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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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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缺的拳头一下敲在南宫一鸣头上:「呆小子!你没听懂老猴儿话里的玄虚吗?踏在任何一块地砖「中央」也会中伏,那麽走在地砖边上不就行了吗?铁猴儿殿後,老子先行,走过了你们才跟著来罢。」説著当先领头前走,不但显示出对铁衣的绝对信任,亦是一片维护後辈的心意。
铁衣一拍他肩头道:「走在地砖的交义点上,别眼花看错了,更不要碰到两边洞壁。」
「铁猴儿你真罗唆!」在烈缺雄豪的笑声中,魁梧的身型腾起,青蜓点水般在地道中飞掠前行,果然没有任何事发生,众人这才接著一一展开身法前行,但尚未走到地道尽头,已听到烈缺跟人交手的叱喝声!
七十六。 养粽子?(1)
立秋的眼睛眨了又眨,没想到殿後面空间竟比地宫正殿还大得多。紫极十二楼本就是依山而建,紫宸宫更是由一个极大的地下溶洞改建而成,前面是大殿,後面仍保留原来溶洞的形貌。
壁画洞门後水雾袅袅,有著种虚幻不实的感觉,大长老双袖向前一挥,左右两行巨烛同时亮起,立秋闻到一些硝烟气味,大长老应是以内力拂出磷粉硝石之类来燃点巨烛的。
立秋不懂大长老这一手功夫有多高明,只知在近百枝巨烛照耀下,昏暗的後洞顿然亮如白昼。门後十馀丈处是个断崖,一道三丈多长只容一人通过的石梁通往一个上宽下窄,约有三丈方圆的大小的石台上。
「此处就是啸天宫地气生机最旺盛的地方,可説是龙脉发祥之处,太极泉的泉眼所在。」大长老缓缓道。
「甚麽地气、龙脉、太极泉,长老你是拣墓地龙穴的风水地师吗?」立秋横听竖听也觉得大长老説的是地师的行话。
大长老提著立秋到断崖边缘处道:「风儿初进宫,老夫每到十五月圆之夜,便带他来崖下泉眼处净身洗髓,吸收龙气和月华之精,好培养他的凤血玉骨,只要他有生存的意志,便拥有接近不死之身的复元力,但当他的意志一旦崩溃下来,他的凤血便会激起魔神一样的毁灭之力…」
「你到底想干甚麽!」立秋只觉全身发冷,但又説不上甚麽道理来。
大长老一望在洞顶中央处,可望到外面天空的洞孔,道:「当月光照到祭台上,便是进行开封祭典的时刻,现在还有一点时间,老夫将整件事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以後也离不开紫宸地宫。」
「你要宰了我?」立秋有点怕,不过并不觉得有啥大不了。
大长老摇头:「老夫是成全你的心愿,让你在这里陪伴风儿。」
「你要宰瞎小子!不行!」立秋这才紧张起来。
「不是宰,风儿本就是为泷渊大人重生而活的孩子,今天献身为祭,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大长老説的天经地义之至。
「甚麽泷渊大人,甚麽献上肉身,全部都是鬼话,通通都是鬼话!」立秋越吼越大声。
别説生气,大长老连一个鄙视的眼光也欠奉,无视立秋的吵闹,手指蓝晶箱子道:「玄晶棺里的人是第一代宫主哥舒泷渊;祭坛之上,是天下人人梦寐以求的长生宝璧--血凤璧,有了它,要死人复生并非难事。可惜此璧的力量太强,如果泷渊大人得不到有重生之力的凤血,人未复活,肉身先毁。血凤壁的封印亦必须有凤血天符和凤族的天御者方能破解,以天御者之魂来驾御血凤璧。风儿生来两者俱备,他的血能跟泷渊大人相融,他的力足以驾御宝璧,天生就是背负这个光荣使命的最佳人选…」
立秋只觉得荒谬绝伦:「放屁!死了的人怎可能活过来!瞎小子才不要为这种白痴事白丢掉性命!」
大长老一脸冷然,暗沉的眸子底下却迸出狂热的光芒,道:「白痴事?小子,你懂甚麽?贺兰独笑也是从陵墓里里活过来的人,他可以死而复生,泷渊大人也一定可以。放心看著这伟大的重生之祭罢!老夫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是风儿喜欢的人,老夫无论如何也会保著你的小命…」他突然转过头来,冲著立秋森然一笑:「当风儿的肉身在破禁时毁灭,魂魄便会永远留在血凤璧内,成为御璧之魂,但他的灵性仍在,老夫让你当宝璧的守护者,终生在此看守宝璧,这样便可以如你和风儿所愿,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不要!老子不要再听!」再听下去,立秋真怕左临风未死,他自己先气得发疯。
「是时候了。」大长老望望洞中透下的月光,死神似的宣告。
凄冷苍白的月光斜斜照射到石台上,大长老的神色顿时变得庄严起来,袍袖再展,崖前石梁两旁,贮著粗如儿臂的异品香木的火盆随即熊熊地燃点起来,一股令人全身舒泰的异香在空气中弥漫,本是满腔急怒的立秋亦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有种像置身梦境的宁谧安祥。
这种含有催眠,镇静的香木亦是防止左临风醒觉的手段之一,当香盆燃起,大长老从怀中取出一枚墨玉短笛吹奏起来,笛声一起,合著眼的左临风应声站起,循著笛音的节奏,从玉座慢慢走到崖前。他走过来本来没有甚麽,可是诡异的事在他站起的一刹发生了!
