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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进修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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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心疼的……”
  一丝微笑淡淡地出现在梵天唇边,心里,忽然升起了融融的暖意。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玄天峡内依然风沙大作,毫无消停。
  彼时璟因已醒了过来,四人八只眼睛都紧紧地盯住峡谷出口。没有人说话,四颗心随着时间的流逝,绷得越来越紧。
  谁都知道,越是黑夜,出谷的可能性就越小。
  终于,峡谷口又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夜色中,隐约能辨出两人血衣上原本的白色,高的一个手握一柄长剑,稍矮小的一个手中握着一柄银华流泽的强弓。两人走出峡谷,风声顿止。四周立刻陷入了一片死寂。
  “牧离!”花嫁尖叫,“牧离!”
  众人都站起来,看着那两人异常艰难、又异常缓慢的走过来,仿佛每走一步,都费尽了全身力气。
  “是赵言啊!”花嫁看清来人,叫了一声,又嘟起嘴,“就差花错了!每次都是他最慢!”
  赵言和牧离都没有回答,两人的眼中流露的痛楚,似乎远远超过了身体的承受范围。
  梵天忽然觉得不对。这感觉不对,这安静不对,这两人的眼神更加不对。
  牧离的眼睛是通红的,连赵言,也是几次红着眼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花错呢?”梵天拉过赵言,在他耳边低声道。
  赵言沉默的看了梵天一眼,慢慢的、无力的摇了摇头,忽然便跪倒:“……花错,他……”一语未毕,眼泪便又从眼眶中重重的坠落下来。
  牧离轻轻合上眼,两行清泪静静的淌下来。
  梵天一惊,还没来得及回话,花嫁便一声尖叫:“你说什么?!花错……他怎么了?”
  “玄天峡风止,”迦陵慢慢道,“花错……是出不来了吧。”
  “我和花错遇到了风洞,”赵言眼看着地面,眨也不眨,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来,嘴里却一字一句,极缓慢极清楚的道,“他受伤了。我和他商议好,他先助我出去,我再合会牧离去救他。但我们回去的时候,风洞已经消失了,花错……也已经不见了。”赵言的手重重的砸在地上,手指关节处顿时绽出一片血红。
  “不会的……”花嫁张大了眼,眼泪却像自来水一般汩汩的流出来,“花错,怎么可能是花错……”
  “对不起,是我不好……”赵言深深的埋着头,“我不该丢下他……”
  “不会的,”花嫁摇头,“花错不会有事的,他从来都不肯去做危险的事情,他从来都很胆小很怕死,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的。”
  梵天叹口气,轻轻握住花嫁的手。
  璟因慢慢蹲下来,手搭在赵言肩上:“言哥,别这样。”
  ……
  “你们都别想那么多,”迦陵叹口气,“赵言不是说花错消失了么,可还没有说花错死了,你们别一个个先自己吓自己,说不准会有转机。”
  “真的吗?”花嫁抬起泪眼汪汪的脸,一脸期待的看着迦陵。
  “真的。”迦陵点头,“只要没有亲眼看到花错,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嗯!”花嫁点头,忽然又有了无穷的勇气。
  “大家在这里先暂且休息一晚吧,明天天亮再去天擎宫。”迦陵道。
  ……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赵言走到迦陵身边,小声问。
  迦陵抬眼,无可奈何的看着赵言,地府少年一天之间憔悴了很多,“花嫁那样,你让我还能怎么说?”
  赵言默然。
  冰凉的月光静静的流泻在赤黄的山壁中,少年抱膝望着远方,久久地沉默着。
  这个夜晚,如此苍凉。
  第76章
  这一晚谁都没有睡踏实,第二日天不亮,众人便已坐在一起重新商议对策。
  “花错不在,”迦陵道,“原来计划的外围掩护人员中,要有一个出来正面迎战北冕……”
  迦陵话未说完,就被赵言直直的打断:“我去,守墨是重剑,我的速度力量综合能力有优势,我去代替花错。”
  “不行,你现在状态不好。”梵天迅速道,“我去,履霜剑长于攻击,我去更有把握。”
  “我去!”花嫁眼眶忽的一红,“我要帮花错报仇!”
