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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侧之生死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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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正半蹲在床边,听自家主子这麽一说,他猛地一拍脑袋,而後从袖子里滑出先前在用的那瓶创伤药,拿在了手上。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来收这个的?」
「被罚了五十杖刑罚,又无药可敷,御医更是不可能来到长门宫,说到底,向阿朵就是想等我死。」
「这样她才有机会坐上後位。」
「说对一半。」楚熙然的笑意渐渐收敛,神情也更凝重,「若我死了,太子必定被废,等向阿朵生个皇子出来就能被封为太子。到时要是若明有个意外,太子顺理成章登基。这天下,怕是要易主了。」
「他们要谋反?」小顺子张大嘴巴。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
小顺子抓了抓脑袋,疑惑道:「奴才糊涂了,既然他们要谋反,为何还要故意引主子回宫?主子不在宫中他们岂不是更容易行事?又或者,在我们回宫的半路上派人截杀,不是更省事?」
「你别忘了,我是当今皇上亲封的皇後,即使我不回宫,後位仍旧是属於我的,若是皇上有个万一,无论哪个太子登基,我都是太後。况且,我身为楚家後代,又手握龙凤鸡心佩,能随时调遣各营人马,偏偏还藏身在江南隐姓埋名,所以他们惧我,只得使计将我引回宫中来个甕中捉鳖,才好永绝後患。」
听到这,小顺子恍然大悟,有些担忧道:「那主子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从现在开始一定要警惕,绝不能走错一步。」
夜半,风起,长门宫年久失修的木门被吹得嘎吱嘎吱响,在黑夜里听来格外诡异。
楚熙然向来浅眠,又因著伤痛更是无法安寝,迷迷糊糊间感觉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他猛地睁开双眼,一手摸进枕头下取出防身用的短匕,一手推了把睡在床边的小顺子。
小顺子醒後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挺身护在楚熙然身前,紧紧握著一直藏匿在袖口里的小刀。
就在二人疑惑之际,室内的烛光瞬间被人点亮,透过微弱的橙光,楚熙然看清了站在三步距离外的人影。
准确说在他面前的是两个人,这两人一前一後,一矮一高,一个稍瘦一个壮硕,若仔细看去,前面一人是江南人士的打扮,而後面一人的衣著却有些奇怪。
「你们是谁?」楚熙然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前面一人的面容上。
「赵月宁。」
自称为赵月宁的男子朝前跨了一步,楚熙然这才真正看清他的五官。
只见他一张肉嘟嘟的娃娃脸上刻著和赵月茹七分相像的五官,只是左脸侧面上有一小道疤痕,破坏了原本清秀的脸蛋。
「你是赵月宁?」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赵月宁噘著嘴不乐道:「我妹说你找我救命,我以为你看到我应该会感动流涕,谁知道居然会怀疑我!真是伤人心啊!我要走了,你家那口子的蛊你自己解吧!」
「等等!」见赵月宁说走就走,楚熙然倒是给唬了一跳,谁知还没等他起身上前,一直站在赵月宁身後的男子忽然拎著他衣领又将人给甩了回来。
「月宁,现在不是玩的时候。」那男人随之走近,一张黝黑的脸上是深刻的五官,一看就是异族人。
「你是?」楚熙然披上外衣走下床。
「虽然我家黑麟很帅,可你也没必要靠那麽近吧?」赵月宁跟个八脚章鱼似的抱住黑麟,一双眼瞪著楚熙然,满是不乐,「去去去,退後十步。」
「月宁,别闹了,下来。」黑麟露出一个无奈又纵容的微笑:「千里迢迢赶到京城,不是来玩的,好好说话。」
「知道啦!」赵月宁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任由黑麟帮他拉整衣服,这才收起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正了正容再次道,「我叫赵月宁,是赵月茹的哥哥,至於我身边这个男人叫黑麟,他是苗王寨巫神的徒弟,也就是下一任的巫神。我们是来帮你的,当然,酬劳问题事後我会跟你算!」
