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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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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查尔斯?”罗宾走到火堆旁,靠近他蹲下,用树枝轻捅着火苗。
“没什么。”
“真的?”罗宾怀疑地反问。
“我在想,这辈子,我总想做一些毫不含糊,一是一二是二的事情。”
罗宾不由笑起来:“查理,我认为我们最近做的事就符合这个标准。”
“是的,有一些是符合的。”查尔斯表示同意。
“你明白的,为什么人们称之为‘个人成长’。”罗宾指了指熊尸,“一个月以前,这样令人不快的气味会使你暴跳如雷,或许你早就去叫你的律师了。”
“不,”查尔斯摇摇头,“我不会对一只野兽这样做的。”
罗宾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开怀的模样让查尔斯也不由得嘴角微翘。
“下一步,怎么办?”
“你相信我吗?”查尔斯盯着他,认真地问道。
“是的,我相信你。你说怎么做,便怎么做。”罗宾也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地回答。
“那么我们回到那个湖,重新定向,再走一次。”
“那个湖……”罗宾轻轻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不好的记忆又回来了,史蒂芬就是在那里被活活啃食。是啊,这头熊不久之前才吃过人,它吃了史蒂芬。他突然感到一阵反胃。
他抬起头,查尔斯正期待地看着他。
“我听你的。”他回答。
当他们再一次回到湖边。查尔斯从衣兜里掏出怀表——今天它要发挥另一个作用。他轻轻敲破玻璃表面,用刀尖插入表盘,小心翼翼地把最为细长的秒针取出来。然后他重复了一遍跟上次一样的动作:摩擦这根金属细针,使它带电,接着把它平放在一片漂浮的树叶中央。
两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树叶。叶子在水面上轻轻地打着旋,好一会终于平静下来,针尖指着一个方向不动了。
“可以了。”查尔斯说,小心地拿起针,放回装着怀表的小盒里。两人站起身来,面朝“指南针”刚刚为他们指出的方位。那里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山峰,连绵不断,望不到尽头。
罗宾紧了紧背上的包裹,伸手拿起一旁的树矛。
“我们走吧。”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看的话;说句话吧;忽然觉得有点寂寞啊
15
反目 。。。
他们走了很长的时间,风餐露宿,饿了吃熊肉,渴了就抓一把雪。如果碰到流动的水源,查尔斯会尝试钓鱼,有时有收获,当天便有新鲜的加餐,有时没有。白雪、岩石、灌木、树林……不断重复的单调景色对人的精神是种摧残,有很多次,罗宾都觉得两人是在一个巨大无比的迷宫中绕圈,然而查尔斯总是不厌其烦地反复定位,然后催促着他前行。
这一天,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凛冽的北风刮得面孔生疼。两人将树矛当作拐杖,在没过脚面的积雪中费力跋涉,一边断断续续地交谈。
“于是我说,假如这是我的生活,那这就是我的生活。但是你可以改变你的生活。”查尔斯道。
“我一直这么对你说的。”
“没错,但是真是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以是真的?”
