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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联袂之蒹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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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墨雨啊墨雨,你让朕如何不懂?提笔搁了半日,却不知要给他回点什么,放眼望去,帐外风卷战旗声渐狂,苦征战不休履风霜,遍地白骨荒魂,心下悲凉,只呆呆地盯着远方。
  赵君如微微低下眼睑,瞄了瞄皇上,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陛下,臣以为……臣以为……”
  玄熠思路被打断,他抬眼盯着君如,看他畏畏缩缩,不免皱眉道:“没事,你尽管说。”
  赵君如心一横,一字一顿道:“昨日军粮已尽,易招哗变,正在臣不知去哪里调集兵马粮草之时,不知谁从哪里调来粮三千石,解了军中燃眉之急。”
  玄熠听罢也是一惊,今年收成不好,除却自己手中影卫,没人还能得到如此确定的消息。一下调来粮草三千石,除了皇宫大内,谁还能有这个力度?除了墨雨,谁还能在他危及之时,不动声色地解决一切后顾之忧。恍惚间,眼前出现了那个一袭白衣的人,他丹凤的水眸里闪着化不开的深情。
  猛然起身想要触摸到那个白衣的身影,纵然心下明白,眼前不过是幻影,却十分想要抓住,玄熠许是因动了心思,一个没站稳,扶着桌角,只觉气息不稳,“哇~~”一口血吐在了桌上。
  吓得赵君如倒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地望着皇上。片刻间,李卿琦已站在他身边,此时他眼中闪着丝丝缕缕的杀意,如夜空点缀的寒星,低低在君如耳边威胁道:“你当什么都没瞧见,你若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会把你千刀万剐。”
  赵君如面色发白地点点头,抖个不停,重重点点头,他慢慢退到大帐一侧,蹲在哪里重新整理起军折。
  李卿琦面露凶光,与平时的从容淡定完全不同,他低声咆哮道:“陛下,你若是再这样,臣这就恭送陛下回宫休养。”
  玄熠摆摆手,喘了半日才道:“不碍事,刚刚想到了其他锁事。”
  李卿琦面色微微一沉,咬牙切齿地讽刺道:“宫中能凑到三千石也确实吃力非凡,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点粮草就先要了陛下的命吧!”
  玄熠垂低着头,他淡淡勾唇一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吵嘴,反正也罢,他俩君臣数十年,都是这么吵过来的。随即盯着桌面的血,用指尖勾勒了一下,仅寥寥数笔,很快桌面上的血迹已变成了一幅城池叠布、山峦纵横的大半征战地图,那粘稠的暗红色血液,像极了其中波涛汹涌的大江河流,隔了千里,似乎也能听到兵马的嘶鸣声。
  停下手,指尖点着血图,瞥了瞥卿琦,威严道:“目前,我们大军是守则不足,攻则有余。今夜转移大军,搬到地势高的地方去。”
  李卿琦轻轻点点头道:“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随即担忧地看着皇上,低声道:“陛下还是进去休息吧!”
  玄熠扶着胸口,点点头,拍了拍李卿琦的肩膀道:“替朕写封家书回去吧!”说罢,便一寸一寸撑扶出了大帐。
  李卿琦待皇上走远,扯了一块破布,擦干净了桌上的血,胡乱地丢在一旁,冷冷地审视着躲在大帐另一端的赵君如,命令道:“今日之事,不许走漏分毫。”
  墨雨从九卿处调动官府米粟回到宫中,已是掌灯时分,夜阑人静。他默默凝望一片涟漪月的清辉下泛起粼粼波光,风冷清寒地吹过荷花池,刹那间清香弥漫在空中,他停住脚,凝视着不远处的荷花塘,出神地想着玄熠,只要一想他,自己心中便会轻轻漾起无限缱绻深情。
  这宫中流云般的日子还是要固执地过下去,哪怕行至山穷水尽处,也无法改变分毫。听说太皇太后病了许久,墨雨不免有些心烦,这个节骨眼上出的事越少越好,太皇太后待他虽不冷不热,但也谈不上不好,他叹了一口气,往福宁殿走。
  福宁殿一片寂静,殿前大红的宫灯摇曳在风中,带着一丝冷清的感觉。墨雨刚上台阶,只觉身后一凉,寒星已然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沈先生,你的书信。”
  墨雨低声道了谢,在这宫里,只有寒星对他还算客气,刚刚在九卿处,他费了许多口舌才调了粮草。
  一进屋点起油灯,坐在灯前展开书信,却不是熟悉那龙飞凤舞的草书,而是李卿琦中规中矩的隶书,也没什么就寥寥几个字报了平安,心下不免疑惑,低声喊道:“寒星。”
  寒星很快立在他身侧,他瞥了瞥书信,低声道:“沈先生,据属下徒弟讲,皇上旧疾复发了。”
  旧疾复发,短短四个字,好像有一道惊雷划了过去,几乎撕开了墨雨心口的伤疤,玄熠又受伤了!!顿时感觉好像有人把他推进了三九寒冬最冷酷的冰窖,让他浑身上下冷个通透,墨雨浑身都抖着,几乎掩饰不住的他苍白面色。
  他跌跌撞撞地来到高柜边,拿起一瓶酒倒到酒杯中,颤抖不住的手,生生把酒泼了一小半,待倒好酒,他一气连饮了三杯酒,顿时觉得胃里有团火在灼灼燃烧,周身疯狂的痛苦终于一点点被压抑下去,他面色也微微恢复了几分血色,清冷道:“碍事吗?”
