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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无意作者:墨也(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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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住学校宿舍的时候,两人每顿都要下楼买盒饭,他发现每次乐骋买的都在一家买,偏偏又不好吃。
  有次说到这个,乐骋说因为每次那个卖盒饭的都要招呼他,用“来买吧”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不好意思去别家买。
  他曾经为这种温柔心里窝火,却又发不起火来。
  谁知等到他们毕业,这件事的结果竟是那么的可笑。
  大概是临去实习的前一天,乐骋照例下去买饭,和卖盒饭那人说到他们要走了,恐怕以后没什么机会来照顾他生意。谁知那人也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告诉乐骋,其实学校门口生意越发不好做,城管总是要来关照他们,赚的钱还不够交罚金的。只是一想到每天乐骋要来,他便留了下来。既然他们要毕业了,卖盒饭的也准备去别的地方摆摊了。
  当乐骋转述给吴桥听时,吴桥当时只觉得可笑。
  太过温柔的人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
  那时的他这么想到。
  而如今的吴桥却觉得自己说不定……和那个卖盒饭的一样一厢情愿。
  不知是谁带来的木质吉他,大模大样的摆在音乐教室墙边。
  乐骋愣了愣,走过去拿起来摆弄几下。并不是多好的吉他,连音都不算准,不过看得出主人对它的爱护。
  他调了调音,听着差不多了,随手拨弄几下琴弦,意外的音质相当不错的。
  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他正琢磨着弹个什么曲子的时候,外面传来隔壁班主任的声音:“乐老师在吗?”
  乐骋抬头应了一声,就看见班主任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还没来得及看清,乐骋急忙放下吉他迎了上去。走进了这才看见班主任身后那个冲他吐舌头的小子不就是于理嘛……
  不动声色地斜了他一眼,就听班主任说:“乐老师,这是于理家长,他们想和您谈谈特长生的事……”
  也对……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听说于理文化课烂的要死,看来家长也着急了。
  众人坐定后,他才注意到一起进来的那个年轻人对他含笑眨了眨眼睛。
  乐骋一头雾水地避开视线,暗自忖着看样子也不像于理父母啊……不过也可能是舅舅叔叔就是了,但是,这是什么意思……
  于理父母都是工人阶层,一看便是朴实善良的好人,为儿子的前途操心不已。
  毕竟对他们来说艺术是遥远不可及的,更遑论考音乐学院或者以此为生。
  乐骋摸着于理脑袋说:“这孩子很有天赋,虽说还不到绝对音感的份上,但也差不远了。”
  于理的母亲听了半天也只听出个“有天赋”,她有些拘谨地摩挲着手指说:“听班主任老师说,要是考特长……说不定能考上本科?”
  这孩子学习烂到这程度了么……乐骋瞥了于理一眼,安抚说道:“只要专业过了,有的学校文化课要分不多——比方说去年XX音乐学院作曲系只要了200多分。”
  闻言,于理的父母露出惊喜的不可置信的神情,XX音院可是全国闻名的一本,要是真能考上,光是想想他们就激动地有些颤抖。
  于父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老师您看这……这孩子专业课咋样……”
  “这个……”乐骋斟酌地说:“天赋是好的,只是他刚学没几年,底子比较薄,不过应付一般学校的专业考试应该没问题,像传媒啦师范啦……都有这类的系,我相信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要想考XX音院这类的,恐怕要找个好老师,集中学两个月……估计也问题不大。”
  于理父母闻言眼睛简直要放出光来,班主任也旁边听着也甚是欣喜,她没想到这样一个拖全班后腿的学生还能考上传媒这样的好学校,这样她们班的升学率又要多攀一个百分点了。
  “那……乐老师,请老师小课要多少钱……”于母此言一出就被于父拽了一把,似乎是嫌这话太过小家子气。
  乐骋怔了怔,解围笑着说:“大概一小时二百左右……”
