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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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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大。”

  魏斐也厚着脸皮挤到秋千所剩不多的空位上,“专门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还行,你给我支烟的话,没准我还能对你感激涕零。”这一年多以来,程七彦的烟瘾是越来越大了,这半个月空闲下来,两指间不夹着烟,怎么都觉得这手是多余的。

  “想都别想,以后给我戒烟。”说着魏斐拿出一包巧克力,“吃这个!”

  程七彦看着巧克力精致漂亮的形状,眸子一下暗淡了,也不知道小汀最近怎么样了,父女俩分别这么久,还是头一次,他会对小汀好吧?

  “我不爱吃甜食。”程七彦害怕魏斐察觉出自己的担忧,随即挑了挑眉,把巧克力扔给了他,移到了秋千的另一侧。

  魏斐也跟着移了过去,又拿出一包海苔,“这个是咸的!”

  毫无疑问,他遭受到了程七彦的白眼,恍惚间,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那时候的魏斐很不合群,冷着一张脸,三句话不对头就能跟人打起来,虽然身手好,但敌不过讨厌他的那些同学人多势众,所以身上没有一天是不挂彩的,恰好程七彦家是开诊所的,他也就成了那里的常客。

  久而久之,有伤没伤他都爱往程七彦家跑,表面上是打着一起学习的旗号,二层原因是想蹭饭,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接近程七彦,而问起缘由,魏斐自己也说不清。

  直到程七彦有了女朋友,魏斐才知道,那并非友情,但也绝非任何其他……因为他们从未跨越过那条界限,即使他结了婚,也不曾知道好友心中所想,或者……心如明镜的他刻意的没有去揭晓。

  然而到了不能逃避的时候,也是遭难来临的一天,知道那份感情的第二天,就是他开始长久忘记的日子,程七彦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又还能去记得谁呢?似乎魏斐在程七彦的生命中是受到排挤的,他是不可或缺的,却从来不是最重要的,即便再次出现,重新想起……然而,有些东西已经永久错位了。

  秋千承受着两个大男人的体重,花草倾听着他们的闲聊,也许这几天,就是程七彦在北都度过的最后的美好时光了,然后就是永久的告别。

  “七彦,该吃饭了……”林施芸端着鸡汤来到了花园,把托盘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招呼道:“小魏也来吃啊!”

  “嘿嘿,那我就沾七彦的光了哈。”魏斐十分不客气,赶紧就围坐在了石桌旁,边吃边夸赞道:“阿姨的手艺就是好。”

  “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连病号饭都抢着吃。”

  “我本来就没有脸,何来的要脸一说。”

  林施芸坐在一旁,笑看他们一边抢着吃东西,还不忘斗嘴。

  忽然,自长廊那头走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那是魏斐的手下,程七彦和林施芸就转而去谈其他的,不参与他工作上的事。

  “这个……”属下支支吾吾的,看了在座的几个人一眼,表示他的尴尬。

  “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下属得到了魏斐的允许,也就直接开始汇报,“谭玉染找上门来了,就在别墅外面。”

  啪啦一声,程七彦手中的筷子掉落,林施芸站起身,担忧的看着儿子,而魏斐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第152章:心灰意冷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别人都顾及程七彦的情绪看着他的脸色,最终倒是他先开口说话,“他来干什么?”

  “呃……他带了手下来,说是要把程先生接回去。”魏斐的下属回答道。

  “我去让他走……”程七彦转身就要去,却被魏斐拉住胳膊,“我去,你呆着别动。”

  说着魏斐就与下属一同走出了花园,去了别墅前,程七彦有些怅然若失的坐下来,然后心不在焉的继续咀嚼妈妈亲手做的补品,刚才还美味无比的东西,现在却形同嚼蜡。

  谭玉染已经带着人闯入了别墅的围栏内来,他笃定程七彦就在这里,早已一刻也等不及要看见他。

  “怎么,谭先生想擅闯民宅吗?”别墅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排持枪的手下,魏斐从中走出来,冰冷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刃反射出的光,森然锐利。

  “我要把七彦带回去!”谭玉染的声音如同一种长久生存在黑暗中的生命一样,带着致阴致毒的危险气息,还透着一丝如同钢丝般坚韧斩不断的狠,就像一条吐着毒信的斑斓大蟒一样。

