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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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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看到房里的场面,李福大惊失色,“王妃?!”
李昱将手一抬,“福伯,下去。”
心中虽然有迟疑,但李福还是躬身退下,顺便将门阖上。
“你回来了。”等到门关上,他立刻扬起嘴角看着她,“不是说要在山上住几日吗?”
“原本是这样。”她的手直接锁住他的脖子,“但我庆幸自己回来了,这才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他瞄了瞄她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点都不将这举动放在眼里,因为他很确定她不可能会伤害他,“什么意思?”
“你怎么可以这么问?”唐德祯的眼底有着受伤。
看着她,他霎时明白一切。
“将烛火点亮吧!”他打算起身跟她把话说明。
“不需要。”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她的双眸闪着怒火,“说,为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李昱伸手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但被她愤怒的拍开。
他只好无奈的收回手,“你都知道了?”
“屋外那么热闹,我不是瞎子。”唐德祯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为什么骗我?”
她的使力已经令他感到有些不适,但李昱没有开口阻止,只说道:“我并没有骗你,只是事情来得突然,德妃娘娘在两天前才告知,本来想要亲口告诉你,但一直苦无机会。”
“借口!”她火大的吼,“只不过是一句话,会没有机会吗?”
李昱抬起手,不顾她反对,抚上她的脸颊,“如果真的只是单单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我早就说了。”
看着他,她感到既生气又心痛,最后她的手一松,翻身下床。
他眼明手快的下床拉住她,“别走!听我说完。”
“听你说再多也没用。”唐德祯硬是将自己的手抽回,“你还是会娶别人不是吗?”
人家是堂堂的公主,而她呢?不过是个小小风水算命师的女儿,拿什么跟人家争?
她早该看开,还以为自己会是特别的,但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纵使他一开始对她再眷恋,最后还是会移开视线,去追随另外一个女人。
早知道她就在越州随便找一个人嫁了,即便嫁给一个凡夫俗子,最起码夫君可以只守着她过完一生,这深宅大院……终究不适合她。
看着她进门时顺手扔在一旁的葫芦,今天她的所作所为想来实在讽刺,她弯下腰气愤的捡起,然后冲动的往李昱的方向丢过去。
他被砸中胸膛,不禁闷哼了一声。
“李昱!”她转身瞪着他,“我跟你的夫妻情份到此恩断义绝。”
在她迈步离开前,他一把拉住了她,“要走可以,但你得先听我把话说完。”
“还要听什么?”她讽刺的看着他,“反倒是你听我说才对吧!我告诉你,一直以来我都只有一个名字叫唐德祯!至于那个你该娶的王妃夏文宁其实是另外一个女人,从来就不是我,你听清楚了吗?所以你放手让我走吧!是我错了,是我太天真了,我们从来就不该有关系。”
她的话令他感到难过,明白今日是他令她伤心了,李昱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唐德祯,越州人士唐文贤之女,你爹是个在越州城内紫云寺前摆摊的算命师。”
她脸色微变的听着他说。
“但不论你是唐德祯还是夏文宁,”他的手抚着她的脸颊,深情的望着她,“这些对我都不会有影响,因为与我拜堂的是你、我的妻子也只有你。”
“别说得那么好听。”她的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下来,“你现在还不是要去跟别的女人拜堂了。”
“我也百般不愿。”不顾她的挣扎,李昱硬是吻上她泪湿的脸颊,“但是我们身在皇室,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你冒名代嫁是事实,一旦事情爆发,不单是你,就连你远在越州的爹和夏家一门都难逃一死,这点你可明白?”