「按我收到的消息,你们至少还要三四天才能到。」
「你这人疑心病怎麽那麽重?」赵月宁一耸肩,拉过黑麟的手臂道:「是这个人说想早点到,我们才日夜赶程的!」
「这次牵涉到我们苗王寨里的人,我已经追查他很久了,听说他最近也到了京城。」
「你指的是教向阿朵蛊术的大巫师?」楚熙然诧异道。
「准确说,他是我师兄,不过已经被驱除出族。」黑麟点点头,又道:「我有一个条件,这个人我必须带回去给族长和师傅处置。」
「好!」楚熙然的视线落在黑麟腰间别著的犬型玉雕吊坠上,他曾听庄妃赵月茹提到过这个吊坠,现下亲眼看到,才算安下心来。
「就目前所知,那个白痴皇帝肯定是中了桃花蛊,但有没有中其他的蛊术或者符咒还不能确定,我们必须亲眼看到他的人,但这个不用你费心,我们自有办法接近他。不过,你要准备三样东西,分别是他的头发、指甲和血水。」
赵月宁说完,就见黑麟从包袱里取出三个小葫芦瓶,三个瓶子的瓶身都是黑色,描著金色图腾,不过半根指头的大小。
黑麟将三个葫芦瓶递给楚熙然,补充道:「这三个葫芦瓶里都装了符水,一个装三四根头发,一个装指甲一小截,最後一个,你要取他一滴血混到瓶中即可。」
「我有几天的时间?」
「越快越好。」
赵月宁还没说完,黑麟突然出手捂住他的嘴,楚熙然也同时警觉,和黑麟交换了眼神後,黑麟一点头,挥掌灭了烛光,一室四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悄摸进屋内,黑麟嗖地一下跃到他身边,眼看就要抓著那人肩膀,却见他一溜肩,竟躲了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那人亮出了匕首,眼看就要冲著黑麟杀来,赵月宁却在此时点亮了烛火。
「你是谁?」楚熙然不知何时已冲上前,单手执匕立於黑衣人的跟前,这才发觉这人竟比他矮了一个脑袋,「你是女的?」
「他们是谁?」果然是女子的声音。
「你这人奇怪了,我们先问你的,你倒反来问我们了?」赵月宁从黑麟肩後探出脑袋打量著黑衣人,啧啧两声後道:「身材倒是不错,爷我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你就自己招了吧。」
那黑衣女子的眼神在赵月宁和黑麟的身上转了一圈,问道:「你是赵月宁?」
说完,她也不顾赵月宁的惊讶,收回手里的匕首,突然转身朝楚熙然跪下,「属下暗卫影心,参见主子。」
「暗卫?」这回连楚熙然都莫名其妙了,「你到底是谁?」
黑衣女子拉下面罩,抬起头,一张端庄秀丽的脸庞在烛火的照耀下清晰地呈於众人眼前。
「苏念瑶?」饶是楚熙然也大吃一惊,实在无法将这个身手矫健的女子和总是柔柔弱弱的苏美人想到一块。
「苏念瑶是属下本名,主子可以叫属下影心。」
「你怎麽会是暗卫?」
「我和哥哥苏致远是孤儿,当年差点饿死街头,幸得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所救,从此便一明一暗效忠皇上。」
「若本宫没记错,你是明治九年入宫的。」
「是,正是明治九年秋的选秀,也是主子被封为皇後的那一年。属下本是被编派入影卫的,但那一年选秀前,皇上却给了属下暗卫的令牌,让属下进宫保护主子安全。所以,属下是只属於皇後的暗卫。」
「难怪当时一有风吹草动他都能晓得。」楚熙然收回匕首交给了身边的小顺子,而後苦笑著道:「保护吗?还不如说是监视来得恰当吧?」
「保护吗?还不如说是监视来得恰当吧?」
「主子……」
影心急於辩解,却被楚熙然挥了挥手打断,「你起来,别跪著了。」
「你这人怎麽那麽奇怪,人家都说了是保护,你还要一个劲瞎猜,猜完了又难过!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难怪老是愁眉苦脸的样!」
赵月宁的下巴依旧搭在黑麟的肩膀上,皱著鼻子一脸不屑,「你要是真觉得他疑你,你也疑他,就别来求著我救人,一拍两散多好,他生也好死也罢,与你何干?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简简单单的事,真不知道你们天天在委屈些什麽,像我和小麟就从来没那麽多狗屁事!」
「你是你,我们主子是我们主子,能一样吗?」小顺子气呼呼道。
「怎麽啦?看不起我们家小麟子?他可是下一代巫神!身分多尊贵你知道吗?可他还不是跟著我跑了!你以为我们很轻松吗?」
「闭嘴!」
黑麟瞥了眼赵月宁,他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讨好似的挂在了黑麟身上。
