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繁芜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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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这话，挑高眉毛，恶狠狠瞪了方方一眼，她有些讶然，随即就跟同事们一起走了，宋之南却一把挣开我的胳膊，一个人先走了，旁边的谢小乐凑过来对我说到，“宋学长可能是太自责了。”我摇头苦笑，心想让他独自冷静一下也好，于是就没紧跟上去。
　　三天后的第二次开庭，宋之南没来，而坐在席上的我无意四处观望，却突然发现小莎神色有些异常，蓦的往席下看去，原来是白拓明坐下下面，更令人意外的是，符宣也来了，远远的我们视线相接，他向我微微招了招手，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略点了点头。
　　法庭调查即将结束，情势并没有什么改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拓明的原因，小莎明显有些不对劲，我反正早也就想通了，关于输赢并不十分在意。法官宣布休庭时，我还没来的及走下原告席，小莎一把拽过我，对我道，“颜景，我知道我今天状态不好，不过我想请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点点头，“有什么事，你只管开口好了。”
　　她双手绞在一起，“这场官司，我希望你能让我打完，别让白拓明帮忙，好不好？”
　　我和小莎正说话之间，符宣和白拓明已经走近，我还来不及作答，白律师先说到，“小莎，不容乐观哦。”
　　符宣拉我到一旁，我了然会意，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小莎虽然面色不佳，但最后还是跟白拓明一起走了，剩下符宣和我，半晌我才憋出句，“哥，好久不见啊。”
　　他笑着点点头，对我说到，“是啊，那么，今天一起出去吃饭？”
　　地点是符宣挑的，他素来偏爱中式餐馆，我们去的那家包厢里都是些雕花的明清式家具，中间一张八人圆桌，他先坐了下来，我心里斟酌了半天，坐在他对面吧，似乎不妥，紧挨着他身边吧，似乎也不妥，最后在隔他一个位子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看我这般，轻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好不容易坐定后，我喝了口杯中的茶，开门见山问他到，“哥，你是不是想请白律师帮我的忙？”
　　他略微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低下头，我闷闷地说到，“哥，我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我会自己解决。。。”
　　他没说话，不等上菜，我一鼓作气地继续道，“这次的官司，输了就输了吧，我其实不是很在意，还有，小莎不想让白律师介入。”
　　符宣“咦”了声，问我道，“小景，你不是很在意？”
　　我笑笑，“反正先期利益我们公司也得了，再说他们的后续产品不一定赚钱，还有。。。”话没说完，符宣挑眉问我道，“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其实我心里想的还有就是，这次事情就这么算了，也让宋之南觉得欠我一分，让我们之间稍微扯平些，想想不知道自己这叫不叫卑鄙，被符宣这么一问，我倒有些闪神，忙说到，“没什么了，没什么了。”
　　符宣盯着我看，我一阵心虚，总觉得也许他早就了解我是怎么想的，于是将头埋的更低，半晌听到他长长的一声叹息，表哥对我说到，“小景，你这是很不理性的。”
　　然后开始上菜，他特地点了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江瑶炖粥，我吃了这么些天宋之南的青菜萝卜，现下更觉的面前菜色几乎是极品美味，突然之间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一顿饭吃完，我对符宣说到，“哥，哪天嫂子在家，我去看你们。”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好啊，她一直在家，你有空就过来好了。”
　　最后我们在餐厅门口分别，符宣拍了拍我的肩，“小景，你最近的确长大了，变了很多，不过我倒觉得还是你以前的性格好，至少不会被别人欺负。”
　　我面皮有些涨红，他笑道，“别生气，刚才的话表哥收回。不过，小景，你千万要记得别太委屈了自己。”
