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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之三 边城谍影醉雨倾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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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两只包子的故事)
    工程立刻开始,复杂艰巨。8个高工每人拥有一个独立部分的密码,每天8点开始工作,晚10点准时休息;而他们睡前需要依次用密码打开今天完成的工作,此时,白天休息的中将和程亦涵将从10点到次日早晨8点做整合校正测试。也就是说,零计划处在24小时运作中,而能掌控全局的程家父子,在忠贞度上都得到了布津帝国毫无保留的信任。
    守卫工作依旧,苏朝宇的轮值时间只有4小时,其余的都可以自由支配。说是这么说,他从来没有闲着过。
    第二天早晨,程亦涵回来就立刻躺倒,一个字都不想说。苏朝宇为他开了加湿器和暖风后才放心地下楼去。他穿着深兰色的休闲裤和圆领米色T恤,漫不经心地在大堂里转了转后,踱到街道上,以一个准特工的敏锐和漫游者的潇洒,绕整个宾馆一周检查工作。
    他对一家锺表店橱窗里的展示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店员探头出来问“需要什么吗”,苏朝宇用阳光般迷人的微笑回应,遗憾地摇摇头,指着自己腕子上的看似同款式的表:“买贵了,下次会光临您这里。”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店门口挂着的一串铜铃,却沈下脸来,几乎不动唇地低声说:“狙击5号点!睡了么!枪口都快掉出来了!”余光里,苏朝宇看见对面高楼上有一秒种的人影恍惚,然后又归于平静。
    突然从店里出来的一个年轻人和他擦肩而过。苏朝宇看见了对方的面孔,仿佛有些面熟,却又叫不上名字,于是下意识地追上去,又觉得无甚意义,因此跟踪得相当不专业。
    苏朝宇低头漫不经心地走了几步,死死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正是跟踪目标。对方小麦色的皮肤上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正闪烁着警惕地光芒:“你是谁?要干什么?”
    “对不起……”苏朝宇温和而有礼地道歉,指指宾馆,“我住在那里。”
    年轻人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换了一只手拎纸袋:“我也是。”
    苏朝宇便用那种萍水相逢的客气和亲和力跟这个看着眼熟、但实在叫不出名字的人一同前进,几步就迈进了宾馆大厅。前台上,国安部的外勤特工总长正在伪装大堂经理,调节一对外国游客的矛盾,苏朝宇投以了陌生人应有的关注。电梯口,年轻人终于忍不住这样尴尬的沉默:“你到底想干什么?”
    拿了免费晨报的苏朝宇无奈一笑:“对不起,我觉得我认识你,但是想不起来。”
    “对不起……”年轻人挠挠头,“我刚到这里,还不认识任何人。当然,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作我的第一个朋友。”
    “好。”苏朝宇非常不礼貌地伸出了左手。年轻人一愣,便爽快的也伸出左手。那是一只温润暖和的手,在初春的天气里,丝毫不显干燥,苏朝宇紧紧一攥,然后顺手摸了摸衣服口袋:“糟糕,房卡忘在屋里了,我去找服务生。”
    电梯刚好开门,年轻人微笑点头:“再见。”
    “刚才那个房客,查。”苏朝宇倚在前台吩咐情报科的女文员,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密封袋,小心翼翼地揭下了左手上的指纹、气味记录膜扔进袋子里,“送检。”
    “于希,青年摄影家,前天下午入住,预定离开日期是4天后。”
    苏朝宇的大脑开动了一下,并没有找到任何匹配的记录,只能警惕地回到楼上去。
    “进展?”
    “顺利。”
    “讲多一点。”
    “很顺利。”
    “……”
    “我要钱。”
    “事后。”
    “不是那份。”
    “多少。”
    “5000块,零花。”
    “十分锺后到帐。另外,你暴露在我的人面前了。”
    “你不信我。”
    “现在信了,你能把我的人扔上火车送走,就能拿到零计划。”
    “目标就目标,什么零……这个名字很倒霉,零就是没有,就是没目标,没目标我怎么混……”
    “够了。”
    “再见。”
    他仿佛走进电影片场,因为他清晰地看见自己,大雨天站在弄堂口,胡乱套着10块钱一件的地摊T恤,布质的校服裤子过于肥大臃长,拖在地下,浸泡在雨水里。
    一个影子晃过眼前,他没有任何敌意──尽管和家人吵架以后,打架才是惯例,但是他没有这么做──甚至有点亲近,对方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裤。不同的是,对方有伞,而他没有。
    伞下的学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开始找门牌号,并且在他家门口驻足了。他知道不好,于是抄起一块碎石料往墙上猛拍:“站住!”