“因为我从来没见过真正能改变他们生活和命运的人。”查尔斯回答,然后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要修正一下我的看法,不论生活能否改变,至少可以不放弃希望。”
他们已经翻过山顶,眼前是一片平坦广阔的河谷,由于地势较低,谷中并没有积雪,目光所及处均覆盖着大片生机盎然、苍翠欲滴的森林,阳光毫不吝惜地洒在高高的树梢,荡漾出点点碎金,瑰丽壮美的景象令人目眩神驰。
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良久,才恋恋不舍地往山下走去。
那片充满生命力的景色如同某种预示。不久之后,他们就在河边看到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大概是哪个猎人的临时居处,就像杰考克的木屋一样。
在荒野中跋涉已久,此时终于见到一丝人类的痕迹,两人都惊喜得不能置信,急忙下了山坡,穿过雪地,向木屋走去。
查尔斯注意到旁边的雪地有些不自然。他走过去,小心地用脚尖试探一下,果然是个陷阱。他抬头寻找罗宾,青年走得很快,已经到门口了。他皱着眉思忖,屋子周围或许还有其他的陷阱,找找的话,没准还能捡只猎物。于是他在周围察看了一圈,失望地发现自己一无所获。
查尔斯进屋的时候,罗宾已经在里面乒乒乓乓地翻找开了,动作粗鲁得像个搬家工人。
“这屋子很久没人来过了。”房梁和门框上挂满了蛛网,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是啊,架子上有一瓶伏特加,我拿下来了。没找到任何食物。”
查尔斯看看钉在墙上的木头搁架,上面放着一把锡制的大水壶。他拿起水壶,打开盖子,倒出半壶灰土。
屋子中央摆着一张长方木桌,查尔斯找到一张地图,把它摊开在桌上研究。
“有什么发现?”罗宾走过来问道,一手攥着一支裹在布袋子里的来福枪,另一手拿着一盒子弹。
“如果我们在这儿。”查尔斯指着地图上的一点——地图的主人在那儿做了个交叉标记。“那么独木舟就可以带我们出去了。”
“嗯。”罗宾点点头,“那我去看看那独木舟还能不能浮起来。”他把枪放在桌上,向外走去。
查尔斯拿着锡壶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河边。罗宾俯身用手压了压船帮,高兴地道:“嘿,它能浮起来。”
查尔斯大笑,扬起手中的壶对罗宾示意,“来壶茶?”
“好啊。”罗宾微笑道。
查尔斯把装满水的壶放在炉灶边,掀开炉盖,炉膛里塞满了干燥的木柴,他只需要点引火的东西。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易燃物品,手却无意中触到裤兜里硬硬凸出的一块。
那是米歇尔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怀表的包装盒,现在装着他们宝贵的“指南针”。他记得盒子里似乎有一两张折起来的纸,可能是发票。
他掏出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张发票,还有一张纸被折在发票里面。他把它展开,上面写着,“送给我亲爱的丈夫,祝生日快乐,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敬赠。”
是米歇尔在定制这只怀表时给制表商留下的致辞底稿。查尔斯微微一笑,正打算卷起来付之一炬,却瞥到下面还有几行字。
他一字一句地辨认着,只觉心头如煎如沸:“米奇赠鲍勃,为所有那些良宵。”
从一开始就没错,却可笑地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我难道也像个女人一样,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吗?
在这一生中,他还从未体会过这样炽烈的愤怒和痛苦,整颗心似乎都要燃烧起来,让他只想放声号叫,砸碎所有的东西,将周围的一切统统烧成灰烬。
门吱呀一响,罗宾回来了,径直走到桌旁坐下,拿起酒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查尔斯站在炉灶旁,划燃火柴点着发票,将它扔进炉膛。“喝其他人的储备?”他冷冷地道。
“等回去,给他寄张支票。”罗宾放下酒瓶,粗鲁地用手背抹抹嘴,拿起桌上的来福枪,对窗外摆出瞄准的姿势。
“地狱般的冒险经历,对吧,查尔斯?”
“是啊,谁说不是呢。”查尔斯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跟罗宾一对一答——这个可耻的背叛者,他妻子的奸夫。他机械地开合着嘴唇,喉咙干涩,似乎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刺痛的冰碴。
罗宾放下枪,开始往里面装子弹。
查尔斯把手插进兜里,那里面装着一个背叛的秘密。他把怀表紧紧攥在手里,打开表盖,看着上面刻的字。
“那个,已经没用了吧?”
“还有一些……情感上的价值。”
罗宾短促地笑了一声,查尔斯觉得那笑声里面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他们两个私下里一直把我当成傻瓜吧。”他苦涩地想。
“能看看你的表吗,鲍勃?”
“我的表?它坏了,我告诉过你的。”
“我知道它坏了,但是我能看看吗?”