　　那日我看着符宣开车离去，心里颇有些复杂。回到公司后，我找宋之南过来，希望能和他好好谈一谈，我直接问他是不是对我那天的话很生气，他犹豫了半会儿，朝我道，“颜景，我明白你说话就那样，我没生气。”
　　我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连问了很多声，“真的？”
　　他扯了丝笑容，“你好好打官司吧，我哪那么多毛病。还有，别忘了，现在是工作时间。”
　　我听他这么讲，心下一激动，立即就上去抱紧了他，他吓得直推开我，“颜景，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公司！”
　　后来，白拓明没插手，我拒绝了庭外调解，官司到最后还是输了，可笑的是这么个结果竟让我觉得如释重负，不管怎样，我是没负小莎，还有，有关于宋之南，我也努力了吧。
　　




39

江瑶之美　。。。　
　
　
作者有话要说：江瑶：一种贝类，反正是一种食品吧
　
　　后来我决定由公司独立开发一款新的游戏，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开发组对于整个流程也比较熟悉，但最为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有一部吸引人的原稿小说以及出色的美术设计，而这两项上次都是艾德提供的，因此有些地方，我们需要从零起步。
　　这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依然是宋之南和谢小乐，而他们俩似乎更见长于后台程序开发，于是我又请了婷婷过来作为这次的先期策划，这丫头接到我的电话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直嚷着说什么“总算可以发光发热了”。
　　婷婷就像一阵旋风，当天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我的办公室，她一如既往，光鲜靓丽，及膝的黑皮裙，闪亮的高跟鞋，的确女人味十足。我想想她与我同年，今年似乎也快要二十八了，却怎么看还是活力四射。她满面春风地从公司里面一路走到我的办公室，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眼光，我推开了门，朝她招手示意她进来。
　　婷婷风情万种地坐在我对面，我开她玩笑道，“婷婷大美女，追你的男人是不是都快一大卡车啦。”她眸光流转，看我半天回答到，“我哪及你，颜大少爷年少才俊，不知道是多少MM们的春闺梦里人呢。”
　　我干笑了几声，“算了，我们也别互相吹捧了，谈正事吧。”
　　婷婷对这次的项目十分感兴趣，反正她与宋之南谢小乐也都相识，更省去我一番介绍之力，很快，大家都全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没过多久，婷婷告诉我，小莎和白拓明还是离婚了，我没有什么发表意见的立场，只是感到非常遗憾，毕竟他们曾经是郎才女貌，那么般配的一对。而婷婷却自说自划地说到，“其实也不能全怪白拓明，他们结婚都这么些年了，小莎还不肯要孩子，白拓明接受不了也是正常，不过，律师先生到处去沾花惹草自然也不对，唉，这种事情谁是谁非，说也说不清楚。”
　　半晌沉默，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婷婷倒突然笑道，“颜景，如果换成是你，自己的老婆不想要孩子，你会不会也出去流连花丛啊？”
　　此刻我正低下头轻呷了口茶，被她这么一问，禁不住手下一抖，茶水泼了一桌，我一阵尴尬，忙起身收拾桌上狼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没料到她笑得更是夸张，一边过来帮我收拾，一边说到，“算了，算了，等你找到老婆再说吧。”
　　那之后，莫名奇妙的，我总是心情低落，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却总是不舒服。
　　而游戏的开发工作进展的很顺利，人物形象以及情节设计基本上都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如何将这一切付诸实施，宋之南负责角色动画以及剧情发展的程序部分，谢小乐负责战斗系统开发，而婷婷则从旁协助，她负责配乐的敲定以及场景设计等等，大家各就各位，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那些日子，宋之南一直忙着在电脑前研究乱七八糟的线条，到底是不是流畅，是不是自然，每每弄到深夜，有时我一觉醒来，他还在电脑前面，有些时候，我会撑开疲累的眼皮，起身替他倒杯咖啡什么的，兴致上来，也会在他身边看一会儿。那次，我硬拖他休息，他怏怏起身洗漱后上床，对我说到，“你是不知道，一个过场动画，我都做了好几份初稿设计了，婷婷居然还不满意，以前真不知道她工作起来竟然会这么苛刻。”