  “好了好了,”迦陵瞪了三人一眼,“你们去还不如我去,好歹我也比你们多修炼了七千年。”
  “你们别再争了,我去。” 一个清软的声音加了进来,“你们谁都不合适,只有破天弓才适宜远距离攻击。”
  “不行。”赵言断然道,看了眼牧离,又低下头,“……正面敌对,太危险。”
  “谁去不都是危险么?”牧离淡淡的笑了笑,“何况,我毕竟是远距离攻击,又有,又有玄韧铠甲相护,总比你们好些。”玄韧铠甲,我穿着它,就像你还和我们在一起……
  “牧离……”花嫁背过头去偷偷揉了揉眼睛,“如果花错在这里,他不会让你去的。”
  牧离温柔的看着花嫁:“他不在,所以,我要代他应战。”
  众人默然。
  的确,目前也只有破天弓,才有可能赢得千分之一的战机。
  赵言心里一痛,手指用力在地上刻出一道痕迹。
  ……
  众人向着天擎宫而去,天色渐渐明朗,一轮暖红的太阳从灿烂浓艳的云霞中喷薄而出,天地间顿时一片通明。天擎宫在金红的日光照映中,更显得光华璀璨,晶彩夺目,仿若一颗巨大的华钻。众小仙都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远远的注视着那夺目的宫殿。
  赵言本是一直走在队伍最后,此时却忽然加紧几步走到牧离身边,低声道:“我答应过花错照顾你,万一有危险,我会挡在你前面。”
  牧离愕然看着赵言,赵言却是看也不看自己,自顾自的低头走到了前面。牧离愣了半晌,露出个苦笑。
  你们不愿我有危险,我就愿意你们有危险吗?
  ……
  众人终于进入了北冕的王地——天擎宫。银色的宫殿有着华贵而坚硬的气质,而墙角处盛放的白玫瑰却又平添了一丝柔软的感觉。那个号称是全妖族最美丽而残忍的王,高高在上的坐在银色的王座上,淡樱色的唇边,噙着一丝极淡又极媚的微笑,打量着逐渐走近的少年们。
  饶是迦陵已有言在先,但众人见了北冕,却都忍不住心头一震。
  没见过这么美到了极致的人。
  缎子一般的墨色长发,只拿一个清澈透碧的青玉束环扣住,像流水般坠曳开去;秀长的眉毛斜飞入鬓,带了七分贵气三分邪气;偏偏眉心处一点嫣红,又淡淡的添了一种妩媚,衬得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越发像是暖阳下的春水,明艳而温软,那眼波流转处便成了一种诱惑,让人脸红心慌偏又忍不住偷偷去看。这样的一个人,你无法在意他是男是女,只觉得有他在,这周遭的一切,都莫名的明亮几分,动人几分。
  “来了?”清朗的声音,像是上好的寒玉互扣时发出的清响,说不出的好听,再伴上唇边淡淡的笑,仿佛只是久不见的朋友寒暄。
  “天啊……”花嫁彻底呆了,“居然能长成这样,不是人啊不是人。”
  “说对了,不是人。”迦陵笑了。
  北冕的微笑更加深邃了一分:“这里不是妖的便是仙,本来也没人……”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轻轻一转,真个是眼波如流,“只是不知若是死了的仙,算是什么?”
  “你说什么!”赵言沉声问。
  “我说,”北冕慢慢的看了赵言一眼,“死了的仙,算是仙呢?还是算是鬼呢?”
  伴着话声,银色王座后面,忽然慢慢的移出一大块淡蓝色的冰晶状物,里面凝固着斑斑血痕,一个少年面色苍白,一手垂下,另一手护住胸前,双眼紧闭,眉宇间流露出痛楚的神态,赫然,便是花错。
  “花错!”花嫁尖叫一声,“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啊,”北冕微微一笑,“我看这孩子长得不错,反正是死了,用来做成冰雕,挺漂亮的。”说话间,北冕一手轻轻抬起,身后的一道门随之慢慢打开,露出满室形态各异的淡蓝冰雕:痛苦挣扎的独角兽,哭泣的少女,甚至,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这里面都是我的收集品,好看吗?”
