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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作者:猫大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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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稑兀自吃着菜,不以为意地挑了一下眉。
  自从住在一起以后,几乎都是林珏在负责伙食,闫稑也不是不帮忙,但顶多就是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或者是在林珏把肉下锅时,他站在旁边择菜而已。
  从第一顿饭开始,两人就没有讨论过彼此会不会做菜的问题,林珏主动进的厨房,闫稑就随便了,导致林珏一直以为闫稑是不会做饭的。现在位泽州这么一问,他不免皱起眉,用审视的态度去看闫稑。
  闫稑不说话,位泽州在一旁觉得好玩,又开始信口开河一般讲起来,“他家祖上可是御厨啊!你没看他家都是男人做饭?”
  刚刚说完,闫稑和林珏就不约而同地用看戏的目光看向了位泽州,表情袒露无遗要说的就是:笑话太冷。
  位泽州“噗嗤”一笑,摇着头感叹,“真是天生一对。”
  电视选中的是地方新闻台,中央新闻联播结束以后,他们并没有转台,而是等着看当地天气预报。
  中间插播着当地医院视光中心的广告,与时俱进地提及了不久之前结束的高考,说是对考上一类本科的考生实行优惠,做激光视力矫正手术六折,如果分数上了六百,则可以免费。
  闫稑看到是一所解放军医院,便对同样戴着眼镜的位泽州说,“到时一起去做手术吧?”
  “成啊!”位泽州把含在口中的米饭吞下去,“这个月月底就去吧?成绩一出来就去,我下个月就得走了。”
  林珏好奇地问,“去哪里?”
  “出国。”他说的时候带着一些不能抑制的小小得意,“去哈佛念书。”
  他微微一怔,没去看身边的闫稑,尽量平静地感慨,“那很好啊。”
  “其实我比较想去它隔壁那间学校,可惜人家不收我,不像某些人……”位泽州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闫稑。
  林珏中指的第二节指节已经被筷子压得有些疼了,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不得不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闫稑。
  闫稑放下筷子,颇为感慨地看了看位泽州,搂过他的肩膀对林珏叹气道,“他说的是他从小单恋的一个姐姐。”
  林珏一愣,紧接着就看到位泽州面红耳赤推开了闫稑,骂道,“不带这样揭人老底的啊!”
  他挑了一下眉,完全不为所动地继续吃饭。
  位泽州额头冒烟,把眼镜重新戴上,愤愤然对着闫稑推了一下眼镜架。
  偏偏闫稑居然视若无睹地夹菜,林珏忍笑问位泽州,“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
  “小学三年级。”位泽州已经放弃去挑衅闫稑。
  林珏吃惊,“这么早?”
  闫稑舀汤的时候在旁边淡淡插话,“他那时觉得他老爸戴眼镜很帅,偷拿他老爸的眼镜戴了几次,然后就近视了。”
  果不其然位泽州又剜了闫稑一眼,把空碗递到他面前。
  林珏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又好奇地看向给位泽州舀汤的闫稑,“那你呢?打游戏?”
  “哈哈!他个没童年的,小时候电视最多就只看过天气预报,还打游戏咧!”这回轮到位泽州揭闫稑老底了,接过装满鱼头汤的碗,想了想,对闫稑说,“大概是用眼卫生问题?在公交车上写作业什么的。”
  林珏心里“咯噔”了一声,难以相信从来都是那么从容淡定的闫稑会有那样的日子,就算是他自己,都没有时间紧张到那个地步过。
  闫稑解释道,“当时学习班排得密。”说得平常,就好像每个人都那样一样。
  “他小时候,最渴望的事情就是他姐和姐夫回来了,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可以出去玩,不用上学习班!”位泽州说起往事颇有些感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上同一个奥数班,当时也不熟。有天放了学,去上奥数,我走他后面。你猜怎么着?这家伙居然一边走路一边写作业,还正好过马路!连人行道交通灯变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拉住他,他就被车撞死啦!那时他眼镜都滑到了这里——”他把眼镜搭在鼻尖上,然后又架好来,对闫稑眨眨眼睛,“当时是小学六年级?”
