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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日多烦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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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一连串的闻讯轻盈又沉重,何从意识到身处四面漏风的楼道,下意识的后退维持合理的距离,心虚的说,“不要、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路涛知道他的小心翼翼,可是接连几天都摸不到他的尾巴,想亲热又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焰拒之千里,如今好不容易借着关心他的话说下去,却被贴上奇怪的标签,很受伤,“也许我喜欢你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好意思逾越了,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多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扰啦……”
看着路涛随便钻进哪个房间的慌乱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的确很过分,他何尝不想两个人好好的,刚才随时可能被人撞破,规矩点总是不会吃亏。如今听路涛句句真切,不禁要问那颜砚算什么,那天对颜砚说的话那般暧昧,那自己又算哪个,何从自己也混乱了,混沌间扶着墙回了宿舍。这会才算真的清净,不会有人突然的出现,做那些让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了。
元旦过后何从就被派去市里开会,还有个把月就要过年,正是紧急时期,安防工作尤为重要,连中队长这种芝麻官也泡在大小会议里忙的焦头烂额。本来指着出去一趟能放松一下,结果搞得疲惫不堪,分分钟都不想逗留,事情一结束就马不停蹄的回到队里,结果有更糟糕的问题在等着他。
苏立勇也是半路知道的,整日队里的闲人挂在手机上,无意间在本县的贴吧上看到这个帖子,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结果跟帖的人越来越多,帖子一直挂在前排,特别引人注目,传来传去队里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其中就包括他。事情的真实度有待考量,要弄清楚也是后话,当务之急是现控制事态的恶劣发展及影响,苏立勇先跟吧主沟通,结果吧主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而且事主说得不到交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删除的,可涉及到文章内容的真人真事时,那位又说要留情面等着那人主动认错,总之苏立勇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所以何从前脚进消防队,后脚就被千呼万唤的招进办公室。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要翻天啦,不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有胆做没种认!”苏立勇噼里啪啦一串骂,把桌上的笔记本转给何从看。
“孤注一掷,深情女千里随君;手起刀落,薄性男手割袍断义……”何从认真的瞅着标题,咂咂嘴,“挺工整的嘛!文化人儿啊!”
“洋洋洒洒一整章,还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苏立勇有些苦中作乐,接着耐心解释,“女的京城人,通过网络认识本消防队某男子,为其先后花费几万元,后发现该男子系已婚人士,现决心分手并索要财物未果,特发帖告之……”
听个大概,何从难免要问,“某男子是谁?”
“问题就在这,没人承认自己在外面欠的风流债,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帖子不给删,赶紧消除消极影响是重中之重,”苏立勇的担忧提上来,“群起攻之,如果被大队的领导尤其是大队长知道,一般的检讨恐怕不足以平民愤,到时候不知道要追究到哪一级呢!”
“有什么线索没?”何从也紧张起来。
苏立勇沉思一下,“暂时还没有。明天起全中队取消休假,直到帖子撤下问题解决,既然是小三撕破脸,那肯定会有纠缠,继而露出麻脚,让他们互相监督着点,务必要揪出这个混蛋!”
何从看着苏立勇越说越咬牙切齿,铁定他这次被惹毛了,那货烧高香祈祷自己能全身而退吧!不过话说回来,帖子里暴露的已知条件也不少,起码是已婚、收受礼物、油嘴滑舌、面议未果……一个人突然在何从脑海闪过,他拿着战利品时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张扬而刺目,他甩开对方的拉扯时严肃又干脆利落到决绝,他告诫自己的话冷淡且无情。何从看向郁闷的叉腰来回溜达的苏立勇,陷入了自我矛盾中。
第二天苏立勇真的紧急启动临时应对预案,全队戒严,取消了轮休。
何从走在二楼的楼道里被沉闷的气场压到窒息,大家一边对新决策怨声载道,一边时刻警惕周遭异样,一边还要严防自身的隐私被侵犯,表面上都各司其职,连说话都不敢喘大气。这样看来还数范东磊的落落大方表现的自然,何从着重看了他两眼,许是目光太忧郁深邃,范东磊像是有觉察猛然看向何从,反倒吓的何从立马左顾右盼各种涣散。这种惊慌失措的表现落在范东磊眼里,惹的他一声轻蔑的笑容尽显奸险。
难怪范东磊会嘲笑何从,帖子全部的词汇的矛头都指向他,何从却迟迟不去举报,范东磊吃准了何从的举旗不定,更肆无忌惮大摇大摆了。事实上甭管何从是被威逼利诱的还是要少管闲事,总算是合了范东磊的心意,剩下的就是趁还没闹到媳妇耳朵里赶紧打消那个贱人纠缠的念头。
苏立勇的爱人来探望,安排住在四楼的接待室,正好赶上周末,队里的事甚少,何从意思意思让苏立勇作陪,苏立勇就顺水推舟把工作都留给何从。帖子被置顶,挂在前排大家都闹心,不过闹了几天也就习以为常了,连胆子也越发大,今天就有眼明手快的来挖墙角了。
“何队,我已近老长时间没见我们家琳琳了,她又害羞又腼腆,不肯来队里解我的相思之苦,你就忍心让我整天在队里茶饭不思牵肠挂肚啊!连干活都没有劲儿……”
“我这一个还倒腾不清,哪里还有闲功夫勾搭别人,再说了就我这笨嘴咂舌的,谁肯往我身上倒贴钱啊!铁定不是我,你有关我那闲心还不如排除法先把我放了!”
