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桃花前度-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麽这麽多烟?”赵竑往外看去,靠近山谷那侧隐隐可见火光。
  明非一撇嘴:“他们拿绳子吊下来,太暗了看不到,就点了火折子。”
  山谷里都是枯叶,这一见火星,自然是很快著了起来。所幸这山洞还算深,并没有进火,烟虽然多了点,赵竑醒来及时,也没太熏到人。
  即使如此,明非也已经是双目通红,更是咳嗽不断。赵竑大为心疼,连忙扶起人,往山洞那头去了:“这烟往里面去,证明山洞并不是死的,那端应该有出口,我们先过去。”
  明非点头,两人一起往里走。这山腹潮湿,路也坎坷得很。幸好一路行去都还算宽阔,赵竑那手电筒里面的电池也是新换的,还能使用。他虽然疲劳之极,却挂心著明非的情况,走得很快。
  明非跟著他,两人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出山洞,到了另一处山谷。不过这一处倒是有草有树,不再是刚刚那样满是枯叶。
  赵竑微微皱眉,看看怀表已是晚上,便拿出指南针辨别方向,想尽快翻出山坳。
  但就算有了方向,这山也不是好翻的,何况两人都筋疲力尽了。两人再走了二十多分锺,天忽然稀稀拉拉下起雨来,然後越下越大,打在两人头上。
  两人身体都不太强,这秋天傍晚的冷雨实在难熬,顿时齐齐都是一抖。赵竑这个心疼啊,马上出语:“明非,我们找个山洞躲躲雨吧,这也不是办法。”
  明非点点头,两人找到一个山洞,躲了进去。赵竑实在动弹不得,明非让他躺下,自己收集了些叶子树木。所幸有处山壁凸出来,正好遮住下面一块地方,还有点干树枝可用。明非拾回来生起火,再看赵竑。长长的银发拖在地上,赵竑刚刚尽量为明非挡雨,全身上下便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无处不湿。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就连骨头都能看得到。
  明非伸出手来,赵竑身上冰凉无比,还不停颤抖著。明非想叫他起来脱掉衣服,但不管怎麽折腾,赵竑也只是紧闭著眼。
  他为难了片刻,便直接伸出手去,解开赵竑的腰带,很利落地把他身上衣服尽数扒下来。心里想都是男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而且赵竑不知道看过他多少次,看回去一次两次的,又有什麽关系。
  把两人的衣服都放在火边烤,明非把地上清了清,便半坐在地上。
  其实说到点穴,他也是有学一点的。金国武学不盛,不过他好歹也是丞相,想学什麽并不十分难。只是实在没有空闲,年纪也大了点,也就出於好奇学了一点。
  刚刚他被点了穴,那些人下来找人的时候,他确实很想应声。他想,他并不是顾惜赵竑这条命,只是不想再承他人情,不愿见他那副情圣样子罢了。
  因此明非很努力地使用他那点内力冲穴,想把穴道冲开。但他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内力哪够折腾的,反而因为心急,内力反噬,受了不小内伤。他不愿被赵竑看出,一直强忍著,这时候也实在感觉到了寒冷。
  迷迷糊糊的,明非身体缩成一团,躺到赵竑身边。赵竑是在昏迷中,感觉到身边有人体的热度,便翻了个身抱过去。明非也是冷,不但没有躲开,反而送上门去。旁边篝火熊熊,竟然有了些温暖。
  
  明非再醒来,却是被饿醒的。虽然中午吃得不少,架不住这剧烈运动,外加晚上滴水未进,到得第二天一早,肚子都在叫唤,便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局面,不由有些尴尬──他和赵竑紧紧抱在一起,身体都是贴上的,看起来很是暧昧。
  赵竑依然在熟睡,或者说昏迷。明非查看了下他的情况,似乎并不算发烧,但脸色很是难看,应该也很饿,却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更糟的是外面居然还在下雨,从山洞向外望去,一点停的迹象都没有。秋天山间动物本来就少,这一场雨更是把所有生物都浇走,根本找不到什麽吃的。明非咬咬牙,见火也熄了,索性直接这麽走出去,在雨里翻检可以吃的东西。
  找了半天,也不过是一点瓜果,大多都熟得过了头,能吃的实在少得很。明非把东西都摘回来,拿赵竑的匕首,一点点削好喂给他。甘甜汁液流入口中,赵竑似乎有了些反应,脸色也略微好了些。
  这一场大雨足足下了一天半,等赵竑感觉好些,醒了过来时,已是下午,天眼看又要黑下来。他睁开眼,发现眼前竟然是明非,感觉得到对方身体温度,那极具弹性的真实触感,赵竑竟然呆了。
  满怀的软玉温香,赵竑实在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只觉脑後一麻,下体不由立起,顶在怀中人身上。
  赵竑马上手忙脚乱,一边往後退一边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他“我”了半天,发现明非根本没有醒过来,方才放下些心。随即却又悬起──明非怎麽还在睡?
