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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作者:年小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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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顶住的时候,他开始拼命挣扎。和江亦在一起看了那麽多gay 网,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他害怕了。
“放开!!你们放开我!你……你们这是鸡奸!是违法的!!咳咳……”顾谨言大声吼著,努力想撑起身子,可是,先不说他现在受伤的身体,就看看周围围著他的这些人,他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当巨大的性器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直接插入时,顾谨言觉得撕裂的不仅仅是那里,他的尊严也一瞬间被撕裂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无比正常的男人。但是现在,他被压著让人干,让一群和他同样性别的人干。
毫无快感,顾谨言只觉得自己要痛死了,那个东西就这样在他干涩的甬道里抽插著,他只觉得恶心。
“他这里面真紧啊,原来干男人还真他妈爽!……不行了,老子要射了…”
顾谨言听著骑在身上的人重重喘息著,最後一股热流流进了他的身体深处。这是耻辱。
“好了好了,换我换我,我来试试。”
这样的话之後,对顾谨言来说,是和刚才一样的酷刑。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在他看来已经没有意义了。这样的时刻,他不希望以後出现在他的回忆和生命里。可是。
顾谨言的手里紧紧握著趁那群人兽欲大发时悄悄从压在胸口的书包里掏出的手机。大概半个小时前,他给江亦打过电话。他和江亦知道彼此的手机号码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是他们都没有互相打过。顾谨言苦笑,没想到第一次打,竟然是在这样的时刻。然而,打了又怎麽样呢?顾谨言呆呆看著手机,他没有接,也没有回。
“好了好了,我最後一个,等会可能会有巡视的人路过了。”
人果然是很贱的。顾谨言不知道自己已经接受了多少人,但是现在,居然也没有那麽痛了,也许是习惯了。他只能紧紧捏著手里薄薄的手机,虽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可是好像这样就可以获得力量和希望。
顾谨言觉得自己真可悲。他知道他和江亦其实也没有那麽深的关系,可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竟然只能求助於这麽一个人。他们说自己是江亦的跟班,可是在江亦看来他算不算的上都还不一定。至於友情那种东西,顾谨言觉得简直是笑话。
在江亦向他坦白喜欢许桓之後,顾谨言有那麽一段时间是有过他和江亦成了兄弟的错觉。
可是,那毕竟只是错觉。“觉得”和“是”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越和江亦相处,顾谨言就越能体会到他对许桓的喜欢,所以也越能认清,他不过是江亦顺手用来追许桓的棋子。
“好了好了,快走吧。这家夥差不多快不行了。”
“顾谨言你听著,”田峰用脚支起顾谨言惨白的脸,“今天的字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再上你一百遍,我说到做到。不过,”田峰突然笑得很淫荡,“我谅你也不敢说吧,说你被男人轮奸??哈。”
田峰和那群人笑得张狂,幽暗的巷子里,回荡著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和这恶心的笑声。
顾谨言在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听到怀里的手机响了,可是,还有意义吗。
他按了接通键,下一秒却直接跌入黑暗里。
跟班(九)
第九章
“喂?谨言?喂?顾谨言是你吗?说话。喂?……啪”江亦有些烦躁地合上手机,面色不佳地走回身後的一大群人中。
“怎麽了?你老爸叫你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揽过江亦的肩,把江亦的手机夺过来,“顾谨言?谁啊?没听过呢。”
“不是什麽大人物,只是学校的朋友罢了。”江亦拿起芝华士细细啜了一口。
“学校里的朋友?哇,江少爷,你在那种学校还有朋友啊,我还以为你只有个许桓呢。”身边的男孩很明显被江亦震惊到了。
“……算不上朋友,跟班吧,我的。”江亦犹豫了一下,这样解释了一番。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画蛇添足地加这麽一句话,但就是对宋朗刚刚那番话感到别扭。他自己也想不清楚对顾谨言是个什麽感觉。本爱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在那所平民中学里找个什麽朋友,和顾谨言混得这麽熟,是意料之外的。他想顾谨言跟著他只是图便宜或者想在学校里卖弄下罢了,对他而言也就是多了个解闷的,当然後来喜欢上许桓後,他觉得利用顾谨言和许桓接近也很方便。江亦有他自己的社交圈子,现在在他身边和他喝著酒聊著上流社会那些无聊可笑的八卦的人,才是他真正要结交的。和顾谨言交换手机号码是在高一上的时候了,但他们都很默契地从未打给过对方。可是,这一次?
