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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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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东家,是咱们客栈里的客人,许是受了什么刺激身子骨承受不住,眼睛又看不见,这才冲撞了东家您。”
  “无妨,既是店里的客人就该伸伸援手。他是一人来投宿的,可有同行的?”
  相信没人能在这样一个柔弱无助的人最需要帮忙的时候硬下心肠,何况靳蕴阳本就是个为人宽厚和善的人,心生恻隐当下决定帮帮这可怜的人儿。何况,他也不想掩饰心里头那点小小的私心,一刹那间臂弯中似曾相识的触感令他不由想起了生病时赖在自己怀中撒娇的晴阳。
  晴阳外表虽然苒弱不堪,性子却极为坚韧,鲜少会像平常人家的少年对兄长那样对自己卖弄讨好,偶尔病得实在难受了才故作娇态惹人心疼,是以庄中的几位管事也从未见过当家主事的小少爷有过示弱的时候。
  自己怀中的佳人眼角泪痕未干,形状姣好的唇也硬生生被咬出了血,容色惨白更兼面有戚色,怕是遇上了令他极为伤心的事才失去理智乱了方寸,倔强的模样竟与记忆中的晴阳不胫相同,晴阳之死是他藏得最深的一块伤疤,今生都难有愈合的一日,偶遇此人也触痛了那快疤,倘若不施以援手,他心难安。
  掌柜的想了想,有些事是客人私事,实在不宜在这大堂人来人往大地方宣扬,欠身让了让示意进了后院寻了僻静处再说。靳蕴阳一看便知内中更有缘由,可人命关天半点耽误不得,当下也不废话,拦腰打横抱起晕倒的缇雅送上自己马车妥善安置,自己才上了马车掀了车帘吩咐。
  “先吩咐伙计请位大夫到庄中看诊,你待会儿把手上事儿放一放到庄里来一趟,具体再说。”
  “是,东家。”
  掌柜的暗暗佩服东家的做法更为稳妥,不待马车走远即派了伙计去请杭州城内有名的大夫。原先小公子在时心苑时时都有大夫住着候诊,惟恐耽误了病情。自小公子去后自然不需要驻庄的大夫,不过杭州城内叫得上名号的大夫也都是“靳眠山庄”的常客,自是熟悉得很了。
  对了,那客人既然去了山庄,他客房内留下的东西待会儿也一同带了去山庄,说不定有什么珍贵物件,可别落下才是。
  想到这儿,掌柜的另外吩咐了伙计去收拾缇雅他们住过的客房,预备着去山庄时一同交给庄主。
  唉,好端端一个招人怜惜的美人儿,怎就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要是场误会还就罢了,倘是真的被人丢弃了,还盼着庄主本着慈悲心肠收留他才是。要是放任他流落街头,不出三个时辰必落入歹人之手,他看了也要心疼啊!
  摇摇头,过了大半辈子心也冷硬不少的掌柜的甩开不该有的软心肠自嘲地笑了笑,幸好如此佳人翻遍了天下也寻不到第二个,心软也偶一为之不算过,否则他这掌柜的也做到头喽!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杭州城中的百姓们闲暇之余最爱的事就是品评城中各大名门的逸事,个中也少不了与靳大庄主有关的种种传闻。传说中靳大庄主为人尔雅严谨,死守着礼教不敢有分毫逾越,与人谈生意也多在茶楼酒肆,绝少涉足风月场所,乃是众多思春少女闺阁妇人眼中的翩翩佳公子。
  也曾说到他平日里最爱读书,若有空闲十有八九躲在书斋内看书消遣,是以府中藏书极丰,靳庄主本人也是才高八斗,其学识之渊博世所罕见。
  靳庄主更是温柔可亲到不行的人,自打靳小公子不幸过逝之后他便彻底茹素,家中立了牌位初一十五为小公子上香祈福不算,路上遇见了乞丐落难之人也是能帮则帮,害得城内丐帮之人见了他都不好意思地绕路走。如此温良的君子却只守着家中红妆再不他娶,怎不砸碎了一地的女儿心。
  客栈掌柜的匆忙赶到山庄时众人眼中近乎完美好男人形象的庄主大人正埋头于书桌之上与大堆的商行帐册奋斗,心中不由窃笑。那实在叫作外人不明底细,其实他们的庄主大人样样都好,脾气更是温吞得近乎没有,惟有一点,他对经商之道着实欠缺了天份,从前小公子在时替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小公子自知不好后也为他聘了一门好亲事,既有江南另一巨富的陈家互为帮陈,又有曾经名满江南的名妓为他主持“靳眠山庄”对外的生意。
  庄主大人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好不滋润,倒是小公子年方十六便既夭折,天妒其才,着实令人惋惜哪。
  也自打那以后,“靳眠山庄”中少有人得病求医,挎着大药箱随着客栈掌柜的一路匆忙去山庄的杭州名医心里头着实忐忑,上次靳庄主大发善心带回庄的小公子让杭州城中的医堂大发利市,这回又是个什么人物再来造福他们这些个大夫?