  闻言,于父于母顿时面面相觑,很显然这对他们无异于天价。
  于理忽然开口:“不用请老师!我自己就可以。”
  乐骋抿抿唇,他知道这孩子一向倔强,自己省吃俭用省下的钱又翘了一下午的课才买到音乐会的票,乐骋想换成钱给他他都死活不要,逼急了就一副要咬人的表情。
  这下让乐骋看到自己窘迫的家境,于理小脸涨的通红。
  乐骋安抚般摸了摸他脸颊,听见班主任说:“乐老师,这孩子本来也一直是你教的,最后俩月也麻烦你了呗。”
  一听这话于理家长均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乐骋苦笑着说:“实话说,我也想……只是我也没什么经验,教些基础乐理还可以,要说备考还是得找专业的老师。这关乎孩子一辈子的事……”
  见于理父母一脸失望的表情,乐骋不忍地说:“不过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帮孩子找老师,您不要操心。”
  “乐老师,请问乐老师是什么学校毕业的?”身后那个一直不语的年轻男子突然这么问道。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让乐骋着实愣了一会儿,他如实说:“XX音院。”
  那男子又含笑问:“乐老师大学的牌子都那么硬,还在高中教书真是委屈。”
  此言一出,于理父母又沉默了,的确,连XX音院出来的都只是在高中当音乐老师……并不是看不起高中音乐老师,只是花费那样多的钱补习,再加上艺术类较之一般学校高昂的学费……这种工作未免有些不成正比。
  乐骋垂眼笑了笑,从善如流地说:“不要拿我比啊……我是我们那届最没出息的一个——这孩子这么喜欢音乐又有天赋,以后成就一定不会小。”
  这下那个年轻男人才不置可否地闭嘴了。
  又说了一会儿,于理父母很显然还为学费的事烦恼,有些心不在焉,说回去考虑考虑便告辞了。
  把送他们出音乐教室,于理也回教室上课去了,乐骋正要锁门下班,却被去而复返的年轻男子一手拽住。
  “缝了七针的小哥,你不记得我了?”说着缓缓扬起一抹笑。
  乐骋原本看他便很眼熟,偏偏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您……”
  这人不正是那晚给他缝针的医生么!!
  医生就这他的手用钥匙打开门,笑着说:“我还有事想和您谈谈,方便让我进去么?”
  即便用的疑问句,他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教室。
  乐骋无奈的抚着额说:“您要是问的是于理的事我该说的也……”
  “不是不是,”医生拿起吉他拨弄两下,随即一串连贯的小调悠扬而出。
  “我是想问您,有没有兴趣组乐队?”

  第 12 章

  “没有。”如此干脆的一口回绝。
  医生仿佛没听见一般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我的队友。”
  这到底有多可笑啊,乐骋靠在门框边漫不经心地说:“那幸好你是要组乐队,不是拯救世界或者别的什么。”
  于是医生被这样打发掉,乐骋也未放在心上。
  比起乐队什么的,他更关心于理的私课老师。乐骋想了很久,还是拨通了老同学的电话。
  事实上他并不希望和以前的同学有什么联系,毕竟“你最近怎么样”实在是问候的必选话题,好在当年人缘不错,同学也没多说便应下了,乐骋又千叮万嘱地别麻烦裴教授,这才放下心来。
  同学动作很快,辗转托人请的是最好的老师,母校退休的教授,未退休前每年都是他主考。
  这无疑是最好的老师,只是价格不菲。一个小时五百的价钱,乐骋不用问也知道于理家承担不起。
  乐骋自认不是什么善心的人,什么天桥上地铁下要钱的,任他再怎么惨再怎么支离破碎也从来不闻不问。
  只是自己学生的事,到底也不能划到这一类。
  乐骋有些头痛的抓抓眉心,按同学说的从现在到高考大概有20多次课,一次两个小时,这么算来足足要凑两万。
  两万虽不是小数,只是平时乐骋还未放在眼里,只可恨每月都是月光族,一毛钱也不曾存,这下急用钱却伤脑筋得很。
  这总不好再麻烦同学,乐骋体会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窘境。
  他泄气的想着如果是吴桥的话,压根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吧。
  想了许久,又联系上在华娱唱片公司的同学,人家很痛快的表示愿意写歌的话,公司一经采用便会给不菲的枪手费。
  事实上近几年随着网络的普及和无权下载的盛行,唱片公司的日子也越发不好过,许的“不菲”也不过一首七八千。
  只不过乐骋已经顾不上这些。
  “操!”乐骋将谱子甩在地上,难得失态的爆了粗口。
  什么叫“不够通俗”“不够朗朗上口”?