  闫稑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端起桌上那盘西红柿炒蛋往他碗里拨,一面说道,“是了是了,救命恩人,一件小事说了五、六年都说不嫌。不是想吃我做的菜吗?这道是我炒的,国民佳肴。”
  这天是闫稑负责洗碗,林珏把位泽州送到了电梯口,回来时正赶上他在擦碗。
  他喊“我回来了”的时候,得到的“回来了啊”也一如往常。
  林珏换鞋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掏出来发现是母亲的电话,连忙接起来,趿着拖鞋往房间里走。
  “喂?妈妈。”他打开衣柜找换洗的衣服。
  那头许慧琴的声音带着些兴奋,笑着说,“小珏啊,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林珏把内裤拿出来,转身想拿平时随意放在床尾的睡衣时,才想起早上他把他们的睡衣都洗了,“妈妈你呢?”
  “刚刚吃了。你一个人在家吗?闫稑呢?”许慧琴不免要寒暄几句。
  林珏走到阳台,用晾衣杆去捅晒在上头的睡衣,“他在洗碗。”
  许慧琴略带责备地说,“怎么好让人家洗碗的呀?”
  他哭笑不得,申诉道,“晚饭是我做的咧,他就只炒了一个菜,而且还是西红柿炒蛋。”
  许慧琴在那头听了,乐不可支,“这两个孩子,真是!”
  林珏一个没有注意,晾着睡衣的衣架从晾衣杆上掉了下来,闫稑的睡衣就这么掉下来,扑到了他扬起的脸上。
  满是阳光的味道,跟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一起,混入了林珏的鼻息。他晃了一下神,还以为是闫稑贴近了自己。
  不知怎么的,林珏的鼻子就酸了。
  他把手机握紧,问,“妈妈,你在湛江还好吗?”
  “好啊,就是天气太热了,有些晒,其他没什么的。”许慧琴没有注意到儿子声音细微的异样,问,“小珏,你们高考的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啊?”
  林珏喉咙一哽,说,“22日。”
  “哦……这样啊……”那头的母亲好像欲言又止,但到最后也只是呵呵笑着,带着些许歉意,喟叹道,“哎呀,你说你都在你姨妈家住习惯了,快要高考了又搬出来住,也真是有些对不起你。不过你表哥的事情,他们也心烦,你得体谅一些。”
  他握紧了手里那件睡衣,心就这么泛酸起来,轻声应道,“嗯。”
  自从姨父、姨母知道了柯钊要去美国,日常的很多事情尽管都还在进行着,可都变了味了。
  就连只跟他们共处了两天时间的许慧琴都看得出来,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还不如成绩平平,起码走不远”让母子二人都不知要如何应对。
  许慧琴回去那天,闫稑正好过来取先前借给林珏的整套学生制服,两人就一起去长途汽车站送了许慧琴。
  林珏排队买票回来时,发现闫稑跟母亲聊得很愉快,母亲尽管不是喜笑颜开的模样,但看着闫稑的目光却是温和而赞赏的。
  林珏甚至不忍踏出脚步去打断他们,事后他也没有跟闫稑说,他当时究竟有多高兴,高兴得整个心窝都暖起来。
  许慧琴一看到儿子走过来,就主动说了他们聊天的话题。原来,闫稑的家人都移民去美国了,原先住的房子也变卖,为了让儿子留在本市高考,就租了学校老师闲置的房子。
  两室一厅的居室,许慧琴正愁着怎么给儿子创造一个高考前安静的复习氛围,听闫稑说想要找个室友分担房租费用时,便主动说让林珏和闫稑一起住了。
  “你们也是好朋友,不是么?”许慧琴微笑着问。
  挂断了电话,林珏又想起了那时母亲对他们的信任和欣慰,他一直不知道闫稑跟母亲说租房的事情时,是怎样流露出再寻常不过的苦恼,以至于让母亲完全相信他真的是要找一个室友而已。
  该高兴吗?该为没有被发现而沾沾自喜吗?
