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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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上该烧的烧着、该炖的炖着，只要偶尔去看看就好，沈国栋同李吉春就在厨房门口坐下来，一边歇息一边商量还有什么忽略了的地方。

　　　　两个人都对新店抱有很大的寄望，所以你一言我一句地商量了一阵，越说越兴奋，都觉得只要用心做就前景可期，这种创业的热情和快乐，比起来之前的烦心事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实现在就可以派个人上去动工了。”

　　　　虽说有钱好办事，但装修什么的真的很麻烦，没十天半个月拿不下来。要是再延后进了腊月，差不多也是外面打工的回家过年的时候了，到那时工人们人心浮动，一个个心不在焉，装修质量哪里能得到保证？再说，还要腾出时间来购买锅碗瓢盆和材料呢。

　　　　“嗯……”沈国栋思索了一阵，以征求意见的语气道：“咱俩谁上去管这事比较好？”

　　　　李吉春愣了愣，说：“只有我去啊……”

　　　　沈国栋走个三四天还可以，要走个十天半月那就不行了。店里一摊子的事要他管。相比起来李吉春就比较自由，小孩儿反正没上学可以带在身边，再说买材料和工人交涉讲价这种费嘴皮子的事，他也比较在行。

　　　　“行吧，关于住处……”沈国栋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有点犹豫，再接下去的时候却象已拿定了主意，说：“找间干净点的旅馆，反正都算在成本里。”

　　　　李吉春嗯一声，脑子里却想起之前徐海卿叫他去主城住几天的那个邀请了。如果上去的话，或许徐海卿不会允许他带着孩子单独住出去吧？他那里肯定是有房子的。创业之初，当然能省一笔是一笔，再说有他那样的能人在，说不定也能沾沾光，找个专业又负责的装修公司，材料更便宜也不一定……李吉春一边不可抑制地在脑子里打着小算盘，一边又有些羞愧地唾弃这种想沾光的想法，正在那儿纠结地矛盾着，就听到沈国栋带着歉意地道：“李哥，那你可要辛苦一段时间了。”

　　　　李吉春释然一笑，诚恳地道：“辛苦我倒不怕，我只想把这个店好好地搞起来……”虽然这个店即使上了轧道也不能同徐海卿的商业帝国比，但只要一想到这是他的事业，养活自己一家也没什么问题，就莫名地觉得心定了，底气足了，象有了什么靠山一样。

　　　　男人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事业，虽然徐海卿流露出想跟他长久点的想法，跟着他或许也不会缺钱，但把希望始终寄托在别人身上，怎么靠得住呢？

　　　　在他还象朝晖这么小的时候他奶奶就语重心长地教育过他：爹有娘有，不如己有；哥有嫂有，不敢伸手。话粗理不粗。试想连爹娘哥嫂都靠不住，更何况一个跟他只有肉体关系的男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五点吗？

　　　　第54章

　　　　抛开那令他困扰的徐海卿不谈，李吉春接下来的日子，便是一门心思都扑在新店开张的准备工作上。

　　　　收拾行装的时候他向徐海卿和朝晖告知了这个消息。得知要去主城，朝晖有种小孩子单纯的兴奋，嚷嚷着要带这个要带那个，直到李吉春告诉他这次上去不是去玩的他才有些扫兴地安静下来。

　　　　徐海卿看朝晖有些怏怏地，便开口道：“难得上去一趟，我看干脆就多住些日子在上面过年吧。到时你店里也装修好了，正好带孩子玩玩。”

　　　　他说出这样的话让李吉春有些意外，怔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地反问道：“上去……过年？”

　　　　“嗯。”徐海卿本来只是顺口一说，但再一想却自己都有些心动，便补充道：“除夕那天我会很忙，不方便下来。如果你们在主城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忙完了我就可以过来，说不定还赶得上看一点春节晚会。”

　　　　李吉春有些吃惊他这种想和他们一起过除夕的打算，除夕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心目中，这一晚无论如何也是应该和自己家人一起团聚的吧？一边惊于徐海卿对他们父子的重视，一边却又因这种重视而越加不安。如果让他大哥知道徐海卿连除夕都是和他过的，会不会自己的罪名就更大了一些呢？

　　　　李吉春越想越有些惴惴，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你……那天都不要陪一下自己家人？”