  就算掉价到写出了堪比老鼠爱大米的口水歌,仍然被这样的理由打回。
  写了五首也没被唱片公司看上一首,成心的一样。
  与老师约课的时间一推再推,他心急如焚。
  电视开着也未察觉,直到耳边传来“华娱老总徐松年出席本次活动”的时候,乐骋才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电视。
  手伸的够长的啊,连娱乐公司都有你一份么……乐骋无奈的笑了。
  站了半晌,他缓缓地蹲下身一张一张收起乐谱。
  只是厄运并没这样结束,不管用什么名字什么风格,投到哪家唱片公司,都会被准确无误的退回来,得到的答案仍然是这两个。
  他简直想指着徐松年的鼻子骂“妈的你生怕我不知道是你么?”
  束手无策之际,唱片公司那位同学给他打来电话,说有个新开的星级酒店招琴师,周末日薪八百,算是同行里的高薪了,若是急用钱不妨来试试。
  乐骋拿着话筒只觉得欣喜若狂。
  冷静下来只觉得好笑,当年拿奖无数也未没感到过如此开心。
  于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按照同学给的地址找到酒店,大堂经理不冷不热地看了他几眼才说:“你的同学没和你说,我们酒店只要小提琴手?”
  乐骋摇了摇头,见大堂经理有些不耐烦地样子,顾不得想太多便说:“小提琴我也会的。”
  经理迟疑的又打量了他一下,说:“晚上五点下班,管午饭,日薪八百,先试用一天。”
  于是乐骋再一次架起小提琴的时候,只想笑。
  自己这样和吴桥在舞台上何其相似啊,只是餐厅里神态各异的人,没有一个看着他就是了。
  真是讽刺。
  他凝了凝神,轻缓的音乐从他指间流畅而出。
  帕格尼尼的《钟》,哀伤的音符让他沉溺其中。从前练这首的时候总觉得烦,繁复的修饰音让他不堪其扰,时隔这么多年,却觉得依稀能体会这其中的心情了。
  按照当年练熟的顺序一首一首的顺下来,趁喝水的时候瞄了一眼时钟,还有不到一小时八百就到手了。
  乐骋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重新架起小提琴,想用帕格尼尼第二十四结束。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人群某处,忽然猛的心悸,乐骋望着他缓缓停下了琴弓。
  那人没什么表情的坐着,不知道这样多久了。
  乐骋动了动唇,却发现一字也说不出来。
  “嗨,怎么停了!”一个微醺的男人一步三晃的走上来,酒气喷在他的脸上,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
  “抱歉。”一边这样道歉,一边正要继续,却被那男人一手拦住,大声说:“少拉这些唧唧歪歪的,我要……要听少林少林!”
  这样一吼,全餐厅的人都向这边望了过来,乐骋不敢看那人眼神,别过头低声说:“抱歉,我不会……”
  “什么不会!装什么啊你……”那个客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样子“要小费是不是?告诉你……我……”
  大堂经理闻讯小跑着赶来,陪笑着与那个客人道歉,扭头狠狠地说:“他要什么就拉什么,哪那么多废话!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不然你明天别来了!”
  乐骋微皱着眉,没再说什么,回想了一下少林少林的调子,只得赶鸭子上架般勉勉强强弄出个响,这下那男人总算不闹了,只是边骂骂咧咧边回座位了。
  乐骋漫不经心地拉着,只觉得自己的颜面被人踩在脚下,什么都不剩。
  那人的眼神依旧复杂,有错愕有悲伤还依稀有怜悯。
  忽然徐松年西服革履地从二楼下来,挂着得体的笑与他说了什么。
  乐骋错开眼,心中明白了八分,心中的火烧得漫天满地。

  第 13 章

  于是在变调成“哈利路亚”的“少林少林”中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
  乐骋走出酒店大门,才发现外面天地间一片纯白。
  大概从上午便开始下雪了吧,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偶尔慢吞吞驶过的公交车。
  他打了个寒战,将大衣系严了些,加紧了步伐。
  一辆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他身边,车窗缓缓降下,吴桥俊俏的侧脸出现在他视线里。
  吴桥连看都未看他,直视着前方说:“你缺钱?”
