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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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到底在搞甚麽？

　霍郁羿也很识相，非常安静的喝著酒。安静到他一度都以为房里只有他。

　扣－－的一声。霍郁羿硬生生的倒在地上，後脑强碰在地的声响，让他觉得好痛。

　皱了眉，只好起身走进霍郁羿查看那家伙怎麽了。

　走近一看，发现霍郁羿手掩著脸，脸庞有几道泪痕。著实的他吓到了。失恋吗？这是他唯一闪过脑中的念头。

　「我知道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不，是瞧不起任何人。」闷闷的声音从霍郁羿口中传出。他有些纳闷的，是在跟他说话吗？

　「其实你很後悔约我来你家吧？」

　宾果！但他没出声。这霍郁羿是喝傻了吗？

　「明明就不喜欢我……做甚麽还要管我呢……」霍郁羿坐起身子，又开了一瓶啤酒继续喝。

　……这是告白吗？

　「不喜欢我就不要管我……这样我很难死心，很难啊……」眼泪又像泄洪般流出。

　「呃……」这真的是告白吗？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告白……虽然不厌恶，但也不喜欢……脑袋中飞快的想著，等等应该要怎麽把这酒鬼丢出去呢……

　「该死，你这里难道都没一点配酒的东西？靠，这酒真的难喝死了……」霍郁羿那双泪眼恶狠狠的揪著他，让他的小心肝一愣。呆愣愣的把刚刚买的小熊软糖递了出去。

　「嘎？小熊软糖……」霍郁羿有些嫌恶的撇了他一眼，但很快的拆掉，一口就将那些颜色缤纷的软糖入口。

　「跟啤酒……真的不配，好恶……」霍郁羿脸色纠结的，一脸想吐。

　原本想发火的他，见到霍郁羿的表情後，忍不住笑了。这家伙，怎麽跟原本的形象差那麽多？一开始的总是微笑温和的模样破裂了，反而现在不做作的样子让他开始对霍郁羿有兴趣了。欸，如果是对他保有爱意那又另当别论了。

　「别喝了。」他上前抢走霍郁羿手上的啤酒，他怕等等霍郁羿对他霸王硬上弓。这是假设……毕竟霍郁羿刚刚对他告白啊！

　霍郁羿看著被抢走的啤酒，大眼盯著他说「总听人说，喝酒可以忘掉不愉快的事情……是真的吗？」

　「或许吧。」他怎麽知道？他又不喝酒。

　「那为什麽……我越喝心里越难受？」

　「……喝酒要是那麽神，人还会有那麽多烦恼吗？」

　他的话一说出，令霍郁羿一愣，马上笑了出来。

　「对欸，所以我根本就是乱花钱，找罪受……啤酒真的是他妈的难喝。」霍郁羿笑著，但却非常的苦。

　忍不住的开口问「怎了？」

　「抱歉……可以听我说吗？就今天……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诉说……我，我快疯了……」泪又热滚滚的滚下。

　意外的，他点点了头。

　「你知道吗？……」霍郁羿坐好身子，用手背擦去眼泪，说喝醉但也不像，意识还是相当清晰。

　「……」知道甚麽？忍不住翻了白眼。

　「那女人居然要结婚了欸……」想起那女人，霍郁羿恨恨的咬著牙。

　「……」哦，所以不是喜欢他。他偷偷的呼了口气。

　「挑个离过婚的中年人……比较好吗？」

　「……」如果很有钱的话没甚麽不好吧？

　「到底把轩哥放在哪了……还要我拿喜帖给他？搞甚麽啊……臭女人！」说著说著，光想到马祈轩拿到喜帖的反应，霍郁羿脸色就更加悲伤。

　「……」甚麽？所以是那女的搞劈腿？

　「可恶的苏柔薰……既然不要轩哥，做甚麽还要黏紧紧……不是看好我们吗？骗子，骗子。」情绪的使然，让霍郁羿完全醉倒了。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一个很不得了的秘密了？

　他看著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得霍郁羿，脑子才灵活的转起来。刚刚口中的苏柔薰，他记得这女人！苏柔薰在系上算是有名的系花。前阵子还意外撞见苏柔薰跟左教授暧昧的模样……呃，不会吧？

