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重游作者:藤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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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吃？”白清珏看了一眼戳白米饭的唐离，问道。
　　唐离筷子一搁，极其不满地说道：“你每天在学校就吃这个？”
　　冬瓜排骨汤，凉拌菠菜，杭椒牛肉，糖醋排条，这不很好吗？
　　“那不然呢，LEMON的食堂饭菜质量已经很好了。”白清珏以前也挑食，但吃惯了家里的饭，现在已经不怎么挑食了。除了芹菜无论如何都不吃，其他的只要不毒死人他都能吃得下。
　　“清珏，食堂人这么多，而且不一定卫生，要不以后我给你送饭来吧？”
　　白清珏白了唐离一眼：“这学校现在是你的产业，你这样说它真的没问题吗？再者，我可不跟你一样是娇生惯养的挑食鬼。”
　　话一出口，白清珏就有点后悔了。
　　挑食鬼是没错，但唐离一点都不娇生惯养。尤其是和他同居的那段日子，自己才是被惯养的那个吧？
　　“嗯，我的意思是青远离LEMON太远了，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就为了送饭，不值得。”
　　唐离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要是这俩地方能离得近一点就好了，青远搬不动，不如在青远附近开个LEMON分校把你调到那边去。。。。。。”
　　话还没说完，唐离头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越说越起劲了是吧？”
　　“嘿嘿，这不是想跟你多待在一起嘛。”
　　白清珏无奈地放下筷子：“我很爱你，但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想自己好好工作，不借助任何外力。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多的是，周末和法定节假日随时可以在一起，平常我课少的话也可以去找你，我们也可以随时打电话。你对我好我知道，但我不希望你处处迁就我为我操碎了心，我是个大人了，而且比你年纪还大，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唐离像个小孩子似的吸吸鼻子，说道：“明白了。”
　　“快吃饭吧，下午时间还长着呢，别饿着了。”白清珏夹了一块牛肉到唐离餐盘里，唐离看了一眼牛肉再看看白清珏，“请问白老师，如果学生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是不是可以请老师帮忙？”
　　白清珏不知道唐离在搞什么花样，点点头：“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忙的吗？”
　　唐离嫣然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白老师，我手疼，你喂我吃好不好？”
　　虽然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周围用餐的老师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但不乏有吃得慢的老师还在用餐。白清珏瞪了唐离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你等手好了再吃吧。”
　　教职工餐厅里剩下的几个老师也走了，角落里的两个人却还在大眼瞪小眼。白清珏被唐离泫然欲泣的眼神看得没法子，只得夹起牛肉送到唐离嘴边：“张嘴。”
　　唐离像大灰狼似的抬眼一笑，正要张嘴，白清珏手腕一转便将牛肉送到了自己口中，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带笑意地看着唐离。
　　“你耍赖！”唐离跺脚。
　　谁耍赖还不知道呢，一个身高超过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男人的大尾巴狼，有本事跟别人撒娇去。
　　不过，唐离也只是不满了片刻，下一刻，唐离站起身来，白清珏正想问唐离去哪，唐离便俯下身来捏住白清珏的下巴，吻上白清珏的唇。白清珏吃了一惊，嘴唇微张，唐离便趁机将舌头伸了进去，一阵肆意掠夺之后，唐离满意地坐回原处：“哈哈，这牛肉的味道还可以。不过。。。。。。还是老师的口水比较好吃。”
　　“。。。。。。一个月不许碰我。”白清珏淡淡地说。
　　唐离蹦了起来，“什么！”
　　结果白清珏说到做到，接下来的日子里，连摸都不许唐离摸他一下，更别提拥抱亲吻和更深层次的了。唐离一有空就屁颠屁颠地跟在白清珏后头转，却连续两天被冷落在一边。这两天晚上唐离都在白清珏家里过夜，连白岩和林玉华都觉得他可怜了，晚饭过后趁白清珏去洗澡的时候悄悄问他：“你跟清珏出了什么事儿了？”
　　“岳父岳母，他不要我了。”