  乐骋别开视线笑了笑,一言不发地继续向车站走去。
  身后传来摔车门的声音,“站住。”有人这样叫道。
  乐骋回过头扬着唇角说:“是啊我缺钱,难不成吴先生您还要听独奏么?提供上门服务日薪八百好商量啊……”
  大雪下的更急了些,不过几步的距离他们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吴桥似乎微笑起来,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说:“这是你自己说的,”他拿出钱包随手抛在乐骋面前,一下陷进雪里,“跟我回去。”
  乐骋低头看着钱包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一脚将它踢远,抬起头轻蔑地看着他:“吴桥,你带着那个姓徐的,给我滚。”
  说完转身便走,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微皱着眉停下,还来不及看清便被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打的侧过头。
  吴桥揪着他衣领低低地说:“我真她/妈想直接撞死你。”
  “好啊,然后我就有医药费了是不是?那来啊……”乐骋轻笑着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发现衣领被他攥的死紧,他抬头看见吴桥那种病态的惨白脸色,心下不由一软,他抿了抿唇角,冷冷地说:“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你……”吴桥仿佛没听见道歉一样,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说:“很享受吧,这种……被羞辱的快感。”
  “操!”乐骋用力挥开他的手,怒极反笑:“你有病?”
  吴桥捏着掌心冷冷地说:“难道不是成全了你自我放逐的幻想?才华横溢的天才小提琴手啊……沦落在酒店大堂当琴师的滋味,是不是非常符合你的最终目的?”
  “吴桥你真以为我不会打你?”
  吴桥轻声笑了起来,不知为何却掺入些许绝望“当然不,你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只会折磨我。”
  “你自己不敢往前走,就想我也留在原地陪你?承认吧乐骋,你就是个自私的混蛋!”
  终于忍无可忍般,乐骋捏紧拳头,吴桥微仰着头直视着他忽然扯出一抹艳丽的笑:“其实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若是四年以前的我,应该不会有任何犹豫吧……只是现在……”吴桥轻轻拍了拍袖口上的雪花,淡淡地说:“你不配。那句台词应该是我说才对——乐骋,你带着你的自我放逐给我滚吧。”
  这种天气,路上的私家车少得很。
  吴桥木然扶着方向盘,茫然看着窗外漫天漫地的白。
  他看到路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提着小提琴盒边走边哭,明明眉眼秀气得很,偏偏皱成一团,他很委屈的哭着,用袖子怎样也才不完的眼泪。
  为什么哭呢……吴桥微微皱起眉峰。
  “小桥,你等等!”这时一个浓眉大眼的小男孩追了上来,一把拽住那男孩的手腕,被唤作小桥的男孩怎样也不肯看他,倔强地掰着他的手。
  只听见那小男孩轻轻“嘶”了一声,极快的收回了手。
  吴桥这才发现那个男孩手背上淌着血,小桥也愣住了,说:“你手怎么了……还有你没参加颁奖仪式吗?”