“你们管理层的人咋这没意思呢,盲目纠结,完全搞错了重点,帖子上塑造的活脱脱就是陈世美,就我这外形哪里跟小白脸搭调,你也不用抬举我,也不用给我面子,你就一念之仁放我西行吧!”
这一通软磨硬泡是吃准了对象是何从,如果苏立勇在旁边,甭说撒娇耍泼或者据理力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是要大老远看见就绕路走的主儿啊!何从何尝不知道这个宁可错杀一千的决定有多不人性,只是直接驳了苏队太掉面子,现在被方良闹到跟前来,也不好再那般苛刻。
“晚饭前准时归队,如果列队唱歌的时候我看不到你,那这个月你我就把你挂在门上。”何从平静的翻着书,被他絮叨的一眼也不愿瞥过去。
方良没料到不用挨苦口婆心的分析教育就顺利放行,欣喜若狂,“得令!我一准回来,到时候腰腹胸胯你高兴看那儿咱看那儿!”
边说边蹦跶着往门外,看来还真是归心似箭,丝毫忘了走程序,何从摆手喝住他,“高兴糊涂啦?打假条啊!”
“对!对!”
“先别忙着窜也别忙着合不拢嘴,放你出去我是考虑到一些特殊原因的,你低调点走,撞上人问就说是替我办事,现在还有些麻烦没解决,千万别张扬!”何尝的一番叮嘱也是必要,恐怕他前脚出门口随后就发展一批方良几号,层出不穷的外出理由逼你签字,既煽了苏立勇嘴巴又弄的一团糟,那自己也太抗不起事了。
方良自然是满嘴应承,千恩万谢中退幕了。何从惆怅的看着门口,思来想去觉得禁锢下去不是办法,唯有从源头上解决。
把他叫到办公室动作太大,万一有人问反应不过来就麻烦了。何从翻出通讯录打过去,那头传来一声疑惑的迟缓的询问,“何队?”
“嗯……你那边说话方便吧?”何从顿了顿,没有质疑和反驳,“贴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要赶紧处理掉,你是做茧自缚,我念在同事一场不愿落井下石检举你,不过如果不能尽快解决,你迟早会暴露,到时候中队也要跟着蒙羞。”
“还是要谢谢何队的高抬贵手,这些天你费心了,我会争取早日摆平,让那个女人带着她的故事马不停蹄的滚走!”范东磊不忘再加强一下,“还请何队再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些日子,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要好好酬谢你一番。”
“别顾着说漂亮话了,你还是加紧办正事吧,这要是捅到上面,你的饭碗不稳!省省吧,我不看重你的一顿饭!”
何从懒得跟他说那些虚假的客套话,提醒他一声就达到目的了。其实何从也很无奈,一开始撞破就考虑是下属的私事,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谁还没个红颜知己,管的太严他们容易内分泌失衡。何从一松懈问题就升级了,结果就更纠结,明白是谁却知情不报,可往上报范东磊铁定没好果子,自己就太残忍,如今可好,成了名副其实的欺上瞒下,更是惶恐之至!