　　“姓唐的，给我拿衣服来！”
　　唐离伸长了脖子回道：“马上就来！”然后笑嘻嘻地跟白家二老说道：“岳父岳母我先给清珏拿衣服去啦！”
　　白岩和林玉华看着唐离一会儿愁容满面一会儿喜笑颜开的样子，齐声叹了口气。
　　而唐离心里打的小算盘是，趁明天带白清珏去他家，他一定要让白清珏知道他的厉害。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唐离一大早就醒了，洗漱完后俯在白清珏身边叫醒他。等白清珏醒来的时候，唐离才万分后悔没有趁白清珏没醒时偷一个吻。
　　“大清早的你干什么？”
　　“清珏，我公司有点事要去一趟，我晚上来接你好吗？”
　　“你留个字条或者之后打电话就行了嘛！干嘛要把我叫醒。。。。。。”
　　白清珏说完便倒下去继续睡，唐离呆呆地注视着白清珏的睡颜，像个偷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慢慢弯下腰去在白清珏唇上落下一吻。
　　走到门口时，发现白清珏没醒，唐离眨眨眼，又倒回去再亲了白清珏一口。亲完之后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白清珏的反应，还是没醒。唐离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理了理衣襟，俯下身去再一次印上白清珏的嘴唇，这一次他将舌头探了出去，虽然只舔到了白清珏的嘴唇，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
　　第三次亲吻过后，唐离总算喜滋滋地出门了。
　　真是美好的一天。
　　另一边，唐离前脚才出门，白清珏就睁开了眼睛，朝着卧室门的方向小声骂了一句：“蠢。”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栾胡峰来了白清珏家里，白清珏开门时正看到栾胡峰冻得满脸通红，一边搓手一边跺脚。
　　“我亲爱的老白，你可算是开门了。”白清珏让栾胡峰赶紧进去坐坐吹会儿空调喝杯热水，栾胡峰却说家里有急事要马上回去，站在门口说就成。
　　“这个应该是你的。”栾胡峰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来递给白清珏，“之前从你桌上的花里掉出来的，当时想叫你结果你跑出去了。本来想等一有机会就给你的，谁知道我这破记性把这事儿给忘了。刚刚回学校拿东西，突然想起这事儿，就赶紧给你送过来。结果你电话又打不通，只好来敲你家门了。”
　　白清珏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手机没电忘了充，还让你亲自跑一趟，真是太麻烦你了！”
　　栾胡峰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平日里也没少受你照顾。况且这东西一看就很贵重，还是快点拿给你比较好。糟糕，离约定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了，我先走啦！”
　　话音才刚落下，栾胡峰就没了影儿，白清珏笑着摇摇头，这才轻轻将门关上。
　　回到房间，白清珏仔细打量着这个盒子。这个盒子不大不小，倒像是装手表的盒子。难道里面装的手表么？但是听栾胡峰说它是从花里掉出来的，什么表能藏到花里去？
　　带着几分好奇，白清珏缓缓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枚戒指。
　　Darry　Ring，一生仅能定制一枚的戒指。这是Forever系列的定制结婚对戒中的一枚，极尽简约却又极致奢华。白清珏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试着将它戴上左手无名指，不大不小刚刚好。
　　“真是一天到晚不知道这个人脑子里装的什么。”白清珏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可他分明在笑。
　　于是白清珏盯着这枚戒指笑了好久。
　　快五点的时候，楼下有人在喊：“老婆，快跟我回家啦！”
　　楼下连喊了几声，白清珏听到有人在说：“真是个帅小伙，谁家的小姑娘这么有福气！”
　　接着就有人看到一个戴了口罩的男生气冲冲地走到那人旁边踹了他一脚，然后上了那帅小伙的车。
　　“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白清珏一边取口罩一边呵斥唐离，唐离趁着等红灯的时间侧身过去蹭白清珏的额头：“天下乱不乱不关我的事，我一见到你我就情迷意乱是真的。”
　　“你再说！”白清珏一掌拍在唐离头上，“绿灯了，快开车。”
　　唐离只得继续开车，不时瞟两眼边上的白清珏。虽然清珏以前偶尔也跟他拌嘴，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清珏看起来好凶的样子？那个温柔似水的白清珏呢，难道以前都是错觉么？
　　想到这里，唐离摇摇头将这些奇怪的东西甩出去。结果腿上又被白清珏拍了一巴掌：“专心开车啊，你想把车开到河里去吗？”
　　果然以前都是错觉啊！