　又看了眼霍郁羿，想著刚刚听到的内容。不过越想他越觉得复杂，索性不想了。反正他只是当个垃圾桶，就这一次罢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他在想，只能说事事多变化，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一早带他清醒，就见到面前有人跪坐在他前方。他眯著眼，脑子还有些模糊。

　「呃，向日谕……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霍郁羿抓的头一脸不好意思的说。

　「……几点了？」模模糊糊的问了时间，才缓缓的爬起床，脑子也才缓缓清醒了些。

　「下次我再请你吃饭，当作……谢礼。」霍郁羿又恢复成平时温文儒雅的模样，彷佛昨日的模样只是酒力发作的影响。

　「喔……」不管有没请吃饭，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看著霍郁羿还坐在原地，他不解。不是要回去了？

　霍郁羿有些紧张的绞著手指，缓缓开口「那个……我昨天有说些甚麽吗？」

　原来是这个。「没有，你一直在碎碎念……只是……」

　「只是？」他的一句只是，让霍郁羿紧张起来。

　「你的个性还差真多……」本来想卖个关子，但瞧霍郁羿紧张的样子，也不想自讨没趣。

　「呃……那，那是喝酒的关系吧……」霍郁羿有些松口气，但眼神却飘移的不敢正视他。

　见霍郁羿诡异的神情，猜测的问，「莫非你的温文儒雅是装出来的？」

　「……」霍郁羿身子一僵，啧了好大一声，下一秒原本跪坐的姿势，就盘腿而坐。

　啧？

　「我也没这麽打算的，就因为太在乎……呃，总之不自觉就这样……」霍郁羿撇撇嘴说
著，不过还隐瞒著一些事没说出口。

　「……」他虽好奇，但也不想多问。因为，关他屁事。

　「来你家喝酒真是个意外……」霍郁羿皱著眉苦恼。喝醉就算了……还差点把事情讲出来。

　「我也觉得很意外……」是的。光约人回家就已经让他觉得非常意外了……

　「怪我昨天心情太差了，抱歉。」

　他也发现，温文儒雅的表面下。霍郁羿也蛮多话的……一张嘴一直说个不停。

　「……」

　「……」见他不说话，霍郁羿也盯著他沉默。

　「……」

　「……」

　「够了，」他不习惯那直接又犀利的眼光呀。

　「我只是觉得你话真少。」

　「……我只是不爱讲废话。」

　「哈哈，你还真妙欸。」霍郁羿被他的话笑开，不自觉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动作让他吓得一弹，也让霍郁羿吓到。

　「呃，抱歉……」霍郁羿先是一愣，後开口道歉化解尴尬。

　「没……」其实他没有很讨厌，只是他不习惯这种亲腻的动作……尤其是男的。

　「那，我们当朋友？」

　「啊？」霍郁羿忽然提出的交友邀约，让他错愕。现在事发展到甚麽情况呀？怎麽跟他想
的都完全不一样？




番外　骗子…03

　这一切是梦吧？头有点痛，他揉揉了太阳穴。不过怎麽揉，眼前还是坐著霍郁羿，一张嘴不停的说话。这……这是在折磨他吧？到底是上辈子欠霍郁羿还是他犯了甚麽罪呀？

　「向日谕，你头痛吗？」霍郁羿吞下盘中最後一口饭，见他没都没反应，又眉头紧皱。

　「很吵。」

　「吵？嗯，因为这边人多就比较吵罗。」霍郁羿观看了一下周围，不大的简餐店坐满了人。

　「是你很吵。」通常他都是把话放在心里的人，但面对霍郁羿……他没办法跟以前一样！！

　「那是因为你太安静了好吗……真不知道你之前的女朋友怎麽可以容忍你这乖僻的个性。」说渴了，喝了口百香绿茶。

　「……」这霍郁羿还真是说中了。不过这霍郁羿也太夸张了吧！？这个性跟当初的映像也差太多了吧，这诈欺吧？！

　「不讲话就是默认罗。」

　「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又不是我主动去追求的。」忍不住翻了白眼。他干麻跟霍郁羿解释啊？