江亦把手机从宋朗那里拿过来又看了看。
“怎麽?这人很重要吗?你一副想打又不要打的矛盾样子。”
“…不。应该没什麽事,不用了。”江亦把著手机在手心转了转,最後还是选择了忽略。他总是能轻易地忽略别人,就像以前忽略田峰被赶走时的苦苦哀求,忽略顾谨言陪著他追许桓的不情不愿一样,这次,他也可以忽略顾谨言的一个电话。
“话说你还要在那所中学上多久啊?该出国了吧?”宋朗出声问道,“非要把那个许桓追到手?”
“把许桓追到手那是必须的,不管花多长时间。不过出国前估计是没希望了。”江亦闻言有些苦恼地叹气,“高二下就会准备出国的事宜了,高三就走。许桓那个倔脾气我还真没把握能在一年时间里搞定。”
宋朗看到江亦说这话时的苦笑里竟然有著淡淡的温柔,一副不管多辛苦我都不在乎的情圣样子,实在是有些咋舌,没想到这风流少爷还真被治住了。
顾谨言醒来的时候,脸颊上感受到的仍然是冰冷的触感。下体撕裂般的剧痛,夹杂著有液体耻辱地流出来。他从不相信小说电视里那些有人晕倒之後醒来就已经住在医院里,身边还有一大群人照顾的情节。这条小巷几乎不会有人来,他必须要靠自己。
顾谨言咬紧牙关,忍受著剧痛慢慢直起了身子。站定之後扶著树休息了一下,然後挪动几乎布满青紫的腿,像巷口踉跄前行。每走一步,那个羞耻的地方就会痛的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全身像散了架似的,肩,腰,背,脊椎,腹部,胸口,全都火辣辣地痛,锥心刺骨地痛。
只要5分锺便可以走完的路程,顾谨言却足足走了二十分锺。站在熟悉的巷口,顾谨言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竟是难言的陌生。
这里霓虹闪烁,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尽显这座不夜城的锦绣繁华。而刚刚在巷子里发生的一切,顾谨言明明觉得还那麽清晰,身体上每一个部位都还在叫嚣著熟悉,可是在这纸醉金迷的夜里,又有谁在乎呢。这世界上每一天都有人在堕落,有人在沈沦,有人去打人,那麽就有人被打,有人去强奸,自然就有人被操。他顾谨言不过就是这个世界里微不足道的沙子,就算被打被奸,甚至是被杀,也都是无关紧要的。
眼前全是浓妆豔抹,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很多人看见了他,然後冷漠地转头。的确是这样的,其实所谓悲剧,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麽怎麽悲都是无所谓的。
顾谨言一直都不是个会伤春悲秋的感性人,可是这一刻,他竟也感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只有他自己。
顾谨言忍痛走到街边,拦下出租车。那司机还是很年轻的新手,在看到顾谨言胸前沾血惨白虚弱的样子,吓得马上就要开走。顾谨言知道不能再拖便硬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後直接把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连同钱包一起塞给他,低声说:“就到第三军医院。”
第三军医院是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坐出租车最多不过十五块。顾谨言知道自己这样子确实吓人,对出租车司机来说,如果有人死在车上那是最麻烦的。所以他只能用钱来诱惑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是新手的家夥。司机从後视镜里瞄了瞄顾谨言的样子,本来还想说点什麽,但看到顾谨言确实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也就只是动了动嘴唇,然後飞快地开向医院。
顾谨言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终於是医院的天花板了。全身虽然还很痛,但伤口什麽的都已经包扎了,点滴也吊著。至於那个地方,也被清洗干净了。顾谨言把头埋进枕头里,虽然房间里并没有人,可是他还是感到针扎一般的耻辱。
“啊,你醒啦?”推门而入看到顾谨言已经醒来的人非常兴奋地叫嚷著,他就是刚刚的司机,“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我就只好把你弄进来。你放心我只收了该得的车钱,你剩下的钱我都用来挂号买药了,当然还是不够,你还是快和你家人联系吧,你还是高中生吧?哎,现在的孩子怎麽都这麽暴力,这以後怎麽得了,有什麽事是说不清楚的吗?非得用手……”
