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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色温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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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
寂影在校时常做一个梦，梦的背景是夜。夜里的寂影穿得比夜清凉，坐在荒郊野外的一片废墟上，遥望着夜空的北极星，弹奏着怀中夜色的吉他。弹的什么曲子不知道，因为似乎不需要知道。遥远的夜幕下缓缓走来一个人，一个同样不惧夜的寒冷的人，背着同样的一把吉他。那人步调缓慢，路线却是径直，就像受到什么指引，一直走到寂影面前。当二人近在咫尺，寂影停下手中的弹奏，那人缓缓抬起头，说：“南十字星，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是……北极星吗？原来你也在这里……
和所有这类型的梦一样，站在面前的人，声音听起来很遥远，纵然面对面，也看不清那张脸。
尽管这梦一再地出现，寂影也从没期待过梦中那人的长相，因为寂影不会弹吉他，这就基本宣告了这个梦没什么预见性。
这就是寂影一直以来的生活。算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寂影一直步行在自筑的这条清冷的道路上，直到某一日，被一场台风刮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那场胡闹的台风刮来寂影的同时，也在寂影心中刮入了一个最特别的存在。
寂影刚认识晏京那会儿，一个争强好胜，一个更争强好胜，二人争来打去，相处方式基本可以诠释成现在的寂影和果鑫，升级版，没什么重大亮点，一般情况下晏京要强一点。前事不计，就从晏京的那句话之后忆起。
还记得那句话吗？怎么可能忘……
走吧，我会陪你到海角天涯……
寂影先前的房租即将到期时，晏京（不知道从哪知道的这事）对寂影说：“我那还有间空房，要不要搬来一起住，两个人分房租比较便宜，可以有个照应，一起上班不容易迟到……”寂影心想这人今天真他妈罗嗦。
寂影：“一起住是没问题，但是要对我负责任噢。”
晏京从唐僧变成流川枫：“好。”
寂影搬迁后才知，晏京因懒得与房东打交道，房租早一次性付到三年后。
这就意味着省房租的只有寂影一人。
寂影父母很早就离异，离后均再婚，再婚后均有了新的小孩，寂影直接从独生子变成一个对哪方都多余的人。寂影上学时住校，半年回家一次，工作后，礼节性一个月回家一次，一次呆一天。
寂影回家很远，一帆风顺下单程三小时车程。不过比起晏京还是要近得多，晏京若要回家，单程也是三小时——机程。
每逢寂影休假回家，晏京从来不说什么路上小心之类虽废但听起来暖暖的话，一年到头千篇一律只有一句：“早点回来。”
刚同居时，晏京会主动收拾房间，收拾得……还算看得出收拾过。
一段时间后，二人一人负责一天清洁。
再一段时间后，二人一人负责一周——一周打扫一天。
再一段，二人半月一次，一起打扫。
再后，谁看不下去了谁打扫。
做饭，同理，初期晏京主动揽下，顿顿有菜有汤。（虽然很难吃）
一段时间后，主食改为方便面和可乐。改革一段时间后晏京虚伪提一议：这样吃下去会吃出白血病。寂影说反正要得一起得，有什么关系？晏京点点头说没关系。
再一段时间后，二人赖在床上比赛耐力。（这点寂影比较强）
再后，二人逢饭点猜拳，输的出去买盒饭。（没人愿意洗碗）
某日，寂影和晏京突然发现两人一共只剩一套干净衣服可穿了。要出门只能一个人先出，回来脱了衣服给另一个，另一个再出去。
二人想了很久，实在是拉不下脸找蓝晓果鑫借。
该事的解决方法依然是最和平的……猜拳。
晏京败，穿着唯一一套衣服出门，买了个最大号的编织袋，装了所有衣服外出干洗。
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就是这一天刚好遇上休假日。