  抬手看了下时间,不管怎麽说,明非都不该再睡了。但推了推人,见他依然不醒,赵竑便拿起手电筒照了照,只见明非满脸通红,再一摸才感觉到身体炽热无比,是发了烧。
  怎会这样?赵竑一吓,连忙去一边把衣服拿过来,为明非一件件穿上,然後抱著人到火边,让明非烤火。过了半天,明非睁开眼:“好饿……”
  “你等等,我马上去找吃的。”赵竑闻言连忙起身,出门找食物。
  外面经过明非的搜查,已经不剩什麽了,赵竑勉强找了点给他吃。明非乖乖吃下,便又睡了过去。
  他烧发得厉害,赵竑紧紧抱住他,努力把他偎暖。
  明非似乎在做恶梦,翻来覆去不停哼哼,一双唇被他自己咬得出了血,却死活不肯说话。赵竑看著心疼,用手指轻轻分开他牙关,明非这才出声。
  只是些模模糊糊的背诵,起先是什麽“1234年,金国灭亡”一类的历史记载,後来渐渐成了左一句右一句的点名。什麽“赵昀你还是乖乖做你的宗室子弟吧,反正理宗不是什麽好皇帝,权力也一直没怎麽在你手里过……你不娶贾似道的女儿,可能对大家都好……”还有“完颜守绪,你本来能做十年皇帝的,是我对不起你。不过大宋总比蒙古强,你这不也没死嘛。”
  赵竑只是听著,他对这一段“本该”的历史完全不了解,此刻听来,只觉惊心。却忽然听到明非一声:“若不是你对我动了心思,逼得我借生病的机会把脸搞成这样子,他……又怎麽会认不出我。如果这是对我改变历史的惩罚,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赵竑心中一酸,记得孔成丹说过明非脸上的坑坑洼洼本来不难治,原来却是为了这个原因一直留著。
  若那日初见,明非还是小陶的样子……
  赵竑心中生出恨意,直想把完颜守绪去碎尸万段,随即却颓然摇头。
  ──说来说去,还都是自己不好。明明爱人都在眼前,是自己认不出,甚至表现得让对方也认不出,却又怪得谁来?
  明非又在说著,赵竑止住思路,凝神听他声音。明非的声音已经低下去,很微弱地在说:“但是谁都可以认不出我,谁都可以指责我,只有你不可以……你本来应该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体谅我了解我的人啊,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
  赵竑低头看著他,见明非眼角忽然渗出两滴泪,只觉心头巨震:“明非……”
  “我想你也许是活著的,或者这世界上应该有另一个改变历史的人,我一直在找,一直找……”明非喃喃著,“我以为你会来救我,所以我冒险被抓,冒险进京……我不是逃不掉啊,我只是在等你……”
  赵竑手一抖,心头一热,吐出一口血来。
  
  明非只觉得自己昏沈沈的,身体热得很,心里却冰凉一片,极为难受。
  肚子在叫,饥饿带走最後一点体力,他难受得几乎窒息。
  唇间忽然传来湿润,带著腥气的水进入咽喉。他在昏迷中皱起眉头,嘟著嘴要把水挡在外面,确实不成。
  过了一会儿,唇上的东西果然离开了,空气中渐渐传来香气。明非肚子叫得更厉害,感觉身体被摇了两下,便迷迷糊糊睁开眼。
  嘴里被塞进一块肉,一个声音很温柔地在耳边响起:“嚼两下再吃下去,恩?”