  可是那些苦恼,都很快被同居之后朝夕相处的幸福所掩盖过去,带着浮华和飘渺,把虚伪和欺瞒都掩盖过去。
  林珏不敢告诉闫稑,太多太多他最近才发现的、他没有办法面对的问题。
  他走到厨房,看到闫稑正把碗碟都放进消毒柜里。
  林珏靠在门沿上,望着他的背影,浅色的衬衫在冷色调的厨房里并不失和谐,看惯了也觉得闫稑也是个居家的类型。
  可究竟是有多么不合时宜?林珏居然想起位泽州进电梯以前的感叹,“小学生谈理想的时候不是都喜欢说想当科学家?但是这句话如果是闫稑说的,我是肯定不当玩笑话的。”
  在闫稑转身过来发现他,眉目舒展露出淡淡的笑容时,林珏走到他面前,摘下了他的眼镜。
  “怎么了?”幸而离得近,否则闫稑恐怕看不清林珏。
  林珏看着那两片厚厚的镜片,问,“多少度啊?”
  “左边六百,右边七百。”闫稑把眼镜拿回来,重新戴上,看出林珏有话想说,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他抿了抿嘴唇,双手撑在流理台上,把闫稑围在里头,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才能抬起眼看他,“成绩出来以后,我想去我妈妈那里,帮她分担一些农务。”
  闫稑眼底掠过一些讶然,应该是听出了林珏的歉意,温声说,“好。”
  林珏握紧了流理台的边缘,注视着闫稑澄澈的眼睛,“对不起。”
  “没事,反正开学就会见面了。你去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不要太晒了,那边比这里热。”闫稑把他圈进怀里,叮嘱说。
  他用力回抱住闫稑,贴着他的耳朵,用近乎颤抖的声音重复说,“对不起。”
  
    
    ☆、chapter 63

    林珏把农药桶卸下来,放到墙边,坐到门边的小竹椅子上,脱下了手套和胶鞋。
  把口罩解下来以后,林珏才得以好好喘气,他眯起眼睛,望到外头那轮从地平线上滑下去的红日,一直到视线都模糊了,他还在发呆。
  不久许慧琴跟几个叔叔阿姨也从地里回来,见到林珏还坐着休息,急忙催他去把衣服换下来,好好洗个澡。
  林珏突然站起来,因为日晒过久,眼前灰成一片,不得不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拿上衣服进浴室。
  先前农场买了一些政府补助的节能灯泡,刘阿姨他们分到了一些,可一直都没有换上,一是因为忙,二是因为需要木梯子,换起来麻烦,反正原来的白炽灯也还能用,就不了了之了。林珏来了以后,许慧琴看儿子长得高,就让他把节能灯泡给换上了,还帮住在同一层宿舍的住户都换上。
  那天忙了一个下午,到了晚饭时候,大家就都认识这个刚刚高考结束,来到农场帮妈妈务农的孝顺儿子了。
  林珏才把手洗干净,就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何明娟在那边问了几句他暑假过得怎么样,还把他高考的排名情况告诉他,提醒他不要光顾着玩,志愿千万要记得上网填报。
  他挂上电话以后又走神了半分钟,打开盥洗池的镜前灯,看到里面的自己皮肤已经被晒红了,洗过脸,温度退却以后也没有恢复到还在学校时候的状态。才来不到半个月,已经晒成了小麦色,脱掉上衣,可以明显地看到胳膊上黑与白的分界线,他眯了眯眼睛,又洗了一把脸。
  “呀,小珏,你怎么还没洗澡?”许慧琴经过浴室门口,看他连门都没关上,催促道,“赶快洗一洗,刚刚喷过农药,待会儿不小心就吃进去了。”
  林珏回过神,连连应了两声,继而关上了门。
  这些天林珏一直在走神,也只有在干活的时候精神是集中的。
  洗完澡出来林珏看到手机里收到了闫稑的短信,两人约定了今晚打电话的时间。吃饭时,林珏看着墙上挂历的日期,那个被圈出来的日子眼看就是明天了,明天本科提前批的志愿填报就会截止。
  在农场的日子过得很有规律,干完活回来洗澡、吃饭,大伙儿聚在一起看电视,聊聊天,基本上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晚饭后许慧琴做了菠萝糖水,拿到林珏的房间里让他吃。
  农场里菠萝是最不缺的,林珏吃多了都有些腻了,而且这儿的菠萝因为日晒充足,非常的甜。有的时候林珏吃到糖分非常高的,就会想起闫稑,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就是喝奶茶也会交代不要放糖。
  想到闫稑皱着眉头说“太甜了”的模样,林珏慢吞吞吃完了用牙签插起来的那一小块菠萝,余下的就都吃不下了。
  为了让林珏看书,家里最亮的一盏台灯是放在林珏房间里的,许慧琴拿了一本存折过来对着光线看了半天,本子拿得离眼睛很远,过了一会儿才看清。
  “小珏啊,这两个月也攒了一些钱,可以给你买电脑了。”许慧琴笑眯眯地在他的床上坐下来,把存折给他。
  林珏心里纵然过意不去,可是上了大学的确是需要配电脑的,他接过来,看到上面的数字,想了想以后说,“妈妈,不用那么多的。”
  “诶,要买就买一部好一些的嘛!”儿子考上了大学,母亲自然是高兴和自豪的,“反正你上学也不要学费,不是吗?已经很给妈妈省钱省心啦!”
