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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进修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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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过处,剑光点点,就像撒落了一地霜华。
  粉红色身影猫在院门处,偷偷探出头,看见白衣少年,一双大眼睛刹那间流露出惊喜的光彩,刚张嘴要叫,随即又自己捂住嘴巴,左右看了一看,顺手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朝着院中那一团白影扔过去。
  那一团白影旋转正急,剑气在周身凝成一道白雾,这石子刚接触到雾气,便“波”的一声炸成碎块,向着来时的路径疾弹而来。
  “谁?”梵天一个回旋,剑招急收。
  与之同时,门边传来“哎哟”一声惨叫,叫是叫了,那粉红色的身影却以一个极其轻盈的姿势,腰肢向后一仰,一个乳燕穿云,堪堪躲过了射来的碎石。
  “花嫁?”梵天一愣,看着院门边那粉衣少女。
  花嫁眼巴巴的望着梵天,嘴瘪了瘪,大眼中便泛起盈盈水光:“……可算看见亲人了……”
  接下来,一个粉红色人影和白色人影便并肩坐在墙角假山后,头碰头的说悄悄话。
  “你怎么来了?”梵天诧异的问。天恒真君每天都为每个小仙布置了不同的任务,大家都是分头练习,已是好几天没碰面了。
  “我……”花嫁委屈的嘟起嘴,“我好想你们,刚才趁鸟人去看璟因练习,我就偷偷溜出来了。”
  “鸟人?”梵天挑了挑眉。
  “就是那个枭鸢呀~”花嫁泪光,“原来长翅膀的不都是天使,也可能是鸟人。”
  “你当心不要被牧离听到。”梵天轻轻笑了笑。
  “牧离才不是这种人……”花嫁掳起袖子,将手臂伸到梵天眼前,“你看,你看,都是那个鸟人害我的……”
  梵天一看,不由一惊:花嫁白皙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划了无数道细小的血痕。“这是……?”
  “鸟人干的啦!”花嫁叹口气,“说是要练习反应速度,拿了一大堆桃花瓣当暗器砸我玩,那个什么‘绕指成钢’我还练得不太熟,结果就被那些花瓣划成这个样子了。”又叹口气,“今天已经好多了,昨天还要惨呢!”
  “你的治愈术呢?”梵天轻声问,忽然低下头,对着伤痕轻轻吹了吹,又抬头看着花嫁,“痛吗?”
  花嫁愣了愣,看着白衣少年那双漆黑眼眸,也不知怎的,突然心头就慌乱起来,像有一只小鹿在心里蹦来蹦去,小脸上也蓦的燃起两朵红云。
  “我……我……我急着来找你们,”花嫁支支吾吾,“还没来得及……”花嫁小美女第一次体会到脸红的感觉,只恨不得把心中那只有组织没纪律的小鹿就地正法。
  梵天轻咳了一声,转过头目不斜视的看着假山:“枭鸢也是为你好。严师出高徒,你看你刚才躲石头的反应,换了以前,一定躲不过。”
  然后,两人就奇怪的沉默了。
  气氛,很安静,很诡异……
  “喂!”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打破了沉默,“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抬眼一望,果然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枭鸢。
  “你怎么在这里?”枭鸢看了眼花嫁,又看向梵天,“还有你,不好好练剑,躲在这里做什么?天恒大人叫你们到云致院集合。”枭鸢沉声说完,转头便走。
  “咦,鸟人似乎不高兴……?”花嫁小小声道。
  “谁让你不好好练习偷溜出来,还来打扰我。”梵天看着枭鸢一晃而过的身影,笑了笑,道:“走吧。”先站起来,又向花嫁伸出手去。
  花嫁犹豫了一下,拉着梵天的手,一借力跃起身,心又开始扑腾扑腾的乱跳起来,脸更火烫了。
  完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小美女绝望的想。
  梵天和花嫁赶到云致院时,天恒真君还未到,其余几人倒都齐了。
  枭鸢正站在院门处,见两人过来,也没说什么,只是闪身让开,便走出院子带上了门。
  “花错!牧离!赵言!璟因!狐狸姐姐!”花嫁看见众人,顿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不顾别的,当下猛扑过去,热烈拥抱了花错,又扑向牧离和迦陵,跟着拉住赵言和璟因的手,又笑又跳。
  赵言觉得自己的手被花嫁攥着,先是轻轻握了握,接着又使劲捏了捏。赵言心中默念“田七”,露出分外具有亲和力包容力的微笑,然后优雅的缩回手。不料花嫁握得甚牢固,赵言这轻轻一缩,竟没挣脱;赵言再加大力度,花嫁小美女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岿然不动,还睁着大眼睛笑得特纯洁无辜。
  赵言甚莫名其妙,一边回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与花嫁的关系突飞猛进到如此亲密无间,一边又暗暗警惕对面这个看似纯洁天真的小美女是不是又像上次送同学录一样别有企图。
  终于,花嫁小美女松开手,面上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意味。
  赵言纳闷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没有异常。
  难道……赵言猛然醒悟,难道……花嫁是对自己……
  赵言的脸忽然有些奇怪的微微红了起来。
  其实花嫁在进行测试。
  刚才拉着梵天的手时,花嫁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燃烧起来了。明明以前也拉过梵天的手,似乎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啊!难道这就是到了简衣和翩跹常说的——思春期?据说,到了这个阶段的女子,一看见好看的男子便会两眼放光,如恶狼似猛虎,力拔山兮,锐不可当。难不成在天恒大人这里关了几天的禁闭,竟关出这个毛病来了?!