「原来是私奔的。」楚熙然倒是被逗笑了,见赵月宁红了脸,他才转向影心道:「你放心,他的苦心我也明白。」
影心闻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药瓶放到桌上,「为以防万一,皇上在属下这儿留了些上好的创伤药备著,比一般的药好用,而且有镇痛和愈合伤疤的作用。今儿属下听说皇後这里出了事,还被搜了宫,才会半夜来送药的。」
「正缺好药呢,谢了!」小顺子乐滋滋地收了药瓶,打开一闻,一股薄荷味里竟掺杂著镇定宁神的花香,好闻极了,「呦,奴才记得这药,当年皇上给咱们主子用的就是这种,主子那时一身伤就靠它才养好的……」
小顺子猛地收了口,他想起来那正是楚老将军被斩後的事,那时贺兰若明的决然,和发生在永和宫里惨烈的一幕是楚熙然心里永远的伤。
「我也记得这味道,当真是那药,也只有他有。」楚熙然倒是不以为然。
「我说,你们叽叽歪歪的有完没完了?」赵月宁在一边打著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我们先回去歇著了,过三日後会再来,希望到时你能把那三样东西准备齐了!记得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弄到!不然後果自负。」
他一说完,黑麟便拦腰将他抱起,而後颔首一点算是打了招呼,随後几个跃身跳出长门宫,眨眼消失在了黑幕里。
「他是鬼吗?」小顺子看呆了。
「他不是鬼,他是至高无上的巫神後裔。」影月不知何时飘然落地,依旧戴著他的青铜面具,「主子,已经查到了。」
楚熙然的双眸瞬间晶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不管是大巫师还是霍正,他们都只为一个人效力,那个人就是先皇的胞兄││前代废太子贺兰嘉德。」
「贺兰嘉德?他记得早在二十五年前被贬为庶民後,不就销声匿迹了吗?」
贺兰嘉德是先皇同母所出的胞兄,出生时就被立为了太子,後因流连烟花之地而被废。先皇即位後,他被封为了王爷,可惜一直心怀不轨,最终被贬为庶民流放西北一带,甚至有传闻说他早已死在沙漠里,怎麽会跟苗寨的人扯上关系?
「据查,贺兰嘉德改名换姓後偷潜入湘西一带,成了来往江南与湘西的大商人,一直从事珠宝及皮草生意,几十年累积下来,也算是富贾一方。还有传闻说他与湘西一带土匪勾结,早已在那里安营扎寨,可以说那里是贺兰嘉德的老窝。之前湘西一带闹水灾,赈灾银两被官员贪污克扣一事,正是他在幕後主使。」
「谋反?篡位?那个老家夥年纪也不小了,怎麽还那麽想不开?」
「贺兰嘉德有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叫贺兰若英,比皇上年长两岁,为人狠毒奸诈,是道上有名的奸商,不少老实的商人都吃过他的亏,名声很不好。」
「看来真正的幕後主使应该是贺兰若英。」楚熙然深思片刻,又问道:「可查出朝中还有谁与他们勾结?」
「至少已经有三成的文官与霍正接触过,但还不能确定哪些已经是他们的人。」
「三成?」楚熙然眯起眼,看著跳动的烛火出神一阵,转头看向影心:「依你的观察,後宫有哪些嫔妃最近与霍飞儿或者向阿朵走得近的?你把名单记下给影月,让他去查。」
「是。」
等影月和影心都离开,已是接近寅时,楚熙然受了杖刑又如此折腾了一宿,只觉得身乏力竭。小顺子见他脸色苍白,赶紧扶著他走到床边。
「主子,您趴著,奴才给您上药吧。」小顺子拿起影心带来的药瓶。
「不用。」楚熙然摇摇头,「现在还不是上药的时候。」
「不上药?」
「去打点冷水进来。」
「大半夜的要冷水做什麽?」小顺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还记得那会儿我是怎麽让自己病了许久都没好的吗?」楚熙然趴在床上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主子,您现在还受著伤,不能乱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对自己狠心点,怎麽能让人上套呢?」楚熙然眼神一变,抚著那块汉白玉龙凤鸡心佩厉声道:「他们等著我死呢,我怎麽可以不演场好戏给他们瞧瞧!」
当天清晨,楚熙然伤口感染,发了高烧。到了隔日,在无御医看治又无药可用的状况下,病情恶化,传到後宫各个角落的消息更是花样百出,有说他陷入昏迷迟迟不醒,有说他出气多入气少,还有更大胆的,直接说他再撑个几日就要完了。
向阿朵听到这消息时早就乐得合不拢嘴,倒是一边的霍飞儿面带迷惑之色。