她当然明白,所以她才希望这件事能一辈子都是个秘密,不被任何人知道。
“若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娶我?”唐德祯激动的问。
“或许这是我的自私吧!原本上越州是要传圣旨,但我也有意先告知夏大人我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娶妻,所以应该会退了与夏家这门亲事。”他露出苦笑,“但因为遇见你我才打消这个念头,你吸引了我,让我想娶你进门,所以在夏府见到你时,我才会说不管你是谁,我只认你一个人。你是我的妻,你叫什么名字,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我不明白。”
“为什么会不明白?我的理由与你一开始就愿意嫁给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病人是同样的道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李昱微弯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视,“德祯,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的决定,但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办法。”
她的泪水又掉出来,“我还是不懂。”
“代嫁的事情已经爆发,宫里有人知道你冒名代嫁这件事。”他将她轻拥入怀,“我娶了痕德蓉后,就不会再有人追究你的身分问题,你这一辈子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做你的昱王妃、我的妻子,而你越州的娘家或是夏家也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他的一番话说得十分有道理,也确实安抚了她的怒气,但仍然无法使她的心好过一些。
她并不想与人共侍一夫,可是她能选择吗?若说李昱身不由己,那她也亦同……
“我是昱王妃。”唐德祯幽幽的开了口,“那公主呢?你又打算置她于何地?她可是千金之躯。”
眼神一敛,他的口气并没有一丝怜悯,“府内下人依然得尊称她一声王妃,但你大可不必理会她。”
同样身为女人,她了解李昱绝断的话也注定了痕德蓉此生的悲哀。
“德祯,今天我的所作所为你能理解吗?”他低头打量着她。
唐德祯垂下眼睑,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其实都已无力回天……
“等我一下。”离开他的怀抱,她到花厅拿起方才自己冲动甩到他身上,此刻已落在地上的葫芦,并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喝下去。”
“这是什么?”李昱接过手,好奇的问。
“乐山的泉水,据说可以治百病。”
“你是为了这泉水才上山的?”
“废话!不然吃饱撑着吗?”她的笑容有些虚弱,“喝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明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
若能选择,他多希望可以抹去她眼底深刻的哀愁,但事已至此,他什么都不能做,明天就算百般不愿,他还是得跟痕德蓉成亲。
“你不走了吗?”
看着他,唐德祯叹了一口气,她真希望自己能有勇气离开他,但她只是摇摇头说:“喝吧!”
他一口将水饮尽。
“夜深了,去睡觉。”看他喝完,她满意的点头,扶他回到床上。
“陪我。”
“好。”她淡淡一笑,“等我梳洗之后再陪你,你先睡吧。”
她现在全身脏死了,可不想带着一身尘土上床躺着,于是她立刻唤来芙蓉。
“小姐。”芙蓉一进门,看到唐德祯不禁心疼的唤道。
“没事了。”唐德祯挤出一个笑容,“去烧点水,我想梳洗。”
“好。”芙蓉连忙照做,不敢多问什么,只怕再问下去,会让她感到难受。“我顺便再拿些创伤药来,你的伤口不擦点药不行。”
“随便。”她解开腰带,不很在乎的说。对她而言,伤口再痛也比不上心痛。
“为什么要擦药?”李昱坐在床上,专注的看着她,“你受伤了吗?”
“没事。”她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只是小伤。”她又不是什么娇娇女,这点小伤对她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李昱对她伸出手,要她过来。
对他挑了挑眉,最后她没有反驳的将手交到他手上。
摸着她的双手,他在黑暗之中看不出有任何不妥,“把烛火点亮。”
“你不是打算睡了吗?”
“把烛火点亮。”他的语气相当坚持,打算在光亮中看个仔细。
唐德祯无异议的把桌上烛火点亮。
当她转过身,他一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立刻拉下脸,大步走到她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手触摸她的额头。
这举动使她瑟缩了一下,“轻点,会痛。”
李昱皱起了眉,“怎么弄的?”他的语气有着山雨欲来前的暴怒。
虽然还是有点难过他将要娶别人,但他对她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单就这点还是使唐德祯的心头一暖,也不枉她为他这么牺牲奉献。
“说!”他生气的催促。
“没什么。”她微微一笑,“还不是为了那壶水。”
李昱满脸不解。
“为表诚心,所以我一路三跪九叩上乐山。”她不在乎的耸肩,“这额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听到她的话,他感到心疼得无以复加,立刻推着她坐到椅子上,单膝跪在她面前,将她的罗裙掀起。
唐德祯膝盖的伤口已经在乐山上的寺里稍微清洗过,但是上头依然有令人心惊的血痕与青紫。
“你这呆子!”此刻他对她真是又气又感动,“是公主教你的?”
