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重游作者:藤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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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经过雨的洗礼变得异常清明澄澈，实在是难得的好天气。看这样子气温该回升了，不过C市的气候向来是随机模式，今天还裹得严严实实，明天就能看到一片白花花的大长腿。
　　城南的新项目也是个大工程，虽然有听项目负责人描述过现场的状况，而且策划案已经改过了，但他并没有多满意，还是得亲自去现场看看，如果策划上有无法实施的还得修改。
　　此次项目是修建中档商品房。这个地方属于市郊，现在越来越多人愿意到市郊居住，适合修身养性。锦城大道南沿线贯穿此处，只要不堵车进入三环城区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C市新规划的在这附近有站点的地铁7号线也会在两年后通车，以后交通会更加方便。并且这里临河，这两年河道在进行改造，日后将会通游船到湖林古镇。总而言之，这里的地理位置其实非常优越。
　　唐离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将策划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两相对比总算确定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既然没什么问题了就该回去，唐离却看着河对岸看得失神了。
　　他怎么能够忘记白清珏的家就在河对岸呢？
　　虽然心里一直在问自己“他在这里关我什么事”，但他已经开着车到了河对岸的小区。他没想过要在这里遇到白清珏，他也不想遇到，他只是想过来走走。
　　一路上有几个孩子拿着风筝在往广场的方向跑，凉亭里坐着好几个大爷在打扑克，亭子顶上的常春藤绿得发亮。那边有对夫妻推着婴儿车在小区里散步，妻子停下来看了一眼车里的孩子，等她抬头时丈夫把一瓣橘子喂给她。对面走来个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在拿电话的妇女，唐离听到她在对电话里说：“三缺一啊！等我回家放好东西就来！”
　　等那妇女挂了电话，抬眼时正看到唐离从她旁边走过去，不禁感叹一声：“咱小区啥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不对，小姑娘哪能这么高！”
　　唐离沿着楼与楼之间的道路慢慢走着，绿化带里每一棵树木都看在眼底。这个小区挺大的，绿化不错，基础设施也很完善，还有个很大的图书馆。
　　原来这就是白清珏一直生活的地方。
　　唐离踱步到图书馆，图书馆正门的墙壁是一块镜子，以便人们正衣冠。唐离盯着镜中面容姣好的人儿看了一会儿，半晌之后自嘲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图书馆里面很清静，看书的人很少。唐离走进去看了一下里面的陈设，环境挺不错。这时他方才注意到这面镜子竟然是块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可以看到外面。
　　玻璃被擦拭得纤尘不染，让人觉得看着很舒服。唐离站在这块玻璃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一直到外面的世界有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个点白清珏不应该在上班么，怎么会在这里？那抹身影离唐离越来越近，近得最终与他仅仅相隔一扇玻璃的距离。
　　唐离想转身，想从后门出去，想立刻离开这里，脚却不听使唤，任凭他内心如何挣扎也不挪动半分。
　　不挪动半分的，还有他紧盯着白清珏的目光。
　　白清珏脸上是什么表情，悲伤？失落？笑话，白清珏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这种表情。然而唐离的脑海里却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夜色里，一个面容清秀的人在盯着他家阳台上的宫灯发呆。那时的眼神，不也是哀伤得让人无法不动容么？
　　白清珏走了，步伐并不稳。唐离站在原地看着白清珏渐行渐远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做错了。
　　错在不应该爱上白清珏，错在现在依然爱着白清珏，错在他一直都爱着白清珏却从来不了解白清珏。
　　白清珏，这个名字如此优美的人，到底为什么会悲伤呢？
　　唐离猜不到白清珏的心思，正如连白清珏都猜不到他自己的心思。唐离知道白清珏的家在二十栋三楼，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终是走了出去。
　　白清珏一回家就颓然地栽倒在床上再也无力动弹。本来他今天一整天都要上班的，中午给周鸣打了个电话问他身体情况，接电话的却是周鸣的妻子刘雪岚。