　「哇，真看不出来你有这麽大的魅力欸……怎都没人来追我……」霍郁羿说著说著，神色忽然黯淡，也没了话语。

　「……」他忽然想到，那日霍郁羿口中那女人结婚的事情。不是劈腿那就是暗恋吧……但，关他屁事呀。

　「真的好奇怪，你会不会觉得……想要的东西，往往遥不可及。明明很近，伸手一抓，却总是落空……」霍郁羿声音闷闷的，抓著吸管不停搅拌著杯中飘浮的冰块。

　「太过执著是不好的，要会放手。」是啊，就放弃吧，都要结婚了，也要死心了吧。当然这些话他没说出口。

　「放手……但那就是我一生中最想要的，所以我相信，等久了就会是我的道理。」原本苦著脸的霍郁羿这时抬起脸朝他笑了下，表示决心。

　「……」那他刚讲的那些不就成为屁话了。

　「真是谢谢你了……我没什麽朋友可以聊天。」

　「嘎？」霍郁羿的话让他错愕了下。这表面乖乖牌居然会没有朋友？

　「嘿，因为我不想放太多心思在交际上。但後来发现……这样好孤单，有些时候，不知道该找谁……」霍郁羿虽然是笑著，但那忧郁的神情却映在他眼里。

　「你现在不就在跟我说了吗。」此话一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麽会说出这种话？这不就是答应当霍郁羿的好朋友了吗？……

　「哈……谢谢。」听到他的话，霍郁羿这才笑了出来。

　「……」见到霍郁羿的笑颜，刚刚想咬到舌头的念头就消失踪迹了。或许……有个朋友似乎也不赖吧……

　霍郁羿只有在面对他，才会露出真本性，直言直语不避讳的真性情，是只有他才看的到。想到这点，他就有些骄傲……

　真正认识霍郁羿约两周後，渐渐的面对霍郁羿他也开始会笑，会开开玩笑，话也多了些。对他这是个意外的改变……


　周末晚上他听著他喜欢的歌，打算将手边再弄的程式做个整理。看了看时间，可能要熬夜处理完了。

　才刚把注意力放在电脑前，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眉头皱了下，不用看也知道会是谁打来的。

　「干麻？」这是他一贯的口气。

　『嘿……再忙？』另一头霍郁羿的口气有些不太对劲。

　他看了看电脑，索性关掉说「现在没。」看来只能明天处理了。

　『我现在能过去吗？』

　「我能说不吗？」

　『嘿嘿……』

　一阵尴尬的笑，他回的声嗯後，就挂了电话。

　看来又是跟那位要结婚的女人有关了，不知道今天霍郁羿又要发甚麽牢骚了。

　没多久，霍郁羿就到了，一张脸臭的很。

　一进门就听到霍郁羿开始在碎念。

　「马的，死女人……真想揍几拳。」

　「……」哇，由爱生恨吗？连想出气的想法都有了……看来爱的很深喔？

　「男人一定不能打女人吗？」霍郁羿忽然很认真的问他。

　「是没规定，但不太好。」他也觉得打女人是不太好的行为。

　「唉，真怕我忍不住……」霍郁羿吐了口气，无奈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开口想劝他。

　「都要结婚了，你还放不下？」

　「……那女人要结婚，我是开心的咧！最好都不要回来……」说著说著脸色又一沉。

　又来了，有时候他都怀疑，霍郁羿在意的根本不是苏柔薰。

　见他疑惑的神情，霍郁羿神色显得慌张，犹豫著是不是要跟他坦白。

　「既然是朋友，我讨厌欺骗。」他会跟霍郁羿当朋友也是因为霍郁羿很坦白，不虚伪。这样的关系让他觉得很放松，虽然霍郁羿真的很吵，但至少跟那些有目的而跟他在一起的人好很多。

　「我没打算隐瞒，但……也不知道该怎麽说。」霍郁羿欲言又止，手不知道绞了几圈，才抬起脸看著他说「我把你当好朋友，才跟你说……要是你觉得不想再跟我当朋友，也没关系，我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干嘛说的这麽严重？有严重到无法在当朋友吗？忽然间他想著要是霍郁羿不再理他，那他耳根子肯定轻松很多！但……他会快乐吗？他承认这些日子有霍郁羿，确实比以往快乐许多，虽然真的很吵，但有人愿意跟他说话，听他的冷笑话……是也不赖。