「会不会太顺利了点?」
「你在怀疑什麽?怕他装病?」向阿朵捂著帕子掩嘴一笑,「你放心,这点我早就想过了,晌午过後我会和皇上一起带著御医去看他,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你去看不就行了?还要带著皇上?」
「哎,姐姐难道忘了吗?先前就下过旨意,除了皇上谁也不能靠近长门宫,我若自己去了,万一他楚熙然有个意外,别人还不得说是我谋害的?所以得皇上在场,我去的才天经地义,要有个万一,也好办!」说到这,向阿朵忽然笑了起来,斜身凑到霍飞儿跟前,用手指抹了抹脖子道:「不如这次去就直接……」
「不行!」霍飞儿放下手里的花片,轻声道:「谋害皇後是死罪,别忘了这宫里还有一拨忠心的人,首先锦衣卫就不好惹,还有三千营的,好多都是楚家以前的部下,再加上朝堂上还有些不能利诱的老臣子在,我们可不能弄巧成拙!为了将来能名正言顺地让王爷辅政,咱们得步步为营,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也好,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向阿朵倒是无所谓,在她心里,现在的楚熙然对她而言不过是被拔了牙齿和利爪的老虎,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听说当年慕容世家的权势可谓是只手遮天,都能被他轻易连根拔掉,你当真以为他是好对付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霍飞儿倒是小心。
虽说已是夏入秋的季节,可午後这段时光尤其燥热,更何况没有任何消暑之物的长门宫。
小顺子拿著一把普通百姓用的芭蕉扇坐在床边替楚熙然扇著,一边用沾著冷水的帕子擦著他滚烫的额头,心里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主子,这麽个熬法不是办法。」
「不能熬也要熬。」楚熙然趴躺在床榻上,脸色白如纸,额头和脖颈沾满汗水,虚弱得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
小顺子还想劝,只听外头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吓得他措手不及。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这回小顺子倒是认出了小林子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看到了小林子身後跟著的御医。
「王御医,你倒是替朕好好瞧瞧,朕的皇後是不是真的不行了?」贺兰若明一抬手,立刻跳出两个小太监冲上前拖开小顺子,他这才慢悠悠晃到床边,看了眼趴著的楚熙然,「朕的皇後怎麽不起来给朕行礼呢?太不懂规矩了。」
「臣妾病重,起不了身,还请皇上恕罪。」
楚熙然这一开口,声音竟哑得有些撕裂,倒让贺兰若明吓著了,他退回一步,微微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楚熙然的脸,谁知这麽一瞧心里又莫名慌张难受,彷佛有巨石压在胸口让他不得喘息。
「皇上怎麽了?」向阿朵站在门口无意靠近,可一见著贺兰若明表情异样,赶紧走上前,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心,「皇上,还是让王御医先给皇後看看吧。」
「嗯!」贺兰若明茫然地点头,可一双眼却紧紧盯著楚熙然不曾离开。
王御医生替楚熙然把了脉,又看了他红肿的伤口,只是连连摇头。
「如何?」向阿朵也不避讳,直接开口就问。
「伤口已经感染,再拖几日怕是会溃烂,那就更难治了。最要命的是皇後的高烧不退,已经伤了身子,若再不好好用药调理……怕是……而且这环境也不适合养伤。」王御医一边回答一边抹著冷汗。
「得了,你先退下吧。」
「什麽?」王御医刚想坐下来写药方,一听这话倒是傻了。
「叫你下去,没听到吗?」向阿朵放开贺兰若明走到王御医身边,「别人若是问你,就说已经给皇後开过药,明白吗?」
「可是……这……」王御医求救地看向贺兰若明。
「按贵妃的意思做。」贺兰若明揉著发疼的太阳穴不耐烦道。
「臣遵旨。」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原本就胆小怕事的王御医立刻闭上嘴,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皇上存心要皇後的命。想到这,他心里突突直打鼓,一双腿打著哆嗦,好不容易退出长门宫。
