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劫by左闲非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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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在景曜的面具前。这种早已不见的活泼，让景曜的眼里什么也放不下，只是看着他，久不闻景曜的回答，苏醉抬起头，望到的就是景曜漆黑如墨的双瞳，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自己，这一刻，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
　　只是天公不作美，本来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下起了丝丝的小雨。“糟糕，曜，下雨了，我们快找个地方避雨吧。”
　　景曜抬头望了眼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或许是雨还不大，大多数人还是沉寄在节日的气氛中。虽然自己不甚在乎花朝节这种世俗的名堂不过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和小醉一起过怎么能空手而回呢。“恩，是开始下雨了，不过不远就有家不错的茶馆可以躲雨，先买了花再走也不迟。”拿起刚才他自己闻的梅花问道，“喜欢这花是吗？”给了银子两人便步入雨幕中，苏醉喂寒身体也还没恢复，景曜便紧紧的将他搂入怀里，匆匆赶往水色涟漪。

　　第十九章

　　转眼就到了花朝节，苏醉一早就被一身便服的景曜从床上叫起来，说是要去寻那最香的花。花朝节的传说自己也听过的，没有想到这难得的花朝节，他会邀请自己一起去寻觅花香。曜，这一刻我可不可以相信你是爱我的，我可不可以幻想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人。苏醉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只是还有些虚弱，带上面具以后苏醉也大胆了不少，因为有了面具的遮掩，不容易被认出来，仿佛两人只是这世上一对平凡的情侣。苏醉靠在景曜的怀里，放心的把中身体的重量交给景曜，任他半搂着，真希望可以一直就这么走下去。
　　花朝节对景曜来说虽然不陌生却也不算太了解，年少时是因为根本不懂它的含义，后来懂了可他也已经走了，花朝节就失去了意义，就算当年在花朝节的宫宴上遇到了淑妃自己也没有太过欢喜，或许，自己潜意识里就不太喜欢那种属于恋人的节日吧。可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空缺了七年的心今天也满满的都是喜悦，望着自己怀里任由自己拥着前行的人儿，脸上是毫不掩藏的笑容，即使被掩盖在了面具之下却也不能掩盖掉两人身上所散发的幸福之光……
　　也许是对景曜的了解，也许是两人间的心有灵犀，苏醉看出了景曜面具之下的笑意，一股热气涌上了脸颊。苏醉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虽然发红的脸颊有面具遮挡，但是苏醉连脖子和耳朵都变成了红色。这也是七年来苏醉度过的第一个花朝节，过去在大漠上是没有人会有闲情过花朝节，战场残酷，谁知道一次战役之后自己是否还活着。现在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和景曜单独出去，就只有两个，没有什么家国天下，没有什么世俗伦理。苏醉悄悄地把修长的手放进了景曜的大掌中，有些胆怯，但更多的是期待。
　　苏醉因为中毒而变得虚弱的身体还未完全好透，所以连手也变得有些微凉，但是在景曜的大掌中，微凉的手也变得很温暖起来，景曜紧紧地握着那只手，执子之手，与君偕老。听到了男子的闷笑声，苏醉更是羞怯，但是景曜之后亲吻自己脖子的动作，更是让苏醉挣扎着轻推了一下景曜的胸膛，“曜，不要这样，这是在大街上。”曜，这是七年来的第一次，我们如此亲近，就好像我们还是小时候，两小无猜，曜，就让我们在今天做一对平凡的恋人吧。
　　“我知道这是在大街上，所以，小醉，别乱动，否则……”对着他那早已羞红了的耳朵轻声调笑道，景曜心里却早已乐翻了天，自己的小醉还是那么害羞，真是巴不得现在就好好疼爱他一番，什么传说中最美的花，在自己心里那朵花正在自己怀里，如果他知道自己把他一个堂堂大将军比作了花不知道会不会掐死自己，躲在面具后面的脸此刻笑得更是畅快，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是真实的吧，会抛掉什么帝王的威仪和他一起在大街上调笑，想着便把他拥的更紧了些，小醉，如果这一刻便是永恒那该多好，那样你就不会再逃离我的怀抱了，显然，七年前苏醉的离开还让景曜心有余悸