“我们走的时候它还是新的,现在已经成了没用的废品。”罗宾狠狠地把最后一颗子弹推进枪膛,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怎么了,鲍勃。不能冷静地动手吗?”查尔斯挑衅道。“我猜你不再需要我了,你现在能找到路自己出去了。”
罗宾霍然抬头,两人的目光直直交汇,再没有任何遮掩。这一刻,双方都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温情的面纱已经撕破,丑陋的真相终究显露出来。
“你跟她没戏了,你知道的,查尔斯。”
“为什么她跟着你?为了你的钱,上帝,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你是傻瓜吗?”
“在机场,你和她在一起,有人说,‘那个就是拥有飞机的家伙’。”罗宾咬紧了牙关。“你运气不好,查尔斯。这次是你自作自受。”
查尔斯沉默地看着他——这阴冷的神色他曾经见到过,就在生日那个晚上。那时候他很不喜欢他,不幸的是后来发生很多事,他忘记了这一点,果然是自作自受。“不能给我看看你的表吗?”
“为所有的良宵,”他轻声念道,“多么动人……”
“为什么折磨你自己呢?一切都结束了。”他站起身,端着枪,“我们到外面去。”
青年俊美而阴沉的脸如同套了个大理石面具。但查尔斯注意到他的双手在颤抖,可见心情也同样激荡不安。他听从了这一指示,罗宾举着枪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雪地,朝山的方向走去。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查尔斯道,“你们,你和我妻子,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吗?”
“别这样,查尔斯。”
“这是个不大礼貌的问题,是吗?” 查尔斯嘲讽道。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这是不对的。如果从一开始能够冷静地处理这件事,便不会让它发展到如今的局面。然而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分裂了,一半在冷静地检讨得失,另一半却只想尽情地对罗宾发泄怒气,不计任何后果。
“别这样好吗,查尔斯,很快就过去了。”
“既然我反正都要死,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山脚,查尔斯转过身,直视着罗宾,“为什么重要?也许是因为……我爱她?”他耸耸肩。
他满意地看到——这句话显然刺伤了罗宾。青年的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查尔斯。“对不起,是时候了。”
查尔斯选了一个很好的位置停下,旁边就是他来时注意到的陷阱。他微妙地调整着身体的角度,同时用言语引开罗宾的注意力,一无所觉的青年紧张地跟随对方的动作移动身体,以保持正面相对的状态。
“别这样做,鲍勃。”
“你不要说话,现在,转过身。”罗宾命令道。
“我跟你说,你可以不必这样做的。”
“该死的,我会做的。我不管你在想什么,转过身,查尔斯。我不想再听任何一句你的废话了。”
“鲍勃!”查尔斯叫了一声
“我不想听!”罗宾吼道。“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我们变得好像很亲密,但你早就该死在这里,带着你所有的财富。你听懂我说的了吗?我说了,他妈的转过身去。”
“鲍勃,听我说。”查尔斯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别再往前走了。”罗宾紧张地抬起枪口。
查尔斯举起右手,掌心向外放在胸前,示意自己不会动。
“转过身。”罗宾再次命令道。
