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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政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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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想什么呢?”
  于正秋回过神来,有点赧然的看着他:“对不起。”
  赵舟理解的笑笑:“用不着,谁没有个想事的时候,心里有事说明你还有盼头,这是好事。”和时刻都能爆发起来的张胜相比,眼前的这个人让人放松,甚至带了些温吞的散漫,但那绝不是软弱的表现。
  “你到101也有半年了吧,待的顺心吗?”
  无论赵舟的语气多么漫不经心,于正秋还是明白过来一个事实:他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还行吧。”
  这显然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折腾了大半年,他还真没办法三言两语就说清心里的想法。说顺心吧那是扯淡,说不顺心吧似乎又谈不上。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时刻都能感受到的踏实。101,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
  赵舟:“那要是有更顺心的地方呢?”
  于正秋一愣,心里生出一股隐隐约约的预感:“你的意思是?”
  赵舟隔着帽子挠了挠头,毕竟这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到这份上了我就直说吧。……我们团的老刘,这个月调到师部了,现在102政委空着呢,上边暂时也没说要调人过来,主任说让我自个儿解决,我也没什么主意,就想过来问问你。就一句话,愿不愿上我们那儿去?”
  于正秋并不意外。想到前面的那么些铺垫,赵舟的这番话算得上水到渠成。平心而论,这事要是摆在年头他没准还能心动,但搁在现在……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张胜,后者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闷闷的抽着烟,沉默的背影竟有些孤寂。
  他想起刚来101的那段日子,那时张胜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他气结半天。不是没想过离开,但终究坚持了下来,尽管那坚持多少含了些赌气的成分。现在回头看看,他反而有些庆幸当初的固执。
  兵荒马乱的年头,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有归宿感的地方不容易。
  于正秋想到这一层,顿时坦然了不少:“谢谢,我想我还是会选择留在101。”
  赵舟有点吃惊,显然没想到于正秋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别那么快决定啊,再考虑考虑。……我都听说了,张胜那小子总挤兑你吧?他就是那德性,怎么看怎么欠收拾。你要是来102,我保证没人敢跟你说句重话。”
  于正秋笑着摇头:“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赵舟更加纳闷:“那他给你什么啦?你告诉我,他能给的我都能。”
  于正秋:“赵团长,其实以你的能力,兼任政委也不成问题,没必要为这
  个烦神。”
  赵舟见他铁了心,也不好多说,笑的有些遗憾:“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留在101这个坑里啦?”
  于正秋点点头,也笑了:“萝卜嘛,还能怎么挑呢?”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张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得把那根燃到一半就灭了的烟当作赵舟给掐了。彼此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老对手老搭档,赵舟的来意他早就猜出个七七八八。自打两个人跑到一边去咬耳朵,他就觉得心里有股压抑很久的愤懑在翻滚,中间又夹着点说不上来的心惊胆战,急得他连烟也不顾上好好抽,只觉得生平从来没这么焦虑过。
  赵舟:“这下放心了吧,于政委还你。”
  张胜白他一眼,不说话。他试图表现的极度轻蔑和满不在乎。
  赵舟已经很熟悉这种套路了,他懒得和他在这件事情上再做争辩。他关注的对象,始终是张胜边上的于正秋。“小于啊,我这会就不勉强你了。反正这个事你放在心上,102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
  张胜一听登时火了:“绕这么大弯,原来是想从我这挖墙脚!姓赵的,你也太不地道了!”
  赵舟还是一样的没脾气,笑眯眯的看着他:“挖墙脚怎么了?你有本事你也来挖啊。”
  张胜依旧暴跳如雷:“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今儿把话说明了,想从101挖人,门都没有!老子第一个就不答应!”
  赵舟也不生气,反而乐了:“万一小于自己想走呢?你凭什么留人家?”
  张胜愕然。不仅愕然,而且愤怒,看来这个念头从来就没进过他的脑子。
  “不可能!”语气是标准的斩钉截铁。
  “你咋知道就不可能?”