  林珏怔了怔,迟疑着还是把存折放了起来。
  许慧琴觉得他还在为这笔花销在意,便换了个话题,“今天老师给你打电话,确定了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哦?”
  他想了想电话里的内容,依照他的高考成绩来看,全额奖学金的确是稳妥的。林珏默默点了一下头。
  “真好。”许慧琴欣慰地感叹道,探身握了握林珏的手,望着他说,“你也给你爸爸争气了。唉,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总是说我耽误了你爸,不然你爸早上大学了……现在晚是晚了二十几年,可你争气又懂事,我也好跟你爷爷交代了。”
  林珏的父母还没有做结婚登记的时候,林珏就已经出生了。许慧琴生下林珏那年,她才十七岁。
  当年他们是初中同学,初中毕业以后,爷爷高瞻远瞩地没有让林珏的父亲去念毕业以后有就业保证的中专,而是报考了县里的重点高中。据说那时林珏父亲的成绩很好,中考成绩镇上排名第一。林珏的母亲并没有那么好的成绩,而且当时的环境绝大部分人初中毕业以后都是念中专,毕业以后国家分配就业,读个三年就能够出来赚钱养家了,因而她就去了外县的一间中专读书。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林珏父亲居然大老远跑到了外县去找许慧琴,等到学校通知家里的时候,林珏的爷爷奶奶都去外县把林珏父亲带回家里教育。
  几个月后,许慧琴怀孕的消息传到了林家。纵然父母还是不同意,林珏父亲还是毅然辍学跟许慧琴在一起了。第二年,许慧琴为林家生下孙子的消息被林珏爷爷奶奶知道了,关系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那时学历还不是那么重要,在社会上要找一份工作算不上困难,林珏一家过得不好不坏。一直到林珏的父亲生了重病去世,许慧琴跟林珏爷爷奶奶的关系才再度陷入了低谷。
  林珏爷爷一直到去世都还是认为许慧琴耽误了自己的儿子,要是没有这个女人,他的儿子早就上了大学,去了城里,耀祖光宗。
  从小到大,林珏也无数次听母亲有意或者无意地提起,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当然她不可能明说,毕竟如果当时不是他们的义无反顾,就不会有林珏,可林珏还是知道的,许慧琴的确也觉得,她对不起她的丈夫。
  他牵强地微微一笑,想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过了晚间十点,进入了长途电话的优惠时段。林珏拿起手机又放下,犹豫了好久以后终于还是拿起来,坐到床上拨通了闫稑的电话。
  因为已经约定了时间,电话很快就接起来了,“喂?”
  林珏的心提了起来,耳边好像灌进了一段不属于听觉频率里的音频,变成了一串耳鸣。
  “喂?”闫稑疑惑的声音传过来,“林珏?”
  他喉咙一紧,半晌才说,“对不起。”
  闫稑果然在那边微笑了,“没事。今天累了?”
  “还好……今天去喷了农药。”林珏揉了揉已经开始变模糊的眼睛,指尖都是水光。
  他沉默了两秒,问,“那要不要早点睡?”
  闫稑的声音是温和而平静的,林珏才知道,原来自己就算真的心跳如雷,那边也是听不见的。他不必要控制自己的呼吸,因为,他已经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我不回学校去确认志愿和成绩了。”林珏的头有些发晕,好不容易才把句子给组织起来,“今天何老师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了。”
  “这样啊……”他似乎有些失望,一次呼气重了些,像是在叹气,可说话的腔调还是没有变,“好吧,随你。”
  林珏缩在床铺的角落里,双腿蜷缩起来,用一边胳膊紧紧抱住,“闫稑……”
  “嗯?”