　　刘雪岚听到是打电话来的人是白清珏有些吃惊，白清珏以为是周鸣的病情严重了，问了刘雪岚她家详细的地址，准备去看望周鸣。等刘雪岚说了地址之后，白清珏惊讶地问道：“大姐，你们家。。。。。。离三环那么远？”不仅离三环远，而且就跟白清珏在同一个小区。
　　白清珏请了半天假，到刘雪岚家的时候时间还早。
　　白清珏想不通周鸣为什么会骗他，但人总有不想说的小秘密，白清珏就没真往心里去。等到了周鸣的家，周鸣正在房里睡觉，问刘雪岚才知道周鸣是得了胃穿孔。
　　“大姐，周大哥的病严不严重？”
　　刘雪岚看了一眼周鸣睡觉的房间，轻声说道：“你放心吧，我家那口子没事！”
　　白清珏急了：“胃穿孔这是多厉害的病，怎么能说没事呢？”
　　刘雪岚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说道：“其实刚刚我在电话里问你是谁你说你叫白清珏的时候我挺吃惊的，我没想到你会来。”
　　白清珏有些奇怪，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了，我知道市里有好的医院，我给你介绍吧，周大哥这病一定得治好！”
　　“小白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周大哥他真没事，昨天才从清和医院VIP病房出来呢！”
　　白清珏吃了一惊：“清和？”
　　清和医院是市里口碑非常好的医院，平日里要看病住院基本都得提前一个月预约，也有例外，就是将死的和特别有钱的。清和医院的医生都非常厉害，医疗技术和医疗器械也非常先进。
　　但相应的，清和的费用也高，清和的VIP病房的费用绝非一般人能够支付得起。不过这并不影响清和的口碑，人不就图个破财消灾么，只要药到病除，钱算得了什么，况且人家医术高明，医院服务也周到，贵也是应该的。
　　白清珏没问刘雪岚这点，万一他们其实是有钱人呢？
　　可白清珏发现了被放置在茶几上的一张粉红色的名片，明信片上没有公司名称没有职位名称，只有一个名字和名字下面的电话号码。
　　他曾经嘲笑过南荣：“你的名片居然用这么闷骚的颜色。”有些事情依然在按照历史该前进的方向发展，比如南荣依然成为了一名珠宝设计师。
　　白清珏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内心也越来越不安，他在不自觉地想到一个不该想的人。
　　“周大哥没事就好，之前真是太麻烦周大哥了，我每天都白搭周哥的车挺不好意思的。”
　　“什么白搭？”刘雪岚不解地问。
　　白清珏试探性地说道：“就是周大哥周天下午五点半回来吃晚饭的时候顺便载我回家。”
　　“你可听他吹吧！”刘雪岚摇摇手，“五点半我还没开始做饭呢。”
　　“对了刘大姐，刚刚你说听到是我很吃惊，为什么？”
　　刘雪岚想了想，“这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来这事我也不知道，就是你来之前我接了个电话，就是这个。”刘雪岚把南荣的名片拿过来，“就是这个人打来的，他说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本来他已经跟我那那口子说过不要让你知道了，但以防万一再跟我说一下，可人家前脚跟我说完，我后脚就全告诉你了，嘿嘿。”
　　白清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笑的是南荣要是知道有这么位“猪队友”会不会气炸了。气的是，南荣到底在背着他搞什么名堂。
　　问刘雪岚不太好，毕竟白清珏也不想再让她做“出卖”别人的事，干脆拜别了刘雪岚自己打电话问南荣。
　　就是这一问，白清珏差点崩溃了。
　　周鸣不是每天免费送他上下班的，唐离会每个月通过南荣支付他八千块钱工资；周鸣也不是隐藏的有钱人，他看病住院的钱是唐离付的；唐离没有在法国至少待四年，他已经回来了，现在的他是青远的总经理。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已经做得够绝情了，明明已经那样伤他的心了，他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唐离可以喜欢任何人，但不能是虞城，更不能是一个叫做白清珏的人。
　　如果唐离已经回来了，如果他是青远的总经理，那昨天晚上他一定在那辆车里！想到这里，白清珏突然翻身起床，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牵引着他，他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窗外是一个长发的英气的男人，他在看着白清珏。白清珏瞬间呼吸一窒，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没有人，刚刚与他对视的人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白清珏蹲下身来，头埋进双膝之间，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
　　只是那不停上下抖动的肩膀让人不难看出来他分明在不停地哭泣。
　　唐离回家了，几乎是逃回家的。他不敢回想窗帘突然被拉开与白清珏对视的那一刻，他怕他会忍不住哭。