  两边的人马对持着,都是全副武装的,而从数量上看,谭玉染似乎更占优势,看来为了带程七彦走,他是不惜一切了。而魏斐在自己的地盘上反而要弱势些,可他并没有把谭玉染那些人放在眼底,这个有着地狱修罗称号的特种兵,仅凭他一人想要在场的人全军覆没是完全有可能的。

  “哼,带他走?不觉得是痴人说梦吗!”魏斐冷嗤道,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身后的手下亦紧跟其后。

  互不相让的两方,一个非要带走不可,一个誓死坚守,谭玉染也带着人逼近前方。

  不知哪一方的手下先抬起了手中的枪,瞬间就得到了一呼百应的效果,两边的人纷纷举起手~枪,都已经蓄势待发,空气里骤然跳动着紧张的因子,令人凝神屏息,只等一声枪响刺破这暴风雨前的宁静。

  “七彦,你出来!!!”令人想不到的是,先响起的是谭玉染的喊声,“七彦,你出来啊!跟我回去……”

  程七彦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其实不过是他的臆想,一整栋别墅阻隔在中间,除非他谭玉染有狮吼功,不然就算喊破嗓子花园里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可是,突然间,枪弹声四起,然后又瞬间结束了,这回程七彦确定这并非幻觉,连林施芸也清楚的听到了。

  “诶,七彦你上哪儿?”

  “我去看看,不然非闹出人命不可。”程七彦穿着拖鞋朝别墅里走去。

  外面已经充满名副其实的火药味,谭玉染不顾一切要往里闯,魏斐的人在他脚下放了几枪以示警告,而他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在没有得到魏斐的命令前,手下也只能拦,不敢真枪实弹的对阵……若非顾及到七彦的感受,魏斐早将这个男人撕成碎片了,哪里还有他叫嚣的余地。

  “七彦是我的人,我接他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让开。”谭玉染自有一套歪理,他知道程七彦就在里面,并且非常自信,自己横尸在这里之前,肯定能见到他,所以不顾形象和面子,无所不用其极,只为引出程七彦,他向后面的手下下达命令,“你们,给我喊“程七彦跟我回家”,把他喊出来为止,不然就永远不许停下来!”

  江青面部表情一阵抽搐,但还是带头开始喊,一帮血气方刚的男人扯着嗓子一遍遍的吼“程七彦跟我回家”,比军歌还要嘹亮,差点把别墅都给震动了。

  魏斐瞪着谭玉染,简直想拧断他的脖子,“你有什么资格让他跟你走?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无耻,一样贱!”

  “我有没有资格不用你管。”本来是提着枪的一场生死战,却演变成了口水战,两个男人跟护食的野兽一样嘶哑咧嘴的示威。

  “吵死了!!”

  震天一样的吼声随着这一声暴喝戛然而止。

  “程七彦跟我……”

  回家二字还没来得及出口,谭玉染手下的人都保持着O型嘴看着别墅大门站着的男人,魏斐这边的人也回头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他身上。

  程七彦双手抱胸从里面走出来,周围静的只听到他的拖鞋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那帮人,眼神淡淡的扫过众人的脸,最后落在谭玉染身上。

  那得到上帝恩宠般的美丽脸庞,白皙细腻的肌~肤,像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而那抹红色疤痕却像胭脂一样点缀在他的眼角,如深海人鱼的鳞片一样鲜艳妖异,让程七彦看的心悸,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可心内的感觉越是汹涌,程七彦就表现的恰恰相反,那像是他的自卫本能一样,就把所有的所思所想都掩藏在了深处,甚至连眉梢眼角也不曾泄露出一丝破绽。

  他对着谭玉染说了一句让在场人都倒地不起的话……“你居然长胡子了!!”

