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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文]特种年代-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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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你战友么,好了自然回苍狼,到时候不就见到了。”东子把祖天戈推向另一架直升机。
  
  文睿躺在直升机机舱的担架上,脸微微斜着,阳光洒在上面,显得苍白而透明。
  
  “你们把他送去?”祖天戈不放心地多看了几眼。
  
  “是的。”东子把机组人员给的一支烟弹给祖天戈,“你先去国安交代任务始末,接着政审。”
  
  上了直升机,黄泉也说政审问题不大,不谈结果,祖天戈的行动已经向国家表示了忠诚。有些话他没说,眼镜豆私下告诉他,祖天戈他爸爸祖祥熙的调查也结束了,政治对手没能扳倒他,再加上他爷爷是开国功臣,祖天戈的军旅生涯不会受影响,祖家这次由祖少游引起的风波总算能安然无恙地渡过。
  
  “回去总部,心理专家小组要对你做个全面检查。”黄泉对祖天戈说。
  
  祖天戈点头,“我没什么事,感觉良好。”
  
  真的良好吗?黄泉暗想,你丢了最珍贵的东西,你却不知道。
  
  祖天戈还在笑,他对未来充满希望,能够回到朝思暮想的土地,见到一群最可爱的战友,这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快乐。当然,如果文睿也能回来,他会把因任务产生的尴尬抛到一边,他也是战友,虽然自己对他毫无印象。
  
  文睿被送进医院,消息传到苍狼,没任务的贾鹏立刻请求批假去市医院找人。
  
  “要去也不是你去,人家指导员是做什么的?”黎星宇一脸不耐烦把贾鹏轰出门外。
  
  有时,卫胜杰很讨厌往医院跑,因为他是军人,他的部队性质,他每次去医院都有可能得到不好的消息。
  
  长而安静的走廊上,一个身穿陆军常服的军官两手扶着轮椅的手轮圈,默默驶向手术室。



☆、第 137 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虽说是军方的人,可探望也要在国安那边办理手续。卫胜杰心里不爽,他旁边的张涵倒平静许多,完全看不出情绪。文睿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因为处理得当,那些古老的草药发挥了巨大功效,不但保住了腿,而且不会影响其特种兵生涯。
  
  时间匆匆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除了养病,军方和国安的合作也告一段落。卫胜杰隔三差五拎着鸡汤和水果往医院跑,最后带来一个消息:政治审查。
  
  “祖天戈的政审顺利通过,比你早十天。”卫胜杰从保温瓶里挑出一只大鸡腿放进文睿碗里,“来来,以形补形。”
  
  “他回苍狼了?”文睿静静看着碗里的汤水,大鸡腿戳在里面,还冒出阵阵热气。
  
  “啊,回去了,他爷爷亲自送回去的。”卫胜杰点头。
  
  文睿低头抿了口汤,鲜而不腻,“指导员果然好手艺。”
  
  卫胜杰笑得挺得瑟。
  
  文睿又抿了一口,睫毛眨了几下。
  
  祖天戈,你应该很忙吧?
  
  “听说国安的小子很有人情味,那天我瞧他托人给你送了补品。”卫胜杰说的是黄泉,黄泉回去后让留在医院的同事给文睿捎来了问候。
  
  文睿笑了,“是的。”
  
  “小祖最近事多。”卫胜杰扯起基地里的事情,其实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边境不太平,可总把整个苍狼大队扔在云南也不像话。美方和石彬达暂时没什么动静,于是黎星宇就让两支中队回基地休整,被留下的那支是贾鹏所在的中队。“张涵马上就要转业了,李烨也是,队里没人。”
  
  文睿放下碗,抬起头,“指导员,祖天戈心里那毛病治好了吧?”
  
  “说来也怪,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卫胜杰摸着自己的胡茬,“虽然忙,但罗子山说他情绪很不错,恢复训练进展良好,完全脱胎换骨。”
  
  文睿摸了摸自己的腿,没说话。
  
  “年底要升中校,这小子。”卫胜杰嘿嘿笑了两声,“队里的同志们非要拿柚子叶帮他洗澡,说什么要把晦气洗掉,你看这个任务出得好,回来之后事情全都顺了。你还记得他的女朋友吗?听说去探亲了,估计再晚些,大队长要收结婚报告了。”
  
  杜美美探亲?
  