　　唐离恨白清珏，非常恨，恨白清珏让他体会到总被喜欢的人讨厌的滋味，恨白清珏明明那么绝情地对他却还可以让他念念不忘。三年来，唐离没有一个夜晚不在想念那张熟悉的面孔，没有一天不在期待时间快点过去好尽快回国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在与白清珏对视的那一刻，他对白清珏的最后一点恨也全数化成了千丝万缕的情。
　　可当真见到了，却又狠下心来躲开。这到底是在折磨谁呢？
　　南荣知道唐离自从那天去看了城南的新项目地址之后就又不高兴了，还知道肯定和白清珏有关，但他不敢去安慰唐离，因为他不确定唐离知不知道白清珏已经跟他打过电话的事情，如果唐离本来不知道他这一多嘴给捅出去了，他肯定会被唐离扒掉两层皮。
　　说来这事也是他不对，干嘛要给周鸣一张明信片呢，直接让周鸣存号码不就得了嘛。可谁知道事情偏偏那么巧，刘雪岚偏偏没收好那张明信片，那张明信片又偏偏被白清珏看到了。就怕白清珏看到那张明信片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打电话给他只不过是向他确认而已。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看唐离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否则后果自负的气息就知道这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效率么，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脸待在青远？”
　　南荣一脸苦相地看唐离对着电话怒斥员工，心中不由得感叹这次是自己作孽了，真是太对不起那位被骂的员工。
　　不一会儿李秘书进来了，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南荣看得出来她是在强装镇定。漂亮的秘书用恭敬的语气说道：“总经理，今天来检查网络的师傅生病了，您看。。。。。。”
　　唐离从文件中抬起眼来，面上不带一丝表情：“这种小事也要问我？来不了就换人！”
　　南荣看到李亚美交叉握在腰侧的双手紧了三分：“好的总经理。”等李亚美走了，南荣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说那个。。。唐离啊，你秘书脸都被你吓白啦。”唐离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钢笔把玩，“这么一点小事就被吓到了，看来这秘书当得不合格。还有，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白’字。”
　　“。。。。。。”南荣无话可说，心里就跟猫抓一样。本来他这个R·E珠宝公司的设计师还是不闲的，这不心存愧疚来看看这位唐总裁嘛，哪知道这位总裁变得这么可怕！
　　“不说就不说。。。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个青远怎么就你这儿的网络出问题了呢，不会是被黑客攻击了吧？等等你不是信息工程系毕业的嘛，不会自己搞啊？”
　　“你也是信息工程系毕业的，为什么做了跟你学的东西八竿子打不着的珠宝设计师？”
　　“。。。。。。”南荣表示他再讲一句话就罚自己少吃一碗饭。
　　不多时前台打了内线电话过来，唐离不耐烦地接起，“喂？”
　　前台的妹子惊了一下，迟疑了半秒才说道：“总经理，这里有一位先生要见您，说是来给您检查网络的。”
　　看来是李亚美临时找的师傅，“带他过来。”
　　唐离笔帽也不盖就将钢笔信手扔到办公桌上，有一滴墨水溅了出来。整理好文件，打开电脑，随即起身。
　　“陪我去泡茶。”
　　“泡茶？我不懂茶道的！”南荣在心里干嚎，还是乖乖跟着唐离走了。
　　总经理的办公室在十七楼，白清珏走进电梯按了17。本来秘书要带他上去，但他拒绝了，他知道青远总经理的办公室在哪儿，更何况他不想有第三个人在场。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一只手探了进来，“请等一下！”随即进了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那女子见到白清珏有一瞬间吃惊，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一瞬间过后吃惊就变成了厌恶。
　　白清珏不理解童玉玲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童玉玲想出去，可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她站在电梯里离白清珏最远的地方，用清脆而高亢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早在童玉玲用厌恶的眼神看他的时候白清珏就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是否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她，若说是唐离得罪过她那还说得过去。“听说总经理的电脑上不了网，一上网就黑屏，我来看看。”
