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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白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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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收费稍高的所谓的野马是兴趣十足，再加上朱景强在一旁守阵，借机对他们开来的几辆越野车点评了几句，就将这几人给顺利招揽过来了，轮流骑着他的马，一天下来，一个钟头也没歇。朱景强又给其中一个车子捣弄了几下，把几个小问题给轻松解决了，一高兴，那些人留下来的钱有平时他干一个星期也不一定能赚到的钱。
沙吉盖开心的不得了，想着给朱景强一半，朱景强拒绝后，让他请自己吃了一顿。
之后那些日子，朱景强仿佛也没什么事一样，除了夜晚回去居住的小旅馆里，其他时间几乎都耗在这里，偶尔有几次他忽然消失不见，还让沙吉盖担心了好久。
一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天气开始渐渐转寒，游客很少了，偶尔一起风，几乎一天不见人，沙吉盖见在这里耗着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了，就干脆不再去了，他出去做生意的这些日子，平日里养的牛都是他老婆去放的，还有他的侄女帮着忙，现在他这一回来，两个女人顿时觉得松了口气，毕竟有个男人帮着手，还是会轻松好多。
他这不去了，可没忘记朱景强，在收工不去的第二天傍晚，叫了他去家里吃饭。
沙吉盖的老婆和侄女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手把肉，奶豆腐，巴盟酿皮，奶茶，莜面，很多很多的正宗的大草原的特色饭菜全部端上了饭桌，还有一只小羊羔的烤全羊，看着一样接一样的东西端上，朱景强连连惊呼，直觉过意不去，这顿饭放饭店里，就算是在内蒙本地，他猜测至少也该要千元左右。
忙里忙外的沙吉盖的老婆赛罕和他侄女其其格只是微笑着，照样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到桌上，等到所有都上全了，两人才在沙吉盖的招呼下席地而坐。草原温差大，一旦起风夜晚更是 寒冷，他们在旁边放上了一个小火炉，在这噼啪的燃烧声中，外面呼啸的北风仿佛也没了什么慑人的威力了。
沙吉盖明显很开心，他儿子打电话告诉他要买个电脑，配个最基本的配置，至少也要三千到四千之间，他不懂这些，只是不想委屈儿子，原本打算能赚个千儿八百就心满意足了，哪知光是朱景强来了之后的这短短一月，他就足足赚了一台电脑钱，而且朱景强什么也不图，就是想着骑骑他的马或者是让他给自己拿点奶酥或者是其他零食吃，这让他几乎把朱景强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恨不得掏心窝给他看。
饭间，两人喝了点酒，都有些晕乎，一些平日里不怎么说的话也趁着酒劲一股脑倒出来，沙吉盖撕下羊腿上的肉递给了朱景强，满脸通红，打了酒咯问：“我说朱兄弟啊，你说说你到底是来我们这里干嘛呢？又不见你跟那些专门旅游来的人一样四处乱逛，也不见你像那些所谓的艺术家和旅游家一样拍个照画个画，你说你在这旅馆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你，是不是想在我们这里定居啊？”
还不等朱景强回答，他又开始嘟囔：“要是这样的话，你看看我们家侄女长的怎样？我觉得你肯定没老婆的，要是想定居，就干脆娶了她吧，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大的，老实肯干，长的又不错……”
“二叔……”其其格低下头有些扭捏的喊了一声，搓着自己的衣角偷偷从下往上看朱景强。
朱景强刚好望过来，她吓的头低的更厉害。
他其实不是没有觉察，这个小姑娘从他一进来就在偷偷看他，偶尔沙吉盖的老婆也跟着看他两眼，然后两个女人叽咕几句，他自认自己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死活想跟在身边的男人，那么，不外乎是，这个女孩看中了自己的所谓从大城市里的人的身份，更何况，不缺赚钱的手段，而且看平日里的情形，大概手中也有些存款，还算年轻，以后，不论是定居在这里，还是回到外面，都是不错的选择。
