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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白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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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不能预知的都已经有了定局，心里的那块大石放而放下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下浓的化不开的疲惫，还有对朱景强强烈的愧疚，担忧和思念。只是，这些都可以先放一放了，暂时，他回来了，梁厉风必然不会动朱景强了，他睫毛颤动了几下，感受那双温热的手掌离开脸庞后，外面仍旧没有刺眼的光芒射进，一切都沉浸在幽暗中，让他倦极的身子也跟着缓缓下沉，进入梦乡。
醒来后，已经是傍晚了，足足睡了一个白天，睁开朦胧的眼睛，白烟仍旧感觉不到补充体力后的那种充沛感，无力，倦怠，还有深深的疲惫仍旧缠绕在身，让他提不起一点气力，甚至连从床上坐起来都觉得费力。
“醒了？饿不饿？”梁厉风不知何时站到了床边，看着茫然睁着眼睛的白烟轻声询问。
刚想说不饿，肚子本能的咕噜了两声，张开的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睛往另一侧看去。
“起来去洗漱一下，我下去给你端点吃的来。”
白烟看了看那个推门而出的背影，接着从床上坐起，走进洗手间，里面他曾经用过的牙刷还在，跟那个人的牙刷一同放在杯子里，仿佛，他只不过是出去了几天，然后又重新回了家一样，而家里的布置什么也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甚至不用特意去想，就知道需要的东西能在哪里找到。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匆匆的洗漱完，他走出洗手间，梁厉风刚好进来，提着一个饭盒，身后还跟着李妈，端着一个大的餐盘，白烟站在那里，漠然的看向地面，对两人都腾不出手的情况视而不见，好在梁厉风也根本没有打算让他帮忙，他放下饭盒，从一侧展开小桌放在床上，接过李妈手中的餐盘：“好了。”
“恩，那我下去忙了。”李妈带上门走出去。
梁厉风将饭盒和餐盘里面的东西都端出来摆好后才走过去拉住白烟，他坐上床，然后将白烟揽到怀里，从后背环住他。
“吃点吧，睡了一天也饿了。”
白烟不说话，也不反抗，顺从的接过他递来的筷子。
“吃点这个鱼，没有刺的。”
梁厉风大概是吃过了，他一手揽着白烟的腰，一手指着桌上某个盘子里的菜让白烟吃。
吃到差不多时，梁厉风最后从饭盒里端出一碗骨头汤给白烟。
白烟一直很听话，甚至对梁厉风背后那抵住他臀 部的硬物都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照吃不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好了吗？”梁厉风抽出纸巾给白烟擦嘴，扳过他的身子，让他跟自己面对面，趴在自己怀里。
白烟垂眸不语。
“以后就留在这里不好吗？不会再让你去那个房间，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更不会打你骂你，以后，我们就这样过，不好吗？而朱景强，也会平安富裕的在汽修行里做着小股东，收着每年几十万的股息还有工资，跟自己的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梁厉风的声音很低很轻，在白烟耳边呢喃着，像是在念着什么蛊惑人心的咒语一样，让人无法抗拒。
不好吗？好吗？
白烟感受着这人温暖宽阔的胸口，沉稳的心跳，以及那轻柔抚过他脸颊的手，在他耳边轻轻喷洒的气息。
闭上眼睛又睁开，他刚才，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像要点头，想要说好。
不，他不是沉溺在这个假象一般的温柔中，也不是觉得疲惫的受不了，更不是爱上了这个人和这种奢侈豪华的生活，他只是觉得，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只有这么一条还能走，而这条路，对于他来说，真的怎样都无所谓，而对于朱景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股息不一定，朱景强也没有跟他具体说过，他也不甚感兴趣，不过大概知道每年大概也有个三十到五十万，再加上他单独一份作为维修师的工资，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还有那么一套房子，其实，朱景强的生活真的真的非常好了。