唐德祯没有回答。
其实她不用说,他也猜得到。
“该死!”他几乎忍不住怒气想要去甩痕德蓉一巴掌,“明日我会下令,从今以后,不准她接近你半步,你也不准去跟她讲话。”
她太天真,只会被痕德蓉要得团团转。
“没那么严重。”她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真会笨到让她骗第二次吗?她已经没机会了。”
此时芙蓉拿着药和想让累了一天的唐德祯止饥的小点心走进来,在看到跪在唐德祯面前的李昱时有些惊讶。
就连跟在她身后提着热水进来的几个婢女都傻了眼。
“把东西放着。”他看也没看她们一眼,“你们可以下去了,王妃我自会照料。”
李昱的话令芙蓉双眼大睁,最后她微微一笑,静静的带着将水倒好的婢女关上门离开。
她虽然也对王爷要娶痕德蓉一事感到愤愤不平,但是以他对小姐疼惜的样子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她家小姐,这令她稍稍宽心了些。
唐德祯好笑的看着他,“你这个病人还想照料我?少不自量力了。”
“即使我身体不若以往,可照料你已是绰绰有余。”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似的,李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吃惊的环住他的脖子,“看来那水还真是有效,才喝一口你就可以抱起我了。”
“我能抱起你跟那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把她抱到屏风后,木桶里的水正冒着吸引人进去泡澡的热气,“下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做蠢事,我就把你绑在床上,三天不准你离床。”
“最好你绑得住我。”他的恐吓对她一点用都没有,就算他已经日渐康复,但在她心目中,还当他是两人初识时那个虚弱的男子。
他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唇,“我真的不希望伤害你。”
“别再说了。”唐德祯在他的唇边低语,“我很清楚,事情真的就像你说的一样身不由己,你无法拿我的命当赌注,同样的,我也无法拿我爹跟夏家一门的命胡来。”
他深邃的眼眸直望进她的眼底,“相信我,我不会委曲你。”
“我一向相信你。”她抬头对他一笑,“不然我也不会嫁予你。”
他闻言扬起笑,并将她放下,开始轻柔的替她宽衣解带,真如他对芙蓉所言,他打算要服侍她更衣沭浴。
唐德祯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毕竟能让一个王爷这么细心的对待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事,她当然不会拒绝。
第九章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唤醒了半梦半醒的唐德祯。
她睁开眼睛静静的在李昱身旁躺了一会儿,最后她轻叹了口气坐起身,轻手轻脚的下床,身体传来些许的痛楚令她忍不住皱起眉。
轻推开窗,东方已露出些许耀眼彩光,天亮了……一夜无眠她本该感到疲累,但她没有,她只觉得心头沉闷得难受。
昨夜她本该累得瘫睡,但脑海内打转的念头却使她无法好好休息。
她只隐约记得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似乎睡着了但似乎又没有。
李昱要与痕德蓉成亲的事重重压在她心头,虽然她嘴巴说了解他的身不由己,但依然心痛不已。
转身看着床上熟睡的李昱,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于是便不假思索的拿起桌上的令牌,轻声快步走出去。
这个时候王府绝大部分的人还在沉睡,只有几个下人已经起床开始一天的事务,大厅上张灯结彩的鲜明色彩印在眼中令她感到刺目无比,唐德祯转身离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凭着印象走到王府的马厩,她听说之前李昱身体健朗的时候是个马上英雄,虽然对照今日的虚弱实在很难想象他在马背上的模样,但是不可否认,这王府里确实有几匹珍贵的宝马。
唐德祯悄然进入,然后牵着一匹看起来还算温驯的马出栅栏,她拍了拍马的颈子,安抚了一下,便俐落的翻身上马。
“是谁?”管马房的小厮听到马的嘶叫声,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跑了出来,语气焦急的问。
“我是昱王妃。”她对小厮报上自己的名号大声的嚷道:“开门!”
