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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的江湖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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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羽望向关逸雪，正要说话。关逸雪却先开口了：“我们也得采取行动吧！”
江天羽和冷炎龙同时点了点头。
＊＊＊
哎哟，头好痛呀！这是在哪里呀？
方小路动了动身子，慢慢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华丽的鞋子。然后，方小路看见了鞋子的主人。
这是一个约摸二十八九岁的成熟男子，长得竟比冷炎龙还高，五官也极为俊美，但眼光却凌厉至极，而且冷得像万载寒冰——在这一刻，方小路突然发现，其实冷炎龙的目光是多么的温暖。
“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方小路仍处于迷糊状态。自己好好的去河边见大哥，半路怎么会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晕了过去？
啊——方小路瞪大眼：“我是被人打晕了！”（反应还真不是普通的慢！）
“你是谁？”华尹啸冷冷地问，心里也有点奇怪：这个鬼鬼祟祟女扮男装从于庄里溜出来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我？”方小路愣了愣，总算还记得此时自己是易了容的，便装模作样地摸摸八字胡说：“我是于庄的家丁王七。”——可惜不知是因为方小路刚才被捂在袋子里出了汗，还是胶水的质量问题，有一缕八字胡很不配合地顺着手就掉下来了。方小路惊出一身冷汗，忙掩饰道：“咳，咳，这年纪一大呀，胡子都开掉了！”
华尹啸的神色有点意外：这小丫头难道不知道她的易容术有多拙劣吗？更何况此时还亮着一副脆生生的嗓子。瞪了瞪门边垂手而立的两个灰衣人，暗骂：这十八和三十四该不会又胡乱抓个人来凑数吧？
“少给我装神弄鬼。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于庄是什么关系？”华尹啸提起方小路小小的身体，一把扯掉了方小路那破床单做成的头巾，一头瀑布似的黑发便倾泄而下。
惨了，穿帮了！这人很高明呀，一眼就识破了我的易容术，看来要小心行事——方小路心中计较完毕，便尽量摆出可爱的表情说：“我是到于庄做客的，我叫方小路——大叔，你别老这样拎着我呀，快放我下来吧！”
方小路没想到的是，她这可爱的表情加在目前这黑黑的、挂了半条八字胡的脸上，看起来有多吓人。
“大叔？”华尹啸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一股杀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十八和三十四同情地看了方小路一眼：平时少主一向以风流倜傥自居，今天居然被人叫成了大叔！这小丫头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话说回来，都被捉到这儿来了，早就已经注定了被灭口的命运！
华尹啸慢慢地将方小路放下，手上渐渐笼上了一层黑气。
第三十三章 落敌手小命难保
眼见华尹啸眼中升腾的杀机，方小路心知大事不妙，赶紧陪笑道：“大叔，呃……不，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呀？”
这句话提醒了华尹啸，他这才记起抓方小路来的目的。于是手上的黑气渐渐退去，走回一个软榻上坐下，问：“你和于庄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于庄大小姐于婷婷的师妹。”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方小路实话实说。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华尹啸实在是看不下去——没见过这么糟糕的易容术，脸上的黑色很明显是炭灰抹的。
“嘿嘿，他们不让我出来玩，我只好这样混出来呀。”见华尹啸的杀机褪去，方小路又轻松起来。
华尹啸挑了挑眉，忍不住又瞪了十八和三十四两眼：叫你们去打探于家的动静，你们倒好，就抓了这么个贪玩的小丫头来充数！
十八和三十四齐齐打了个寒噤，大气都不敢出了。
“于家现在都住了些什么人呀？”华尹啸漫不经心地问。