玄晶棺中的哥舒泷渊竟然也站了起来!那丛妖异艳丽的血夕花仍缠在他胸前,以笨拙而生硬的脚步迈出晶棺,木偶般跟在左临风身後数尺处,一步一步的紧随他的脚步走来!
「诈尸呀!呀!…」立秋吓了个面无人色,想要後退逃跑,偏偏动弹不得,倒在地上簸糠似的发抖,心里「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的乱叫一通,可是观音菩萨显然没空来打救他,哥舒泷渊这老粽子仍是一步步的走近。
「我的妈啊!」在立秋的惨叫中,笛声停下,二「人」亦停了下来。
大长老向哥舒泷渊行了一礼,转向立秋道:「看!泷渊大人已可以起来行走了,只等祭典完成,就让外面所有人见识一下泷渊大人的天威!」
「诈…诈…尸…诈尸…尸…」一向怕鬼的立牙关打颤,打死也不肯张开眼来。
「不中用的小子!」大长老鄙夷地低骂。这小子的窝囊相真的让人忍不住发笑,在这成败关键时刻中,这活宝倒是很能令人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大长老嘴角略微透出笑意,短笛吹出一下长音,左临风没有动作,洞窟里的一道石门却打了开来,一个木无表情的黑衣人走到大长老跟前,赫然是被他们困在地牢里的云雩!
「你这个狗入的混蛋!直娘贼!伪君子!」立秋一想到云雩在牢里对左临风的羞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手是动不了,污言秽语可跟顶尖高手的真气一样--滔滔不绝。
云雩眼角也不扫立秋一下,迳自在大长老身前半跪下来:「属下无能,险些让帝君脱逃,实是责无旁贷,任凭大长老发落。」
作家的话:
有一只贺兰老粽子还嫌不够,大长老又学人整粽子,粽子就那麽「好吃」吗?小秋你也该争气点,又不是第一次见粽子,不用怕得那麽丢人吧!
七十六。 养粽子?(2)
大长老道:「此刻用人之际,你的过失暂且寄下…」説著用百魔刀在云雩眉心轻割一下,将他额上血珠沾上百魔刀中的母晶上,母晶晶光闪变,焕起一道晶芒,射进云雩眉心,云雩立时面现惊喜的神色。
晶光源源透进云雩眉心,片刻方始消失,云雩面上魔气大盛,晶光消失後才渐渐回复正常,大长老平静到令人心寒的声音慢慢道:「本座用百魔加强你的力量,是要你用心替本座护法将功赎罪,若你稍有异心,寄生在你身上的血夕花生长起来,到时你有甚麽下场,也不用本座多说了吧。」
云雩面色刷白,但仍恭敬地回答:「属下定必誓死守护法坛。」
大长老微一领首,将百魔交给云雩,玉白的指甲朝立秋一指,道:「这小子是本座挑选的守璧人,你不能加害他。」
云雩妒恨不信的眼光落在立秋身上,愕然道:「他?!」
「风儿是御璧之魂,他兼性激烈,若没有这小子安抚,宝璧仍是难以驾御,由小秋担任守璧之责,再也合适不过。」大长老説罢,不再理会云雩,飘身到石台前的祭坛上,按动机括,一封长七寸、阔五寸,通体刻满金色咒文,毫光闪闪的白玉函从坛上升起,大长老随即取出八片天符,按先天八卦依次序插在祭坛边上,把玉函团团围绕。
天符一接触到洞穴里透下来,冷荧荧的月光,落在天符血红的怪字上,符上的红字化成八道阴冷的血色光气,映照在玉函的耀眼的金字上,金光在血色光气笼罩下,光芒开始转暗,一种似鸟鸣非鸟鸣的怪声从玉函内隐隐鼓动,四周的气流变化倏起,无形但庞大无匹的压力以玉函为中心向外扩散,连火盆、蜡烛的光芒也被压得黯淡下来。
「枉费瞎小子四年来为你日思夜想,吃尽苦头,你却把他害了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是人不是!」大长老才转过身去,这边立秋已对云雩叫骂起来!
