在死水之下,天地灵气骤不到反而阴气越积越重,只会祸害子孙,致其病弱福薄。
  “这是怎么回事?”韩晋抬首炯炯地看着秦森,煤油灯忽明忽暗地照着旧地图。
  “师兄果然心思细腻,其他人可比不过。”秦森赞道。
  “什么其他人?”韩晋听出异处来,揪着问。
  秦森摆摆手不回答,继续刚才的话说:“师兄可记得那车夫说过的话?”
  见秦森避而不答,韩晋只是眼视略沉了下来,也不追问了,顺着他的话答:“是说鸡鸣村近两年犯冲,流年不利的事?”
  韩晋不信什么触怒山神的话,所以以犯冲来概括。秦森听罢,嘴角翘了起来,对于韩晋的这些坚持他很是欣赏。
  “不是,我说的是他提到前两年政府派人过来开山的事。”
  “你意思是这河是那时候开凿的?”韩晋想到了上山的石板路,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是的,大概是想搞景区吧,不管是私用还是其它。”说到这里,秦森撇嘴讥诮地笑起来。
  “可这样……”这样又为何半途而费?如果真的是景区哪还容他们来看什么墓?
  “师兄忘了?鸡鸣狗吠啊。”
  “嗯?”
  “呵呵——”秦森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那些人是被吓走的,你看啊,在一个骤阴多年的墓地边上做工,出什么怪事也不奇嘛。”
  韩晋虽学的是风水之术,但恶鬼作祟什么的还是不大相信的。
  所以他蹙紧眉头严肃地看着秦森。
  “不信?那其它就说不通了。不过他们倒是做了好事,不但破了此墓的阴气,还阴差阳错地筑了个宝穴出来。”秦森笑得眉飞色舞好不欢畅。
  韩晋稍松的眉头又骤拢了起来,他心里微微有了不安。秦森不是韩晋,风水术数他虽有天赋却不狂热,这么件事连韩晋也没有兴奋,何至于秦森会乐不可支的样子?
  “来,师兄,让我瞧瞧你分金定穴的能力,找个最安全的入口,我们进墓去。”秦森没有发现韩晋的不安,继续欢快地说。
  “不得,怎么可以扰死者安息。”韩晋喝止。
  “安息?藏在凶地上本就无法安息的。”秦森不在意。
  “这里是宜藏之地,这位置又有龙虎卫穴,墓主还造了石龙石虎压山,这墓穴本不该是凶穴的,至于后来如何变成骤阴之地,人死百年又怎样料想得到?地势变迁罢了。”韩晋摇头。
  “我倒觉得是被人陷害,这里土质不容易成泽,又如何能够积雨成湖?藏风之穴如此破来,倒是省事,不用凿山改势。”
  秦森的话不无道理,但其中作为之怨毒令韩晋拧起了眉毛。什么时候只会耍赖的秦森变得如此心肠坏,尽想些恶事来?这些年他怕是吃足了苦头才如此对人世心怀恶意吧,韩晋再次深深地愧疚。
  “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入墓是不对的。”韩晋语气软了些,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师兄先找吧,这么多年没有见识过了,我想瞧瞧师兄退步了没有?”