这边何从还祈祷事情赶快解决,那边贴吧里又置顶了一个帖子,一位自称是消防队的知情人在上面不仅大刀阔斧的谴责了一番骗财骗色男,更以举报其真实姓名为底逼他出来交代和了结,然后整个中队就凌乱了。
贴吧里的声讨此起彼伏,苏立勇觉得自己真要顶不住了,这架势是要冲出大队直奔政法委呀!揪出男一号指日可待,可是恐怕要波及一批基层管理员,自己铁定脱不了干系,队里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事亟待解决,不过眼下工作的事也不能怠慢,傍晚刚结束一个扑灭柴火垛的任务,苏立勇喊住了何从。水罐车的发动机启动变慢,苏立勇让他叫上个人开去修车厂让人看看,来的时候顺便加满水。方良跟着出任务刚下车就听到了这个假公济私的放风好机会,赶紧自告奋勇说要跟着何队,何从也不挑捡,两人就结伴而行了。
结果都弄好的时候都过了八点半,饭点早过了,如果没人留意他俩不在是不会有剩饭的,两人饥肠辘辘,何从还想着回去时要垫巴点啥。方良接了个电话兴冲冲的说,“琳琳上班的商场刚关门,她是晚班还没吃饭,不如叫上她咱仨对付点啥?”
“不好吧,我跟去不就成电灯泡了?!还是不要了。”何从有些为难,毕竟人家在旁边浓情蜜意,自己跟着多奇怪。
择日不如撞日,赶巧能跟周琳吃饭,对于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方良来说可是千载难逢,在方良死拉硬拽下何从别扭的围坐在餐桌旁。
周琳说马上就到,方良也就不客气的点上菜,他解释这样是让周琳一到就能吃上口热乎的,何从对他的肉麻五体投地。
连续上了三道菜,周琳还没有到来的迹象,何从跟方良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方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场面,笑嘻嘻的指着一道菜说,“给你讲个笑话,有个人去吃饭,服务员给上了个空盘子,那人就纳闷了问这是啥,服务员说是梅菜扣肉,那人就问菜呢,服务员说没了,又问肉呢,服务员说扣了,呵呵,呵呵……”
何从在旁边面无表情,方良越笑越单薄,气氛那叫一个冷。幸好周琳千呼万唤使出来,不过赴宴的倒不止她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
颜砚还是曾经见过的那般温婉大方,简约而不失柔美,奢华却不显土豪,干练而又内敛,何从看着她,觉得甚至是笑容都被拿捏的很得当,多少度数几颗牙齿双角平衡度都算计的天衣无缝,也许这样完美的人才适合路涛吧!何从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两人打过招呼便没有交集,冷场是非常不礼貌的,何从只好搜肠刮肚的琢磨点实料。
“何队不是本地人吖?”颜砚轻柔的笑着。
“嗯,对,我家就在旁边的县城。”被她抢先一步找到话题。
“难怪我听着口音不太一样,我们说话声调平缓,何队则每每走到结尾都卷曲上扬,好像撒娇一样……”说到这,三人都笑盈盈的看着何从。
何从有点难为情,不过几个人倒比刚才热络,“直接叫我的名字吧!现在又没在队里,而且你们也不属于那个范围,反而是我们才是服务大众的行业!”
“那我就不幌虚的了,何从,到底贴吧里玩弄女人的是哪个家伙啊,不是已经有人知道了吗?”周琳在旁边坐不住了,好奇了那么久可是方良这种小兵仔不能给解惑,难得逮住了干部可能知道内幕,自然是不能放过,“这种骗财骗色的王八蛋人人得而诛之!”
何从看着周琳咬牙切齿的样子禁不住抖了抖嘴角,姑娘也太不客气了,上来就问限制级的话题,“目前我们还没有头绪,至于知情人的事也还不能判断出虚实……”
显然这么官方的回答不能堵住八卦者孜孜不倦的求知欲,“你们总不能一点线索的没有吧?都这么久了,也太不负责仁了,还是说那人是不能轻易处理的人?”
越问越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方良立马苦瓜脸挂上来,“还说呢,谁知道这是谁啊,害哥们休个假都这么难,队里要是揪出这个祸害,我一定第一个冲出去殴的他把隔夜饭吐出来!”
