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白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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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走进修车行宽敞的大厅内，几人正要跟朱景强打招呼，却惊奇的咦了几声，跑到他面前：“小烟也来了？病好了？”
　　白烟以前经常来，这一个多月没见他，很多人不免要问，朱景强说他生了场大病，在家里休养着，看到他来，几个单纯直率的孩子都奔过来开心的围着他。
　　白烟笑着跟他们说话，朱景强跟他示意要去放东西，白烟也没有反对，看起来即使他不在身边也已经没有了问题，只是朱景强转过去的身影没有能看到，白烟跟那些人说笑自如，可是一双眼睛每过几秒钟总是不自觉的要搜寻到他的身影，并确定能看到他才放心继续的说话。
　　
　　“小烟在这里坐着等我还是跟我一起过去？”朱景强放好东西，换上平时工作时穿的衣服，走到白烟旁边询问。
　　“跟你一起吧。”白烟想了想回答。
　　“那过来，站我侧后面就行，我教你认识一下里面的部件。”两人走到一辆车子面前，明显是车祸造成的，前面整个已经凹进去，玻璃碎的不留一点渣。
　　用器具辅佐着车盖打开后，朱景强带上手套，拨弄着上面被砸的歪到一旁去的几根管子和零件，他一边检查着一边跟白烟说两句。
　　
　　其实，白烟对这些机械的零件根本不感兴趣，不过他就是想站在离朱景强近一些的地方。
　　车子有几根油管已经破裂不能用了，还有其他几件东西也是破损的很严重，好在发动机还没有问题，朱景强体力好，又对这个有着高度的热情和激情，一站几个小时的都不觉得累，但白烟不行，他就算是给人做发型，也是坐在一张可以随意滑动的高脚凳上，站了一个多小时后，他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多。
　　犹豫了好一会，朱景强发觉到他的疲惫，赶紧让他去一旁歇着，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休息区，除了那几株高大的散尾葵，视线之内也没什么阻碍物，白烟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那里，坐到沙发上，倒了杯水，双手趴到沙发扶手上，下巴搁在上面，呆呆的看着工作中的朱景强。
　　
　　三点半，到了几个前台小姑娘的换班时间，他们要工作到比较晚，有早班和晚班，中间交接之时就是三点半，晚班的女孩欢快的蹦跳着走到前台，摆手让早班的女孩下班。
　　收拾好东西，整理好上午的工作资料和内容，早班的女孩忽然轻咦一声，然后叫了一声糟了。
　　“怎么了？”
　　“今早查档案时看到那个梁先生的车子已经超过维修期的三天时间还没来，我给他打了电话，我忘记告诉朱景强师傅一声了。”
　　“恩，好的，不用回来了，告诉他后就直接回家吧。”
　　
　　小姑娘跨上包，看准朱景强工作的那辆车子抬步就要走，忽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跟着，第二辆，第三辆，小姑娘连连后退，轻拍着胸口，下来的人正是电脑里记录的那辆兰博基尼的车子，看着打开的车门，小姑娘有些胆怯，低下头，想着既然人来了，朱景强师傅也在，不说也无所谓了，男朋友还等着自己，她沿着前台的桌子，安静的离开了这里。
　　
　　梁厉风不仅来了，而且来的招摇，显摆，他身后连跟着四辆车子，都是名牌的跑车，肆无忌惮的堵在了大厅的门口，排成一排。
　　推开车门，摘下墨镜，梁厉风呲牙，对面前整个修车厅里的所有被震惊的傻呆呆看向他们的人一笑，接着，方南，楚瑞轩，张志强，穆亦启挨个走下来。
　　
　　梁厉风似乎很高兴，心情很不错，他眼睛四处扫了扫，理所当然的看到了朱景强，双眼一亮，他一边走一边将墨镜放到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上，伸出手：“朱景强朱师傅，前几天比较忙，没来得送修，见谅。这次还是要你亲自来，我不放心别人。”
　　朱景强定定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怒火和疯狂，他胸口快速的起伏着，看他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一拳捣出去，梁厉风笑着，他旁边的几个朋友也在周围站着，看样子，就是在等待他的出手。