  进了山庄自有丫环领了大夫去客房看诊,客栈掌柜轻车熟路地拐进他东家的书房,事关庄主大人收留的那位神秘客人,就这么会儿的功夫便有消息传过来,看来蹊跷得很。
  靳蕴阳的书房至今仍维持着晴阳公子为他摆设之后的格局,晴阳公子喜素,尤以莲花深得其心,是以书房中不见松涛百壑的气势磅礴,东墙上挂着的一副戏莲图为整个书房添了几分细腻柔和,书房内的家具陈设也未选取大富人家常用的紫檀,而是精心打造了一款水曲柳的浅色桌椅,连西墙上靠着的多宝阁藏的也尽是玉器玛瑙之流。乍一眼看去少了几分凌厉严肃,多了几分舒缓祥和,颇得晴阳公子脾性之真味。
  靳大庄主闲时便待在书房中睹物思人,想到伤心时还会泫然泪下,深深自责。
  “庄主。”
  “赵掌柜请坐。”
  “多谢庄主。”
  吩咐书房的侍书奉茶,靳蕴阳翻了翻书案上掌柜带来的京城消息和那位客人留在客栈里的物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不必担心,京城的消息还没那么快传到杭州来,何况这海捕文书上写得语焉不详,便是有人问起也大可推说不知。”
  晴阳的事他自云嘉仪处得知了真相,对皇甫家人的印象一路跌到谷底,若说先前本是无意中救人一命,现反倒存心维护客栈里的客人来。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能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来,定是皇甫家又在伤天害理逼迫无辜之人!
  “庄主以为咱们该瞒下此节?”
  “谈不上瞒,客栈中鱼龙混杂,难保没人说出去。顺其自然就好。”
  “庄主的意思是?”
  “咳嗯,本庄善行天下,见人有难自当尽份力,只不过此人病愈之后便不辞而别,这就怪不到本庄的头上嘛。”
  商人做久了,固然学不到晴阳那般的精明狡猾,可来个混水摸鱼还是不难的。倒不是他天生反骨,只不过铁了心地要绊上一绊姓皇甫的罢了。
  “不错不错,看海捕公文上画得那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样子,能认得出来的怕是没几个。”
  此人貌美,见者过目不忘,可惜画像之人恐未见过其人真颜,仅凭想象推测而出,虽有几分相似,神采气质却截然不同,把个好好的神仙似的人物画得像个妖孽,若不是他们先见着人再看画,怎么都没法把两张脸想到一块儿去。
  赵掌柜顺手捋捋胡子,再想想画中人与自己见着的真人的天壤之别,不由发笑。
  “对了,还有一物,烦请庄主转交。想那客人见了此物必定心神大安,百病尽除。”
  “噢?倒有此灵丹妙药?”
  “灵丹妙药算不上,那客人与友人同来住店,友人突然离去,客人心神不安这才昏厥过去,应是未曾见着他房内的留书。待见了书信知晓了前因后果想来也就释怀了。”
  “原来如此。也好,好事做到底,把书信也留下吧。”
  “是。客栈事忙,先告退了。”
  “嗯,赵掌柜辛苦。”
  送客栈掌柜到了庄外,靳蕴阳想想左右无事,脚一转向客房踱去。
  会在客房外间遇见他的二夫人水依依倒不意外,依依素来长袖善舞,晴阳走后靳家里外有她在也没出什么乱子,是难得的贤内助,晴阳替他下聘娶他回来确是大善之举,否则任如此贤德的女子沦落风尘才叫可惜。
  “夫人辛苦了。”
  “老爷辛苦。老爷来探视客人?”