  明非还在半昏迷中,神智很不清楚,半睁著眼摇头,要把肉吐出去。耳边的声音又哄又劝,明非只是不吃。过了半天,他摇头低声道:“我才不要吃你的肉,拿走。”
  “是我刚刚打的兔子,乖,吃下去。”赵竑柔声劝著。
  “兔子?骨头呢?”明非虽然神志不清,人却依然敏锐之极,便问道。
  这句话说完,果然耳边的烦人声音不再响起,他又半昏半睡过去。再过了半晌,他手中被塞进一个硬硬的东西:“骨头都扔掉了,就留下一节,你摸摸。”
  骨头不大,是只小兔子。明非模模糊糊地想,张嘴乖乖吃下肉。
  等吃饱之後,他又被喂了几口水,才躺下继续睡。身上盖著好几层衣服,身下是温热的人体,让他觉得舒服,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醒来却是被噪音喊醒的,有无数人的喊声从外面传过来,让他不得安生。明非睁开眼,略微回了些神,听到那声音是“皇上”、“明非”,来来回回不停地喊。
  明非一惊起身,发现身下垫著的正是赵竑。赵竑只穿著一件里衣,正睡得香,那麽大的声音竟然也没能惊起他。
  明非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声:“我们在这里!”
  他这话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一阵骚动,激动声音随即响起:“哪里?皇上还是……”
  “你们的皇上也在,这是山洞,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明非提高声音,勉强站起身,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向外走去。
  其实刚刚的声音已经给外面提了醒,他们沿著声音传出方向,很快找到方向,和出去迎接的明非走个对面。明非连忙为他们指了路,一群人奔过来,看到地上的赵竑,都是大惊。
  这一边带队的人明非并不认识,不过他们消息传递很快,马上把领队的喊过来,是孟珙、秦天鹏、吉容和一名侍卫统领。
  孟珙见到明非,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明非冷冷一笑:“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孟珙眼神一闪,真的想出手杀了明非,免得日後还有问题。他看看身边这些人,秦天鹏和明非之间的问题他完全不清楚,只觉应该都是可以信任的。
  他正要出手,忽然听到吉容一声哭叫:“怎麽这麽多血?皇上、皇上!”
  孟珙一惊,连忙跑过去,完全顾不到明非:“怎麽了?”
  赵竑被抬到担架上,有血滴滴答答沿著衣服流到地上,他的衣襟被扯开,身上一片血肉模糊,深处已经见骨。
  “太医呢?快叫太医!”孟珙大声喊道,他们这搜人队带的人还是很齐全的,太医更是带了好几个,就是怕来不及抬出去抢救。
  太医马上过来了,和明非打了个照面。明非一怔:“郭太医。”
  郭太医也微怔了下,来不及和他寒暄,开始给赵竑止血。
  随著赵竑身上伤势露出,众人表情都变得极为难看,而明非也不觉咬著唇,不知在想些什麽。
  身上的血止住了,郭太医见赵竑左脚鞋子也有红湿,便伸手把他鞋子脱掉。
  ──赵竑左脚整个都是红色的,小趾处空空荡荡平整一片,竟然被削了下去。
  所有人都傻了,只有明非低头看向右手,手心里有一块骨头,他依稀记得,赵竑说那是兔子的。
  他忽然感觉恶心,“哇”一声吐出来。胃里像是翻腾一般,不停搅动著。他不停的吐,没什麽东西了,就吐出血来。一旁秦天鹏看得大为心疼,连忙过来扶住他,拍打他後背:“明非,怎麽了?吉公公,我可以找名太医给他看看吗?”