寂影和晏京曾一同路过一个废弃的教堂，那教堂比任何建筑都看不出是个教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之所以知道那是个教堂，是因为……原因忘了。
那天的天很高，云很低。
路过教堂正门的一瞬间，晏京突然握住寂影的手，说道：“晏京永远爱寂影，至死不渝。”
那天晏京的声音，上能飘越云霄，下能贯穿心底。
那天晏京的手……握得好紧……
蓝晓几度殷勤推荐一家店的馒头，虽然寂影晏京都不青睐淡口味的食物，某一次还是特地前去捧场。
馒头老板像是未卜先知，预料到没诚意的客人会来，特地将一笼馒头蒸得灰黄，一眼看去，质地比石头松软不了多少。形状则基本脱离了馒头的范畴，给顾客极大的幻想空间。晏京看了一会儿，对老板说：“老板，来个蒸饼。”
楚和赚钱赚饱和了，终也有懂得感恩回馈的时候，某次突发奇想，组织BeePub全体员工海南旅游。飞机起飞后，晏京面色铁青，双眼呆滞，呼吸急促，一语不发……寂影顿时明白了这人难得回一次家时为什么宁坐三天的火车也不坐三小时飞机。
空中遇上气流颠簸时，寂影在晏京耳边轻语：“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下飞机后，寂影被揍一顿。
海南。
海浪调戏着海滩，荡出一抹月牙的形状，很好看。
沙滩上，寂影把晏京堆成了狮身人面像，旁边还砌了一座小型金字塔，完事后拍照一张。这道工程比想象中来得艰巨，因为楚和果鑫蓝晓一等游泳潜水钓鱼去了没人帮忙。工程竣工后，寂影脸上的皮都晒掉一层，再看晏京，晏京说：“我刚才都想叫你把我活埋了算了。”
寂影某日捡回一只很小很小很小的猫，取名飞仔。飞仔毛色金黄，很粘寂影，坐姿优雅，叫声清脆，给啥吃啥，寂影对其疼爱有加，深爱有加，宠爱有加。
三日后，飞仔被寂影喂得撑死。
寂影在人前的伤心没有眼泪，这一点，晏京已经会读了。
那时，晏京温柔地搂着寂影说：“我给你养，不会死。”
晏京曾对寂影说过：“如果有来世，我还在BeePub等你。”
你说你不会死……你会等我？
哼。
晏京，你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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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缘分VS信任
更新时间2010…3…29 20：31：38 字数：2873
事隔三年后，寂影意外地发现，在人前忆起这些往事似乎也没那么难。禁忌这东西其实比想象中的脆弱，一旦逾越一次，之前对之的恐惧也就不复存在了。
到是那个听故事的王子微，就算他老爸现在死在他眼前估计也不会哭得更厉害一点。这是一种随时都可能断气的哭法，哭得寂影胆战心惊，手机都拨好了120，以备有需要时可以直接按下去。
寂影不会安慰人，迄今为止最常用的一招就是甩一耳光先让对方冷静下来，再按情绪判断该摸一下还是抱一下，简单来说就是训兽的糖和鞭子。人类中常会出现没法驯服的凶兽，遇上这种情况就只有两个方法——要么赶走，要么逃走。如今的王子微像只兔子，不能打也不能赶，寂影左右想不出办法，连找辉夜来帮忙的心都有。
植物了半天，寂影突然想到，受伤的是自己，为什么哭成这样的是个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沾不上的人。
王子微不是个柔弱的人，这一点寂影可能比王子微的亲爹要还清楚。王子微的坚强不带战意，藏在暗处，和寂影的不同颜色，却很难分出谁高谁低。寂影很难想象，面对背叛，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说出原谅的话。
原谅的威力，向来都是被原谅的人最能感受到它的深刻。这种看似软弱的处事方法往往能取得最大的成效。只要能正确判断被原谅者是否真值得原谅，那么原谅了多大的罪孽，就能得到多大的回报。很多国家的刑法里没有死刑是正确的。
寂影拥有这一意识正是缘因王子微，至少这一辈子，寂影大概不会再做出把王子微卖掉一类的事了。
王子微，无论从哪方面讲，是个可爱的少年。这分可爱在寂影心里已占据了一席之地，毕竟寂影那些不大光彩的往事，不是对任何人都愿意分享的。
