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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美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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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在李江南开口说那赌约的时候,苏怆身上的嬉美图便已经是如此了,所以苏怆才会知道,这个赌约正是嬉美图所预知的,究竟这图有什么能力,究竟它是否在掌控苏怆的命运,一切便在今夜可知。
嘶的一声,公交车到了站头,这也是苏怆和沈芸两个人的目的地。两人一起走进了条曲折的胡同,断墙残垣,一路破砖散落,杂草绊脚,转了几个弯,绕过土灰色的矮墙后,面前才豁然开朗。
只见在苏怆的面前,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青砖墙,黑色瓦,铜制的门环静静悬挂,但大门却是虚掩的,仿佛正等待着谁进入。
夜风卷急,一团团的,将这地上的泥土吹起,拍打着两人的衣服,让人感觉身体寒冷。苏怆抬目,望着大门檐角上的铁铃,这铃已经锈极,但风吹过时,还是凄凉的摇晃着,发出嘶哑的声响。
这时,他怀中的嬉美图更是热的发烫,说不出的悸动。
苏怆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他转身对沈芸问道:“如果让你选择,浑浑噩噩的活着,或者清醒的死去,你会要哪一样。”
沈芸那单纯的眼眸中有些惶恐,她犹豫了下后说:“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最多我再回李家去……”
苏怆笑笑,脱下了自己的风衣给沈芸披上,然后平静的说:“我自己进去吧,你在外面等着。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先赢得这个赌局。毕竟,你还不完全是自由的。”
说着,苏怆便转身。
进了门。
月色凄惶,惨淡的洒下来,落到这个四合院中。院子不大,四四方方,长宽不过几十步。一棵老槐树立在房头,虫子在此凄切。四个水缸分布四角,风一吹,便晃出千百个月来。
陈旧的墙壁,青石砖铺就的路,和四边干的有些发白的泥土,在急风中不动。
苏怆走进这院子,抬目。陡然间,虫鸣断了,苏怆的脚步声亦断了。他双目直视,呆呆的望着院子的中间。
第六十六章 嬉美之迷
声音寂静,静的多少有些漠然。这漠然,若青色之月,若心中之冷。
就在这森寒的院子当中央,放着一把暗红色的木椅子,在椅子上面,竟端坐着一位白发老妇。这老妇面容苍白,双目平视,目光中带着几分了然的痛楚,专注的,恍若在看一个泛黄的梦。
虽是春天,但她却穿着黑色绣花的棉袄,带着毛茸茸的围脖,双手收拢在一起。她的双脚套着绣花鞋,脚尖轻轻沾地。鞋子上细细绣着淡蓝色的花纹,几乎一尘不染。
老妇的衣着分外干净整洁,头发也高高挽起,没有一丝的乱发,在发髻上面,还插着支银色的长簪。她默然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已经坐了几个世纪,并且还将亘古的坐下去。
苏怆呆了几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再缓缓抬步,安静的走到那老妇的身前。就在苏怆的胸前,嬉美图已经极不安分,甚至隐隐有些跃动。
苏怆站定,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老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忽然,那老妇却启唇,苍老的声音象是从天边飘落下来的:“你来了。”
苏怆愕然,问道:“你在等我?”
那老妇闭了下眼睛,嘴角漫开苦笑:“是嬉美图带你来的?”
苏怆的手几乎不由自主的向胸口伸了下,他感觉到自己心脏扑扑跳的极快,仿佛有个秘密被人揭穿似的,于是便凝神问道:“你知道嬉美图?”
老妇面容不改,但眼神却不可遏制的哀愁起来,她简短的说道:“扔掉它!”