  花嫁忽然抑制不住的想吐。
  “你,你居然会冰至族的永冻术……”迦陵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这个北冕,远远比她当初知道的,更残忍,也更恐怖。
  “沉桑的弟子果然眼力不错,还能认出这是永冻术,”北冕笑得温柔而宠溺,指着那凝固了的哭泣少女,“那就是冰至族最后的王女,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冰至族了。”
  赵言握紧了拳,指甲在手中掐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放心,过一会,我也会把你们做成冰雕,很短,就一眨眼的时间,不会疼的。”北冕的眼光在众人身上一一看过来,像是在评估一批精美的工艺品。
  “靠你妈的~”赵言终于忍不住了,守墨出手便是雷霆万钧,玄色的光华在银色的宫殿中掀起一波气浪,墨黑长剑凌空挑出若干圈剑影,虚实之间,仿佛是数个少年一起合身扑向北冕。
  北冕随意调整了下坐姿,明媚大眼中透出一丝笑意,右手抚琴似的轻轻一挥,身前便陡然涌出无数小小的气流,那气流在空中急转,一眨眼便形成了若干飓风的风眼,每一个都极力张大,仿佛在等待着吞噬一切。
  赵言一惊,这风眼也不是实体,砍不痛刺不疼,若是被缠住,那就又是另一个花错。想到此,半空中硬生生一个折腰反腾,迅速抽剑回身,堪堪在风眼前刹住车。
  “身手还不错。”北冕笑道,双手一动,那风眼原地盘旋一瞬,猛然又增大了数倍,忽的俯冲向几人。
  众小仙同时将身跃起。花嫁身子轻灵,单足一点,已窜至风眼之上,眼见得北冕的视线还在赵言处,当下不假思索,流澈划出一痕碧泓,连人带剑无声无息的疾刺过去。剑尖还隔着七尺,便似碰到什么柔软的屏障。花嫁一愣,正要举剑再击,忽然便觉那柔软的屏障似乎突然变成一处漩涡,旋力一搅,花嫁御剑不住,流澈顿时脱手而出,疾速滑入无形的漩涡深处。花嫁大惊,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抓,忽觉身后力量忽至,一手抓住自己便向后拖。花嫁想也不想,向后便是一掌,身后随即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哼。
  花嫁已听出是梵天,心下正在大大歉然间,猛然迎面一道青光夹着劲风,流澈剑竟从漩涡中直直射出,向着自己心口疾刺而来。
  花嫁刚想跃起,忽然想起身后还有梵天,若是自己逃了,梵天必定来不及躲闪这一剑。当下也来不及细想,双掌一合,奋力夹住剑刃。流澈剑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着,左右一转,花嫁手心顿时一片血红。小美女咬牙死死握住剑刃,血像滴水般从紧合的手掌中流下来。
  那边赵言璟因发现情形不对,此时也只能围魏救赵,两柄长剑同时向北冕攻去。
  好个妖王,却是不慌不忙,将手一转,结出个绮丽的封印。两人隔着北冕七尺,便觉得排山倒海的一阵飓风,直像怒海巨浪般迎面重重撞来,几乎连哼也来不及哼,便被撞飞出十丈开外。
  与此同时,花嫁这边压力骤然消除,小美女心头一松,手便再也握不住那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不过是电光火石一瞬的事,待梵天发觉不对时,花嫁早已手松剑落。梵天心中一紧,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只得拿脚尖轻轻踢起流澈,右手接住,左手拖了花嫁,迅速后退。光翼之矢擦着梵天与花嫁呼啸而过,穿透了风眼,却在北冕身前七尺处纷纷坠落。
  迦陵和璟因对望一眼,两人同时跃起,两道金虹裹着一痕幽蓝,穿过声势已减弱的飓风,向北冕攻去。与之同时,赵言与梵天也双剑一合,白色墨色交映出丈许的光华,从另一侧向北冕袭去。
  “左右开弓?”北冕的笑容依旧像是明亮的阳光,双手一交,两股强大的气流同时涌出,四人就像大风中的风筝一般,完全不受控制的被气流牵引猛烈撞击在一起。就在四人倒地的刹那,北冕的微笑却忽然僵住——无数的光翼之矢像折翅的蝴蝶一般坠落在七尺之外,却偏偏有一根锐利至极的箭矢穿破了风之炼狱,从自己发梢间激射出去,“噌”的一声,牢牢钉在后墙上,闪亮的银色尾羽微微颤抖。原来,还不止左右开弓,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五人眼中的希望之光在一瞬间熄灭——北冕,实在太强大了啊!