寂影从没想过，自己这么灰暗的人生里，居然也会出现这么一个光明的存在。
王子微的温柔是亮色的，沐浴起来很舒服，似乎可以疗伤。
这一刻，寂影清楚地感觉到，那道心底的伤口不再是痛得不能碰了。
难道被分担了？只是说出来这么简单？
此刻的你……是在为我哭……还是在帮我哭呢？
哭得浑然忘我的王子微突然抬起头，泪脸狼籍，寂影被吓一跳，定定神心存感激不动声色地递过一盒面巾纸，递到中途想了想，改为服务到位，从中抽出两张重新递给王子微。
王子微突然问道：“寂影，为什么你还活着？”
寂影被这问题再吓一跳。
王子微一字一顿重申一次：“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寂影：“你现在才问，我已经忘了。”
王子微继续哽咽。
寂影再递面纸，王子微接过，擦了擦脸：“寂影……你好坚强。”
寂影：“过奖。”
王子微：“我不敢想，经历了这种事，要怎么做……才能有活下去的勇气。”
寂影：“我也不敢想，你怎么还会信任我，说不定这些都只是我编的故事。”
王子微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好象从认识你开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寂影：“我拿你去换赏金以后呢？”
王子微再想了想：“还是信。”
寂影：“你以后准备继承你老爸的生意么？”
王子微：“不，我爸从没和我说过生意上的事，但我觉得他的生意不是表面上的房地产生意那么简单。我知道有一次他承建一幢楼，后来那楼垮了，承建商突然就变成别人了。关键时候能用这种手段肯定和他平时在外面做的事有关系，我不想变成那样的生意人。”
王子微停顿一下，补充一句：“但是如果你希望我继承，我就……”
寂影：“不希望。这是昨天果鑫还我的一百块，你看看是不是假钞。”
王子微接过钞票，熟练地看了几处：“是真的。”
寂影：“你觉得辉夜这人怎样？”
王子微仔细想了想：“我只见过他一次，觉得他说每一句话都很小心，随时都在观察别人，这样的人像是有什么心机。”
寂影盯住王子微上下打量一番：“你也不是容易轻信别人的人呐。”
王子微这才发觉被寂影带着兜了一个巨大的圈子，远得连伤心都忘了。
王子微：“……我也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对人对事有戒心是正常的。”
寂影：“我经常觉得你就像个二傻子。”
王子微：“……那是在你面前！”
寂影：“在我面前就没顾虑？”
王子微：“对。”
寂影：“好，我也相信你。”
王子微在寂影突然插播的温柔下呆住。
用信任这个词诠释的……炽色的温柔，好耀眼。
寂影心想自己今生今世大概不会再欺骗眼前的这个人了。
茫茫人海，尤其是如今的人海，人心悱恻，暗箭满地。传说今世擦肩而过，前生五百回眸。按这比例算，需要怎样的缘分，才能让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单凭直觉就深深信任彼此？
如此不能强求的事，居然给遇上了，不用心珍惜那就太浪费了。
王子微突然发现，被寂影这么一搅，之前的那么痛彻心靡的伤心瞬间就变得黯淡了。
王子微毕竟不是当事人，把故事里的晏京换成寂影想象也不可能百分百还原寂影的心情，因此褪去悲伤要简单得多。而寂影的伤痛，就不知该怎么才能甩掉了。
寂影独自带着这样的伤……过了三年吗？
王子微：“寂影。”
寂影：“恩？”
王子微：“这三年来，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寂影：“下班的时候是。”
王子微：“会寂寞吗？”
寂影：“有个吵成那样的BeePub，有蓝晓和果鑫，现在多了你，还有辉夜，潘朵拉……想安静一下都难。”
王子微在辉夜二字被提到时表示了明显的不高兴，寂影假装没看见。
就算知道王子微会不高兴，寂影也不愿在这里把辉夜漏掉，兄弟总共就这么几个，一个也不能少。
王子微：“寂影。”
寂影：“恩？”
王子微：“BeePub很重要吗？”
寂影：“那是我的家。”
王子微：“那也是我的家了。”
寂影：“你要那么多家干什么。”