苏怆一震,人仿佛落入了个冰桶,从脚底寒上心头,他失态的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扔掉?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老妇看见苏怆的神情变化,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那是不祥之物,它会带给你灾难的。什么最厉害的法宝,什么举世无双的巫术,都是你心中的魔鬼,扔掉它。”
苏怆全身都有些僵硬,他脸色铁青,牙齿咯咯的磨着。他默默的围着老妇的椅子转了几圈,前前后后的将她看了个遍。可那老妇却坐着纹丝不动,神态优雅。
月光照到她的银发上,若淌了满头的光辉。
苏怆突然站定,闭了下眼睛,抑制住心里的惊惶,竭力控制音调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老妇略略抬头,她看着苏怆那凝重的脸,便淡然道:“年轻人,你何必知道我是谁。既然你是嬉美图所带来的,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苏怆浑身一激灵,仿佛预感到将有什么大事发生,他早已知道,那嬉美图具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可如今真的有人要揭开这个谜底,却让他感觉到阵阵的不安。
苏怆侧身站着,老妇目光平视前方。月光洒落,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清冷无比。
老妇的眸中漫起了一层淡雾,她面容深邃,缓缓的语调,宛若在讲述一段发了黄的回忆:“以前,有一个盖世无双的英雄,他身怀着通天的志向,想要成就一件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老妇扬起头,眼角边的皱纹如丘壑蔓延,她露出一个微笑,断然道,“他可以做到,是的,他可以。因为他有一张图,一张嬉美图。这张图传说是上古巫神所做,它可以引导人们修炼成绝世的巫术,它可以让人举世无敌。”老妇的面容黯淡了下来,她闭上眼睛,轻轻摇头道,“欲望让这个人迷失了方向,他被那张图控制着,那张图仿佛是命运之神一般,带领着他,去寻找一样又一样的材料。在这过程中,也让这个英雄领悟了巫术的本源。于是,这英雄便拥有了无可匹敌的力量,他几乎击败了所有的对手,他成了一代宗师,许多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字便会胆寒。”
老妇的眼中突然射出湛亮的光芒,她脸上的肌肤,布满皱纹的肌肤不断战栗着:“那个英雄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在这之后,他已经感觉到嬉美图的不祥,于是,他不愿再受那图的控制,他不想再继续修炼下去了。可是有什么能够逃脱这不祥之物的掌控呢?就在这英雄最后一次帮嬉美图寻找材料时,那图指引他找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子呵,真是美貌,就算天上的仙子全部加起来,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那英雄爱上了这个女子,他为了这个女子,宁愿放弃整张嬉美图的法力,他只求能够和这女子一起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老妇陡然一拍椅子的把手,双手紧紧攥紧,脸上和祥之意迅速褪去,竟变的狰狞起来,她咬牙切齿道:“但这些,都在那不祥之物的谋划之中,恰恰就是那个女子,她就要了盖世无双的英雄的命。原来这个女子,是一个母亲派来的,这个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取那位英雄而代之,所以便让女儿去勾引英雄。这个计谋成功了,女子偷走了英雄的所有功法秘籍,还让他喝下了死药……”
听到了这里,苏怆的脸色已经大变,他双目赤红,脸上竟有仇恨之意在流转。而那老妇的话尚未说完,她急速的喘息着,一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声音痛苦不已:“命运,没有那么轻巧的结束,就在这女子的哥哥成功取代那英雄后,她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那位英雄,直到那一刻,失去的一刻,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伤自己远比伤对方要重的多。从此后,这女子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痛苦之中,那种痛苦是无法弥补的,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活着……”
苏怆猛然打断了她,怒吼道:“你说的英雄,是不是叫司徒恸!!!”
老妇闭上眼睛,落下两行浊泪,叹息道:“司徒恸……司徒恸……那时候,他只是叫司徒。”
苏怆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到这时他才确信,这个老妇所说故事中的主角,正是他的师父。他师父曾经身为举世无双的巫皇,可如今却抱着残躯偏安一隅,如此的伤痛,都在这淡淡叙述中流淌。
第六十七章 恍然若梦
苏怆握拳,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就是那个母亲?你就是那女子的母亲,你就是降头师王的母亲,你就是一切的策划者。”
老妇双目沉寂,她两手交错,又恢复到那优雅安稳的神情,点头道:“是的,我是。”
苏怆全身都在战栗,仇恨催逼着他热血汹涌,他努力遏制着自己的双手,切齿道:“那个女子呢?她还活着么?”