  是啊,远观谭玉染现在的样子,比起平日的光鲜亮丽来,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衬衣袖子高高挽起,西服背心的纽扣扣得歪七扭八,半长的黑发有因为失去了啫喱的固定而凌乱不已,尤其是那张脸,完美的毫无瑕疵,下巴总是刮的干干净净光洁无比,现在却留着青灰色的胡茬,这种形象如同婚姻遭遇危机,公司面临破产的男人一样落魄不堪。

  “七彦……你终于出来了。”谭玉染正要朝他走去,却被魏斐拦住。

  “都别动。”程七彦慢条斯理的走下台阶,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他嘴角上扬,脸上浮现一抹令人心颤的笑容,他朝枪口吹了吹气,然后冷着脸把枪对准了谭玉染,“我数三下,如果你不离开这里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七彦,你听我说……”谭玉染有些震惊,他没想到程七彦会用枪指着自己。

  “三,”程七彦开始倒计时,然后朝地上开了一枪。

  谭玉染不为所动,竟朝前走了一步,“小汀很想你,至少回去见她一下。”

  “我最恨别人用我女儿当筹码!二……”又是一枪,在谭玉染的脚尖前响起,地上铺的鹅卵石跳起几颗,而谭玉染却仍然站在那里。

  那边的人心内在打鼓,连魏斐也担心起来,程七彦像是要动真格的了,而谭玉染却还是不肯退缩。

  “我是骗了你,可是从来不是出于伤害你的目的。”

  “一。”那个一字与枪声一同落音,没有半点犹豫或者不忍。

  “总裁!!”随着江青的一声高呼,血花在谭玉染眼前四溅,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快走吧总裁,他是真的想要你的命!”手下们齐声劝着谭玉染,江青捂住自己的手臂,刚开那枪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推开谭玉染。

  说时迟那时快,程七彦的已经叩响了第四次扳机,为了保护上司的生命,谭玉染的手下硬把他拉出了别墅的围栏,“谁敢拦着我,放开!!”

  他不停咆哮着,不肯离去,而程七彦再一次举起了枪,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七彦……”

  “都别过来!!”程七彦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而他握枪的手却异常稳健,“谭玉染,今日要么你我了断,要么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魏斐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谭玉染与他对视一眼,急忙朝后退。

  “不要七彦,千万不要做傻事,我这就走。”谭玉染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边说边朝后退,接着坐上来时的轿车,深深凝望了程七彦一眼,“快开车!!”他催促司机,忍着痛离去了,谭玉染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与他僵持,程七彦没准真的会死在他面前。

  谭玉染回望着别墅,而程七彦看着车里的他,距离越来越远,直到视线所不及的地方,程七彦突然响起了一声声冷笑,胸口不停震颤着,魏斐小心翼翼的接近他,一下夺过了他手里的枪,可程七彦的笑声仍在持续,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子,刺痛人的耳膜,划在人心上。

  ……

  过后的几天,程七彦就像没事人一样住在这栋别墅里,吃得香,睡的好,还偶尔出去散步,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这反而让魏斐有些不放心,他叫人盯紧程七彦的一举一动,以防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而这天,魏斐却突然接到一个消息……莫离在Hdaosi安置了炸弹,要与高胜寒同归于尽,这个消息如同响雷一样炸在上空,让魏斐有些发懵,然而更糟糕的是,这件事让程七彦知道了……

  第153章:平起平坐

  这个厅堂很大,靠着几根粗大的红色柱子托梁架栋,支撑起整个房顶的重量,而四壁上挂着几幅不知什么朝代的字画,仅仅几件简单的摆设装饰,便把房间烘托的古朴典雅,意趣中透着静逸悠闲。

  谭凉景在一盆清水中仪式性的净了手,一旁的仆人无声的递上毛巾,他接过来拭干手上的水珠,然后对着烛火点燃了一炷香,谭凉景双手捏住冒着袅袅烟雾的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优雅中潜藏着随时会觉醒的力量。他面色沉静如水,只有下巴透着天生的倨傲,镜片中反射着锐利的冷光,三分刻薄,三分狠历,三分傲视一切的霸气,剩下那一分……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调侃风情!