守在石梁前的云雩面如寒霜,对立秋的叫骂全无反应,可是握著百魔的手,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
「瞎小子死命的记挂著你,你倒赶著推他去送死,为了这麽个混蛋花尽心思,他当真是瞎了眼晴啦!」立秋磨著嘴皮子,喃喃地骂个不停。
「对啊!为了这麽个混蛋花尽心思,他当真是瞎了眼晴啦!」云雩的虎目比刀锋还更寒厉,盯在立秋身上一字一字地重覆著。
「你骂老子?」立秋再笨,也晓得云雩在讥刺他。
云雩寒寒一笑,不是大长老有话在先,他早将立秋大卸八块…不过是个一脚牛粪的乡下小子,连当小混混也不够格,为甚麽所有人包括大长老在内,全都认同这小子?他根本一点也配不上他的狐仙少爷啊!
尽管左临风头发尽白,看起仍是那样俊秀高雅,活像化作人身的白色灵狐…
这臭小子配碰他一下吗?云雩想到这里,忽然很想很想左临风尽快在祭坛上灰飞烟灭,这样再没人可以得到他…
不属於人世的狐仙,不该被任何人沾污…
毁了他,就是保存他的最好方法…
充满毁灭快感的笑容、森冷疯狂的眼睛、令云雩英气伟岸的脸看起来像妖魔一样可怕…
「你…你想怎样?老子可不怕你!」立秋强自镇定。
「杀你只会污了我手…」云雩的邪笑叫立秋的毛管全都竖了起来,他笑了几声,改用传声道:「不是你,少爷也不会赶回来送死…他就算失去玉种,也可以重新修鍊,待回复功力後才上峰一拚。就是因为你在这里,他才被迫在功力尽失的状态回来,押下自己的命,求大长老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你以为大长老刚才会放过你吗?」
「甚麽!」不知就里的立秋全部信以为真,登时雷轰似的目瞪口呆。
云雩还生怕他不够难过似的继续洒盐:「一直以来,你帮过他些甚麽?没有,遇上敌人的时候,你只会靠他去救你,庇护你…是他背你到三绝庄求医,是他硬闯木蜃宗救你,为怕皇帝对你不利,他只好忍著心痛赶你走…你呢?持著一点小恩小惠,当足是他的救命恩人,你説我出卖他,你又比我好多少?现在,谁也得不到他,你以後只好抱著血凤璧忏悔罢…嘿嘿…」
「瞎小子!」立秋心头痛得比被捅了一刀还要痛上百倍,在脑袋乱作一团中狂叫:「趁现在跑啊!瞎小子快些醒来啊!醒来啊!」
「你就算喊破喉咙,风儿也不会听到的。」大长老为免立秋吵闹碍事,索性弹出一颗小石子,封了立秋的哑穴,另一边的云雩瞧著立秋的痛苦模样,报复的快意从眼内涌现,不止是对立秋的报复,也是对左临风的报复。
立秋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看著左临风去死,却连想跟他同死也是不能,看著玉像般呆立崖前的左临风,想起云雩的话,巨大的痛苦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本就混混噩噩的脑袋更是一团乱麻般,泪眼模糊间,左临风碧绿清深的眼睛彷佛在他身上柔柔掠过,立秋心头狂跳,死睁著眼回望,可是左临风哪有半分反应?别説他已被大长老所操纵,就算不是,左临风双眼早瞎,他的双眼也不可能是清澈碧绿的罢!
「我看错了吗?」立秋失落沮丧之际,再次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原来不是左临风,而是他身後的哥舒泷渊!他的眼睛竟然也是绿色的,比猫猫的浅碧色略深,像琉璃珠一样,晶莹但欠缺活人的生意光采,然而在这麽一具古尸身上有这样「鲜活」的眼睛,已是件非常不合理的怪事。
尽管立秋近来对怪事已经开始麻木,可是被一只老粽子「盯著」的滋味真的糟糕顶透,虽然哥舒泷渊的样貌和面色并不难看,长相甚至跟左临风有些相似,但毕竟也是个死人啊!