　　朱景强手中捏着的一管牙膏状的摩擦润滑的油剂早在刚才看到梁厉风的第一眼时就被他捏爆，浓稠的黄色膏状油剂缓缓的沿着他的手掌上突出的骨骼往指尖滑动，他喉头上下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休息区的沙发，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而眼前几个大少爷也完全没有向那里注视。
　　
　　“梁先生，把车子留下就可以了，明天来取。”朱景强移开视线，看向一旁，声音低暗沙哑。
　　“我等着。”梁厉风摇摇头，玩味的笑。
　　“没那么快。”
　　“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现在就检修，又不是‘第一次’，很快的，润滑一下，摸几遍，活塞运动做几次，不就结了！”一旁的方南搭上梁厉风的箭头，将一番话说的充满了色　情的暧昧。
　　话毕，几人放肆的大笑，在空旷的大厅里连同回音，响亮的像是刺耳的噪音，朱景强手中始终握着那个早就被他挤干了的膏剂，沉默不语。
　　
　　没有任何反应，梁厉风眉头渐渐皱起，像是有些不满他的反应，退了两步，打量着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个人，还有那一夜。。
　　不远处的沙发旁边的几株散尾葵微微摇动，梁厉风瞟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烦躁，原本觉得兴趣盎然的捉弄和游戏也失去了趣味，他轻哼一声，又恢复了那种对待任何人都冷漠高傲的模样：“明天，我来拿，朱师傅，可要小心的修啊。”
　　坐上最近的穆亦启的车子，几人扬长而去。
　　
　　朱景强迅速的跑到一旁用纸巾擦干净手，接着用水匆匆洗了两下，迅速来到了休息区，跨过高大的散尾葵，他脚步顿在原地。
　　白烟脸色非常苍白，惊恐万分的坐到地上，双手抱膝，不停颤抖着，牙齿也微微打着颤，都能听到咯咯的声音，朱景强深深吸了一口气，蹲了下去，一点点的摸上白烟的头发。
　　“小烟，别怕，我在这里，别怕，没事的……”他轻柔缓慢的安慰着，手从头发上移到背部，轻拍着。
　　
　　半响，慢慢恢复过来的白烟抬眼看他，委屈的咬住下唇，伸出双手搂住他，靠到他身旁。
　　“没事了，没事了，走了，别怕。”朱景强脸色青黑，非常难看，可是动作非常轻柔的摸着白烟的头发，小声安抚着。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这里检测车子，一幅没有任何人能奈他何的样子。
　　朱景强眼睛里的光芒渐渐冰冷，这种人渣，真的是死不足惜，这样想着，他低头在白烟额上吻了一下，柔软的唇，带着怜惜和安抚，白烟刚才只是惊慌过度，这下再回想，明明是那个的错，他又为何慌张害怕到要躲起来不见，气愤下，刚才的惊恐也消去，他抬头，脆弱的脸庞露出一个清浅的笑：“今天请假好不好？我们提前回去。”
　　“好，等着我，我拿了东西这就走。”
　　
　　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今天一早起来也是个阴天，没有那么燥热，朱景强将车子放在了修车行，跟白烟走在路上呼吸着凉爽沁人的空气，为了讨他开心，朱景强想了好几个听人说的笑话和荤段子，边走边说给白烟听。道路两旁的店铺里播放着优雅舒缓的钢琴曲，天色阴阴的，有点灰暗，不过在这种夏日来说，实在是让人太过欣喜和喜欢的天气，白烟忍不住悄悄握住了朱景强的手，朱景强侧头看看他，宠溺的一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头，四周望了望，迅速的在那张唇上印了一吻，转头，看着前方，那表情再正经不过，一幅在沉思的样子，白烟脸色红红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假正经，倒是挺会装的啊。”
　　朱景强也跟着笑，点着头摆着手：“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两人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笑声穿透阴云，几乎能直达天际，冲破遮蔽的一切阻碍。
　　
　　明明是阴天，明明太阳没出来，明明那种事对于这样的孩子来说总是难以承受，为何，此刻那张脆弱又有些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的笑竟然让他一瞬间感觉到了阳光一样的明媚和绚烂，让他几乎不能直视，唯恐耀花了自己的眼睛，而这种笑，比起第一次对着自己时只会抿唇的敷衍性的微笑让他震动不已，原来，只不过是俊秀的一张脸，这么一笑，竟然可以称作是极品。