    对方的手敲门的手僵在空中。他从空气中闻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好学生”的味道,这个一身校服的人侧过头看了看半身校服的他,居然一反好学生气弱、胆小、正直的形象,非但没有跑,反而镇定地说:“9弄71号,孟帆,你认识吗?”
    “就是我。”他此时才看清当时自己的面孔,几分狰狞,几分落魄。
    他和好学生并肩站在弄堂口的包子铺房檐下,好学生给他买了两个包子,一个素的,一个肉的。他跟后妈吵架,又跟亲姥姥吵,因为没有吃中饭和晚饭,饿得厉害。高中年级的男生都这样,宁可饿着也不要道歉,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复杂诡异的家庭。
    “班主任要求你明天去上课,刚转来就敢逃学,你牛。”好学生说。
    “你是谁,我在班里没见过你。”他并不吃惊,班主任叫住在附近的学生带来如此这般的“问候”,实在平常。
    “慕昭白。你转来的第一天,我在首都比赛;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你就翘课了;今天是第三天。”
    “比什么?”
    “航模。”
    他不说话,吃完包子还津津有味地吮了手指:“我去。保证不迟到,迟到了就说自己是(7)班的。打死也不说是(8)班。”
    好学生友好地、带着点默许地微笑了。
    “有个条件。”
    “……”好学生语塞,不知道要不要答应。毕竟只是班主任派给的任务,对付这种成绩品德的双差生,他明显功力不够。
    “包子钱我不还了。”
    “哦哦哦,好,算了……”好学生忙不迭点头,“你去上课吧,我再请你吃两个都行。”
    “那就算我为你去的。欠我个人情,记着。”
    好学生几乎用伞揍上去。末了,他看了一眼被雨水冲刷得模模糊糊的小板子,非常骄傲地说:“肉包子7毛,菜包子5毛,一共1块2。要么还钱,要么上课,没商量。我不欠你,班主任把我身边的空位子留给了传说中的你,以后谁欠谁的还说不定。顺便,我是班长。”说完,好学生就大踏步走进雨里,泥点子劈啪甩了一裤脚。
    他看见自己疑惑的眼光,对方往住宅区反向走了。
    “你不住在这儿?”
    “换四次车就到了。”
    再也无话。他听见自己的心说,明天去上课吧。
    “换四次车就到了。”他在梦中呢喃后拔腿就追,裹着被子滚下床来,撞到桌角,杯子直直落在头上,没碎,但是冷水浇了一脸。定了定神,他翻上床去继续睡,不知道是不是清醒,反正把胸前湿了的被子换到脚下去了。
    305的苏朝宇清楚地听见了楼上的异响,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许久再无动静,他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煮了一壶咖啡给隔壁紧张工作的程亦涵送去。
    22(车祸)
    第二日工作依旧,苏朝宇为程亦涵备好了早餐就离开房间,好让他安静地休息。走廊里的一个飞豹队员几乎睡着,苏朝宇走过去拍醒他,严厉地一挑眉。队员吓得慌忙立正──在这个保护中将的任务里被亲随的少校抓到疏漏,他的军旅生涯基本可以宣告结束了。“回去睡吧,叫人来替。”苏朝宇拍拍他的肩膀。
    走廊里很快就剩下了苏朝宇和另一个卫兵,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被少校军衔吓到了,赶紧低头。苏朝宇微笑着,却忽然想到江扬。琥珀色头发的年轻人在同样年轻的笔记本里写下的那些经验,更像是对朋友的倾诉,毫无保留,而苏朝宇知道,那时候的江扬,唯一的朋友就是笔记本。