  实事求是的说,花嫁在自己不算短也不算长的神仙经历中,从来不乏追求者。花嫁的特长之一,就是能够在脸不红心不跳拒绝别人的同时,还能让别人觉得是自己不对自己不配若有来生定还要生死相许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所以,心跳脸红这种事,对花嫁而言,的确是新千年的新气象,小美女一时慌了乱了傻了,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惨了,思春期到了……
  于是,花嫁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用赵言、璟因来测试一下。
  好在测试下来,无论是清秀型帅哥赵言,还是温柔型美男璟因,都没有异常。
  花嫁拍了拍心口,呼出一口长气,看来,刚才是意外。嗯,一定是意外!
  花嫁偷偷看了看梵天,梵天正与璟因在说什么,侧着脸的样子显得格外专注,眼睫下方被日光晕染出淡淡的阴影……难怪人家都说,认真的男人最美丽。啊,心又开始乱跳了……
  “牧离,”花嫁小美女实在无法解释自己的异常,只得拉着牧离转移注意力,“你的破天弓练得怎么样?”
  “哎……”牧离被花嫁一拉,忽然倒抽一口冷气,一张淡雅的小脸也微微痛楚的抽搐了下。
  “嗯?你怎么……”花嫁呆呆的问,低头一看牧离的手,不由也跟着抽了一口气,叫道,“怎么……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牧离的左手拇指关节处,结着厚厚的血痂,其余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头处也都是又红又肿,往常柔柔嫩嫩的小手,竟跟胡萝卜似的。
  “没什么。”牧离抽出手,藏似的背到身后,却又被花嫁强行拉出来。
  “怎么回事啊?”花嫁看着这双手,又急又气的问。
  众人被花嫁这么一叫,也都围了上来。
  “是用破天弓用的吧?”迦陵看了看,“那弓身都有杯口粗细,是把强弓,练起来一定很吃力。”
  “还好,”牧离点点头,轻声道,“我以前从没用过弓,虽然有守墨的修为帮助,但毕竟很多招式都不熟,所以练得狠了些,就……没关系的,等血痂掉了结了茧子就好了。”
  “牧离……”花嫁低下头,右手一扬,一星柔和的银芒在掌心间升起,“我帮你治愈。”
  “别!”牧离急叫,赶紧把手背到后面,“不要治愈了,我还等它生出茧子来才好呢。”
  “生出茧子就不好看了呀。”花嫁望着牧离。
  “没关系的,”迦陵拍拍花嫁,严肃的说,“根据我的经验,喜欢一个人,关键是看她的心灵,而不是外表。”
  “迦陵……”赵言诧异的插了一句,“这个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就那么像反语?”
  迦陵黑线:“那我应该说什么?”
  “只要有金钱,外貌和心灵都是次要的。”璟因微笑着补充。
  “你们……找死!”迦陵怒了。这种惊天秘密,如果被天恒大人听到了还了得??