顾谨言虽然不喜欢话多的人,可是眼前的青年却让他觉得温暖。现在这个社会,敢做好事的人还剩多少?他刚刚一副就快死的样子,被打得就像得罪了黑道老大一样惨不忍睹,谁敢救他呢?他死了是小,但也许救他的人会因此得罪大人物,也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可是眼前的人还是把他救了。也许是因为迫不得已,也许是因为心性天真。不管怎麽样,他都让顾谨言觉感到这世界上还有未泯的善良。
“今天谢谢你了。我会和家人联系的,你的车就这样停在医院外面也不好,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顾谨言看看锺,确实觉得也不早了。
“哦那行,我就走了啊。诶?陈医生你来了?这孩子已经醒了,就拜托您了啊。”
青年司机关门走了。进来的陈医生是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带著金边眼镜,显得有些严肃。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
“你……”顾谨言很想开口问问自己的身体是被谁清理的,这事还有没有被别人知道,可是,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你是我见过的被打得最惨的人,”他拿起病例念著,“肋骨断了两根,全身有不同程度的被踢打和扭掐以及烧伤的痕迹,部分内脏有轻微出血现象。所幸你头部受伤较轻。至於肛门……”
“别…别说…这个…”顾谨言一听这两个字脸白了,直往被子里缩。
陈一声瞥了他一眼,叹口气:“你放心,这个只有我知道,我不会说的。不过现在的高中生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这个都敢干,”他看到顾谨言对这个词实在不能接受,也很体贴地打住了,“那麽我先走了,哦对了,记得打电话叫你家长来把钱付了。”
待他走後,顾谨言在被子里窝了一会。然後感觉到枕头湿了。他到底还是怕的,这种事对於一个男人来讲是惨烈的残酷,除了贞洁以外,他失去的是尊严。更痛的是,没有人能分担他的这份痛苦,他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顾谨言拿过手机,他必须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是潜意识的,他还是看了看来电显示。当然,什麽也没有。这才是正常的,这才是那个江亦江少爷,不是吗。看著空白的来电显示,顾谨言的心里也空落落的。他竟然是在期待什麽吗?期待江亦会担心他,回个电话吗。当跟班当久了怎麽也变得像条总想要食的狗了。顾谨言觉得在一起混了这麽久,怎麽著都应该是有点感情的,感情这个词意思很宽泛,顾谨言没指望过那是友情,当然,更不可能是爱情。可是,江亦比他想的还要冷酷得多。顾谨言咽下苦涩,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言言你在哪里啊!!!我都要急死了!”是妈妈的声音。
“呃,没事妈妈,那个,我今天遇到了打劫……”顾谨言支吾地说著。
“什麽???打劫?”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那,那你怎麽样?没事吧?”
“恩,没什麽事,被打了一顿,不过我遇到好心人,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
“为什麽会被打?现在打劫的怎麽这样?你把钱给了还要打你?”
“妈你……”顾谨言对他妈妈的话感到很无力,“呃,我没给他们钱……”
“什麽?为什麽不给?你疯了啊??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呃,妈妈你小声点,我在医院呢,”顾谨言把手机拿远了点,他实在受不了他妈妈的音量,“好了好了我以後知道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再来把。”顾谨言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管他妈妈在那头一直大吼“喂?喂?等等言言!”
