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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旧友 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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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旭从旁边转过来:“哎,老大。大伙都熬了一周了,就差这么一点儿,您就别急于这么一两个钟头了。中午休息之前,完整的报告会交到您桌上。”
  傅征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了。
  李旭把傅征推进办公室里,这才转头问:“怎样了?上午能搞定吗?别我把牛皮吹出去,你们让我兜不住啊!”
  把着门口坐着的新人洛晴开口应道:“不就差测算那点儿啦,小意思。我让那几个实习生带回去做啦。今天就能交上来。”
  李旭一拍大腿:“哎,你倒也放心啊!”
  “怎么了?”洛晴扁了扁嘴,有点不高兴,“那东西多简单啊,大学生不会连这个都搞不定。”
  李旭嚎着:“谁大学还不是混过来的。再说他们就是应付学校来实习的,哪会把这些放心上啊。你把活交给他们,还不是凑合凑合了事,真的弄错了,谁担这个责任?他们赶明拍屁股走人了,上哪儿找人去。”
  洛晴脸色也有点发黑,不过还是嘴硬:“我看那几个小孩也挺积极的,干活也卖力气……”
  “你给谁做了?”李旭手撑着桌子问道。
  “在我这儿。”
  背后忽然有人搭话,把李旭吓了一跳。
  昨天那个跟傅征一起把资料室折腾得像台风过境一般的元凶之一,就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U盘,递了过来。
  “你要这个?我做好了。”
  李旭一边接过来一边嘀咕:“一晚上就做好了?真的不是敷衍了事么?”
  袁艺揉了揉肩膀:“怎么可能。昨天我们五个做了一天,晚上又回去熬到半夜。您觉得不行,可以重新检查一遍。”
  李旭抬头瞅瞅几个年轻人的黑眼圈,咳嗽了一声。
  “内个谁……洛晴,你交出去的任务你负责检查啊……”他说着,拍了拍手,“最后的汇总时间了,一鼓作气,上午要把初稿全部搞定。明天上会争取一次性通过。”
  傅征回到办公室,刚刚拉开百叶窗,就听见外面传来击掌欢呼的声音。
  这又是闹什么呢?傅征摇摇头,看着阳光透过落地窗,均匀地充盈着室内每一个角落。还有三天,项目就能告一段落吧。傅征撑着窗框,望向楼座之间的绿地。
  很快就能结束了。
  之后的进展都顺利极了。
  不到十一点的时候,李旭已经大大咧咧地将厚厚的报告书摔到了傅征桌上。
  “老大,您看看,咋样!”
  傅征把眼镜摘下,揉揉发痛的眼角:“你审过了?”
  “……嗯。”
  “那给我讲一遍吧。”傅征靠着椅背,慢悠悠地点上了香烟。
  “咳咳。”李旭抓着头皮,不知所措地搓着手,“那我回去再研究一下。”
  傅征说:“给你一下午时间。明天上会的汇报你来做。”
  李旭愣了一下:“老大……”
  傅征拿着眼镜布,把新镜片擦得干干净净:“下周我要去休假。接下来的事教给你负责了,没问题吧?”
  “您怎么了?”李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工作狂刚才说了什么?休假?“老大,您是不是身体……”
  “我没事,就是想出去放松放松。”傅征挺直了腰板,背部后心处传来隐隐的抽痛,“假已经请好了,你好好给我盯住,别临时出什么篓子。”
  “我明白。”
  “嗯,去准备吧,明天要加油。”
  李旭虽然平时看起来咋咋呼呼,但却是个得力的手下。能说会道,又有真材实料,做起事来毫不含糊。项目进展到这里,后面也不过全是执行的阶段了,凭李旭的经验和能力,问题该是不大的。
  第二天下午上会,李旭不负重望地将报告展现在众位审批官的面前,项目顺利通过了。当傅征笑容满面地回到办公区的时候,年轻人忍不住欢闹起来。
  “哇,终于结束了!今天开始不用加班了!”
  傅征敲了敲桌子:“晚上我请客,你们挑地方,不用给我省钱。”
  李旭狗腿地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厦对面的餐厅:“对,订个大包间……多少人?……唉,等等。”
  李旭捂着电话,问傅征:“实习的小孩们要一起么?”