　　“清珏，你是不是因为一会儿要见我爸爸妈妈了所以很紧张？”
　　“问。。。。。。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不准再讲话！”
　　唐离心下又泛起一股甜蜜来，不过又夹杂着一丝担忧。万一爸妈不同意怎么办，他不能再失去这个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了！
　　唐离伸出右手紧紧抓住白清珏的左手，两眼依旧平视前方小心开车。“不要怕，有我在。”过了好久，唐离感觉手被反握住了。“我确实有点紧张，但我不是怕。。。。。。你放心，我有办法说服伯父伯母同意我们的，只是。。。。。。”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不，这次换我陪在你身边，无论你生老病死！”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唐离脸上的笑意渐渐化开。
　　到唐离家时天已经黑了，由于唐离提前跟奶奶以及父母打过招呼说要带白清珏回来，所以今晚上唐家所有人都在。
　　同唐云与罗青蓉一样，唐淑英见到白清珏的第一眼也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是已经在一起生活过十几年的亲人一样。
　　“奶奶您好，我叫白清珏。伯父伯母您们好！”
　　唐淑英对这个孩子的第一印象就很好，所以听白清珏叫她奶奶的时候就拉着他的手坐下：“哎哎，你也好！”
　　唐云朝白清珏微微点头，罗青蓉没回话，说道：“快吃饭吧，杨妈今天做了这么多菜，可别让杨妈白忙活一场。”
　　这话乍一听起来虽不热情，但白清珏听得出来罗青蓉对他没有膈应。
　　唐离本以为爸妈会在饭桌上问白清珏问题刁难他，不过事实证明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席间除了唐淑英要白清珏多吃点以外根本没人问过白清珏一点问题。
　　但该来的总会来的，晚饭过后，罗青蓉要白清珏跟她去一趟书房。
　　唐离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要拉住白清珏，书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白清珏一进去万一跟他之前一样怎么办？
　　白清珏朝唐离投去安定的眼神，示意唐离不要担心他。罗青蓉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白清珏，白清珏挣开唐离的手，跟着罗青蓉上了楼。
　　唐离实在放心不下，想要跟上去，一步都没走开，就被唐淑英叫住：“你去了有什么用，乖乖给我坐好。来，跟我讲讲你对象的事情，我看这孩子挺好的。”
　　书房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只右边书架上多了一摞建筑方面的书。他以前最喜欢的书都还在，包括全彩插版本的《三国演义》和第一版全文言文《聊斋志异》，还有不少他小时候很喜欢长大了就没再碰过的书，都被安安静静整整齐齐地放在最高层。
　　罗青蓉坐到书桌前，将桌上的图纸和画图工具整理好放在一边。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儿子？”
　　白清珏像小时候站在妈妈面前认错一样，乖乖地说道：“因为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比我更爱他。”
　　罗青蓉有些想笑，不是嘲笑，就是想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很不错，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和我的孩子纠缠在一起。说起爱啊。。。。。。你们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
　　“也许我的爱并不高尚，但这个世上没有人不爱惜自己。妈妈，我想跟您讲一件事。”
　　听到白清珏叫自己妈妈，罗青蓉皱了皱眉头。她说不清她对这一声妈妈的感觉是什么，至少完全没有抵触。
　　“你想说什么？”
　　“以前我爬到这个书架上面，结果书架倒了，我摔了下来，还被书架砸伤了。当时您正在出差，连夜赶回C市去医院看我。后来您让人把书架搬出去扔了，换了现在再也不会倒的嵌入式书架。”
　　“这。。。。。。这是小离小时候的事情，是他讲给你听的吗？”罗青蓉忽略了白清珏是用第一人称讲述这件事的，她只觉得好奇，难道唐离连这件事都讲给白清珏听了吗？
　　“不，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我说的是我。都说母子连心，妈妈，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很亲切？”
　　罗青蓉扭过头去，用不太和善的语气说道：“母子连心这个词不是随便用的。”
　　白清珏上前两步，缓缓说道：“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我就是唐离？”
