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劫之幼年兄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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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世劫之幼年兄弟
　　作者：世铭

　　第一章

　　又是一个好天气，北方的4月，天气不冷不热，远处几个小孩子正玩得欢。
　　“天惠，我来吧。”
　　“谢谢，老是让你帮忙，真是过意不去。”叫天惠的女人，有些歉意的说道。
　　“客气啥，这样的粗活儿，应该的。”男人似乎不太会说话，只是一味的干着活儿。其实他今天很高兴，因为以往天惠都不会让他帮忙的，总是站在面前却好像隔着一个透明的门，看得见，却是两个世界。今天可能是天气原因吧，天惠心情好，也说不定。宝祥这样想着，不自觉又看了一眼正面容祥合的看着孩子们玩耍的天惠。
　　一边的胖婶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越看越高兴，凑上前，拉了拉宝祥的衣襟“看吧，我就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我看你们早晚是一家，去年你那两个孩子的娘刚生下小娃儿就去世了，这你一个大男人要拉扯两个刚出生的女娃长大，家里没个女人怎么行哟。你和天惠住邻居，天惠人文静，长得又好，人又年轻，好像还挺有文化的，虽说刚来时不太会干活儿，不过你看，这几年不也什么都行了，虽然也有两个孩子，不过不怕，两个男孩，将来大了，在这农村可是好劳力，你们的日子啊，总会越过越好的”。
　　“胖婶，你别乱说，人家正经人，俺们住邻居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再说，人家是城里来的，一看就是大学生，咱怕是配不上人家的。胖婶，以后可不敢乱说啊，让人家听到，对女人家不好。”
　　“我看你年纪不大，还挺封建，这天要下雨、娘要改嫁，各人管个人，把媳妇娶回家才是真本事，再说，一个没男人，一个没女人，谁能说啥？”
　　宝祥只是微笑着低头干活，不再吱声。“哎，我说，你可得抓紧，这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这意思啊，到时让别人娶回家，你可别后悔！”说着，又在宝祥的背上拍了一下，笑着走开了。
　　宝祥看了看不远处再照顾着孩子们的天惠，只是遥了遥头。说实话，不是没想过，自从两个女娃一落地，孩他娘就去了，这一年别的都还好说，这带孩子一个大男人真是不行啊，天惠虽常帮着照看，天惠的两个儿子也懂事，可这终究不是长计。天惠好，天惠什么都好，只是，太好了，好到让宝祥不敢正视，不敢有一点亵渎之情，只敢在心里悄悄的爱慕，从不敢奢望会有那么一天，与天惠成为一家人，也许像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着，宝祥抬起了头，见在不远处照看小孩子们的天惠正笑着叫两个四岁大的儿子回家吃饭。
　　远处是一个已没什么水的小水沟，与村外的活水相连。夏天时雨水如果多的话，小水沟就会变成小河，会有一些小鱼、小虾或是小贝类的东西，现在没有水了，又过了一冬，春天来了，农村的孩子没什么娱乐项目，天气好的时候，大家就在水沟边上捡着去年留下的贝类的贝壳玩，数量不多，所以每个人都捡得很仔细、很认真。好像每个人都玩儿得很开心，只有一个小孩自己呆在另一边，不愿与大家一起，独自在地上挖着。
　　“少杰，你看，我找到好大一个，很好看，你看”一个男孩笑着拿自己刚刚得到的战利品到那个男孩那里去献宝。
　　少杰似乎很不高兴这个男孩来打扰自己，很不耐烦，又似乎不好意思太给人家冷脸，只得皱着眉抬起小脸“是吗，哦，很好看。”两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相互对视了一瞬间，少杰先别开了眼。
　　小男孩碰了个软钉子，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与少杰蹲在了一起“你在找什么，找到了吗？你要是没找到，我这个给你好了”，小男孩热情洋溢的说着，似乎并没有发现少杰的不耐烦。
　　“不要，你自己留着吧，我要是要了，妈妈又该说你把好的都给我了，我才不要，我不稀罕。”
　　小男孩怔住了，完全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好意了，可又不想就这么放弃“那，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帮你啊，就说是你自己找的。”