　　听到景曜略带威胁的话语，虽然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不过若真的不管不顾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了，怔怔的停下了手中推举的动作，任由景曜对自己的脖子乱亲，本就已经有些泛红的脖子变得更加红艳，甚至被种上了朵朵红梅，更别提自己的脸颊了，苏醉心想如果有鸡蛋的话，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也早就熟了吧。“曜，我……我们去找那种最浓的花香吧。”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市集，今日的市集所有的店家只卖花，牡丹，桃花，寒梅……各种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曜，前面有好多花，我们去那边吧。”说着主动牵起景曜的手，向前方跑去。徐徐的微风吹拂在两人的身上，带起了两人的衣袖，苏醉不自觉的陷入幻想。曜，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美好的一刻，希望我们两个永远能像现在这样幸福。哪怕只是作为你的臣子，也请让我待在你的身边。
　　景曜就这么任他牵着往前跑去，衣袂翻飞，青丝飞扬间仿佛两人不是在如此喧闹的集市上而是已经置身余茫茫的大草原中，没有世俗的牵制，没有君臣的鸿沟，有的只是彼此，阵阵花香飘来才把自己又拉回了现实，玲琅满目的鲜花看得自己眼花缭乱，可是脑中浮现得却是他略带娇羞的笑靥，果真是笑靥如花啊。“小醉，有喜欢的花吗？”低头对他对他耳语，嗅着他远胜过花香的淡淡清雅体香，整颗心现在全在他一人身上，什么花朝节，只要有他在每天都胜过花朝节。
　　阵阵的花香之下，集市上充满了各色的人，不分男女手上都拿满了各色的鲜花，每个人都在寻找着最浓的花香，期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段情缘。“曜，你闻，这里的花比较香哦。”苏醉和景曜随着人流来到一个花店前，苏醉拿起了地上的梅花枝，凑在景曜的面具前。这种早已不见的活泼，让景曜的眼里什么也放不下，只是看着他，久不闻景曜的回答，苏醉抬起头，望到的就是景曜漆黑如墨的双瞳，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自己，这一刻，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
　　只是天公不作美，本来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下起了丝丝的小雨。“糟糕，曜，下雨了，我们快找个地方避雨吧。”
　　景曜抬头望了眼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或许是雨还不大，大多数人还是沉寄在节日的气氛中。虽然自己不甚在乎花朝节这种世俗的名堂不过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和小醉一起过怎么能空手而回呢。“恩，是开始下雨了，不过不远就有家不错的茶馆可以躲雨，先买了花再走也不迟。”拿起刚才他自己闻的梅花问道，“喜欢这花是吗？”给了银子两人便步入雨幕中，苏醉喂寒身体也还没恢复，景曜便紧紧的将他搂入怀里，匆匆赶往水色涟漪。

　　第二十章

　　苏醉的体质弱本来就有些畏寒，早些年因为那事伤了根本之后就变得更是严重了，这些年都是靠服药来调理着的。不过苏醉这七年在北疆忙于战事，而北疆的环境寒冷、严酷，苏醉又常常是昼夜颠倒，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身体，所以身体也有些每况愈下了。现在淋了雨后苏醉更是冻得瑟瑟发抖，早已湿透的外衣和里衣早就没有御寒的能力了，冰冰的贴在苏醉的身上只会更降低苏醉的体温，所以苏醉只能拼命往景曜怀里钻，也顾不得这是在大街上，顾不得有没有人看着什么的了。等到苏醉发现头顶没有冰冷的雨水落下的时候才抬起头，就发现两人已经进了一座外观雅致的建筑。这里是哪里？不对，这里好像有点眼熟，啊，原来是“水色涟漪”。曜怎么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呢，上次还因为自己来这里而发了火，现在……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是很熟悉这里了。他以前是不是经常来？作为帝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不知又是这里的哪位美人得了他的青睐，或者这美人早就已经入了他的后宫，如此想着，便觉得身体更冷了，只是这外面的寒冷怎么比得过心里的寒冷呢……