前提是，没有他的拖累。
梁厉风没有逼迫他，看着那张略显苍白憔悴的脸上闪现的挣扎和痛苦，他等待着，离想要的，也许不远了。
白烟轻动了下，从梁厉风的怀里撑起手臂，稍稍坐的离他远了些。
“我想好了。”白烟的声音有点沙哑和低落，跟这个被窗帘遮蔽的幽暗房间融在了一起。
梁厉风调了一下身子，眸子里有他自己也没有觉察的兴奋和隐隐的期待。
“我还是想要跟朱景强在一起。”白烟低着头，声音依旧沙哑，只是不再低落，有了刚才没有的决心，听起来，有种在鼓励自己振奋的念头。
他想好了，他虽然知道他离开朱景强，跟梁厉风在一起对朱景强比较好，可是，他还是想自私一下，想再坚持一下，想让同样爱着他愿意为他牺牲的强子哥再牺牲一下。
他想，虽然他这么自私了，可是强子哥大概是会原谅他的，然后等下次见了面，说不定反而会抱着他，查看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委屈。
思及此，白烟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也许自己就是朱景强这辈子的劫难。
大概，强子哥上辈子是个大坏蛋吧，所以上天才给他派遣了如此巨大的劫难。
梁厉风眼中那些微的期待被迅速冻结在眼里，形成道道寒冰，他眼睛一眯后立刻恢复了原状，看着白烟从他到来后首次露出了表情，那饱含着思念和温暖的笑一看就知道他想到了谁。
心中的那股焦躁忽然的又开始攀升，让他坐立难安，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机械的摆弄着，不知过来多久，他才渐渐冷静下来，依旧是温柔又轻的动作，他揽过白烟，手指成梳的穿过他的发：“别怕，我不怪你，没关系的。”
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后，低头，不意外的看到了白烟惊讶的神色，面上表情不动，梁厉风将他更紧的搂在怀里，脸庞蹭着脸庞，温柔又甜蜜：“不困了吧？晚上想去哪里玩吗？我带你去。”
白烟怔怔的看着他，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刚才说出那句话，他不是没有被威胁的觉悟的，只是，这人的反应太过于出乎预料，跟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呆滞的看着梁厉风，在得到他一个淡笑后，白烟又垂下眸子，面上再无表情。
“不出去了。”
“好，不去，不过刚吃完饭不要躺着了，起来走走。”握住他的手，梁厉风拉着他走出房门。
第 58 章
虽然已经是十月份了，傍晚的风吹来凉凉的，不过白烟穿着厚厚的夹棉睡衣，也没觉得多冷，他随着梁厉风的步伐走到了别墅外面，附近人很少，别墅与别墅之间间隔的不算近，打开大门走出去，梁厉风拉着白烟的手漫步在小道上。
睡了一天又加上刚刚吃完饭，说不想出来透透气那是骗人的，可是白烟实在不想在这人的陪伴下进行，这种不带任何私密性的活动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在白烟心中那是有一个认定，多少年来，晚饭后，必然是牵着朱景强的手散步，然后去到三位老人那里或者是绕着街道走几圈，这项小活动，对他来说，属于心底里一点不想跟别人分享的东西，他在后面走了几步后，四处望了望，停下脚步，小声说：“回去吧。”
路灯已经亮起来，四周的花坛都是用大理石堆砌而成的，梁厉风看他低着头闷闷的，拉着他走到花坛边上，从兜里掏了几下，大概是没摸到什么可以擦拭石面的东西，他干脆自己直接坐下，然后揽着白烟让他侧着身子坐到自己大腿上，圈住他的腰：“怎么了？”
“……我穿着睡衣。”白烟想了想，轻声回答，找了一个自认为还合理又不会被惩罚的借口。
“没关系，附近没怎么有人，就算是有人也无所谓，都不在意的，你刚吃过饭，走走好消化。”一手扶着他腰让他不至于往后仰倒，另一只手抚上了白烟的胃部轻轻揉动。
“还是，走走吧。”白烟不着痕迹的略微加大了些力气，逃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站起来，看着前面那一栋亮起灯光的别墅，一双黑黑的眸子里反射着灯光璀璨的光芒。
“随你。”梁厉风站起来，再次握住那只手，只是，比刚才的力道稍大了些。