  此刻他眉目低垂,将手中的香举于头顶之上,鞠了三躬,上前插在了香炉中……厅堂的正前方,是一个偌大的灵堂,上面供奉着谭老爷子的遗像,一个知天命之年就猝然离世的男人,谭凉景和谭玉染身上的特质多半继承于他,他的铁血手腕即使在今天仍被商场中人啧啧称道,作为父亲,他可以洞悉儿子们的心思,但却驾驭不住他们的思维,所以早早的就被气死了。为了不家破人亡,谭老爷子为儿子们设下了关卡,然而他不到的是,苦心设计的局,却最终葬送了一切,若泉下有知,定然永世不得瞑目。

  谭老爷子的灵堂下,谭凉景跪在下方的软垫上,他看着父亲的眼睛,像是在与之交流。

  江青垂首站在旁边,一只手捂着负伤的胳膊,等待谭凉景发话。

  过了许久,谭凉景才想起江青的存在似地,看了他一眼,那受伤的胳膊格外扎眼,他幽幽道:“伤的不轻啊,这么千里迢迢赶回美国,得好生将养才行……”

  “谢大少爷关心,这点小伤,无大碍的。”江青依旧垂首,对两位少爷他的态度如出一辙,谈不上对谁忠心,他是谭老爷子生前养的狗,所以他忠心的是谭家,而并非谭家的某一个人,他在谭玉染身边效忠,也同时和谭凉景通气,其中的作用,微妙中透着关键,所以江青出现在谭凉景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当真和二少爷决裂了?”谭凉景看着江青,像是要把这个存在感如同古代影卫一样低微的男人的灵魂都烧灼出一个洞似地。

  “是的,因为他发现了二少爷一直都是在骗他,所以两人闹翻了,现在住在一个叫魏斐的男人那里,看样子,他是决意要和二少爷断绝关系,那枪是扎扎实实的打在二少爷身上的,要是出手再慢些,恐怕二少爷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了。”江青如实道来。

  谭凉景若有所思的笑了,“没想到,短短几年,他倒是长出息了……”他慢慢回忆着那个连自己女人都不能保全的懦弱男人,没想到,如今他竟能接二连三做出让人吃惊的举动,思绪扭转,谭凉景对江青吩咐道:“去把律师和公证人,还有家族里几位股东找来,我要把老爷子的遗产解冻。”

  江青心下一凛,随即又一颔首,道了声是,就捂着胳膊下去了。

  谭老爷子生前立下遗嘱,将公司交由两个儿子打理,各自掌权一半,然而谭玉染没两年就厌倦了商场,到处逍遥作孽去了,把公司扔给那劳苦功高的哥哥,而除了公司,还有就是谭老爷子的私人财产,谭家兄弟的感情向来是很好的,即使内里决裂,可表面上却从未撕破脸,所以这笔财产并未分割……

  而谭老爷子似乎很有先见,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所以将财产划分为三份,两份是兄弟二人平分,不多不少,两人一样,现在他们是对立关系,而谭凉景掌控着美国总部,所以算来他是占了上风的,而这笔财产一旦到手,谭玉染回到美国,他们就是平起平坐的。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离交战不远了,账户是冻结的,非得兄弟两人都自愿,账户上的钱才能动,而既然说了是三份,除去这两份外,还有一笔数目惊人的财产,说的明白点,它能一绝胜负,谁要有了这笔钱,那谁就拿到了必杀的武器,可这钱不是用分的,是用抢的,怎么个抢法呢?……就是谁先有了子嗣,那谁就可以拿着DNA报告去领钱啦!!

  而谭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己生了两个儿子,都是玉树临风的优良品种,堪称人中龙凤,可两个都在性取向上不走寻常路,一个给他安排了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不娶,偏偏跑去残害一个有妇之夫,而另一个呢,则是往自己家残害。

  谭家还有几个不中用的老家伙,站着茅坑不拉屎,凡是有事都是要出来插一脚的,关键时刻也是不错的砝码,而他们都是向着大少爷的,而现在他如此大义的履行父亲的遗嘱,更是得到了一致的称赞。

  一份解冻账户的说明书由江青带回了北都,谭玉染早知道他去了美国,对江青的身份,他一点也不吃惊,或者说早已猜到,他对自己无利亦无害,所以留他在身边当传话筒也未尝不可。

  他在遗产公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钱到手了……而七彦他,还会回来吗?输掉一切,也不能输掉他……而他未可知,赢得一切就是为了赢得他们的将来,然而,始终就没对过的路,一直走下去,又能是对的吗?