　　此话一出，罗青蓉蓦地转过来看向白清珏，但她不是惊讶于白清珏知道她第一次见他时心中所想。
　　“你大二的时候就和小离是那种关系了？”
　　罗青蓉思维跳跃得太快，白清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稍微想了想，这才发现罗青蓉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唉。。。。。。”白清珏叹了口气，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罗青蓉。罗青蓉对上白清珏的眼睛时，心里猛地一沉。这眼神，真的好熟悉！
　　“我还是直接说了吧，妈妈，我是七年后的唐离，也许您会觉得我是为了让您同意我和唐离的事情才会撒下这个弥天大谎，但是您先不要说话，听我讲完。我来自七年以后，当时我因为出车祸而死，但我的灵魂回到了大二时期，以白清珏的身份活了下来。我和唐离读大二是在六年前，换句话说，如果历史不会改变，明年就是第七年，到那个时候我还会死。不，应该是唐离会死。我很怕他会死，于是我想方设法排除一切可能导致他死去的因素，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过程中爱上我，而我本来只是想保护他，却渐渐发现我也爱上了他。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更爱他，因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说完这番话，白清珏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使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你在跟我讲科幻故事？”罗青蓉不轻不重地说道，显然一分也不相信。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正常人都不会轻易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
　　“我知道您可能一下子不能相信我说的话，但您应该相信您自己的感觉。大二我来这里那次，并不是因为我惹唐离不高兴了要来跟他道歉，而是想见见您和爸爸。我看到您在阳台上看报纸，想到今后再不能叫您妈妈了，就难过得哭了起来。但是您却追了出来，还请我进来坐坐。从您和爸爸当时看我的表情来看，您们是不是觉得我很亲切？”
　　罗青蓉蹙着眉头，脑子转得飞快，但依然没表现出相信白清珏的样子。
　　“我是唐离这件事已经瞒了所有人六年多，既然今天我将它说出来，就一定会让您相信。”白清珏踱步到南面的书架边，抽出第四排第四本书。罗青蓉神情严肃地看着白清珏将书捧在手里翻到第四页，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妈妈您曾经找了这本书很久，但老是会忘记它放在哪里了。于是我提议，将它放在第四排的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是您拿书的最佳位置，高度正好。后来您再也没到处找过它，因为一抬眼就能看到它。您在书里第四页夹了一张书签，这张书签是我送给您的。那时候我还上初中，生物课时有书签制作这一项，我摘了一片桉树叶子拿去做实验，结果是班上做得最好的一枚书签。事后我将这枚书签送给您，您说这本书第四页刚好有‘唐离’两个字，就将它夹在了这里。”
　　事实确实如此，白清珏说得一点没错。但是他怎么会知道呢，若说是唐离告诉他的，唐离没必要将这种琐事都讲给他听，除非他们真的是串通好了。但是。。。。。。白清珏给罗青蓉的亲切感却也是真的。
　　“您可能会觉得我和唐离串通好了来骗您，但是自从小时候被您狠狠教训了一次之后就再不敢撒谎了。我想您也猜到了，就是去抓鱼还撒谎结果被您看到我手上有一片鱼鳞那件事。如果不是奶奶护着我，我可能还会被收拾得更惨。”说到这里，白清珏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那时候也真是该打，那么晚了还不回家，害得您到处找我。”
　　唐离脸皮薄，这种事情算是黑历史了，他应该不会到处讲吧？罗青蓉在心里为白清珏开脱，等她反应过来时白清珏又继续讲下去了。
　　白清珏已经上楼好一阵了，急得唐离直打转，唐淑英跟他讲话他老是走神，眼睛还不时往楼上瞟，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有好几次唐云想拍他让他回神，都被唐淑英制止了：“你别动，让我看看小离痴情的样子。”唐云拿他这个开放的妈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