“不转?那好吧。”青年叹息道。“我说了,生命是很短暂的,查尔斯,充满了背叛,你可能很少碰到这样的情况。”他缓缓推开来福枪的保险,发出清脆的一声。
查尔斯直视着对方,再次向前踏出一步。两人的对峙中,不知何时,手无寸铁的他微妙地占了上风。某种越来越清晰的直觉告诉他,罗宾不会对他开枪。而现在,而现在,他像个疯狂的赌徒,一心只想亲自确认这一点。
“别再过来了,查尔斯。”青年又退了一步,样子紧张极了,简直就像他才是那个被枪逼迫着的人。查尔斯敏锐地注意到,他已经踩到了陷阱的边缘。
“别动。”他大叫道,忍不住又朝前走了一步。突兀的靠近让罗宾下意识地后退,然后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完事了
16
得救 。。。
查尔斯扑到陷阱旁向下看。这个陷阱挖得相当深,底部还插着几根尖锐的木刺。罗宾躺在里面,呻吟着,他左边的大腿被一根木刺穿透,正汩汩流血。
查尔斯脱掉外套,摘下胸前的熊爪项链,抓住陷阱边缘,敏捷地爬下去。
“我的腿好像断了,查尔斯。”罗宾漂亮的蓝眼睛泪光闪闪,他刚才还对他举枪,现在却像个全心依赖的孩子一样,伸着手向他求助。
而查尔斯发现自己该死的很心痛。
“忍着点。”他取下自己的皮带,在伤口上方扎紧。作用不大,但是哪怕稍微减缓一点流血也是好的。
他两手托起罗宾受伤的腿,用力往上抬,青年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厉的惨叫,如同一只濒临死亡的动物。
查尔斯一脚踢开木屋的门,将背上的青年平放在长木桌上。他的身上、手上全是罗宾的血,这让他心烦意乱。
“我感觉不太好。”罗宾说。
查尔斯将酒瓶口凑到他嘴边,“喝一口。”
青年顺从地喝了一大口,呛咳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我看看你的伤口。”他试着移动腿上的皮带,罗宾痛苦地叫了一声。血流得很厉害,整个左边的裤脚已经被血浸透了。
查尔斯找到一小块破旧的毯子,按在罗宾的伤口上。血怎么也止不住,他开始担心后者的性命。
“我需要你,罗宾。” 他扶着青年的上半身,让他坐起来。
“你要做什么,查尔斯?”罗宾疑惑地问道。
“我需要你在伤口上增加压力。”查尔斯回答,然后他用手狠狠地按压在伤口上,罗宾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颓然倒下,目光失去了焦距。
“鲍勃!”查尔斯叫道,他慌乱地将手贴上青年的颈部,发现脉搏还在跳动。他只是昏过去了。
天渐渐黑了。
罗宾一直昏迷着,夜里又发起高烧。查尔斯用雪水给他降温,在他身边守了一夜。
第二天罗宾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在轻轻地晃动着
他正躺在独木舟上,后脑勺垫着自己的外套,身上搭着熊皮。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片又高又远的蓝天,没有一丝云彩。
查尔斯坐在船尾,划着桨。他的脸色发青,神情疲惫。
“真是个糟糕的结束,对于这段旅程来说。对吧,查尔斯?”
“你会好起来的。”
“我猜你已经习惯了,每个人都想从你那里得到东西,每个人都依靠你……”一阵剧烈的咳嗽阻止了罗宾继续说下去。
“别说那么多话。”
罗宾笑起来。一个全然放松、毫无阴霾的笑容。“你可真爱指使人。”
“为什么不节省点精力?”
“我感觉不是很好。”罗宾说。
“我们会上岸去,生堆火,让你暖和一点。”查尔斯奋力挥桨。
他们靠了岸。河流在此处形成一处平缓宽广的水域。查尔斯让罗宾斜倚着一个土坡半躺在那儿,在他身边燃起一堆篝火。
“嘿,为什么你要救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因为你很大度?”
“我觉得不是。你从来没有过一个亲密的伙伴,是这个原因,对吗?”
“现在我是你的宠物计划了?”
“随你怎么说吧。”查尔斯答道。
“一个企图杀你的人,太可怕了,不是吗,查尔斯?”
“不,你不是还没做吗?”