  文睿的手指猛地陷进床单里,他已经把她忘了,他跟他之间从没有存在过这个女人,可现在……
  
  “喂喂,要不要这么惊讶。”卫胜杰拍了拍文睿的肩膀,“你们感情好,我看你一直把他当做目标,他先结婚你不服气?”
  
  “怎么可能。”文睿在心里苦笑,“我惊讶他动作迅速,我这个伤员都还没回基地,他现在发喜糖太对不起我。”
  
  卫胜杰哈哈一乐,“你准赶得上,哪有这么快。现在队长要和小祖交接,等事情处理完了,他要回枫城休假,休假完了回部队授衔。你也有假啊。”
  
  “指导员,我的假什么时候批?”
  
  “早批了,政审完了你就回枫城。”
  
  此间张涵又来过两趟,他没回基地,一直呆在云南。他的目光犹如刺刀,一刀刀扎进文睿日渐痊愈的双腿里。苍狼的大多数人都只知道祖天戈与文睿协助国安完成了一项任务,可只有极个别人知道任务的内容以及祖少游的事情,张涵为什么成残疾就更没有人知道。
  
  那天,风中传来花香,依然是依兰依兰,可在依兰依兰的沁人心脾的芬芳中,他竟然看到墙角盛开着占巴花。占巴花除了鸡蛋花的别称,还有一个更好听的称呼,叫做塔树花。无论是占巴花、鸡蛋花还是塔树花,这种娇柔的花总会让他联想起心中压抑不下的一道影子,不,他不是影子,是亡魂。
  
  塔树花下的千年佛都,亘古流淌的湄公河边,有人以神的名义发誓:我爱你。文睿的肩膀抖了一下,倏然扭过头,不再去看在风中摇曳的占巴花。文睿提交给国安方面的报告与其他几人完全吻合,国安功成身退。十天后政治审查,文睿安然通过,后续事宜又花费了几天,文睿收拾行李回到阔别已久的枫城。
  
  这几个月,他跟家里完全没有联系,倒是卫胜杰说部队派文睿出去封闭训练,一星期一次向他家报平安。站在枫城街头,文睿想,他应该去哪?
  
  枫城之所以叫枫城,因为她是枫叶之城。这个时候,整座城市淹没在耀眼的红色中,枫叶大道荡漾着枫叶的涟漪,许人苍白地思念,孤独地徘徊。军方把文睿的行李邮寄到枫城,因此他手里握有祖天戈家的钥匙。以前的祖天戈说过,不想回家可以到那间房子去。文睿迫切着又犹豫着,因为现在的祖天戈不是原来的祖天戈。
  
  文睿掏出手机……
  
  见见祖天戈,看他究竟失忆到什么程度,是否真的已经把自己忘记干净。
  
  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听,文睿拎着行李回到自己家。门铃响过,防盗门后却是一张陌生面孔,几次对话下来,文睿得到的答复是这房子几个月前已经卖了,而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正是买主。
  
  “之前住的那家中年丧子,不想睹物思人就把房子卖了。”买主惋惜地说。
  
  “哦,对不起,打扰了。”文睿拎着行李下楼。
  
  文绍博当初为肖淑敏买了这房子,如今又为她卖了这房子。他原本以为文睿会往家里打电话,准备亲口将卖房子的事情告诉他,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外面九死一生,回到枫城也没有提前打招呼。
  
  房子卖了,手机号码不会变,但文睿已经不想联系自己的父亲。他走到车站上了一辆公汽,公汽把他运到城市的另一边——母亲的墓地。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只看了一眼,心脏马上怦怦急速跳动起来。
  
  “喂,文睿吗?”祖天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文睿的手心蒙了层薄汗。
  
  “文睿,我手机里居然有你的号码,我们果真认识,可我怎么就把你给忘记了。”
  
  “我在枫城。”文睿仅仅回答了四个字。
  
  那一头,祖天戈的声音明显提高了,“我也在枫城!你跟我的假是不是一块批的?”
  