　　少杰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又乱挖起来。小男孩在一边蹲了一会，看少杰都不理也不看自己，似乎终于觉得有点伤自尊了，小嘴扁了扁，像是要哭出来，可最后终是忍住了，慢慢的站起来，就要向一边走去。
　　“小文！我什么也没挖到。”少杰突然抬起头“把你的给我吧。”
　　少杰知道他要哭了，就像每次自己这样对他时一样。其实一直在等他哭，可这次等了好久，他却没有。少杰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他，想看看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这次不哭呢，要不要再说点什么，让他哭。可一抬头就看到他失落的脸和要哭却强忍的样子，于是，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情况下，话就冲口而出了。
　　这话一说出来，两人都愣住了。被叫做小文的男孩听了只觉喜得不得了。弟弟都不太爱和自己说话的，总是冷冷的对着自己，有时还躲着自己，没人时就更是了，更是从来不愿要自己的东西，这次竟然主动开口了，真是太好了。欢欢喜喜的把那个满是花纹的大贝壳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少杰的手上“好，给你”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不妥般的说道：“不过要叫我哥哥，妈妈说你不能叫我小文的，我是你哥哥……”后面的话，在少杰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少杰看着脸上笑得都出花儿了的小文把大贝壳给自己的样子，听他说的话，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只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太没面子了，为了挽回些面子，接过小文的贝壳后，瞪着大眼睛大刺刺的命令道：“我要了这个，但你不能对妈妈说是你给我的，就说是我自己捡到的，听到没？要不，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脸上还故意装出自认为很凶狠的样子来，顺便在小文的眼前比了比自己的小拳头，样子说有多可爱就有我可爱。
　　可我们可怜的小文小朋友一点也没看出可爱来，这个恶魔弟弟可是说到做到，前些天因为自己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弟弟大人，结果整整3天不和自己说一句话，后来还是妈妈威胁说，‘再不和哥哥说话，晚上小糖饼就没你的份了’，这才勉强在昨天晚饭前开始和自己说话了，还是看在小糖饼的份上。还有以前，弟弟不喜欢的东西，他要是敢带回家，绝对会死得很难看，不管是东西还是他自己。所以一定一定不能说错话，为了不说错话，我们可怜的小文小朋友，决定从现在就开始不说话了。想到这，小文坚定的向少杰点了点头，并抿紧了嘴，表示自己十二万分坚定的真心、决心以及恒心。
　　少杰觉得自己的威胁效果达到了，看到哥哥的样子，小小自尊心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于是很满意，对小文露出了一个小文好久好久都没看到过的灿烂的笑容，虽然这笑容里有点得意的味道，可小文一点也不介意，弟弟能对我笑就好，我是哥哥，要让着弟弟的，“嘿嘿……嘿嘿嘿……”小文也傻笑起来，我是哥哥，我要一辈子对弟弟好。
　　这时，远处传来母亲的呼喊“少杰、小文，回来吧，要吃饭罗。记得一会儿要照顾小妹妹啊，哥哥快吃完，才能照顾妹妹啊”。
　　“哦，知道了。”小文很快回答“少杰，走啊，回家吧。”说着去拉弟弟的手，完全把自己刚才下定的不说话的决心给忘了。
　　“哦，知道了。”少杰看了一眼小文笑呵呵的脸，好像不太情愿，不过还是被小文拉着往回走，小手不自觉的把那个刚刚得到手的大贝壳藏到了身后。
　　“真不好意思，我那两个孩子还要你帮忙照看，胖婶白天还有空帮忙，到晚上她家人都回来了，胖婶也忙，我就不好再让人家帮忙了，总要麻烦你。”说着，宝祥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天惠回过头，看见宝祥可爱的样子，不禁宛尔一笑。其实宝祥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是个普通的北方农民，人朴实善良，虽然没什么文化，却肯干又能吃苦，只是孩子刚出生就死了娘，这一年的折腾，让这个本应是大好光景的男人，看起来好像老了十岁。