  吉容看了眼赵竑,不由苦笑:“要是明公子出了万一,皇上怕是也活不下去了,自然是可以的……”
  孟珙想说什麽,吉容看他一眼,低声道:“孟将军常年在外,怕是不知。去年皇上整整病了几个月,一条命险些都送进去,完全吐血不止。他昏迷之时,嘴里不停喊著明公子的名字……”
  “难道皇上的头发……”
  吉容看回赵竑身上,微微点头,又指著赵竑身上旧伤:“这……并不是第一次。皇上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明公子给了他希望而已。”
  “所以,要杀明公子,和弑君没有区别。”吉容慢慢总结道。
  孟珙看著气息奄奄的赵竑,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郭太医很快做了紧急处理。这两天明非和赵竑两个人都是受损极重,而天寒地冻,就算不是寒气入骨,却也著实病得不轻,而且极有可能发展成风寒等症。众人不敢怠慢,把两人翻山越岭地抬出去。
  走到一半,神志不清的赵竑竟然睁开眼,嘴里喃喃著明非二字。众人把明非抬到他身边,让他人就在一旁。但赵竑已经烧得糊涂了,伸著手不停地摸著,碰到其他人就打开,不断喊著明非。
  最後明非看不下去,从担架上跳下来,握住他的手。赵竑马上安静下来,紧紧握著明非的手,不肯松开。
  因为明非走得实在太慢,最後只好请他也上担架,躺在赵竑身边。赵竑抱住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低声念著。
  他们很快到了科技园,把人抬到屋子安顿好,开始进一步的治疗。明非这一次受伤程度比赵竑轻得多,一直是保持著清醒,看著赵竑翻来覆去,整个人烧得通红,一条命几乎去了大半,不由恻然。
  “你是皇帝,富有四海,又为何要怎麽折腾呢?”明非叹了口气,由赵竑抱著,缓缓闭上眼。
  而且,又能有什麽用呢?
  不管赵竑是真的能为他付出一切,或者还是在用苦肉计,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颗心早就死了,在发现赵竑就是江瑞成的那一刻。自那时起,他爱不爱赵竑,他是否在等著他寻找他……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永生永世。
  ===
  前两天分部失败了。。。




(1。2鲜币)桃花前度 二十二

  二十二
  入了冬,天一天冷过一天,而大宋弘兴帝已经病了一个多月,每日卧床不起,一切政务都由政事堂先审批,挑选重要的给他看。当然,东西到了寝宫,到底有谁来看就不一定了。
  明非坐在桌边,提笔批完最後一本奏折,抬起头来:“赵竑,我该走了。”
  床上的人长发垂地,在灯光照射下,是雪一样的银白。他缓缓转过头:“不等著观雪的事情解决了的?”
  “她的事情,她自己会决定的。我走到这里已经太远,不能事事都为他们做了,何况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明非笑了一下,道,“现在天凉了,我不想再在北方过冬。”
  赵竑身体完全静止了,过了许久,他才慢慢点了下头:“好。”
  说完这个字,他又缓缓转过头,呆呆看著床头,一动不动,连眼珠都没有动作。
  人生至此,已是无话可说。
  赵竑对自己承认,他确实是抱著希望,才会一直撑著,不管怎麽辛苦,也不肯轻易就死。也许并不是有意地用苦肉计,但实际效果便是如此,而且内心深处,也未尝不是希望明非能回心转意。就算再艰难再多条件,只要能和明非在一起,他就觉得开心了。
  但现在,已是笙歌散後酒微醒的时候了,就算再想自欺欺人,也是枉然。
  他闭上眼,感觉到刺骨寒意。
  没错,冬天了。
  明非要走,便是动作极快。他让孟珙留住观雪,本来想把元宝也留下的,结果小孩子竟然说什麽也要跟明非一起,就算离开这很大的屋子、离开另一个爹爹和兄姐,再去过那种漂泊日子,也要一起走。
  於是 ,在天彻底变冷之前,他已经坐上南下的车。这一次身边只有元宝,秦天鹏一直想跟著他,被他拒了。
  因为天冷,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走走停停,而是一路杀去临安。一路南行,一路变暖。等到临安的时候,北方已经该是冰雪漫天,临安却暖得很。明非身上有些闲钱,干脆买了个院子,暂时住下。
  那是之前临安还是国都的时候,某位大臣的宅子。由於国都迁回汴梁,临安的房价一落千丈,这种院子更是跌得厉害,倒让明非捡了个便宜。
  这里气候好景色好,唯一的问题是食物。院子里只有位看门老大爷,平日自己做来自己吃,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偏偏明非从小到大什麽都干过,就是没有自己做过饭。在现代的时候原来有父母,後来一直住在学校里,根本没有厨房。回到古代後人力便宜,他更是事务缠身,哪里有时间学这个。
  在外漂泊的时候天天住客栈,倒也不在意。现在有了自己的宅子,再天天吃外面的,可实在不太说得过去。
  明非於是让周大爷找位厨子来,或者是在附近的饭馆里包餐。最後老大爷据说是在附近一家破落户里找到了厨子,人也不过来,就是每天三餐送到府上给他们吃而已。
  第一次午餐送过来,明非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便有些呆了。
  “大爷,你见过那个厨子吗?他多大年纪?”