  于是,云致院再一次开始鸡飞狗跳。
  谁也没注意到,一向嘻嘻哈哈的花错自从看到牧离的手时,就陷入了沉默。
  众小仙小妖正打闹间,院门推开,却是天恒真君来了。
  十日时间,天恒的面容似乎清瘦了不少,眉目中染着一丝淡淡的倦色,一双黑眸却依然朗若晨星。
  众小仙小妖陡然安静了下来,迦陵更是从一个老鹰抓小鸡的姿势,迅速切换成了仙女散花的淑女风姿,温温柔柔的从半空中落下来。
  天恒微微一笑,望着众人道:“前一段时间分头练习,主要是让你们熟悉一下自己武器的特性和用法,大家进步都很快,尤其是牧离和花错,破天弓和紫纹龙音枪掌握得都很好。”
  花嫁知道花错一向不爱练功,听天恒这么一说,不由诧异的看了看花错,却忽然觉得,这十天不见,似乎花错身上有了某种变化,依然是那个眼睛大大,漂亮得像女孩子一样的花错,却隐隐多了一种沉稳的气质。花嫁心里忽然有些迷糊,花错,怎么忽然真的像是一个哥哥的样子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虽然你们都还远远达不到熟练的地步,但现在开始,必须要进入新的阶段——七人合一,天罡北斗阵。”天恒缓缓的道。
  “天罡北斗阵?”众小仙小妖都兴奋起来。
  天罡北斗阵,那是文曲创造的阵势。
  可是……天恒看了一眼赵言,少年正眉飞色舞的和旁边的梵天说什么。
  文曲,你既然全部忘记了,又回来做什么呢?
  第47章
  “天罡北斗阵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个星位组成,其中,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位组成斗魁,玉衡、开阳、摇光三星位组成斗柄,七星互为守御,犹如一体。”天恒缓缓道来,声音清晰而疏朗,“每个星位,都有自己的特点。天枢使岁刃,主奇;天璇用夺光,主速;天玑持流澈,主柔;天权用守墨,主御;玉衡握破天,主准;开阳使龙音,主刚;摇光持履霜,主攻。阵法圆转浑成,内含九宫八卦生克变化之理……”
  “果然无处不八卦……”花嫁汗,一转眼,看大家都听得专注,自己偷偷吐了下舌头,也开始认真起来。
  ……
  天恒一行说着,脑海中,却情不自禁的又浮现出过去的场景。
  “对了,上次我说的那个天罡北斗阵,你说有一处破绽,是什么?”
  “玉衡和开阳这两个星位变换时受牵制过大,若是敌人破釜沉舟,那开阳必然不保。”
  “是么?我再去看看……”
  北斗六星逼近宝华阁前。
  天恒纵身跃入天罡北斗阵中,剑指玉衡,开阳被迫回撤那一刹那,空门乍现,文曲眼中似乎早有决意,长剑相交,墨光白虹同时暴涨,直冲云霄。宝华阁前剑似雨,血如泉。
  纵文曲绝世聪明,但事出突然,终究还是来不及补上破绽。然而以身试剑,诱使天恒放松警惕,伺机闯入宝华阁,这……也算是文曲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出奇招吧。然而,如果当初自己能设法补上那个缺陷,结果又会怎么样?
  可惜历史无法假设。所以,那一剑成为数万年的遗憾。
  ……
  “斗魁当广,以天枢为主,旨在出奇制胜;天权光度最暗,却是居魁柄相接之处,掌控着七星阵法变换,最是冲要;斗柄当强,以摇光为主,造开阳与玉衡强稳之势。七人彼此呼应,首尾相合。”天恒的眼光在七人身上一一扫过,“如以刚柔论,开阳与天玑为一对;以攻守论,摇光与天权为一对。今日,我先教你们其中的进退步伐……”
  院门外。
  枭鸢懒洋洋的背靠着门发呆。天恒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传入耳中:乾进坤,坎占震,兑离互换,巽随艮……
  这一套阵法变幻,从一万年前他正式修成人身时便开始学起,早已烂熟于胸。天恒大人从没说过为什么要学这个,明明七人的阵法他独自一人学了有什么用处?但枭鸢天生就是个不爱多问的人,既然天恒说了要学,那就学。于是一个教,一个学,莫名其妙的就练了一万年,直到这群小仙的出现。
  枭鸢微微眯着眼,仰头望着天际。
  从来没有上仙愿意用枭鸢为座骑的。
  虽然天生仙禽,但从幼鸟到修成人形,足足需要两万年,而且这两万年中,必须由主人亲自日日照料呵如至宝。当了神仙的人,即使原本不懒,后来也都被终日无所事事酒足饭饱的某阶级腐朽生活给腐化了,谁还有这个亲力亲为的耐心?
