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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之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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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秋羿心一跳,无法否认王文达的敏锐,只能咬着牙,望向窗外。
                  两人间静了一阵,就传来王文达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
                  「哟!难得你那么关心我啊!」王文达失笑着,但看吕秋羿脸又冷起来,忙轻声:「别只会跟我生气,怎么样我也是个优
                  良垫背啊!」他顿了顿,干笑几声又道:「我是在想,一旦COOL真的解决了小阿德,大概就是我被甩掉的日子了,所以…
                  …心里很无奈……总不能连我心情不好也不让我表现吧?」
                  吕秋羿吃着细心附着酸菜及微辣的牛肉面,心里宛如倒了五味瓶,根本吃不出原来淳厚的味道,囫囵吞枣间,自己曾在何
                  春冷家出没的许多前尘旧事一一浮现脑海,让他终于停住筷子。
                  「……SAM……」
                  「嗯?」王文达早就吃了底朝天,闷不吭声的盯着他许久,因此很快就反应出来。
                  吕秋羿抬起头,茫然的望着他:「我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怎么觉得我好像……」
                  「你想做些什么?」王文达深吸口气,敛住了一直以来牵强的笑容。
                  吕秋羿放下筷子,轻瞄他一眼,又转了开来,好半天才道:「也许……我应该……」
                  「应该和我撇清关系?」王文达抬眼望他,毫不避忌的帮他说出口。
                  吕秋羿向点头应诺,发觉脖子竟僵硬得不得了,想用嘴说,也吐不出来,这令他不得不慌乱地重新感受着自己内心,只觉
                  何春冷的形象忽然变得越来越模糊,甚至笼统到他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对于他到底在企求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
                  王文达听到这句话时,神情明显暖了下来,同时堆起笑脸:「不知道就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吕秋羿间他站起身,动手将碗筷收拾干净,才道:「我看、我今天还是回去睡好了……」
                  哪料王文达突然朝他露嘴一笑:「你觉得你认都来了,我有可能让你走出去吗?」
                  「你、你又想干什么?说好了不做的!」吕秋羿瞪大眼睛退了一大步。
                  王文达眨眨眼憋笑道:「……我不是说了要帮你按摩?」
                  吕秋羿愣了愣,顺时涨红脸,结巴道:「我、不……我的意思就是不要按摩啦……」
                  「是吗?你明明就不是想这个!」王文达这会儿笑得更大声,直到吕秋羿抄起桌上一杯水,狠狠的泼了过去……
                  在应该是生意兴隆的时间,何春冷家的店门却紧紧关闭,吕秋羿更注意到许多人在其店门前来了又走,似乎都和自己一样
                  吃了闭门羹。
                  过去自己从没有固定时间来找他,因此也不知道这样的临时关店是否正常,不过铁门前没有贴上任何告示,在人来人往的
                  低声对话间,他探知店已关了快一礼拜,这不禁令吕秋羿有些不安。
                  不过,他永远也没有想到整个事情会和自己相关,哪怕是三年后的现在,他还是没能意识到。
                  他想了许久,终于决定打电话给他,很意外的,在响了第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秋羿?」何春冷在第一个时间叫了他的名字。
                  「阿冷,你家……怎么没开?我听人家说,你们休息很多天了,是发生什么事吗?」
                  「……我爸住院了。」何春冷的声音十分低沉无力。
                  「何爸爸?那现在……他怎么样了?」
                  「可能有点中风吧,那天收摊时,突然倒下去,我妈现在也在医院照顾,短时间应该不会好吧!」何春冷说完话,明显吐
                  了口长气又道:「你在家吗?」
                  「我在你家门口!」
                  「现在?」
                  「嗯,我……本来想问你一些事……不过还是算了,你先忙你爸的事吧!」吕秋羿顿了顿又道:「啊,对,何爸爸住哪家
                  医院,我去看他吧!」
                  「……阿德回嘉义了。」
                  「什、什么?」吕秋羿不太了解何春冷突然冒出这句的意思。
                  「没什么,那个……我爸过些天就回来了,最坏就是右半身不遂,不过情况没有很糟,努力做复健应该还可以自行料理生