  张胜猛地一愣,飞快并带了点心虚的瞄了于正秋一眼。那张脸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浅淡的笑意,但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涵义。
  他转过身,骄傲的回答:“我的政委,我还能不知道吗?”
  


捌 围歼

  夏日的豫东绝不是个让人舒适的战场。
  没有山峦遮掩的平原大地,在烈日的暴晒下呈现出同龟壳一样的纹路,稍远一点的路面因为光线的折射而呈现出一种蒸腾的状态,让人心生畏惧。难得见到成荫的树木,但蝉鸣依然时远时近,而它们那么卖力的叫唤似乎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把你烦死在这满地淌火的黄土地上。
  这是中原地区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自从入夏以来还没有下过一场雨,井水干涸,连日暴晒,几万人饮水都成了问题。日间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人人汗流浃背嗓子冒烟,可入了夜温度又降下来,一件单衣穿着直打哆嗦,如此反复折腾,身体好的日渐消瘦,身体差的干脆病倒。
  张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动不动就咬牙切齿的一通抱怨,为什么还不下雨啦,怎么连片云都没有啊,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国民党咱们就他妈全报销啦。每到这时,全团的人便深刻体会到政委的好,经过于政委的一番劝诫,团长大人终于明白原来头顶上的太阳不光晒自己人,也晒敌人,这才慢慢安分下来。
  101团正奉命随1纵队向杞县进发。开封战役刚刚结束,那位素来对自己军事才能过于高估的蒋委员长立刻又筹划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命邱清泉,区寿年,黄伯韬等多个兵团分从各地向杞睢二县出击,力图聚歼华野主力。此时,中原野战军已将从驻马店附近增援的兵团阻截,为将邱、区两兵团隔开,代总司令粟裕以华野一部诱使邱兵团向西南追击,果然邱清泉立功心切,挥师南进直逼开封,留下区寿年兵团原地踌躇,很快两个兵团就拉开了足够让华野切断的距离。
  张胜骑着马,在队伍中来回穿插,随时关注战士们的状况。他和于正秋都是整个团中为数不多的有资格骑马的人,但即使是时速十公里的急行军,也会让这种代步途径显得很奢侈。
  终于,张胜拦下了一个一瘸一拐的兵:“你腿怎么啦?”
  那是个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大约十七八岁,还是半大的孩子。团长的垂询无疑让他既兴奋又焦虑,他一边跑一边向张胜敬礼:“报告团长,没什么!我能坚持!”
  他正光着一双脚,一边的脚趾头上渗出了血,混合地上的尘土,黑乎乎的凝成一团。张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又问:“你鞋子呢?”
  新兵回答:“报告团长!刚才跑得太急,给跑丢啦!”
  张胜二话不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缰绳塞进他手里:“上去!”
  新兵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我可不能……那是团长的马呀,怎么能……”《
  br》  张胜的眉毛已经拧在了一块:“不穿鞋怎么行,地上这么硬,还不把脚板扎坏了!你上来……我叫你上你就上!我是团长……这是命令!”
  年轻的士兵还在推辞,直到听见张胜的最后一句话,这才乖乖的爬上了马背。一双稚嫩的眼睛里充满感激和崇拜,他郑重的向他的团长敬了礼,庄严的像个仪式,又像个承诺。
  走在后边的于正秋一直对首长特权有种本能的排斥,这时候看到张胜下马,赶紧也跳了下来,吩咐小林把马牵到后面背伤病员去了。张胜徒步跑了一段路回头一看发现于正秋不在马上,正纳闷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后边追了上来。他知道那是于正秋,他加快脚步,和他保持并肩的速度。
  张胜:“可以啊,于政委,您这身先士卒呢?”