　　景曜感觉到怀中人儿不停地瑟瑟发抖，低头关心的问道，“小醉，怎么了？很冷吗？再坚持一会儿我已经让人去准备热水了。”手下也更加用力的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自己根本没有想到怀中之人的思绪早已经是千转百回了，更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时的没有解释会造成人儿的误会。景曜感觉着人儿冰凉的体温，心里暗暗责骂，该死的玄墨明明看到自己带着人湿淋淋地进来的怎么还没把热水准备好，心里想着也更加担心的望了眼抖得越来越厉害的人儿，苏醉苍白的脸色让自己心疼不已，搂着人儿上了二楼最隐蔽的雅间，抱着他坐在案榻边，让他捧着热茶先暖暖身。景曜终于等到楼里的小厮将热水送了进来，“小醉，先把淋湿的衣服脱掉吧，用热水好好洗洗，小心感染风寒，你的身子还很虚呢。”
　　苏醉看了看景曜，有些害羞的说：“那你……”
　　“放心，我会到屏风后面去。”景曜看着羞涩的苏醉，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语。
　　沐浴以后，终于感觉好点了，苏醉懒懒地窝在景曜怀里，如果这个怀抱能永远属于自己多好。感受着背后温暖的体温，想着自己的冷也只有他可以温暖吧。开始两人以为雨不会很大，一会儿就会停的，但是没有想到后来竟然变成了倾盆大雨，就连四周的景物都仿佛隔着一重白纱，看不清晰。虽然回宫的路不算太远，但是两人的衣服还是都湿透了，他之前一直将自己保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大半的雨水，所以自己相较于他要好得多，那时他一定更冷吧。
　　“小醉，再给我泡茶好不好？就是你以前一直替我泡的那种。”待苏醉暖和过来以后，景曜突然把他从自己怀里挖了出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眼里是满满的期待。
　　“好。”苏醉浅浅一笑，没有想到啊，他真的还记得，记得自己以前答应过的，要年年给他泡梅仙。这所谓的梅仙就是用从梅花上采集的梅花雪泡茶。苏醉身子有寒症，是不能喝这梅仙的，不过还是每年都会为景曜准备一壶梅仙，这算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不过自从苏醉去了北疆，这七年景曜再也没有喝到了，就算让人准备，也不是回忆里的那种味道。
　　苏醉从衣袖中取出自己藏着的白玉小瓶，瓶中呈放的真是这梅花雪水，当初答应景曜一起过这花朝节的时候，他就取出了自己这七年来采集的梅花雪，准备在今天给他泡这梅仙的。
　　景曜看着灯下苏醉仔细地为自己泡茶的样子，小醉，其实天下对于我而言真的什么也不是，我所希望的不过是得到你，不过是在一个桃源，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日日与你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晚得到你亲手沏的一壶茶罢了。
　　雨一直在下，忽而觉得雨小了一点，可出去一看又是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的，没有一丝要停下的意思。
　　“小醉，今天雨大，我舍不得你冻着，我们就不回去了，睡在这里可好？”景曜征询着苏醉的意见。
　　“曜……你去哪里？不是说要留在这里睡么。”看到转身准备离开的景曜，苏醉急急地问道，一场雨似乎淋走了苏醉的逃避，让他在景曜的面前表现出他的脆弱。
　　“我就在隔壁，你是不愿和我一起睡吧。好好休息，有事喊我。”如果他不愿自己和他一起入眠，自己就只好去隔壁了，这样小醉应该会答应的吧。
　　“曜……你也上来吧……”苏醉说完，就害羞地钻进被子里了，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邀请他一起，明明恨不得逃离，却又放不开……不想了，两人一起睡比较暖和，自己只是这么说服自己。
　　景曜听了苏醉的话明显的错愕了下，“嗯。”低头自己开始宽衣解带，可是脸上确是掩饰不住的笑容，带着欣喜和期待的表情，幸好是低着头的，不然如果让小醉看到肯定要被请到隔壁去了，迅速脱完那身衣服爬上了床，将人抱紧，“还冷吗？”转头问着身边之人，不自觉的伸手把他揽入怀中，那种肌肤紧贴的感觉让自己身体越来越燥热，情不自禁地用下巴开始摩挲着他的头顶，双唇也吻上了他的脸颊，看了眼他羞红的俊脸，略带苍白却极具诱惑的双唇，顿时气血上涌，“小醉……”现在还不是时候，压制住即将喷薄的□，自己真是自作孽啊。不过现在小醉还虚弱，他还需要自己好好养养，多养些肉出来，自己抱着才舒服，现在的他太瘦了。