　　我躺在被子里，“哦”了声，朝他道，“那以后我来审稿怎样？”
　　他还没来的及躺下，立即就回答说，“别！”
　　半晌他掀开被子，又跑回了电脑前，“一会儿就好，我刚刚想起一个新方案。”
　　我叹了口气，起身陪他一起，心想算了，反正第二天也是周末。不过可惜的是，宋之南这次的新方案看起来似乎还不如上次，我在一边直打哈欠，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你去睡吧。”
　　而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一回去躺下就不知人事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睡的，第二天一早醒来，居然是他叫醒的，他在房间外大喊着，“颜景，快起来吃早餐。”
　　我迷蒙着一双睡眼，看到桌上的碗，碗里的粥，“阿南，你什么时候做的？
　　他面色有些发红，对我说到，“我听说你最喜欢吃江瑶炖粥，前几天刚去买的，今天就做了。你这两天陪我熬夜，辛苦啦。”
　　我清晨醒来，脑袋还没清醒完全，嘴巴开合了半天，“阿南。。。”
　　天，这粥吃下一口，真是通体舒畅，我狼吞虎咽地连吃了几碗，半晌才反应过来，“阿南，你昨天到底什么时候睡的？今天还起这么早？”
　　他在一边道，“我起的也不早啦，谁像你懒猪一样”，说着看了看墙角的立钟，他又道，“现在已经十一点半嘞！”
　　我低下头，面上实在是不好意思，心里面却是幸福死了。
　　下午，他倒没再电脑前耗着，随便翻了本书看起来，我在一边走来走去，磨蹭了半天，他看我奇怪的模样，抬头问到，“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半天，“你那个过场动画，好了？”
　　他倒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么句话，张口刚想回答，我一咬牙，直直看着他，终是问出了想问的话，“阿南，你现在有没有喜欢上我？”
　　我的胸口砰砰跳个不停，面上也是通红一片，心里竟下意识地不敢听他的回答，他也是一副呆愣的模样，似乎过了好半天，我才见他略点了点头，低低说了声，“算是吧。”
　　老天，这是真的。
　　激动到不知该如何动作的我，呆站在宋之南面前很久，突然之间，该死的门铃竟然响了起来，他身手矫捷地跳起来去开门，门外该死的婷婷居然会挑这种时间来拜访，我心里郁闷到一塌糊涂，而这该死的丫头竟又是来告知宋之南她对于动画设计还不满意的事实。　
　　宋之南一脸的苦笑，我在心里更是恨的一塌糊涂，死丫头啊死丫头！
　　
　　




40

疑神疑鬼　。。。　
　
　
　　婷婷工作起来的确苛刻，并且还异常的难缠。
　　后来，她干脆直接当起了监工，一直在游戏组呆着，一边进行自己的工作，一边指导宋之南或是别人，我偶尔也会去看看，却也被她一把拉住，关于配乐的相关事宜，大美女希望听听我的意见，我看一边阿南的愁眉苦脸，直打了个哈哈，敬谢不敏。
　　婷婷皱起秀眉，一跺脚，我吓得不轻，立马脚底抹油。
　　不过等到午休时候，我叫下了婷婷，询问了她关于过场动画的要求，她挑高眉毛，“怎么，连你也嫌我严苛啦，颜大少爷，我告诉你，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做老板的着想。”
　　我笑笑，赶忙倒了杯水给美女姐姐送上，“我哪敢嫌你啊，不过是想你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好歹我也是搞软件的嘛。”
　　她喝了一大口水，对我说到，“什么时候你说话也这么中听了？”　
　　美女总算是消了气，原来她一直不满意的便是人物动作不够感觉，这感觉说起来可真是虚幻缥缈了，我想自己是有点明白她的意思，无奈怎么说给宋之南或是给其他人听，这还真是个问题。
　　以后的日子，宋之南依然是加班加点，回到家也没见他停下，说实话，看他这么辛苦，我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婷婷，有天他好不容易躺下睡后，我起身看了看他做到一半的放线模型，想想前几天和婷婷的对话，便将文件另存了一份，试着改动了几处。　
　　等到渲染出来，我自己觉得效果还可以，便放到了桌面上，没料到第二天婷婷见了电脑里的新方案，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宋之南的肩，“老天，阿南你总算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宋之南一脸的茫然，我杵在一边有些尴尬地解释说，“阿南，我昨天稍稍改了一下放线模型。”
　　婷婷在一旁点了点头，朝我道，“原来是你做的？嗯，还不错，人物力度不错。”