朱景强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好在沙吉盖醉的厉害，根本也没听他回答，端起酒杯又喝起来，那小姑娘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抬起脸，眼神黯淡下来。
这顿饭，足足吃了有三个半钟头，等到沙吉盖醉的几乎不省人事倒在桌子上时，赛罕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然后对其其格使了个眼色，对朱景强说：“朱先生就留下来吧，都这么晚了，外面还起风了，而且你要是不留在这里，明天我这口子肯定要怪我了。”
朱景强看向窗口，他倒是不怕晚，可是风实在是挺大的，点点头，答应了。
其其格小步走到他面前，主动架起他胳膊：“朱先生，我扶你进屋吧。”
“不用了，我还可以。”朱景强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想着从另一侧绕过去，哪知赛罕倒是先出声了：“其其格，我给你说了让你扶着朱先生进屋的，他喝多了酒，走的不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哪能在客人面前这么不听话的？”
“我……”其其格低头，有些急，却又不想把朱景强推出去做挡箭牌，只能无措的站着。
“走吧。”朱景强也不愿为难这个小姑娘，只能对她招了下手，小姑娘立刻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
如果说这个才十八九的小姑娘看不出什么的话，那么朱景强又岂能看不出，那儿赛罕就是想让他无法拒绝小姑娘的搀扶才故意大声呵斥她。
不过，他对这些小把戏也不甚在意，走进了房间后，他坐在床头，摆摆手：“谢谢其其格了，天也晚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姑娘怔了怔，没有挪动，过了好一会，才咬咬牙冲到他身边，颤抖的手摸上他的膝盖：“我……我会很听话很能干活的，朱先生带我出去吧。”
“这里很好，不要等失去了再追悔。”朱景强摇头，不想装作不懂，干脆直截了当的说出。
“不，很穷，什么也没有，只有草原，牛羊，日复一日的赶羊放牛，日复一日的挤奶，我不要过这种日子了，我想能穿裙子时不用沾染上污渍，想身上不用一年到头都是腥臊味，想能住在出门就是地铁公交，哪条道路都通往超市和商业街的小区……我长的还不错，很多人向我提亲，我，我不想……”
朱景强看着小姑娘额上布满了汗珠，急切的祈求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烦躁，语气不自觉的冷了下来：“其其格，不要太过相信电视里的东西，那是一种夸大了的美好，城市里还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阴暗，堕落，萎靡，肮脏，那是你这种单纯的女孩子绝对无法想象的，他们出门就是不认识的邻居，上班就是勾心斗角的同事，回家就是貌合神离的夫妻，这种事情，太多了，你这种孩子，不该被污染，更何况，还有许多根本不顾法理的罪恶事件，越大的城市，滋生的罪恶越多。在这里挺好的，你单纯，朴实，找个肯吃苦能干活的小伙，好好过日子，将来肯定很幸福。”
朱景强这一番话虽然是想着打发她的，不过也算是掏心挖肺真诚相劝了，哪知小姑娘听完后，忽然站起来，冷冷看着他嗤笑：“就知道你们这种人是这样的，自以为了不起，从大城市里来了，然后对着这大片草原赞叹欣赏，有种恨不得一辈子留在这里的冲动，其实呢，根本都是一群让人恶心的伪君子，你们在摸着牛羊感叹时不用每天为牛羊洗刷身体打扫粪便，在喝着奶茶和吃着手抓肉时也不用闻着腥臊味挤奶，在踩踏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时不用担心今年的草势长的不好让牛羊撑不到来年，你们赞叹完，感慨完，带着自以为体会到的心灵的洗涤之美就走了，你们根本不懂我们的生活，根本不懂我们的苦，你不带我走就是，根本不必如此废话，说这么多虚伪又让我恶心的话，我也不稀罕，我只是要你知道，你这种人，看似说的想的都以为是为别人好，可你真正从别人的立场考虑过吗，你真正知道别人的生活是怎样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劝慰别人，你又有什么资格给别人提建议，告诉你，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废物！！！”
小姑娘怒气冲冲，夹枪带棍的吼了一通，脸上红红的，甩了甩辫子，关上门走了。
朱景强傻在那里，过了不知多久，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无法自制的狂笑着，他拍打着床铺，上气不接下气。