  寒星一低头,他是自愿帮着墨雨的,因为他每次都觉得墨雨看着皇上的眼神很暖,像极了娘看自己。他低声回道:“若是坚持不住,李军师一定会把皇上送回来的。”
  墨雨轻轻闭上眼,清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粗嘎,道:“寒星,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寒星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却没搭话,很快退了下去。
  墨雨倚着高柜慢慢蹲□,他抖得如风中落叶,丹凤水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秋烟薄雾,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呢喃道:“玄熠……”
  作者有话要说:1、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出自孙子兵法
  小年自白:武经七书,我没一本喜欢的,这是实话,从孙子兵法到六韬,虽然行军布局很有用,可我最喜欢的一本居然是鬼谷子,说实话,鬼谷子已经算不上兵法了,说得贴切点,更像是沟通学起源。但是在春秋战国时代,几句话就能退兵什么的,在这本书是不可能了,春秋时代的兵法很不实用与日后,可能是当局限制吧!那时候分裂成了各个国家,论封建君主时代的兵法还是武经七书略为实用。此处为小年一点看法……欢迎交流。


☆、第50章 蜡炬成灰泪始干

  月色如水;灯火阑珊,延绵的宫阙亮起的宫灯;恍若如银河星星点点,福宁殿内并未掌灯,墨雨蹲在角落里,身体抖个不住,玄熠每一次受伤,自己心口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很想随他去战场,在他受伤时给他上药;在他生病时递杯茶水,而眼下形势却也只能想想罢了;自己一动便会断送他的后方供给。
  抬眼凝望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梁上悬挂的佛经,轩窗外重峦叠嶂的宫阙,这一切多么像自己是牢笼。正在思量间,突然门外响起了孩提的哭声,很快殿门被推开,隆儿哭着跑了进来,哽咽道:“父妃……”
  墨雨赶紧起身掌灯,只见孩子哭得小脸通红,金冠歪在一边,袍角扯破了几条,膝盖上沾满了尘土,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不住地抽噎。心下疑惑了片刻,出声询问道:“隆儿怎么啦?”
  隆儿低着头,浑身微微抽搐,慢慢伸出举起左手,只见掌心肿得很高,淤青中泛着隐隐血点,他大大的眼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委屈道:“父妃,我疼……”
  墨雨刚准备抱起隆儿,刚碰到他胳膊,只见他疼得缩了一下,心中暗自诧异,博远天性善良,为人正直,绝不会下这么重的手,除非,隆儿做了什么?!想到这里,委婉地问道:“隆儿告诉父妃怎么回事?”
  隆儿咬着牙,低头不语,水汪汪大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许久才小声道:“我从书苑跑出来了。”
  墨雨轻轻抱起他,刚要放到床边,隆儿又咧嘴哭了起来,鬓角上的汗水如珠子一般往下落,把一缕发丝和额头粘在了一起。孩子的哭声让他的心都要揪到了一起,轻手轻脚地剥下稚子的外袍,借着烛光差点怔住,隆儿胳膊上一条高高肿起的板印,膝盖磕破了一块,臀上板痕交加,肿得老高。当即心中泛起了一丝不悦,蹙眉道:“隆儿,你被少傅打了吗?”
