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不语作者:白发如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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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城把手机揣到口袋里，目光严肃的望着一旁正等候中的医生，说道：“手术吧！”医生并没有因为宫城的话，而立刻做出决定，医生微笑道：“抱歉，我们必须得到病人家属的签字才可以动手术！”宫城愤怒的叫道：“我是病人他丈夫！我签字！”医生被这一声吼叫惊的退后了几步，宋予扬则是背过身子，捂着脸笑的全身都抖了起来。
　　“这个病人，我接手了！”南辰身着白大褂，昂首挺胸的向手术室走进。原本等候一旁的医生，也跟了进去。
　　宫城哑然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并没有从这突然变换的场面缓过神，宋予扬则是笑出了声，宫城闻声，狐疑的问道：“你笑什么？”宋予扬摆手道，“没，真没！”宫城可不是这么好打发，他猛的抓住宋予扬的肩膀，笑的尤其诡异。
　　“我错了！饶命啊！”
　　沉默近诡异的医院楼道里，只剩声声惊叫，回转不已。
　　吴亦凡也伤的不轻，他瘫软在病床上已经无法动弹，医生说至少1个星期不能下床，吴胜友赶到时，见吴亦凡满脸淤青的模样，差点没被气的晕倒，不过吴胜友并没有质问儿子受伤的原因，他虽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但是一向乖巧的吴亦凡并不像是能做出恶劣事件的人。他小心翼翼的把护工支开，坐到病床边，以往严肃的吴胜友难得露出了脆弱，他在心底叹，“吴胜友，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枉为人父啊！”吴亦凡像是听见了父亲的心声，他艰难的抬首，握住了父亲的手，像是告诉父亲别为他担心，这小小的举动，虽简单，但是吴胜友却懂，他的亦凡从小便懂事听话，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没能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吴胜友一直为此感到愧疚。
　　沉默着，却是温情着。
　　宫城和宋予扬，原本是想探望一下吴亦凡的状况，见病房内的情景，也不免打扰，他们默契的相视一笑，悄然离去了。
　　


☆、chapter。14

　　林卿的手术很顺利，他安然的度过了这一场浩劫，南辰刚推开手术室的大门，宫城和宋予扬便风风火火的迎了上去，俩人一左一右的抓住南辰异口同声的问道：“手术怎么样了？林卿没事了吧！”
　　南辰挥开了俩人纠缠的双臂，冷淡的回答道：“没死！”
　　俩人顿觉这医生不像是善类，便也没有再多询问，恰逢林卿从手术里被推了出来，俩人丢开了对于南辰的好奇心，纷纷走近林卿的床边，“林卿，听得见我说话吗？”宋予扬拉大了嗓门在林卿耳边又问道：“你还活着吗？”宫城呸了宋予扬一脸口水，义愤填膺的责骂道：“你能说点好话吗？”宋予扬咬牙切齿的反驳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脏，竟然对我吐口水！”他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的擦脸，实在忍受不了，便愤怒的指着宫城的鼻子，放下恨话，“你给我等着，我一会儿就找你算账！”说着，他便向洗手间狂奔而去。
　　宫城观察了会儿林卿的情况，见他呼吸正常，便回身向站立在一旁的南辰问道：“林卿他的情况如何？”
　　南辰回答：“手术很顺利，他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说着，他便吩咐护士将林卿送进普通病房，宫城便也没有再多问，一同跟了上去。
　　病房内，渐渐只剩下宫城和而后敢来的宋予扬，林卿在南京朋友并不多，宫城和宋予扬算是他的冤家，宫城此人一向都对林卿特别照顾，从他高中辍学被迫进入酒吧的第一天就结实了宫城，那时候的他仍然是做着调酒师的工作，他们的遇见很普通，因为酒吧的客人逼迫刚入行的林卿喝酒，然后由宫城解围了，后来，很多次，林卿遭遇多种难以突破的状况，都是宫城在一旁为他解围，对于林卿而言，宫城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总是站在林卿前面为他抵挡风雨，不过宫城够圆滑而且人缘极好，重重困难他都能迎刃而解，林卿一直以为，以宫城的能力，他不该是屈身在这灯红酒绿的环境里，他像那种做得起大事的人物，不过林卿心想也许宫城也是有苦衷，就像是林卿他自己，他原本也不该是置身于此，原本他的路该是一片光明，怎料总有些意外，总有些天不遂人愿，路变了，未来变了，就连人心也在不停的变。