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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回九月----a220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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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黑暗中走出来，对林落伸手，说：
〃Emma Fletche。 我是Matthew的未婚妻。等你很久了。〃
Emma Fletche，凭林落的记忆力，只需听到这个名字就明白了。这名字他见过，今天早上，在任务报告里。确切的说，是报告的备注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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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队的清晨。
全队都快因为严警官的冰冷而窒息了。韩东非差点就揭竿起义，但是他忍着，因为林落昨天对他说有20％的阶级兄弟都在同样受苦受难。他很听林队长的话，大家都很听林队的，他比严警官温柔，他总是知道自己的下属在想什么。
可是他不见了，完全联系不上，连手机信号也监听不到。
〃失踪〃这个词对于警队不陌生，但绝不是和林落联系在一起，尽管他一向很神秘。
一大早就丢了人，大家情绪低落，队内矛盾不断膨胀。
严沐毕竟单独行动惯了，忽然和这么多人合作，他很不适应。一个团队，领导如果太冰冷，这个团队不但不会降温，反而会如入冷火丹炉，大家备受煎熬。
正在这时，三部杨述海如春风雨露愀然而至，警队的尴尬迅速被外部矛盾转化了。
〃严沐！计划有变！〃杨参谋推门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警队的一干人等愣住了。
〃严沐，你还没跟大家交代任务？〃杨参谋把〃还〃字的尾音拖的很长。
严沐点点头。他昨晚开完会就去和Matthew打起来了，今天一早林落又不见踪影，他哪顾得上交代任务。
〃昨天的会白开了？〃杨参谋有点恼火，拿出份加密文件递给他〃你去看下新的情况报告，我给队里人开个会。〃
严沐继续点头，转身对韩东非交代：〃通知所有人去小会议室开会，加屏蔽。听杨参谋指挥。〃
杨述海真是福音，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换了队长，明白这次任务是和三部合作，严警官只是临时代替林队的职务，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计划有变了。
今早新的情况报告显示：被调查的外资公司早就得到了风声，三部已经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
公司临时改变了总裁来视察的计划，代替总裁来的人叫Emma Fletche，已经在昨天夜里提前到达，此人来历不明，但显然，她认识林落。今早收到了Emma的消息，说林落在她那里。
本想算计别人，结果自己队长被人算计了。这真是警队的耻辱。
开完会出来，大家一个个都神秘兮兮，并且惴惴不安。
只有小米没来开会，韩东非通知她的时候，她正在一路闯着红灯把Matthew送回家。Matthew状态非常不好，令她对自己昨天说错了话感到很内疚。
〃你失恋啦？小马哥〃她放下车载电话问。
〃失恋总比失踪好。你师父哪去了？〃
电话又响起来。
小米：〃靠，这么快就散会啦？〃
韩东非：〃我刚没说完呢你就挂了。严队让你看着Matthew，他很重要。你现在就去他家蹲点，一会我过去再跟你解释。〃
二十二号
滨海路22号是这次任务所调查的NIRVANA公司的总部，地址就在那栋烂尾楼旁边。
七年前，这里是West家族企业的地产。地址还是Brent带人来选的，他当时是WEST公认的接班人。世事难料，WEST公司垮掉之后，Brent因为向严沐透漏商业机密被逐出家门；当时还没盖好的楼盘变成了烂尾楼；盖好的22号卖掉抵债了……卖给了当时新注册的NIRVANA公司。
当时严沐在情况报告中就曾经写到，他认为这家新公司的背景可疑，但这句话在成功的喜悦中被忽略了。现在，这些陈年旧事重被回忆起来，严沐终于想清来龙去脉对事实做出了推测……其实，他如果有林落那么好的记忆力，或者如果他不那么孤傲的话，这种推测早就可以做出了：
〃NIRVANA就是West家的产业，我们被骗了七年。〃严沐神情阴郁地说，像是在给自己致悼词。
他如此阴郁是有道理的。因为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他们调查的对象就是涅磐之后的WEST家族企业……那么West显然早就知道他是商业间谍。七年前是Brent利用了严沐，利用了他，还让他有负疚感。
