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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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难自抑
　　作者：大碗茶

　　没事耍耍无赖

　　“喂，你什么时候下班啊？”唐乐晃荡着两条腿，坐在一个小平台上，涎笑着问一旁拿着图纸不停琢磨的人。
　　邹智停下笔，皱着眉看向那个笑的没脸没皮的人：“我已经回答了你两次：我今天要加班，没工夫搭理你。还有请你不要再问第六遍了，苍蝇似的烦不烦？”低下头继续看着图纸，不打算再跟他废话。
　　“这工地上那么吵，我没听见嘛。”唐乐摸摸自己的鼻子，又自讨了个没趣，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又问：“那你答应我，一下班就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饭吧。”
　　“你自己吃吧，我没空。”邹智跟一个领班去视察情况前回了唐乐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唐乐一个人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低着头不知道想了会儿什么，唐乐双手一撑屁股下的水泥平台，跃了下去。
　　“哎呦，这什么破工地，那么多破石头！”唐乐哼哼着忙扶着旁边的脚架慢慢坐下，视察刚刚跳下时被崴了的脚，试着动了下，咝，真特么疼。唐乐皱着脸：今天真倒霉。唐乐看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回家吃饭了，就小心的绕过地上各种凌乱的碎石、铁钉，一拐一拐的走了回去。
　　“嘿，还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都来了好几次了还不死心，没看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他吗？”唐乐刚才坐的地方不远处一个黝黑的青年工人扯过肩膀上的汗巾胡乱擦着汗，趁着空闲跟旁边的人说道。
　　“脸皮厚就那样呗，理他那么多做什么？这种人……”说着，这人又摇摇头，手拿着产继续不停的往桶里装着混凝土浆。
　　工地上各种机器的轰鸣声，很快将两个人的说话声盖过。快要走到门口的唐乐不小心又踩到块石头趔趄了一下，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继续往前走。
　　唐乐回到家刚换好鞋，唐母就从厨房探出头来：“乐乐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吧。”把最后的汤端上桌，唐乐也洗好手坐下了。
　　家里只有母子两人，唐父在唐乐13岁那年染上了毒瘾，一次吸食过量就那样没了，留下刚上初中的唐乐跟身体不是很好的唐母相依为命。这些年来，唐乐跟他妈妈也就那样艰难的过来，唐母这辈子也没什么可盼的了，她就盼着儿子能过的好。
　　唐母跟往常一样，不时问着唐乐一些关于在学校时的事。唐乐低着头吃饭，含糊应着母亲的问话，上了大学后他就没几天正经在学校呆过的，有时候只上了两节课就又坐不住跑出去瞎晃悠了。但他不敢让母亲知道，之前高中时经常有人到家里告状，唐母还有过一时急的进了医院的经历，唐乐再混也不敢惹独自抚养自己的母亲伤心。
　　吃完饭，唐乐不想呆在家里，想起前些天的打算，唐乐犹豫了会儿，还是出门去了。唐乐的眼睛到了晚上就有点儿弱视，有灯的话还好点，可以看到五米内的东西，没灯时就只能勉强看出个轮廓，全靠摸索了。
　　这是最近半年才出现的问题，唐乐向来不太注意身体，刚开始发现时去小区不远的私人诊所看了下，那医师没看出什么原因，就说问题不大，许是过段时间就好了，因此唐乐也就没当回事，唐乐也没跟唐母提起过，怕惹她担心。
　　来到一个隔着小区仅隔着一条街的小酒吧，拿出口袋里的小纸条对着门口的霓虹灯看了又看，好半天才收回纸条，问了保安几个问题后，保安打量下他，就带着他从另一个门进去了。
　　今天邹智跟着在工地的一些负责人到酒吧里放松，说是放松，其实也是带着应酬在里面的。邹智是白天那个工地也是一个新开发小区的总设计师加代理负责人，为了便于作业，邹智就率先在附近小区租了个套间住着。
　　加了几个小时的班，邹智宁愿一个人回到自己的窝睡一觉也不愿跟一大帮人去酒吧，但是有些事不是想不去就不去的，特别是他现在的身份不是他那个董事长大哥的弟弟，而是公司里一名普通的员工。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头也都起来了，邹智越发的厌恶起来。在工地上呆久了，又是跟一堆大老爷们在一起，那些个负责人难免也会说几个荤段子，爆几句粗口。
