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石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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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就能让它无米可炊了。

　　“对……”左使的声音像他的身体一般有些虚无。

　　“可是，怎么弄呢？”眼看周围的烟雾开始散去，东方洛心里更为着急。

　　“湘儿……也许有办法。”

　　“哦？”

　　烟雾渐渐淡去，可以勉强看见肉球的一个身影。

　　“墨叶清风”

　　湘儿一挥手，从指尖飞出一小颗东西，打在肉球脸上。

　　“真是出人意料啊！”肉球浮在空中，完全没有感觉到刚才那一击，“竟然没有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我还想等你们肉身湮灭之后，吸收掉你们四散的元气……看来，还得废些功夫……”

　　“快拖些时间……”湘儿小声提醒道。

　　“呵呵呵呵……不好意思，让你白忙了一场”东方洛表面上憨笑着应付肉球，“大……大神息怒，我们刚才有眼无珠，惹恼了大神，大神请您息怒啊！”

　　“你不是说可以的么……”他小声问湘儿。

　　“再等待片刻……”

　　“啊……还等啊……”东方洛冷汗直流。

　　“哈哈……想要我息怒，可以，乖乖站于吾面前，让吾吸尽尔等精血！”

　　“这……”东方洛语塞。

　　“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冷蓉赶紧接了话茬，“我想听听蚩尤的事情，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哈哈……将死之人，说之无妨。”

　　“尔等应知，上古之时，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黄帝杀之斩其首。因恐蚩尤死后作乱，故将其身首葬于相去甚远的两地，并封印于地下深宫。千年间，斗转星移，吾主渐渐渗透这封印，再假以时日，必能将重新君临天下。哈哈……哈……啊！？”

　　肉球说着，似乎感到脸上有些异样，刚才被湘儿击中的地方长出一根苗来。

　　“这是何物？”它惊异。

　　幼苗以尸为养料，同时吸收着尸体内的元气，快速生长起来。

　　“啊……我的……元气……你们……”肉球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体内的元气被抽走。

　　幼苗急速生长，很快就变为一棵小树，它的根不断扩大，以吸取更多精华，也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它的根就像藤蔓一样将肉球缠住，它的本体也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而这，对于其正常的树木而言，需要几十年的生长时间。

　　肉球坠落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很快连维持自己脸型的力量都不足了，彻底变成了一个肉球。

　　“湘儿也不想这样的……”她低下头闭上眼睛，在避开这残忍景象的同时开始低声施咒。从大树的枝叶间飘散出许多绿色的光点，绿色的光点在湘儿的引导下飞入东方承的体内。

　　“咳……这是……”原本昏迷的承恢复了意识。

　　“这是……”冷蓉见此景象感到意外，“以树为媒，转移这些死尸身上的元气！”

　　湘儿点了点头。

　　东方承从地上腾起，看来元气已经恢复了。

　　“现在该怎么办？”东方洛问道，“等它被吸干？”

　　“根据在下推测，死尸不过是它的皮囊，在他的内部有一个核，将其击破即可。”这个邵左使刚才趁乱跑到肉球的身边，对着死尸乱吸一通，补足自己的阴气，现在看起来也是精神抖擞。

　　“嗯……立即一试。”“火龙焱。”

　　火光四射，爆炸之后肉球上多出一个大坑，看来肉球已经无力再去*控死尸来维持自己的形状了。

　　“火龙焱！”“火龙焱！”“火龙焱！”“火龙焱！”“火龙焱！”……

　　东方承双手同用，火龙不断，一时间空中群龙乱舞，场面甚是壮观。湘儿则不断引导，恢复他的元气。

　　在强大的攻势下，肉球被去一半，露出一颗鲜红的水晶。

　　“果然如左使所料！”

　　“啊！——你们！”

　　肉球不甘失败，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水晶一闪，一道细线射向众人，径直朝冷蓉冲去。

　　“不好！”

　　东方洛一个鱼跃，将她扑到，红光擦过他的肩膀。

　　“火龙焱！”“飞剑！”

　　“烬火流星！”