　　想起当年，自己怀着8个月的身孕只身来到这里，由于心理的伤痛和生活的无助，没多久就早产了，要不是宝祥和他妻子当天把自己送到县城的医院，又彻夜守护，事后殷勤体贴的照顾，怕是自己和孩子都已不在世上了。每当想起这些，天惠都还会有些心悸，望着两个可爱活泼的又胞胎儿子，对宝祥夫妇当年的恩情更是不敢忘怀，如今更是真心愿意做些什么。
　　她也不是不知道宝祥的心思，只是几年来，自己依然沉浸在当年情感的伤痛里不能自已，那还能想别的。现在时过境迁，两个儿子一天天长大，天惠希望能让两个孩子活的开心，活的快乐，只要能平凡又平安的度过一生，就满足了。其实宝祥是个好人，如果真嫁了他，他能待少文和少杰如己出，自己帮助他带大两个孩子，也算是报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没关系，当初我初来这里，无亲无故，是你和嫂子帮了我，要不是你和嫂子，我和两个孩子的命就没了，现在嫂子不在了，我能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的。”
　　宝祥听到天惠的回答，望着天惠的双眼，那里面一片清明和真诚，似乎在里面还看到了什么坚定的东西，只是他没太敢多想。
　　夜幕降临，像这一年来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两家人在一起吃饭，两个大人，四个小孩，两男、两女，两个男孩3、4岁的样子，两个女孩看起来才1岁左右，奇的是都是又胞胎，还都俊美非常，由其是两个男孩，让人怎么看怎么喜欢。家里的规矩是，哥哥要照顾妹妹，哥哥要疼妹妹。两个小哥哥还真是惯彻执行到底，任谁也看不出，这不是一家人。
　　不久后的一天，金秋，又是一个即将收获的日子！
　　“新人一鞠躬，拜天地！”
　　“新人二鞠躬，拜祖先！”
　　“新人三鞠躬，夫妻对拜，礼成！”
　　……
　　“呵呵，好啊好啊，这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祝新人白头谐老，百年好合。”胖婶笑得都合不拢嘴，就好像娶媳妇的是她家似的。
　　这只是个小村子，村子里加起来没有50户，今天这可是大事，全村的人几乎都来了，很多人都是看宝祥长大的，也有和宝祥一起长大的年轻人。这一笑、一闹就闹到了半夜，总之是欢腾得不得了，最后把宝祥和天惠折腾得实在站不起来了，才在宝祥的求饶作揖下都散了。
　　俩人终于能回洞房了……
　　“呵呵，来来来，你们二人啊，可算是走到一起了，这就算我胖婶没白忙活，虽说你们已有两男两女了，不过这过程还是要有的，要讨个好彩头嘛。”说着，在俩人床上撒了左一把花生、又一把不知什么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天惠不知所以“现在还兴这个吗？”
　　“呵呵，老规矩了，主要是希望新婚夫妻能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你们城里可能不兴这个，在我们这儿，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不能改的。”宝祥笑着无耐的为天惠解答，又小声在天惠耳边说道：“别怕，谁也不会傻到真在那上面睡的，还不硌死人啊，一会儿咱们悄悄的撤了，也没人知道，大家都是这样的。”说着，还俏皮的对天惠眨了眨眼睛。
　　天惠从没见宝祥如此过，不禁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又被逗笑，还不能让胖婶知道，两人就这么偷偷的笑在一起，让外人看了，只觉两人的甜蜜。

　　第二章

　　天惠现在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老大少文四岁、老二少杰四岁、老三念恩两岁、老四念娇两岁，是两对双生子，两小姐妹的生母名叫林恩娇，因为生产后就去世了，当时是天惠给小姐妹俩起的名字，让她们永远记得生身之母。少杰和少文本随天惠姓古，现在即已嫁做林妻，就将少文和少杰的姓也改成林，免得以后孩子长大会有人说闲话，伤到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而忙碌，祥合又充实。宝祥是个老实肯干的人，自从与天惠重新组成家庭后，虽说这一家大小六口人的生计都落在了他的肩上，却心里甘甜得紧，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力。心无杂念，只想着要好好干活，多挣些钱，让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五人，绝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要带天惠好，要带天惠的孩子好，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嘛，虽然两个小家伙还是不太肯叫自己爸爸，不过，呵呵，会好的，一切一定都会好的。