  隆儿轻轻颤了一下,重重点点头,委屈道:“一个个都欺负我,还说我是这后宫里最尊贵的人,我不过就是……”说到这里,突然噤了声,眼泪在眼圈里转了许久,却没落下来。
  墨雨把隆儿抱在怀中,小心让开他身上的伤,温柔地给他揉开淤血上了药,心里十分心疼,却依旧微微严肃道:“隆儿你不能这样想,你虽贵为储君,或许会很辛苦,但是这条路你还是要走下去……”
  话还没说完,怀中的孩子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大声哭喊道:“什么储君,我才不要做什么劳子的储君,我要爹爹……爹爹……。”
  隆儿近来身量长了不少,已是半大小子,这一挣扎,让墨雨差点没抱住,他努力安抚好孩子,给他掌心上了药,柔声道:“你爹爹很快就会凯旋而归。”
  正在说话间,明月闪身走了过来,悄声道:“小主,卫翰林在正厅等着,说是要见你。”
  隆儿一听跟丢进油锅里的活鱼一样挣扎了起来,连哭带喊道:“让他滚!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他。”
  墨雨听着这话里有话,兼之隆儿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当即沉下脸,严肃地盯着他道:“隆儿你刚刚说什么?”
  隆儿心下顿时慌了,他瞥了瞥父妃阴沉的面色,低头小声道:“父妃,孩儿知错。”
  墨雨搂着隆儿,给他披了一件外袍,对明月道:“你让博远进来。”
  隆儿眼中带着恨恨的眸光,死死地盯着门,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倔强,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活泼,一手紧紧地抓着墨雨的衣襟,哽咽道:“父妃,你会永远喜欢我吗?无论什么时候。”
  墨雨轻轻抚了抚隆儿的肩膀,道:“是,父妃会一直喜欢你,比喜欢你父皇更多,好不好?”
  隆儿刚要点头,门就被推开,卫博远闪身走了进来,他的发丝有些乱,可见是急着赶过来,他风姿虽在,面色却铁青。待看到墨雨抱着隆儿,冷冷一笑道:“太子真是天生的天潢贵胄,让我这个做少傅大开眼界,终于懂得了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
  墨雨心中一刺,博远讽刺隆儿也就算了,怎么还顺捎把他讽刺了进去,不顾这俩人互相敌视的目光,置声道:“博远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卫博远冷冷一哼道:“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不以胶漆,约束不以墨索。”
  墨雨蹙眉愈重,低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隆儿到底做了什么?”
  卫博远冷冷嗤笑道:“太子殿下你还没对你父妃讲,你把玉玺砸了吧?”
  “什么?”墨雨惊呼了一身,差点起身把怀里的隆儿推了出去,他面色苍白,带着几分惊慌道:“隆儿你砸玉玺作什么?”
  隆儿狠狠瞪了少傅一眼,不服气道:“孩儿为何要那东西?这天下是你的,是他的,总之不是我的!”
  一席话刚落音,卫博远直接拎着隆儿的脖领,拎了起来,隆儿激烈反抗挣扎。到底卫博远是个大人,反手把太子摁在了桌上,又重重地往他臀上甩了几巴掌。隆儿怒目相对,想要扑到空就躲开。
  两人斗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墨雨才抬起头道:“博远住手别打了,你现在打他也没用。”
  隆儿趁着少傅一松手就钻到了桌子下,素白的小脸上皆是倔强,咬牙忍着身上的痛楚,恨恨地盯着卫博远。
  卫博远也十分恼火,今日他才体会到什么叫爱之深,责之切。隆儿是他倾尽全力培养的孩子,他还打算为大周尽微绵之力,培育出一位不亚于当今圣上的一朝明君,哪知太子竟然说天下不是他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何让他不气急?