    “现在我则可以跟你说,用不着笔记本了。”江扬在甜品店里望着苏朝宇,琥珀的眸子里闪烁精光,“我不喜欢香草味道的任何冰淇淋,换过来!”说着就强行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那个塞进苏朝宇手里。那是阳光明媚的首都,苏朝宇坐在空调口下,暖风阵阵,将这个环境吹得如同梦。苏朝宇望见肖海出来替班,便立刻下楼继续例行的检查工作:他甚至希望那个影子一样的刺客赶紧冲出来──危机结束以后,他想和他的江扬,那个瘦了的江扬,去山顶湖烤鱼、露营,挤在一个睡袋里,紧紧相拥。
    大厅里只有零星吃过早饭在阳光下喝茶看早报的人,苏朝宇也坐在落地窗边,接过大堂经理递来的散发油墨香味的纸张。“政府颁布了新的税法令呢,F13版。”苏朝宇恭敬地道谢,竖着读了几行横排的字,忽然微笑起来,立刻上楼去做准备了。
    “中将12点到达,勿迎,照旧。”
    江扬开着一辆卸掉了几乎所有装备的军车在边境一级公路上飞驰。虽然林砚臣吓唬他说,如果指挥官再离开,那么基地就真的要唱“空城计”了,但是江扬还是无法放心那个跟自己父亲同生死过的伯父,更重要的,他的心每天都在问:不想念你的小兵么,江扬?沿路的景色逐渐从生冷的训练基地变成了烟火气十足的半牧区,江扬从反光镜里看见笨拙的拖拉机艰难地爬上公路,再转到另一边去,还有放假在家的孩子骑着大马撒欢,远处,一座小小的城市正露出灰色的尖角来。
    他把车速提了一个档,并且撤下了车前的敞篷。风夹杂着青草的气味扑面,江扬微笑──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不到百米以外,一匹枣色马儿从路基下一跃而上,轻松站在中央,马背上的那个背影年轻、削瘦。江扬心里一抽搐,知道踩刹车也来不及,紧急制动后的缓冲也会将对方撞出老远,于是他狠心打轮的同时死死踩住了刹车,性能不甚良好的军车在离马儿五六米处钝响着转了个别扭的圈,侧翻入路基下面。江扬早就松开了方向盘,蜷起身子紧紧护住头部,晃动平息之后,他忍着倒挂在车中、脑袋充血的难受,从座位下面抄出逃生锤抡向玻璃,却悲哀地发现,防弹玻璃即使碎了,依旧坚守岗位。
    江扬深深吸了口气,想去拿口袋里的手机,却更悲哀地发现那个坚固不摧的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现在正躺在离自己一臂距离以外的玻璃附近,工作指示灯正闪烁着天真灿烂的光芒。
    叹了口气,他开始试图慢慢地把自己从座位里分离出来──幸亏是草地──江扬沮丧地想,如果是石子地面,经过强烈碰撞,此时他已经同车子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熊熊燃烧起来了。
    马蹄声渐近。江扬敏锐地抓住了身边的逃生捶,直觉告诉他,倒霉的事情,远没有结束。
    苏朝宇在装备室里穿好衣服,把那些小巧而锐利的工具一一藏在衣服里。刚结束夜间护卫程非中将的工作的凌寒进来卸装备,顺便笑话他:“见情人,带刀干什么?”
    “我觊觎零计划很久,杀了江扬,然后携赏金出逃。”苏朝宇慢悠悠地说着,没丝毫正经,心情因为那个琥珀色头发的人的来访而High到了制高点。凌寒搅拌着红茶偷着乐,突然而至的内部保密电话响起来,茶勺一震,他米色的休闲裤上登时多出一片茶渍。
    “倒霉催的……”一夜没睡的凌寒站起来去摘墙上的听筒,非常没好气,“凌寒,请讲。”
    苏朝宇已经收拾停当,灌了小半杯水。
    “对不起,朝宇。”凌寒的声音都是冷的,“我收回刚才的话。”他放好了听筒,飞速把刚刚卸下的佩枪子弹又装回去,“江扬出了车祸,边境3号公路,B52节点附近。”
    “节点附近!”刚才还能温和微笑的苏朝宇几乎把整个楼道的人都吼出来,“节点就表示有咱们的人!”