  吴桥怔忪间听见那男孩说:“这个给你玩儿。”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奖杯塞进小桥的手里,带着些许得意的口气说:“我才没参加什么仪式呢,刚拿了奖杯就看见你走了,为了追你连琴都忘了拿啊。”
  雪越下越大,两个男孩的样子越发模糊,吴桥消沉地伏在方向盘上微微的笑了。
  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后面的故事。
  那个沉甸甸的奖杯上刻着三行字,“第九届全国青少年小提琴大奖赛”下一行是“一等奖”最后一行刻着“YUE CHENG”的地方被划得极其模糊。
  大概是用美工刀乱划的时候心急划到了手吧……
  七岁的乐骋说“不想看见你哭”。
  二十七岁的乐骋说“你给我滚”。
  吴桥闭上眼,缓缓将油门一踩到底。
  乐骋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手指。
  白皙,纤长,有些神经质,就算没有用心保养过也依然是一双拉琴的手。
  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不去摩擦便看不出来。
  他覆上自己的额头,手背能感觉到一突一突跳动的血管。
  其实头痛的厉害,却懒得下床倒水,看也不看的反手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板止痛药,倒出一粒放在嘴里,缓缓地将它咀嚼咽下。
  这种药的味道并不好,既苦又涩,偏偏他对这种行为并不反感,甚至有些上瘾。
  比方说不打麻药时的缝针,冰凉的针刺穿自己的皮肤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忍受,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原本的疼痛感。
  他并不安稳的睡去。
  可以说医生来的非常是时候。
  就在乐骋在梦中被他家老爷子追的满世界逃的时候,他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个噩梦。
  即便如此乐骋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医生看着他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大概不是“操”就是“靠”。
  “生病了?于理说你今天没去学校。”医生走进来关上门,跟着他进了卧室。
  乐骋自顾自爬上床含糊地说:“你自己玩儿,玩够了就出去,我不舒服。”
  “嗨嗨,别这么冷淡嘛,起来和我谈谈人生理想啊。”医生推着他□在外面的手臂这样说。
  乐骋收回手臂转了个身,最后嫌烦一般干脆将脸也埋进被窝中。
  医生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刚要起身却踩到一张纸,他有些好奇地捡起来,才发现这是一张乐谱,事实上这样的乐谱很多,扔的随地都是。
  字迹很潦草,一杠便是一个音符,符尾更是画的随意,看起来并没有多用心。
  医生默读了一遍谱,沉吟着放在桌上,随后将所有地上的的谱子都拣起来,下意识的摸出烟,看了一眼睡着一般的乐骋,便拿去阳台上边抽烟边看。
  其实乐骋并未睡多沉,俗话说外甥像舅,当那张酷似于理的脸出现在他门外时他便暮然想起学费的事。
  即使闭着眼睛,眼前也是“两万块”“两万块”地飘来飘去,想来想去想的一股无名火起。
  ——你孩子的舅舅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很显然他忘了他根本没告诉过医生两万块的事。
  即便如此医生还是极其无辜的被腹诽一通。
  不过酒店是不想去了,乐骋闭着眼睛思索还有什么办法弄到钱。
  “这些谱子是你写的?”
  “啊?”乐骋眯起眼睛才看清医生手上的一叠乐谱,又不甚在意地躺回去“是啊。”
  医生的眼神忽然带了些笑意,“乐老师,您真是口不对心……说着不要加入我的乐队,这不是连谱子都写了不是么,这歌可真是惊艳……”
  乐骋觉得眼前这个人自说自话的本事真是前所未见的强。
  但是心底有些……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毕竟是被别人批得一文不值的东西,会让这人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着。
  “想着卖去唱片公司的。”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医生有些尴尬的放下乐谱,毕竟这也算不大不小的商业机密,虽说满地丢吧。
  乐骋看了他一会儿,又说:“不过人家不要,你要的话就拿走吧。”只不过公司能不能让用就另说了。
  医生闻言一怔,半晌眨了眨眼说:“打个折吧……”
  “……”乐骋突然没言语了,在他看来这个医生的思维和他就像两条平行线,他深吸一口气说:“你签公司了没?”
  医生为钱紧皱的眉毛一松,欢快地说:“正谈着呢,虽说是个刚成立的小公司但是老板说很看好我们。”
  谁跟你我们啊,还有哪个老板会看好连人都找不齐的乐队啊……
  乐骋默默腹诽,脸上仍是四平八稳。
  医生赖着不走,乐骋也不好赶人,于是又有的没的说了一会儿,他都没过脑子。
  “——所以说,你总该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吧。”回过神来就见医生坚定地看着他。
  “有啊,我想于理考上好的大学算不算?”
  医生难得正经皱着眉心,沉默许久才说:“……好吧至少我有,我一定要站在那舞台上。”
  疯子。
  乐骋这样想着。但是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我不是说笑,我真的需要你。”乐骋甚至能看见医生眼中燃烧的火——似曾相识。
  有病。
  乐骋垂下眼帘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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