  墨雨纵然再不高兴,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训斥隆儿,他只蹲□,问道:“隆儿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隆儿伸手抓住墨雨的衣袂,看了许久,突然小声哭道:“你们能不能不要逼着我承认……承认我是未来的皇上,我好怕坐在那里,被大臣们摆布,我以为砸了玉玺就可以不做皇上了……少傅……呜呜……你为什么连本王做梦的权利都要剥夺?为何非要告诉本王,那么残忍的现实……”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玄熠曾自嘲的话:“那时候朕比隆儿大不了多少,也有过做梦的年纪。”深宫之中,连一个孩子做梦的权利都要剥夺,心下顿时一酸,墨雨拉着隆儿出来,抱着他,认真道:“隆儿,你可以做的很多,不过你砸了玉玺是下策。”
  隆儿趴在墨雨怀中哭得嘶声裂肺,连带着卫博远也亦微微动容,一时间福宁殿里,三个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
  玄熠独自一人站在树枝上俯瞰营地,此时他们已扎兵到了寿州咽喉之地,再有几座城池,便可以如数剿了大周国土内的叛军,他扎兵与历代兵书上的皆不同,有书云:前阻水泽,右背林山,处高阳,便粮道。他喜好把兵扎成分营,每隔一丈,便有三营分屯,可前后左右相互顾盼,在战争中,声势联络。
  一轮下弦月带着清冷的寒辉,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紧张感,夜里略带寒气的凉风吹起了他的发梢,刚刚接到密报,今夜会有敌袭,所以他早已做好准备,撤掉了大半炉灶,熄灭了多数的灯火,等待时机。
  不得不承认,在审/讯、天文、地理、阴阳以及奇门遁甲及阵图兵势上,李卿琦是个合格的谋划人才。刚要赞叹几句,只身后有人道:“皇上站稳了吗?”
  玄熠当下想要一脚把李卿琦踹下去,想着这是树枝,经不起两个人拳脚,冷哼道:“朕的武功比你不知好了多少倍,怎么会掉下去?”
  李卿琦摇摇头,眼角挑衅般的朝皇上一瞟,淡淡道:“臣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臣刚刚用皇上贴身腰牌夺了一批禁军去了沂州。”
  玄熠听完微微一震,顿时觉得一口血闷在嗓子里,是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气得太阳穴一个劲儿跳疼的要死,他没好气道:“你倒是胆大,连朕的腰牌都敢拿,你就不怕一会朕当着三军的面打你军棍?”
  李卿琦沉默了一会,目光有些清冷,淡淡道:“皇上就是打死臣,也得是这场仗打完之后,若是不调兵,估计连骨头都要埋这儿了。”
  玄熠怒道:“你要调兵直接跟朕讲,干什么非要擅自动手。”
  李卿琦指着远方涌来一片阴云,黑黑的眸子眨了眨,勾勾嘴角露出了一个邪笑道:“臣一会就让皇上见到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驻扎的营地开始响起“砰砰”的军鼓声,源源不断的人马奔涌而来,马匹连成了黑云,士卒涌动成浪涛,人头攒动,密密匝匝,足有数万之众。
  玄熠刚要跳下树枝,便被李卿琦拽住,他面带微笑,对皇上摇了摇头,眼光瞄了瞄营地。
  玄熠转过头,看见营地顷刻间变成了一片漆黑,仿佛没有人在一般,不由得心中诧异,再看李卿琦神情就差没羽扇纶巾,悠然自得了。当下蹙眉,十分困惑道:“你这是整了一出草船借箭吗?”
  作者有话要说:注:1、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不以胶漆,约束不以墨索。故天下诱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出自《庄子。骈拇》
  2、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出自《诗经·小雅·北山》
  3、前阻水泽,右背林山,处高阳,便粮道。出自《草庐经略》,这是一本不常见的兵法,总结与明后,个人感觉可与啰嗦的六韬相提并论。
  关于战争,小年实在是喜欢剑走偏锋,扶额,我是多叛逆,我自己也知道,当年与知己论兵法之时,我就是以非常偏颇的观点压制的,其实兵法千变万化,要根据实际来判断,否则真当是纸上谈兵,以奇胜以正合,孙子兵法这句一直大得吾心。
  关于隆儿,君权之下无父子,人总是要受尽了挫折才能长大,现实已血淋淋地摆在隆儿面前,不知他到底会何去何从。变强还是一直弱着被人踩?他是玄熠的儿子,一定会做出与他父亲一样的选择吧!


☆、第51章 岁暮兵戈乱京国(上)

  狂风卷战旗声“噼啪”作响;先来敌袭的士兵突然眼前一黑,对方阵营如数灭掉了灯火;此处是寿州一处低洼地势,原本皇上把兵扎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只要敌军来侵犯,很快便能回应。
  乌压压的人群,几乎布满了整个大营,密密麻麻的刀枪林立;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紧张感。
  然而前来讨伐的叛军,原迈着纷乱的步伐;络绎不绝地冲过来,士气振奋地准备冲锋陷阵。刚刚要高呼气势;结果对面灭了灯火;仿佛没了人一般。顿时慌了神,停下脚步各自站定,紧张地回首望着各自首领。
  玄熠站在树枝上颇为疑惑地看着李卿琦,面色十分难看,道:“阵营里的人都哪儿去了?你又调朕的兵了吗?”