  “我在墓地。”文睿望着前方一排排灰色的平行线,“我现在没地方去。”
  
  “哪个墓地?”祖天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文睿报了个名字。
  
  “等我。”还没等文睿说话,祖天戈居然挂了电话。
  
  文睿瞪着手机发呆。他挂了电话?心底突然涌动着烦躁的波流,莫名惆怅难过。没想到几分钟后,山上的楼梯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边跑边招手,“文睿!”
  
  文睿抬起头,祖天戈摇着手里的军帽,笑得很夸张灿烂,仿佛太阳落到地球上。
  
  祖天戈跑到近前,因为是战友,手机里又存有文睿的号码,已经肯定从前认识眼前这人,于是少了在老挝共处时的不自在,马上熟络起来。
  
  “巧啊。”祖天戈笑眯眯地说。
  
  “在这里遇上不是什么好事。”文睿盯着祖天戈的脸。这张脸他如此熟悉,可笑起来竟让他产生陌生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祖天戈问。干净的笑容,不参杂任何杂质,完全脱离了亡魂的控制。
  
  “我妈的墓在这。”文睿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他不记得,不记得他们一起来过。
  
  祖天戈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低声说:“对不起,我就不该问。”
  
  “没什么。”文睿回答。
  
  “文睿。”
  
  文睿抬起头,祖天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文睿笑了笑。他才应该奇怪,祖天戈怎么会在这?
  
  祖天戈思量许久,慢慢地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尴尬,不过,你愿不愿意见见他?”
  
  “他?”文睿没明白祖天戈的意思,“哪个他?”
  
  “祖少游。我爷爷把他的骨灰领回来葬在这座公墓里。”祖天戈一口气说完,直直地注视着文睿的眼睛。
  
  真正的祖少游,真正的祖少游的骨灰,不是存在于祖天戈身体内的亡魂,而是货真价实的祖少游,这种感觉多么奇妙……
  
  祖少游的墓碑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祖天戈,还有一个是文睿。
  
  “刚下葬几天,我回枫城后就来看他,毕竟他的意识曾经主导过我的身体,就像做梦,啧啧,可惜我不记得梦的内容,你能说给我听吗?”祖天戈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点燃了香烟。
  
  文睿瞪着祖少游的名字,这个祖少游,不是那个说爱他的祖少游。
  
  为什么?他已经刻意忘记那段经历,他不愿回想醒来后所有人都不在身边,只有黄泉稍后送来讯息说祖少游已经离开了,抱着他笑着离开了尘世,这个他曾经留恋不已的世界。
  
  祖少游说爱他,爱不是自私的吗?自私就不应该离开,难道他其实比自己想象得更加高尚?
  
  文睿为祖天戈重回人世而欢欣雀跃,然而静寂无人时,他总难以控制自己想起那个已经消失的亡魂。如今,在祖天戈身边,他看着祖少游的墓碑,墓碑之下有他的骨灰,已经不再是虚存的人物,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物。
  
  祖天戈抽了半支烟,裤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是短信。
  
  “听说你和我是校友,那杜美美你也认识吧?”祖天戈扬了扬手机,刚毅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她说请我吃饭,你也一起。”
  
  祖天戈发现文睿似乎僵直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状。
  
  “我不去,有点累,想好好休息。”文睿盯着祖少游的墓碑说。
  
  “……哦。”祖天戈觉得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等了片刻,见文睿没有离开的意思,祖天戈看了看手表,“走吗?我有车载你进城。”
  
  “你赶时间?我还要去我妈那边。”
  
  “要不我再等你一会儿。”祖天戈接着抽剩下的半支烟。
  
  文睿顿了顿。
  
  “你的心情很复杂吧,我看着这块石碑时心情也很复杂。”祖天戈狠狠吸进一口烟,辛辣的气体从口腔蔓延至鼻腔。
  
  文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和杜美美准备结婚?”
  
