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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勇者作者:fouroclock-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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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太能确认……说这里的地下有一个沉睡者的深渊生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我想可能正有一个这样的家伙在这里,而让他们两个陷入昏睡的应该也是它。”
    “和佛洛尔扯上关系的是深渊生物听起来并不奇怪。”罗宾再次看了看已经消失在床铺上的迪努,然后说:“我想我们也许暂时离开这里。”
    “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夜晚小镇的剪影。埃拉克雷说不准今晚有没有月亮,不过窗外看到的黑漆漆的建筑物中似乎有什么在深沉的黑暗中跳动。
    这不对头。
    如果这是深渊之中的力量,这也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力量。
埃拉克雷不喜欢在何种感觉,他下意识地责怪起言语不详的诺恩起来。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把诺恩从地上扶了起来——罗宾架起了和他关系更为亲近的佛洛尔,理所当然。
    虽然诺恩的身材轻巧,不过背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仍然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埃拉克雷莫名其妙地想到如果佛洛阿雷亚现在清醒着,并且看到他们两人的“亲密接触”会不会大发雷霆,这个念头让他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发现罗宾没有回头看自己的意思,埃拉克雷马上收敛起自己的表情。
    拒绝接受这些人类的种种情绪并不代表他不明白这时候应当展现出怎样的态度。
    罗宾的背影就在他的前方,而楼梯则遥远了很多。
    走廊正在变长。
    这栋房屋据说原本是一位贵族的宅邸,现在看起来也许此间原先的主人只是一个暴发户也说不定。墙壁上贴满了颜色鲜艳花纹繁复的墙纸,在他从佛洛尔那里得到的“品味”看来,这样的装饰俗气绝顶,稍有文化的暴发户也不会把这样的墙纸请进自己的家门。
    鹅黄色的底色上用蓝色、绿色和紫色勾勒出的藤蔓植物褪色了,然而其枝蔓却在纸面上猛烈生长、摇曳着,生猛活泼的样子,眼看就要破墙而出。地板、地摊、墙壁、梁柱……房屋的各个部件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如同正有巨大的力量——狂风或者大地的震动在颠覆这所房屋。
    如果埃拉克雷曾经在佛洛尔的记忆中在深入一些,就会知道这个国家的人们称呼这种现象为“鬼屋”。
    不仅是墙纸在褪色,房屋里的一切都褪去了原本被老板打理到七八成新的样子。很多地方的墙纸破裂了,露出到处是裂缝的砖墙;霉点斑驳的地毯之下,木质的地板在他们踩过的时候发出可怕的碎裂声。
    要倒塌了,要倒塌了,要倒塌了!
    这时候连埃拉克雷都能听到充满恐惧的窃窃私语在走廊里回荡,仔细听下去,似乎是老板和他家人的声音。
    他好奇地东张西望,想看看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不过这时候他已经跟着罗宾走到了这条似乎已经没有尽头的走廊的尽头的楼梯口。
    “走了。”
    他们两加快脚步,一口气穿过桌椅零散倒在地上的一楼餐厅,跑到了旅馆的外面。
    虽然那些低语已经消失,但小镇上依然呈现一幅让人不愉快的场面。
    这天晚上原来是有月亮的,鲜红得像是要滴血的太阳挂在夜空的正中,覆盖掉星星的黑色云层则压得很低,直接贴着镇上钟楼的楼顶。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镇民聚集在小小的广场上,一个个都铁青着脸色,有几位的面庞上还挂着新鲜的血迹,不过这都不如他们失魂落魄的表情来得可怕。
    埃拉克雷的马车还停在旅馆的门口,马匹温驯地低着头,对四周的一切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动物在危机面前展现出的野性本能。