　　邹智虽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得强忍着听几个不是很熟的人说着一些这样的话，还是很不爽。当然，表面功夫一向到位的他，从头到尾都没让人觉得难堪，只觉得大家的感情又近了一点，那几位负责人便一直肆无忌惮，直嚷嚷着不醉不休。
　　总算十一点的时候有个中年秃头的经理摆摆手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回家得挨板子了。众人哄笑揶揄一阵，也就都顺势说该回家了。邹智心里轻呼了一口气，这帮酒鬼总算是喝得尽兴了。
　　因为邹智是里面比较能喝的，也是仅剩的两个没喝醉的人之一，另一个是妻管严，加上家里那位有着身孕也不敢惹老婆生气，是一口酒都没沾。两人帮扶着打算把几个醉的特别厉害的家伙搀扶着送上车，再打电话通知到时家里人下来接。忙活了好一会儿才跟服务员一起把人从酒吧里弄出来，今天邹智是开着车来的，所以剩下的两个刚好顺路也可以一起载回去。
　　刚刚把一位送上车，邹智就看到酒吧门口站着个人似乎有点眼熟，等那人走到灯光下时终于看清了，原来是唐乐。这么晚了他还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不是还上着学呢么？
　　这时候唐乐也看见了他，就走过来：“你什么时候下班的？不是说下了班告诉我一声……”话还没说完，邹智就打断道：“我似乎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唐乐其实也知道今天他并没有答应自己，只是现在看到他似乎是刚从酒吧里出来，应该也是跟人来玩乐的，于是就想着既然都能跟别人来，为什么就不能答应自己呢？
　　“邹智，你不是很理智很稳重的吗？我知道其他人都很不喜欢我，可是你为什么只听别人一面之词也跟着讨厌我？我请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答应我一次？”唐乐心里有点气，但更多的是不安。小区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们母子，但是碍于唐乐他们在那里也住了许久，对于唐母，表面上大家都还是会给点面子不敢乱说什么。
　　但是对于吊儿郎当不思进取的唐乐，众人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尤其是家里有小孩的那些，天天看着唐乐在小区里晃悠就没给过好脸色，怕唐乐不学好，给自家孩子带着坏榜样。唐乐以前不懂事，就算有时主动去帮忙被人误会遭白眼被人骂的时候还能叔叔婶婶的甜甜叫着，后来终于明白大家之所以会态度变得这样，是因为在忌讳他的父亲之后，他就变得沉默了。十三岁刚好也是叛逆期，唐乐这么一来忽然就变得爱跟邻里过不去起来，经常闹得鸡飞狗跳。
　　邻居告状到唐母那里，唐母知道了很是生气，总是会狠狠的揍唐乐一顿再拖着唐乐挨家挨户去道歉。告的次数多了，唐乐也没见改过，邻居开始觉得这唐母是不是在做戏给大伙看，明里没人说，背后都说这两母子怎么怎么，对唐乐就更是不待见了。
　　唐乐看见那几个靠在树上休息的人里有两个是小区里平时就看他很不顺眼的人，以为平时邹智没少受他们的影响，再加上那件事……因此对自己就总是不理不睬的。
　　邹智听这话，越发觉得眼前这人不可理喻起来，说起来唐乐还真是冤枉邹智了。邹智工程开期了才搬来这里，平时忙得要命，哪里有空听人八卦这些有的没的。但是邹智不否认真的有点讨厌这人，事情还得从刚来那几天说起。
　　那天邹智跟着助理把东西整理好后出去吃饭，刚好碰见翘课出来的唐乐站在小巷里，嘴里嚼着口香糖，身上穿着大的跟麻袋似的上头还印着骷髅头的T恤，下身穿着一条满是洞洞的紧身牛仔裤，时不时对着过去的年轻女孩子吹着轻挑的口哨。
　　邹智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怎么这小区还有这种人？助理家就在附近，看到邹智的样子，就解释了下。邹智一听，居然还是学生，就更加对他没好感。平时严于自律的邹智很是讨厌这种平时该上课时不好好上课溜出来玩的人，皱着眉头，邹智不是很愉快的走过去，想着考虑是不是换个地方住。
　　没想到邹智就要走过去时，唐乐好死不死的居然对他吹了声口哨！“帅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唐乐还不知死活的调笑着。邹智长得很好看，唐乐在学校里读了那么久的书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英俊的男人，因此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邹智听到这话跟口哨声心里跟吃了只苍蝇一样，对唐乐是完全没有了好感。