    “冷静,我的夜鹰班长!”凌寒端起苏朝宇喝剩下的水,哗啦就浇在那个正在狠狠瞄着窗台上花盆的人头顶,海蓝色的眸子一震,很快就平静下来。苏朝宇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只用了几秒锺来缓和情绪,立刻打开了通讯器材:“全体注意,1号状态。”
    23(爆炸)
    江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刚才的马蹄声停在车子附近,他看见一双飞豹团的军靴朗朗地迈过来,便以为是自己人。对方是个应急高手,江扬透过裂得乱七八糟的玻璃看见,那个皮肤黝黑的人拿着一套细小的工具活动了一阵子,就将后扇车窗撬开了一个孔,一只浅褐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孔在掏动下慢慢变成了一个洞,紧接着就伸进一只手来摸索不停。
    “往右。”一只脚被扭曲了的座椅卡住了的江扬一厢情愿地指挥着对方开车门,心跳莫名加快。没想到那骨节分明、瘦长柔润的手直直伸向左边,指尖触到手机的一刻,江扬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传说中的陷阱,于是伸长了胳膊去抓住对方。
    已经晚了,手机从他眼前晃过,被拎出了窗外。
    “谁?”他再次开始努力把自己的右脚从狭小的缝隙里拔出来,并且大声质问。只可惜对方并不会给一个深陷这种尴尬境地的人回答,江扬听见一个平静温和的声音说:“我是B52节点成员,江扬中将行车事故,请求医疗和工程支持。”
    江扬用尽全力砸断了座椅的一处塑料连接,掌侧鲜血淋漓。他掰开座椅接合处,奋力爬出来,用逃生捶击碎了被这个不名身份的人撬开的玻璃。车窗很小,他并没有贸然伸头出去,而是先扔出一只座垫。半晌没有反应,江扬找了支点踹掉了整个车门,翻滚,找隐蔽,端枪,瞬间完成──空阔的草原上并没有人,除了他和一辆废掉的车子,只有几只无辜的牛在踢着地面的泥土,而能救命的手机不知去向。
    苏朝宇站在楼下。凌寒已经带人去接应江扬了,楼上没有人休息,武装到牙齿的飞豹团成员正以各种身份在楼道里做着各种事情,但都极其警惕。
    “早啊!”摄影家于希从转角处走来,印着“我就是我的作品”的T恤衫前胸后背都湿了一片。
    “不早,9点多了呢。”苏朝宇毫无心思,只是礼节性地回应,并且职业性地打量了对方──有一种新鲜的感觉,苏朝宇不知道这是质疑还是好奇,于是浅笑。
    “我出早场,拍到了集市。做什么呢?”于希抹汗,站在门口。
    苏朝宇继续浅笑:“晒晒太阳,等我的姑娘。”
    于希乐了,却也只是嘴角上挑而已,浅褐色的眼睛笑得弯起来:“祝你好运,我上去洗澡了。”
    “谢谢。”
    苏朝宇并没有把这个萍水相逢──甚至连相逢都算不上,苏朝宇把他当作了假想敌才意外认识──的人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蹲在门口对面的一个乞丐身上,对方用报纸遮了半张脸,嘴角的肌肉正在不停地动,苏朝宇眯着眼睛盘算着,如果这是对方的情况报告点,那么刺客应该在哪里呢?
    许久,乞丐都只是蜷着身子保持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苏朝宇看得有些厌烦,转过眼睛去瞄了瞄大厅里的情况:一切正常,国安部的外勤总长甚至给一对背包族情侣办了入住手续。
    乞丐突然站起身子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垃圾箱边把什么东西丢了进去。苏朝宇转身跟上对方,同时打开通讯器:“A1,翻垃圾箱;A2,继续观察;A4接应我。”转过一个拐弯苏朝宇适时宜地停下来买了本时尚杂志,眼看着一个扮成邮差的飞豹队员随意往住户门口投递着直投广告,渐渐追上了乞丐。
    “报告A0,一个吃光了的白薯……剩下大约3公分,还有白薯皮……”苏朝宇听见A1的报告,不由地狠狠一扯杂志,封面上的西装男子顿时被揉得面目狰狞。
    “报告A0,目标在居民区花园里睡了,是否跟进?”
    “报告A0,街道正常,大厅正常,305房间正常。”
    苏朝宇怔了怔,听见集合了程亦涵、程非中将、凌寒、肖海的305房间正常,便觉得安心些,可是又忽然品出有些什么不对,却一时间说不出来,只能吩咐A组继续观察。他顺着平日里巡查的路线踱回宾馆门口去,锺表铺可爱的店员姑娘摇手冲他笑。苏朝宇忽然想起那对带着疑惧的、警惕的──漆黑的眸子。
    ……你是谁?要干什么?……
    ……早啊!……
    “A3!”苏朝宇呼叫他的远点观测兼狙击手,同时快步走向宾馆,“405在干什么?”