　　　　“陪啊。不过每年都是吃顿团年饭就各忙各的去了。”

　　　　“那天还有什么好忙？”

　　　　徐海卿有些高兴他终于也开始关心他的工作，看着他微微笑一下。“除夕夜，也有很多人坚守在自己工作岗位上的。”

　　　　李吉春略微一想就有些明白过来。

　　　　“你要去给值班的员工拜年？”

　　　　“嗯。”

　　　　李吉春想象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很难想象徐海卿这么一个冷面上司带着笑脸去探望下属，说些‘春节好，恭喜发财’之类的话。照他的风格，大概只会说三个字：‘辛苦了’，然后严肃地递上一个大红包吧？

　　　　不过想到徐海卿在除夕夜都还要四处奔波，李吉春又有点同情他：大年三十都过得不省心，还不如他们这种小老板呢，到了年底直接关门歇业，至少年是过得清清静静舒舒服服的。

　　　　徐海卿看到他眼里的同情之色，颇有些受用，有人心疼的感觉实在是很不赖。若不是因为朝晖在旁边他简直就忍不住要拉李吉春的手了，正因为没办法如愿，他只好微微笑一下来表示对这男人的喜爱，很温和地道：“上去之后，你们就住我那边。那边跟这里没什么区别，平时也只有我一个人。另外主城你不熟，我拨个人帮你，跑材料联系什么的也方便。”

　　　　李吉春虽然想到过徐海卿会帮他，但真的听到他这样安排却还是有些坐立不安。万事方便当然很好，可他很怕自己适应了这种种方便，从此之后就忘了自立自强是怎么写的了。

　　　　“徐……”

　　　　徐海卿抬下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李吉春有些发怔，他知道徐海卿是以这种方式在对他好，可是这样，他的心却更乱了……

　　　　第55章

　　　　在徐海卿的关照下新店的装修很快就开了工。人员进场，材料到位，派来帮忙的人也很给力，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预想中那种灰头土脸东奔西跑，刚一回来又被师傅支出去买这样买那样的事情一次都没有发生过，李吉春每天在店里也就仅止于帮大家买买食物，意思意思地招呼一下。

　　　　期间沈国栋抽了半天时间上来看了看，对装修的效果和速度深表讶异。两个小老板出于成本考虑，当初只打算找个七八人的装修小队，但现在进场的却是一家正规装修公司，服务态度好得不象话……这种感觉，就好比本来只想用馒头裹腹最后却吃到了美味的大餐一样。

　　　　得知是徐海卿介绍的，价格方面也相当能接受之后，沈国栋忍不住感叹：“徐老板帮了好大一个忙啊，你说怎么感谢他才好？”

　　　　“啊？”李吉春尴尬。

　　　　他之前也对徐海卿表达过他真诚的感激，并对装修公司的质量和态度赞不绝口。而徐海卿却只是不以为然地一笑，说：“傻子，他们想拿明年徐氏旗下百货公司的装修项目，你那店是他们的敲门砖，你说态度怎么会不好？”

　　　　“……”正语塞时徐海卿又看了他一眼，忽然就不怀好意地慢慢凑过来。“不过你真要谢我的话就拿出点诚意……”于是当晚他就被压着反复表现诚意，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腰都几乎快要断掉。所以呀，李吉春觉得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以后最好就不要再对徐海卿说什么答谢之类的话，不然……

　　　　很快的，在预想的日期之前，李吉春他们的面馆提前装修完了。

　　　　不愧是正规公司，装修出来的效果异乎寻常的好。虽然本质是面馆，但看着就是个上档次的面馆，相当符合周遭白领小资们的审美情调，可以预见，只要味道不是太难吃，生意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国栋上来一看也超级满意，他已经把下面那面馆的生意完全结束了，该了的账都已经了掉，住处也搬到了主城来。因为这次徐海卿帮了很大的忙，所以他坚持要请徐海卿吃顿饭，当然了，李吉春作为合伙人，那也是要出席的。

　　　　李吉春回来后就结结巴巴地转达了沈国栋诚挚的邀请，请他腾出时间赏个光，徐海卿一笑，本想说不必这么客气，但话到嘴边却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点沉吟之色。

　　　　也不知他脑子里转了些什么念头，忽然就有些诡异地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沈老板盛情难却，嗯？”