　　苏醉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景曜吻住，不过只是一个吻而已，之后景曜只是紧紧抱着他，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了。“小醉，让我抱抱……”苏醉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如此脆弱的声音，他一直都是霸道的，骄傲的，何时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过别人。苏醉缓缓地将手环上景曜的腰身，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却那么的幸福，仿佛自己抱住的是整个世界。
　　终于，景曜用手肘把自己的上身支起，苏醉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胸前一暖，只见景曜将一块暖玉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醉，这是北疆这次进贡的暖玉，你不是畏寒吗，对你有好处的。不要摘下来。”
　　“嗯。”苏醉点点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给我这个，友情还是爱情，我都会好好保管的，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保护的。
　　花朝节的雨夜，“水色潋漪”的厢房里，两人相拥而眠，只是他们不会知道有人用仇恨的眼神盯着这个厢房整整一夜……

　　第二十一章

　　早朝。
　　北疆王虽然已经向楚国称臣，但其实北疆的内部并不是像楚国这般统一的，由于不满北疆王的示弱，许多小部落联合起来再次侵犯楚国边境，向楚国示威。朝堂之上，主战、主和的两派人马吵得不可开交，谁都没有办法说服谁，但是谁也不愿听从对方，双方僵持不下。
　　楚王景曜提出向北疆宣战，但是大臣们的看法不一，文官们胆小怕死以和为主，武官们却是早已受够了北疆时不时的捣乱，早就想出口恶气了……景曜被大臣们吵得头都疼了，只好先宣布退朝，此事容后再议。不过看见苏醉欲言又止的样子，所以特意招了他前往御书房希望听听他的意见，毕竟苏醉七年来都在于北疆作战，最有发言权。
　　苏醉进入御书房，就看见景曜一身龙袍端坐于御书房的桌案前，帝王气势尽显，只是面露难色，眉头紧皱，似乎还在为是否出兵北疆的事烦心。上前躬身行礼，“臣苏醉见过陛下。”早朝时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被他发现了吧，朝中大臣意见不一，可是只有真正在边疆待过的人才能明白那里的民生有多么疾苦，庄稼地里就算丰收也不一定能养活全家，更何况有时可能是颗粒无收，本来那些人生活在那里已经够不幸了，却还得日日面对随时可能因转乱而被杀的命运，还有那些边关的将士，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将年轻的生命留在了那片土地上，古来沙场几人回，战是万万不可的啊。
　　“苏卿，免礼平身。”虽然嘴上君臣礼仪做足了，但是，在苏醉进门的那刻景曜就敛去了所有气势，只怕他再与自己生份了，经过上次的花朝节，两人终于是冰释前嫌了，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虽然还是没有更亲密的动作，但是苏醉也已经渐渐对景曜放开了心房，不再像过去那样和景曜之间就好像隔着什么似的，自己终究还是忘不了景曜，不愿再和他这样僵持下去。
　　“苏卿认为是战还是和？”景曜虽然没有了帝王气场，却也是满脸认真略带一点的严肃，这毕竟是国事，关系的楚国的未来，关系到许多百姓的生命，容不得自己有半点怠慢，而且这天下本就有苏醉的功劳在，可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啊。
　　苏醉自然能感觉到景曜与早朝完全不同的气息，心里一暖，他在自己面前更像是个真正的人了，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楚王，不再遥不可及了。“在微臣看来，应该以求和为主。十年的战乱，我朝国库已经有些难负重担，边疆人民更是生活于水火之中，将士亦是疲惫不堪。这样的情况非常不利于我国，恐怕就算胜利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倒不如与他们修好，签订条约，赢得时间休养生息，重农耕，修水利，改善人民生活，勤于操练兵马，那时国库充盈，将士个个骁勇善战，不怕不能一举将北疆吞入我国的版图。”
　　景曜明白苏醉的话十分有理，可是北疆三皇子的事情自己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而且现在那些小国胆敢侵犯我国边境，里面不乏跟随三王爷的人从中怂恿，自己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都以为楚国好欺负了。“苏卿所言甚是，不过如果修好的话我怕众将军士兵会以为我朝怕了他区区北疆小族，打压了军心啊，再说三王爷一事恐怕北疆王也会拿来百般刁难，恐怕不会出兵助我们，到时候修好不成反而变成了我朝求和，这让孤颜面何存，又让我楚国又如何自处。”