　那是不是该跟霍郁羿说……那他可不可以不要听了？




番外　骗子…04

　脑有些昏昏的，刚刚似乎听到了一件有点难消化的事。

　他揉了揉眉间，看著一脸沉重的霍郁羿。

　霍郁羿的神情，应该不是在骗他……不过谁会那麽无聊编谎言骗他啊？

　刚刚从霍郁羿的坦白中，他才得知原来霍郁羿喜欢的是他的邻居，不是那个要结婚的苏柔薰。而那邻居却是在喜欢苏柔薰，所以霍郁羿才会开口闭口都骂苏柔薰死女人。这边听起来
他都觉得没问题，就卡在……那邻居是男的！

　他从未想过，他会有一个同性恋朋友。他虽不排斥，但真遇上了，还是颇为讶异。

　霍郁羿见他欲言又止，眉头纠了又纠，叹了口气。「我果然让你觉得恶心吧……」

　「不，」见霍郁羿这样一说，急忙的否认。「我又不是那种人。」

　「那……你干麻都不说话。」

　「我正在想要说甚麽。」这是实话，他正努力想著。知道好朋友的性向後，第一句话应该要说甚麽？

　似乎看出他的疑点，霍郁羿先主动开口，「放心，我不是同性恋……我只能够接受轩哥。」

　「哦。」有些愣住，意思是指……霍郁羿只够接受那个男人，其他无法接受？怎麽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出手啦。」霍郁羿说著说著有点不好意思的低著头。

　「呃，不管你喜欢男的还女的，我也会跟你当朋友……我没那麽肤浅。」

　「谢谢。」霍郁羿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很耀眼，让他的心好暖好暖……

　那是他看过霍郁羿最开心的笑容了。

　过了几天就是苏柔薰的婚宴，他在家忙著写程式，却稍稍的分了心。

　他想，霍郁羿在这情况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撇撇了头，那又能怎样，他也无法多做些什麽，顶多让霍郁羿对他发泄情绪霸了。

　抬起头看著窗外，稍稍的感染了霍郁羿此时郁闷的心情。

　隔天，霍郁羿果真到他家。一脸狼狈的模样，让他无奈的叹口气。

　「我受不了了……」一进门霍郁羿闷闷的声音传出，细细的声音，传递出此时的心境。

　「怎，昨天上演抢新娘的戏码吗？」他倒了杯冷开水给霍郁羿。

　「不，要是这样我还能死心……」霍郁羿一口乾掉杯中的水，才拿出带来的酒来，连软木塞都是开好才带来。

　「轩哥从头到尾都只是笑著，帮忙招呼客人……最後还……还跟那女人恭喜。」霍羿育说完又仰头灌入一口酒，顿时辛辣的酒气散布在房里。

　「那他还真有风度。」只能给那男人拍拍手了。

　「但我好不舍……轩哥好痛苦，他在我房间喝酒，连眼泪都不敢流出来……一句话也不说的往肚子里吞。」手中的酒已经去掉了大半，霍郁羿每次吐出的话都带著浓浓的酒味。

　「你醉了……」他皱著眉头，手伸上前想抢下酒瓶。深怕等等霍郁羿的行为会更加脱序。

　「我没有……」霍郁羿皱了眉头，又吞下一口酒说「其实我，讨厌我自己……无法替轩哥做些甚麽，就算我变得像苏柔薰也没有用……就算我个性改的温柔体贴也没用……轩哥还是不会看我一眼……」说著说著，霍郁羿忍不住眼睛酸涩的哭了。