王子微：“家只有一个，能等待喜欢的人回来的地方才算是家。”
寂影：“有亲人的地方才算是家。”
王子微：“你说过果鑫和蓝晓是你的亲人，我也要和他们当亲人。”
寂影：“辉夜和楚和也是。”
王子微一咬牙：“那辉夜当我弟弟。”
寂影：“辉夜比你大得不是一点点。”
王子微努力回顾记忆中辉夜瘦小的形象，想来想去也觉得辉夜应该比寂影年幼。
王子微：“我明年4月就19岁了。”
寂影：“辉夜25了。”
王子微：“……你多大？”
寂影：“26。”
王子微：“……”
寂影：“你以为我们都是些没读书跑出来混日子的？”
王子微拼命摇头
王子微不敢说出一直以为寂影和自己同年龄的话。其实王子微这点心思，寂影一眼就看穿了。因为王子微刚才的问题和现在的反应寂影已经历过无数次。年龄这东西一向被寂影隐藏得很好，必须承认的是这方面辉夜也是高手，同龄的果鑫一眼看去比寂影差不多要大上十岁。虽不是刻意，但这是个可以得意一下的资本，用化妆品隐藏年龄是最低级的手段。
这种得意若表现在脸上——尤其是男人脸上——就显得很肤浅，因为生命不是能隐藏或开玩笑的东西，虚伪出来的年轻不是值得炫耀的资本，这点寂影十分清楚——寂影的心情从来都放在心底，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
自我检讨后，王子微突然觉得自己离寂影近了不少。
两颗心的接近……原来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展的事。
这种感觉……很不错。
寂影的手机突然响起。
一接听，电话那头是陆风的声音。
寂影：“我是寂影，你打错电话没？”
陆风：“没打错，寂影，有喜事！”
寂影：“什么喜事？”
听筒里陆风傻大的声音足可以挑战免提，一旁的王子微警惕起来，该不会又是和辉夜订婚之类的……喜事？
陆风：“你猜猜看。”
寂影直接挂掉电话。
王子微是问什么事，寂影说不知道。
电话又响。
寂影再接听：“什么事？”
陆风的热情刚被扑灭一次，珍惜难得的好心情不敢叫寂影再猜，这次通话单刀直入。
“寂影，我老婆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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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更新时间2010…3…30 21：14：23 字数：3775
陆风口中的老婆应该是正居董事长夫人雅座的假葛叶。其实不管真葛叶还是假葛叶怀了孕，对寂影来说都不是什么喜事。陆风这厮在寂影眼里就一麻烦客户，不能因为钱给的多点就当哥们儿看。不过寂影原本以为陆风这把年纪还没后代是为事业或随便为什么的刻意不育，如今一怀孕就High成这样，方知陆风以前应该是不知什么原因的不能育。碍于客户面子，寂影违心地背诵了几个电视上常见的贺词给陆风听，声音自己听着都觉得虚伪，什么早生贵子都用上了。喜昏了头的陆风估计是急着通知其他人，对寂影的虚伪照单全收，一句谢谢说到一半就匆匆挂了电话。寂影放下手机，心生不详预感，似乎又有什么麻烦事要发生了。
这种预感来得太有根有据，实现机率实在太高。
假葛叶怀了孕……
那个掌管赤裸人间的火暴真葛叶，要是知道了这事……
不过也有可能不知道，至少可能暂时不知道。
寂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对这事抱侥幸心理。从古代兵法到现代电影，历史一直教育着人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道理寂影知道，不能期待真葛叶刚好就不知道。凭陆风那小学还是差生程度的企业管理，在潘朵拉放几个眼线这种事，恐怕连王子微都做得到。从陆风在电话里的精神状态，不通知完所有认识的人怕是不会罢休。
王子微很不明白，不就一个客户繁衍后代嘛，寂影怎么就烦恼成这样，难不成BeePub还有代客户养育小孩的规定？寂影向王子微做了个简单解释：这个客户，就是陆风，他老婆是个母夜叉，前段时间夫妻吵架离家出走了，陆风就找了个和老婆长得很像女人的当情人，现在怀孕的这个是情人，原配还没离婚，知道这事后来找麻烦的可能性很大，陆风一旦被找麻烦，来找BeePub帮忙摆平的可能性更大，就这么回事。