  “嗯。”
  “老爷少坐,大夫还在里头诊病。”
  靳蕴阳与大夫人陈氏可谓是相敬如宾,加之陈氏生性懦弱,成亲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中大小事务俱由水依依打理,鲜少与靳蕴阳碰面,就算见了也只嗯嗯啊啊两句便即匆匆离开。靳家的下人也习惯了凡事问二夫人的习惯,靳蕴阳本也与水依依熟稔,两人时常一起商量山庄杂务,闲时也共同回忆他们的晴阳,感情上自然亲近得多。
  这次靳蕴阳带了个病人回家,水依依比他更上心。
  在风尘中打滚了那么多年见识了世间百态,形形色色的人都曾自眼前走过,还从未有个人能令她生出敬畏尊崇之感的。她很难用言语形容此人的形貌之出色,以妖娆,端丽来描绘都难企及其万一,只一个照面她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必定不是凡间的人。
  尽管他容色憔悴昏迷未醒,依然掩不去天姿国色,眉宇间化不开的纠结揪痛了旁观者的心,仿佛他的悲伤已化作了他们的悲伤,渗透进了他们的内心。她的丈夫这次救回来一个不得了的人呢,一个错手就会碰碎掉的精致人偶似的人儿,令人一旦掬在手中便不愿再放开的人儿,怎有人舍得他伤心。
  “依依,不知为什么,我见着他就像是见到了晴阳,他倒在我怀里的刹那,我以为晴阳回来了。”
  “老爷过于思念小少爷了。”水依依温婉地安慰自家夫君,素手捻起几缕调皮的碎发绾到耳后,似有意无意间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心苑”。“妾也常常想起晴阳,晴阳于妾有恩,也于老爷有恩。”
  靳蕴阳有如吞下半斤黄莲,满嘴的苦涩无以复加。
  依依的心里有他,也有晴阳,晴阳的离去是她永远解不开的结,依依爱着他,同时也恨着他,那一个龙凤烛高悬的夜晚,是她独自送走了被他刻意忽视的晴阳,从那以后,她再不会原谅他了。
  “依依,你在戳我的心。”
  “老爷,晴阳那时更痛。”
  永难忘怀呵,那一晚凄凉地独自等待死亡的少年,幸好有皇甫家庇护,不然老爷他……
  “此恨绵绵无绝期,也好,有恨,也是好的。”
  由爱生恨,所以会恨,也是好的。
  “老爷言重了。”
  靳蕴阳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水依依也懒得再说什么,两人一时间相看两无言,静待大夫出来。
  话说客房内反复诊断后老大夫一脸愧色退到外间,摇摇头叹了口气。
  通常大夫此时不说话光摇头便不是什么好征兆。夫妻二人皆不希望靳蕴阳救回来的客人有何不测,面面相觑之余不约而同地追问起来。
  “大夫,他情况如何?”
  老大夫摇头复摇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之色。
  “一言难尽啊!”
  “莫非是得了不治之症?”
  “庄主夫人不必过虑,这位,呃,贵客,贵客想是受了刺激方才晕倒,待他安心将养几日自然无事。老夫不解的是贵客明明脉象殷实,气息平缓一如常人,身体脏腑却显出疲虚之态,长此以往恐非吉兆。”
  老大夫的深明医理,正是太明了才觉得此事奇怪,他却不知缇雅肉体乃是其灵魂所化,本就孱弱,脉象则是他元神中蕴涵的力量,脉息越强回归的力量就越强,待得尚不成熟的肉体无法承受力量的那一刻,缇雅的形态便即崩溃,到那时等着他的结局只有一个——神形俱灭,魂飞魄散,天地间再没了原先名为缇雅的精灵王。
  靳氏夫妇比大夫更不通其理,当然由得老大夫说什么他们信什么,老大夫不明就理,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以为自己医术不精,不敢随便下方定论,只得先开了些固本培元的药先煎两帖服了再说。
  夫妻俩本着与人为善之心收留了缇雅,却不知一场轩然大波亦将因此而起。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本待贵客醒来好与之解释,却不料缇雅这一睡就是六个月,靳眠山庄甚是阔绰,多照顾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靳蕴阳也渐渐遗忘了这位美貌的娇客。倒是靳氏水依依夫人心中总若有若无地牵挂着客房的病人,时常前去探望,闲暇时靠坐一旁静静欣赏,一坐就是大半天。
  下人们听来风声说客人得了怪病,生怕被传染到,纷纷躲得老远,却不知这也是水依依故意散播出去的消息。是问寻常人哪有可能一睡不起,日复一日地不进食不饮水,一动不动地就是躺着睡着了的样子,偏偏不见丝毫枯萎之状,依然维持着弱弱的气息与来时别无二致。
  “公子倒是自顾自睡得香甜,可知外头找你找得天翻地覆呢!”