“咦!我们没吃饭,禁止说这些反胃的词!”颜砚招呼何从,“我们开动吧,让他俩继续八卦。”
何从总算是从那个话题里解脱了可就是在回去的路上也很郁闷到底是谁唯恐天下不乱,还在贴吧里挂这种帖子。
“何队?何队!”语调递增,方良喋喋不休的感慨着却发现聆听者的心不在焉。
何从被打断沉思,下意识的问,“说到哪里了?”
“在说颜砚啊,完全看不出是孩子他妈,你看那身材,那样貌,那气质,琳琳说她家富贵逼人呢,”方良有了听众,尽显屌丝本色,“路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何从听着方良惋惜般的总结很吃味,默默把目光扭到窗外,把聚焦从这难堪中分剥。和颜砚一比,自己真是低微到尘土里,且不说耀眼的家室,优雅的谈吐,惊世的容颜,只这最明显的性别差异就让何从觉得似是千沟万壑,不容踏平不容逾越。如果可以,何从只希望再也不会碰到她。
不过,有个词可以贴切的形容接下来这次微妙的相遇,世事难料。
何从和另一个小跟班拎着饮料刚出商厦的门口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这一观望不要紧,就看见万般不情愿碰见的人。
颜砚抱着孩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穿着单薄的她让何从有种裹紧军大衣的感觉。何从支开跟班,紧赶两步来到她跟前。
“怎么了?”
颜砚的慌乱有些刻意,不过还不足以让何从察觉,“碰见你真是太幸运了,麻烦何队送我和孩子回家一趟,司机家里有急事赶回去了,我抱着孩子没办法开车。”
本来是出完任务给车灌水,顺便来买饮料慰问大家,捎带遇见了颜砚,现在送人却首当其冲,何从有一秒的迟疑,此时,颜砚怀抱里的宝宝被车水马龙中的鸣笛吓到,哇哇大哭。何从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你如果有事需要忙就算了,我打车好了,”颜砚话锋一转,“孩子又冷又饿,我得赶紧回家,不然孩子怕是会生病了。”
何从见她往路中间走,恐怕是要拦出租车,只好喊住她,一行人钻进了颜砚惹火的奥迪里,何从给同行的打了个电话,嘱托两句,就调转车头,驶向扑朔迷离的远方。
副驾驶上,颜砚腾出一只手拿着手机,利落的解锁,编辑了短信交代给司机,原本守在车子旁的男人收到信息松了口气,事出突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饲主慌忙让自己下车蹲守在旁边,不过看来开车的绿大衣与她现在相安无事,于是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从市里到颜砚家有段能闲聊的距离,何从发现颜砚今天格外热络。
“何队,路涛在队里表现的怎么样?”颜砚问的有些漫不经心,“他在学校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叫人省心呢!不过他各方面都比较优秀,连样貌也出众,还是比较讨导师的喜欢,没什么受为难的时候。”
何从干笑两声,“他在队里还比较团结同事,尊重领导的,态度挺积极向上,就是偶尔会獠着牙,压迫人替他洗衣服叠被子。”
颜砚仿佛能看到他逼迫人家帮他整理内务的凶悍样,咯咯一笑,“这算什么,他收敛多了!爸爸是市长,妈妈娘家垄断市里的超市商厦,光门帘在闹市区七七八八的得有半条街,没雇阿姨跟班就谢天谢地啦!刚才在路阿姨的办公室还说呢,以后我儿子可不能随他爸爸的野性子,是吧?”
最后疑似反问又像设问的收尾,模棱两可的意味,何从没品出别的意思,他正忙着在路涛深厚的家底中不能自拔,心中感慨,尼玛,你还能离我再远一点吗?何从声音打颤,“我还以为你出来采买呢。”
“哪里,有需要家里的保姆会准备的,是阿姨想她孙子,我才抱过来的,”颜砚初见端倪,乘胜追击,“我们两家是世家,我家一直供应商场的货源,我和路涛自然青梅竹马,这次路涛跟我们堵气,无非是嫌弃一早没让他知情我就执意生下孩子,他喜欢放松喜欢自由,大不了晚几年再结婚,我和孩子等的起!私下里,何从也可要帮我劝劝他啊!”
何从脸色白了再白,颜砚眉梢轻挑,“何队有家室了吗?”
