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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性恋盲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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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男人在某方面胆小得要命。


  「这是哪位?」她看见了趴在客厅茶几前的方恒绿。


  「是我朋友。」


  方恒绿抬起脸,朝颜雅郁点头微笑,说了声「你好」就又继续埋头贴稿;左
手胶水右手美工刀,看起来忙得不得了。


  颜雅郁盯了他几秒,才收回视线望向陆时忍。


  「欸,你头发怎麽变这麽长。」


  她皱眉挑剔的样子一如往常──不,应该说是一如从前。陆时忍伸指拨开颊
边的头发,笑道:「会吗?我觉得还好,冬天比较暖。」


  「遮头遮脸不好看,你以为你几岁啦?」


  她不客气地下评论,陆时忍却也没生气,带她走到墙边,打开了靠墙的电灯。


  「喏,就这箱,你看一下。」


  「我想去那边挑。」她伸手指了指沙发的方向。


  陆时忍歪头看着她。「人家在工作。」


  「我没关系的,请随意。」方恒绿连忙出声。其实他也只占用茶几的一角而
已。


  颜雅郁弯腰扳住纸箱作势要搬,陆时忍只好抢先一步扛起纸箱,顺着她的意
思把纸箱搬到茶几上,让她坐着慢慢挑。


  她直接坐在方恒绿旁边。


  「阿忍,我想喝咖啡。」


  「咖啡豆和咖啡壶还在箱子里,没拆。」陆时忍是茶派的,咖啡只有她会喝──
虽然都是他在煮。


  她笑脸盈盈地回道:「那就去拆吧,也给你的客人来一杯。」


  陆时忍叹口气,乖乖走进厨房去拆箱磨豆煮咖啡了。


  方恒绿把两人的互动听在耳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继续工作,心里却有点讶
异陆时忍对前女友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把陆时忍支开後,颜雅郁立刻靠过来看方恒绿手上的东西。


  「你在贴什麽?」


  被袭来的温暖香气吓了一跳,方恒绿下意识地有些退缩,但还是答道:「公
司要用的稿子。」


  颜雅郁伸出一只手指抵着下巴,动作自然得可爱。


  「为什麽要用贴的?现在不都可以用电脑做了吗?」


  「因为是很旧的原稿要重制,再扫描多少会失真,所以错误部分必须用手工
修改贴掉。」


  「唔……原来如此。你是出版社的人?是编辑吗?为什麽编辑要跑到作者家
里加班?为了监视他?」


  警觉到对方态度中的敌意,方恒绿被这一连串质问问得背脊微颤。迎着她毫
无笑意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回道:


  「陆大哥最近的书是由我编辑没错,我和他在工作之馀也有私交;我今天只
是应邀到朋友家里聚一聚、聊聊天,顺便做一点来不及完成的工作。」


  其实他是被拜托的。


  陆时忍在下班前打电话来说「我前女友要来,我怕尴尬,拜托你来陪我」,
方恒绿拗不过他,只好把还在手边的稿子打包过来,舍命陪君子。


  「那胡宁呢?」


  方恒绿不知道为什麽她要提起胡宁,但她眼中和语气中的敌意确实在瞬间变
得更加浓厚。


  「胡姊她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颜雅郁轻声截断。她的声音很好听,说出口的却是冰冷的
指控。


  「你们这些编辑都一个样,不把别人的人生当回事。」

(待续)

……

注:歌词引用自 Phantom Of The Opera …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代理性恋盲症(十三)

  「你们这些编辑都一个样,不把别人的人生当回事。」


  方恒绿又是一惊,忙反问:「为什麽这样说?」


  「不是吗?看到稍微能写的人,就鼓吹他们辞职当作家,把人家的生活规画
弄得一团乱──你们呢?有书出就好了,哪管人家会不会因此养不活自己、找不
到工作、成不了家、脱离社会常轨?」


  直刀直枪的攻击让方恒绿愣了一下。听见厨房传来磨咖啡豆的声音,他镇定
地回道:


  「你误会了,我们不可能鼓吹作者离职;作者有自己的人生,他们要怎麽安
排时间、用什麽态度看待出书这件事,都不是我们会去干涉的事。」


  两人对话用的都是指称代名词──作者、他们、人家,但其实两人话中所指
的都只是那个在厨房磨豆子的男人。


  「你们是没直说,不过又有什麽不同?」颜雅郁眼睛微微眯起。


  「只不过是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鬼东西,却被你们捧得高高的,让他产生不
切实际的想像,以为自己可以靠这个赚钱;一天到晚打电话讨论东讨论西,害他
魂不守舍;上班时熬夜写书已经很扯了,後来甚至不顾身边人的反对,把工作辞
掉──」


  话听到这里,方恒绿已经知道对方只是在迁怒。她把跟陆时忍沟通失败以致
分手的责任全都归咎到「编辑」这个职业的头上了。


  当然也有可能夹杂了过去还是正牌女友时对胡宁的各种怀疑和嫉妒。


  然而,即使知道对方只是在迁怒,方恒绿也还是无法维持心平气和的好风度。


  她说陆时忍写的小说是「不登大雅之堂的鬼东西」。


  「你看过陆大哥写的小说吗?」


  「我不看小说的,没什麽营养。」


  方恒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停了几秒才又说道:「你连看都没看过,怎能说
那是不登大雅之堂的鬼东西?」


  「你又知道我没看过他写的小说了?」颜雅郁反唇相讥,一点也不介意自己
话语中的矛盾。


  「无论你有没有看过,把陆大哥的心血说成这样,你真的尊重他吗?就算你
不喜欢他的小说,至少也目睹过他写稿时的专注。」


  「那是白费力气;我怎麽说他都不肯觉悟。」


  颜雅郁嗤之以鼻。那表情让方恒绿无法想像陆时忍怎麽能跟她住在一起两三
年。她是一直都这样长满尖刺,还是因为分手了仍然心有不甘?


  他胸口燃起熊熊怒火。而他愈是生气,语调就愈平和:


  「你如果不曾尊重他的选择,他又怎麽会在意你的反对?」


  「你懂什麽?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对,没错,一切都只是你跟他之间的事。」


  方恒绿点头附和,插嘴把话接下去:


  「他选择放弃原本的生活、选择坚持写作这条路,而你选择反对他、看轻他、
离开他。这些都是你跟他的事,跟胡姊和我,或是他写的那些小说,统统一点关
系也没有。」


  颜雅郁被堵得无法回话,只能杏眼圆睁地瞪着方恒绿。


  方恒绿知道她够聪明,能听得懂。他想了几秒,又再补上最後一句。


  「陆大哥从没说过你半点不好。」


  当陆时忍端着两杯咖啡走回客厅时,就看见颜雅郁勾着她的珠链包包,迅速
从沙发上站起身。


  听见他趿拉着拖鞋走近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低低地说道:「我要走
了。」


  「要走了?不是要挑东西吗?还有咖啡……」


  颜雅郁低头往纸箱里匆匆一瞥,拎起一条围巾卷进怀里,丢了句「其他都不
要了」,便迳自走向玄关处,穿上鞋,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时忍看着大门被「砰」地关上,一脸疑惑地转头,正想开口,就见方恒绿
像团离了包装袋的麻糬一样软软趴在茶几上,嘴里喃喃念着「又来了我又来了又
被我搞砸了呜噫噫噫噫」。


  陆时忍走过去,把手里的两杯咖啡放到茶几上,伸手摇摇方恒绿肩膀。


  「怎麽了?」


  「不行,我去追她!」


  被这麽一摇一问,方恒绿突然振作了;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准备往门口冲
去,却被眼明手快的陆时忍一把抓住拉了回来。


  「我都没要追了,你去追做什麽?」陆时忍啼笑皆非地把他按回沙发里。
「你们两个不会是吵架了吧?」


  「也不算吵架。」方恒绿定义中的「吵架」必须拍桌摔椅大吼大叫才算数,
刚才那样顶多算是激烈的对话;但他还是非常沮丧。


  「只是初次见面,我却对她说了很失礼的话……」


  「没关系。」


  「没关系?」方恒绿一怔。


  「你很有教养,一定是她先对你说了什麽难听话。」陆时忍抓抓头发。「我
本来应该代她向你道歉,不过她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我不想再帮她担这种责任,
老是背黑锅也很烦呐。」