　　苏醉没想到三王爷骓害自己误食毒茶的事会彻底惹恼了景曜，听这语气是准备不战不休啊，而且恐怕还想借此机会踏平北疆，可是明君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引发战祸啊，而自己更是不想成为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千古罪人。“陛下可是坚持要战？此事甚是不妥啊。虽说出师有名，可是我们理亏在先。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毕竟不是三王爷下的毒，没有公布事情的始末，我们就把三王爷下狱，对方当然会借机反抗，这样不明事因，对方反而会上下一心，恐怕难战啊。”苏醉努力劝说着，不想因为自己让他再造杀孽。
　　景曜望了眼前之人一眼，他还是那么善良却偏偏做了武将，叹口气道，“你的顾虑孤也都明白，可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果这次修好成功，北疆王尝到了甜头，以他贪婪的性格，到时候对我边境子民更是骚扰不断呢。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无节制的给他们顺毛倒不如彻底收服他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孤也懂，可是北疆实在是我朝的一个大患啊，这次你中毒的事满朝文武都有耳闻，我们可以将这事推到三王爷身上，那么相信我朝将士定会上下一心的，他们可是很崇敬他们的苏将军的。若是将这半真半假的罪行公布天下的话我们也就更加师出有名，他们就不知道还能不能上下一心，一致对外了。”
　　苏醉无奈叹了口气，“若陛下觉得合适，那么醉微臣无话可说。恳请陛下允许臣带兵出战，代陛下踏平北疆。”不过是借此机会平了边疆，也好，好一个长痛不如短痛，那么就让我来成为你的矛，替你横扫千里，征战天下。
　　景曜听了他的话，眉头又是一皱，“不行！”让他再去边关，除非自己疯了，出去七年，回来一年都不到就又要去，而且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必须得好好调养一阵，自己疯了才会放他去边关，“这次收服北疆于公为了鼓舞军心，孤会御驾亲征。”停顿了一下，来到苏醉耳边柔声道，“于私，这次三王爷是真正惹怒了我，你应该明白的。”
　　“陛下，刀枪无眼，这太危险了。”苏醉听闻景曜要亲征，有些着急，战场上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受伤甚至丧生，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去，自己不要再看到他受伤，不要再看到他流血，而且有自己替他打天下就可以了，他只需要守护好这个天下，守护好天下的子民。而且，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最清楚，恐怕活不了几年了吧，上次玄墨偷偷告诉自己，如果不好好修养，恐怕……不，自己不可以让景曜知道，他会伤心的。曜，我宁可马革裹尸还，也不要病死于床榻，乘现在我还能上战场，就让我替你完成这统一天下的梦想吧。
　　苏醉的关心让景曜心中大喜以至于忽略了他那闪躲的眼神，后来想起真恨不得一掌拍死那么粗心的自己。“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知享福没有担当害怕危险的傀儡皇帝吗？小醉，从小到大你应该是最懂我的，撇开君臣关系，让我们并肩一次好不好？”眼神中居然带了点乞求，小醉，我只想多和你在一起一些时候，等我找到了继承人，我就和你一起找一处桃源隐居可好。

　　第二十二章

　　最后，苏醉还是敌不过景曜的要求，据史书记载：大楚暮华八年，楚王景曜御驾亲征，由镇国将军苏醉领兵，准备将北疆正式收入楚国的版图之中。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两人能够并肩作战。许多年之后，景曜还是无法忘记出征的那天，蔚蓝的天空下，百万大军在城门前整装待发，苏醉就在自己的身边，风卷起他黑色的发丝和银色的战袍，是那样的英姿勃发。
　　大楚暮华八年五月，镇国将军苏醉在东木市大败北疆的铁骑，取得首战的胜利，但是苏将军也在战役中负伤而归。
　　苏醉靠坐在营帐里的床上，翻着穆弦青新送来的前线战况，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腰间的伤口不时地隐隐做痛，这次是自己大意了，与那敌方将领激战时轻敌而中了流箭，都怪自己太自信了，怎会忘了骄兵必败。还好景曜在自己的将军府里，那里离这战场有三日的路程，自己府里的人应该不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