小姑娘在豁出去之后被人拒绝了，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想着她最后一句话，朱景强笑的更是畅快，一边笑一边回味着：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废物！
这句话，还真是TM的说对了。
自己就是个十足十的废物啊，不然怎么连自己心爱的人也守不住呢？
自以为受了多大委屈的跑来这里散心，却被这个小姑娘的话语狠狠的刺醒。是啊，他以为他是为了别人好，却不知有些时候还是没能从对方的立场和心态上考虑问题，总是认为自己做的很对，付出的够多了，却不曾想过，对方是不是也真的想要这些？
他一次又一次的为了白烟牺牲，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伟大，他不得了，他就是绝对没有错的，可是，他何曾想过，得到了这些的白烟心中是怎样的？愧疚？痛心？或者是堪比凌迟的痛苦？
换成是他，白烟哪怕是为了他牺牲一丁点，他恐怕早就会被铺天盖地的不舍生生折磨死，而白烟在接受那人的折磨后，又要忍受多少才能抵挡的了来自自己不停的的付出后他一丝也不能回报的痛苦？
朱景强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在怨，也在恨，他多想白烟能永远微笑着对他说：“强子哥，我等着你，我相信你，我还在坚持，所以你也别放弃。”
他想跟白烟在一起，因为他爱他，他非他不可，他愿意为他失去一切，可他从来不曾想过，白烟也如同自己爱他一般爱着自己的时候，看着他所遭受的折磨，那种如同在地狱里的感觉该是如何的让人生不如死？
躺在床上，朱景强眼角的泪几乎要蔓延而下，他甚至想过，等他从内蒙古回去后，放下一切，通过陈景辉加入到他们内部，不管多少年，拼命的往上爬，哪怕踩着别人的尸体和鲜血他都不在乎，只要等到哪天实力够强的时候能跟那个男人在对等的情况下拼上一场，将白烟重新要回身旁。
幸好，他几乎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这个小姑娘愤怒的话语让他在一瞬间想通，那些就近在身边却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竟然在今天奇迹般的被点醒，他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先不论会不会死在半路或者是需要经过多少年才可以，就是他成功之后，白烟的愧疚究竟会不会让他再次濒临崩溃，或者是之后的自己深陷泥潭，究竟能不能从中脱离，跟白烟过上只有两个人的生活？
幸好，幸好，幸好。
放弃掉那个愚蠢的想法，所有的事情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不停播放着，朱景强沉下心思考着，他在这种情况下，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白烟，他过的如何，他的情形怎样，什么才是对目前的他来说最好的方式，把自己抛开，只单纯的为了白烟，思考对他最好的方案。
掏出手机，从下了火车发个短信通知了陈景辉后，他就关了机，按下开机键，一连串的短信提示音蜂拥而至，足足响了有几分钟。
先把短信放一边，他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喂……”
第 70 章
“喂，爸爸。”梁厉风走出房间，按下接听键。
“恩，回家一趟，我有点事要说，中午就在这里吃吧，别回去了。”梁父说完也不等梁厉风回答，直接扣了电话。
已经十一点多了，要留在那里吃午饭肯定现在就要动身去，梁厉风一边收起手机一边往卧室里走，换好衣服，他忽的眉头一皱，有了些不好的感觉，来到客厅，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白烟招招手：“去上楼换个衣服，等下跟我一起出去。”
“恩。”白烟嘴里应的爽快，脚下却是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屏幕里那在非洲大草原上恣意奔跑着的狮子，拳头捏住，有着紧张，期待和一丝丝兴奋。
梁厉风不自觉的笑了笑，拿起遥控器在白烟眼前一晃，对准屏幕。
“哎~~再等一会，就两分钟。”白烟双手并用，急忙握住他的手腕，紧紧抓住，不过尽管他怕的不得了，双眼仍旧不肯分神看看梁厉风，还在紧张的看着屏幕。
“啊~~”几头母狮子，前后堵截，终于将一只跑的慢的瞪羚围住，两只啃住它后面，一只啃住喉咙，一只咬住口鼻，瞪羚踢了几下腿，在它根本无力抵抗的肉食动物的力量下，慢慢的不再动弹。