“哦，可多啦！师伯、师叔、师兄、韩大叔、关姐姐……呃，我才不告诉你呢？”方小路还不算太笨，一下子回过神来了，忙住口不说了。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呀？华尹啸心中暗笑，又问：“你们难道就一直住在于家不走了么？”
“当然不会啦，再过……我不告诉你！”方小路的警觉性逐渐提高——这是个坏人，刚才还想杀我呢！
这个丑丫头还蛮有趣的嘛！华尹啸好笑地看着方小路嘴上的半条胡子，心情突然好起来了。
“还有人要来于家做客吗？”华尹啸又在套方小路的话。
“我不知道！”方小路下巴抬得老高，摆出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架势。
“于山岳和于夫人对你们很热情吧？”华尹啸话锋一转。
“那是。”这个问题应该没什么吧？
“你见过于夫人？”华尹啸突然坐直了身子——这于家山庄的夫人一向不大在人前露面，无常教暗中派人打探了多次也没有消息，这丫头竟然见过于夫人！
“你要……做什么？”华尹啸身上凌厉的气势让方小路又担惊受怕起来。
“于夫人眉心和左耳垂上可是各有一颗红痣？”华尹啸一步步逼过来。
“……”方小路紧闭了嘴，可眼里的震惊却将心思泄露无遗——的确，在于夫人眉心和左耳上，都各有一颗小红痣，当时方小路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哈哈哈……”华尹啸突然大笑，道：“十八，三十四，这次你们两个可是立了大功啊！”
“都是少主领导有方。”两人拍完马屁，都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心想：今天可真是邪门儿了，歪打正着的抓到这个丫头，让少主这么高兴——可是这丫头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呀？
笑毕，华尹啸的脸色渐渐阴沉，对十八轻轻一点头道：“好了，你送她走吧。我要休息了。”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方小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了。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因为，她看见那个要送他走的叫十八的男人拨出腰间的刀，冷酷地向她走过来了。
原来送我“走”是这个意思呀！方小路的手心里涌出了汗水，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十八走到方小路跟前，冷冷地挥刀向方小路头上落下——咦？这丑丫头怎么不见了？
方小路在千均一发的时候，想起了李叛教她的步法，立即本能地跨出两步，竟然就堪堪躲过了砍至头顶的刀，并且转到了十八身后。
一招奏效，方小路心中大喜，只恨不得立刻找到李叛狠狠地给他一个拥抱——大哥真没骗我，要不是你，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十八微愣了一下，便又再次挥刀砍来，这次使足了十成的力道和速度。可是，任他一刀接一刀不断砍下，竟然没沾到这丑丫头半片衣角。偷看华尹啸一眼，见华尹啸的脸色愈显阴沉，额上便不由得冒出汗来。
三十四只见这丑丫头左一扭右一拐地蹦着，十八便刀刀落了空，心知不妙，也跟着拨出刀向方小路砍来。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无怨无仇的！”方小路急得大叫，脚下可不敢有半丝松懈——总算深深体会到武功的重要性了。
“只怪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三十四阴笑。
“啊——”方小路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了——“你们是无常教的人！”
“没错。”三十四狠狠地说着，用尽了全力，可还是没砍到方小路，倒是那一声声尖叫震得人耳朵生疼。
“你们两个退下。”华尹啸不耐烦地说。这两个笨蛋，连这么个小丫头都收拾不了——不过，这丫头的身法的确很特别！
十八和三十四惶恐地收了刀退到一旁，方小路戒备地看着华尹啸。
华尹啸突然伸手，方小路赶忙躲开。可刚才百试百灵的身法这次不那么有效了，只听“哧啦”一声，方小路的衣服被华尹啸抓住，幸好是件又破又脏的旧衣服，所以一挣就裂了。
方小路闪在一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觉得背上发凉——当然，少了一大块衣服嘛。
华尹啸眸中精光闪了闪，扔掉手里的破布再次向方小路扑去。
…
第三十四章 华尹啸的烦恼事