　　想起家人，宝祥总会不自觉的在脸上扬起笑容，扬起满足，仿佛他已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再没有什么能比现在的一切更让他感到幸福的了。
　　想到少文和少杰，宝祥总觉得天惠对少文要比对少杰好些，也说不上差到哪儿，但就是觉得天惠对少杰要求相较于少文过于严厉了些，似乎天惠看着少文的眼神都与看少杰不同似的，以前和天惠说过，天惠只说“这俩孩子，你是不知道，小文听话，懂事，常常做一些让大人想不到的贴心的事，这样的孩子，你说能不叫人疼嘛。少杰其实也与少文一样聪明，也不是不懂事，可就是有些刁钻，心眼过于活了，心气儿过于高，有时他眼睛里仿佛谁也没有，在家里时常欺负少文的，你说，我能不对他严厉点吗？就怕我对他和对少文一样，这小子要上房了，也怕他心气儿太高，没人压着他，将来要惹祸啊。”宝祥当时听天惠说，还不以为然，觉得两个小奶娃娃，天惠有点岂人忧天了，可现在，宝祥终于体会到少文的贴心和少杰的刁钻了。
　　话说天惠让少文和少杰叫宝祥爸爸，老大少文到还真是乖巧些，在妈妈要求下，在自己的努力示好下，现在已愿意轻呼自己爸爸了，下地回来，少文会主动给自己用小杯子打水喝，吃饭时还会让爸爸吃，自己要是给他挟了好吃的，还会甜甜的笑着谢谢爸爸，真是让人爱得不得了。
　　可少杰就有点难缠了，任凭你们说什么，是哄也好，是威胁也好，家惠把他最爱吃的小糖饼拿来都不管用，小家伙就是不吐口，死活就是不叫爸，弄急了就大哭给你们看，然后少文就会跟着弟弟哭，然后两个小女娃也会受哥哥们的传染一起大哭，那场面真可用声势浩大来形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怎么了呢，有那么两次就把胖婶给招来了。
　　“哟，这是怎么了，小孩子不懂事，哄哄嘛，你看，这把孩子给哭的，来来，奶奶看看……”四个一起哭，弄得胖婶都不知道该先看谁了，偏偏平时最不与大人近乎的此情景的始做恿者我们的少杰小朋友一定最先蹦进胖婶怀里，大哭特哭，那个委屈真是说多大就有多大啊。到此时宝祥算是明白这小子也许真如天惠所说了。这情景把天惠也弄得哭笑不得，‘这小子，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平时就刁钻，欺负哥哥不说，现在还会借机撒泼了，才几岁啊，这将来怎么得了’。
　　一来二去的，胖婶也知道是咋回事了，把个胖婶乐的“哎哟，我说天惠啊，这少杰还真是个小人精，鬼着呢，宝祥啊，你也别急，这小孩子嘛，你得哄着来，以后日子长着呢，一天天天长日久的，你对他好，还怕他不认你这个爸呀，可别把孩子弄急了，这孩子这么有心气儿，将来一定错不了，错不了，哈哈……”说着，还抱起少杰在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也不顾少杰都快打到一起的眉心和皱到一起的脸，接着说“再说了，你们才新婚啊，这孩子这么哭，让别人听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过不好，弄得孩子哭哭闹闹呢，可别了啊，慢慢来，慢慢来吧。”
　　天惠和宝祥还能说什么，已经让四个孩子弄得快没气儿了，只能点头称是，让这小子这么个闹法，确实传出去不好解释啊。
　　“行了，都别哭了，小宝贝们也该睡了，你瞅瞅这都啥时候了，宝祥明儿个还得下地收地呢，今年收成不错，该着你们新婚，有个好兆头啊。歇了吧，快都歇了吧啊，我也回了。”
　　就这么着，这叫爸的提案就这么被搁置了，再没人敢提。少杰依然我行我素，依然有些刁钻，对哥哥也依然挑剔，但对两个小妹妹却是及好，有好吃的，好玩的，准会第一时间给小妹妹拿去，有时有些少文喜欢但少杰却不喜欢的东西，少文如果想要，只好说‘小妹妹们可能会喜欢，要不拿回去给妹妹们玩儿吧’，这样也许少杰才肯拿回家，是给妹妹玩的。但这样，少文就可以在少杰不在意或忘了这个东西以后自己拿过来把它收好了。