“呃,还,还没有。”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到时候我好从我的闺蜜里替你物色。别看整日的八卦什么凤凰男,其实凤凰男有哪一点不好,踏进社会少奋斗多少年,到时候房子车子工作都是唾手可得,只管叫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份儿!”颜砚瞧不起何从,越说越轻蔑。
何从意识到自己真是上了贼船,由着让人搓扁揉圆,此时他只能觉得自己跟他们天壤之别云泥之分分外明朗。何从甚至有些悲愤,都是因为路涛,自己才背离了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上赶着让人含沙射影的羞辱却没有反驳的底气。
何从的停车暂时打住了这番折磨,颜砚盛情邀请何从上楼喝口水,何从推拒就有点小家子气了。这片别墅区位于市区西边偏外比较僻静,打车不容易,况且与东边的消防队遥相呼应,这得浪费多少无辜的人民币,所以何从果断听从了颜砚的建议,等着司机处理完家里的事就过来送他回去。
这一等不要紧,天就由擦黑变成漆黑,场地也由家挪到附近的商务酒店,颜砚说今天是她生日,来都来了,就赏脸一起吃顿饭呗。结果何从就坐在了一桌衣着光鲜的不认识的男女旁边,暗自责备自己的不好意思,都是不好意思惹的祸,没有不好意思的话就压根不会上车,可见不好意思是多么一件残忍的事!包间温度很快上来了,何从脱下军大衣,里面是套迷彩,有点尴尬。
“呦!颜砚,这位兵哥哥是谁啊!赶紧介绍一下啊!”有放的开的嚷嚷开,何从看过去,诸位目光里疑惑、好奇、嫌恶,都在明光下显露无疑,何从如坐针毡,暗暗叫苦不迭。
颜砚笑着说,“这位是路涛的直系上司,消防队的中队长何从……”然后开始讲述今天的遭遇及感慨不同情况的后果,何从只是频繁的喝着白水。
提及今天下午的事,有个人物就不可避免的挂在嘴边,“颜砚,你把儿子撂在家里给保姆带了?”
“嗯,他睡的早,跟着我们不是白受罪嘛!”
“路涛也真是不知道心疼人,体验生活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吃苦啊,老婆孩子都忙的不管不顾!”颜砚的朋友不禁为她打抱不平,“放着好好的公子哥不做,抽哪门子的疯!”
原来颜砚是这样解释路涛的事情的,何从也挺心疼她的骄傲的,没有吭声。气氛渐渐热起来,饭桌间交头接耳,女人不外乎包包车子,男的更是接手生意或者调动单位,何从各种格格不入。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又转战到楼上包间唱歌,趁着休息的功夫,不少人纷纷拿出准备的礼物。
何从两手空空如也,只能呆愣的闷坐在角落里,连周琳哪个时候进来的都没感觉。捎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礼物掀起了今晚的小高潮,何从只听到别人夸赞路涛出手阔绰,哪个品牌的限量版,两人感情深厚怎么样的。颜砚在那些恭维里如沐春风,就连看向何从这边的目光都晃明了。
何从觉得没有比这个再幼稚的了,一件物品就能代表承诺就能衡量感情吗?可是自己不是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收到过,就更没资格评头论足了。今夜的酒真苦涩,刚才唱歌的人还拿来润嗓,比自己还要可笑呢!
等下腹有了憋涨的感觉,何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才惊觉不好,自己恐怕是多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告辞,再等一下颜砚应该就安排人松客,何从只能晕乎乎的上洗手间为先。中央空调温度很高,熏的人直反胃,何从扶着墙边走边挺,脚步虚脱。一趟路不知道磨蹭了多长时间,回来的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进门迎来路涛焦急的面孔,还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然后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路涛拿了军大衣,把何从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趁机揽住何从的腰,何从别扭的挣扎,奈何浑身使不上劲,在颜砚怨恨的注视下由着他带自己出去。喝成这样今晚是回不了队里了,影响太恶劣,两人只好回前台开了最近的房间,耗到天亮趁早回去。
一进门,骤风暴雨般的吻落下来!
第二十二章
何从脚步虚软哪里站得住,路涛坚实的手臂自如的捞住他的腰,扣住他的脑袋,瞬间舌头就灵活的钻进去攻池掠地,何从满腔的酒气更是催化了路涛的热烈。炙热又毫无章法的吻像是惩罚般的蛮横,军大衣早就破布似的扔在门口,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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