    对于罗宾来说这反而是好兆头,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马匹受到惊吓而无法驾驭。
    埃拉克雷跑到马车的后方,手一挥,一扇木门打开了,露出让所有平民都会好奇的炼金术士的马车的内部。
    里面的空间一半空着,一半被各种草药和矿石塞得满满的。
    “我来驾车,你照顾一下他们。”
    罗宾把佛洛尔塞进马车里,然后上了车,直接走到车厢和车头连接的部分,推开门,然后爬进了车头。
    埃拉克雷只能对他的背影点了一下头,先把诺恩丢到佛洛尔的身上,然后也上了马车。
    早晨惊动整个小镇的钟声此时响了起来。那尖锐凄厉的声音乘着风呼啸而过小镇的大街小巷,在这黑压压的乌云之下听起来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埃拉克雷一关上门,罗宾就一扯缰绳,驾驶着马车向着小镇的东北方前进。
    麻木地塞满小镇街道的镇民们对于马车的启动毫无反应,但也没有避让的意思,罗宾尽量挑选人群较为稀疏的地方前进,依然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几位镇民。
    他黑色的瞳孔里映出马的前蹄穿过镇民的虚影的场景。
    对于这个虽然有一位魔法师密友,却奉行脚踏实地的原则的人来说,这真是挑战他理智的一瞬间。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在一瞬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收紧缰绳,驾驶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这条正在变得破败的街道。
    似乎在一眨眼的功夫,罗宾就把这座小镇抛到脑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罗宾也能听到在林间蠢蠢欲动的它的低语。
    那个低沉的声音始终在重复同一句话,开始的时候树叶在晚风中拂动的声音和它的混淆在一起,但是渐渐的,它的声音在夜晚占了上风。
    他现在还不明白那些零碎的话语中的含义,但是很快……他相信很快自己就能听懂了。
    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这是佛洛尔最喜欢和他玩的把戏。
    那个金色头发,可爱得像是玩具的魔法师学徒总是不让他安心坐在图书室里,无数次试图用那些不可知的东西把他从书本的城堡中吸引出来。
    “罗宾,你听,你听到了吗?风在说话,它们在说游荡在法师塔的尖角,那些只有蜘蛛和蝙蝠知道通路的角落是什么滋味;它们再说把一片又一片树叶从树枝上扯下来,晃荡着它们又不让它们落到地上的是多么有趣,你听到了吗?”
    让佛洛尔失望的是,罗宾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些声音。
    即使在魔法师中,也只有那些特别有天分的人可以听到这些自然中精灵的声音。
    不过罗宾从来没有为此感到沮丧。如果有一点点……也是因为他让自己的小朋友难过了。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会有怎样的方向。
    他的抚养人,那位公爵大人希望这个稳重又勤奋的少年可以成为自己的接班人,他教给他剑术、历史、数学、经济、文学……唯独不会让他和魔法扯上关系,即使他有一位魔导士密友,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从魔法中获得什么好处。
    魔法师是超现实、非世俗的。
    而他的人生必将脚踏实地,时时刻刻为了这个国家和自己也不喜欢的世俗世界紧密联系。
    从这个角度来看,罗宾是有一些羡慕佛洛尔的。
    这个男孩从一出生就背负了一些沉重的东西。当时只有十四岁的罗宾第一次获悉佛洛尔的身世和背后牵扯到的派系斗争,都能为这个男孩即将面对的命运感到颤抖。但是他的母亲用母爱拯救了他。
    佛洛尔总是说自己的母亲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罗宾也认同这一点,但是他依然十分尊敬那位夫人。
    因为她的那个决定,佛洛尔得以在魔法师的力量构筑的世界到了远离那些是非的栖身之所。随着年龄的增长,罗宾更是意识到她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但是……
    现在有人正要打破这片平静。
    对于罗宾来说,即使那个人是这个国家的国王,这也是他无法接受的。