林卿经常害怕自己会应着这环境随波逐流，宫城曾经对他说过，“哪怕是所有人都背叛了你，哪怕是你的一切都被夺走，也不要丢失自己的本性，更不要丢掉做人的底线。”林卿虽不能完全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每当他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刻，宫城的话总能给他警醒，让他从迷失中苏醒。这个世界上，堕落并不可怕，因为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堕落，取得胜利的一方，便可以义正言辞的将另一方的失败，定位罪恶，视为堕落。
　　林卿，并没有宫城的觉悟，他想要的不过是回到原本简单的生活，他不需要权利或是财富，只需要，母亲、姐姐、和自己能够快快乐乐的一起生活下去。只不过，仅仅是这一份小小的心愿，却被一次次的践踏，他怎么也无法随心所欲的做到按照自己心意的活着，NEO的存在便是他实现心愿的阻碍，NEO困着他，不给他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NEO把他当作宠物一样关在笼子里，说怎样的话，该做些什么行动，也必须得经过NEO的同意，这种没有自我的存在，林卿忍了下来，他相信，只要自己还活着，终有一日，他会逃出NEO的掌控，他会得到自由。
　　宋予扬伸出食指戳了戳宫城的肩膀，小声问道：“诶？宫城，你说林卿都睡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醒？”宋予扬犹豫了会，战战兢兢的继续说道：“不会是一睡不醒吧？”
　　宫城听闻，白了他一眼，同时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你想回去就走吧！”
　　“谁要走啊！想走的是你吧？”宋予扬干脆就躺倒了旁边空着的病床上，他虽一直表面与林卿处处作对，但他的本性比任何人都要天真，他知道林卿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更加没有亲人，他想至少在林卿醒来的时候，至少还有人陪着他，那么至少不会太过孤单吧！宋予扬深深体会过这种心情，他学习不好，更加没有出众的才华，早在儿时他的这份平凡便已经显露无疑，父母对于他从未抱有过期待，甚至可以说是放弃，反正家里还有那个优秀的妹妹，宋予扬自懂事以来便体会到了这份差距，父母对他另类的眼光，周围人对他视如无睹的对待，他时常想问“平凡有错吗？”他时常想问亲生父母，“难道因为我没有才能就不是你们的儿子吗？”他终究没有说出这些话。宋予扬仍旧平凡着，仍旧是父母眼里那个没用的儿子，唯一改变的是他会赚钱了，他能靠自己的能力活下来。即使，他所做的一切在外界的人们看来，是多么的无耻低下，他可以想得出那些客人表面对他柔情似水，心底想的却是宋予扬只不过是一个只能靠卖笑活着的无用男。
　　宋予扬躺在床上一声不吭，这并不是宫城所认识的宋予扬，宫城虽认识了宋予扬近有3年，不过，宋予扬和林卿一样很难懂，宫城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林卿和宋予扬不同，林卿不时的都在竭尽全力的保护着自己，而宋予扬却是在不停的伤害着自己。酒吧人蛇混杂，宫城作为调酒师已经在1912工作了近10年，怎样的人他没见过，林卿和宋予扬也不过是不幸中的其一。
　　“宋予扬，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宫城瞅着背对他的宋予扬，他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你这个大嗓门，百里之外的人都能被你惊醒！”宋予扬动了□子，却仍然背对着宫城。
　　“别装死啊！我认识的宋予扬可没这么腌！不敢正面朝我，难道是在偷偷的哭？”宫城故意调侃起宋予扬。
　　“你给我立马去死！”宋予扬听闻随手抓起枕头，向宫城砸去，不过却被宫城躲过了，那无辜的枕头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刚踏到门前的NEO脸上。
　　俩人顿时目瞪口呆，不敢再吭声。
　　NEO握着枕头进了屋，他没有因为受到无妄之灾而去责怪宫城和宋予扬，他把枕头轻放在床上，便走到了林卿床边坐下。
　　“他怎么还没醒？”NEO问道。