　　脸上微微的红晕，露出一颗小虎牙的唇瓣，含着晶亮水雾的眼睛，舒展开的眉头，轻轻扬起的柔软发丝，还有那全心全意的投入和几分不自觉散发出来媚意。
　　一切的一切，都让从一家品牌服装店里走出来的梁厉风定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动，那眼睛早就失去了控制，只能随着那紧握着双手的两人缓慢移动，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有些东西顶撞的他躁动不已，摸着胸口，梁厉风有了些恍惚和不解，不过，来不及让他细想，很快，沿用了二十多年的习性和那一种本能的掠夺以及对美好东西的占有欲让他烦乱的思绪理清了一切。
　　他要他。
　　




第　17　章

　　梁厉风五人去玩乐的地方并不固定，且不少地方是需要会员制的，短时间内想要走入那个圈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一家宾馆和健身会所是可以随意进入的，当然，前提是付得起那个钱。
　　九月十七号，天气晴，三十度，微风，温度和湿度都刚好，褪去了前些日子的燥热，今天温度降了不少，虽然感觉不到凉意，可至少没有了那灼热蒸烤着大地的闷热。
　　刚好是个周末，四人一大早就去梁厉风的家里将他从床上揪起带到了健身会所，从几天前的一个下午几个人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想着什么，问又问不出来，几人干脆扯着他来到会所里面的网球场上厮杀一番，试图套出话。
　　
　　五个人，总是会有一个落单的，梁厉风走进网球场里就坐到凉伞下面的藤椅上不想动弹，四人怎么拉都拉不动，只能先去场上。
　　方南和穆亦启，张志强和楚瑞轩。
　　一边打着一边玩闹，不时传出一两句骂声，粗鲁却又直率，梁厉风坐在那里出神的望着前方，面前的一切都不在眼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紧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询问了几句，大抵是事情办理的怎样，简略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他并非在犹豫，只是既然要做了，那么准备工作肯定是要做好的，他只是在想着前几天的那惹他非常不快的一幕。还有那个男人，朱景强，车子第二天是他的助理去帮他取来的，紧接着去了另外一家检测，没有被动任何的手脚，完好无损，还有几处地方是刚被上了润滑，让车子的性能和行驶更稳。
　　梁厉风不能不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毕竟这种机会，他能不动手脚并且还做的比任何人都好实在是很难得的，换做其他人，这种情况下，不能忍耐的人肯定会仗着自己的好手艺纯粹泄愤的在车子上动动手脚并让其他人发觉不出。
　　他没有，且做的很好。
　　梁厉风不相信他不在意自己的人被其他人睡了，那种能杀人的目光和气势都说明了他很在意，在意到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他绝不会任由事情过去翻过这一页，梁厉风知道，他肯定在其他地方伺机等待着，并且可能准备的是一份大餐。
　　梁厉风笑，他很期待。
　　
　　正想着，有人走近身边，坐到了他旁边的凉伞下，是一个男人，端了两杯加了冰块的果汁，看到梁厉风，点头微笑。
　　这个男人长的很斯文，脸色有些苍白，明明是夏季，他却穿了一件西装，青灰色的，不太厚，里面套着白色衬衫打着领带，很是循规蹈矩的人，他把果汁放到桌子上后有一杯溅出几滴。不时回头看向后面的玻璃门，似乎在等待着另一杯果汁的主人来临。
　　“等女朋友？”梁厉风看他焦躁不安，跟他平淡的长相不太相配。
　　“啊？”那人惊奇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好像没有其他人，这才确定梁厉风是跟自己说话，他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是的。”
　　
　　“为什么这么紧张？”梁厉风前倾身子轻声问。
　　那人一抖，低下头，声音含糊：“她生我的气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约出来。”