“王妃?!”小厮有些意外的看着马背上的唐德祯。
“还不去!”她的口气加了些强硬的命令。
小厮下敢迟疑,连忙跑去将门打开。
门一开,唐德祯的脚一蹬,马便一个箭步冲出去。
清晨的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她放心的策马狂奔,直穿街道,到了城门口,远远的便拿出腰间的令牌。
等她到了城门下,城门已经打开,她没有任何迟疑的出了城。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想留在昱王府。
直至骑到河边,前头已没有路,她才让马缓缓停下。
失神的看着远方,若没记错,这是往越州的方向,她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好想家,好想爹……
慢慢的由马背滑下,她牵着马,沿着河边缓步的走。
但才走没几步,她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她握着缰绳狐疑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匹黑色骏马载着马背上的人渐渐接近,随着一人一马由小而大,她的双眸也跟着震惊的大睁。
“王爷?!”她错愕的看着马停在她的面前!
“你的速度可真快,我差点追不上你。”李昱对她一笑,脸色有些苍白的从马背上下来。
她赶紧伸手扶住他。
李昱冷汗直冒,没有拒绝她伸出来的手,虽然他认为自己恢复得很好,但现在看来似乎还需要一些时日。
“你疯了吗?”唐德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连忙要他坐下来。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体,竟然学人家策马狂奔,这摆明了在玩命嘛!
“我来找我的妻子,怎么会是疯了?”他淡淡的说。
唐德祯皱眉看着他,“你不是还在睡吗?被我吵醒了?”
他轻轻摇头,“跟你一样,一夜无眠。”
她的眼底闪过惊讶。他知道她一个晚上都没睡?
“我跟着你出房门,只是没料到你会骑马出府。”李昱捏了捏她的脸颊,“以一介女流而言,你马骑得不错。”
“这都要感谢我哥。”看着他,她一脸难掩的担心,“你真是太冲动了,跟着我出来,如果有个万一怎么办?”
“事实证明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吗?”他牵着她的手,“找个地方坐会儿,我想休息。”
不敢迟疑,唐德祯快速的在附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那正好有棵大树足以挡住缓缓露脸的太阳。
她扶着他,两人一起坐下。
谁知李昱才坐下,竟然不客气的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你做什么?”看到他的举动,唐德祯有些惊讶。
“让我躺会儿。”他一脸的舒适,太阳已经露了脸,看来今天似乎会是个好天气。
“让你躺会儿是没问题,但是……”她低头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脸,“你得回去昱王府,别忘了今天你得跟公主成亲。”
李昱闭上眼,口气相当不以为意,“我身体不适,我娘亲会找一个同宗族的堂兄弟替我拜堂。”
“这样可以吗?”唐德祯一惊。他这举动未免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当然可以。”他扫了她一眼,想了下,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她,其实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坚持,跟她拜堂的人也会是同宗族的堂兄弟。
“公主一定会气死。”想起痕德蓉的脾气,她不禁说道。
“最好她能气到毁婚,这样不是更好。”拉下她的头,他亲密的碰了碰她的唇。
她情不自禁的回吻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不能说不可能。”李昱挑了挑眉,老实回答,“只不过机会渺茫。”毕竟他心里很明白,为了嫁给他,痕德蓉可以说是心机用尽,不可能已走到这一步还会打消念头。
“若一开始你娶的人就是她,”她的手轻柔的抚着他汗湿的额头,有些心疼的说:“事情或许会简单得多。”
“我可不认为,如果一开始你没有代夏家闺女出嫁,今日我也不可能会娶她为妻。”他实在不愿意去思索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毕竟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想其他也无意义。
他对痕德蓉的反感很明显,只是她不懂。
“她是任性骄傲了一点,但她是个大美人。”她很中肯的表示,“难道你对她没有一丝丝心动?”