    两匹白马没有发出嘶鸣声,就以挣扎着想要维系身体的平衡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的姿态倒在了地上。马车漂亮的车厢也在马匹倒地的巨大势头的牵引下轰然向右边倒伏在地。
    从车厢里传来一连串的碰撞声,这让从车头爬出来的罗宾觉得更加难以维持自己心情的平静。
    一位黑色铠甲的骑士站在道路的前方。
    马匹倒在地上并不是因为受到他身上惊人的压抑气势的压迫,而是因为他用握在手中的式样古朴的巨剑向前劈出一剑的关系。两匹马的腿都从膝盖的部分被割断了,这让它们虽然奋力贯彻前进意志的动作变成了徒劳之举。
    并没有血顺着马的短腿洒落在地上,在八个整齐的切面上露出来的并不是骨头和肌肉,而是由齿轮、皮革的系带和其他金属零件构成的精密装置。
    这两批马并不是活生生的牲畜,而是炼金术的产物。
    如果是普通的马匹,也许刚才就在小镇上怪异的气氛中发了疯也说不定。
    罗宾没有时间惊叹炼金术的神气力量,而是警惕地看着前方的黑甲骑士。
    从铠甲来看,这是一位圣骑士。生活在教廷所在地的伯里纳,罗宾十分熟悉这些神在人间的利刃的铠甲的模样。这件铠甲以一整块白铁打造的胸甲和肩胛上向后展开的漂亮的翅膀花纹,毫无疑问是属于圣骑士的。
    他甚至能叫出这位圣骑士的名字。
    凯尔曼。
    几天前狂乱的一夜伴随着这个圣骑士的名字一起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兵刃与甲胄碰撞,鲜血在黑夜里像是黑色的油漆一样泼洒,借助稀薄的月光,他能见到他们脸上麻木又疯狂的神色。
    罗宾有着令人称羡的坚强意志,但圣骑士们的内讧还是达到了他忍受4的1极限。或者说,这些和他一样墨守陈规的人身上反常的举动,冲击的同样是他一直以来秉持的信条。
    而现在,他看到自己的朋友凯尔曼,以堕落的圣骑士的身姿站立在他的面前。
    “这下可不妙了……”
    埃拉克雷摸着脑袋从倾覆的车厢后方爬了出来,他金棕色的头发上扎着几片鲜嫩得像是刚从树枝上摘下来的细长树叶,显得狼狈又滑稽。
    看了看那位似乎被一层淡淡的黑雾环绕的圣骑士,他马上钻回车厢里,过了一会,提着诺恩的佩剑爬了出来。
    “凑合着用一下吧。”
    罗宾反手接住埃拉克雷丢过来的细剑,越发严厉的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凯尔曼。
    圣骑士黑色的头盔上有一个独特的护目镜结构,让人无法从头盔的缝隙中窥探他的神情。
    戴上这个头盔,他就是神在地上的使者,然而这个时候,这位堕落的使者看不到眼睛的头部显得十分冷酷。
    有几道黑色的血迹洒在他的头盔和胸甲上,尤其是在心脏的部位,形成斑驳而怪异的花纹,这是那天晚上的痕迹,或是在那之后又有同伴倒在他的剑下就不得而知了。
    被树林夹着的道路上吹起了风。
    如果使用风魔法的佛洛尔清醒着,也许可以告诉罗宾这风的含义,但是这时候,他只能自己去倾听其中蕴含的信息。
    那含糊的低语也清晰起来,但是依然意义不明。
    堕落的圣骑士举起剑,大踏步向着他冲了过去。
    这是凯尔曼这个人的作风,无论何时,他挥剑的时候都有着致敬一般的典雅风格。
    罗宾快速把细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左手撇开剑鞘的同时,以和凯尔曼错开半个步子的步调正面迎击。
    这柄细剑虽然做工不错,但并不适合正面交锋,罗宾只能转过剑刃,用剑脊贴着对手的剑脊,荡开了凯尔曼的第一轮攻击。
    巨大的震动从手腕一直传递到胳膊,这是他对手沉甸甸的分量。罗宾并没有因为力量的冲击而退后,相反,他以滑步的姿势向右边一闪,然后在凯尔曼再次挥起巨剑的时候主动出击。
    这两个同样出身于首都伯里纳的年轻人踏步和用剑的时候,就像是一面镜子两端的影子一样,能看出同一剑术派系的渊源。他们都有高个儿中少见的灵活步调和毫不华丽但是稳健的挥剑技巧。罗宾明白自己武器的劣势,用一阵快攻试图逼退自己的对手;而凯尔曼也十分明白对手武器的劣势,虽然动作不快,但总能用凌厉沉重的挥击抑制罗宾的攻击。
    埃拉克雷扶着马车的车厢,看着两个人在一阵剑刃碰触的叮当声中交错的身影。
    他明白,虽然暂时两个人势均力敌,但是胜利的天平必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倒向对方。
    罗宾的伤势并没有痊愈。
    这时候他的呼吸已经粗重起来,虽然脚步还没有踉跄,但受伤的腿不堪重负只是时间的问题。
    埃拉克雷把一个装着赤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握在手里。其中的溶液色泽悦目,但并不是胭脂或是染料,而是一种提炼自迷途的森林中植物的腐蚀性液体。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罗宾无法抵御对方的攻击,马上丢出这个瓶子。