　　　　“……”

　　　　徐海卿爽快地应道：“好啊，明天晚上我有空。不过你问问他，介不介意我多带一个朋友。”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于是第二天晚上徐海卿就来了，还多带了一个人：霍英治。

　　　　第56章

　　　　沈国栋看到霍英治时那一刻的表情实在是很精彩，前一秒钟还带着笑容呢，等霍英治从徐海卿身后一转出来，他脸上的肌肉瞬间就僵硬了。

　　　　确实没想到会是他。沈国栋以为，徐海卿可能会介绍给他们一位新店那一片儿的治安长官，或者道上兄弟，总之就是可以罩着他们的势力人物，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一位，想到上次发生的那件事，他神色顿时就变得有些慌乱和不自然，尤其霍英治一出现就看住了他，走近来似乎很想找他说话的样子，沈国栋就更慌了。

　　　　“里，里面比较暖和，大家进去再聊吧！”说完自己先一转身，迫不及待要逃开一般。

　　　　徐海卿看在眼中微觉有趣，笑看霍英治一眼道：“你对他做什么了？见到你就逃得这么快？”

　　　　霍英治不答，有些失落地微微垂下头去。难得看到一向英明神武的霍总吃憋，徐海卿既想笑又觉得他有点可怜，霍英治在事业上相当果断精明，但对沈国栋不知怎么就束手束脚，有点既不敢重了又不想放了的那种感觉。估计这种相处模式已经很久，久到霍英治终于忍不住做了一点什么，所以沈国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阶级情感，徐海卿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别气馁，继续上。

　　　　除开沈国栋最初的那一点点不自在，今晚这顿饭吃得还是比较愉快的，朋友间聚会般的气氛。席上不可避免地谈到他们这店日后的发展，招什么样的员工、要不要穿统一的制服、杯盏碗筷用哪种最适合他们那店的风格等等等等。而说到这个话题，岂止李吉春活跃，连沈国栋听着听着都忍不住连连插嘴，话渐渐地多起来。他这边一放松，霍英治似乎也松了口气，试着跟他搭一句话沈国栋也肯回应他，于是四个人边吃喝边探讨，气氛居然颇为融洽。

　　　　愉快的时光总似过得特别快，从酒楼出来大家在门口告别。徐海卿和霍英治都是开车来的，李吉春同徐海卿一路，于是沈国栋就落单了。

　　　　“小沈你往哪边走？”徐海卿故意问他。意识到对方在考虑顺不顺路，沈国栋相当感激，连忙道：“我回店里。”

　　　　“哦……”徐海卿露出一点点为难，看了霍英治一眼道：“那我不太顺路，让霍总送你吧。”

　　　　沈国栋忙道：“不不，不用了。”虽然他一再申明自己可以搭乘公交，但徐海卿这个提议却显然很合霍英治的心意，站在他背后轻声道：“公交快要收车了，还是我送你比较好。”

　　　　“对对，那我们先走了啊。”徐海卿当完推波助澜的那只手便拉着李吉春上了车，留下那两人慢慢沟通去。

　　　　车子开出去李吉春回头张望，却见霍英治正对沈国栋说着什么。李吉春也不是傻子，此刻就有些轻微不满地道：“你干嘛要把小沈推给霍总？我看他一点都不想让他送。”

　　　　徐海卿开着车一笑，满不在乎地道：“你担心？放心吧。那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你知道的要深得多，沈老板还有个身份叫骆云起，跟霍英治在同一个户口本上这事你可知道？”

　　　　“啊？”李吉春大吃一惊，心想这得要多亲近的关系才能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啊？

　　　　“所以人家是货真价实的一家人，你就不必替他们操心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再一想却觉得疑窦更多。如果真是一家人，怎么会一个姓霍一个姓骆，而且沈国栋为什么会改名，又为什么会自己开一家面馆？面馆这种小行当，跟霍家的产业比起来到底还是不在同一个档次的呀。

　　　　徐海卿有点不满他总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抓了一把他的手道：“可是什么，别想他们了，你还是考虑一下我们自己吧。”

　　　　李吉春一听这话就露出点不自在的神情来，避重就轻地道：“我们……有什么好考虑的。”

　　　　“谁说没有？”徐海卿道：“上次我问你的那个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一个正面答复？”