〃严警官，你是凭什么这样推测的？〃
〃Emma Fletche〃严沐指了指手边的情况报告〃七年前就是WEST的总裁助理。而且我当年见过她，全名忘记了，应该也像她弟弟一样有三个以上的叠姓，她是Matthew的姐姐。〃
严沐说完后，大家沉默了一阵，似乎都觉得这个推测太大胆了，只有杨参谋站起来：〃严警官，我支持你。〃接着他说〃问题是，Matthew是谁？〃
〃林队的男朋友。〃韩东非脱口而出，他已经和小米不相上下了。
22号楼从第二到第八层都是淡蓝色的玻璃帷幕。每一面落地玻璃窗都对着海。
清晨，天微亮，林落站在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小米的警车呼啸而过。
车窗里隐约看到Matthew的侧脸。他希望小米把车门锁好了，他更希望这个男人是真的放弃了寻死的念头。
〃Math怎么会在警车上？〃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开口问到。
林落：〃你是他未婚妻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Emma忽然冷笑起来：〃我说是他未婚妻就是他未婚妻吗？我还说是他姐姐呢，你信？〃
林落被噎得说不出话，当然，也可能是气的。
他觉得自己真傻，单知道帅哥夜里独自回家是会遇到女流氓的，没想到也会遇到女骗子。
他更没想到现在女骗子都武装起来了。
Emma站在两个持枪的保镖身前，笑得暧昧，这笑容和Matthew镜框里那张照片上很像。
美女都是冻出来的，初秋的天气里，她穿一身红色的连衣裙，一枚银色戒指在胸前的项链上耀眼的反着光。她的黑色卷发有点乱，眼睛是蓝灰色的，林落凭这几点大胆的做出了推测：
〃你是West家的人。〃
她愣了一下，接着开始摇头，〃Oh，Math，Math，Math〃，头发越摇越乱，林落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West家的人了。
〃他这么糊涂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清醒的男朋友。〃
林落：〃我不是他男朋友。昨晚说过了。〃
Emma：〃你如果不是怎么会这么容易骗？我说要和你谈谈Matthew你就来了，一点警惕都没有，这可不像间谍的职业素质。难道是因为抢了我的男朋友心里有愧？〃
林落笑了笑，突然抬手勾起她颈间的项链，拉过那枚戒指。警卫紧张得抬了枪。他却视若无睹欺身近前，语意暧昧地：〃直说吧，什么目的？〃
Emma恼火：〃这叫什么语气？我为什么要说？你只是人质〃
林落：〃那算了，我去睡觉〃说着松了戒指，朝隔间走去。
Emma留下保镖，甩手出门，临走还在念叨：〃没礼貌，跟我那个弟弟还真是天生一对。〃
统一战线
没等小米把车停稳，Matthew就拉开车门跳了下来，毫无意外的摔在地上。
〃小马哥！〃小米悲痛大喊一声，好像一跤会把他摔死。
〃我没事。〃
M站起来，径直往楼门口走去。看他的样子，好像进门以前要摔一跤是规定动作，他只是按着完成。
几个孩子从楼里涌出来，Matthew速度不减，也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孩子们差点撞在他身上，他不躲，只是冷冷地站着，直到他们让出路来给他，小米在旁边看得直冒冷汗。这阴冷地感觉和在严沐身边很相似。
〃小马哥，你。。。。。。怎么了？〃
〃我讨厌孩子。〃
其实，Matthew自己也解释不了这种反常行为模式，他每当心情紧张的时候就会发生比如平衡功能失常、牵着狗去吓唬小孩，诸如此类的事情。
有时候狗病了没办法牵出去吓唬小孩，他也会亲自出马。
Kylekyle感冒了，小米刚进门就像狗见到主人似的冲Kylekyle扑过去，哈士奇只是无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
接着电话就响了。
小米谨慎的冲Matthew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接。
两人静静等着铃声响过几下，答录机里竟然传来林落戏虐的音调：〃Please leave the lament after B〃
Matthew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了自己的留言，只是听着声音发呆。
接着传来Brent气急败坏声音〃Shit！he's dead。 I know it。〃
小米：〃know什么know。 又说英文，讨厌。〃
M过去拿起听筒：〃没有，我在。〃
〃thank God。 Math。 thank God。 Listen； Emma just called me。〃
〃Emma？Emma Fletche？她说什么？〃
小米脸都绿了，过去按下免提键：〃说中文！〃