  “公子进庄后第五天,杭州城内就贴出了海捕文告,抓着你往衙门一送就白得五百两银子。妾身好奇得很,去看了之后才觉大失所望。画师画功拙劣不说,必是连公子真容亦未得见过,把个活神仙却画得似个妖怪一般。也幸亏如此才没人认出公子你来。呵呵。”
  一想起那副高悬于城门之侧的文告水依依就忍俊不住,当时夫君一脸纠结地盯着文告上下打量了半天,思来想去地也没看明白这文告中的人与自家客房中的客人有一丝半缕的关系,最后如释重负地打道回府。
  之后说起此事,夫君犹豫了许久才缓缓道,“若不是对晴阳颇有信心,我真会以为京城的伙计们搞错了。杜撰杜撰,着实不负责任。”
  借着午后的斜阳,暖阳衬得缇雅一张脸映出几许血色,水依依托着香腮,夫君当时傻傻的样子似仍在眼前来回闪现。靳蕴阳的个性善良到甚至有几分懦弱,而她所喜爱的,正是这种老好人似的善良。她至今仍为晴阳公子之死怨恨着自家夫君,她同样不避讳依旧恋着他的事实。
  “说来也怪,妾身乍见公子竟有种莫名的熟悉,仿佛妾曾几何时遇见过公子,亦或与公子相识而不自知?妾身也深感讶异,似公子这般人品出众之人若曾有幸一见,妾身当毕生难忘,妾身思来想去就是寻不到头绪,公子以为如何?”
  床上的人还是不给面子的没半点动静,闲适地躺着,悠然自得。
  水依依眼中的缇雅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哪怕自问自答像个傻瓜一样与之相对,亦觉其乐无穷。纤纤素指小心挑起不经意间被带起落在白玉盘般洁白无瑕旷世容颜上的几缕碎发,贪婪地将那张精致到挑不出一丁点缺憾的容颜尽收眼底。以晴阳公子的心性再佐以这样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堪谓完美。
  “公子,您真的肖似晴阳公子,只可惜……”
  “只可惜你的晴阳公子已化为枯骨不在人世了。”
  夹着冰霜降临的女子的存在感令人无从忽视,她是寒冬的女王,肆无忌惮地侵袭着周遭的万物,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鸦雀无声。
  “夫,夫人,云,云,云……”
  原本守在门口挡驾的小小丫环在云嘉仪的威仪之下投鼠忌器,只来得及伸出头来跟正牌主子嗑嗑绊绊地连个名字都没报齐整。庄中下人们对传闻中的“血姬”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惧,连水依依自己都无法控制不对云嘉仪表露出慌张害怕来,何况强迫下人们大无畏地对待云大宫主。
  “你下去吧。”
  水依依挥退了丫环欠身让云嘉仪得以进了房来说话,两名各有千秋的美丽女子各自寻了椅子坐下,水依依挪了挪身子,有意无意间挡住了云嘉仪窥视床上客人的视线,没来由地她就是不想让云嘉仪见到那昏迷的客人。
  “云夫人,您……”
  背光而坐美得窒息的艳丽女子冷若冰霜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变化,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血姬”竟在“靳眠山庄”住了将近一年而没出人命,水依依和靳蕴阳都已倍感欣慰。至于云嘉仪平日里来去成迷,“天云殿”与朝廷间的频频动作,他们夫妻二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整日守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靳蕴阳对你真够放心的。”
  “夫君助人为乐,妾身自当以夫君马首是瞻。”
  “不错,好理由。相夫教子以夫为天地过一生,可惜本宫这辈子没机会了。”
  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无情如云嘉仪者决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水依依是与她截然不同的女子,她有着不同于柔弱表象的坚忍不拔的心性,这也就是她能容忍她放肆的原因。
  “夫人心翔九天外,天下男子之多竟无能呵护夫人的臂膀,是男人们的遗憾。”
  云嘉仪这个女子太强悍,哪个男人肯冒性命之忧贸然接近。皇甫家的下场就是教训,帝后接连突然崩逝,说是暴病而亡骗骗愚民还差不多。
  “男人——,哼。说他们无趣。”她不愿多提此事,美目流转精光毕露,射向水依依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悦。水依依身子为之一颤,想象得到倘若坐在这儿的若是个男人,已经被女魔头大卸八块了。
  “有个故友近日将至杭州,本宫想去见见,你陪本宫前去。”
  自说自画地定下了水依依未来数日的时间,连征求下意见的意思都没有,果然是“血姬”作风!