　　“给她买点东西比较好哄。”
　　“是啊，我取了半年的工资，给她买了戒指，准备等下跟他求婚。”那人忽然抬头，像豁出去一般看着前面，右手伸进了西装里。
　　一切就在一转念间，那人掏戒指的手掏出来一把枪，加了消音器的枪，用西装挡着，迅速按下扳机。
　　原本该是悄无声息的扣下扳机后，梁厉风歪倒，然后离的很近的他扶住他趴在桌子上，然后用青灰色的西装盖上伤口处往外流的血，接着迅速走出后面的玻璃门，只要进了会所的大厅，很快换装就可以走了，到时即使血流出来蔓延到地面被人发现，他也已经离开这里了。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枪是打出去了，梁厉风也动了，不过是在子弹打出去之前动的，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行动，在子弹射向远处，嵌入旁边一棵观赏树时，梁厉风的脚快的只剩下残影，跃起后，脚背踢到他的额头。
　　那人重重的仰倒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口中呛出一大口口水，大概是脑震荡了。
　　不过，没有他预料中的拳打脚踢，旁边的四人也围到身旁，有人从他手中夺过那把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来回磨蹭着，笑嘻嘻的，语调轻松的问“小子，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就能进行暗杀了啊？”
　　“看，这孩子吓傻了，不会说话了。”
　　“让一边去，你用枪抵着，谁敢说话。”
　　“我啊，我敢。”
　　“好啊，你拿过来，我抵着你，我看看你能不能放一个屁。”
　　“你来啊来啊，我就放个给你闻，臭死你……”
　　两个对话的人越扯越远，穆亦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争吵中的方南和楚瑞轩，跟在早已经迈步的张志强身后，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坐到了藤椅上。
　　梁厉风夺过枪，在两人头顶分别砸了一下：“一边坐着去。”
　　
　　蹲下来，梁厉风将枪放进那人嘴里，一直伸到喉咙口，往前趴了趴身子，轻柔询问：“哪个蠢猪让你来的？”
　　“呜呜，唔……”那人发不出声音，涕泪横流的摇着头。
　　“不说，好。”梁厉风挑眉，动了动枪支。
　　那人发出惊恐的哼声，眼皮一直往枪口上看，意思是你不松开我怎么说。
　　梁厉风歪头：“什么，你不想说，宁死不屈？”
　　那人快要厥过去了，明知道眼前的人在耍自己，却不能反抗，绝望之下，浑身一松，暖暖的热流从下面流出。
　　
　　“我靠……”
　　“操……”
　　“走了。”
　　“恩。”
　　梁厉风看了看四人，也迅速站起来远离地上那人，皱着眉头将枪扔到他身旁。
　　“看来有人找了一圈找不到敢来接这个单子的人，所以才病急乱投医的找上了你，是不是啊？”梁厉风冷笑着：“记住啊，别自不量力，人跟人本来就是有差别的，没本事的话，受了欺负只有咽下去，转告给找了你这个傻子进行任务的家伙，记得吗？”
　　那人点头，狼狈丑陋的样子让几人不想再多看一眼，匆匆走出球场。
　　
　　出了会所，梁厉风明显有些暴躁，他走到自己车子前面楞了好一会，忽然抬脚用力踢了上去，一下后，像是还不过瘾，第二下第三下，车子被他踢的直晃，直到身后有人架住他：“你到底什么事啊？”
　　“滚。”梁厉风甩手继续踢。
　　
　　四人互望一眼，也不再劝他，就这么看着，梁厉风踢到气喘吁吁，前灯碎了一个才算是出了气，钻进车子里：“走了。”
　　不顾几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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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朱景强心情不太好，白烟感觉的到，以前两人就形影不离彼此贴心，更何况现在更依赖他。
　　偶尔，那道浓密的眉会不自觉的皱起，等到发现白烟在望着他才立刻松开，没事一样笑眯眯的揉他头发，一连串的问话出来，小烟饿了没？小烟困了没？小烟想出去走走吗？
　　问朱景强，他也不说，只会温柔笑着说没事。
　　白烟听到朱景强接过一个电话，为了躲他，跑去了阳台接听。白烟从不怀疑是朱景强有了别人，他只是担心，不知道朱景强在做什么而必须要避着他，不能让他知道。这样让他感觉不好，很不对，他隐隐感觉到什么，却没有抓到只能任其滑走。