见华尹啸扑了过来，方小路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衣服又被撕破了一大块。这次可不仅仅是背上了，连左边肩膀上也凉凉的。方小路真后悔没把李叛教的这套“保命三十二步”练熟，以至于一紧张就总踩错，要不也不会搞得这么狼狈。
华尹啸看了看方小路，却突然停了下来。方小路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却见自己雪白的肩膀裸露了出来。吓了一跳，连忙扯了扯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却怎么也遮不住那乍现的春光。
十八和三十四眼馋地看了看，均想：没想到这丑丫头皮肤这么好，人不可貌相呀！
趁着方小路分神扯衣服的当儿，华尹啸又掠了过去。等到方小路发觉时，华尹啸已经来到她身边，一伸手捉住了方小路的胳膊。
——嗯，这手上传来的感觉倒是很不错，光滑而有弹性，没想到这丑丫头身材倒不错呢。华尹啸邪邪地一笑，道：“我可低估你了。”
方小路结结巴巴地威胁说：“你……你们杀了我，我师父师伯……还有师叔师兄他……他们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心里却暗暗叫苦不迭：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呀，刚才叫了那么半天，怎么都没人听到动静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毕竟，不是每次都有遇到聂十针时的那种好运的。冷炎龙他们此时还正赶往河边去见李叛呢。
华尹啸笑得更得意了：“你以为我会怕了你们武当派？我无常教什么时候怕过谁来？你叫什么来着……方小路，是吧？”
“那又怎么样？”方小路色厉内茬，拼命祈祷：大哥，冷炎龙，江天羽……你们快来救我呀！以后我再也不一个人乱跑了，呜呜……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华尹啸扫了十八和三十四一眼，两人便会意地退下了，眼中却闪着淫邪的光芒，他们当然知道主子又要做什么好事了。
很快，两人送上来一大桶热水，又悄悄地退下了。
方小路还在和华尹啸大眼瞪小眼。
突然，华尹啸手上一使劲儿，把方小路扔进了水桶里。
“你做什么……咳咳……”方小路猝不及防，被灌进了两口洗澡水，呛咳起来。
被水一泡，方小路破烂的外衣便随水飘了起来，露出雪白的里衣，也现出了酥胸的轮廓。华尹啸的眼神更暗了，渐渐有一丝欲火升起。
方小路在桶里扑腾了两下，终于站稳了。使劲儿再咳了两声，顺了顺嗓子。然后伸手抹了抹脸，愤怒地瞪视着华尹啸，怒道：“我说你这个大叔，要杀便杀吧，这样折磨一个小姑娘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这一抹脸不要紧，脸上的炭灰和八字胡被抹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了雪白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和红红的樱唇。
被水浸湿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还有几绺贴在腮边。
明明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却因泛着愤怒的红晕而平添一分妩媚。
华尹啸呆呆地看着方小路的脸，胸口似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眼中的欲火褪去，却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小路。
方小路豁出去了，继续怒瞪着华尹啸道：“看什么看，以为我会怕了你们无常教么！”——把他刚才的话先还回去再说。方小路从来是输人不输嘴的！
华尹啸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多了一抹捉摸不透的光芒，嘴角轻扯，邪邪一笑道：“你听好了，我叫华尹啸，以后不许叫我大叔。”说完，竟转身走了出去。
方小路愣住了，一时回不过神来，喃喃道：“以后——难道不杀我了？”
正想着，华尹啸却又进来了，方小路警惕地看着他：“你又要做什么？”
华尹啸扔了一包东西在软榻上说：“想活命就乖乖洗个澡把衣服穿上，以后不许再打扮得怪里怪气的。”说完，又走了。
方小路偷眼向软榻看去，竟是几件女子的衣服。
“喂——大……呃，”方小路突然叫道，却又想起刚才他说过不许叫他大叔，便又踌躇了。
“什么事？”走到门外的华尹啸回头，笑笑地看着方小路，心想：这丫头倒还伶俐。