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偶尔会开过去一两辆车子，两人走了半个钟头左右才走到了别墅的最前面保安区。
“回去吧。”
白烟点头，顺从的跟着他转身往回走。
一路，梁厉风都没有说话，他不说，白烟自然更不会说。
路灯并非是那种特别亮的，间隔距离也有些远，淡淡的昏黄光芒，让人看得清路，却又不是很清晰，大概是想要追求某种特别的氛围或者是为了保护这些所谓的特权阶层的隐私权才特意这么做的，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这朦胧的光晕中，浑身笼了一层薄而淡的光，看起来，竟然有种奇异的温馨感。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车子发出些声音之外，其他时候，只剩下脚步踩踏地面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静谧祥和。
梁厉风大概是不愿破坏这气氛才没有说话，他握着那只手往前走着，偶尔侧身看几眼，身旁的人，始终都是低头瞧着自己的鞋子，似乎想从上面看出朵花，就是不肯抬头。微低着的侧面有种淡淡的哀愁，眉头稍微下搭，眼角处露出几分愁思，微翘的嘴角此刻正抿着，看起来没有了平时的温暖，路灯软软的给他罩了一层薄而浅的面罩，就这么看着看着，梁厉风忽然急切的拉着他往路灯照不到的地方，那几颗道旁树的阴影下走去，他动作迅速而强势，白烟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压制到了树干上，唇也被狠狠的封住。
辗转反侧之后，舌头也强硬的抵住他的牙关，白烟没有反抗，闭上眼睛，张开嘴巴，任由那舌头熟稔的窜入，疯狂掠夺吞噬。
白烟不知梁厉风好好的怎么忽然像个疯子一样，他觉得要不是后面树干抵住，几乎整个身子都会压断，梁厉风的力道太大，他后背隔着夹棉睡衣都被粗糙的树干咯的发疼，呜呜几声之后，梁厉风似乎是尽兴了，从他嘴上离开。
还不待他松口气，那双唇却是往下移了，呼吸也开始变粗变快，尽管看不到他的神情，白烟也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
刚才任由掠夺的态度终于开始变化，他焦急的推着梁厉风的肩膀：“放开……”
梁厉风不为所动，由吻变咬，啃着他的脖颈，在喉结上稍稍一用力，白烟下一句话就被自己吞进了肚里。
远处亮光一闪，缓缓逼近，大概是有车子来了，白烟慌乱不已，声音也开始发颤：“梁厉风……”
“我在。”舔吻着因为瘦了很多而更加明显的锁骨，梁厉风应了一声，继续。
“梁厉风……有人……”白烟快要哭出来，羞耻感让他急的浑身发热，焦躁不安。
见梁厉风依旧不为所动，一双手居然抬起来要解开他最上面的一颗扣子，白烟终于急声轻喊：“回去，回去，不要在这里……”说罢，眼眶红起来，最后两个字也带上了哭腔，他知道，他没什么资格谈论尊严和人格了，可是，他仍旧不想在这种公众场合下被人强迫，他情愿，情愿在那栋别人看不到的别墅里。
梁厉风这才抬起头，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他侧身揽住白烟往里带了带将他整个人遮住。
车子驶过，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白烟靠着树干，双臂举起遮住眼睛，浑身轻轻抖动。
扯开他的手，白烟只是眼圈通红，没有流泪，被羞辱的和惶恐焦躁的感觉让白烟的脸色很不好，死死咬着下唇。
给他整了整 衣服，重新走回道路。
梁厉风什么也没说，其实，对于他来说，不要说是这种根本无人经过也无人在意的小道，哪怕就是在更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他仍旧是毫不在意的，他刚才只是受到了那侧脸的蛊惑，没有其他想法，只想亲近一下，碰触一下，以此来确定，这是属于他的，这就在他身边，由着他随时随地的拥抱，亲吻。
只是，他这种毫无头绪的行为吓坏了白烟，甚至主动答应了要回去再做。
他没有解释，他想，这种误会也许不错，揽住那还在颤动的肩膀，他的步子依旧悠闲。
回到别墅里，烫了一包热牛奶，梁厉风端到白烟面前，看着他喝完才离开。
他去洗澡了，白烟脱掉鞋子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想到刚刚的话语以及等一会可能要遭到的对待，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抖动，伸出拇指，咬住指甲盖，慌乱无措。