  李卿琦瞥瞥嘴道:“嗯……臣擅自做主,把大半的兵都由陆信带到云州了,寿州边上只有不足三万兵马。”
  玄熠心头一惊,声音不觉提高了几分,道:“云州就在国都外围,你调兵去哪里做什么?”
  李卿琦白了皇上一眼,勾勾嘴角道:“太皇太后要不行了,臣已接到密报,王爷对太皇太后下了手,一旦她不坐镇,国都必将沦陷,到时候两头夹击,我们就要等江山易主了。”
  玄熠大为不悦,怒道:“你怎么不来告诉朕,朕手里的影卫都是吃白饭的吗?”
  李卿琦揉揉耳朵,淡然道:“皇上,你今日在路上睡了一觉,臣私下调了皇上的影卫,让陆信带兵回了国都,统共就做了这些,如果陛下觉得臣逾越,事后随时可杀可剐。”
  玄熠咬牙切齿地冷冷道:“你倒是胆子大。”
  李卿琦叹了一口气,话音里染上了一丝薄凉,道:“并非皇上无能,而是臣实在不想浪费陛下休息的功夫。”
  玄熠冷哼道:“所以你给朕的食物加了什么?”
  李卿琦淡淡一笑道:“陛下早就知道,为何还要来问臣。”
  玄熠倚着树枝看着下面,问道:“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李卿琦面不改色地冷清道:“皇上慢慢看。”
  只见此时敌方向后撤退半里,补好队形,弓箭手在上,“嗖嗖……”一轮箭雨,噼里啪啦的长箭射向一片漆黑的营地,一时风旗涌动,纷乱错叠。
  射了半日,阵营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动静,如此诡异的战争,大约很少见到,叛军很快又停下来。片刻之后紧急的军号吹响,一队人马火速近前,大军立刻让了条路。这些人马手里持着弓,弓上搭着火箭,弓弦拉开。“嗖嗖……”的火箭破空而响,火箭越过阵营,呼呼燃起火来,四面八方的黑烟直入云霄。
  火箭正式放空,对面的整个营地已然燃成了一片火海,火光点亮了半个天空,火光中影影绰绰有几个人的身影,正当叛军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眼尖的小兵,指着高处的山地尖叫道:“哪里有人。”
  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巨石从山坡滚落,叛军躲闪不及,纷纷从马上惨落于地,被巨石碾过,血肉模糊,血水在地上蜿蜒,情景生生骇人。
  还未到午夜时分,乌云却越来越重,天黑得简直密不透风,除了对面阵营上越来越小的火光。四面八方皆有石头滚落,叛军顿时被击得溃不成军。终于,一道闪电划亮天际,一声惊雷炸响,倾盆的大雨像将苍穹倾覆一般向下落,狂风夹着雨点,砸向地面纵横的尸骨,冲刷着鲜红的血液。
  分不清敌方还是我方大喊了一声“撤退”,一时间兵荒马乱,人吼马嘶地乱成了一团。李卿琦衣衫早已被打湿,他紧蹙双眉,从树枝上跳下,做了手势指挥士卒有条不紊的撤退。
  叛军看这边已开始撤退,萌发了追击的意思,重整理军队,络绎不绝的大军,像涌之不尽的江海,蓄意待发,源源不断地追击过去。
  玄熠站在树枝上叹了一口气,寿州易守难攻,他们本在咽喉之地,如今屏障撤去,寿州城必不可保,不知卿琦到底在做什么!刚想跳下,却听见有人高声尖呼:“赶紧撤退,前方是埋伏!”
  这声音在大雨中,回荡了许久,叛军有些已杀红了眼,从未打过这么诡异的仗,便起了不追不罢休的心,坚持要继续追击,为首的一个将领大吼了一声:“杀啊!!!”便带头冲了上去,打算一举取了寿州城。
  前方有五匹马突然被惊动,几声嘶鸣声之后,开始四处逃窜,没跑几步,却突然凭空消失。原来被火烧过的阵营下面皆是掏空的洞穴,下面插着尖木,这本是寿州百姓为防止战乱而挖,被李卿琦发现后,重新利用,趁着夜黑风高,让叛军大部分都折在了这里。
  叛军竟重新整顿,打算抄小路而进攻,玄熠站在树枝上微微一笑,他倒是想看看,李卿琦还能耍出什么花样,要是今天寿州沦陷,明天他就把这个胆大妄为的臣子绑在城墙上示众。
  一个赤红色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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