　　东方承稳住阵脚，二技齐发，以剑为先，火龙呈龙卷紧随其后，最后合为一道彗星击中水晶。

　　火光之后，留下一把剑刺在水晶之上，水晶迸处道道裂口，从裂口处喷出些红色亮点。肉团上的尸体纷纷掉落到地上，堆成一小座尸山，依赖尸体生长的树也被烈火化作枯木。

　　“控制水晶的魂魄尽数散去，最后会在天地间消亡，不会再祸害人间了。”左使看着水晶渐渐暗淡下去，松了口气。

　　“洛公子！”冷蓉拥着东方洛，语气中难得有点忧伤，“东方洛！你快醒过来！”

　　东方洛其实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没有伤及筋骨，平日里没怎么吃过苦头的他忽然遭受到这般痛感，给吓懵了，不过他现在故意装昏迷，应该别有意图。

　　“东方洛！”她的眼角有些潮湿，狠命地摇着他，“快醒醒，快醒醒！”

　　装昏迷的东方洛像个布娃娃似的被摇着。

　　“啊……别摇了，别摇了……”他终于还是吃不消这样的折腾，“我没死也要被你摇死了。”

　　他看着冷蓉略带担心的表情，得意之情写在脸上。

　　“哼！”冷蓉知其被骗，回到过去的铁板脸，甩下东方洛。

　　“疼疼……”

　　“洛公子你也是自讨苦吃……哈哈”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邵左使竟然也说着风凉话。

　　东方洛捂着自己肩膀上被烫坏的一小块皮，勉强站起来。

　　东方承缓缓走上前去，将插在宝石上的剑拔出，“这块宝石……究竟是何人所造呢？”正要俯身去一探究竟，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团黑烟，将水晶罩住，又在瞬间飞出众人的视线，水晶荡然无存。

　　众人如脚底生根般，惊呆在了原地。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东方承说道，“这背后还有太多的蹊跷没能想明白，也许……”他似在思考什么，“待我回到师门再一一深究。”

　　一行人缓缓走出已经变成盆地的冰影洞。

　　“卖药人”“叛徒”“红色水晶”“黑烟”“管枫”“蚩尤”“神霄派”“天郢门”……

　　这些词在东方承的脑海中纷乱地盘旋，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许多不能想明白的事情，“这一切，难道只是邪神复苏的序曲么？神霄派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管枫会与他们为敌？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着想着有些头疼，便不再去多想，或许有些东西，只有向前走才会知道。

　　疼痛似乎没那么剧烈了，东方洛试着活动了下受伤的右肩膀，果然没什么大碍，他又偷偷瞥了眼冷蓉，后者连忙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难道她在担心我么？”他想着，又看了看她，一个人走在队伍的外面，也不多言语，可眉宇间还能瞥见一丝温情，“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又有怎样的过去呢？”

　　“他救我，可是，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冷蓉用余光扫了眼东方洛，正瞧迎上他的目光，她连忙转过头，假装看着远处的风景。“为什么？都这样奋不顾身的救我？你们这些人，难道就不知道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么？”她强忍住快要溢出的泪水，“为什么每一个关心我的人都会死去呢？还是说……我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煞星？”

　　“叛徒，究竟谁是叛徒？！害我死得如此凄惨。”左使也像人一样用双腿在地上行走，即使自己已经是一个摸不着的影子，“为什么发给总堂的求援信，都是石沉大海？总堂那里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可以，真希望可以陪着他们一直走下去，都是一群多么善良可爱的人。可是，等铲除真正的叛徒，怨气散去，我也没有留在人间的理由了……怎么这时候希望永远也找不到那个叛徒呢？”左使轻声笑笑，继续低头赶路。

　　“娘说过，这是邪法，若要修得善果，就要忌用这等邪术。可是……湘儿也是为了救大家，湘儿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用这样的法术了。”湘儿悄悄招出枫树枝，那是她父母亲自祭炼的，有他们精血的武器，“爹，娘，你们保重，湘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距离苏桥镇三十多里，走得时间长了，不是修道之人的东方洛感到些疲倦，他看了看其他人，都在用双腿走着，没有发动法术的意思。少有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沉寂。