梁厉风出了浴室，沐浴乳的清香首先冲进鼻端，那味道让白烟感到某种事情的前奏，厌恶又反胃。
不意外，身侧的床陷了下去，灼热的身体带着湿气和一种压迫感笼罩过来。
“睡了？”
白烟不语，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羽绒被被盖到了身上，接着梁厉风抬起了他的脖颈，把枕头放到了头下。
然后，什么也没做，拿起床头柜上一叠厚厚的文件看起来。
纸张翻页的声音还有钢笔画在上面的声音让白烟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心跳也恢复正常，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放他一马，也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目前来看，是安全了，至少，这一个夜晚，是可以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睡一觉了。
时间悄然滑过，梁厉风捏捏鼻梁，看那个蜷缩成一团防备着所有外来物的瘦弱身子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个多钟头了，即使是睡着了，也是会不舒服的。
放下资料，他熄了灯，也不怕打扰到白烟睡觉，强硬的扳过他的身子，将他圈自己怀里，一条腿还压到他小腿上，让他整个人处在自己的掌控和包围下。
抚了抚白烟轻拧起的眉头，他在上面印了一吻，声音轻柔却有种坚定和不容反抗：“睡吧，别乱动。”
第 59 章
白烟刚躺下时睡的并不好，因为白天睡了一天，而且梁厉风紧紧搂着他不留一点空隙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渐渐习惯，也大概是有些困顿，白烟还是睡着了。
六点多钟，梁厉风醒来，小心的避免打扰到白烟，给他盖好被子就去了洗手间。
洗漱好接着吃了早餐，看了看时间，不过刚七点多，换上一身衣服，他单膝跪在床头，一手摸上白烟的脸庞轻声问：
“我去上班了，你要一起去还是在家里休息？”
虽然他的声音很低很轻，白烟却立刻醒来，眼睛有几分刚醒来的朦胧，却一点也不迷糊，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马上就要四十八个小时了……”
梁厉风的手背在他带着几分红晕的脸庞上滑动，神色温柔的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全都在你。”
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答应留下陪着，那朱景强就放出去，你不答应留下，那就让他继续待着。
梁厉风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不急不躁，他洗过的手带着水的凉气，在白烟温热的脸上游走着，将他身上的热气一点点从接触的指尖上吸走。
白烟茫然的睁着眼睛，带着哀求和渴望，伸手抓住梁厉风的袖口，张着嘴，脑袋里乱成一团，挣扎不已。
深深吸了一口气，梁厉风把头低下，埋进白烟的颈窝里，那里还带着熟睡了一夜后身体的热气和味道，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碰触，迷醉的眯起眼睛，他在那滑嫩的肌肤上来回磨蹭着，没有顾及此刻身下的人心情如何。
“放了他，求求你。”白烟眼睛一点点泛红，无助的望着他。
梁厉风抬头，双手撑在他头两侧，低下吻上他的眼睛，轻轻柔柔，在他脸上轻吃，流连不已：“都在你，我说了，都在你。”
时间一秒一秒流走，白烟双眼定定看着头顶那奢华的吊灯，茫然不知所措，就连在他头颈不停落下亲吻的梁厉风都忽视在外。
都在他，都在他，只消他一句话，朱景强就可以立刻放出来，只要他张嘴，甚至不用张嘴，点点头就可以，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就能让朱景强获得自由和安定的生活。
白烟就这么忘记了一切，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都在你。
就连梁厉风何时从他身上离开，何时关上房门去上班都不知道，等他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太阳已经很高了，直直射进房间里的木地板上。
踢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的靠着床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白烟猛的一抖。