老妇惨然一笑,泪光在她的脸上纵横,苍老的声音道:“活着?她怎么活?她想死,可却不想平白的死去,她要报复,报复她的母亲。所以她用自己的灵魂下了一个咒术,这是巫术中最强的咒术,可以让两个人的灵魂变成一个人,能让两个人的痛苦合二为一,能让她的母亲也能感受到她心中那彻骨的痛楚,而且永不磨灭。”
苏怆觉得身体陡然抽紧,他失神的叫道:“是死心咒!!!她的灵魂就在你的身上,所以她的痛苦也成了你的痛苦,你被这痛苦折磨着。”
老妇竟笑了下,这笑容,宛如一个少女在得逞后的自负,她又目光哀伤,这哀伤是种心底的泪,别人看不到,难顾及。她缓慢点头:“是的,死心咒。”
苏怆心中的仇恨凝滞了,哪怕他想象过再多报复的方式,可决没有一种能超过死心咒的。死心咒是巫术中最强大的禁咒,只有至亲之间才可使用,下咒之人必须舍弃自己的生命,然后用灵魂施术,咒术成功后,恨与被恨者的灵魂将合二为一,从此后,这苟活下来的人就将承受两个人的痛苦,仇恨将变成自己对自己,一切都只在同一颗心中纠缠。
苏怆默默的站立了一会,他抬头望明月,天上宫阙,有谁弄清影。冷风一阵阵吹过来,让他被汗打湿的后背冷若寒冰,苏怆吐口气,沉重的摇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是害我师父的主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心中的欲念,这和嬉美图有什么关系?”
老妇的手开始颤抖,她声音切切:“年轻人,你相信我,我能感觉到嬉美图的喜悦与愤怒,那一切都是它所预料的,它安排的,它才是一切的主谋。”
苏怆挺起胸膛,他的脸庞在月光下清冷异常,语调冰凉道:“我不会相信你的,因为站在你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是由仇恨铸就的,这仇恨就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去相信一个敌人呢?你害怕嬉美图,你想让我舍弃它,那是因为嬉美图是唯一能够威胁到你儿子,降头师王地位的东西,所以你恐惧了。”
老妇的神情刹那间痛苦之至,她摇着头,在发髻上,不断有银色的乱发散开,老妇声音空洞却急切:“快扔掉它,年轻人,这东西不是你可以控制的,它会牢牢的掌握你的命运。”
“我的命运,永远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苏怆突然暴怒,他手指抵在那老妇的喉咙上,将她推到椅背。那松弛的皮肤,在苏怆的指下簌簌发抖。苏怆咬紧牙关,恨意连绵的说道:“我要杀了你……”
老妇闭上眼睛,脸上竟有落寞的笑容。
可苏怆却一点一点松开了手指,他仰天深吸一口气,退开几步,说道:“但之前,我还是要救你,我要解除你身上的死心咒,那是我的承诺。”
老妇意外至极,她呆呆的望着苏怆,仿佛在看一个谜,她苦笑了下说:“年轻人,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说自己是仇恨所铸就的,可为什么要救一个敌人?更何况,你根本救不了我,死心咒不是你可以解的。”
苏怆毫无感情的说道:“解除死心咒确实很困难,但并非没有办法。传说,只要找到下咒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所挂念的东西,那就有办法解开咒中死结。”
老妇摇头,索然道:“她牵挂的,只有司徒恸。”
可苏怆却神情苍茫,他缓缓的从胸口处取出一张泛黄的古卷,这张嬉美图正在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苏怆缓缓道:“不,你错了,她最终所想的,恐怕和你一样,都是这张嬉美图。”
老妇闭上双眼,没有去看苏怆手中的图,她惨然笑道:“命运,真的是已经注定,不能改变么。”
苏怆不再说话,他只是将手中的嬉美图递过去,轻触到那老妇如橘皮般皱的手上。
岁月如织,时光穿梭,一缕缕的白光在苏怆的四面滑过,整个世界都飞速流逝,恍若在另一个梦境中。
苏怆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夜色、四合院、老妇全然都消失了,此时,一片哗哗的海浪声围在他的身边,咸咸的海风气息,让人心中舒畅。往四面看去,他此刻竟然站在了一个乱世林立的山崖之上,灰褐色的石头如智者般沉默。在他的脚下,悬崖高达百米,翻天巨浪在山崖的底下反复卷动。