　　“也许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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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桥阴云　　　第三十一章　叛徒没有明天（下）
　
　　“你们……你们回来了？”堂主安坐在大堂内，高高在上的宝座里。手里端着茶杯正要往嘴里送去，看见东方洛一行人，手就停在了中途，他难以掩盖表情上的意外，“冰……冰影洞收拾了？”

　　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神态、语气不对，清了下嗓子，在位子上坐正。

　　“哈哈……我是说，你们旗开得胜了？”他满脸大笑地说道。

　　“启禀堂主，我们已经得胜归来了。”左使忽然冒出来，叩拜在程堂主脚下。经过冰影洞一行心情稳定了许多，也不整天叫嚣着报仇什么的了，至少在堂主面前态度很是诚恳。

　　“你……！”相比左使的淡定，程堂主显得有些激动了，竟脸色惨白，一下子从椅子上立起，手上的茶杯也翻落在地。

　　“我丝毫没有怪罪堂主的意思呀？！”左使嘴角带着笑意，透出一丝阴冷，“堂主大可宽心，待我找到了真正的叛徒，我自会冲入轮回，投胎做人的。”

　　堂主很快就恢复到正常的神情，“哈哈，好，好！即便是蒙受不白之冤而死，化作冤魂后还一心为着天郢门，此情诚可嘉！”

　　“怎么……就你们回来了吗？其他堂众呢？”见众人神色凝重，堂主笑得有些尴尬。

　　“他们……都已经……西去了……”

　　“啊？！什么……”他瘫坐在椅子上，重重了敲了下扶手，“这……唉！我多年经营的苏桥镇分堂啊！”他低下头，掩面痛哭起来，“这么多死去的道友，都是我害你们的呀……都是我……”

　　泪水从脸颊留下，滴在地上，整个大堂只有他的哭泣声。

　　“你们就这么白白死了……你们就这么白白死了！”

　　他的话语中，愤恨开始燃烧。

　　“是谁！？断送了你们的飞升之路，断送了我的成仙之路！？”他移开双手，血红色的双眸怒视着他们，“是你们！”他怒吼道。

　　“果然如此。”邵左使冷笑一声，“果然是你。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就已反复推测过，你很有可能就是叛徒，没想到自己露出真面目。”

　　“叛徒？可笑！”他的眼神中弥漫着重重杀气和少许癫狂，“我这是为了苏桥分堂的众人，更是为了芸芸众生！”

　　“你无端将这么多人送去性命，还敢妄称是为了他们？”

　　“你懂什么！？我是为了让他们可以早日飞升成仙！”他的心智已经完全被疯狂占据，“第一次，神让我送去那么多子民，我是那么的害怕，那么的疑惑。”他的表情丰富而夸张地变化着，“可是，经过这两次，我完全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飞升之道！千古以来，独自修仙有几人能在百年之前修成正果？唯有与伟大的神融合才是正道！”

　　“你休在这里妖言惑众！”东方承走上前一步，“那你怎不去与你那位神融合？”

　　“我也想，我也想！只是，神让我办更为重要的事，更为重要的事，只有我以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才能给神送去那么多子民，神能够创生，而我昔日的堂众也能在朝夕得以飞升，真是两全其美，功德无量的好事啊！”

　　“你已经疯了，被那块破石头骗的团团转……”东方洛冲他喊道。

　　“那是你看不开！神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力量！哈哈哈，你们看！”他周身被黑气所笼罩，散发出极强的邪力。

　　“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你！”左使也燃烧着内心的愤怒，“是你！是你将我这样害死的！你拿命来！”他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比划，手过处，留下金色的痕迹，呈现出某种符文的形状，随即一掌将符文向堂主打去。

　　“镇妖印！”

　　符文还未飞至堂主身前，就消失殆尽了。

　　“哈哈哈！可笑，即已成鬼，还用门内的招式，可笑可笑！”大笑中，对齐施放同样的招式，只不过是个黑色的印记，一下将左使打得神形俱灭，消失了。

　　“哈哈哈！魂飞魄散的滋味不错吧！？你就慢慢找，慢慢再聚起来吧！”