  “嗯。”祖天戈连半分犹豫都没有,“这次任务过后,我觉得应该结婚了,如果哪天我不在,至少还有孩子陪伴他们。”
  
  短信又来了,杜美美催得很急。文睿没回头,祖天戈正站在他背后打电话哄劝他的未婚妻,说自己在公墓,不要着急,马上就到。
  
  “你走吧。”文睿淡淡地说。
  
  祖天戈挂上电话后看了文睿的背影一眼,“你不是说没地方去,我家外面空了套房子,我先去吃饭,你进城后给我电话,我给你钥匙。”说完,他急匆匆跳上楼梯,下山去找自己的车。
  
  文睿抿起的嘴唇微微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他说的还是那套房子么?慢慢地,虽然在笑,可祖少游的名字已经变成双影。文睿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那三个字——祖少游。
  
  祖少游不是祖少游,祖天戈亦不是祖天戈,爱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他爱的人却不记得他。他能把所有一切告诉现在的祖天戈吗?文睿的悲哀沉淀在心底,无法与人述说,甚至根本无法诉诸言语。他的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落下来,深沉的悲哀甚至不可能用眼泪这一形式表现。



☆、第 138 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文睿重返他与祖天戈夏天呆过的那套房子,房间里积满灰尘,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枫城已经快要入冬,没有棉被与棉絮,他洗了个澡,不准备睡觉,而是搬了张凳子坐在阳台上出神地望着川流不息的马路。
  
  他想看书,但祖天戈送给他的书留在了老挝。手机新闻显示国内媒体没有过多关注老挝的爆炸事件,谁也不知道比天花还要可怕的病毒是不是真的已经被泥土深深掩埋。老挝政府封锁了那片区域,也许会有人发现文睿的书,可不会有人将它千里迢迢送还中国。
  
  装饰华丽的西式餐厅,杜美美安排了烛光晚餐。
  
  “我刚从墓地回来。”祖天戈明显对周围环境的巨大转变有点适应不良。
  
  “我不忌讳。”杜美美殷勤地帮祖天戈倒了杯红酒,“难得休假,你要好好陪我。”烛光下的女人顾盼生辉,红酒帮嘴唇镀了层晶润的水膜。祖天戈这次回来似乎有了转变,不再像以前那么排斥她。她不知道是任务改变了祖天戈的想法,因为他害怕见到母亲悲伤的面容。
  
  “你和文睿都封闭训练,训练内容是保密的?”杜美美举起酒杯莞尔一笑,“秘密基地?”
  
  还真是秘密基地,不过自己对任务过程根本没有完整的记忆,在这之间一直由叫做祖少游的意识支配着身体。祖天戈瘪瘪嘴,挑眉扬起下巴,“知道保密就别问。”杜美美很识趣,马上转移了话题,两人可算相谈甚欢,祖天戈回到枫城后的第一次饭局完美落幕。
  
  今天是周末,杜美美不回自己的小公寓,而是去她父亲的房子。“我自己有车,你不用送我。”杜美美踮起脚尖,在祖天戈的脸颊上留下告别吻。
  
  “你小心点。”祖天戈发扬绅士风度,帮杜美美拉开车门。
  
  杜美美什么也不知道,包括他的母亲叶粟,两个女人都不知道祖天戈曾经为了国家与家庭以命相搏。夜深,温度骤然降得很低,祖天戈钻进车厢,手机的来电提醒为零,很明显,文睿既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去哪了?”他记得文睿在电话里说自己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是个什么概念?他还真不清楚。今天在墓地遇到文睿,原来他的母亲也葬在那里。他不记得文睿的母亲已经过世,可他敢肯定他以前知道这件事。他谁都记得,唯独忘了和文睿有关的所有事情。祖天戈眯着眼睛瞄向窗外的后视镜,里面那人脸上里挂满了疑惑。
  
  祖天戈拿起手机,翻出文睿的号码拨打过去,文睿接了,只是声音略显空洞。
  
  “这么晚,你还没睡。”
  
  祖天戈不由得想笑,“还早吧,我又不在部队。不是叫你跟我打电话吗?你现在住哪呢?酒店?”
  