                  活起居。」
                  「那……你说那个杨怡德回嘉义是什么意思?」
                  何春冷沉默一阵,才淡淡道:「我们算分手了吧,所以他期末考已结束就先搬回去了……」
                  吕秋羿愣了愣,好半天无法反应这个变化:「怎么……突然……」
                  却听何春冷意外冷笑一声:「也不算突然……那天我不是跟你说,近来我们常有争执……」
                  原以为自己会窃喜的,但是,没有,真的没有。吕秋羿只觉得脑中有些东西乱了。
                  「阿冷,我、我们可以谈谈吗?」
                  吕秋羿从店旁的小铁门进入,里头只留下一盏昏黄朦胧的光线,空气中则混着一股令人头昏脑胀的食物残余气味,让他感
                  到相当不舒服,而何春冷则坐在一旁,神情茫然的看着他走进来。
                  吕秋羿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时半刻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今天又这么晚来找我……饿了吗?」何春冷牵强的露出一抹笑意。
                  吕秋羿摇了摇头,但为了让气氛更加轻松,便摸摸肚子道:「被你一提醒,好像还真有点饿了!」
                  何春冷越过他朝收得实在的面摊瞥一眼,耸耸肩道:「可惜,半滴也不剩了,不然就煮碗面给你吃……」
                  话一落,两人间突然呈现许久的空白,让吕秋羿有点坐立难安,而他这不安,全入了何春冷眼里,便见他垂下眼神,干哑
                  道:「和我独处,让你很不舒服吗?」
                  「不是……」吕秋羿几乎马上反驳,可是却无法明白,心头那抹没来由的不安是从何而来,尤其他发觉,此时此刻,自己
                  竟是有些后悔在这样夜阑人静时分与他会面。
                  「你和SAM……还好吗?」
                  吕秋羿总觉得他问得口气分明确信自己和王文达在交往了,登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不提这个。」何春冷没等吕秋羿想好标准答案,便又转问:「那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下个月会去新加坡。」
                  「哦?你要去看你爸、妈?」
                  「不是,我可能会在那里住一阵子吧!」吕秋羿深吸口气:「有些事想好好整理一下……」
                  「你要离开台湾?」何春冷像听到什么惊人之语,整个人坐直了身体。
                  吕秋羿点了点头:「今天刚递辞呈,老总拉着我谈了四个多小时才搞到这么晚,回来就顺便来和你说一声。」
                  就见何春冷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好像在想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是不断恍惚抚着额,然后又不经意地凝视着自己。
                  不知为什么,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也不觉得怪异。可是今天,现在,坐在他身前,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总觉得心里
                  有点浮沉,不太踏实,转念想到他和杨怡德在闹分手,父亲又住院,大概是因为如此,神情才显得有点不安,便又平静了
                  心情。
                  「有点闷……」何春冷终于开了口:「我都忘了开冷气了,你等等,开关在仓库,我去开!」
                  「不用了,就要走了!」吕秋羿直觉回应使何春冷瞬间送给他惊讶得目光,随即才又和缓神色,强笑道:「何必这么急…
                  …难得我们……能好好聊聊……」
                  其实会这么直接拒绝自己也吓了一跳。几个礼拜前,自己还日夜的找机会要见见他,怎么现在却……
                  「……嗯……好,好啊!」吕秋羿强迫自己忽略这个惊觉,但是想到等等两个人相对无言……相对无言……怎么会变成这
                  样,竟然会觉得和他独处会相对无言?!
                  越是不想去思考,脑中越是莫名专注。尤其处在这种气氛,让他联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两人初识的时候,由于生活习惯与
                  性格差异太大,所以自己从没想过要主动找他;换句话,每次都是他主动邀约。直到他退伍后,因为他的告白而开始试着
                  去找他……不知怎么,忆起这些事,吕秋羿觉得心,异常疲惫。
                  「阿冷……或者,我们干脆除去外面吃个宵夜吧!」这么一来,或许就不会有那么糟的感觉了!只没想到何春冷当场冷下
                  脸道:「你怕我?」
                  怕?吕秋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这个连接,然而经他一提,朦胧中似乎还真有一点点这种感受!