　　努力压下心头怒火，跟自己说不要跟这种还没出社会的米虫计较，走过去只狠狠瞪了唐乐一眼。唐乐被那么一蹬，不知怎么的忽然生出一股寒意，要说自己都挨过那么多的白眼了，不在乎多这一个啊，唐乐有点纳闷，心情忽然变得有点差。直到邹智走出很远，唐乐还在思考刚刚的问题。
　　晚上邹智回到自己楼下时，看见有个家伙鬼鬼祟祟的在自己车子前转悠，邹智快步走过去，心想这小区的治安怎么那么差？谁知走进了一看，居然又是今天看见的唐乐，正拿着一支喷墨在自己车上写写画画！
　　邹智气的过去就揪着唐乐的后领，把正专心涂鸦着的人提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心一意画着的唐乐回头一看是今天瞪了他的那个人，好像叫什么，哦对了，邹智。今天唐乐回去也听别人聊了会知道邹智因为工程的事暂住在这里，他还小小的兴奋了下，因为今天那一眼唐乐就记住了他，还以为他只是来找谁的，没想到还会在这住上一段时间，那认识的机会就会大一点。唐乐对会画图纸的设计师有着一股盲目的崇拜，想着什么时候能认识下。
　　“随意在别人车上乱画，你有没有公德心？还是说你想到局子里去喝喝茶？”邹智怒视着他冷冷说道。
　　“这车是你的？”唐乐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这车不是隔壁赵瘸子的！赵瘸子总是看他不顺眼，唐乐想画他车子好久了，想着今晚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谁知道居然还认错了！
　　“是谁的重要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可以送到送到局子里的？”邹智想真特么晦气，亲自下一趟实地还遇上这么个东西。
　　“别，别。我错了，你能不能别把这事生张？我赔你钱，行不？”唐乐从一开始看见这人心里就有着股害怕，现在看他生气了就更紧张了，又怕他妈妈知道了生气，忙讨饶。
　　邹智扶着额头，有股无力感：“你以为什么时候做错了事都可以拿钱来补偿吗？你念书念到现在到底学了些什么？电话给我，我打电话跟你家里人说。”
　　唐乐一听要给她妈打电话就急了，“你别跟我妈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真的。求求你。”
　　邹智看他真有点急了的样子，自己又不想再为这事纠缠下去，就挥挥手，对仍在不停道歉的人说：“行了行了，别在我眼前晃了。下次注意点就成，你走吧。”
　　唐乐听见这人居然就那样让自己走了，有点难以置信，以前那些人撞到他干坏事，哪次不是把他送到他母亲那里，看他被狠狠揍一顿才心满意足走开，现在这情况唐乐真有点惊讶。
　　“还不走，在等什么？”邹智揉了揉有点疼的太阳穴，瞥见唐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耐烦的说。
　　“赔钱的事……”唐乐有点忐忑，这车看起来很贵的样子，重新拿回去喷一次应该要好多钱吧？
　　“赔什么赔？你打算拿什么来赔？伸手跟你妈要？”邹智对唐乐的事还是知道了一点，今天那个助理顺便提了一下。
　　唐乐本来对别人说自己家的事就有点忌讳，现在又听见邹智这样一说，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神色一下子变得黯然，没再说什么，安静的走了。
　　邹智看见了唐乐的样子，可头疼得厉害的他无暇去顾及，想着明天得叫助理过来帮忙拿车去处理一下，就上楼去了。

　　继续纠缠

　　唐乐以为邹智讨厌他是因为那晚画他车的事，等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邹智当初更讨厌的是第一次自己对他说的话，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邹智听唐乐说着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嗤笑了一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谁会有事没事在后面听你的闲话？还有我承认我很讨厌你，但不是在听了别人说词之后，我有判断的能力，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而且我爱跟谁出去，那是我的自由。”
　　“我没有再做什么啊，我已经都改了……”唐乐急忙辩解。
　　“改好了？在酒吧里？”邹智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他。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唐乐想起刚刚自己才从酒吧里出来，一定是被他看见了，想着他也许又把自己想成哪种人，情急之下也没想过为什么要解释就脱口而出了。