顾谨言挂了电话就把手机扔到床尾,整个身子深深缩进被子里。他必须挂掉电话,不然的话,他怕自己马上就会哭出声来。
他又隐瞒了。但这对他来讲,已经成了习惯。
他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曾向江亦说过。
他没有说过,蒋诗颖是他的初中同学,他一直都很喜欢她,所以,他最开始,真的真的很讨厌许桓。
他也没有说过,他的爸爸在他十岁那年就抛弃他和妈妈跟人跑了,跟个男人跑了。所以,他真的很反感很反感同性恋。
在他误会江亦喜欢蒋诗颖的时候,他没有说。在江亦拉著他整天上gay网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就像他爸爸刚走的时候,邻居的小孩儿都骂他是变态的儿子以後也肯定是个变态一样,他又哭又气,但终究也只是站在那里,不曾还口。
习惯性的忍耐,然後铸成了性格。
跟班(十)
第十章
顾谨言没有再去上课,他的伤势,别说期末考,恐怕暑假都不一定养得好。
周一顾谨言没来上课,江亦就觉得奇怪。尤其是想到周五晚上的那个电话,更觉得心头发慌。而且,虽然顾谨言平常老说自己是他和许桓的电灯泡,可是在只有他和许桓两个人的寝室里,江亦怎麽待都觉得不对劲。其实顾谨言平时在寝室也不大说话,很多时候都只是闷头做自己的事情,但现在没了他,江亦始终感觉寝室里空荡荡的,不习惯。
“许桓,谨言有给你打过电话吗?”晚上在寝室的时候,江亦找机会问许桓。
“没有,”许桓从IPOD里抬头,“我和顾谨言没有交换手机号码。”他停顿了下然後说,“你不是有他电话吗。”
“有是有啦,不过……”想了半天,江亦也没理出个头绪到底不过什麽。
“你那麽担心的话明天去问班主任好了,顾谨言应该会说请假理由吧。”
“也好。”
“……你干嘛还站在这儿?”
“我就想站在你旁边嘛。”打定主意明天去找班主任问问的江亦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点,於是又开始对许桓软磨硬泡,“那小桓明天陪我一起去吧。”
“不要。”这是江亦早料到的回答。
“小桓你怎麽这麽不团结同学呢,谨言可是我们室友啊!”江亦指责得极其正义,好像如果许桓不答应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似的。
“……”许桓无语。
可是第二天,先找许桓和江亦的人竟然是班主任。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是他同寝室的朋友,所以我想你们应该去看看他。我去看过顾谨言一次,伤得还是非常严重的。哎,现在这个社会真是……”
江亦和许桓被叫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竟会和顾谨言有关,更没想到是关於顾谨言被打劫的事。听到“非常严重”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很担心。
“知道了老师,今天下午我们就会去,您放心。”相较於江亦的沈默,许桓出声答应了老师的话。不过,许桓瞥了眼江亦的表情,估计打劫的那群人会很惨了。
顾谨言是在窒息的痛苦中被迫醒来的。
“醒了?”
顾谨言心一沈,这个声音是,田峰。
“做得不错,知道说自己是被打劫了,看来你也确实不好意思跟别人说那种事啊。”田峰松了松掐在顾谨言脖子上的手,满意地看到顾谨言趁著这一阵空隙大口喘息著,却在下一秒,又更紧地掐住。
“你!咳咳…”顾谨言涨的满脸通红,大声咳嗽著。
“不用这麽大声,不会有人进来的,我都给护士打好招呼了,而且,我也给你挂好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怎麽样,周到吧?”
“你……你到底还想,咳,干什麽?”顾谨言闭上眼睛问,深深地无力。
“我想干什麽?我不过是想报复而已!你只是第一步,我还要报复江亦!”田峰被戳到痛处,恶狠狠地吼著,手也不自觉地用力,顾谨言都快要翻白眼了,自己不会今天就在这里一命呜呼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田峰突然笑得淫邪,松开本来掐著顾谨言脖子的手,然後在顾谨言的身上慢慢游离著,非常满意地看到顾谨言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著他,“啊,我忘了表扬你,你那天晚上真是棒极了!後来我们都觉得操你真是太爽了,你那儿,又紧又热,夹得我们……”
“碰!”