　　我当时感觉到阿南是有些不太开心，找了个借口，回避了一下，不过那之后的几个过场，他都做的很不错。当然，婷婷一点也没放松要求，从谢小乐的嘴巴里甚至传出“婷婷姐凶起来就像个母老虎”的话，直到最后剩下最重要的两场动画，开场和终局，大家似乎也都屏足了劲，周末的时候，几乎也都在加班。
　　宋之南和婷婷经常在一起，相互之间的印象似乎也改变了不少，有天，他竟然开口问我，“颜景，婷婷现在还被别人包养吗？她不像是那种女人啊。”
　　我看他一脸大为可惜的模样，笑笑道，“婷婷的老爸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总，我印象中她从来没缺过钱，她做什么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刺激罢了，现在，谁知道她又想到什么了。”
　　那次的谈话我也没放在心上，周末的时候，宋之南有时也会去婷婷家里，他总拉着我一同过去，就生怕婷婷真的变成什么母老虎一样。而就这么几个月的时光，迟钝的我竟没有发现似乎有些东西正在发生变化，以至于后面的事情，竟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晚上，宋之南没有回来，我最初根本没想到什么，可是时间越来越晚，到最后，内心里实在是不可抑制地发起毛来，婷婷，阿南，TMD我脑袋里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四十分，他才到家，连电脑都没带回来，我坐在床上，疲倦地直打瞌睡，他看我这般模样，讪讪说到，“昨天小乐也在，我们一时兴奋，一直谈到现在。”我迷迷糊糊地半醒着，听他这么一说，胸中顿时舒了口气，含糊不清地“哦”了声，便躺下沉沉睡去。
　　然后，一切的工作都简单了许多，又几个月后，我亲自做了最后的调试，OK，非常完美，所有的地方都十分令人满意，接下来就只要递交审核，准备发行了。
　　大家经过这般忙碌，总算都可以歇口气，我放了游戏组的大假，每个人都可以好好出去游山玩水一阵，一群人直呼万岁，纷纷散去后，宋之南收拾了零零碎碎的东西，对我说到，“这段时间，我想回去多陪陪我妈，你看，行不行？”
　　我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就点点头，“好啊，回去多陪陪伯母也好，我有空会去看你们的。”
　　可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些地方就是不对劲，下午谢小乐回公司拿点东西，我想问他那天晚上在婷婷家的事情，兀自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心里郁卒到死，我颜景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疑神疑鬼，婆婆妈妈的！
　　游戏组都放假后，那些办公室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坐在里面，闭目冥思，吴双过来喊了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天色已经不早了。
　　回去之后，宋之南已经走了，我一个人愈发颓然，一晚上只知道不停地抽烟，地上掉下数不清的烟蒂。一夜过去，我竟昏昏沉沉，不知东西。似乎公司里也没什么急待处理的事情，便抽空去拜访了表哥。
　　符宣婚后在郊区买了栋别墅，他本人就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房子自然是没的话说，不过说实话，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去那儿。先去替表嫂置了件礼物，到达的时候，刚好午餐过后，我站在门前摁了摁门铃，过来开门的正是表哥，他颇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小景，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随他走了进去，他替我泡了杯茶，说到，“今天真不巧，你嫂子刚刚出去，要不，我打电话叫她回来？”
　　我一边递过送给表嫂的礼物，又连忙说到，“不用了，没关系的。”　
　　他从我手上接过礼盒，笑道，“小景，你现在的眼光是越来越高竿了嘛，那我就先代你嫂子谢谢啦。”
　　我笑笑，然后便埋头喝茶，这短短的时间内，不知为何，我竟表现的十分局促，符宣坐在我对面，他显然已经觉察到我的异常，却开我玩笑到，“小景，你是不是想抽枝烟？”
　　我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起身替我将杯中茶水续满，对我说到，“小景，就算表哥结婚了，也还是你的表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抬头看他，支吾了半天，“哥，我今天是有点事情想请教你一下。”
　　
　　