  而王座之上,那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人却慢慢站了起来,唇角敛去了笑容,一双漆黑眼眸中忽然亮起两点幽蓝,额上那一点嫣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淡樱色的唇微微开启,修长的手指慢慢结出繁复的姿势。
  空气似乎忽然波动了一下。
  看不见的气场以空间中某一点为圆心,急速的向外扩张推展,每个人都觉得面前一滞,有什么东西似乎穿越了这宫殿内的一切形体,空气在急速涌动的燥热后又迅速冷却凝滞。忽然,圆心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无声炸裂,耳膜在那一瞬间被重重的振动,空气再次波浪状向外一圈圈漾出,皮肤几乎能感觉到空气像海潮般一波一波拍击着身体,墙角的白玫瑰花瓣忽然无声无息的飞舞起来,高高的飘荡在空气之中。
  “风之炼狱。”北冕轻轻开口,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表情。
  空气开始以一种特定的频率共振,白色的玫瑰花瓣忽然疯狂的旋转,仿佛这宫殿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引领着它们狂舞。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正在痛苦的死去——身边的气压被迅速稀释,空气一点点从肺里被挤压出去,所有内脏似乎都被狠狠的压扁再猛烈的膨胀,血液在血管中开始沸腾,而整个身体在巨大的风涡中急速的旋转,越来越接近漩涡的中心,像那些白色的花瓣一般,被静静的吞噬,然后漂流到某个未知的空间。
  迦陵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模模糊糊的远去,上方不远处,是梵天的身影。“或许,”迦陵唇角微微一动,“我还可以做最后一点努力……”
  在又一个漩涡急转处,迦陵的手指触到了梵天。就在这一瞬,迦陵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单掌将梵天反振托起,自己的身体却在急速旋转中,迅速落坠。
  梵天本已昏昏沉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震得猛的清醒了一下。“是了,”白衣少年因痛楚而紧蹙的眉头忽然舒展,“我该这样做……”斜上方,是花嫁。而花嫁的上方是璟因,再接下来是赵言,最后,是牧离。
  这一场特殊的接力赛在小仙中迅速传递,每个人都努力将生的希望传递下去。当赵言的手掌触到牧离时,五星会合而成的强大的力量,将小仙女从风之炼狱中轻轻的托起。
  这……是最后的希望。
  破天弓刹那间闪耀出最夺目的光彩,银色的尾羽化作一道流星,带着刺心的啸叫,向着不远处那个美丽的妖王激射而去。
  ……
  然而,依然是在七尺之外,银色羽箭纷纷坠落。
  北冕微笑了,那一笑,倾国倾城。
  牧离手一松,破天弓沉沉的跌落下去,人也跟着急剧下坠,乌黑的长发静静的飘散在空中,像是黑天鹅的羽翼……
  ……
  北冕的笑容忽然凝固在唇边。
  眉心那一点嫣红闪耀如血,竟真是有血珠一滴一滴落下来。
  “不可能……”樱花瓣似的美丽嘴唇已经迅速褪去了颜色,“以你的能量,怎么可能会使出暗翼之矢?”话音未毕,眉心的嫣红已滴成了急涌的血线,风华绝代的容颜转眼间便迅速衰老成一首枯骨。
  暗翼之矢——传说,只有当破天弓的主人力量达到最强大时,才有千分之一几率射出的影子之矢,无形,无声,不受任何结界控制。
  第77章
  一道白影如闪电一般,自仙界进入魔界,只在青炬崖略顿了一顿,便又展翅飞向魔界深处。
  天空中,悠悠的飘落下一支洁白如雪的羽毛。
  魔界,浮罗宫。
  天妖元灵最外层的蓝色光晕剧烈闪动着,幽蓝色光环急速向两头缩拢,最后缩成两个亮蓝色的光点,猛烈闪动两下,又慢慢熄灭了下去。
  白夜震惊的看着缓缓旋转的光球,半晌,才把视线转向面色冷漠的曜日:“大人……”
  曜日唇角微扬,绽放出一个冷冰的笑意:“很惊讶?”
  “大人,”白夜低头,“竟然连北冕大人都抵挡不了七星的力量,大人为什么不……”
  “不让他们一起出战,速战速决?”曜日淡淡接口。
  “……”
  曜日看向白夜:“你跟了我多久?”