李昱摇了摇头,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他可以在第一眼就决定这个人该定位在心目中的哪个地位,而痕德蓉之于他,从来就是不需费神放在心上,虽然这么说对她似乎有欠公允,但是痕德蓉自己坚持选择嫁给他,后果就得要她自己去承担。
疲累的闭上眼睛,他觉得跟妻子在阳光底下就这么宁静的待着,是个令人心满意足的体验。
“你真的不回去?”看他把眼睛闭上,她忍不住问。
“不回去。”他淡淡的回答。
唐德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假使他不想回去,她逼着他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和风徐徐吹来,他们俩都很清楚等在王府里的会是一团乱,不过这个时候,他们选择将之抛到脑后不愿去想,一切就等回府再谈。
李昱的骏马载着他与唐德祯回到昱王府,另一匹马则被他牵着一路缓缓尾随在后。
焦急的等在大门外的李福见了,连忙迎上去。
“王爷,您可终于回来了。”他吓得老命都快没了。“府里出大事了!”
李昱淡淡一笑,在小厮的搀扶下跨下马,然后伸手扶住随后下马的妻子。
“回房吧!”他轻声的对她说。
唐德祯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踏进大门。
“王爷!”李福在他们的身后急得快跳脚,“您听到小的说的话了吗?府里出大事了。”
“听到了。”李昱不是很在乎的回答,“公主又怎么了吗?”
在这王府里能出大事的只有痕德蓉这号人物。
“不是公主。”他焦急的跟着主子的步伐,“是新罗来的左议政大人!”
新罗来的左议政大人?!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福,他并不认识这号人物。
“他是谁?”唐德祯问出了李昱心中的疑问。
“听说他是新罗的王室。”李福也不很清楚,但还是尽可能的把所听闻的全盘托出,“因为很有才华,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左议政大人。”
她轻拉着夫婿回房,“先回房吧!要谈事情可以坐着谈。”
与她出去跑了一天,她可不希望他累着了。
李昱听话的回房,直到端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她送上来的茶才继续刚刚的话题,“之前是有听闻宫里传来讯息,说新罗女王派了个特使前来商讨议和之事,照你这么说,来的人应该就是这位左议政大人吧?”
新罗国是在这数十年间崛起的西方新势力,挟着强大的军事力量合并了无数小国后,发展出更强大的国力,实力不容小觑。
这几年新罗与汉族在边境偶有冲突,造成两方在边境的不安定,这使得皇上担忧不已,努力想解决此事。
正好两年前新罗新女王继位,两国有了商议的契机,于是两国使节互有往来,打算以和为贵,加强双方的贸易往来,互蒙其利。
“小的不清楚。”李福有些紧张的说:“只是这位左议政大人今天来了王府。”
“大人来王府?!”李昱满腹疑惑,不论公与私,他与这位新罗的左议政大人皆没有交集,他的到来有些古怪。
“是啊!而且……”李福招来等在门外的下人,下人手里捧着喜联,这原本该是高挂在大堂上拜堂成亲时要用的,“王爷,请看。”
他伸手将喜联一抖,只见上头的“囍”字硬生生的被人用利刃狠狠划成两半。
“这是怎么回事?”唐德祯的手轻触着破坏的痕迹,感到相当讶异。
“是那位左议政大人拿剑划的。”李福老实告知,“他才一进门就说这门亲事不算数,然后就拿剑把喜联给弄成这付德行。”
“公主会气死!”她惊呼了声,可以想见痕德蓉在看到那场面时,脸色会有多难看。
“公主当场怒不可遏,她所带来的契丹勇士还跟新罗的士兵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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