    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干扰对方的“公平对决”,是他绝对不会考虑的。
    罗宾的剑被凯尔曼的震开,但是他并没有退后,而是硬踩一步,直接扭转胳膊,勇敢地用细剑迎向凯尔曼高举的巨剑。
    剑与剑相撞发出巨大的翁鸣,这一次,罗宾向后退出一步。
    凯尔曼没有完全收剑,就不顾手腕是否能承受这巨大的力量而直接发起了反攻。在他凌厉快速的攻势下,罗宾只能不断退后。
    他感到呼吸沉重,脚上和手上的伤口可能已经裂开了,让他的四肢有些不听使唤。
    终于,他的脚步一阵踉跄,在再一次挡住凯尔曼的攻击的时候,向后坐倒在地。
    凯尔曼这一次却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退后一步,然后以十分恭敬的姿势举起了剑。
    埃拉克雷已经把玻璃瓶举了起来。
    有可能误伤罗宾的顾虑在,他直到凯尔曼的剑尖高举过他的头顶也无法决定是否这时候把瓶子扔出去。
    罗宾以这一晚从未展现过的速度跳了起来。
    他能听到自己膝盖发出生硬的声音。
    不过他已经跳了起来。
    像是风、像是雷电,他双手握住细剑的剑柄,在凯尔曼的巨剑落    下之前,把细剑送进了他的胸口。
    黑色的血迹构成的花纹之下,有一个不容易察觉的伤口,直到刚才,他才发现它的存在。
    那把闪烁着森冷光彩的巨剑轰然落地,然后凯尔曼向前扑倒在地。
    埃拉克雷把拿着玻璃瓶的手硬生生从半空中拽回来的时候,已经感到手臂肌肉像是撕裂一样疼痛,这让他无法想象这些剑士是怎样使用自己的胳膊的。
    罗宾完全无法感受到喜悦的心情。
    让他出奇制胜的是凯尔曼的老习惯。
    这位高贵的圣骑士做事永远循规蹈矩,所以一旦击败对手,为了表示最高的敬意,他并不会马上发出最后一击。
    正因为如此,让他在最危险地时刻找到了他的弱点。
    这个人,即使堕落之后,也不会改变他的习惯。
    “原来如此,那天晚上他们都死了,我现在看到的只是幻觉吗?”
    “也不一定吧。”
    埃拉克雷走过去把凯尔曼的身体翻了过来——如果只是幻觉,这可不会让他那么吃力。
    罗宾有些脱力,顺势半蹲半跪在凯尔曼的面前。
    当头盔被取下来的时候,圣骑士安详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他的眼睛还睁着,但显然在死亡前的一瞬间得到了平静。
    无论这死亡是几天前还是眼前发生的。
    “对于堕落了的圣骑士来说这是好事,他们除了在悔恨中堕入黑暗,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罗宾点点头,伸手合上了凯尔曼的眼睛。
    这时候他终于听清了风中的低语。
    “谢谢你,我的朋友。”
    罗宾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
    “我一直很羡慕凯尔曼。”
    埃拉克雷有些莫名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那英俊又刚毅的面庞上的神情格外肃穆。
埃拉克雷花了一会才想明白,自己早先灌输在罗宾意识中的他们的友情现在起了作用。
    “佛洛尔追求的是魔法,圣骑士们因为对神的虔诚而坚定。他们的选择不会受到世俗的任何力量左右。而我现在面临两难的局面。作为王国的贵族,我应当对新任的国王效忠,但是现在我将要抛弃自己过去的立场,为了朋友向伯尔巴特陛下挥剑。”
    “我想这是正确的决定。”
    埃拉克雷敷衍地回答。
    他在这个男人心中虚构出的友情这会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承受了。
    “我们认识很久了。”
    “啊……是啊。”
    “这时候有你在身边让我觉得轻松了很多,谢谢你,埃拉克雷。”
    罗宾微笑了一下,这让埃拉克雷越发不自在起来。
    “你累了,休息一会吧。”
    “是啊。维修马车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睡一会。”
    埃拉克雷想了一下,还是接住了罗宾向前扑倒的身体。这时候道路上异乎寻常的黑暗连同地上凯尔曼的尸体一起渐渐消失了。
    这位圣骑士并不是死在这里,不过他的灵魂可以认为是已经得到了安息。
    “我终于知道你们说的‘无梦者’的真面目了。”
    把罗宾扶到马车边上之后,埃拉克雷说。