  傅征点点头:“一起吧,他们也辛苦了。”
  自角落里投来不友好的视线,忽然就落到傅征的身上。
  傅征察觉到,只好苦笑着耸耸肩:“当然,一切全凭自愿。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只管掏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还有两天。
  等周末到来,大家就都能解脱了。


  三十一

  还未等下班,办公室的气氛就已经热烈起来。年轻的员工们早早换好了外套,有站着的有坐着的,就等着五点三十分那一刻的到来,飞快地涌向人脸识别的打卡机前排起长队。
  李旭这时候,早就到了餐厅候着了,电话一个个打过来催促:“赶紧着,别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傻等。”
  反正不过是隔一条街的距离,大伙也不着急,有说有笑地朝目的地走去。
  傅征临行前接了个电话,说了不知些什么,刚要进电梯,又停住了脚步。
  “你们先过去吃饭吧,我一会儿就到。”
  他冲着洛晴和几个丫头摆手,让她们先下楼,自己又返回了办公室里。
  电话是个老同学打来的,说是有点事要傅征帮忙。
  傅征耐心地听着,拿笔在本子上把事情记录下来,答应帮他去找找人。这边电话停了,那边电话又响起来……忙了半天,才得了个空闲喘口气。
  傅征坐在桌子上,双脚交叠,只觉得脊椎和肩胛骨疼得厉害。看起来,休假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再这样撑下去,铁打得也受不了。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铃响起来,接起来一听,李旭在电话那头都急了。
  “老大,你还不来啊!”
  傅征一笑:“你急什么,我过去付钱不就行了。”
  那边声音吵闹嘈杂,李旭扯着脖子喊道:“您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傅征说:“挂了吧。我这就过去了。”
  李旭那边可能还是听不清楚,对着电话又吼,傅征啪地一声,把电话掐断了。
  今天的天气倒是格外好的。
  日落的彼方呈现出奇妙的紫色,越是远离天际线颜色就越深,直至与漆黑的夜空融成了一体。
  傅征夹着烟,在饭店楼下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走进店内。
  这家喧闹的餐厅并不是什么高档次的酒店,不过开在办公楼林立的闹市中,回头客不断,自然有他独到之处。氤氲着暖意和热情的空气把人团团包围,傅征深吸一口气,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推开包间的门。
  里面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李旭站在两个圆桌之间,不知又在秀什么宝,惹得大伙笑成了一团。
  傅征刚一进屋,就有人端着酒杯冲了过来。
  “老大,来,敬你!”
  傅征笑着推拒着,脸上却透着坚决:“不喝,晚上还要开车回去。”
  年轻的小伙子们耷拉着脑袋走了,姑娘们却不甘示弱地又围了上来:“来嘛,傅总,就喝一杯,啤酒!”
  傅征被几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围住,脱不了身,手里拿着玻璃酒杯苦笑不得:“感情你们有人接送,不怕喝酒。我喝多了要怎么回家?”
  李旭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背后:“老大,你喝吧,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旁边人都哄笑了起来:“喝!喝!”
  傅征冷笑着,捏着李旭的脖子把酒杯给他抵在了嘴边:“你既然这么乐意做好人,就干脆替我喝了吧。”
  屋里的气氛很快被炒得更加热烈,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熟悉与不熟悉的全都勾肩搭背,两两三三的围在了一起。借着酒精的力量,让彼此放得更开,即使是平时不苟言笑的人,这一刻也都喜笑颜开着,分享着彼此的欢乐。
  傅征灌着可乐,心想着果然还是要多带这些小崽子出来闹一闹的,没什么比酒桌更能增进办公室感情的了。
  傅征正打太极似的敷衍着来往的敬酒,眼角忽然飘到了对面的角落。
  那几个实习的学生不知怎地受到了部门姑娘们一致的欢迎,甚至还有个女孩用胸口直贴着袁艺的背,一双白嫩的手臂从后面绕过来,一杯杯地给他灌酒。
  傅征皱着眉头,别过了视线。
  可没过几分钟,脸色发白的袁艺,腾地一下从酒桌前站起,捂着嘴,脚底下打着飘就冲出了屋门。
  傅征把李旭从旁边揪了过来:“怎么连小孩都灌酒了?”