“嗯……请你关一下门，好吗？”方小路整个身子缩进了水里，只露出个脑袋小心地说。
华尹啸眼神闪了闪，伸手拉上了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方小路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到华尹啸的声音远远传来，竟似在耳边响起：“只要不叫大叔，随你愿叫什么都可以。”——这就是所谓的传音入密吧？
“真的什么都可吗？”方小路恶意地扯了扯嘴角，也笑了。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呀！
＊＊＊
华尹啸来到院子里。
这是长安城西的一个独立的院落，周围种满了树木，与外界隔绝起来，是无常教的秘密基地之一。
十八和三十四见主子这么快就出来了，都愣了愣，心下揣测：少主最近退步也太大了吧，这么快就搞定了？看来人的确不能太风流呀，否则再好的身子也得掏空。
但在见到华尹啸恶狠狠的眸子一扫之后，两人立马变成两只老鼠，悄悄退出院子，消失在某旮沓了。
华尹啸抬头看着天上的浮云，眼神中的凶悍渐渐不见了，换上的竟是深深的忧郁和一抹痛楚。
……
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个叫方小路的小丫头竟然会让我想起你呢？
……
…
第三十五章 你将是我的女人
华尹啸在院中负手而立，仿佛成了一座雕塑。
阁楼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方小路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天啦，这是什么衣服呀——在这种天气穿似乎太凉快了点。而且你瞧瞧这颜色，又是明黄又是暗紫的，俗不可耐，还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最要命的是，这衣服一点也不合身，又长又大，简直就像挂在方小路身上一般。所以，方小路下楼时只得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可就算这样，在只剩五阶楼梯时，还是不小心踩到了裙角。一个重心不稳，方小路直接从最后几梯上滚下来了。
方小路的惊叫和重物坠地的声响惊动了华尹啸。华尹啸转身，只见方小路正呈大字型趴在地上，和地面做着亲密接触。
华尹啸心里暗奇：看这丫头刚才的身法，轻功应该很高明才对。怎么会如此不济？
方小路吃力地爬起来，两手抚着后腰，蹙着眉哀叹：哎哟喂，一定是扭了腰了，真痛呀！
华尹啸冷冷地道：“过来。”
“坏蛋，你怎么不自己过来？没看见人家腰扭了吗？”方小路没好气地说。既然没有性命之虞，怕他作甚！
“坏蛋？”华尹啸危险地一挑眉。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不叫大叔，叫什么都好。你是个坏人，我就这样叫——坏蛋！坏蛋！坏蛋！”方小路得意地叫着。
华尹啸身形一晃，来到方小路身边，捉住了她的手腕，眼中又涌出些许杀机。但只片刻，这杀机便成了疑惑。然后轻轻地放开了方小路的手。
此时，华尹啸更奇怪了。刚才试探了一下，这丫头明明半点武功不会，体内也没有丝毫内力，怎么会有那么高明的身法？华尹啸是行家，自然识货，知道方小路之所以漏洞百出，大概是因为不熟练的缘故。若真让她练得纯熟了，他想抓住她也困难得很呢。
哼，没想到十八和三十四随便抓来的这个小丫头倒是挺有趣的呢！华尹啸渐渐来了兴趣，撇嘴道：“不能叫大叔，更不能叫坏蛋。”
“哦……死老头。”方小路脑子转得挺快。开玩笑，方小路这骂人的功夫可是经过张家村悍妇之王——王妈和张婶从小特训过的，只是平时她都很乖巧，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华尹啸额上黑线一条条浮起，头顶快冒青烟了，恶狠狠地说：“想活命的话，就给我闭嘴！”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后你就叫我尹啸吧。”
——还是自己确定一个称呼好，不然，谁知道这牙尖嘴利的丫头还会喊出什么更难听的称谓来！
“尹啸？”方小路吃惊地瞪眼，嫌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嗯。”华尹啸满意地点头。
有没有搞错呀！尽管长得还算帅，可好歹也是一把年纪的半老头子了呀！方小路翻翻白眼道：“死老头，你不嫌肉麻呀？”