「原来是他!」立秋心里发怵,沮丧已极的时候,大长老在祭坛那边也已准备完毕。
笛声再起,立秋只觉脑中昏昏的只想睡去,可是左临风的性命随时有危险,他怎能睡大觉去?「我又救他不了,再看下去只有更加痛苦而已,睡了倒好,甚麽也不知,甚麽也不用再想…」立秋意懒心灰,眼皮缓缓閤上。
「不!不行!老子説过要陪瞎小子到最後的,如果他真的死了,老子最多咬了舌头陪他去!况且秋大哥他们已到外面找援兵,不可以就这麽便丧气!还有希望啊!」立秋咬著牙苦抗要命的睡意,竭力保持清醒,目不转晴的定在左临风身上。
七十六。 养粽子?(3)
大长老略带惊异地望了立秋一眼,他的秘魔天音岂同凡响,即使立秋不是他的施术对象,也应该被魔音夺去神智才对,可是这小子那双单眼皮的豆子眼虽然又傻又笨,仍清楚流露出伤心焦急的神气,显然神智未失,这小子内功武功稀松平常之极,怎可能抵抗他的秘魔天音?
大长老催动笛音,立秋脸上再次露出倦容,但当他一望到左临风的脸,昏黯朦胧的目光重又凝聚起来。
「这小子倒是出乎意料地顽强呢!」大长老暗想,不过他已没时间去考究立秋的顽强神经,在笛音的引导下,左临风已到了祭坛前面!
大长老的笛声倏地变奏,震耳的悲啸从左临风口中发出,逾百巨烛同时一暗,但随即火光骤盛,整个地宫亮得叫人目眩,玉函中古怪的鸣声更清晰了,一层浓如鲜血的红色光雾从玉函中透出,起初只是薄薄的一重,慢慢地越变越浓,原本纯白无瑕的玉函也像被血浸透了一般。
「风儿啊!你重视的人已经不在了,你还苦苦眷恋些甚麽?你与血凤凰本为一体,去吧!破开封印,返回属於你的地方,你便可以解脱所有的痛苦…」大长老充满魅幻魔力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打入左临风迷失的神识中。
「瞎小子!别听他的!别听他的啊!」被丢在崖前的立秋只能在心中狂喊,可惜的是左临风无法听到他的心声。
云雩的神情却极度复杂,频临崩溃的不甘激愤,纠缠难辨的爱与恨…
绝望从左临风脸上涌现,魔性的异力却由他身上暴风般爆发,迅速向祭坛的玉函狂涌!
玉函上的金字跟他的异力一碰,立即光芒锐减,连字迹亦一点点地模糊消失!血色的玉函变得透明起来,当玉函完全消失,便是血凤壁出世之时!
大长老难掩脸上的狂喜,可是在这要紧的时刻,左临风身上的异力却似有後劲不继的迹象,失去玉种,亦变相削弱了他的异力,即使他因立秋的缘故而灵力大增,他的身体毕竟太虚弱了,无法将体内的力量全数发挥!
「好一著以弱制强哩!不过,这还难不到我啊!」大长老袍袖翻飞,右手中食二指并拢如剑,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内,七道阴阳各异的指劲直透左临风的七轮秘穴中!以自身的真元助长激发左临风的潜能!
大长老百年功力岂同寻常?七指一下,左临风本来已有衰竭迹象的异力不但即时回复,而且狂暴更胜之前!金字咒文在他的异力冲系下完全消失,一个凤型的血影在半透明的玉函中蠢动!
「嘭!」在一下巨响里,大殿的石门被人强行冲开!
「二哥哥!」猫猫和秋雨愁这对搭档双双抢入殿中,而地宫大门外却是战了个天昏地暗!
烈缺人未踏出地道,两柄黑剑毒蛇般平地出现,全无半点徵兆下,猛然向他的咽喉招呼!没带起一点风声,也没有剑气光芒,可是速度和迫力却是烈缺前所未见!来人招式之狠,功力之深,机间掌握之准完全超乎他意想之外!
如在平地遇袭,烈缺以退也可以避,可是此刻人在这阔不逾丈的地道里,避是无处可避,退又怕万一对方关上入口,再闯关便是千难万难,更可怕的要是施袭者蓄意踏上地砖,机关一发,他们一行人只怕一个也逃不了!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烈缺迅速下了一个决定:他可以死,却绝不能退!
烈缺一声狂喝,有如半空打了个霹雳一般,腰间从不轻用的龙血木棒倏地出手,漆黑中透著红光的木棒迎着双剑一棒直击,同样没有任何花巧,在这种绝恶的形势下,任何巧招根本派不上用场。
没有耀眼的寒光,只有沉雄强绝的劲气,以及一夫当关的豪勇气概,令本是平平无奇的一棒变得威猛无俦,一下痛击在双剑剑锋後三寸的地方!