  所以就冲这两万年的不离不弃,枭鸢便认定了这个主人,唯一的主人。
  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是天恒吩咐的,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现在……枭鸢的手微微动了动,到了真正需要做事的时候了吗?
  ——————————————总是沉闷出境的魔界辞罗宫———————————————
  魔界辞罗宫。
  一阵脚步声从外到内,三名黄衣少女疾步来到大殿内,单膝跪下。
  “镜月、化雪,”九祀的目光落在殿下三名少女身上,“我要带槐妖去仙界一次,灵族的事情,便暂由你们二人先料理着,若有任何情况,即刻向我汇报。”
  “大人……”镜月与化雪对视一眼,同时低头道,“您是灵族之王,现在又贵为辞罗宫主。何须您亲自去仙界,还是让我们代劳吧。”
  “不用了。”九祀淡淡的说,又出了回神,忽然皱眉道,“化雪,魔军大人那边的动静,你也给我盯着点儿。”
  “属下明白。”居中的少女恭谨的回答。
  “槐妖,”九祀看向最右边的少女,“你去准备好隐灵符,我们明夜出发。”
  “是。”
  “好了,下去吧。”九祀挥挥左手,右手却轻轻抚上额心的月曜石。
  伊显,你以为你放了赵言我就找不到他了吗?灵族的“千里一月”不是你一个人所有。你可以阻拦我当时下手,却拦不住我在他身上种下“千里一月”。三十天,刚好,还来得及……
  三名少女毕恭毕敬的退去,空荡荡的大殿静默了良久,忽然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一出场就容易笑场的小仙————————————————
  赵言等人练习天罡北斗阵已近一周。这段时间又与前阵子的各自为政不同,七人几乎吃饭睡觉都在一处,培养所谓的心有灵犀的感觉。
  “天哪!”迦陵第一百次被花嫁的剑刺到,好在大家练习时都用树枝,否则小白狐身上老早就千疮百孔了。迦陵仰天哀号,“妖和仙绝对有代沟,我实在估计不到你会在这个零点零一秒而不是下个零点零一秒跳过来,太可怕了!这样下去,我这身狐狸皮卖出去都没人要了。”
  “迦陵,”赵言手中树枝点地,出言安慰,“你放心,肯定卖得出去的。大不了不当围脖还能当纱窗嘛。”
  “实在当不了纱窗也还可以当抹布嘛。”璟因也笑了。
  “……”迦陵泪奔。
  花嫁很过意不去,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树枝,又挠挠头,小声道:“对不起哦~~迦陵。”迦陵含泪望了花嫁一眼,花嫁继续小小声道,“还好流澈是软剑,那个……就算真扎到估计也不会很痛的……”
  迦陵继续泪奔。
  守在一旁的天恒看到这情景,面色不变,心中却在叹气。
  这天罡北斗阵为文曲根据北斗七子的修为特点所创,最关键的处便在于七人一心,心意互通,能够自然而然的损有余而补不足。不料这转世之后,修为大打折扣不说,还少了心灵相通这最重要的一环。
  算了,这也是天数吧。
  天恒轻轻闭上眼:从小仙盗剑到现在,已是半月有余,如果不出所料,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天罡北斗阵的诀窍该说了基本上都说了,接下来,只能看这群小仙自己的造化了。当然,还有……
  “你看,天恒大人生气了,”赵言揶揄的声音传来,“都闭上眼睛懒得看你了。”
  “明明天恒大人是不忍心看你!”花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气壮山河,“你没听天恒大人说以前和文曲是好朋友么?天恒大人见你如此糟蹋经典糟蹋偶像,心里该有多么痛苦和么伤感!换了我也不忍心再看下去。是不是,迦陵?”
  赵言恼羞成怒:“我就长得这么惨不忍睹?”