  不满只能连同云大宫主居然还有“故友”的震撼一同藏在心里,水依依脸上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情愿来,垂下头微敛眼睑。
  “夫人但有所使无不遵从,只是妾身还需向夫君……”
  “不必了,本宫会去与靳蕴阳说。”
  “如此,依依静候夫人驱使。”
  云嘉仪本不擅攀谈,水依依这般八面玲珑的角色面对着她也无心多言,房内的气氛顿时僵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倒是云嘉仪江湖老成,也不客气地倾了倾身拎起几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上杯茶,眼角的余光扫向正襟危坐的水依依,对自己在她及旁人心中洪水猛兽一般无二的形象冷笑再三。
  突然,阳光透过窗纸朦胧照进房内,恰好几缕映上了床上神秘客人……
  “砰——咣——”
  茶壶坠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碎惊着的水依依睁大眼睛盯着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的云嘉仪,心里一慌,刚想站起身反被圆凳绊得向后倒去,床上客人静静的睡颜再无遮掩一览无余。
  平日里只撑着张冰脸的云嘉仪此刻周身源源不断散发着凌厉刺骨的寒气,明明是夏秋之交仍稍嫌炎热的天气,水依依竟紧张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谁!你们从哪儿找到他的!”
  “他就是半年前晕倒在我客栈中的客人。夫人认得他?”
  比起在云嘉仪面前局促不堪的夫人,身为一庄之主的靳蕴阳来得平静自如得多。他一身武功得自晴阳,功力精纯早非吴下阿蒙,纵使还敌不过云嘉仪,至少不会在她的气势下透不过气来。方才得知云嘉仪来了客房他便心觉有异,生怕那魔女一时兴起伤了夫人,匆匆赶来恰好英雄救美,将吓得脸色发白的夫人搂进怀中稍加安抚,十分诧异这魔女又看到了什么如此大惊小怪。
  “你居然不认得他!是的,你不曾见过他的真容。”似是想到什么,云嘉仪面容稍霁,好象不确定自己所见的是真的一般俯下身又细细打量再三,终是叹了口气。
  “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莫说靳氏夫妇,便是莫问天在此也会大吃一惊,曾几何时云嘉仪这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子也会唉声叹气了,少见少见。
  “他与天雅竟长得一模一样,所差不过天雅半边脸颊被本宫亲手纹上的龙形刺青所毁,你们所见的是他戴着人皮面具后的模样,而他真正的容貌,与此人别无二致。”
  血姬难得开尊口讲那么多话,如琉璃寒彻人心扉的眼中也流淌着几丝令人疑惑的优柔,
  “一年了,这一年的日子过得比过去十九年都来得快。皇甫英臣死后,我的心也冷了,仇恨淡漠许多,有时我也会想,倘若不把天雅逼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今日的生活会不会大不相同?”云嘉仪眼神缥缈地越过靳氏夫妻飘向了不知明的远方,纤白的素手从艳红的袖中探出几分,含着几分柔情,几分眷恋,拂过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儿与她颇有几分相似的面孔。“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他也不是天雅,哪怕是,我也永远当不成一个母亲。”
  “云夫人……”
  靳蕴阳欲言又止。
  “不必害怕,本宫不会杀他。只不过……”云大魔女邪气地笑笑,一旁的夫妻俩看得心里头发毛,“本宫原先打算见见故友后便即离去,现在看来还要再叨扰一段时日了。贤夫妇不会介意吧?”
  “不,不敢,不敢。”
  不介意才怪,您老最好有多远闪多远才好。当然这些话靳蕴阳只敢在心底偷偷地说,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欢迎之至的谦和来笑脸相迎。
  以血姬阅历之广哪能看不懂他夫妻二人那不情不愿的心思,然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相遇牵绊于此,没理清她的心绪之前她是不会走的,更何况,那人,也快到了。
  “如此本宫就不客气了。”
  您老啥时候客气过呀!
  脸苦得胜似苦瓜的水依依夫人目送云魔女施施然走出房去,还没松口气,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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