　　有谁要是敢欺负他们的宝贝妹妹，少杰和少文都不让，连说小妹妹坏话都不行，少文会红着脸与人家理论，可少杰就不了，一言不和直接和人家玩命，才4岁的小娃儿能打过谁啊，总是被别人教训的鼻青脸肿，不过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子打架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开始时，少文还拉着，还劝着，可少杰根本不听，你越劝还越来劲儿，到后来次数多了，少文也不劝了，小哥哥也真心痛弟弟被打，因为回家后妈妈还会因为弟弟打架罚弟弟晚饭和罚弟弟站，所以少文决定，以后帮弟弟打架，让弟弟少挨打，这样回家挨妈妈的罚就不会那么辛苦了，自己也可以陪弟弟一起挨罚了。
　　就这样，兄弟俩一打架就一起上，也不管是为了什么，可说这少文平时文文静静的，与弟弟比起来听话懂事了不知多少，把这邻里左右的长辈们喜欢得不得了，可这打起架来，……还真是，确实比弟弟强。只要小文一上手，这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不管女孩还是男孩，就算大个1岁左右的也只能干拜下风，哭着回家找娘去了。
　　少文如愿了，回家后会和弟弟一起被妈妈罚，少文有种与弟弟同甘苦的感觉，每次帮弟弟打完架回家，少文都很期望的看着少杰，似乎是希望他说点什么，可少杰从来不，甚至有时少文觉得，自己帮忙再少杰看来是多余的，自己与他一起被罚他也一点都不感动，不高兴。
　　少文很沮丧，而且随着次数的增多，少文越来越沮丧了。甚至到后来他都不期望少杰会有什么感激的举动了。但少文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帮助弟弟，依然故我，只是心理起了小小的涟漪。
　　少杰没想到，平时老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少文，也会真的有一天动手与别人打架，还一直以为他是个胆小鬼呢，原来真是个两面派，一点都没看错他，平时装得那么乖，打起架来还真是凶啊。
　　少杰第一次看到少文打架，小小的心灵受了一点小小的惊吓，少文好厉害，原来他打架这么厉害，由于年纪实在太小，少杰除了厉害两个字以外，实在找不出别的字来形容了。直到这时，少杰才想到，这个平时老是讨好自己，对自己笑，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是自己的哥哥。
　　但是，帮我了又怎样，还想让我给你好处吗？想得美，我可没让你帮我，是你自己愿意的，别用眼睛那样看着我，我不会感动的，两面派！少杰硬生生压下了震惊，抬眼挑衅的看着投来期望目光的少文，一脸都写着‘你少美了，别想！’，然后成功的看到少文受伤的脸。这样的次数增多了，少文每次脸上的期望都会少一些，直到有一天，少杰再没看到少文有那个期待了，只是依然会与他站在一起，帮他打架，或，抱着他，替他挨打。
　　自从少文开始打架以后，天惠和宝祥说的对不起，比起他以前说的加一起还多，因为总有小孩子的父母带着脸上被少文打得左一块红右一块青的孩子上门，有好说话的懂得情理的就劝两句“天惠啊，你和宝祥都是这么好的人，这孩子可得管啊，你说这男孩以后要是这么狠可不行啊，我家小宝就因为说了少杰一句，你们家两个儿子就合起伙来打，少文还把我家小宝压在身下打，现在可得管啊，要不长大了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可怎么得了啊”。有的气哄哄的来了，要医药费还得说两句难听的解解气；不好说话的，要了医药费不说，还要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不好听说什么。天惠和宝祥都是老实人，即不会骂人更不会动手打人，更何况还是自己儿子先把人家孩子给打了，俩老实人只能认了，赔了医药费还得赔笑赔骂。
　　随着两个儿子一天天长大，这打架的本事也是与日俱增，虽说现在敢和他们打架的小孩子没几个了，可现在只要打起来，这医药费就不轻啊，天长日久的，这日子过得越发有点紧了。
　　又是一个冬日到来，北方的农民，一年到头只能种一次地，就是春种秋收。到了冬天，严寒使土地都冻上了，这时就到了农闲时节，宝祥想着这一闲就是大半年，得到来年开春才能再种庄稼，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进城务个工，找个零活干干，一个月能挣个千儿八百的也好过在家干闲着。前年和天惠新婚，实是不舍得娇妻，就在家闲了一冬，也借机拾唠拾唠家，让天惠母子们住得更舒服些。现在眼看着孩子们长大了，花费越来越多了，将来四个孩子都要读书的，虽说家里不富裕，可还是希望孩子们都能读上书，有文化，将来有个好前程，自己的两个女娃能读多少就读多少，少杰和少文一定要上大学，男孩子嘛，一定要有出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