　　其实唐云和罗青蓉在唐离生病住院那段时间里就默认了唐离和白清珏的事情了，只不过这毕竟是唐离人生中的大事，所以就算他们默认了，嘴上还是没说什么，等确认他俩确实能够长远地走下去，再祝福他们也不迟。倘若他俩真的不合适，那他和罗青蓉当父母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唐离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罗青蓉打来的。一接通，里面就说道：“你来书房一趟。”唐离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手机往沙发上一搁就飞奔上楼，这速度估计能拿奥运会冠军。
　　唐云和唐淑英目送唐离上楼，而后相视一笑。“你说小离这孩子，平常怎么没见着他对谁这么上心呢？”唐云说道：“孩子长大咯！”
　　听到罗青蓉叫他去书房，唐离简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罗青蓉是让他去给白清珏收尸的。到了书房一看，白清珏好好的站在那里，罗青蓉面上也没什么愠色。
　　现在的状况就是说两个人谈得还不错咯？
　　唐离挪到白清珏身边，握住白清珏的手，这才说道：“妈，您叫我？”
　　罗青蓉扫了一眼唐离和白清珏握着的手，顿了顿，说道：“你小时候背的第一首诗是什么？”
　　“啊？”唐离傻眼了，妈妈特意打个电话来就为了问他这个么？“妈，我小时候背了那么多诗，谁还记得第一首诗背的什么啊？呃。。。。。。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罗青蓉咳了一下，示意唐离不要继续说了，然后看向白清珏。白清珏笑道：“是虞世南的《蝉》。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唐离向白清珏投去疑惑的目光，白清珏却只朝他笑笑不说话。罗青蓉又问道：“小离，你第一次学做菜的时候把盐当成糖放了两大勺，我当时跟你说了一句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妈，咱能不提这事儿吗，我现在的厨艺可好了。”唐离有些局促地偷偷看向白清珏，怕白清珏会笑他。罗青蓉一看唐离的样子，心下就明了这事儿唐离没跟白清珏讲过。
　　“你回答我我当时跟你讲的话是什么？”
　　白清珏和唐离异口同声说道：“自己做的菜，哭着也要吃完。”
　　话音落下，唐离再次朝白清珏投去疑惑的目光：“清珏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白清珏微笑道：“说明我跟你心有灵犀呀。”
　　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你一句我一句，罗青蓉敲敲书桌：“你们俩过来。。。。。。”唐离和白清珏走上前去，罗青蓉给他俩一人一张白纸一支笔：“写我的名字。”
　　唐离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妈，您在打什么主意？是我强迫清珏喜欢我的，不关他的事，你不要为难他！”
　　罗青蓉真恨不得再抽唐离两巴掌，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在为难白清珏了？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能强迫他喜欢上你也算有本事。。。。。。赶紧写！”
　　唐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起签字笔刷刷刷地就写完了，再看白清珏，他正在盖笔帽。
　　罗青蓉将两个人写的字拿到眼前仔细比对，眉头越皱越深。
　　唐离写字有个习惯，下意识会写行楷，而且“青”字横折钩这一笔没有钩。但单独写“月”字的时候又会写上钩。这个小动作只怕连唐离自己都没发现，而从小督促他练习书法的罗青蓉却发现了。
　　面前这两张纸，字迹几乎一模一样，连力度都一样。唐离的书法功底很强，带着很多名家的风范却又彰显个性，可以说自成一派。若硬要说白清珏刻意模仿唐离的笔迹，那也得要模仿数年才能模仿得像。再说，难到白清珏会在几年前就知道她会要他写她的名字吗？
　　看罗青蓉的神情有些奇怪，唐离问道：“妈，怎么了吗？”唐离伸着脖子去看他和白清珏写的字，一下子也是愣住了，倏地将两张纸抽了出来：“这。。。。。。怎么会这么像？”唐离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完全分不清哪张才是他写的了。
　　罗青蓉揉揉太阳穴，朝唐离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俩去休息吧，我再跟你爸说点事。”
　　“妈。。。。。。”唐离有些担心，不知道罗青蓉心里在想什么。
　　“你没看到清珏困了吗，你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
　　听到这话，唐离瞪大了眼睛。这话的意思是。。。。。。。同意他和白清珏的事情了？
　　“我马上带清珏去休息！老妈明天见！”唐离兴高采烈地拉着白清珏去了自己房间，完全将方才满腹疑问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过就算他没忘，白清珏也不会跟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