  “年纪啊,可不小了,搞不好比我老头子还老。”周大爷年纪大了,说话也有些夹缠不清,“听说还是以前万岁爷在临安的时候,宫里用过的,一手厨艺很北方。”
  “哦,那难怪……”明非点点头,不再挂心。
  
  临安虽然暖和,现在毕竟也是冬天,而古代的冬天实际上比现代要冷得多。明非是个怕寒的,如今身体又弱,便每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专心写书。
  这院子有不少前任主人留下来的物事,几个小手炉方便可爱,还有间屋子里竟然盘了炕,还有张床上矮几,可以直接拿来当小桌用。
  这些东西,想来就是赵竑的发明了。明非停住笔,微微叹口气。
  他原本一直在金国,对大宋实在谈不上了解。即使有许多细作传递消息,终究也无法知道太细节的事情。要是早知道赵竑还身兼发明家,在相见那一刻,他也许就喊出来了。
  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结局。
  却不知道赵竑在开封可还好,现在整天不出屋,也不去了解政事,便连一点消息都不知。赵竑现在的身体比他还要弱上几分,今年冬天不暖和,希望他不会再作死做活才是。
  这天下,再经不起一次乱了。
  想到这里,明非低头看著手中字稿,微微迟疑。
  忽然门一开,元宝连蹦带跳跑进来,一下子跳到床上:“爹爹,好冷啊,元宝要暖暖。”
  明非见他被冻红的脸,不由笑出声:“让你调皮在外面玩,来,盖上被子。”
  元宝巴著他,好奇看著他写的字:“爹爹又在写童话吗?常、常……”
  “识。”明非教他识字,“常识,就是说,每个人都该知道的知识。”
  元宝忽然哭丧脸:“元宝不知道,看不懂……”
  “你才这麽一丁点大,能认识一些字就很了不起了,当然看不懂。”明非刮著他的鼻子,“再说不只是你,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懂,所以爹爹才说‘应该’啊。”
  “可是爹爹懂,元宝也要懂。”元宝拉著明非衣角,“爹爹讲给元宝听嘛!”
  “其实……这些东西满没用的,真的现在放出去只有两个结果,或者社会大乱,或者我被打死……也不对,还有可能是根本没人注意,就被扔到垃圾桶了。”明非笑道,“如果真的有用,对你、对你那位爹爹,可能都不是好事……元宝,这些东西,可能会很危险哦,你真的要听吗?”
  “危险?”元宝瞪大眼睛,“不行,爹爹知道,很危险。那元宝也要知道,这样危险就会先找元宝,就不会去找爹爹了……”
  明非心里暖暖的,摸摸元宝:“所以说,人有免於恐惧的权利……至少如果他们真的有常识的话,就不该因为我这些话而做什麽威胁我人身安全的事情。”
  “岂有文章倾社稷,虽然下一句我是不赞成的,这一句倒是可以用来狡辩一下。”明非笑一笑,摸著桌上的纸笺,缓缓道,“在很久以前,西方有个叫做希腊的国家……”
  他於是开始讲,从雅典城邦讲到“美国”独立。当然这时候美洲大陆还在等待大家来发现,法国没有革命,连英国的大宪章都不知道在哪里。明非一边讲一边想,或者应该先把宽容写出来,然後再考虑这本的问题。或者留著手稿不发表,反正按照大宋这样子发展,应该不会太糟。等到若干年後考古学家考证到他的遗物,就会得出“近代民主由中国开始,中国民主由辨然先生开始”。这不也很有趣吗?
  想到考古学家可能的表情,身为业余考古爱好者的明非不由开心笑出来。
  “爹爹,你笑什麽?”元宝抬头问。
  明非摆摆手:“没事,一些古怪的念头而已。”
  元宝摇头:“不古怪啊,爹爹,我觉得很好……”
  “啊?”明非微惊。
  “爹爹说的那些很好,这样隔壁二毛小黄他们就会好好的……”元宝拉著明非的手,抬起头认真看他,“爹爹,元宝长大会努力,把爹爹说的这些都实现,好不好?”
  明非被惊到了。元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