  李旭两眼都直了,舌头转不过弯来:“小……小孩?傅……傅总,你带小孩……孩来了?”
  傅征气得把李旭推在桌上:“没用。”
  “傅……傅总?”李旭无辜地瞪着眼睛,不明白上司的火气是从何而来。
  “我去趟洗手间。”傅征站起身来。
  门外的服务生站得笔直,见傅征出来,忙问需要什么帮助。
  傅征问:“刚才这屋里出来的那个客人,去了哪里?是不是吐了?”
  服务生想了想:“是问我洗手间的方向了,我带您……”
  话还没说完,傅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
  推开洗手间的门,就听见隔间里传来呕吐的声音。
  傅征倚着门口站了一会儿,数着那里面冲水的声音响了一次又一次,袁艺才终于打开隔间的门,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抬眼见到傅征,也是一愣,随即低下头,走到水池边,洗脸漱口。
  “不要喝了,赶紧回去吧。”
  袁艺撑着水台,不悦地答道:“这是命令吗?”
  傅征叹了口气:“是请求。”
  袁艺抹了把脸,从洗手台前拽下几张纸,擦去手背和额头的水滴,将纸团起,精准地扔进不远处的篓筐里。
  “借光。”袁艺远远地与他对峙,等待他让出路来。
  傅征却没有动。
  “袁艺,下周我要休假一段时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征一笑:“没什么。我想了想,你们既然是集体活动,不来参加实习是不可能的,那不如我休息几天,把这段时间错开。”
  “……”
  “你不用每天都把弦绷得那么紧。”傅征为他扭开把手,轻轻地拉开一道缝隙,“都过去了,袁艺,都过去了……”
  年轻人的脸上交织着难堪又复杂的神情,他慢慢地走向出口,在与傅征擦肩而过的刹那,又停了下来。
  “傅征。”
  “嗯?”傅征微微一笑。
  夹杂着风声的拳头忽然逼到了眼前,傅征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右侧的脸颊结结实实地遭到了重击,新换的眼镜应声落地,碎片摔出去老远。
  傅征咳嗽了一声,抹了抹嘴角,鲜血顺着袖口滴了下来。
  坏了,傅征心想。
  家里已经没有备用的眼镜了。


  三十二

  袁艺挥出这一拳,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撑着水台,摇晃了几下,只觉得阵阵的晕眩。酒精作用在头顶,视线不稳,脚下无根。眼前傅征的形象,像是被信号干扰了的电视频道一样,频频扭曲着。
  袁艺大口喘着气,拳头依旧紧紧地攥着,捏得指关节直作响。
  他看着傅征弯下腰去,把碎掉的眼镜拾起,心里一阵无名火涌上,挥拳又要过来。
  傅征上前一步,将醉醺醺的年轻人按在怀里,任他拳打脚踢地发泄着。
  “你放手!”
  袁艺虽然身体不受控制,头脑却清醒得很,他挣了几下未果,遂借着身体的重量,把傅征撞到了门上。
  傅征只觉得背上的剧痛顺着神经线蔓延开来,他闷哼了一声,汗水顺着额头渗出。他没有松手。即使就那么一会儿也好,怀中袁艺的体温,让自己多少找到了些存在的实感。
  傅征咳嗽着,把手慢慢收紧,将额头抵在年轻人的肩上。
  “袁艺,我好想你。”
  年轻人的身躯像遭到电击一样,愤怒的情绪瞬间涌出。
  他拼尽力气推开傅征,用双手揪住那总是齐整干净的衣领,将对方死死压在门上。
  “你别再闹了,还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吗?”袁艺黑亮的双瞳里,映着男人的脸,球状的瞳面把傅征的表情扭曲得像是要哭泣一样。
  傅征淡淡笑着,还想要说些什么,袁艺的拳头却已经先一步击打在男人的小腹。男人双手环抱着腹部,弓下腰去,剧烈的喘息不止。
  “你玩够了吗?傅征?”