41

携手游人间　。。。　
　
　
　　符宣一脸好笑地看着我，估计他对于我这个“一个年轻男性和一个年轻女性在一起呆了一夜，到底会不会发生些什么”的问题感到十分的没想法，事实上，我自己也有些汗颜，结果便是越说越乱，越说越不清楚，到最后，符宣干脆打断了我的话，他道，“小景，你还是告诉我，到底是谁跟谁在一起呆了一夜？”
　　“这个，这个。。。”，我死命绞着自己的手指，端起杯子来又灌了一大口茶，抬头却发现符宣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直截了当地问我到，“是不是跟你那位宋先生有关？”
　　我有些脱力地点了点头，“他那天去婷婷那儿，研究关于动画的事情，然后一夜没回来。”
　　符宣挑高了眉，他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倒问我，“小景，你觉得他们会发生什么吗？”
　　我想了半天，摇摇头，“不觉得，那是婷婷，还有阿南，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
　　然后，符宣便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他说，“那你就相信自己，相信他。”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才知道向表哥道谢，后来，我们又谈了些别的话题，符宣问我有没有想过将单机游戏发展成网络游戏，事实上，我也曾经考虑过网络版的规划，不过总感觉没把握，他劝我试试看，的确现时国外市场，网络游戏十分火爆，这也许是个趋势。
　　符宣留我一起用晚餐，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跟吴双谈，实在不便留下，他起身送我到门口，关照我道，“小景，你以后有空就过来，我现在反正也很少去公司，一般都在家里办公。”
　　我点点头，缓缓将车开出去，向符宣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而吴双一直以来都致力于网络开发，我跟她商量了网络游戏的构想，她十分地支持，当然，筹划开发的事情都是后话了。
　　而没过多久，由公司独立开发的第一款游戏终于发行了，距离项目刚开始的时候整整过了十个多月，谢小乐戏称这叫做“十月怀胎”，大家都笑得前仰后俯，不过仔细想来，每个人的确付出了很大的精力和心血，这么说似乎也不为过。
　　但最为令人不解的是，游戏的首发会以及后来的庆功宴，作为主创人员之一的婷婷却一直没出现，吴双给她打电话，她总有些莫明其妙的理由推托，庆功宴那天聚餐结束后，大家嚷着要去K歌，难得兴致高，宋之南和我也一起去了。
　　路上，我在车里拨了个电话给婷婷，她支支吾吾地说什么自己重感冒，不想出来，我也没好再问下去，宋之南在一边倒是十分着急地问我到，“婷婷她是不是身体不好啊？”
　　我点点头，“也许吧。”
　　不管怎样，那天大家都十分high，连吴双这种素来稳重的大姐都鬼哭狼嚎了一通，然后不知道是谁点了“青藏高原”，结果每个人都拽着话筒，一句一句轮流吼过去，我一个人坐在旁边，看他们这般声嘶力竭的模样，还真是一阵发笑。
　　半途，又蹦又跳的谢小乐突然过来一把拉过我，“颜学长，你也来唱啊。”
　　他一过来还好，结果接着凑了一大堆人来，胡乱起哄，非要我也一展歌喉，我哭笑不得，手里硬是被塞了枝话筒，推也推不掉。说实话，我这刻心里还真没底，平素根本没有唱歌嗜好的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开了嗓会是个什么模样。
　　谢小乐好事地在一边问我，“颜学长，你要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我在脑袋里过了几首能唱的上来的歌曲，最后点了首“携手游人间”，就像符宣曾经告诉过我，他最喜欢这首歌，实际上，我也非常喜欢。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攥着话筒的手，竟有些略微的汗湿，看着屏幕上出来的歌词还有作为背景的一片野草地，我心里一阵波涛汹涌，也不知道自己唱的如何，只是十分地陶醉，一曲终了，竟至于有些忘我。
　　谢小乐带头一阵乱鼓掌，嘴巴里还不停地说着，“颜学长，你真是帅呆了！”
　　我一下红了面皮，还好包厢里灯光暗淡，看不太出来，我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宋之南，无奈同样因为灯光暗淡，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何表情，不过，我相信，他肯定会明白我这首歌到底是为谁而唱的。
　　我放下话筒，起身去要了杯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