〃那是谁？〃Brent在电话里声音刚落，一阵纷乱急促地脚步声从门口涌进来。
〃呃。。。。。。是，严沐〃Matthew对着电话回到，盯着严沐和两个警察闯进自己家。
严沐沉默着支起工作台，所有人跟着他敛气息声，包括电话另一边的Brent。
他把电话监听设备打开后，走过来对着电话深深吸了口气，〃Brent West〃
Brent仍不说话，电话里传来的只有呼吸声。
严沐拿起听筒：〃对不起。〃
Matthew惊愕地看他，好像世界末日，因为他知道严沐是个死都不肯认错的人，他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来这？林落到底在哪里？
停了一会，他听到严沐继续说：〃好，我们就不要绕弯子，Brent，我只想请你，放过林落。〃
Matthew懵了，小米也愣在原地。
韩东非把她从M身边拽过来，俨然同一战线的阶级兄弟。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M问：〃你是真的不知道？〃
〃你们什么意思？〃M皱眉〃请Brent放过林落？这是什么意思？林落到底在哪？〃
〃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你从来没有离开过WEST公司，也从来没有被逐出家门〃严沐继续对着电话说，〃还有Emma，七年前你们演的戏真的骗过了很多人。〃
〃演的戏？〃Matthew转身一把推开严沐，他一时太多疑问解释不了，急了，又要打人。这是他的本能。
Kylekyle突然警醒，跑过来对着严沐狂吠，它感冒了，仍然时刻谨记和主人统一战线，这是它的本能。
一封家书
Matthew差点袭警。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Brent和Emma绑架了林落。
严沐不再解释，他右手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信纸递给Matthew；左手指着不怀好意的哈士奇命令到：〃小米，把狗牵走。〃
说时迟那时快，严队长话音未落，蓄势待发的狗就冲着他的左臂扑了过去，即便是严沐这样快的反应也没能躲过。
Kylekyle袭警了。后果很严重。
大家认为严警官脾气不好，那是因为没人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严沐置满室喧哗于不顾，举着鲜血淋漓的左手，阴森森地盯着哈士奇，忽然抬脚就踹。只听小米惊叫：〃啊靠靠！〃
幸好狗跑的快，跳到Matthew身后瑟瑟发抖，严沐只扫到餐桌。
木头折断的声音……厚重的餐桌断了条腿。所有人都禁声，房间里静的可怕，只听到严沐手上的血嗒嗒的滴在地上。
〃这就是你们West家的狗，咬了人就跑〃，严沐冷笑着对Matthew开口，他看看躲在Matthew身后的狗，补充到〃这是最后一次，我决不会再让你们家的狗逃掉了。〃
接着，他转身对小米说：〃我不是林落，忍受不了你的无组织无纪律。如果你再大呼小叫或者违反任何条例法规……包括交通规则……立刻离开警队！〃
后来严沐交代了任务就举着手回局里了，小米吓哭了，蹲在墙角，比狗还可怜。
这时Matthew才缓过神来，拿出严沐给他的信纸，刚看到开头就吓了一跳：
〃Math：
真是惊喜，你还活着。
你总是让我惊喜。
但愿他们快点把信转给你。关于正在发生的事情，不要迁怒我和Brent，我们是为了家族利益，情势所迫。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计划中，除了你会和林落牵扯在一起。
你总是突然跳出来打扰别人的日程。总是这样，从小就是。
这次你仍然不需要知道太多，比起我们的家族背景，你更需要了解的是男朋友的背景：
林落是什么人？他小时候说喜欢白色海岸，却放火烧了那里的rainbow castle；流亡在外时他说签证过期，却被查出盗用别人的身份；上大学时他说自己有女朋友，却和男生暧昧不清；做间谍时他说不懂英文，做警察时。。。。。。他根本就不算是警察，他一直是三部的间谍。
这样坏的一个人，如果他掉进井里，就赶紧往下面扔块石头吧，千万不要想把他捞上来。更不要想拿来做情人。
总之，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信。尤其是当他为你放弃原则；当他说爱上你的时候。罂粟绽放的时候毒性最强。
别问我怎么知道这些，我们和三部的工作方式不同，效果却类似。
中秋节快乐！
爱你。
Emma Fletche
18/9〃
Matthew合上信纸头痛欲裂。说〃合上〃，是因为这张纸上一道道深刻的纹路错综复杂，显然是被折叠成奇怪的形状投递到警局的，这正是Emma的习惯。Matthew抬头看了看墙上自己和Emma的照片，苦笑起来。
他知道她在哪，但不会告诉警察。因为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警察想要什么。