  傅征低声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袁艺听不清,只好皱着眉头,凑近了他的唇边。
  “对不起……”
  “……”
  “对不起,袁艺。”
  袁艺咬了咬嘴唇,重新站好。他作势刚要离开,却被傅征从背后拉住。
  “你不要先回学校,跟着他们酒席散了一起走……”
  “为什么?”
  傅征苦笑:“你不要单独行动就对了,要是李旭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
  “……不用你多管。”袁艺摔门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门外。
  傅征终于撑不住身体,顺着墙面缓缓滑坐下去。
  他大口喘着气,注意力慢慢模糊起来。背后痛得厉害,比以往每次都严重,简直像是被撕裂一般。
  门外依旧喧闹着,不知道楼下的庆功宴举办到哪里了。
  傅征从怀里掏出烟来,慢慢点上。
  尼古丁直接作用到大脑,整个人都感到了轻松和畅快,仿佛一切烦恼和痛楚都不见了,傅征的意识静静地聚敛清晰,他静待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李旭的号码。
  “来一趟洗手间。”傅征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着,“别那么多废话。不要带人来,就你一个。甭跟我装醉鬼,你的酒量我不知道吗?”
  不多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李旭莽莽撞撞地从外面奔了进来。
  “老大?”
  李旭看着地上的傅征,也傻了眼。
  这才事隔一天,怎么又这样了?老总莫不是犯了太岁?
  傅征把烟蒂捻在地上,冲着李旭努嘴:“过来,搭我一把。”
  李旭赶紧蹲下身扶他起来,却发现傅征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您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带我出去,去门口给我打辆车。”傅征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张信用卡来,“给你,一会儿结账用。”
  李旭边扶着他下台阶,边皱着眉头嘟囔:“回头再说吧,我先送你去医院。钱让小邱他们先垫上,这个又不急。”
  “哎……您这是怎么了啊。”李旭叹着气。
  “没事,摔了一跤。”
  李旭啧啧着,看了看傅征那带血的嘴角,把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虽然他脑袋不怎么灵光,也看得出这事有些蹊跷,该闭嘴的时候,还是把嘴闭紧吧。


  三十三

  检查的结果并无大碍,但背后的伤是从来都不容小觑的。
  傅征遵照医嘱回家静养,提前迎来了自己的休假。好在项目已经敲定,剩下的事也无需操心。只是他平时劳累惯了,一旦闲下来就浑身不得劲。
  上午的时候来了七八个电话,公司上下排着队的慰问,傅征一边不悦的翻着杂志接电话,一边在心里圈定着谁是走漏风声的罪魁祸首。
  傅征本以为这一天就会像这样百无聊赖地在床上度过,结果晚上六点刚过,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傅征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把电视音量调小,懒得去搭理这未知的访客。哪知门铃刚刚消停下来,手机又响个不停。
  傅征抓起电话一看,原来是李旭。
  “什么事?”傅征扶着床坐起来,枕在靠垫上喘了口气。
  “老大,你在家吧?”
  “什么事?”傅征没有正面作答,眼睛依旧留恋在杂志画报上。
  “我到你家门口了啊,你要是在,来给我开开门。”
  “……”傅征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下了床。尽管每走动一步,都会牵扯到后背的痛感,但是下属都到了门口,总不能就这样把他赶回去。
  屋门被轻轻拉开,外面闪过一张看上去有点粗糙的脸。
  傅征皱了皱眉,无论什么时候看见李旭,都是这样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真是要命。
  “来干吗?”傅征撑着门,丝毫没有让李旭进屋的打算。
  可这位直率的属下丝毫没感觉到老板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硬是把傅征推了进去。
  “您在这儿站着干吗!也不怕着凉!快进屋!”李旭说着,又回转过身,从门后面拽过一个身高不及他下巴的青年,嘴里还不客气地吆喝着,“臭小子,别躲了,赶紧给我进来。”
  傅征被那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熟悉的身影吓了一跳。
  年轻人的眼神有点飘忽,倔强的脸上带着尴尬和慌乱。
  傅征有点恼了,却又不好当着李旭的面发作,只好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迈步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
  李旭狗腿样的挤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烟来,给傅征塞进手里,又拿着火机凑到近前:“傅总,烟。”
  傅征用二指夹好,又朝前点了点:“你带这小孩来干吗?”