　　宫城干咳了一声，胆战心惊的回答，“医生说手术很顺利，现在只是睡着了。”宫城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他用余光瞥了眼宋予扬，告诫他找个理由让他们俩离开这里，他对着宋予扬一直猛挤眼，只剩把眼珠子给挤掉下来，可惜的是宋予扬始终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站那儿看着他干瞪眼。
　　“你们回去吧！这里林卿有我！”Neo望着林卿的眼一刻也没有移开。
　　“那，我们就先走了！”宫城干笑了声，话音刚落便一刻不缓的拽住宋予扬，逃出了屋子，速度之快，容不得宋予扬提出一句疑问。
　　“卿儿，你也会像他们一样害怕我吗？”NEO举起的手原本是想要去抚摸林卿，不过当那指尖正要贴近林卿的额头时，他停住了行动，不过是半厘米的距离他犹豫住了，NEO在想，他以这种方式困住林卿，做的真的对吗？他想要从林卿身上得到的也不过一点温暖罢了，在外人看来NEO是及其狠毒的男人，他杀人不眨眼，他无恶不作，然而谁又能体会他的身不由己，谁愿意生下来就是一个黑社会，谁愿意去背负着这一身恶名，NEO从来都不愿意，然而，不愿意又能如何？面对父亲，面对整个家族，他不得不放下一切困扰他的东西，他活着并不是只为了他自己，他面对的是那些愿意跟随着，愿意为他付出命的兄弟。NEO何尝又不是傀儡，他是被责任困禁在黑暗的地狱里。
　　NEO收回了伸出的手臂，夕阳西下杜鹃啼，霎时间屋内已被红光笼罩，NEO被橱柜反射的阴影遮住了脸，那双锐利的眼眸褪去了以往的严谨，流露出的不仅仅是疲惫，更是他从不允许自己坦露出的脆弱。
　　“小宝！”突然出现的人在NEO身后把他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柔情的低语已改往日的严肃，来人便是南辰。他把NEO抱的很轻，生怕力量稍大些就会弄疼怀里的人，如同至宝一样的温柔，若是谁此刻出现，必然会大惊，因为南辰医生从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NEO的身体微微颤了下，却没有拒绝南辰，有些苍白的唇齿微启，“这个称呼真难听！”他笑的有些勉强，却至真。
　　“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叫了！”南辰靠在NEO耳边轻声密语，搂住NEO的双臂完全没有松开的动作，或是，南辰从未想要松开NEO，从儿时便是如此，他懂得NEO的一切，甚至ＮＥＯ的身不由己，甚至是NEO不为人知的脆弱。
　　“谁说我不喜欢？”NEO生气的闷哼了声，抬眸瞥了眼南辰，望着身后人认真的目光，竟羞红了脸，猛的低下头藏住羞耻，“这个称呼只允许我们独处的时候，若是被外人知道我立刻就杀了你。”
　　“只要你开心就好！”南辰轻笑了声，点头应许。
　　“那么，你也该松开我了吧！”NEO从南辰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他终究还是戴起了那张假面，即使是面对这个青梅竹马，他也不能允许自己坦诚，他从父亲那里得来的教训，便是，坦诚是一切走进失败的源泉，即使ＮＥＯ早已坠入地狱，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这个包袱太过沉重，逼迫他丢弃人性，迫使他拒绝一切，甚至是青梅竹马的南辰。
　　原本，南辰与ＮＥＯ是无话不说的伙伴，他们儿时便相识，南辰比ＮＥＯ大一岁，却更加成熟稳重，说到底南辰的父亲还是ＮＥＯ的手下，自从NEO接手了父亲的产业，他便走进了这条不归路。
　　NEO有时候在想，或许他的路从落地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羡慕南辰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意愿违背其父的竭言，去国外留学，去当一个医生，南辰脱离了黑社会，却从未离去NEO。
　　这种无法挣脱的束缚，若不是因为深爱对方，谁会甘愿一脚踏进黑暗，一脚踩住阳光。可惜的是NEO不懂，他从未想到过南辰是因为深爱他才会甘愿守着他。
　　而，南辰也从未说出过这份心意，他藏了24年，他怕一旦说出之后，NEO会逃开，因为NEO讨厌被爱束缚，南辰讨厌林卿，他不能明白NEO为什么会花尽6年的心思在这个不愿望他一样的男人身上，是因为爱吗？林卿不爱他，而NEO却甘愿守着他，这和南辰又有何不同？
　　NEO和南辰，终究是一类人？是这样吗？南辰否定了这份臆想，即使有再多的可能，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他更爱NEO。
　　“我该放了林卿吗？”NEO的语态有些疲惫，他累了，没有回报的付出太累了，他在犹豫付诸在林卿身上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真的是因为他太累了，需要一个林卿去填补他疲惫的生活，现在已经够了，他浪费的精力和时间已经够多了。