  “我在你家。”文睿回答。
  
  祖天戈愣了愣。
  
  “你以前给过我一把钥匙,你忘记了。”
  
  “……是么。”祖天戈沉默了几秒钟,“那行,你先住着,我们改天再聚。”
  
  文睿捏着电话也是一阵沉默,然后,他挂了电话。如果换做以前,祖天戈一定会拎着宵夜跑来陪伴他,他知道祖天戈也不愿回家,他们都有不回家的理由。不过,他不知道祖天戈说是回家却没有回家,反而把车开上枫叶大道,摇下车窗,让寒风吹动发梢,看那落叶像红色的枯叶蝶一路飞舞。
  
  祖天戈有心事,他的心事因文睿而起。文睿这个人好像很神秘,他还记得直升机把他送到国安总部的停机坪时黄泉说过一句话,“祖少校,事情往往不能只看表面,你要懂得挖掘真相。”
  
  他又不是傻子。
  
  第二天,文睿揉了揉发酸的眼角,这么冷的天气在阳台上傻坐一夜,他果真变蠢了么。洗了个脸,望着镜子里苍白瘦削的脸,文睿摸着下巴,耳朵里传来门铃的响声。
  
  来者是祖天戈,文睿一点也不意外。
  
  “吃点热的,你怎么这么憔悴。”祖天戈带了早点,依然是豆浆和油条。文睿毫不客气,接过早点大快朵颐,祖天戈看着他吃,不知不觉翘起嘴角。
  
  “吃完出去转转吧。”祖天戈靠着椅背,悠闲地点燃一支烟。
  
  文睿抬起头,食指掠过嘴唇,擦去上面的油光。
  
  “你的唇形很好看。”祖天戈歪头夹烟的姿势像个帅气的痞子,是文睿熟悉的姿势。没等文睿说话,他又接着说:“吻起来感觉会不错,我吻过?”
  
  热乎乎的豆浆从杯子里溅出来洒了一地。
  
  祖天戈从装油条的塑料袋里拿出纸巾帮文睿擦掉手背上的豆浆,“哎,撒了,你太不小心。”
  
  文睿接过纸巾,自己抹去残存上的液体。
  
  祖天戈叹了口气,“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
  
  文睿手里的动作停滞了,抬眼看着祖天戈。
  
  “可我有一种感觉。”
  
  文睿打断祖天戈的话,指尖微不可觉地颤抖着,“黄泉对你说了什么?”
  
  祖天戈认真的看了文睿一会儿,慢慢地摇头,“他什么也没说。不过专家组对我解释了核心记忆的问题,我爷爷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文睿睁大了眼睛。祖少将?他怎么可能这么说?
  
  “爷爷说你跟我的感情很深,比亲兄弟还要好,我的意识被封闭后可能回不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看你,回到枫城也无处可去,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兄弟?”文睿将纸巾揉进自己的手心。只是兄弟?一种麻麻的痛从心脏处散开,轻轻地抚遍全身。
  
  祖天戈突然伸手在文睿肩头拍了拍,“其实我知道你爱他,他消失了你很难过。他跟你不是兄弟,是情人,可我是你兄弟,你要节哀。”
  
  “我爱他?”文睿哑然失笑,乌黑的眸子深潜着说不出的可笑与无奈,“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
  
  “从你看我的眼神。”祖天戈笃定地说:“黄泉也暗示我要挖掘真相,我知道你肯定说不出口。”
  
  这……
  
  祖天戈笑了,意味深长,“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歧视你,我会替你保密。在老挝时我就感觉到你看我的眼神不一般,不过当时没往这方面想。”
  
  文睿扭过头,留给祖天戈一个清隽的侧脸。
  
  “我知道这种事情恢复起来很困难,你也找不到人倾诉。”看到文睿现在这模样,祖天戈心里不好受,“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要是我这张脸让你觉得难受,我可以暂时不在你面前出现。”
  
  文睿没看祖天戈,把几乎揉碎的纸巾扔到地上,片刻后又捡起来丢进垃圾篓。
  
  “文睿?”祖天戈放低声音呼唤,声音温柔,传进文睿耳朵里却说不出的刺耳。
  
  “你同情我爱上一个男人?”文睿突然斜睨着祖天戈,冷淡地说。
  
  祖天戈倒没尴尬,只是略带抱歉地回答,“这种事情通常难以启齿,遇到的人会产生自卑的感觉。”
  
  “我没自卑过。”文睿的眸光清澈坚定,“也没后悔过。”说完他竟然笑了,笑容里隐藏着苦涩,“你看不起同性恋,你觉得我很恶心?”曾几何时,他故意用这话伤害过一颗温柔的心,现在,一切反过来了。
  
  “没有!”祖天戈立马否认,只是他的语气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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