　　“行了，你在做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以后别来烦我。”邹智看见又有一辆出租车停下，就又忙着把剩下的人送上车去，没再搭理唐乐。
　　唐乐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怎么就给他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看着邹智扶着那人上车，不远处飘来邹智那个没喝酒的同事的话：“你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啊？他那种人不学好，跟他爸没什么两样，以后怕是也要……”后面的话唐乐没听清，但是不用想，唐乐也知道会是什么，听了近十年的话，自己都能接着说下一句了。
　　唐乐看到邹智好像也还是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只专心做着手上的事。想想没有自己再待下去的理由，自嘲的笑笑，转身向家里走去，眨眨眼，唐乐想该不会自己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了，怎么之前都还只是看不清，现在还会出水了呢？唐乐没往自己会哭的那方向想过，都那么久了，这些话也早已当着面或暗地里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唐乐早已学会不去在意了，这次自然也不会是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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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智下了工地回来时，经过一户人家时不经意往里一看，居然发现穿着一身嘻哈服饰的唐乐在里面，邹智知道这户人家。这家人只有一个很老的眼已经看不见了的老奶奶，老奶奶一个人住，儿子据说是到外面去了，这么久来没有一点音讯，谁也不知道他是干嘛去了。老奶奶的生活费就由居委会解决，老人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平时开销也少，倒也还过得去。
　　唐乐在这里干什么？邹智想着该不会又在做什么坏事吧？本来他也不想理这种事，但是一想到如果这人真连这样的老人也来招惹就实在太无耻了，就冲里头喊着：“唐乐，在干吗呢？”
　　唐乐这时刚端了盘刚洗好的苹果从厨房出来，经过客厅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一看居然是邹智，就赶忙放下水果走过去。“你，下班了？”
　　“你又在干嘛呢？没事跑到别人家又想干什么？”邹智怀疑的看着他。
　　唐乐一听这语气不对，一下就明白过来邹智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登时也就有点生气：“我在这里看一下张婆婆，不行吗？”
　　“真的？”邹智愣了一下，有点儿不相信，又看了看里面。
　　刚好这时那老婆婆见唐乐洗个水果而已，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就叫了声：“乐乐，乐乐啊，在干什么呢？那么久？”
　　唐乐回过头去应了声：“诶，我在这儿呢，马上就来！”
　　又转回头跟邹智说着：“张婆婆对我很好，我只是偶尔过来看一下她，没什么问题吧？”虽然表面一脸的不介意，其实唐乐心里还是很委屈，这人也太看小人了。
　　邹智看到这儿，也有点知道自己也许是真误会人了，就有点儿尴尬，就说：“哦，没问题，我还以为你又在干什么坏事呢。”
　　“你别老这么看不起人！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唐乐真的生气了。
　　“那好，我道歉，行了吧？”邹智有点后悔喊了唐乐，不自然地说了声对不起，又说着“你之前要没做那些混事现在也不会被人看不起，自己种的恶果就要自己承担。”
　　唐乐心许多的说辞到了嘴边，可是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儿不停地辩解？又想到他跟那些人也是一样的讨厌着自己，说了也白说，也就一时无语，只是站在那里。
　　邹智看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想想刚刚也是自己理亏先，就没再说什么，匆匆走了。
　　但是总算邹智对唐乐的一无是处也有所改观，虽然混，也还算知道个尊老，兴许这人也没有想象中的坏。
　　唐乐心里憋闷，但也只是撇撇嘴，转身回去陪张婆婆聊天了。
　　“刚刚那位是谁啊？”张婆婆也知道唐乐刚刚是跟人在说话，就问着。