第九章
「就这麽想要我的命?」趴躺在床上的楚熙然不知何时转过头,干裂的双唇一张一合,声音极轻。
「既然你不愿意让出天承的後位,那也只能出此下策,怪只怪你一个大男人还占著後位不肯放!」向阿朵摸著自己的肚子,满脸得意之色,「更何况一个男人根本无法诞下皇嗣,你有什麽资格坐上後位?」
「本宫和皇上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楚熙然冷然道。
向阿朵的脸色一变,用讥讽的口气道:「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样,还耍什麽威风!」
楚熙然闻言并未回答,只伸出一只胳膊支著床边想坐起来,可手臂撑了半天,却没有半点力气,半抬起的身体再次颓然倒下。
「堂堂个大男人,还上过战场杀过敌呢,也不过如此!」向阿朵鄙夷瞥了眼边上道:「放了小顺子,让他好好扶著他家主子。」
小顺子立刻朝床边扑去,他先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而後小心翼翼地扶起楚熙然。
费了半天劲,毫无力气的楚熙然才半倚著小顺子站起来,他朝前迈开几步,又捂著胸口喘息半天,才再度向前挪去,来到贺兰若明和向阿朵面前。
「贺兰若明,你回答我,你是真的想让我死吗?」
贺兰若明怔怔看著面前的楚熙然,张了张嘴,可声音卡在干涩的喉咙里却怎麽也发不出来,他只能点点头。
「好,我成全你。」
楚熙然看著茫然不知所措的贺兰若明,欣然一笑,倒似在安慰他,可转眼间,从他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又见他突地将刀锋一转,对向了自己的心窝。
「动手吧,一刀刺进来,你就能杀死我。」楚熙然将匕首塞进了贺兰若明的手心里,反握著他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胸口。
「等我死了,你可以立向阿朵为後,你会为她举行盛大的册封典礼,她将一身凤冠霞帔地走到你面前,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百官朝拜,坤宁宫东暖阁里的红烛彻夜而亮,大红的喜字挂满一整个寝房。从那以後她会是你的妻,就像那时候的我们一样。」
楚熙然一边说著一边慢慢将匕首向里推进,刀尖挑破了单薄的衣料扎进肌肤中,点点的血珠透过白色的里衣渗了出来。
「不要……」贺兰若明吓得想收回手,却被楚熙然紧紧掐制住。
「他既然一心找死,那就成全他。」向阿朵站在贺兰若明身後,阴狠地瞪著楚熙然,「杀了他!」
杀了他!向阿朵的声音吹进贺兰若明耳中,他眼里的迷茫瞬间被一片黑暗笼罩,鬼使神差下竟握紧了刀柄,用力向前捅去。
刀尖又没入胸口几分,血也渗得更快,楚熙然原本虚弱的身体轻轻一晃,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却又硬生生地在小顺子的支持下站稳身体。
贺兰若明只觉得手背上沾到了热呼呼的液体,他低头一看,竟是一滴鲜红的血珠,他立刻用另一手去抹,才一动,就发觉有更多的液体滴落,但那不是血,而是自己的泪。
原来,从眼眶里流出的泪水早已顺著脸颊纷纷而落,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会为她举行盛大的册封大典,她将一身凤冠霞帔地走到你面前,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百官朝拜。」
记忆里的画面一闪而过,他似乎看到了那个身著皇後冠服的男人,正一步步顺著猩红色的地毯朝著他走来。
「坤宁宫东暖阁里的红烛彻夜而亮,大红的喜字挂满一整个房间。」
是谁在一片喜红的厢房里醉著哭咽?是谁说「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闹脾气,你还我爹,还我爹,好不好」?
「从那以後她会是你的妻,就像那时候的我们一样。」
那时的我们?我们是谁?谁是我的妻?是谁唤著一声声的「若明」?
贺兰若明失神地停顿在原处,脑海里的片段一一浮现,却又紊乱地交杂在一起,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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