　　堂主的狂笑近乎丧失理智了。

　　“火龙焱！”

　　东方承打出一条火龙直奔堂主而去，堂主只用一只手就将火龙挡住。

　　“哈哈哈！就凭你们！”他的身体逐渐开始变化，手肘处生出骨刺，皮肤也开始硬化，变成类似虫甲的物体，“真没想到你们竟然破坏了主人精心谋划的计划！”

　　他一挥手，打出一个相同的黑色印记，被东方承的结界挡住。他不甘心，又连续打出几掌，皆被他的结界抵挡掉。

　　“哼！缩头乌龟，是否敢于我一战？”

　　“不敢不敢。”东方洛躲在结界后面存心气他。

　　“待我打破你的结界，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结界是由东方承在维持，若是结界被打破，则说明东方承的元气也所剩无几，他要是一倒，胜算就微乎其微了。可是眼下并没有打败他的妙策。

　　“哈哈！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主人赐予我的强大力量！”他在身前画出一个法阵，黑色，是天郢门法术的变异，他先是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默默施咒，法阵泛出的黑紫色的光越发强烈，当到达顶点时，他双掌合击打向法阵，法阵射出一道紫黑色的光，击在结界上。

　　“好……好强的力量。”东方承的额头上渗出点点汗水，很是辛苦的样子，“再这样下去，就撑不了多久了。”

　　“快想想办法！”东方洛开始着急了，“湘儿？！你刚才那个法术……墨……墨叶清风！能不能再用用？＂湘儿摇了摇头，“这……这是邪法……湘儿答应过娘不再用了。”

　　“可是眼下……”

　　正在迟疑之际，忽然从门外闪过一道影子，停在堂主的身后。

　　“易婆婆！”三人惊讶道，除了冷蓉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堂主专心攻击结界中，对于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惜缘猝不及防，她如同上次一样打出一掌，发出耀眼的光芒。

　　“啊……我的……我的……”堂主惨叫，“啊！……”

　　过了一会儿，堂主的惨叫声停止了，强光也逐渐消失，四人重新睁开眼睛，堂主没了踪影，应该是灰飞烟灭了。

　　“这老太婆真狠！”想起上次的心脏和这次的堂主，东方洛不禁有些害怕，“动不动就打得灰飞烟灭的，连渣渣都不剩。”

　　惜缘事毕，从门外跑进来一批白袍深蓝马甲的道士，对着她行礼，“在下来迟，请监察使恕罪！”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是我这个老太婆太心急了。”易惜缘满脸和善。

　　“监察使？难道老婆婆是天郢门的人？”东方洛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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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桥阴云　　　第三十二章　预言
　
　　“易婆婆！”湘儿激动地迎上去，“这次，这次又是你救了湘儿！湘儿真是要无以回报了！”

　　“哪里哪里。”易惜缘鼓励似的一笑，几乎看不见笑容，脸上更多的是愧疚，“只是奉命前来。”她摇了摇头，满脸的皱纹挤出一个愁来。

　　“易婆婆，你……已经知道冰影洞的事情了？”东方承对于易惜缘所了解的如此及时的情报感到意外。

　　她点下头，“在刚才赶来的路上，我也知道是有关蚩尤的事情。”她转过身看着堂主的椅子，“其实总堂很早就知道他的事情了……”

　　“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之前被打散的邵左使终于重新聚了起来，在大堂里化出身形，“要是你们早点来，也不至于让我死得如此凄惨，更不至于，让这么多人因他而死！”

　　易惜缘转过身，看着这个冤魂，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还有许多更深层次的原因，我也只是……按章办事。”

　　“这是总堂的意思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左使显得很是激动，“难道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吗？值得去牺牲这么多人？”

　　“唉，太多的机巧，我亦不知道缘由。”她抬起头，看着堂外的天空，已近傍晚，暮色开始蚕食起东方的天空，中间还是淡淡的蓝色，到了西边是一片绯红还有金色，在那里，太阳正在缓缓落下，预示着黑夜的到来。