那样来势汹汹的双剑像被打中七寸的蛇儿一样,被这气吞河岳的一棒重重挫退,烈缺却知道对方的战斗力并未受到影响,他吃的亏远比对方大得多,但他连退步卸力也不可以,硬并一下後,手中龙血棒飞快一转,往地砖交义点上一点,「喀」的一声,数块地砖尽数裂开,勉强煞止退势,反而加速标前!
这时候江心月连山等人已陆续到了烈缺身後十馀丈处,烈缺一口热血喷出,抡起龙血棒大喝:「我挡住他们,你们快走!小心伏击!」龙血棒急挥,重重棒影组成一片铜墙铁壁,尽管血衣神煞实力还在烈缺之上,一时间亦无法闯入地道口半步!
江心月等全都看出上前助战反而更增危险,只有到地道外前後夹击才是克敌之法,全都见机地尽量提高速度飞掠而出,唯独猫猫不知形势险恶,持刀转向烈缺那边冲去,叫道:「爷爷我帮你!」
走在猫猫前面的秋雨愁急忙转身,想出手拉住他却抓了个空!
「三少爷!」殿後的铁衣一看不妙,电般闪前,猿猴般黑瘦的手爪,抓著猫猫後心一转一挥,硬将猫猫掷出地道,可是他自己却在这一掷之下失了势子,整个人往後一挫,左脚差点踏上地砖中央!幸好铁衣反应快绝,挥掌向地面一拍,借力腾身再起,不料人刚腾起,一道剑气鬼啸般向他罩下!
一名血衣神煞突破烈缺的封锁向铁衣施袭!不过这一剑不是要杀铁衣,而是迫他後退,只要他一退,这一剑便会劈到机括上,烈缺和铁衣便插翼难飞!
铁衣人刚跃起,已骤然遇袭,不论挡格还是还击,势道力道怎样也无法跟对方相比,在这样的绝境下,铁衣作出最正确的选择!凭著猿猴般敏捷的身手,硬生生的平空左移两尺,避过要害,拼著一条臂膀不要,连人带重刀直扑血衣人!
这是看谁伤得更重的赌局…不料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棒风狂飈蓦地失控般疯狂翻卷,便似风暴的风眼一般,硬将血衣人扯了开去!
铁衣一刀落空,人却继续前冲,在这一刹他看得分明,血衣人被扯开的黑剑刺到烈缺身上!烈缺跟两名血衣人在棒风中纠缠在一起,先後踩中地砖机括!
刚冲出地道口的铁衣面色剧变,话也来不及说,右手一抖,一根黑索朝烈缺急射,想在机关发动前将烈缺套往拖出,可是黑索刚才脱手,毒烟弩箭已同时发动!
「爷爷!」地道外猫猫惊急的叫声跟地道内血衣人的惨叫一同响起!
烈缺大笑回答:「叫错啦,你该叫叔叔才对!老猴儿,好好看著小子们…」笑声戛然中断,只剩弩箭声在烟雾弥漫的地道里响个不绝。
「老叫化!」铁衣抓著想冲入地道的猫猫和连山,耳里仍回响著烈缺粗犷而率性的大笑声,不知怎地,这笑声竟是锥心刺骨的痛…
作家的话:
烈帮主,对不起,给你拜拜。。。
七十七。 鬼话(1)
不管地宫内外发生何事,左临风也全不知觉,因为他「迷了路」,正确来説,他迷失在自己的心灵空间内,在他以为可冲破禁锁的一瞬,噬血之印突如其来的猛烈反噬,冲击得他完全迷失了自我。
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身在何方,更记不起之前发生的事,只知自己彷佛在一个没出口的迷宫之中一样,不论他走到那里,尽头处永远是一片虚无…
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左临风身心疲惫已到了极点、绝望、无力迷惘像剧毒一样,不断地侵蚀折磨著他的灵魂和意志,可是左临风仍固执地继续走,因为他依稀记得有个人正在某处等待著他,但那个人到底是谁,所在何方,左临风怎麽也想不起来,只知那人非常非常地重要…
在他心疲力竭之际, 一个残缺不全的身影映入眼帘,左临风再次看到「他」…
一地的触目惊心的鲜血和残肢,一个倒在血泊里,惨被剜目断肢,奄奄一息的人…
「阿呆!」左临风很自然地叫出血泊里少年的名字,这个只有他才知道的名字…(详见番外天与地)
「阿青…」少年失血的嘴唇艰难地低声呼唤。
「阿青?」一声阿青,失落的往事一幕幕地涌入左临风思海,「阿青」是他第一个拥有的名字,是这个少年「阿呆」给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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