    “报告A0,看不到,窗帘放下来了,是不是还在睡。”
    “立即查!”苏朝宇的胃里一紧,脚下加快几分。
    他看见“大堂经理”已经拿着钥匙上楼的时候,忽然整个大厅都颤抖起来,伴随着爆炸响声。苏朝宇下意识地卧倒,却在面颊贴到了擦得铮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时,看见程亦涵的呼叫灯突然亮了起来。
    江扬铁青着脸色站在公路上,一个卫生员正一筹莫展地看着指挥官流血的手掌,轻声吩咐身边的人:“伤口挺深的,用蒸馏水稀释一下消毒酒精再拿来。”
    “稀释什么!”江扬吼了一句,吓得凌寒差点拔出枪来。他劈手夺过了卫生员拿着的消毒酒精,哗啦倒在自己右手上,痛得眉目都变了形状,不由自主地躬身,军靴把草皮碾平了一小片。
    “包起来……”他倒吸着冷气说,“凌寒载我回去。”
    从后视镜里,凌寒能看见指挥官痛得头疼:酒精深入伤口的效力是持久的,江扬的左手腕掐着右手腕,身子埋在座位后。“逞什么强。”凌寒略带嘲讽地笑了一声,从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扔到江扬身上,“右上角的蓝色盒子,缓释胶囊,咬开了滴在伤口上。”
    “这个人怎么能知道我的行动!”江扬的话语里带着愤恨,突然抬高的嗓门让本来就对这句讽刺带着试探心理的凌寒慌地一哆嗦,“宾馆怎么样?”
    “暂时没有消息。”凌寒转了弯,车速提高,“应该没问题,宾馆唯一有嫌疑的几个住客今天一早都出去了,三楼都是咱们的人,对面就有24小时的循环狙击手──凌寒,讲。”
    通讯器里传出外勤总长气喘吁吁的声音:“召回!中将遇刺。”
    车速立刻快了一倍。
    江扬撕下凌寒的通讯器,几乎是怒吼:“零计划!”
    “呃……是江扬中将吗?”对方为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
    “零计划!”琥珀色眼眸的指挥官吼道,他知道零计划的存亡等于他生命力极其重要的一批人的存亡。
    “报告,零计划安全,中将安全,凶手在押。”
    凌寒的眸子一炸。江扬长叹了一声,把身体跌回座椅里:“小寒,给我一瓶水。”
    24(哀伤深浓)
    苏朝宇站在门口,被江扬狠狠剜了一眼后不敢再说一个字。
    “让您受惊了。”江扬给程非中将行礼,擦过了缓释胶囊后乱裹着的右手格外扎眼。
    “伤得重么?”程非中将显然是被这接二连三的刺杀磨得根本没有了脾气,甚至习惯了似的,手里始终拎着零计划的提箱。
    “皮肉伤而已。晚辈已经安排了新处所──虽然改制了,但是飞豹团战斗力依旧,24小时后,零计划移师飞豹团驻地。现在那边正在快速改建通讯网。”
    “很好。”程非中将爱抚地摸摸江扬的头,微笑道:“瘦了。”
    江扬从小便极少享受如此亲密的待遇,一时间不习惯,便微微缩了一下肩膀:“倒也没有……”
    “你好好休息,我要去见匪徒。给我五个人。”
    “叔叔……”江扬拦了一下,“他的目标是您,晚辈认为此时……”
    “我只问一句,我的第一副官到底死在谁手里?”
    受了一点轻伤的程亦涵站在被轰掉了天花板的房间里,轻轻踢了江扬的军靴一下。琥珀色头发的年轻人蹙眉思索了片刻,吩咐下去:“凌寒带三个国安部的精英去。”他四下里望了一眼,发现整间屋子如果不是还在楼体里,几乎成了废墟,于是无奈地接了半句,“苏朝宇也跟着。”
    程非中将把零计划的提箱送到江扬手里,大踏步离开房间。
    程亦涵拉过残存的、失去了靠背的椅子坐下,望着长他三岁的指挥官:“叫军医吧,穆少校待命。”
    “别跟我说这个。”江扬吹了吹桌面上的灰土,干脆坐在桌子上:“也太嚣张了,居然用这种方法!”他抬头看着仅存不到一半的天花板,怒不可遏,“就住在405?”
    程亦涵点头。耗了太长时间,用尽太多力气,他现在只想睡觉。
    “不是我说什么……苏朝宇也太……”江扬咬牙。
    一声惊呼从隔壁传出来,程亦涵一怔。江扬跳下桌子,脚步却生生顿住,半晌,他重新踱回来站定。
    “刺客我认识,从火车上就跟着我们了。”程亦涵脸色很差,说话也没了往日的果断,“那个感冒的年轻人。他入住比我们晚,自然可以准确地住进405。凌寒和我还都活着,只因为当时围住了父亲帮忙解密一个小文件,否则……”他指指地面上炸断了的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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