  于正秋听出他语气里若有若无的挖苦,不甘示弱的回了句:“怎么,就许你身先士卒?……到我这就不行了?”他边跑边说,声音渐渐有点喘。刚才骑马的时候还没觉得多热,这会儿跑起来,全身都跟点着了似的,汗水顺着额角一滴一滴直往下掉。
  张胜看他满头大汗,心里不忍,一使劲追上前边的马,从马鞍上扯下水壶递给于正秋:“歇歇吧,政委同志……喝口水喘口气。”
  于正秋一咬牙:“我不渴,留着给伤病员吧。”
  张胜笑了:“行了,知道你境界高。可他们有他们的,这壶是我的,我爱给谁给谁。”
  于正秋还是摇头:“那你自己留着吧,还不知道要赶多久的路……”
  张胜眼睛一瞪,硬是把水壶塞进于正秋怀里:“给你就给你,哪那么多废话!我看你们知识分子就是这点不好,扭扭捏捏规规矩矩的,看着都牙酸!”
  于正秋很无奈,为避免张胜进一步借题发挥,他接过水壶啜了一小口。
  “我说你啊……也别一天到晚拿知识分子说事。知识分子也是革命力量的一股,难道你真以为,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张胜摇头。跟于正秋相比他这时简直气定神闲,但他已经不怎么想刻意的表现这种差距了,于是他想了一会,说:“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我就见过你一个,就你我觉得吧……还凑合。”
  于正秋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乐了:“那你要求还挺高。”
  张胜很是自豪,又开始自吹自擂:“那当然,你上纵队里打听打听,101有什么不是最好的?不好的咱也不能要啊!照我说,101要是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那102什么的都得靠边站,那种二流部队去了能有啥出息?别看赵舟那小子参加革命早,可
  他就是个软柿子,你说他们102打过几次头阵?立过几次大功?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就叫不可同日而语!”
  于正秋一愣,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唠叨了许久,竟还在为那天的事耿耿于怀。本来是个不算事的事,到他嘴里就成了“破坏革命团结”,如此小题大做未免好笑,但他挽留的真心诚意,又对他信任的毫无保留,让于正秋很是感动。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慢慢就说到了这次的作战行动上来。一连几天的快速穿插,各部行进速度的差异,让整个队伍在空间上拉出好几条线,往往连指挥员也搞不清楚前后左右都是些什么单位。命令传达也难免受到影响,于是各纵队干脆明确了目的,但凡看到落单的国军,不管是什么部署先打了再说,只要能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怎么打都行。
  说到这儿两人又有了分歧。张胜主张加快速度,尽快赶到杞县,杀他个措手不及,于正秋则认为应该等后边的大部队都跟上了再开始突击。正争执之间,忽然看见通讯员骑马飞奔了过来,一眨眼就窜到了两人跟前,等不及马停稳通讯员就急吼吼地跳了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张胜身上。
  “报告团长、政委!前方发现敌人啦!”
  两人对望一眼,张胜摩拳擦掌,马上来了兴致:“打听清楚是哪个部队了吗?离咱还有多远?”
  通讯员挠头:“离……咱团也就几公里吧,至于是哪个部队的……还不知道。”
  张胜眉头一皱:“侦查连干啥去啦?这点小事都弄不明白吗!再去!”
  通讯员悻悻的离去,过了一会儿又奔了回来,满脸喜色:“报告团长政委!打听清楚了,是新四旅!”
  于正秋纳闷了:“怎么是新四旅?邱清泉兵团这两天不是绕到开封去了吗?怎么这时候才走到这儿?”
  “管他的!”
  张胜没工夫考虑这些,也没兴趣听于正秋的分析,他已经提前进入战斗状态。光是新四旅这几个字,就足够让他振奋。
  “这下倒好了!不用咱们到处找,他们反而送上门来啦!嘴边的鸭子还能给他飞了?我看这次董祺还能逃到哪里去!”
  于正秋拉住他:“你等等,这可不是小事,应该先跟上级打报告。”
  张胜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上级,什么上级?师部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呢,上哪报告去?有这个功夫几个新四旅都跑没影了。什么兵贵神速,什么机不可失,什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不都是你端着本子一句一句教我的吗?”