  “我想你了……”林珏闷着声音说。
  不知道是不是林珏的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没隐藏好的委屈腔调,闫稑静了几秒钟,才开玩笑似的说,“那你还不回来?”
  “对不起。”林珏在黑暗中用手掌擦掉了差点就要掉下来的眼泪,捂着话筒清了清喉咙,提起气来,问,“你妈妈没有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去美国吗?”
  “嗯……”他还是不太愿意提这件事,只是敷衍似的笑。
  他抓着膝盖,又问,“你的学费怎么办?不跟父母联系的话。”
  闫稑好像在犹豫,“你真的想知道?”
  “怎么了?”林珏莫名其妙。
  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跟位泽州一起帮一些不入流的大学生写了几份毕业论文,赚了一笔钱,入学时候需要交纳的学费和住宿费暂时都是不缺的。”
  林珏脑海里轰然一声巨响,讷讷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高二快结束的时候。”闫稑顿了顿,突然叫他,“林珏。”
  他撑着自己发沉的额头,手心里全部都是汗,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好像这样就能够跟他更加更加地接近。
  “什么?”
  闫稑沉默了片刻,说,“我想你了。”
  林珏连忙用手捂住双眼,呼吸跟心跳突然都像脱缰了一样难以控制了,他的喉咙里好像被什么给塞住了一样,可他不能让它构通。他一时不敢回答,怕自己只要发出一个声音,眼泪就停不了了。
  没有得到林珏的回应,闫稑也不追究,就只是在那头静静地等待着。
  他好像是知道林珏的状况的,林珏甚至怀疑他在给自己时间控制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珏好不容易才把眼泪给忍了回去,却弄得周身冰凉,他仰起头,靠到墙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沙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说到最后,终于挂断了电话,林珏浑身发抖,手机都拿不稳。
  等到他回过神来,凭着一股似乎都不是自己的意气,摸到了旁边的手机,在黑暗中摸索着拆掉了电池板,把里面的SIM卡拿出来。
  林珏往书桌那边摸索,一个不留神就摔到了地上,跌跌撞撞又爬起来,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打火机。
  滑轮摩擦了好几下,拇指都变烫了才把火打起来,火光照着他模糊的脸,瞳孔好像都散开了一样,他哆哆嗦嗦地把卡片凑过去,上面的芯片一下子就被烧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大家留言~
    
    ☆、chapter 64

    接连三条短信都没有收到回复以后,闫稑在出门前拨了林珏的电话,无法接通。
  尽管知道林珏就在他母亲工作的农场,不可能有什么状况,可离得远了总归有些不放心。闫稑拨了他们那里的固定电话,接通之后问林珏的情况,那头是个广东口音特别重的妇女,说他们都去地里干活了,到中午才会回来休息。
  闫稑知道林珏没事,多少放了心,拜托那位阿姨,等到林珏回来以后让他给自己打个电话。
  正巧是学生们返校确认成绩和老师指导填写志愿的日子,学校里很多人。
  闫稑在元祖亭见到了江煜,对方特意把他叫到一边来,问,“你父亲昨天打电话给我,问起你的事情。他说他去了你的租屋,却没有找到你,电话也不接,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师长,闫稑犹豫了一下,如实奉告,“他们想让我出国,我不想出去。”
  “就这样?”江煜皱眉,打量了闫稑一阵子,颇为遗憾地摇头,“闫稑,我以为你够成熟,没想到,你也这么幼稚。”
  闫稑眉头蹙了一下,声音有些低迷,“老师,我知道这样很幼稚,可我的确想不到其他办法。事实上,我根本找不到具体的理由去说服他们让我留下来,我唯一的理由就是‘我不想’,可是,‘不想’根本不构成理由。”
  江煜沉思了片刻,试探着问,“所以,这是一个连你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的决定?”
  他苦笑,“这的确是不符合逻辑。”
  江煜看看他,也不追问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末了说道,“我当时说你可能跟同学去外地玩了。你也长大了,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身为老师,有责任提醒你,可听不听还是你的事。你要是考虑清楚了,我也不再多说。但亲人终究都是亲人,任你怎么逃避,家都是逃不掉的地方。”
  闫稑的睫毛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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