他又低头看那封信，这次目光直接落在信的最后：〃尤其是当他为你放弃原则；当他说爱上你的时候。〃
Matthew继续苦笑。
行事原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原则：
对林落来说，他绝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让自己铤而走险。
对严沐来说，他绝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让自己受到要挟。
事实证明，如果你真的有私人感情，原则就是用来放弃的。
严沐对着监视器一整天，几个没有意义的电话一会响了一会停了，没任何重要线索，可他只是这么坐着。连狂犬疫苗都是医生到监控室来给他打的。
终于，傍晚时候，连接电话的扩音器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妩媚的声音：
〃严警官？我是Emma Fletche。〃
〃Emma，我等你很久了。〃
〃别担心，林落很好。来，跟老情人说句话吧〃扩音器里悉悉索索的一阵，接着传来林落的声音：〃严沐，中秋节快乐。。。。。。〃声音断了，忙音，连接指示灯却亮着。
严沐心里一紧，技术科小李说〃我搞仪器这么久还没遇到过这种断线情况〃。
没过一会，忙音消失了。先是一阵嘈杂，接着是林落遥远但很有气势的声音：〃你的垃圾电话。。。。。。〃
Emma咬牙切齿：〃你才垃圾呢！〃
〃靠，我垃圾你还抢我来！你们公司就是垃圾回收。。。。。。〃林落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Emma似乎拿着电话远离了他。
严沐和小李听的一头雾水，直到Emma的声音再次恢复妩媚：
〃抱歉，电话故障。严警官你听到了，林落好的很。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公司只是希望你停止调查，还有，把那几份合同原件还给我们。〃
〃什么合同？〃
Emma：〃你在保险柜拿到的WEST所有秘密合同的原件。〃
严沐冷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Emma：〃明天下午5点把合同送到滨海路的烂尾楼，那里有个摄制组，我会派人去取。〃
严沐：〃否则呢？〃
Emma：〃否则林落消失。〃
两人沉默，Emma并不急于挂电话，小李手忙脚乱，却查不出信号源。
沉默越拖越长，让人心里的弦越绷越紧。终于，严沐淡淡的开口，让绷紧的弦断了。
他说：〃那就消失吧。〃
心理战，严警官从来不怕。
Emma气急败坏，她挂掉电话之前听到严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条件是用来要挟你弟弟，不是用来要挟我的。〃
他说的没错，Emma想到自己行事毫无原则的弟弟，不禁脊背发凉，他总是有办法把身边的事情弄得一团乱。她拉紧连衣裙的衣领，从走廊回到挂着〃总裁办公室〃的房间里。关门的时候伸手转了转胸前的戒指，像祈祷一样。
〃没有成功吧？〃林落语意嘲讽，他正坐在两个持枪保镖对面的沙发上喝茶。
Emma没有理会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戒指。这戒指是母亲留给她的，和Matthew那枚是一对，她这些年一直戴着，几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她费力的从戒指内侧抠下一小片胶纸，纸内侧闪闪发亮。Emma为WEST公司工作很多年，也是训练有素的。她急忙跑去办公桌旁，对着放大镜仔细看，竟是密密麻麻的电路。
她惊醒似的抬头：〃我真是低估了你。〃
林落耸耸肩，不置可否，继续喝茶。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Emma皱着眉犹豫了一下，按下免提键。
〃Emma？〃
女人大惊，花容失色：〃Math？！〃
〃Emma；外面很冷。〃
〃什么？〃
〃所以快把这该死的门打开！我在门口！〃
林落手一抖，茶杯里的水全洒在身上。
焦虑症状
林落从来没这么焦虑过，他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白活了，心里素质白培训了。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分析现状：我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啊！我已经在Emma的戒指上装了跟踪器啊！警察应该在12小时以前就开始跟踪Emma，录下了她今天的所有通话，这栋楼也应该早就被包围了啊！可为什么现在来撞门的不是武装警察，而是那个热衷与风车大战五百回合的男人啊。
林落心跳加速，明显的焦虑症状。
也可能不是焦虑症状。
反正是心跳加速。
他绝望的抬头，看见一袭红衣的Emma趴在厚重的安全门上向外看，像墙上的壁画。