  「……」方恒绿一时说不出话,只是愣愣地看着陆时忍脸上的苦笑。


  不知为什麽,想像着面前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为女友的失言向朋友或长辈或
其他人低头道歉,他就觉得很舍不得、很不服气、很不甘愿。


  「所以你就放心向我抱怨吧,我们一起说她坏话。」陆时忍在他身边坐下,
笑着把桌上的咖啡杯推向他。


  看着那杯冒烟的咖啡,方恒绿摇摇头,闷闷地说:「你不会说她坏话的。」


  陆时忍失笑。「怎麽说?」


  方恒绿抬头看他。「因为你很喜欢她……」


  即使尴尬到必须找人作陪也想见她、为她留着短头发、为她搬起不怎麽重的
纸箱、为她把自己其实不爱喝的咖啡煮得这麽香。


  与方恒绿黑得美丽的眼睛对望,陆时忍心脏一缩,到了嘴边的几句说词瞬间
都变得很勉强、很像谎话。


  他想说「其实也没那麽喜欢」,他想说「在一起久了到後来只是习惯」……
但被方恒绿这样注视着,他竟然猛然感受到迟来的心痛,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她、
很爱她、失去她让他非常非常地难过。


  但是在这同时,陆时忍清楚地知道,即使能再重新选择,他也不愿意再留她
在身边。在他的记忆里,她施加的打击和伤害都比她曾给予过的陪伴和爱情来得
鲜明。


  方恒绿的眼里和脸上包含着很多种情绪,陆时忍不想解读太深,单单表面上
的不舍与担心就够他觉得温暖甚至害羞了。


  他还在颜雅郁面前为自己理直气壮地辩白。再想到这一点,陆时忍无比感激。


  他笑着揉揉方恒绿的头发。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待续)



代理性恋盲症(十四)

  「好了,剩下收尾半章,明天下午应该就可以传档给你。」


  坐在电脑椅上的陆时忍向後滑离桌面,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左右转着脖子。


  听见那把老骨头因为久违的伸展运动发出各种声响,方恒绿有点烦恼地看着
陆时忍。


  「你身上一直发出卡卡卡卡的声音耶……」


  「窝电脑前工作的人这样很正常吧?你们同事不会这样吗?胡宁说她常常背
痛。」


  陆时忍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开始旋转手臂,而它也不负期望地发出相似的卡卡
声。


  「也没错啦……我们编辑部前几天才在团报瑜珈班。」


  「瑜珈有用吗?」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话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方恒绿拉了拉双手手指。
「我帮你按一按好吗?会舒服很多。」


  「好啊好啊当然好--」


  陆时忍答得飞快,却在看到方恒绿卷高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时突然心跳加快,
莫名其妙地有点别扭。


  方恒绿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指指卧室。


  「到床上去吧。」


  让陆时忍趴平在床上後,方恒绿把拖鞋整齐地脱在床边,半跪着膝行到陆时
忍身边,伸腿跨过他屁股,悬着身子跪在他後腰处。


  「放松喔。」


  「好……喔!呜呃!喝!啊!」


  想像中的温存揉捏没有如预期般降临。


  从肩颈之交沿着脊椎一路往下,方恒绿两掌交叠、双臂笔直,用全身力量像
打桩似地在陆时忍背上按压。


  陆时忍整个人陷进床铺里,嘴里的哼呜声和骨节相连处发出的格格声极有节
奏地配合着背上的每次受力一同响起。


  「这样会太用力吗?你背後整个都很紧。」


  「不会……好舒服,我等一下应该可以成功做个完美的後桥背摔。」


  「那我继续罗。」方恒绿笑了一下,分开双手改压为捏,针对陆时忍肩背和
後腰几处肌肉进行按摩。


  方恒绿手劲很足,揉按到的又都正好是最酸痛最紧绷的部位,陆时忍被按得
又痛又舒服,又痒又愉悦,一开始还嘻嘻哈哈地发出各种怪叫,到後来只能哼哼
唧唧地呻吟着任人宰割。