白烟感叹一声，不过没有多少可惜，自然界本就是如此，反而，他对狮子这种动物有着莫名的喜爱，看着公狮子在母狮子把猎物捕到手后才颠颠跑过来，他忍不住切了一声，有些气愤。梁厉风看他表情，一会兴奋，一会惋惜，一会不忍，一会蔑视，一张脸，动感十足。
不过，也仅仅是对着电视而已。
白烟转身，脸上已是平淡，有微微的笑意：“去换衣服，是不是？”
“是，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梁厉风早就不如以往那么在意了，或者说是他习惯了，而且，白烟在他面前至少不是冷漠空洞的，他还会笑，还会跟自己聊天，偶尔在不经意时，就像刚才阻止自己关电视一样，撒个娇。
他已经满足了，一辈子还那么久，他只不过才这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让白烟对他有了这么多的进步，哪里还能不知足的要他跟自己毫无间隙，如同相爱很多年的恋人一样？
车子缓缓驶进那栋比他们住的地方豪华许多的别墅时，白烟低下头，显得略略有些惊慌，双手抓了抓衣服，又立刻松开。这都没逃过梁厉风的眼睛，他拍着他的手：“没事的，就是来吃顿饭而已。”
白烟点点头，很听话的走下车，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推开房门。
客厅里，梁父看着书，梁母看着电视，手不时捏几个放在餐盘里切好的水果。
“爸爸，妈妈，我来了。”踏进房间，梁厉风喊道。
“小风来了啊。”梁母坐起来，正要踩着拖鞋走过来，忽的看到他身旁的白烟，楞在那里。
梁父的脸色也猛的变色，一双眼睛毫不客气的打量上下打量着白烟，眉头拧着，明显不满。
梁厉风在他要说什么之前赶紧说道：“这是小烟，这几天他一个人在家里也闷了，我就带他出来玩玩，顺便见见你们。”
梁母虽然还有些没明白过来，但是对疼爱的儿子也没怎么反驳，只是点点头：“过来，小风坐这边，好久不回来了。跟妈妈坐一起。”
梁厉风拉着白烟的手，走到梁母身旁坐下。
“去，你去厨房说声，让他们快一点，两个孩子大概都饿了。”梁母对梁父说。
梁父怎能不明白她的意图，瞪了瞪眼睛，不甘愿的起身走向厨房。
梁母笑着对白烟招手，拍了拍自己另一侧：“小烟是吧？过来，上阿姨这边来坐。”
“不用了，让他坐在我这边就行了。”梁厉风按住白烟身子不让他动，转头对母亲淡淡说。
梁母微笑，移开话题，对着从厨房里出来的梁父问：“怎么，还没弄好，给他们说了小风要来的。”
“好了，这就端上来。”
佣人把饭菜一样样端上来摆好退下，梁父先拿起筷子：“都吃吧。”
除了梁母和梁厉风聊几句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声音，几人之间流动着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不太舒适的气息，不过没人说什么，看起来表情都很平淡。
白烟吃东西很安静，基本上只夹眼前的两个盘子里的，梁厉风偶尔帮他夹几筷子他够不到的菜，他也不拒绝，低着头都吃进去。
眼看着一顿饭就要吃完，一直沉默不语的梁父终于出声：“我今天叫你来时有事要告诉你一声的。”
梁母轻咳，对着他轻轻摇头，但梁父根本不打算听她的，只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你年龄也不小了，平时在外面怎么玩闹，怎么折腾，我也都不管了，至少你也懂事不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惹那么大的篓子，所以，我们各退一步，我由你怎么做，可是你也要听我的，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我已经邀请了几个女孩，各方面条件都是没的挑的，长相，学历，家世，性格，都是一等一的，我已经发了帖子，明晚办个小型的酒会，你就在里面挑个对眼的吧。”
白烟仍旧默默扒着饭，夹了一筷子西兰花，完全没有受一丁点影响。
梁厉风看了看他，摸摸他的头发：“别光吃青菜，要是够不到的就站起来夹，这里没外人。”他神色温柔，语气和缓，像是对着最最珍视的人。
他这一番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梁父说完这个事之后才说，摆明了是在驳斥他，梁父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猛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张嘴就要喝骂，梁母却在这时一不小心把瓷碗碰到了地上，咣当的瓷器碎裂声响起，把梁父的话硬是噎了回去。
“哎呀，我太不小心了。”梁母抬头抱歉一笑。