“我会的,我就是会,你这个混蛋傻瓜。”
查尔斯从火边站起身,游目四顾,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座又一座积雪的山峰。这个地方毫无遮蔽,风呼呼地刮着,寒意透骨。他又坐回罗宾身旁。
“你回去以后会做什么?”罗宾问。
“那不重要。”
“那对我很重要。”
“我不一定能回去。”查尔斯耸耸肩。
罗宾又是一阵剧咳。“你什么意思?你不一定能回去?你当然会回去。”
“那又怎样呢?”查尔斯道。
“那样我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你。” 罗宾微笑着,“决不对一个拥有飞机的男人感到抱歉。”他更加猛烈地咳嗽起来。
“挺住。”查尔斯担忧地说,伸手帮他把搭在身上的熊皮往上提了提。“我们会回去的。”
“真是废话。”罗宾满不在乎地说,“嘿,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而我从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
他艰难地从熊皮下面伸出一只手,查尔斯握住了那只手。
“我要跟你说。”他的声音变得微弱,查尔斯俯□,直到脸上感觉到对方柔暖的鼻息。“我要跟你说对不起。为我对你做过的事,还有你的妻子。” 他停顿了一下,“听我说,她从没有卷进这件事里,对付你,我用我的命发誓,查尔斯。”
他的蓝眼睛恳切地注视着查尔斯,让他心里又酸又涩。“别死在我面前,鲍勃,那样我就原谅你们。”
“别告诉我该做什么。”罗宾费力地说,嘴角翘起,露出一个俏皮的笑脸。
查尔斯突然听到了某种熟悉的声音,低沉地滚过天际,那是发动机的轰鸣声。
“坚持住。”他大声道,站起来扫视着天空,“我们马上能从这儿出去。”
他看见了飞机,就在对岸的雪山前面,正轻盈地从水上掠过。他急忙脱下外套,把它拿在手中,像旗子一样挥舞。
目标还是太小了。他转身冲到山坡旁,用刀子砍下一大丛青绿的灌木,堆放在篝火上,立刻腾起一大股浓烟。
“嘿,我在这里!”查尔斯大叫着,用力挥动手中的衣服。
飞机越来越远,他失望地停止了挥动。突然间,飞机拐了个弯,掉头朝这边飞来。
查尔斯狂喜地挥着手,语无伦次地大叫。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他看见罗宾面朝下倒在地上。
他慢慢走过去,蹲下,把青年的身体翻过来,动作很轻,像是生怕打扰了某人的睡眠。那双美丽的眼睛还大张着,但是里面已经毫无生气了。轮廓优美的嘴唇微微张开,颜色是惨白的。这双唇,那天夜里,他曾经偷偷地亲吻过。
他伸出手,温柔地合上青年的双眼。然后静静地在他身边仰躺下来。
他听到有人走近,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是他什么也不想听,不想看,不想动。
连眼泪似乎都已经干涸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会是个悲剧的呢?原来不是这样想的;搞得我自己也难过起来了。
17
归来(终) 。。。
飞机停靠在大熊湖的码头上,就像刚来到这里时一样。然而人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很多人等待着他的归来。看林人加里和他的印第安朋友杰考克,还有两个当地警官就站在码头边。查尔斯走出机舱,对他们点头示意,以示感谢。
然后他抬起眼帘向上望去,他的妻子站在高高的楼梯顶端,穿着漂亮的貂皮大衣,如同女皇般被一大群记者簇拥着,神容憔悴,却依然美艳无比。
他踏上梯级,向她走去,一步步走得很稳,既不快也不慢。随着他的前进,记者们向两旁退去,就像摩西分开红海。
他终于走到她面前,两人的目光交汇。他微微一笑,伸出双臂,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
这是一个克制的、礼节性的拥抱。然而他感到怀里米歇尔的身体紧紧贴了过来,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她的双臂像藤蔓般缠绕着他。
这让他感到不适。于是他稍稍用力推开她,结束了这个拥抱。然后他把一样东西放进她手心里。
那是罗宾的手表。米歇尔的脸色完全变了,于是他知道她认出来了。他不再看她,而是转过身面对媒体和众人。
记者们终于等到机会,纷纷争抢着提问。
“摩西先生!”
“摩西夫人!”
“我们是9频道新闻,请问……”
“摩西夫人,在你丈夫经受生死考验的时候,你感觉怎样?”一名女记者问道。
查尔斯举起右手,示意记者们安静下来。
“我们都在经受考验,”他缓缓地说,“但这种考验从不以我们想要的形式进行。”
“摩西先生,其他的人,你的朋友们呢?”另一名男记者举手提问。
“我的朋友们?”查尔斯轻声重复道,忽然感到一丝恍惚。耳边传来米歇尔低低的啜泣声。他不知道她是在为谁哭泣,也不关心。他不会再做任何事伤害她,但是他们俩已经走到头了。
“是啊,他们怎么了,先生?”
“他们怎么死的,先生?”
查尔斯猛烈地颤抖着,他的喉咙突然堵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一直回避这个事实,却始终要面对。“他们,为了救我而死。”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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