王子微想了想说确实是件麻烦事，但这件事上错的人是陆风，应该让他自己处理，一个男人要连这点责任心都没有那就太没出息了。
寂影说要是楚和能和你一个想法那就太美好了。
真葛叶是在乎陆风的，而且直到现在都还在乎，不停对潘朵拉捣乱就是铁证。这点连寂影都知道，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陆风会不知道，难道假葛叶的迷汤效果真就那么强？真葛叶表达在乎的方式比较变态，这还是在没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旦发生了什么事，例如这次的假葛叶真怀孕事件，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寂影基本是不敢猜的。
寂影联想到自己父母的两个家庭，陆风和假葛叶一旦有了孩子，真葛叶还能回到自己的家吗？
不管什么家庭，孩子似乎都是根深蒂固的里程碑——宣告这个家庭从此完整。这个对大部分家庭来说的幸福实体化，对陆风一家而言无疑是场闹剧，或是连闹剧都省了的直接毁灭。
若非要对真葛叶接下来的行动做个猜想，寂影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等孩子出生后，真葛叶把假葛叶杀掉，自己冒充假葛叶和陆风再续前缘。不过这世界上糊涂到连自己家人都会认错的人实在不多，笨如陆风和菠萝这种连老婆和主人都能认错的生灵实属稀少，不敢保证新生婴儿刚好就能遗传到陆风的愚笨，连孕育自己那么多个月的妈的味道都认不出来。就算此方案成立，真葛叶实施这一方案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要能这么忍辱求全，真葛叶怕早就凯旋归家了，毕竟女人的温柔男人从来都是抵抗不住的。
若在假想中加入真葛叶的性情，寂影就只能得出一种情节：那就是真葛叶破罐破摔，一把火烧了或一把刀杀了或一煤气熏了陆风全家，玉石俱焚——这就太可怕了。
寂影沉思时的侧脸很好看，王子微忍了几度不愿打断，最终还是忍不住打断，问：“想到好办法么？”
寂影：“想不出来，算了，等出了事再想。”
王子微：“不然问问蓝晓。”
寂影：“为什么不问果鑫？”
王子微：“蓝晓看起来比较可靠。”
寂影：“你没看错。”
和能够信赖的人分担烦心绝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尤其在这种应当分担的事发生的时候，这么重要的一点寂影居然差点忘了。
上个梦里晏京才说过：“别过得太累，有什么事别自己担着，亏我留了那么好的兄弟给你。”
采纳了王子微的提议，寂影决定不等上班，现在就给蓝晓下灾情预报。
寂影拿起手机，那手机时刻准备着，这会儿像是知道要被委予重任，突然间先声夺人。
寂影一看来电号码，是果鑫。
接听：“喂，鑫，什么事？”
果鑫：“陆风他……”
寂影：“我知道他老婆怀孕了，我正想……”
果鑫：“想你个火yao枪，陆风出车祸了。”
寂影：“……什么时候？”
果鑫：“二十分钟前。”
寂影算一下时间，应该是陆风给自己打电话那会儿。
煞星运又犯了……还是陆风的报应来了？
寂影：“死了吗？”
果鑫：“没死成，进医院了，车站对面的那家。”
寂影：“怎么出的车祸？”
果鑫：“好象是边过马路边打电话，被赤裸人间的采购车撞了。”
寂影判断：不关自己的事，是陆风自己的报应。
寂影：“你现在哪？”
果鑫：“我和蓝晓正赶去医院，我在开车，你通知一下楚和和辉夜。”
寂影：“晚点再通知他们，你们也先别去。”
果鑫：“为什么？”
寂影：“撞他的是赤裸人间的车，葛叶肯定马上会去了。”说到这里强调一句：“两个葛叶。”
寂影说出“两个”字眼的时候加重了语气，果鑫悟性极高，脑海里直接敲响真假孙悟空大闹天庭的警报。
果鑫：“你说的对。”
和寂影通完话，果鑫本想立马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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