                  天啊!今天是怎么回事?吕秋羿不得不强颜笑道:「我干嘛怕你!如果你不想出去,不然真的去煮个东西来好了,我是有
                  点饿了!」
                  何春冷深深望他一眼,随即微扬嘴角,露出一个教人猜不透的苦涩笑意:「好,好……我先去开冷气……」
                  何春冷一进入仓库,许久都没有出来,而冷气又一直未被启动,让整个空间闷热得让人心焦,吕秋羿下意识觉得他是否出
                  了什么事,便站起身,边往仓库走边道:「阿冷,你还好吗?」
                  何春冷迟迟未回答,让吕秋羿更感不安,如此静夜,他实在不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吕秋羿奔到小仓库前,猛力推开门,往那漆黑的小空间里呼叫着,他边说,边试着往里头走,也朝墙边摸索着,不一时就
                  摸到一个感觉油腻腻的凸起物,直觉是电灯开关,正想开启,身后围来一只臂膀,强而有力的锁住自己。
                  「……为什么……」耳际传来何春冷压抑的音调,让吕秋羿错愕不已。
                  「阿冷……你……」吕秋羿还没说完,就感到何春冷使了蛮力,硬是跌跌撞撞地将自己拖到仓库中更加阴暗的角落,接着
                  用力将自己压倒在狭隘到难以转身的地面。
                  他心一惊,还没反应出他将作出什么事时,嘴巴已经被塞入一团不知名的恶臭破布,而用力挣扎的双手则被他可怕的握力
                  捏的动弹不得。并且很快的绑在头顶处的铁架上。
                  一只火热的手毫无含蓄地扯开自己的衣服、裤子,嘴则拼命的噬咬身体各部,从胸口到腰间,无一不是恶狠狠的攻击。
                  吕秋羿现在,心中除了极度的惊恐外,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拼命瞪大眼想看清,抓住自己的到底是谁!
                  当然,他什么也看不到,哪怕他将眼睛整个瞪出眶来,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唯一起得了作用的感官只有耳朵,它听到的是
                  阵阵喘息,还有低抑的哽咽,及失神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只差一点点……为什么……为什么……」而仅凭这些微弱的讯息,吕秋羿已确定这真的是他……那个自己曾经
                  为他失眠、迷惘、愁怅,那个个性开朗但情感腼腆的,何春冷!
                  他似乎在哭,仿佛是一头受伤的野狼,干哑、压抑的哀号,可是动作却十足可怕。
                  他毫不留情的扯下吕秋羿裤子,强劲的握力紧紧抓住吕秋羿挣扎不已的双腿,润滑液没有的就将下身顶入他体内,不断冲
                  撞、冲撞,完全没与意识到吕秋羿通到僵硬的身体反应。
                  对吕秋羿来说,每一秒就像一世纪般,缓慢得教他绝望。尤其是那惊人的剧烈激荡,竟像没有尽头,空白的脑海中,只能
                  想象着下腹是不是被他用什么东西刺进来搅得血肉模糊了?
                  那,还能活吗?会死在这里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秋羿终于能存些意识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虽然仍在震荡,但,痛,不再那么接近濒死的剧烈。
                  「我……想去冲个澡……」吕秋羿就像个无心木头人般,淡淡说着,却只听何春冷那哭不像哭的哽咽仍在空气中迥荡。
                  「阿冷……你把我放开,我想去冲个澡……」这个布满油烟、潮湿、腐败的酸臭味,让他很想吐,尤其想到刚刚那块塞在
                  嘴中的破布,胃就更加翻腾起来。
                  这辈子最狼狈不堪大概就属现在吧?吕秋羿大吐一口气,才想再说,就感到何春冷已挤到身边,开始解开双手的束缚。
                  吕秋羿缓缓站起身,觉得下半身好像和自己分离似的,痛得完全不属于自己,要深呼吸好几次才有力量拉起扯起乱七八糟
                  的衣裤,慢慢走出仓库。
                  为什么何春冷要用这么可怕而难堪的方式占有自己?曾经有很多机会给他的,不是吗?
                  吕秋羿站在莲蓬头下,任着冰凉的水柱由头灌顶,企图让自己的脑底能清醒些,好明白何春冷这一手作为目的在哪。不过
                  ,他想不通,更想不透,只觉胸膛像被勺子狠狠掏了一口,痛彻心肺。
                  「啊……果然流血了……」吕秋羿怔怔看着地板上的水竟混了些血红,不禁喃喃念了句,随即又觉得自己也挺勇敢的,痛
                  悼那么厉害竟然还有力气站起身来洗澡便笑了出来……只是,很快又流下了眼泪……因为,他突然觉得,现在好想见王文
                  达一面!
                  终章
                  血,顺着水流自手背化开,开了一整天的手术,王文达显得有些疲惫,抬眼望向窗外,星光点点,明亮闪动,宁静的气氛
                  多少令人心灵颇感慰藉。
                  将受伤的水滴轻擦白布,引领而望,离医疗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辆吉普车仍停放着,却看不到有人在上头……听说下
                  午有个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来找自己,不知他的耐性崩溃了没?