就在苏怆的不远处,竟有一个女子,身穿白色长裙,半躺在岩石的上面。这女子用白纱遮住脸庞,所以看不清楚面容,但仅从她的身姿上看,便已给人眩目的感觉。仿佛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带着全天下女子的魅力。当风吹过时,拂动她的长发,令人欲醉的飘荡起来,她抬起玉手摁住乱发,那动作,轻柔的象是情人的眼波。
苏怆在刹那间便看呆了,他怔怔的站着,象在看一卷最美的画面。
这时,那女子似乎发现了有人在侧,便皓腕撑住石面,娇柔无力的支起身体,她的脸庞虽掩藏在纱下,可本身所带的光华却明亮无比,任什么也挡不住。她一见苏怆,那黑色如宝石般闪亮的眸子就镀上了一层哀婉。她的身体也隐隐颤动起来,竟哽咽道:“司徒,你终于来了。”
苏怆一震,他听这女子竟叫自己师父的名字,不由迷惑起来,他低头看自己,这一望之间,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也有了变化,现在,他正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皮肤变得黝黑而粗糙,唯有那枚鬼蛇戒还闪烁着依旧的光芒。
第六十八章 坦然赴死
苏怆摸了下自己的脸,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他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他这时,是进入了死心咒的核心,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害得师父丧失功力颠沛流离的人,而他自己,现在竟然化作了司徒恸的样子。
苏怆一时难以回过神来,见那女子目光殷殷,便脱口而出道:“我……我不是。”
那女人艰难的站了起来,她的肌肤带着一种病态的惨白,可蹙眉时,仍有一种痛楚的美。她朝苏怆踉跄了一步,张开双臂道:“司徒,是你,真的是你,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终于来了。”
苏怆退了几步,他知道这女子是的确把自己当成师父了,于是,便学着师父的神情,脸色冰寒的说:“你在等我?我有这样的下场都是你所害的,你为什么还会等我?”
那女子却似乎没有听到苏怆的话,面容向天,眼中充满着梦幻与憧憬,她的声音凄切,泪水已湿透面纱:“司徒,我爱你,你还记得么,我们以前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失去对方,那就到这个山崖上,我们一起跳下海去……”
苏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默默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他不知道如果师父在此会说些什么,但他的心中,仇恨依旧如海一般。于是,苏怆便咬牙绝然道:“不,我忘记了,我只记得,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那女人呆呆的看着,她的瞳孔在瞬间涣散了,仿佛又一个梦的破灭,她目光垂落,人若花凋零般的落下,白色长裙铺开,她萎然一笑,摇头道:“你不是司徒,他不会恨我的,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恨我……”
女子收拢了耳垂边的长发,海风在她的身边舞蹈,她弯下柔软的腰肢,仰天看着蓝色无云的天空,空中有海鸟鸣叫,一只两只,滑出短暂的痕迹。
女子目光迷茫,但声音却柔中带着坚定,她的身体贴着冰凉的石面,说:“司徒曾经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恨我的,哪怕我杀了他,哪怕我不再爱他,都不会。因为他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自由的人,我是被撕掉翅膀的蝴蝶……”
苏怆只是沉重的呼吸着,他无言以对,心中只是默默的思量着,在那么多年里,师父与他相依为命,始终未敢忘了深仇,可在师父的内心中,真的对这女子怀揣着超越一切的爱意么?难道师父真的不恨她么?