    “深渊中的生物来到地上世界会发生变化吗?我终于想到了……在深渊之地曾经有两个人有过这样的遭遇。他的那种力量并不是像我和你展示的一样,在人的头脑里制造幻觉,相反,他的力量是把幻觉投影到现实中来。人们思念、想法、信念……那些越是强烈越是执著的东西,就是他所追求的。作为得到这些的交换,他的力量将会让这些东西从虚假成为真实,但是人一旦模糊了真正的现实和他制造出来的东西的区别,就会最后被他的力量所吞噬。只有像罗宾这样的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只有像他这样意志无比坚定的人才能到最后都坚持自我,不至于被这个实现梦想的许诺所迷惑。他一直在这里的地面之下用低语迷惑那些能听到他说话的人类,然后把他们的梦想完全吞掉。”
    “佛洛阿雷亚一定没有和你提起过流放者的事。在深渊之中偶尔也会有上位者向深渊之主挑战,对于这些忤逆自己主人的可悲的失败者,他们的最后结局是成为流放者——通过能让除了佛洛阿雷亚的一切深渊之民发疯的旷野,如果他们能通过那里,也一定是被剥夺了一些的理智和梦想,只会在风中哀嚎的躯壳。但是这一个不同,他成为空壳之后,依然通过了裂隙,最后来到了你们的世界。不,他一定是因为强硬地想要逃离流放者的命运而通过裂隙,最后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这个家伙会不断吞吃自己遇到的人类的梦想来填补自己心中的空洞,过去的岁月里他只是释放出一点点的力量,但是一旦遇到佛洛阿雷亚,他心中的关于往昔的荣耀的回忆就被唤醒了。就这样他在地下不断呼叫他的名字,但是只有这些人类听到了,然后落入了他的陷阱。我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听到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听到我堕落了的朋友……流放者阿姆菲尔。”
    一阵叹息似的风声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唤。
    “而你呢,你又从他的低语中听到了什么?”
    诺恩从车厢里走出来,但是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愿。
    他的额头在之前马车倾覆的时候磕破了,一道细细的血线划过左侧面颊,为这张没有表情的时候也不会显得严肃的面孔增添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诺恩抬起头来,眺望距此不远的小镇。
    他们都听到了,那个躺在小镇之下的家伙越来越急迫的心跳声。
在一千又二十年之前,他作为奥尔杰塔的一枚牙,听到过这个家伙让人的心脏加速继而追随其搏动的心跳声。
    “看起来你们曾经在这里战胜过阿姆菲尔,我真感兴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埃拉克雷的语气有些激动,他下意识地把这种激动转化为对诺恩的嘲讽。
    诺恩看也不看他,继续望着小镇的方向。
    一个巨大的白色透明的身影正挣扎着,从地面升起。
    他空荡荡的身体穿过土地和房屋,矗立在夜色中。
    即使是看着那张白色大脸上的“眼睛”,都会让人类的灵魂被吸走。
    弥尔顿的人们称呼这个有史以来最危险的召唤物为无梦者。这个只留下空洞形骸的深渊之民经过的地方,即使连梦都不会剩下。
    在他的背脊上,有着三十三根尖刺。每一根尖刺上,都穿着一个人类的身体。当他缓步毕竟马车的所在地的时候,埃拉克雷才看清楚那些人类的模样。
    这些人的身体似乎已经和无梦者同化了,只有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他们身前都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都是宽大的黑褐色披风和黑色贴身皮甲的装扮。这些人的表情让人印象深刻,因为他们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不同于之前埃拉克雷在镇民们的脸上见到的麻木,那勉强还算是一种表情,而这些人像是不具备情绪一样,空白着面孔。
    白色的巨人一路发出融入风的呼啸中的哀鸣,一路慢慢走向马车。
    诺恩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到我的身边来,巴尔德。”
    除了佛洛尔,这是唯一能让他用带有温柔语气呼唤的名字。这个名字和无梦者与牙一样,属于已经过去的时代。
    他心脏的部位,一道并不强烈的红光散发出来,然后一把剑的剑柄浮现在光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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