　　“就这样？”童玉玲转过身来问道。
　　白清珏有些想笑：“就这样。”
　　童玉玲没话讲了，白清珏自然不会主动讲话。当数字跳到17的时候，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童玉玲走了出去。白清珏看了一眼童玉玲的背影，蹙着眉跟了过去。
　　童玉玲轻车熟路地到了唐离的办公室，进去一看却没人。童玉玲面上有些失望，却没表现得过于明显，但还是被白清珏看在了眼底。
　　“你认识这里的总经理？”白清珏问道。
　　童玉玲高傲地看向白清珏，抹着红色唇膏的嘴唇一张一合：“他是我男朋友。”
　　白清珏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童玉玲竟然是唐离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当年他拒绝童玉玲之后虽然童玉玲仍旧穷追不舍但最后还是知难而退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唐离接受她了？唐离怎么能喜欢这个女人！
　　“你不知道这里的总经理是谁？”童玉玲半信半疑地问。白清珏朝她笑笑：“我一个程序员怎么可能知道房地产开发商公司的总经理？”
　　童玉玲看了一眼白清珏：“你是程序员？程序员怎么会懂得检查网络？”
　　“虽然我负责的是程序设计，但检查网络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我。本来今天来的不是我，他临时请了病假所以由才我代替他来的。”
　　白清珏不明白为什么童玉玲对他有一种很强的敌意，如果她不是为大学时在食堂吃饭留位置那件事心存怨恨，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知道唐离喜欢他。
　　只是依照唐离的性格，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唐离一毕业就出国了，所以他们不可能是大学毕业开始恋爱的，除非他们在国外相遇。但如果是在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唐离又怎么会在机场要他等四年？但这也说不通，在学校的时候事情还是按照历史来发展的，看得出唐离很讨厌她，唐离怎么可能答应做她男朋友。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玉玲看白清珏专心埋头修电脑就没再说什么，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白清珏现在心里很乱，他想过无数种见到唐离之后的开场白，却唯独没想到可能根本见不着面。如果之前只是因为要面对唐离而感到紧张，那他现在就只剩下困惑，太多困惑！
　　那个在大学的时候能够面不改色实施一切计划的白清珏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荣撑着下巴看唐离将沸水倒入紫砂壶中，又迅速倒出，沸水再次入壶，倒水过程中壶嘴“点头”三次，再盖上壶盖，用沸水遍浇壶身。唐离现在居然还静得下心来做这种事，看来修为不浅啊，道行越来越高了。
　　旁边传来悦耳的古琴声，本是非常有意境非常适合修身养性的场景，南荣却有些坐不住。口袋里手机在震动，摸出来一看，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
　　唐离正在用茶夹将闻香杯、品茗杯分组放在茶托上，看到南荣的过激反应，淡淡地说道：“静心。”南荣忍不住了，直接把手机屏幕对着唐离：“你自己看。”
　　来电显示：白清珏。
　　唐离倒茶的手顿了一瞬，闻香杯中的乌龙茶漫了出来。“闻香杯本该茶斟七分满，看来我茶艺不精。”
　　南荣顺手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精精精，精得很，我看你要成神仙了！你接不接，不接我接了？”
　　“你应该这样做。”唐离用三指取品茗杯，分三口轻啜慢饮。“这才叫品茶。”
　　手机已经停止了震动，“嗷嗷嗷嗷嗷，我要疯了！好吧我招了，白清珏现在在你办公室你去不去一句话，这茶挺好喝你再给我倒一杯。”
　　唐离放下茶杯，双手交握于身｜下：“我有事先行离开一步，你慢慢喝吧。”
　　“卧槽你这人。。。。。。”南荣有气无处撒，“合着有异性没人性是吧？不对小白他不是异性。。。。。。”再抬眼时，偌大的隔间只剩下他一个人。“面上一副我死也不见他的表情居然还跑得这么快！”
　　五分钟后，唐离的车停在了青远大门口。前台的妹子一看到唐离还没来得及叫“总经理好”唐离就已经没了影儿。
　　电梯的指示灯按照一秒钟多一点点一个数字的速度在跳转，唐离还嫌它慢了，心里不停地祈祷那人还在。
　　电梯门开的那一刻，唐离几乎是飞奔出去的。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进来的却是一张冷峻的脸。
　　白清珏以为是童玉玲又倒回来了，头也没抬地说：“电脑已经修好了，我马上就走。”