　　“哦，是一个……”唐乐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他是谁好，邹智肯定不会当自己是朋友，可不是朋友又是什么？他们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唐乐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张婆婆说，“是一个朋友的朋友，不太熟的。”终于唐乐想出了这么个关系，朋友的朋友，也就是不太熟的朋友罗。他跟邹智确实也不能算太熟吧。
　　“哦，这样啊，你也不叫人进来坐坐，那么不懂事。”张婆婆怕唐乐给人留下招待不周的不好的印象，就责怪道。
　　唐乐挠挠头，“没事的，反正他也没空。”
　　“没空你也应该客气一下，知道吗？”张婆婆看不见，摸了摸唐乐的头发。
　　“嗯，下次如果看见了，我会说的啦。”唐乐笑笑，拿起个苹果笨拙的切成丁状，放到小碗里，拿起一小块放到张婆婆嘴边：“您吃苹果。”
　　张婆婆头微微一侧，含住苹果在嘴里轻轻抿着，眼睛微微眯起：“好孩子，婆婆高兴。”
　　唐乐自己也拿起切得丑丑的一块丢进嘴巴里，跟张婆婆一起嚼着。
　　唐乐父亲刚死的候，那些人的态度就不好了起来，一有个什么事总爱拿小孩父亲说事。这片地儿，人们对毒品都很有种骨子里的厌恶，而对吸毒的人更是深恶痛绝，唐乐的父亲因吸毒而死，在小区里传了开，唐乐母子也就没少感受到人情的冷暖。
　　在一次唐乐又被小区里的大人白眼时，张婆婆刚好买菜回来，那时的她眼睛还好使，看到这么个大人那么样的对一个小孩子，就气不过把小孩护到身后，跟那人讲了半天的理。最后那人实在说不过当时正在气头上的张婆婆，二来也是因为不敢跟是军属有着特殊待遇的张婆婆有太大的争端，灰溜溜的走了，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张婆婆一直捂着唐乐的耳朵，叹了口气，带唐乐回自己家，给他做好吃的。唐乐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门儿清着。这几年虽说经常跟邻居对着干，但是也很听张婆婆的话，不敢真的干什么混事。这几年张婆婆眼睛看不见了，唐乐就时不时的来看一下，因为居委会平时都有人过来照顾她的起居，唐乐不想跟她们撞见，所以就总是挑些遇不上她们的时候过来，没想到今天被邹智撞见了。
　　“工程进行的怎么样了？”邹智边拿着电话听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回到家他的董事长哥哥就打了电话过来，问了一些日常生活问题，他哥哥就问到了这个。邹智喝了口水，他哥哥派了两个助理过来，会不知道工程进行到哪了？是想叫他快点回去了才是真的吧？
　　“嗯，李助理不是跟你说了吗？还要问？”邹智回道。
　　“既然这样，那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邹议在那边说着。
　　就知道是来催他的，邹智只能继续磨着：“知道了，再有一个月吧，等工程上了轨道我就回去。”邹智知道他哥哥不喜欢他在工地上呆太久，当初他说要来还是用上各种手段他哥哥才答应的。
　　“那好，你别在那里耽误太久。”咔的一声电话挂掉了，邹智摇摇头，他哥哥就是这样，目的达成收手，从不拖泥带水，倒像极了他家老头子。
　　邹智收起电话，也想着等工程到了第二阶段就回去，整天要应付那些个酒鬼老头，一点乐趣都没有。
　　这天晚上下班后，邹智又一次跟那些负责人去上次那个酒吧喝酒，其实这酒吧环境真的很差，可是附近又没有别的场所，所以邹智心里虽然很厌烦却也是给足了人面子，要想人真心实意的给你办事，怎么都还是得应酬下的。邹智他们公司新建的这片小区以后还会有一次大的城市规划，为了应付市里的那些人，有些事还是得这帮有着丰富经验的人去解决。
　　又是□畅，酒足饭饱后，邹智像上次一样把人都送上了车后往回走，今天他没有开车，就沿着街道一直走着回去。还没走出两步，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垂头丧气的从酒吧的侧门出来，邹智一看，居然又是唐乐！

　　无赖不是无赖

　　邹智没有叫他，就看着那人低着头出来后整了整衣服，拍拍脸，没看见自己，也是沿着街道回去的样子。邹智皱了皱眉：一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天天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还是没学好吗？
　　借着光亮的路灯，唐乐往前走了离邹智有几十米远，邹智这才也跟着走了上去。“哎呦，哪个家伙那么没公德心，把块石头扔路中间啊？摔死大爷了。”唐乐重重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