我忍，看在你有点像她的份上……华尹啸吸口气，突然伸手捏住方小路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一字一句地道：“你最好别考验我的耐性。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啥？”方小路一时有点脑筋短路，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再说一遍：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华尹啸冷笑着说。
方小路呆呆地想：我的下巴一定脱臼了吧？这死老头脑壳坏掉了吧？——天啦，什么跟什么呀！
等方小路的眼睛从神游太虚的状况中回神时，张嘴甩出一句话：“你这个死色老头！”
华尹啸终于爆发：“方——小——路！”
方小路识相地住了嘴，脸上又换上了讨好的笑容。
“十八。”华尹啸怒吼。
“属下在。”十八像幽灵似的从某个角落钻了出来。
“准备一辆车，我们马上启程回总坛。”华尹啸脸色阴沉。
“是。”十八眼中闪过疑惑，却仍是躬身回答，悄悄退到院外。
三十四惴揣不安地问：“怎么了？主子好像发火了。”
“三十四，你说怪不怪，那丫头还活着。”
“不会吧？前些天那几个姑娘不都是完事后就做掉了吗？”
“就是说呀——而且那丫头身上穿的还是上次那个怡翠院的红牌小凤身上的衣服呢。”十八瞥了三十四一眼。
“惨了！主子发现我们偷扒那些姑娘衣服的事了？”三十四苦着脸。
“还不是你小子！我都说了肯定瞒不过主子了，谁让你小子贪图那几个银子！”十八埋怨道。
“这下完了……”三十四都快哭了。
“还有一件怪事。”
“还有事啊？”三十四苦哈哈着脸。
“咱们的任务不是暗中监视于家么——怎么主子突然说要回去了？”
“管他呢，主子的命令就是圣旨，照做就是。”三十四还在担心。
“就是。”十八打了个寒噤。这位少主的手段之残忍和性情之冷血，他们是早就见识过了的。
“我们还是快去备车吧。”三十四提醒。
两人悄悄地往后院去了。
＊＊＊
于庄客房内。
青尘表情严肃，李千渊若有所思，韩刚急得坐立难安，江天羽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
李千渊问：“天羽，你们确定方小路是被无常教抓去了？”
江天羽答道：“我们分析过了，只有这种可能。”
青尘道：“师弟，这事带得烦你操心。”
李千渊道：“当然，方小路是我武当弟子，我们当然不能置之不管。可是，此间无常教虎视眈眈，若我们此时分散精力去找方小路，恐怕会被无常教乘虚而入——或许这正是无常教的调虎离山之计也未可知。”
韩刚急道：“说这么多做什么？这人你们到底救不救？不救我老韩回去找我七十二寨的弟兄们去救！”韩刚是真的把方小路当成女儿来疼爱了。
青尘道：“韩寨主且莫着急，我们怎能不救？只是李师弟说得也有道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青尘对方小路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目前关系到武当和于庄以及江湖的命运，他不能不慎重。
“嗨，等到你们计议出来，方丫头怕是早没命了！无常教的手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韩刚直着嗓子喊。
＊＊＊
另外一间客房里，冷炎龙问关逸雪：“雪，查到消息了吗？”
关逸雪放飞手中的白鸽道：“长安城西有一处无常教的分舵。”
第三十六章 前路茫茫去何方
黑暗的林子里，冷炎龙和关逸雪悄悄接近了林中的庄院。
庄子里静静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左右探查了一番，两人在前院碰头。关逸雪道：“我们来晚了。”
冷炎龙问：“你发现了什么？”
关逸雪扬了扬手中一件破烂的庄丁服，还有一套湿淋淋的雪白里衣。在里衣的裤腰上，缝着一个小小的布口袋。
冷炎龙接过一看，里面是一些碎银子和几十个铜板。
没错，是她的！冷炎龙的眼神沉了下去，问：“人呢？”
关逸雪摇了摇头。
“再找找。”冷炎龙声音竟有点颤抖。
两人再次仔细搜索，发现后院有一块泥土有点松动，像是新近翻动过的痕迹。冷炎龙一掌劈下，泥土纷飞，露出几具赤裸裸的女尸。有一具尚且完好，而其余的已经有不同程度的腐烂。
冷炎龙猛地闭上了眼，实在不敢再看。
关逸雪走上前用剑翻过几具女尸看了看说：“这些人都是被毒死的，应该是华尹啸的手段——方小路并没在里面。”
冷炎龙这才睁开眼，眼却已经在发红。双拳紧握，手关节因用力过猛而发白，冷冷地说：“华尹啸，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找出来。”
关逸雪摇头叹气，轻轻开口道：“炎龙，你别太着急，也许小路还活着。”语气轻颤——其实她也知道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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