　　　　第57章

　　　　结果，支支吾吾的，还是没给他正面答复。

　　　　对于徐海卿那个会扭转他一生命运的提议李吉春有种本能地逃避，因为知道不管说‘好’还是‘不好’都代表着对某一种生活方式的放弃。李吉春虽然已是个有着独立自主思想的成年人，但在这个问题上也有些举棋不定，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徐海卿的，真的就放弃正常的家庭生活，这么跟他过下去？

　　　　诚然他感觉得到徐海卿对他们父子俩的好，稍微厚颜一点地说，也能确定对他们这么好是出于喜欢。可是这喜欢能维持多久，社会背景如此悬殊，徐家也不见得愿意看到他这样一个存在，上次徐海卿的哥哥已经给了他一个警告，如果一定要和徐海卿生活，又会不会惹上什么祸事？

　　　　基于这种种的考虑，李吉春就非常非常的矛盾，他现在惟一能找到的借口就是最近很忙，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静下来好好想这件事。这借口自然合情合理，马上快要过年了，过完年新店就要开张，要准备的事情确实一大堆，所以徐海卿听了虽然失望但也还是能表示理解。

　　　　好吧，既然李吉春需要时间，那他就给他一点时间。在这个问题上徐海卿还是愿意体谅他的。毕竟男人之前是个结过婚有小孩的直男，他提出的那个提议对他来就说无异于是对他前半生生活的一种颠覆，所以要慎重考虑也是应该的。同时徐海卿也决定在这段时间更要加倍的对他们父子俩好，攻心为上。他就不信了，难道这样李吉春内心那天平也不会向他倾斜的么？

　　　　就在两人一个想拖、一个耐着性子在等的工夫里，大年三十的脚步就越来越近了。

　　　　街上过年的气氛渐渐浓厚，徐海卿的应酬也空前集中起来。这晚又是父子两人吃饭，朝晖看了看徐海卿惯用的座位，有些寂寞地道：“爸爸，徐叔叔今天又不回来吃吗？”

　　　　李吉春愣了愣，说：“嗯。你徐叔叔今天也有人请他。”

　　　　朝晖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拿起筷子默默地吃饭。李吉春看了他一会儿，也觉得这偌大的餐桌只有两个人确实是稍嫌冷清了一点。又一想他们两人犹觉得如此，徐海卿以前一个人时只怕更冷清。他一直不知道徐海卿喜欢他什么，现在想来，可能就是中意那种家里有人在等着他的感觉吧。

　　　　这晚徐海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李吉春坐在客厅撑着头看电视，看起来节目不太精彩，因为他正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分明就是很困了的样子。

　　　　“还没睡？”

　　　　“没。”李吉春振作一下精神，“回来啦，要不要喝点热茶醒醒酒？”

　　　　徐海卿摇摇头，“什么都喝不下了。”说着换了鞋过来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眉头微皱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你怎么了？胃疼？”

　　　　徐海卿按着肚子抱怨：“这几天吃得太油了。”到了年底他应酬渐多，别人请他、他请别人，虽然都是美味佳肴，但再美味的东西也撑不住这么集中地吃啊。

　　　　“那我给你削个梨吧，昨天你带回来的那两箱梨还挺好吃的，你吃一点爽下口。”

　　　　徐海卿听了这话十分受用，便果真在沙发上伸展了身体躺下来，准备安心享用李吉春的伺候。

　　　　这种待遇实在是太惬意了，跟以前夜归回来疲倦地拉松领带洗个澡就直接瘫在床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徐海卿躺了一会儿懒洋洋睁开眼睛，看李吉春专心削梨的侧面。

　　　　男人的侧面轮廓相当好看，执刀的手指也很细长。因为过年后新店就要开业，身为老板之一当然得有个体面的精神面貌，而照民间习俗来说，正月是不可以理发的，所以李吉春特别选在年前去修剪了一下，清爽干净的发型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此刻微垂着眼专注的表情实在是很吸引人。

　　　　梨子的个头很大，李吉春担心他吃不完浪费了，边削边提议道：“哎，我们一人一半吧。”

　　　　徐海卿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

　　　　“什么一人一半，不知道梨是不能分来吃的么？你要吃再削一个。”

　　　　李吉春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又吃惊又有点好笑。“你还信这个？”