　　“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吧！”南辰回答。
　　Neo笑了……
　　


☆、chapter。15

　　初恋若是冬雪中盛开的一朵花，那么它的艳姿又可以持续多久呢？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美的不是花，而是扎入坚硬泥土里的根，因为那道根紧紧捆住了你，与我。
　　若不是那一场遇见，吴亦凡怎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牵系他一生的林卿。用尽一生，有些人为财，有些人为名，有些人什么都不缺，却又什么都缺，缺的是一份寻找，缺的是一个令他倾尽一生的人。
　　市第一医院，遭逢了有史以来最为风光的时期，先是有医学界号称“医神”的南辰入驻，后又有本市最富有的吴胜友携子入院，以及院外从高级轿车里踏出的外国人NEO。年轻的女护士们躲在窗口边不时的张望，生怕错过了些精彩的画面。
　　女护士捧着药瓶目不转睛的盯着昏卧在病床上的林卿，手里的动作却迟迟没有反应，兴许从门口走过的医生提醒，护士方才缓过神，蹑手蹑脚的换了药瓶。医院间开始流传起林卿，竟有人猜测起他的性别，当然一致的疑问笼统说来都是“怎会有长的如此漂亮的男人？”
　　“你呀！是不是又去偷看那个林卿了？”
　　“你才是吧！”
　　“我是正大光明的去看的，谁像你偷偷摸摸的？”
　　“哼！谁知道呢？”
　　两个女护士在林卿的病房外争吵了起来，为的就是一睹这在医院流传着貌美无比的林卿，怎料却在门外斗起了嘴，南辰来时，只见两具纠缠在地上打滚的身体，正发出粗俗无比的咒骂，他叹气摇头，却又明白了其中原因，南辰不禁笑言，“古有红颜祸水，如此却是倒了过来！”
　　南辰进了屋，把门掩上，他虽对林卿有诸多不满，终究他还是一个医生，而林卿是个病人，南辰还是做了他该做的。更主要的原因，这是NEO的请求。林卿当日在酒吧被袭击昏迷，NEO拨通了南辰的电话，从NEO的口气里，南辰看的出NEO极其焦急，一句“你必须让林卿活下来！”当时给了南辰重重的打击，若说林卿身体上因为NEO受了伤，而南辰却是NEO的一句言语伤透了心。南辰从小便与NEO相识，他认识的NEO从来都不会为了一条人命如此失了理智。他嫉妒林卿可以让NEO失魂落魄，这是他用了24年也无法达成的夙愿。
　　另一方面，吴亦凡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不过还得依靠两只拐杖。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林卿的病房，却也不凑巧的目睹了护士打架的场面，冗杂在林卿病房外的病人、医生、护士、不下十人，众人纷纷劝阻着两人停手，两个姑娘却愈发亢奋，吵的更凶，恨不得惊动了医院上下所有人，吴亦凡被挡在了门外，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前只有俩“披头散发的贞子”晃悠来晃悠去，吴亦凡禁不住感慨“女人真是惹不得！”
　　他在病房外逗留了10多分钟，后来两个姑娘终于被人架走，他的耳根子才得到安宁。吴亦凡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迎面走出的却是南辰医生，吴亦凡赶紧的打了声招呼，“南医生，你好！”
　　南辰疑惑的问道：“找我有事吗？”南辰当然不会知道吴亦凡与林卿之间的事情，他目前对吴亦凡的认识仅限于他是一个突破医学规则的病人。
　　吴亦凡回道：“我是来探病！”
　　“哦！”南辰应了声，却也不好奇，他一向对除Neo之外的人漠不关心，吴亦凡与林卿是怎样的关系？皆与他南辰无关。
　　南辰语毕，便起身离去。
　　吴亦凡掩上房门，近身到林卿床边，他坐在椅子上，把拐杖搁在腿边立靠着，动了□子调整了舒适的坐姿，迎面对着病床上的林卿，
　　他不说话，静静看着林卿的睡颜，默默听着林卿的呼吸，对吴亦凡而言，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时刻不过如此，能够看着深爱的人，守着深爱的人，其他似乎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事实上，林卿已经清醒了1个多小时，只不过因为刚动完手术，体力还无法支撑他行动，他知道身旁的人是吴亦凡，即使没有先前南辰和他的对话，他也能猜测到会是吴亦凡，就像是早有预感，他知道吴亦凡会来。只不过因为脑袋昏沉，他无法睁开眼睛，更加无法开口说话，或许这也是好事，即使清醒的望着吴亦凡，他们该说些什么呢？他不想再亏欠吴亦凡，他不想吴亦凡再因为自己而受伤，这一次躲过了，下一次呢？NEO会放过他吗？