  迦陵叹了口气,拍了拍赵言,客观而沉重的说:“老实说,赵言,我第一次看了文曲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的,居然有世上那么好看的男子,可惜他是魔君,我要修仙,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好眼睁睁的他望着我,我看着他,遗憾的错过了一次美好的邂逅……”
  “那我呢?”赵言打断了迦陵的自我陶醉。
  “你?”迦陵的浪漫回忆被赵言骤然打断,极其不爽,“如果你就是文曲转世,我只能遗憾的说,又一个极品被岁月无情地践踏了……”
  “……”赵言无语。花嫁在一旁笑得摧眉折腰花枝招展。
  迦陵忽然又有些不忍,又善意的补充:“不过,俗话说得好,帅哥三天看厌,丑男三天看惯……”
  “好了,你不用说下去了。”赵言落寞的打断了迦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嗯,心灵美也很重要,”迦陵鼓励的拍了拍赵言,“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你的错。”
  “谢谢!”赵言点点头,“祝你第一百零一次被花嫁刺到。”
  ……
  天恒在一旁失笑。
  无论是仙界那个温和有礼的文曲,还是魔界那个冷漠狂傲的文曲,都和现在这个赵言如此不同。或许,小仙这种单纯的生活,才是文曲所追求的吧。不过,这样的日子,能单纯多久呢?
  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天恒紧闭了眼,小仙们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水中传来,显得沉闷而嘈杂,再睁开眼时,已是一头冷汗。
  天恒唇边微微浮起一个苦笑,这半月来,七星灵力与日俱增,自己的力量越来越难于抵御了,看来强化集训大有所成,这……自然是好事。
  夜半时分。
  夜幕像暗蓝的天鹅绒,衬着乳白泛着幽蓝的云雾,四周静谧而空寂。
  一个黑色人影忽然从月间轩侧墙内探出头,四下顾盼,却正是花错。见四处无人,花错方轻轻跃下墙根,提气向着上九天疾行而去。
  ————————————难听点叫遭遇,好听点叫邂逅————————————————
  第七天。
  九祀与槐妖的身影淡如魅影,快如风动。千里一月的香味在他人闻来全无知觉,但对九祀而言,却是再清晰不过的指示。趁着夜深人稀,又有隐灵符十二个时辰的妖气屏障保护,两人循香绝尘而去。
  前方,隐隐出现了一湾小小的云湖,月华之中烟波翻涌,几颗苍森枝叶寂寂。云湖那边,却是一处院落。
  “就是这里了。”九祀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两人足下不停,眨眼间便已到达湖边。
  九祀忽然一个急停,身边的槐妖却收势不及,九祀右手轻扬,一道白光倏的将槐妖拦腰一绕,又轻轻带了回来。“等等,这里有人设置了结界。”
  “是。”槐妖面有愧色,低头退后。
  “月间轩……”九祀眼望远处,唇角挑出个浅浅的弧度:“这结界的灵力是够强了,不过……单凭这个,怕是护不住文曲吧。”
  “大人,”槐妖忽然低声道,“里面似乎有人出来了。”
  九祀点头,两人将身一跃,隐在苍森之间。便见一个黑衣少年疾速而来,一晃眼间,又从树边一闪掠过。
  “好像是个小仙童。”槐妖轻声道。
  九祀点头,望着那少年的去向,低声道:“看着像是小仙童,但这个时候偷跑出来,一定有问题,说不定与北斗七星有关。槐妖,以你的修为进不了这个结界,你且去远远跟着那个仙童,不要轻举妄动,查探清楚他去作甚再速回此处。”
  “是。”槐妖微一点头,领命而去。
  九祀从苍森上缓缓落下,额上的月曜石光华忽然大盛,一张绝世容颜绽放出一缕浅笑,移步进入结界之中。
  第48章
  花错独自一人在夜色中急行,从第七天到第八天,这段路程不算太远,却也不近。前几日,众小仙均在一起练功到深夜,实在脱不开身,直到今天,天罡北斗阵的基础部分已大致配合熟练,众人收工早了些,花错这才趁人不备,偷偷溜了出来。
  第八天的西南角。
  一座桑园在云烟涌动中显得影影绰绰,浓密的桑叶在层层叠叠的暗影中,隐隐透出绿色,散发出清新的香味。花错一径来到园门处,轻轻叩了叩门。
  半晌,一个小童子打着大大的呵欠开门出来,见是花错,睡眼惺忪的揉眼道:“你来了啊~怎么约在这个时辰?”
  花错笑了笑,一双黑眸晶晶亮亮:“没办法啊,现在才有空。七巧儿在么?”
  “在,当然在,”那小童子又打了个呵欠,拿手半遮着嘴道,“你跟她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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