　　“易婆婆……你……你是天郢门的人？”刚才一直积压在东方承心中的问题，此时他终于向她提出了，“你不是说……你是山村里的巫师？”

　　她不再专注于屋外的天空，而是盯着东方承，“我的确是天郢门的人，也的确是山村的巫师。”

　　“此话怎讲？”

　　“大概是四十多年前，我是天郢门的四位守护长老之一……”

　　“守护长老！”东方承大吃一惊，守护长老是在天郢门中，地位仅次于掌门的人物，他们的修为与掌门相比也是不分伯仲。眼前的老婆婆看上去不过花甲之年，若是推算，这位易惜缘老婆婆还是个少女时已经是天郢门的守护长老，这便是东方承所惊讶之处。这说明她除了过人的天赋外，还有后天付出的巨大努力。

　　当然也有可能是易惜缘已经飞升成仙，活了几百年之久，只是看上去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妇，但又似乎不太可能。

　　“易婆婆真厉害！”湘儿也感叹道。

　　“呵呵，你们莫要惊讶。”回想起过去，她的脸上现出些笑容，还有其他的感情，不易被人察觉罢了。“有天赋的孩子，世上也有很多，想当年我还是一朵娇花，呵呵。那时发生了长老撺掇掌门之位的事情，我因不满其举动，所以隐居山村，成为他们的巫师，这一晃就是四十多年了，岁月无情啊！修炼上不仅没有精进，反而不断退步，所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

　　“易婆婆过谦了，今日一战，您还有颇多地方让晚辈大感意外。亦可从此间看到易婆婆当年的神勇。”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她坐到堂主的椅子上，“若不再加修炼，早日飞升，恐怕没几年日子可活咯。”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东方承，有时候也时不时地去瞥几眼他身后所负宝剑，“与你们分开后，大概是过了几天时间，他们又找到了我，授予我监察使之职，并且告诉我一些苏桥镇的情况，我听后很是惊讶，遂决定前来帮助你们，但是……”

　　“但是必须等我们从冰影洞回来？”东方承接着她的话猜测。

　　“不是你们……”她专注于东方承的眼神令他有些不自在，“而是等那个怪物构造完成。”

　　“然后呢？”东方承对于天郢门总堂的举动很是不解。

　　“我亦不知了。”她才发现自己的目光盯得承不自在了，又随意地看着屋外的天空，“有些事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即便是你们出手的时候，我们也是奉命在一旁观战。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何目的。”

　　“这……！”

　　“枉我们一直对天郢门忠心耿耿！竟然是如此对待我们的！为了一己之利，竟无视数千部下的性命！”左使的怒火更加旺盛，“早知是这样的门派，我又何苦为其卖命！”

　　“这也便是我当初离开的原因。”易惜缘从椅子上起身，颇有感慨地看着如同皇宫似大堂，“庭院楼房越发的豪华，济世救人的博爱之情却越发淡漠。只是为了自己修炼飞升，却不顾自己的万千手下……”

　　“那么……那个将水晶夺走的，难道是天郢门的人？”东方承忽然想到这个细节。

　　“不是。”易惜缘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恐怕是蚩尤的手下，这块水晶恐怕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邪物，自然不能落到你们凡人的手里，更何况水晶还在，就有其再利用的价值。”

　　“就是说，那个怪物所说的，蚩尤将要卷土重来的话是真的？”

　　“从最近的一些迹象，或可窥知一二。”易惜缘低头沉思片刻，“更主要的还是一个预言。”

　　“预言？”

　　“是个一直以来被天郢门总堂封锁的预言，亦是出自四十多年前。从未对外人提起，甚至是门内的低阶道士。不过既然你们已经卷入了此事之中，与你们说来倒也无妨。”

　　整个大堂出奇地安静，连火冒三丈的左使也静静地听着。

　　“天降神石，邪神以此重生。江河逆流；山峦崩摧；乌云障日，再无白昼；三界浩劫，诸神之夜……”

　　“这……意思是……世界末日？”东方洛难以置信。

　　“这只是预言的前半段，至于后半段，则是有关剩下的少数神祗和生灵重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