  “有……两万年吧。”白夜微微思索,因为太久,就淡忘了时间的概念。
  “他们跟了我多久?”曜日点了点头,笑意只在唇边,不入眼底。
  白夜沉默。
  “这是一场清洗,”曜日顿了片刻,慢慢道,“每个人都不得不露出真实的一面。紫殊的有勇无谋,沉桑的别有用心,北冕的狂妄自大……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人,有的甚至还是我们的敌人……”曜日看着白夜,“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白夜没回答,只觉得一丝寒意慢慢爬上心头。
  “那……九祀大人?”良久,白夜方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问。
  “她……不一样。”曜日敛去了眉宇间一缕冷漠,脑海中,两张一模一样的绝美容颜重叠在一起,浅栗色和深栗色的长发依依纠缠,忽然间,心中就没来由的隐隐一痛。
  “白夜,你带几个人守在这里,我去一趟悬罗。”
  天擎宫。
  一道白影像是流星从天而落,在空中划了一道浅浅的影,轻轻的落在殿前。白光一闪,却是一个眉目英朗的少年。少年皱着眉,四下略顾,便不假思索的往殿内快步走去。
  银华闪烁的宫殿外墙依旧灿烂耀目,而大殿内,却早已是一片狼藉。白玫瑰花瓣零乱的飘落一地,迦陵梵天等横七竖八的倒在殿前,身上血迹斑斑,而花错却躺在殿上一具惨白的枯骨旁,脸色淡蓝。
  枭鸢赶到天擎宫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那一刻,枭鸢觉得肺里像是忽然呛进了一口水,连呼吸都疼痛难忍。
  枭鸢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一干小仙的鼻息,紧张的面色方缓了缓,当看到花错的脸色时,神情又一凝,摇了摇头,大步踏上上殿,扶起花错,自怀中拿出一朵美丽清柔的白色花蕾,置于花错额心,另一手食指中指对着花蕾,将真气微微一催。那花儿顿时像融化了一般,变成白濛濛的一团雾气,缓缓的滲入花错体内。随着那白雾慢慢滲入,花错面上的淡蓝色也一点点消退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枭鸢才松了口气,当下又把七歪八倒的一众小仙扶到一处,当看到一个长发凌乱小脸脏兮兮满身血迹的少女时,枭鸢禁不住叹了口气,一瞬间冷冽的眼光便柔软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少女脸上粘着的长发轻轻捋到旁边。然后,便静静的坐在一侧,闭息凝气,身边,渐渐浮起一层淡淡的白气,柔柔的笼罩住一群小仙,正是天恒的独门绝技——七夙岚霭。
  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去。
  花嫁揉了揉眼,朦朦胧胧的看见面前一个少年正含着温柔的笑容注视着自己。
  “我肯定是做梦……”花嫁拍了拍脑门又一头栽倒,“居然会梦见鸟人来复仇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枭鸢面色僵了僵。
  赵言也醒了,胳膊好像有点酸,不知是谁的脑袋热乎乎的枕着自己,觑目看时,入眼的却是花错那张清秀面庞,面色仍是苍白,两道画描似的墨黑长睫却微微颤动了下。一滴眼泪忽然从赵言眼角偷偷滑下来,呵,又活过来了,这感觉真好。
  迦陵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迅速跳起来,瞪着正一头黑线的枭鸢:“你你你……你怎么来了?天恒大人出事了吗??”
  “没有……”枭鸢还没说完,迦陵就拍着心口长长呼了口气:“我就说嘛,天恒大人怎么可能有事?”又转身顺手拍拍花错:“唉呀!这孩子也活过来了!”
  “孩子……”枭鸢继续黑线。
  迦陵这么一闹,除花错外,该醒的都醒了。花嫁睁大着眼睛迷糊了一阵子,猛的扑向花错,热泪盈眶:“呜呜~~花错活了呀!呜呜~~鸟人,是你救了花错吗?”
  枭鸢郁闷。被花嫁这声“鸟人”一叫,一时回答也不好,不回答也不好,又见花嫁一双猫咪般清澈的大眼无限崇拜的望着自己,不由心里叹口气,认了。
  “是天恒大人叫我来的,” 枭鸢言简意赅答道,“花错出意外时,天恒大人便立即醒了,当下叫我拿了月落杜华速来救人。还好花错封在永冻冰中未超过12个时辰,要不,就算有月落杜华,也救不了他。”
  “嘎?”花嫁大眼眨了眨,泛出一丝疑色,“天恒大人居然和花错有心灵感应?不是应该和文曲赵言有JQ吗?”
  赵言呛了口水,猛的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还鄙夷的瞥了眼梵天:你看你什么眼光!
  梵天认命的埋下头,花嫁的想像力总是如此彪悍狗血。算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梵天毅然抬头,无视赵言的鄙夷,一脸肃色道:“应是当时花错魂魄散了,天恒大人所承受的七星压力骤然减轻,于是立即醒转,大人定是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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