〃Math，我没有看到你。〃林落听到壁画Emma对着电话说。
〃我当然不在家！这是我办公室电话！〃林落又听到壁画Emma说。
〃等不了！我没时间！〃林落又听到。。。。。。
〃FUCK！〃林落又。。。。。。
林落附和了一句〃fuck！〃
十分钟后，那个被〃fuck〃的人出现在他眼前，像中世纪意大利画匠笔下的贵族肖像，带着冰凉的海水味道。靠，美人计么？林落的焦虑症状加剧。
Matthew从随身的大包里翻出一个纸卷，打开，变成长长的一条。〃这是我的电话簿，看来我记错了你的电话，Emma〃 林落觉得那卷纸更像是讣告。
M说完，看到被枪指着的林落，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你看起来很好。〃，Emma走过去揉揉Matthew的短发，两人拥抱在一起。
姐弟俩说林落听不懂的语言，他看到Emma拿着那片胶纸跟踪器念念有词，Matthew说了什么让Emma有些生气，接着Matthew向他走过来。
林落没开口，他看着这个油画般的男人向自己走来，竟然这么不真实，他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来，他不想听他的指责质问，他可不想因为焦虑症去看医生。
〃那天晚上，是真的吗？〃M问。
这话问得太突然，林落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Matthew面不改色的补充说明，〃你和我上床这件事，是真的吗？〃那语气就像在问：我和你吃过饭吗。
保镖愣住了，放下了手里的枪，看戏似的看着这两个气氛尴尬的男人。
若是平常的任务里，看守放下枪，就等于拱手作揖给林落让出了回家的路。可这次他没有动手。他眯起眼睛看着Matthew，缓缓开口：〃一半是真的。〃
M等他解释。
〃我是真的〃林落转开目光，〃你不是〃。
〃真像我写的台词〃。
〃生活不是剧本，就算是，也轮不到我们两个来上演Melodrama。〃
〃林落。。。。。。〃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林落打断他。
〃你是人质，不该问这么多〃
Matthew来到Emma的办公桌前，低着头犹豫了一下，从袋子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来递给她，对Emma说：〃这是公司的合同原件，你要的，他可以走了。〃
应急方案
索尔仁尼琴说过，〃若不信有神，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话可以理解为，人一定要怕点什么，否则，就会变的很有想象力。
这天上午小米什么都不怕了，她从韩东非处得知师父被绑架后，擦干眼泪，充满无限勇气去找严沐请缨。
〃。。。。。。应急方案。〃她隔着门听到严沐低沉的声音。
〃应急方案是你能启动的吗！〃杨参谋语气烦躁，〃再说，怎么实施？〃
〃Brent绑架的人质有几个活着回来的，你我心里都有数。〃严沐也有点着急，〃与其把林落让给他们，不如。。。。。。我们先下手。〃
小米听到这里，腿一软，撞在门上。
〃小米？〃严沐转身看到她似乎很意外。
〃严队〃小米声音颤抖，〃为了那个黑社会公司，值得搭上我师父的宝贵生命吗？〃她从没如此绝望过，连〃宝贵生命〃这样的报告用语都搬出来了。
严沐看着她若有所思了一阵，把杨树海拉过来，悄声说了几句。杨参谋一脸惊讶：〃你有把握吗？〃
严沐：〃我知道Brent想要什么〃。
〃废，废话〃杨参谋生硬的骂了一句，〃我也知道他们绑架林落是为了合同。但是绝不可能给他们。合同放在哪里？〃
〃机要室，我去通知他们加强安全防卫。〃
小米泪眼迷蒙，听到这里忽然抽泣着站起来，立正，敬了个礼，向后转，离开了。
〃你有把握吗？〃杨参谋又问。
〃放心，她有万能钥匙。〃严沐敲着桌子拿起红色内线电话〃。。。。。。刘书记。。。。。。请机要室把值班人员撤掉半小时。。。。。。对，应急方案。。。。。。一定，尽全力保证林警官安全。〃
严沐估计的没错，小米为了救她师父是什么都不怕了，她偷了合同交给Matthew，请他一定找到Emma救林落出来。
〃然后你们就远走高飞吧〃小米望着海面大义凛然，〃如果我被开除了，就和靠靠相依为命。。。。。。〃接着，哇的哭起来，眼泪鼻涕蹭了Matthew一身。
Matthew找到Emma的时候仍然一身眼泪鼻涕，不过Emma没有注意到，还和他拥抱了一下。
像是噩梦，M看到林落被人用枪指着，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更不能相信这是Brent一手策划的，他希望噩梦赶快醒来。
醒来之前，他听到林落回答他〃我是真的〃，这让Matthew觉得这个梦也不是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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