  于正秋见他反而搬出文绉绉的那一套来辩驳,不觉好笑,难得
  是他还能一字不差的脱口而出,心里也就软了,他现在越来越倾向于在这个人面前妥协:“行啦,你是团长,都听你的。”
  张胜顿时喜上眉梢,激动的握住于正秋的手摇了又摇,就差来个拥抱:“我的好政委!这就对啦!你等着看吧!看咱杀他个片甲不留!”
  于正秋被他这么一逗,心情放松了不少。但他生来就是爱操心的命,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张胜,又有点放心不下,想了想,说:“要碰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这次你哪也不能去,尤其不准带头冲锋,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儿,这才是团长的位置。”
  张胜很爽快的点头:“行!我答应还不行吗?我保证!你在哪我就在哪!”
  然后他像是怕于正秋反悔一样,迫不及待地传了命令下去:“大家听好了!敌人送上门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枪给我端稳了!目标正前方!全速前进!”回头又对通讯员说:“你赶紧上102去,告诉赵舟那小子,就说老子要拼啦!他要是敢不跟着上来,回头看我扒他的皮!”
  “冲啊——”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登时像枚炸弹落在101的队伍中。一股无形的杀气与血性感染了每个人,在全速的冲击中,这声怒吼像把尖刀直插云霄。那里面包含着压抑的愤怒,为牺牲的战友,为残缺不全的旗帜,为一个也许永远都见不到的明天。
  一场激烈的歼灭战打响了。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自从中原战局进入胶着阶段,新四旅就长期在中原一带游荡,东一枪西一炮,多次随第五军阻截华野作战。尤其是1纵队第1师,跟新四旅纠缠了大半年,互有胜负。虽然不能说吃亏,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面对敌人的嚣张气焰,全师指战员都狠得牙痒痒的。这会儿狭路相逢,几个月以来的憋屈和郁愤就在这片并不平坦的路上炸开了。
  新四旅的旅长董祺是黄埔军校十七期的毕业生,比张胜大不了几岁,器宇轩昂少年得志,属于国民党党内重点培养的青年军官。早年参加过抗日战争,和张胜当年所在的部队还曾经有过协同作战。现在的这支部队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标准步兵旅,凭借着半美式化的装备和严明的军纪,在第五军中颇负盛名。
  按照原先的计划,新四旅在这次的军事行动中负责为向西推进的第五军殿后。然而邱清泉求胜心切,巴不得插翅立刻飞到开封,主力部队走得太急太突然,竟然连自己的后方部队都甩开了几十公里,区寿年兵团更是早就被抛到了爪哇国。
  仗着身后有大部队,101也豁出去了,跑在队伍
  趁着混乱加快速度,以重火力开路,绕到敌人后方再回头给予痛击。新四旅腹背受敌,首尾难以兼顾,一时损失惨重,完全是仗着编制优势和自动化轻型装备,才和101勉强打了个僵局。
  前方战士们奋勇厮杀,张胜在指挥的位置上看的分外眼热,总想着趁于正秋不注意的时候溜到前面,但每次都被眼尖的于政委发现,毫不犹豫的一把揪回来。
  “团长同志,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他特意把团长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张胜也就不好意再故意搪塞。
  “行啦行啦!别老唠叨了!你那一套我都会背了!”张胜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暖洋洋的很舒服。这意味着有个人时刻关心他的安危,而他从心底渴望这个人关心他。
  战斗大约进行了三十分钟,赵舟带领102团赶到,配合着101的正面攻势,从侧面果断对敌人进行切断,硬是把对方6个营的编制斩成了五六截。在两个先锋团的围歼下,战场上出现了一面倒的局面,新四旅劣势愈加明显,很快就丧失了还击能力,丢盔弃甲,陈尸遍地,一片狼藉。
  围歼战结束了。这一战,第五军新四旅全军覆没,击毙2000余人,俘虏近3000人,缴获各种兵器上千件,而两个团的伤亡加起来还不到1000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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