那女子突的笑了,她笑在自己痛苦的回忆里,声音颤动着说:“就连那一天,我把下了死药的水给他时,我看得出,司徒什么都知道,可是他没有说话,他把那杯水喝了……”
苏怆落下了泪,他嘴角挂着微笑,可眼泪却在纵横。他忽然想到,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师父每每说起仇人,却偏偏不说那人是谁,原来爱和恨是可以交织在一起的,那种疼痛,让人分不清前路,看不见命运。
苏怆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要解开死心咒,就要解开面前这女人心中的死结。于是,他便抬目,面对那女子柔声道:“我……是司徒……”
那女子却连身体都没有转过来,依旧望着天空,摇头道:“你不是司徒,你不会是他的……”
苏怆面容沉寂,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们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失去对方,那就到这个山崖上,我们一起跳下海去……”
女子如杨柳般弯折,将身躯挺起,她的目光飘落,没有看向苏怆,只是脸带哀愁,淡然说道:“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跳下去,如果你和我一起跳下这片海,那么我和你都将死去,真正的死去,你再也回不到外面的世界,你的灵魂也将随着死心咒一起消亡。”
“我会的,芊芊……”一个沧桑的声音突然响起。
可苏怆却并没有说话,他愕然的望向一边,却忽的发现,就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发迹斑白的老人正伫立着,刚才的声音正是他所发出来的。
苏怆浑身一震,他双目圆睁,惊呆似的喊道:“师父,你怎么会来的。”
原来这蓦然出现的人,正是苏怆的师父,昔日的巫皇司徒恸。
司徒恸并没有理会自己的爱徒,他只是双手背负的站立着,目光与那女子直视,两人的视线对撞在一起,竟如同被紧紧粘住,再也无法分开。
那女子面色更是煞白,她的全身都在颤抖,一手捂住嘴,饮泣道:“司徒,真的是你么?”
司徒恸的面容复杂,有多少伤痕、心悸都写在那刻满风霜的脸庞上,他默默摇头,道:“不,我现在是司徒恸。”
多少年岁月,地狱般的痛楚,怎一个恸字了得。
女子无力的垂下头,泪珠滴落到干燥的石面上,流淌成一道悲哀的河,她喃喃道:“司徒恸……司徒恸……你是因我而恸么?”
司徒恸慢慢的走近,他的容颜由哀到淡,由淡变的坚决,他摇头道:“芊芊……我恨你的母亲,我恨你的哥哥,我恨命运,但我不恨你。因为仇恨,我养育了怆儿,他却带我重新见到了你。命运带我们到这个山崖边上,就如以前所说的,我们一起跳下去吧,以后的世界,就再也没有仇恨,再也没有你我了。”
女人笑了,她昂起头,如孩子般依恋:“好吧,我们一起死。”
司徒恸跑了起来,他双目中怀着解脱的光芒,轻快的朝那女子奔去,仿佛已将所有枷锁都甩掉,他跑到那女子的身边,将她一把抱起,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白发红颜,仇恨与爱,都在这一刹那间淡去,他们朝着山崖边奔去,如奔向个最美的梦。
苏怆疯狂了,他手足并用的朝他们扑去,嘴中吼叫道:“师父,不要啊!!!!”
可等他扑到悬崖边时,司徒恸和芊芊已经翻落下去了,两个人在那海风呼啸,海浪滔天的上空中,像一片花瓣一样的凋落,他们紧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笑容,坦然的飘向死亡。
第六十九章 陷阱深沉
突然,在半途中,那女子睁开了眼睛,她温柔的看了司徒恸一眼,便身体一扭,翻出了他的怀抱,然后反手一掌,竟将猝不及防的司徒恸给打的高高飞起。
司徒恸又落回了山崖之上。而她自己却更快的坠落下去,毫无一点声息的,如一抹白色的浪花,没进了深蓝色的海中。
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眼前的一切似迷雾般迅速的散去,时光在抽离,只有人心还亘古不变。那山崖、那海边都在女子死去的瞬间消失无踪。
苏怆眼前一黑,再抬目时却发觉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之中,还是那轮明月,还是那间四合院,还是那个哀愁的老妇。只是在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心丧若死的老人。
司徒恸无力的搭在苏怆的肩头,他老泪纵横,绝望的喃喃着:“芊芊……芊芊……”
夜色如幕,天地是一场凄楚。
苏怆支撑着师父,那种身体上传来的冰寒,让他的心底也剧痛不已。苏怆挺直身体,一手托直了司徒恸的脊梁,苏怆低声问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把你送了回来。”
司徒恸的泪水在月下闪烁银光,他痛苦的闭紧双目,咬牙道:“这是一个陷阱……”
这话音还未落,一阵如树叶吹落的沙沙声响起,在这个寂静的院子里,却陡然多出了三条黑色的人影。
苏怆全身一紧,防在师父的身前,朝来人看去。只见这三人中,有一个是他曾经见过的,那就是李家的家主李江山,这个人依旧是一身西服笔挺,阴险的笑着,如同一个得逞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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