　　“你就这么急着走？”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白清珏上方响起，白清珏脑子一蒙，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清珏的声音在发抖，一如他在颤抖的心。
　　“你以前不是挺能干吗，我每天要出现在什么地方总是能准确地掌握，现在怎么不行了，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哦，对了，我忘记你以前只是逢场作戏，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
　　“我。。。。。。”白清珏咬着嘴唇，双手握成拳以此给自己信心。“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至少四年吗？”
　　唐离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清珏，白清珏有种错觉，这样被唐离俯视好像能给他安全感。“我愿意在哪里就在哪里，我要是乐意火星也能上去。”
　　即使是听唐离在对他说着伤人的话，白清珏也觉得这样很好。
　　真的很好，至少还能看到他。
　　“周大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既然电脑已经修好了麻烦你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工资不会少了你的，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你，要支票还是要现金。”
　　“不，不用了。。。。。。我马上走。”白清珏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绕过唐离走了出去。唐离背对着门口，站了好久才急忙跑到窗边焦急地寻找楼下的身影。
　　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他走得那么快，明明受伤害更深的不是他啊！为什么我只为见他一面而急匆匆赶回来却要说那么伤人的话，为什么要侮辱他，为什么要赶他走？
　　唐离背靠着墙壁，沿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
　　清珏，如果我还爱着你，你会爱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亦真亦假

　　凌晨五点多，白清珏被噩梦惊醒。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白清珏站在窗边安静地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愁绪又上心头。
　　他爱唐离，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爱。可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爱，都是爱。只要他对唐离有爱，他就绝对不会允许唐离和童玉玲在一起。
　　九点多了，雨仍在无休无止地下。白清珏只在单衣外面套了个薄外套，却感受不到凉意似的，拿着雨伞走了出去。
　　无论是从身形上还是从气势上，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唐离总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童玉玲知道她又做了一件不明智的事情，可是她实在忍不住了。和唐离交往了三年多，两个人只谈过精神上的恋爱，做的最亲密的事情只是亲吻脸颊，而且还是童玉玲撒娇要求的。她曾经试图亲吻唐离的嘴唇，却被他不经意之间躲开。她曾经无数次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牵他的手，唐离的却从来没有反握住过她。不管她怎么拥抱唐离，唐离都不会有回应。
　　她一直知道唐离不喜欢她，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为什么三年过去了唐离还对她没有一点感情？难道他还喜欢那个姓白的？
　　“我是你的男朋友没错，但我并不是你拿来炫耀的工具。”唐离站起身来，眼神锐利得如同猎豹。
　　“你还知道我是你女朋友，我以为你早忘了呢！只是今天晚上陪我去参加我朋友的派对而已，你就这么不情愿？”
　　“参加派对必须带上男朋友吗？况且我已经告诉过你今晚我有重要的客户，你还非要我陪你去，如果不是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你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唐离站得笔直，目光却直视正前方，童玉玲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也无法和他对视。
　　“你！”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