  「呜就是那里,对对对那里特别酸……啊啊……嗯……」


  「你不要发出怪声音,没那麽夸张吧。」身下不时传来的销魂呻吟让方恒绿
微微脸红。


  「因为你技术太好了……」陆时忍幸福地长叹一声,问道:「你学过按摩吗?
怎麽按得这麽准。」


  「久病成良医,我也是文字工作者啊。」


  方恒绿一面回答,一面在陆时忍後颈处摸索揉捏,又找到一块特别僵硬的肌肉。


  「唔,唉唷!欸……久病成良医,可是你没办法自己按摩到背後吧。」


  「肩膀脖子还可以,背後就真的没办法。」


  说到底他这手功夫也只能嘉惠旁人,治不了自己。


  「那你背痛的话怎麽办?」


  方恒绿声音里有笑意。「也只能拉拉筋,或是拿颗网球放在地上,人再躺上
去,自助按摩。」


  想像着方恒绿躺在地上移动着身体用网球按摩背部的样子,陆时忍噗哧一声
笑了出来,接着就遭受另一波揉捏攻击,笑声立刻变成高低起伏的哇哇叫声。

  按摩服务告一段落时,陆时忍已彻底化为一摊烂泥;这时如果随便找个瓶子
把他塞进去,他应该会马上变成瓶子的形状。


  方恒绿从他身上离开,下床蹲在床边,凑过脸来问道:


  「还有哪里会酸吗?或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陆时忍维持着举手投降般的趴姿,软绵绵地回道:


  「没有没有都没有……」


  「那怎麽还趴着不动?」


  「我在享受被虐後的馀韵。」


  「又说成这样。」


  「真的很舒服,我现在不想动啊……」


  陆时忍眼睛眯得细细长长,上下眼睑拉出的两道缝隙里装满了慵懒的笑意。


  见他这副毫无防备的懒散样,方恒绿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离他太近
了点,便向後退开,抱着膝盖坐到地上。


  陆时忍最近愈来愈常找他来聊天。他也发现陆时忍不喜欢出门,待在家里似
乎比在外面自在许多。


  既然他说按摩很舒服想要多躺一下,那就让他躺吧。


  陆时忍在床上耍懒,方恒绿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干嘛,只好仍旧坐在地上,歪
过头把脸靠上膝盖,陪着他发呆。


  「恒绿。」


  相对无言了片刻,陆时忍开口叫他。眼睛和声音都还是那样懒洋洋的,也都
还带着笑。


  「什麽事?」


  「胡宁跟我说,我现在是专职作家了,新生活也步上轨道,可以试着加快写
作速度,最好是一两个月就能出一本书。」


  「唔……」


  「你不赞成对不对?我可能也做不到每个月都交稿。」陆时忍看着方恒绿若
有所思的神情,笑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两个月间,方恒绿已经把陆时忍所有作品都看完了。他认真地想了一下,
回道:


  「我的想法跟胡姊不一样。我觉得与其加快写作速度,不如挑战长一点的篇
幅,把书做厚,甚至是把故事拉长成好几本也可以。」


  陆时忍并不搭腔,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等待进一步的说明。


  方恒绿果然接着说道:


  「你之前的作品虽然都是单本完结,但已有共通的世界观及故事气氛,选几
个受欢迎的配角来发挥,就可以让你的新旧作品有连贯感。


  「分集的小说虽然有销售上的风险,但是你有实力,而且也累积了一定数量
的读者群,我想基本盘应该不成问题;再来就靠故事内容,渐入佳境。」


  「你分析的跟胡宁完全不同呢。她说单本完结的故事对新读者来说比较没有
压力,书别写太厚,价格也可以成为销售优势。」


  「她是把握现在,我是放眼未来。」


  方恒绿不直接否定胡宁的提议,而是提出更多论点支持自己的看法:


  「当印量够大的时候,在某个范围的页数内,书做得愈厚,印刷成本所占的
比例会愈低;售价因页数增加而提高的话,你的稿费也会比较多。


  「所以比起写得快,我还是觉得能写得多比较好--当然如果写得又快又多
就更好了。


  「至於胡姊说单本完结的问题,其实也可以在系列故事中设计段落,让每一
本书都有完整起承转合的情节,比如说像哈利波特……你笑什麽?我说错什麽了
吗?」


  陆时忍笑得见牙不见眼,隔了几秒才答道:


  「雅郁她以前常念我,说写这些东西也不见我出名,怎麽不像J。 K。 罗琳那
样写个哈利波特出来瞧瞧。」


  「哈利波特哪是随便写得出来的……不过她也没看过哈利波特吧。」


  那张闭着眼睛的笑脸让方恒绿微微心软,忍不住偷偷酸了颜雅郁一句。


  「她有看过电影。」陆时忍还在笑,眼睛索性不睁开了。


  「我说的是书。」方恒绿愈讲愈有气。


  听见方恒绿气鼓鼓的声音,陆时忍只是笑,随口「欸」了一声,也不知是在
回应还是在敷衍。


  对话到此中止,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当方恒绿以为陆时忍睡着了的时候,後者忽然又露出微笑,像说梦话般低声
说道:


  「真好啊这样……这样真好。」


  「什麽真好?」


  陆时忍笑意加深,这下连笑容都像在作梦了。


  「有人陪着,还跟我聊我写的小说,真的很好……」


  他这句话愈说愈慢、愈说愈小声;方恒绿看着他,发现自己的呼吸也不由自
主跟着愈来愈轻、愈来愈浅。


  而心跳则愈来愈快、愈来愈响。


  这次陆时忍真的睡着了。


  方恒绿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拉来棉被替他盖上。


  调暗电灯後,方恒绿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敢伸出手轻碰一下陆时忍额前
那因留长而微卷的头发。

(待续)



代理性恋盲症(十五)

  方恒绿连着几天都魂不守舍。


  他从来没交过男女朋友,不知道两情相悦的交往是什麽感觉;但他以为自己
很明白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小学时喜欢过隔壁班的漂亮导师,高中时喜欢过能说善道的社团学长。


  性别或是年龄什麽的,对他而言从来不是问题。


  天天都期待能见面,说上几句话就很开心;睡前想着那个人的脸,就能忘掉
白天的种种不愉快,期待着梦境入睡。


  他对陆时忍也有类似的心情;可是远远不止那些。


  能见到面、能说上话、能用MSN聊天,都是愉快的事;但他又常常在谈笑间生
起郁闷的感觉。


  睡前想起陆时忍的脸,也无法像小时候暗恋别人时那样甜笑着闭上眼睛了。
他会愈想愈清醒、愈想愈苦恼,在一个个失眠的夜里反覆确认自己对那张笑脸和
那副嗓音有多麽迷恋多麽渴望。


  梳头发的时候会想起陆时忍揉乱过自己的头发;一看见自己的手就会想起他
曾用这双手为陆时忍按摩。


  那次见面之後不过才几天,方恒绿已觉得度日如年,每天都在水深火热的煎
熬之中。


  原来他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原来这才叫真正的喜欢。


  「恒绿,这你的。」采柔把一叠稿子递了过来。


  方恒绿伸手接过还带着馀温的书稿。这是陆时忍新书的一校稿,美编排版完
成後马上列印出来,热腾腾地直送到府。


  不行,工作来了,这是陆时忍的书,无论於公於私都应该要振作。他用力甩
甩头,双手在自己两边脸颊上各拍了一下。


  「干嘛掌嘴?」


  胡宁不知何时站在桌边,把方恒绿吓了一跳。


  「我我我只是有点困……」


  「困啊?那糟糕,这个会让你更想睡。」胡宁把另一叠稿子放到他面前。


  「这是……吴教授那本书?还在三校?」一看书眉,熟悉的书名让方恒绿诧
异不已,这吴教授也太会拖稿了。


  而且明明已是三校稿,照理说应该没多少地方要修改,这份稿子侧面却贴满
了长长短短的便利贴,整叠拿起来活像一柄超大羽毛扇。


  「他又加了一大堆东西,这下要做到四校了,你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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