　　
　　在家里待了这么久之后，白烟终于决定要出去工作，当然，不再去以前的沙龙里，他虽然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可不代表可以忘的一干二净，那里就是一切念头滋生的地方，想到此，白烟就无法忍受。
　　跟赵经理辞职后，白烟很快在朱景强朋友的帮助下来到另一家中型的沙龙，没有原来那一家那么大型，这里稍微小型一些，而且类似修甲，按摩之类的服务并不提供，这种地方，那些所谓的大少爷肯定是不屑来的。白烟的手艺好，人长的又很干净，那个朋友见了第一面就立刻拍板同意。下周一去上班。
　　
　　今天是周五，想到要去上班，白烟又紧张又不安，一个下午都没坐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东瞧瞧西看看的，朱景强无奈，吃过晚饭，带着他到外面散散心。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今天是农历初二，月牙弯弯，很细，好在城市里霓虹灯闪烁，月亮早就失去了很久以前在夜里照亮的功用，沿着小区旁边的几条街道走着，一个接一个装修简洁明亮的店铺亮着炫目的彩灯，打在自己的货物上，增添了几分吸引力。
　　“去那里去那里。“白烟看到一家男装专卖店，拉着朱景强的胳膊就往里走。
　　




第　18　章

　　“要买什么？”朱景强摸出钱包，看到银行卡后就放心的跟着往里走。
　　“领带，我原来的那个，不要了。”
　　“好，挑个喜欢的。”
　　两人站到领带区后，一个导购小姐很快走来，笑容温柔：“两位谁需要？”
　　“我。”
　　“他。”
　　两人同时开口，导购小姐笑：“是兄弟吗？这么有默契？”
　　白烟看领带，朱景强只是微笑不语，体贴的导购小姐也没有继续追问，根据白烟的年龄和气质推荐了几款。
　　“我打上很老的啊，你不觉得吗？”白烟把她推荐的一款往脖颈上面比划了下，皱着眉摇头。
　　
　　“还在上学还是……”
　　“不上了，在沙龙里做发型，下次可以去找我。”白烟笑眯眯的接过她递来的另一款。
　　“好，记得给我打折。其实，你不要用那些金色或者是有花纹的，我觉得还是纯色的适合你，拿这个试试。”导购小姐甜甜笑着从旁边拿了个纯黑色的，暗哑无光，不似那种绸缎一样发出光泽的料子，白烟试了试，转头看朱景强：“行不行？”
　　“你喜欢就好。”朱景强斜倚在旁边的木柜上。
　　导购小姐从白烟手中拿过领带，动作轻柔的掰正他的身子，双手抬起，在白烟浅色的翻领POLO　T恤的领口上穿过，给他系了个随意的造型，轻拍了下。
　　“你的职业不适合太过于循规蹈矩，这样的系法看起来更有时尚感，你觉得呢？”
　　白烟没说话，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导购小姐以为他不满意：“不喜欢？那要不要看看别的款式？”
　　“啊，不是，挺好的。”
　　
　　“再挑一个吧。”朱景强走到他身后同样看着镜子中的他。
　　“我觉得我好像胖了。”白烟摸摸脸蛋，歪着头。
　　“没胖，这样刚好。”说着往前凑了凑，靠着白烟的耳朵轻声说：“抱起来又软又舒服。”
　　白烟一记后肘，正中某人的小肚子，朱景强俯身：“哎哟，谋杀亲夫。”
　　脸上一红，白烟立刻回头看那个导购小姐，看到她正在收拾自己刚才拿出来的领带，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他急急的说：“你小点声。”
　　
　　“选好了吗？”导购小姐走过来，温柔的笑着问。
　　“就拿这个吧，多少钱？”朱景强扯下他带的那条扔过去。
　　“恩，368元。结账的地方在这边。”
　　接过导购小姐手中的袋子，朱景强搭着白烟的肩膀往外走去，刚关上门，温柔如水，笑颜如花的小姑娘瞬间变狼，一双眼睛发出亮亮的光芒，口水都快要掉下来，看着纤细的那个男孩掐了一下那个高大健壮男人的腰一下，她腿一软，赶紧扶住旁边的柜台，两只眼睛恨不得瞪出眼眶。
　　
　　白烟猛的一哆嗦，回头张望。
　　“怎么了？”
　　“我觉得有人在看我。”
　　“恐怕是刚才那个小女孩。”
　　“她看什么，不是付钱了吗？”白烟纳闷的问。
　　“他刚才就像狼一样看着我们了，只有你这个傻瓜看不出来。”敲敲他的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都九点多了，回去吗？今天早睡，明天第一天工作怎么也要精神点。”
　　“好，今天宰了你一顿也算达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