就在顾谨言气得准备挥拳打向田峰的时候,门突然被大力踢开。
是,江亦和许桓。
现在江亦的脸上是顾谨言从未看到过的狠厉表情,他大步走过来揪起田峰的衣领,把他扔在地上,然後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狂暴的殴打。
顾谨言脸色惨白,比起被从田峰的魔爪里救出来这样一个事实来说,他更在意的是……
“哼,你打,你打啊!”被打得已经口冒鲜血的田峰却仍然笑著吼道,“你打了我顾谨言也一样是个被轮奸了的婊子!!!被我们轮著干,他……啊!”田峰没有说完,就被江亦一脚踢到腹部,巨大的疼痛让他呼痛出声,他不得不停下口。
顾谨言也是惊在原地。他原本想隐瞒一辈子的事情就这样暴露了,而且还是在江亦面前,天知道,这件事,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江亦知道。顾谨言真希望现在被打得看起来快要死掉的人不是田峰而是自己,他真想放声尖叫让这三个人都滚出去滚出去!!!
“咳咳,江亦,没想到你这麽生气……”田峰似乎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可是他还是笑著,“难道我猜对了?你也上过他?我就说哈哈,你江少爷怎麽会让这麽个小人物整天跟你黏在一起呢?说是跟班,其实是床伴……呃…”
“你闭嘴!不要把人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江亦终於说出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他低吼著,语气是愤怒到极点的暴躁。
“咳咳……不要把人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江亦,这是说我对你要说的话!”田峰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你出身豪门,是天之骄子,可是,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的!!你凭什麽随随便便就把别人辛辛苦苦奋斗多年的成果抹杀!对於你这种人来说,进入这所中学是委屈,可是对於很多人,对於我来说!能进入这所中学那是要付出多少代价你知道吗!咳,自己,家人,全都为了这个目标努力著,可是你!你……”不知道是说不下去还是已经耗尽力气,田峰到最後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变成喃喃自语。
江亦停下手,低著头,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的确是不考虑别人的,因为他不用。可是这一次,竟是他害了谨言吗。他在门外听到的田峰说的那些话简直就像一道惊雷,把他震的无法动弹,无法思考。原来那一通电话,是谨言的求救,可是他干了什麽!江亦觉得现在应该被揍的不是田峰,而应该是自己才对。
“我先拖他出去吧,再这样下去会死人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许桓走过来把田峰拖走,经过江亦的时候,第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好好谈。”
许桓把门关上之後,整个病房时一片死寂,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很久很久,顾谨言才低声说:“你还是走吧。”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麽呢?江亦会说的话无非就是对不起,他根本不想听,他只想这人快点离开他的视线。
“……”江亦转过来,张了张口,却始终没发出声音。
“什麽都不要说!”顾谨言真害怕江亦说出那三个字,他只能急切地堵住江亦,“你走就好了,我是个男的,就当被狗咬了,你走吧!”顾谨言说到後来已经隐隐有了哀求的哽咽之音。
“谨言,你…”江亦看著顾谨言,最终下了决心,“以後,你离我远点吧。”
江亦这样说,是因为以前也有这样的事发生的。总会有很多人想挤到自己身边来,但自己身边的人却不断地变少和更换。他们不够强大,所以被嫉妒,被排挤,被打压都没有办法。他能怎麽办呢?难道对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地保护吗?没有办法的,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再聚集到我身边来了,这样就好了。而之所以这样,他才喜欢许桓。许桓和他是一样的,强大,不容侵犯。他不需要保护他。
顾谨言明白江亦的意思,他无话可说。他不是许桓,不是强者,他没有资本和本钱,也没有精力和实力去和江亦这种人打交道。可是江亦,你是担心我有麻烦,还是嫌弃我是个麻烦呢。顾谨言很想这样问,但想了想,觉得这话问出口未免太可笑,就好像是被江亦甩了的女人似的,全是酸涩的怨妇味道。
“恩。”良久,顾谨言才从被子里这样轻轻哼答。
就这麽一个字,他和江亦就会越行越远,其实本来,他们就该是永不相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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