  ……………………

  魏斐神情有些烦躁的听着电话,没过多久,就重重的挂断了,而趴伏在门扉上的程七彦也立即起来,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就离开了魏斐的房间门口。

  魏斐出了房间,到了别墅底下,而程七彦早一步从花园的后门绕到了车库里,钻进了魏斐车子的后排座躲起来,不知是他藏的太好,还是魏斐因为刚才的电话有点心浮气躁,他并未察觉到车子里还有一个人。

  程七彦听到刚才的电话里提到了钱、交易等字眼,而本身一无所有的魏斐突然开了新宇这样一家庞大的医药公司,并且斥资十亿到药品市场,这个谜题至今为止还没有解开,程七彦想要弄清楚,虽然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而寻回记忆的他并不代表知晓一切,他急切的想要弄清一切情况,以免日后铸成大错。

  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凭听觉判断魏斐下车后,程七彦才从后排座下爬出来。

  眼前的建筑赫然是北都最大的拍卖行……鸢翔,魏斐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程七彦紧跟进去,这里没了那日拍卖会的喧哗热闹,就像个肃穆的教堂一样,程七彦跟丢了魏斐,而这里的格局他并不清楚,他轻手轻脚的胡乱穿梭在里面,忽然,空旷的地方传来了对话声,他朝那里走近,往里一看,正是那日拍卖莫离的大厅。

  里面空空如也,而魏斐就坐在拍卖席的中间位置上,不远处,正走来一个男人。

  魏斐目光冷峻的看着封远朝这边走来,封远那张狂跋扈的眼睛对上魏斐那千年不化的冰冷眼神,就如同是在挑衅一般,魏斐直接用眼刀射向他,“我答应帮你杀死高胜寒,你为什么又要让莫离去冒险?”

  封远不以为意,挑了一下眉,道:“不过是颗棋子而已,用哪颗是我的自由。”

  “可是唯独他不能用,这明明是让他去送死!”

  “哦?为什么不能用,是因为他和你心上人有关系?可惜了呢,是他自愿去送死的,真不好意思,我把她卖给辛雪,就是这个目的。”封远想起那个笨的要死的少年,就忍不住发笑,果然是绝好的棋子,到哪儿都被人利用。

  魏斐转身就走,而封远却在身后大声宣告,声音响彻在这拍卖大厅里,“你要去救他?已经晚了呢,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炸弹已经布置好了,只等我来引爆,你去不过是为Hdaosi华丽的废墟里添一具遗骸而已!”

  魏斐眼睛里顿时起了杀意,骇人的气场荡在空气里,封远眼里是有一点惧意的,然而就在魏斐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拍卖大厅的入口突然一声异响,魏斐立时转过头去,程七彦正颓然坐在地上。

  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击的他头脑一片空白,程七彦觉得上空像有什么阴霾在向他笼罩过来,他不停的朝后退。

  魏斐抓住封远的衣领,封远一声冷笑,他再也不顾的这个家伙朝程七彦追去。

  “七彦,你等等,你别激动……”快跑到鸢翔的大门前,魏斐才追上程七彦。

  程七彦愤怒的回头,“什么别激动,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啊?莫离就快死了啊!”

  魏斐无言以对,一晃神,程七彦早就甩开他,跑到公路边叫计程车。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救莫离!你放开。”

  两个大男人就在公路边上扭打争执起来,程七彦自然不是魏斐的对手,可他也不是好对付的,魏斐使出全力才没有让他跑掉,路人生怕被殃及,远远的躲着这两个发疯一样的男人。

  “你不能去送死!”魏斐一把将程七彦拉到怀里,粗浊的呼吸喷到他脸上,几乎是用恐吓的语气在命令怀中人,好像会随时啃他一口似地。

  程七彦啐了魏斐一脸,“我只管救莫离,其他任何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你马上放开。”

  对话结束,两人又厮打起来,魏斐用一只手困住了程七彦,任由他踢打猛踹,就是不松手,然后一边给手下打电话。

  不一会儿,人就赶到了。

  “魏斐,你他~妈放开我,我|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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