                  王文达微扬苦涩嘴角,朝身畔的白衣女子道:「那个红十字会的人现在在哪?」
                  「还在树下,下午时有进来帮了一阵,大概七点多又出去了……对了,你也赶快跟他打个招呼吧,他等很久了!」
                  王文达从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红十字会东方朋友,竟有这样的闲工夫,开了六小时车来这里找人……八成是听到风声,直到
                  今天自己要回国了,所以拦截去他们单位里帮忙开刀的!
                  「我哪有什么红十字会的东方朋友,我都只认识在MDM的,唉,就让他慢慢等吧!」王文达整理了一下自己,也把随身用
                  品放进背包内:「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先把东西收好!」然后得练习等等该如何拒绝的台词,他可不想在最后节骨眼又
                  改变行程……之前,已由三个月变成六个月,六个月变成一年,一年变成两年!
                  啊!整整两年都没踏到平整土地与呼吸到凉爽的空气了!
                  这里环境简陋,东西也就跟着简陋,不过仔细整理,竟还是塞不太下,王文达将小行李里面的东西又全倒出来,手术刀、
                  防护用具、简单衣裤……咦,还有一片包覆精致的光碟片。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这里的照片?」白衣女子也收拾着东西,笑问着:「奇怪,你哪来的时间拍照?」
                  「这不是这里的照片,是电脑上的照片。」王文达将它拿起来,朝昏黄的灯光看了看,一幅当它是照片底卷般张望好半天
                  。
                  「SAM,你头晕啊!这叫光碟片,要透过电脑啦!」一个男子声在不远处响起,打趣道:「你等等就到机场了,暂时脱离
                  苦海,可以好好玩电动了啦,每天都要对着NOTEBOOK膜拜一下是怎么样!」
                  白衣女子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王文达:「SAM,这是电玩啊?」
                  王文达将光碟片放入背包,笑而不答。
                  其实,这不算是电玩,充其量只能称作电玩图片,一堆在一个叫做「天堂」游戏里,名叫「天马」法师的角色图片。
                  回忆太短,偏偏占据在最深刻的地方,让他每每想起,都笑不大出来。
                  两年前的那一天,他打来电话说要递出辞呈的那一天,自己站在他的家门口,等了整整一夜。从充满希望到寂寥恐慌,从
                  预感会有变数到真的证实发生,也不过短短一个礼拜,实在快的令人难以接受。致使现在,某些情绪,仍会忽然浮现,某
                  些场景,也还纠缠梦里。
                  不过,会让自己变得如此不干不脆的,是他最后的选择,一个自己永远也无法理解,像个娘们一样,令人瞧不起的选择。
                  早知道他是这种性格,当时就该把他奸了,何必费那一番工夫布置得好像一切自然而然又充满罗曼蒂克!
                  这是几年后的现在,王文达仍不断提醒自己该改进的地方。
                  「对,那时应该用个什么电线把他捆住,再找个什么按摩棒、电击棒给他好看的!」王文达越想火越大,不禁狠狠抓抓头
                  皮,硬把刚刚才梳理顺畅的头发搅得乱七八糟。
                  天啊,都两年了,还是这么想不开,太不像自己了。而且,最愚蠢的是,如今,现在,此刻,自己会这么坚持离开,竟就
                  是要再去找他。
                  贱骨头,贱骨头,贱骨头!王文达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多次,还是骂不过瘾!
                  人家宁愿选一个强暴犯也不要你了,还巴巴的想去找人家,你几岁啊!三十二啦!有人说,人老了越会想不开,难道自己
                  已老到这种程度?
                  话不是这么说,爱,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脑中另一个声音安慰起自己,即便走到现在,对他的感觉是不是构得
                  上『爱』,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对那个变态家伙绝对不是爱!
                  是缩头乌龟的同情,廉价的怜悯!
                  「什么……我们只是做了一场激情的性爱,一场带着欲望戏虐的性爱,紧缚双手与毫不润湿的侵入,都是为了让彼此达到
                  情欲高潮,是为了达到痛快的手段,如此而已……」
                  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一个连个「爽字」都讲不出口的人,要人相信你真爱这一套,简直痴人说梦!
                  是,也许有很多人闷骚……那么……
                  「好,就当你是好了,王八蛋,这趟回去看我不好好把你们两个整死!想过好日子,作梦,把我当什么?优良垫背?」
                  「SAM,你还好吗?」一直看着他自言自语到神情扭曲的白衣女子,惊恐的情绪完全表达在脸上。
                  「嗯?哦,哦,我很好,我很好!」王文达回过神,再度露出迷人的微笑,不过这下子他已不想好好的,整齐的,收拾自
                  己的东西,而是像包垃圾一样,把东西全塞入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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