“醒了没？”外面小声问。
白烟光着脚下了床打开门，对端着餐盘的李妈点点头。
“怎么醒了也不下去吃饭啊？饿了吧？快点过来吃，我都热了几次了，再回锅就不好吃了。”李妈大概是见梁厉风不在这里，说话也没那么拘谨，把餐盘放下后，利落的就叠起被子来。
梁厉风中午没有回来，下午提前回来的，不过才四点多就已经到家了，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推开卧室的门，白烟还在床上躺着，背对着房门，在浅米色的羽绒被里蜷缩成了一个团，只露出一点黑色的发。
招招手，将李妈叫到一旁，指了指屋里，压低声音：“怎样？”
“吃了一顿饭，十点多吃的，就喝了几口粥，后来在我的劝慰下喝完了那一碗，还吃了个鸡蛋饼，然后就接着睡，说是中午也不用叫他了，我中间来看了几次，看他也没动静，大概是睡着了，也就没耽误他。”
“知道了。”走进房间，绕到床的另一侧，梁厉风蹲下靠过去：“醒着？”
白烟动了动睫毛，慢慢睁开，黑色的眸子氤氲了一层薄雾，抖动着嘴唇，从被窝里伸出手，梁厉风看着他凄楚可怜的样子，心下一疼，立刻伸手反握住他放回了被窝里：“怎么了？”
“我……”白烟说了一个字就哽咽住，眼里的那层水雾迅速结成了水珠，凝结在眼眶下。
“怎么？”梁厉风看着他，只觉得心头像被抽去了一根丝一样，抽着疼，语气有些急，却不敢大声，像哄孩子一样紧握着他的手，安抚的用拇指搓着他的手背。
白烟也许是心头太过难受，也或许是被这一时的温柔打动，总之，他觉得一阵委屈袭上心头，眼泪就掉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怎么也止不住。
梁厉风开始烦躁，他一点也不想看到白烟这么难受的样子，跪在地毯上，他将脸凑过去，吻上他的泪，绵软的唇在脸上不停落下，又轻又柔，像是蒙蒙的春雨，又如涓涓的溪流，他不知道别人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劝人，他只是想把心中那股关切和疼痛通过亲吻表达出来，让他能不再这么难受。
“告诉我，怎么了？”吸了一下那湿润的粉唇，梁厉风抵着他的额头问。
白烟挤了挤眼睛，把泪水用力挤回去，握着梁厉风的手也比刚才大力：“我，我想求求你，放了朱景强，好不好？”
梁厉风的身子一下僵在那里，刚才亲吻到嘴唇里的泪水忽然变的苦涩起来，他一点点后退着，眼中刚才足以溺死人的温柔悄然退散。
白烟大概是眼中被泪水遮住看不清，他继续说着：“求求你，放了朱景强，也……放了我。”这么说着，他将另一只手也同时包裹住梁厉风的手，死死的捏着，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依赖。他想，只要这双手不拒绝自己，那么朱景强就能平安了。
刚才凝结成的温柔和暖意被迅速结成了冰，并一块块敲碎，梁厉风眸子里布满了寒意和讥讽，他抽出手，站起身子，自上而下的俯视，勾出一抹冷笑：“我说了，都在你，以后，你没有答案，我自然也没有答案。”
不等白烟下面的话语，掉头就走，房门被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捂上脸，白烟咬着下唇，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又一声嘶喊，而眼中的泪，却是一滴也流不出。
梁厉风走出房门，来到那个已经许久不用的调教房，里面依旧是黑漆漆的，所有道具，甚至是那张床还是摆在了正中央，一点也没有变化，不同的是，人的心境。
胸中的憋闷和烦躁一股脑的涌出来，拿起唯一的一个木凳，朝墙上砸去，将上面的那些挂着的东西统统砸下来，踢到一角。
外面有脚步声匆匆过来，然后顿了一会，又悄悄离开。
把东西都砸到地面上后，梁厉风喘着粗气靠到墙上。
当日的他，有种莫名的控制欲，他想不到其他方法来让白烟彻底属于他，所有选择了这种有些极端和变态的方式，说实在的，他也并不喜欢，对那个调教师也好，对这种方法也好，可当时别无他法，只有这一条路看起来能最快达到目的，他做事向来要求速度，必然只会选择这个。
虽然，在今日看来，这种方法连他自己都觉得非常反感，但他仍旧不后悔，如果不是这场调教，白烟面对他，除了厌恶之外还是厌恶，现在，最起码，会有恐惧，害怕，甚至一点点的依赖，信任，还有肉 体的不能抗拒。
白烟刚才可能都没有觉察到，他双手握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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