　　　　徐海卿酷酷地道：“那过年总要讲点意头。”

　　　　他既然这么说了李吉春就只好把整只梨都给他，徐海卿却不接，要他削成一片片的喂。对于这种近乎无理的要求，李吉春也只是哎了一声，半是顺从半是纵容地照办了。

　　　　于是两人就在沙发上一坐一躺地吃梨，当然吃的人是徐海卿，李吉春只是偶尔在喂他的间隙往自己嘴里塞个一两片而已。

　　　　梨子果然甜美多汁，吃进嘴里异常爽口。徐海卿吃着吃着就想起来了，问他：“家里过年还差不差什么东西？差你就说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过年具体要准备些什么准备多少，但只要李吉春开口他都是可以满足的。

　　　　“不差啦，我们三个能吃多少，你带回来的那些就够我们收的了。”

　　　　以徐海卿这种身份，给他送礼的人真的不少，水果什么的都是几箱几箱的放在家里，他真怕来不及吃完就要扔掉，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徐海卿听了嗯一声，停了一会儿补充一句：“家里不缺钱，想买什么你就买。”

　　　　李吉春微微一怔，也轻轻地嗯了一声。

　　　　跟着徐海卿呢，最大的好处就是物质上的富足。虽然这么说有点偏颇，徐海卿给他的绝不仅仅止于物质，但这却绝对是李吉春两难选择的最大原因。

　　　　他小时候有一年，家里连买年货的钱都没有，是他妈绞了一把长发换的钱。所以他很小就知道钱这玩意儿真是好啊，这辈子他也没梦想过要大富大贵，只希望自己以后能看中了什么，就买得起什么，那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样留言，是存心要让我良心不安的么

　　　　第58章

　　　　除夕夜年味更浓，天色刚刚擦黑，窗外已有鞭炮声噼哩啪啦响起，不时又有礼花冲天而上，在半黑的夜空中接连爆出绚丽的花朵。

　　　　因为身体状况的缘故，朝晖不被允许放鞭炮，但小孩子哪有不好这个的，此刻便只好趴在宽大的窗台上隔着玻璃过过眼瘾，直到李吉春叫他吃完饭再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团年饭仍然只有他们父子两人，菜肴丰盛却气氛安静，少了点热闹。

　　　　徐海卿白天就回徐家大宅去了。据说徐氏一门四杰都是大忙人，一年到头聚齐的次数一只手数都数得出来，难得除夕夜可以全家团圆，不过他们的团圆也只维持到吃完团年饭，因为吃完之后略坐坐就又要分头去慰问值班的员工了。

　　　　徐海卿出门时说他慰问完后就会直接回来，李吉春也点点头，听着。他看得出徐海卿对不能陪他们吃年饭很有些抱歉，但其实这种抱歉真的没必要，他们父子两人过年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对不起家中二老罢了。

　　　　想到父母，李吉春收拾完了便给家里打电话，拨号前又特意叮嘱朝晖：“待会记得给爷爷奶奶拜年，多说些好话哄哄他们啊。”

　　　　朝晖懂事地点头，电话一通果然爷爷奶奶的叫得甜极了，哄得二老舍不得挂机，问长问短一直说了将近大半个小时。

　　　　李吉春知道，其实他父母是很希望他们回去过年的，尤其是对朝晖。但一来明白儿子留在主城是为了奔事业，二来也怕小孙子病情反复，万一出什么状况送医不及时那就麻烦了。这样一考虑便绝了接小孙子回去过年的心，反倒让他们别担心家里，一切都好着呢。

　　　　有这样体谅孩子的父母当子女的当然是省心得多。可如果真的选择跟徐海卿一起生活，那他们也会这样开明地接受吗？

　　　　一想到这个李吉春内心就有点颤栗，考虑到大过年的实在是不适合想这些烦恼的事情，于是迅速地就将之抛诸脑后，开始驼鸟般的逃避。

　　　　春节晚会一如往年，只能将就着看。虽然除夕夜有守岁的传统，但出于对儿子的爱护，李吉春还是不让朝晖熬更守夜，只比平常玩得稍晚一点就让他去睡觉，他自己盖了床毛毯，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徐海卿。

　　　　节目缺少亮点，毛毯里又太暖和，看着看着李吉春有点犯起困来，身子渐渐越缩越下。等到徐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