让她这么一闹，梁父也把刚才的怒气稍稍消了些，不过这件事不容得反对，他深吸了口气，沉着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今晚留下吧，我给你定做的衣服，你也试一试，稍稍准备一下，不要怠慢了那些女孩子。”
“我不选。”梁厉风终于正面回答他，没有多少要跳起来反抗的暴烈，也没有多慌张，只是淡淡陈述。
“必须选一个，你愿意怎么玩男人就怎么玩，但是一定要给我结婚，不然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你想过没有？”梁父的火又轻易的让儿子给挑起来，拍打着桌子怒吼。
梁母看看他们，干脆叹口气不语，这件事，早晚是要解决的。
白烟低头喝汤，那些侮辱性的话语听进耳朵里，像轻风一样拂过，涟漪都没有带起，反而是梁厉风握着他的手忽然紧了一下。
“爸爸，我不管别人怎么说。”
“你不管也不想想我们呢，我跟你妈妈呢，我们的脸面还要不要，这个梁家的脸面还要不要，所有人都知道你玩男人，这种事，说出来本也没什么，可你不光不知道收敛一点，遮掩一点，还这么光明正大，你这样做，我还是忍着，想着你也大了，我也不愿给你过多约束，可如今，结婚这件头等大事，你竟然也给我推三阻四，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敢给我对着干了？”梁父一张脸都气红了，指着梁厉风的手拼命抖着。
“爸爸，我没有想着跟你对着干，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结婚。”梁厉风在桌子下面安抚的摸着白烟的手。
“哼，是不是为了这个小男孩？他长的再好看，也是个男人，是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是个没身份没地位没靠山的男人，这样的人，你可以养，可以玩，但是一定要把他放到事业，家庭，朋友的后面，你要是明天不留下来，我就找个人弄死他！！！”
梁父这句话说出来，梁厉风刚才一直平淡无波，应酬自如的脸色一下变了，他冷笑着说：“行啊，你弄死他啊，我会按照你的教导报复回来的，你弄死他，然后为了报复你，我弄死我自己。至于我能不能做到，你就看看你这么多年的教育合格不合格了。”
梁父让他一句话噎的几乎喘不过气，梁母见状终于安坐不住，赶紧站起来拍着梁父的背给他顺气，然后对着梁厉风摇头，示意他道歉，但梁厉风无动于衷，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一点的软弱，因为他父亲所说的那件事绝对能做出来。他就是这么握着白烟的手，安静的看着梁父，等待他顺过气后的下一句话。
“你必须结婚。”梁父挥开梁母的手，一字一顿。
“爸爸，你知道的，你不可能说服我，所以，你还是听听我的意见，我们折中，取一个对双方来说都满意的答案，好不好？”梁厉风对着自己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的父亲还是不忍继续僵持下去，那准备好的原本打算在父亲濒临崩溃时才拿出来的挡箭牌，还是提前说了吧。
梁父根本听不进他说的什么，只是重复：“你必须结婚。”
“你就听听孩子说什么吧，万一他说的也是你想要的呢？”梁母急的劝慰。
“给你们看看这个。”梁厉风见父亲在母亲又哄又劝之下，大概有想听的念头了，立刻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一手扶腰，一手摸着肚子，阳光之下，微微笑。
怀孕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这个动作仍旧让看到这张照片的人这么感觉。
梁父皱眉，抬头看儿子：“这是谁的？”
“我的。”
梁父还好，梁母的表现就很惊奇了，她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梁厉风：“小风啊，你骗人的吧，这是怎么回事啊？”
“爸爸，我会让你很快抱上孙子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进行亲子鉴定，这个孩子的母亲，我找了哈佛商学院的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一个女博士，让她贡献了卵子，另外，找了一个代孕母亲，现在孩子已经四个半月，顺利生下来后就抱回。这样，你可以对外称，是我曾经在国外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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