　　这一场沉默持续了太久，醒着的人却相对无言，这比什么都可怕！
　　“吴先生，你的用药时间到了，请回你的房间吧？”
　　直至护士赶来催促吴亦凡，林卿的这份尴尬才得以缓解，林卿并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赖的住多久，若是吴亦凡继续待着这里，恐怕林卿才真的是再难清醒了。
　　吴亦凡不舍地又回望了林卿几眼，见林卿眼皮微颤，顿觉有些蹊跷，林卿像是故意在装睡，他也顾不得门外护士的催促，更没顾及到自己现在的行动得全依赖于拐杖，他甩手把拐杖扔在了一边，举步就往林卿床边走，却不料，脚下无力，整个人扑倒在床边，下巴竟磕出了血，林卿闻声，猛的睁开眼，见吴亦凡捧着下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门外的护士也赶了上来，扶住吴亦凡，惊叫道：“吴先生，我带你去医生那！”林卿疼惜的望着吴亦凡，他终究还是表露出真实的感情，吴亦凡见着林卿担忧的表情，竟不觉得疼，倒觉得这下巴受伤也值了，至少凭借这件事，他可以确定林卿在乎他，吴亦凡更加笃定自己的心意，他势必要把林卿夺走，从NEO身边夺走。
　　这次，吴亦凡回到自己的房间，下巴上又多了块垫板，吴胜友见状，大惊失色，赶忙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上前扶住吴亦凡到床上躺着，吴胜友生气的板着脸，这会儿他是真的是气急了，他的儿子怎会如此不懂疼惜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受伤，原本他并不打算追究吴亦凡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因为他信任吴亦凡，即使是出了什么事，他吴胜友的儿子也得自己想出办法解决，若是市井流氓倒好打发，但是这是在医院，怎么儿子在医院里也能伤成这样。
　　“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吴胜友问道。
　　吴亦凡愣着没出声，因为父亲的询问在他意料之外，他以为父亲并不会在意源头，他认为疼爱他的父亲只会关注他康复的如何？吴胜友这一问，他答也不是，若是主动承认，他是因为一个男人而伤成这样，父亲必然会追溯到底，吴亦凡原本的计划是在他与林卿的感情稳定之后，再去告诉父亲。因为他与林卿俩人，无论哪一方犹豫不决，都会成为父亲提出反对的把柄。
　　“不小心摔倒！”吴亦凡回答时诚然的望着父亲的眼睛，他不愿向父亲撒谎，何况，他也并没有撒谎，下巴受伤确实是因为他自己的疏失。
　　吴胜友闭上眼，沉思了片秒，说道：“我想我该打电话让雅娜回来，你现在少的就是一个女人！”吴胜友把林雅娜送去北京修学，表面上林雅娜像是人间蒸发，事实上，这是林雅娜与吴胜友之间的约定，若是林雅娜在3年内顺利的修完MBA，那么，林雅娜将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吴亦凡的妻子，并且继承“末之路”酒店的1/3股权，条件是必须无条件服侍吴亦凡终生，当时吴胜友与林雅娜定下这份契约，源于吴胜友放弃了吴亦凡会清醒的可能性，意外的是吴亦凡醒了过来，那么，对于林雅娜吴胜友也不亏欠了，至少吴胜友给了林雅娜一个完整的丈夫，吴胜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吴亦凡规划未来，他把吴亦凡的余生都筹谋的无懈可击。
　　“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提到雅娜？你不是已经放弃她了吗？”吴亦凡难解的反问道。
　　“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似乎还很清醒嘛？”吴胜友笑道，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卧躺在床上的吴亦凡，继续说道，“你什么都不必考虑，爸爸已经把你未来的一切都制定好了，你只需要安心去享受！”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爸爸，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请把一切都告诉我！”吴亦凡严肃的回问道。
　　吴胜友但觉即使吴亦凡知道了事情的一切真相，也未有不妥，他很自信的认为吴亦凡必定会欣然接受这一切，吴胜友认为他制定的这条路，对吴亦凡而言，百利而无一害。诚然，无论换做谁，无须付出一丝劳动力而能获取无尽财富，以及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