  李旭一脸愤慨:“老大,您不用太顾虑了。这事前前后后我都差不多明白了,都是这小子惹得祸对吧?”
  傅征没理这茬,抬眼看看袁艺,一张小脸上表情凝重,让人看着怪不落忍的。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傅征呼了口烟,往烟灰缸里掸了掸灰烬。
  “老大,那天在资料室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人还好好的,怎么就倒下了?大夫也说了,你那是新伤加旧伤,就算你是昨天自己不小心在厕所摔跤了……跟周一那事也脱不了关系!”
  傅征笑了:“周一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
  李旭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能把自己的假想架筑在逻辑合理的推理之上,最后一拍桌子,非说自己的直觉就是跟袁艺有关。
  傅征静静地听他陈述完毫无章法的推断之后,叹了口气。
  “李旭,你要是把你这股钻研的热情都投注到项目上,我会更开心的。”
  “老……老大……”
  傅征摆摆手:“我有点渴了,帮我泡杯茶来好么?”
  李旭愣了愣,看了看左右:“热水在哪儿?”
  “要去厨房烧。”
  “那……茶呢?”
  傅征摊手:“家里正好没了,帮我去楼下买一罐上来。”
  他说着从茶几上掏出钱包,夹出几张大钞递了过去:“买好点儿的,别给我拿散装茶叶对付。”
  李旭伸张正义的热情一下子被扑灭,脸上憋得有点红,可上司发了话,又不得不听。他忿忿地瞪了袁艺一眼,用口型比着:“等我回来收拾你。”这才出了傅征家门。
  只剩下傅征和袁艺,各自低头看着地板,不发一言。
  直到烟灰燃尽,傅征终于站起身来:“你回去吧,李旭那边不用管他。他就是那样的人,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没有恶意。”
  袁艺依旧是沉默着。
  傅征摇了摇头,迈步朝卧室走去:“门不用关,给李旭留着吧。”
  他躺回床上,背冲着门外,微微弓起的姿势,让人错觉有点驼背。袁艺皱了皱眉,在他的记忆力,傅征从不曾有这样狼狈的样子,更不会把这样虚弱的一面示人。
  再仔细看看,那后脑好像添了几根白发。
  袁艺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灯光反射的问题。他忍不住想知道个究竟,情不自禁地上前走了两步,停在了傅征卧室的门前。
  傅征背对着自己,手里是印着奢华广告的画刊,他的睡衣领子有点翻卷,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看上去不修边幅,与白日里那个气势凌厉的傅总,简直就是两个人。
  “还不走?”傅征自语似的低声说着,又咳嗽了两下,喉咙沙哑。
  “你……的伤,没事吧?”
  “不用放在心上。”傅征翻了页画报,语气轻松自在,“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害你耽误工作了。”
  傅征长长叹息着,从床上爬起来,倚着靠垫坐好:“袁艺,你还有别的事吗?可以回去了吗?我不想李旭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这里,很难跟他解释的。”
  袁艺脸上的表情飞快变换着,尴尬到了极点。
  “抱……抱歉……我马上走,”年轻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你们是……打扰了……”


  三十四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傅征歪头看着袁艺,过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审美吗?”
  袁艺的脸腾地一下子热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傅征床前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年轻人抽了一下鼻子,嘴里又道了声抱歉,扭头就要跨出房门。
  傅征手疾眼快,一把将袁艺拽住:“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傅征的手很热,透过单薄的衬衫袖子,温度直传达到手臂的皮肤。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袁艺忍不住往回缩了缩手。
  傅征却又加了三分的力气。
  男人披在上身的薄毯在翻身下床的瞬间早就散乱在地上,屋子里静悄悄地,只听得见钟表滴答的走动。
  “不是……要在李旭回来前让我离开么……”袁艺小声说着,眼睛瞄向了鞋面。
  “管他去死。”傅征哼了一声,伸手把年轻人整个搂在怀中。虽然长高了不少,体格却还是像从前那样单薄。
  贪恋着对方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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