  “不可。”还是坚持。
  秦森幽幽叹息,垂着眼说:“你再坚持又何用?墓其实早已经开了。”
  韩晋惊怒,颤着指尖指着秦森。
  “你……”
  “师兄还是随我来吧,去看看。”本来还想让韩晋自己计算方位的秦森,此时不得不自己先走了。
  韩晋只好跟上,但胸腔起伏甚剧,可见他的气愤。
  小河上有木桥,猫拱的样子,没有栏杆,倒是颇具乡野气息。两人踏过木桥,韩晋跟着秦森钻进草木茂盛的树丛里。煤油灯还提在韩晋手上,如豆灯火只能照亮他身前两米左右的地方,而秦森走在前,压根不能受到灯光的半点帮助。韩晋担忧他会被拌倒,心里的气便消了,急步趋前,说:“还是我开道吧,你且跟着给我提示方位。”
  秦森默默地知了,心里很是高兴,可他没有答应下来,往前的脚步也没有半点停顿。他笑着解释:“这里树木密集而杂乱,还是我领着路比较好。”
  “我与你并肩吧。”韩晋已经走到秦森身边。
  “好。”秦森偷瞄了眼韩晋手上的煤油灯,勉强一笑。
  秦森领着韩晋七拐入弯地前进,其它人可能不懂,但韩晋是看懂了,他们走的方位暗合奇门遁甲中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看似零乱的前进,其实每一步都有规定。韩晋暗暗心惊,是什么样的墓会如此考究?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他要做的事是弄明白秦森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等得豁然开朗时,两人已经来到山脚,秦森往前面向某丛杂草探手,一拨开,赫然便是个直径大约半米的洞。洞口幽深,似乎直通很远的地方。
  韩晋虽未见过也能猜到这是什么,这必是盗洞了。再一次怒火中烧,韩晋不分青红皂白,问也不问情况便骂道:“你就作孽吧。”
  作孽?秦森眼里的笑意很深。这是韩晋第二次这么说他了,第一次是在他向韩晋表白的时候,他那样兴奋地等待着韩晋答应,却得来韩晋一句作孽。此时再听来,倒有些恍惚回到过去一般的感觉,滋味酸中带甜。
  韩晋见他不知悔改反而笑意可掬的模样,胸中怒火更炽,咬牙道:“你可知做这种事是犯法的?更何况天道轮回,你就不怕遭报应?”
  秦森勾了唇角轻巧地笑,语含不屑地说:“我们学的是风水术数,为何又要听那些佛家的谒语?信什么轮回因缘?”
  “你……”韩晋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师兄,我只知道活着一世是一世,既然前一世我也不知道,那后一世我也管不着,我只求这一世活得快活。师兄,我们都只有一世,没什么轮回。”
  “师父说的都是对的,你,你,你……”那些话,韩晋说不出口。只能一甩袖往盗洞走去,径自钻了进去。不是要他进去吗?他韩晋就进去,看秦森到底要玩闹到什么程度!
  秦森笑容僵了,师父是对的?这些年来他敬爱的师兄都是这么以为的,他又能如何?不过罢了,过了今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
  秦森叹气,跟在韩晋的身后,低低地说:“师兄,我确实进来过,但这盗洞不是我让人打的。”
  韩晋现在是既怒又恨,怒秦森的不争,恨自己这些年没有尽到师兄的责任好好教导他,但事已至此,韩晋也不知道能够如何办。
  “这些话你不必说。”他冷淡地回话。
  “有必要的,我还是想要在师兄心里留一点清白。”秦森低语。
  “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很快便没有秘密了。”
  忽然韩晋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秦森,语气极冷硬地说:“现在说。”韩晋之所以突然强迫秦森是因为他心里害怕继续往前,似乎有本能在告诉他如果继续走下去便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在等待着他?韩晋不断地问自己,但不会有答案,答案在秦森身上,他便问了。
  秦森莞尔一笑,说:“说了便没意思了。”
  “我不需要什么有意思。”
  “继续走吧。”秦森笑着摇头,就要向前走去。
  韩晋见此连忙出手想拦,却没想到秦森的动作很快,一下便越过了他。
  “秦森,我们必须在这里说清楚。”韩晋喝道。
  “不。”秦森回身笑望着韩晋,后退。韩晋站着没动,秦森两步便退到了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了,暗处的他还说:“师兄,我在前方等你。”
  这话听来竟有些幻杳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墓中(一)

  韩晋心中一窒,连忙提灯跑上前,可无论他脚步加得多快也再照不到秦森的身影了。
  秦森竟有这样的速度吗?韩晋心里慌乱得很,还带着一丝不安。但他的不安不是来源于担心秦森会害他,而是另外一种莫名的感觉,心“咚咚”地狂跳,好像他的灵魂比他的大脑先一步知道些什么,使他忐忑,使他害怕。
  干冷的空气填充着墓穴,煤油灯的光照不到两步以外的地方,寂静里只有韩晋鞋底擦过夯实的泥地的窸窣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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