　「……」烦躁。这是他现在的心情……霍郁羿甚麽都是为了那男人，甚麽都是……人生好像只会那男人而转……莫名的烦躁。

　「但我不会死心……我一直相信，等久了……轩哥会发现我的好……」

　霍郁羿的话让他错愕，让他想说的话吐不出来。

　放弃吧。

　这句话……成了他永不敢说出口的话。

　他只是霍郁羿的朋友，所以不能左右霍郁羿的决定。他只是霍郁羿的朋友，所以只能支持霍郁羿……

　这时，他才发现，他的心居然跟著霍郁羿而起伏……

　大学毕业後，他们纷纷收到了兵单。霍郁羿一脸无奈，「真希望可以不用当兵，这样我就可以快点去帮轩哥了，就可以每天都跟在轩哥旁边。」

　霍郁羿很早就做了决定，打算毕业後就去在外县的马祈轩身边帮忙。

　他只能苦笑。

　因为时间相近，他们一齐进入新兵训练中心，等带之後的分发。

　霍郁羿很幸运的抽到离家近的区域，他则是抽到外岛地区。

　久久一次的回来，霍郁羿也算朋友，如果有放假都会好好的陪他到处吃喝。

　在外岛时间很快，一眨眼就到了退役的日子。霍郁羿则是手脚更快，早就把部分行里打包搬到马祈轩家里。

　虽然早得知他们会住在一起，心里却还是不免难受。

　为什麽会难受？他其实清楚，只是一直不愿承认……这麽多年了，他在霍郁羿身边……早已经不是朋友这关系那麽简单了。

　他也打听好附近的房子，也一同搬上去。他只想到要是霍郁羿心情不好，至少他还在。

　他……

　爱上霍郁羿了。




番外　骗子…05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某天霍郁羿忽然打电话来，要约晚上吃饭。

　他虽疑惑但答应了。在这生活的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没有一同外出，因为霍郁羿都一直都马祈轩身边，寸步不离……

　这期间，他也交过女朋友。但始终无法真心付出，於是做罢……他心里想著都是霍郁羿的笑颜。他也真的是疯了……对一个男人认真，这还真是他无法预料的。

　他们约了一家日本料理。在家工作的他，早早就到达餐厅点完菜等著霍郁羿到来。

　霍郁羿很准时的出现了。好久没见到霍郁羿了，剪著一头俐落的短发，脸蛋消瘦了些，身高也拉高了些，穿著西装的模样，非常好看。

　「嘿，好久不见啦，向日谕。」霍郁羿一看到他，马上露出他熟悉的笑容。

　撇撇嘴，霍郁羿总是叫他的全名。对此他有点不太满。

　「嗯。」

　霍郁羿才一坐下来，菜已经陆续上桌。

　「哇，你还记得我吃什麽喔，真感动。」

　「不然好朋友怎麽当的。」

　「对欸，有你真好。」霍郁羿没别的意思，但听在他耳中却一阵燥热。

　「这麽久没找我……舍得找我了？」夹了块鲑鱼生鱼片入口。

　「嘿，吃醋喔……我工作都很忙啊，下班还要回家煮饭……」霍郁羿面对他的话，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

　「……」是，非常吃醋。但他没说出口。

　「得了吧，见色忘友的人。」

　「不要这样啦，我答应之後会常常找你的。没想到你这麽需要我……」霍郁羿开玩笑的道。

　「好啦，别假了你，有什麽事找我？」他赶紧转移话题。这样很不妙……霍郁羿这家伙也太可爱了。

　「哦。」霍郁羿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盯著他。盯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向日谕，拜托你……这阵子假装是我的暧昧对象。」

　霍郁羿此话一出，害的他差点把口中的东西喷出来。

　「你……都几岁了？还搞小孩子把戏？」好不容易把东西吞进去，难免斥责几声。

　「我二十七了。欸，那不是重点……我熬不住了，我要现在就赌一把。」

　「赌？」

　「我在轩哥身边这麽多年了，一点改变都没有，我依旧只是邻居弟弟一样……每天看的到摸不到，很痛苦啊……」霍郁羿一脸痛苦的道。

　「所以？」痛苦？他也很痛苦……他是看不到也摸不到……

　「我豁出去了，我要赌一把！要是轩哥心里也有我的话……那应该会在意我跟别人在一起。」

　「要是不会呢？」他不是故意要泼霍郁羿冷水，而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会死心吗？

　「不会……」霍郁羿愣住了，只想著要怎麽计画这件事情，却没想到要是马祈轩一点也不在意的话……

　「那……我会死心，真的死心了。」霍郁羿低头说著。

　「……」你确定你能够真的放手？。当然他也没问出口，因为他知道，答案会是甚麽……

　他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桌上的每道菜，都变的难以下咽。

　是呀，他多麽忌妒马祈轩。霍郁羿全心全意的爱著马祈轩，不惜改变自己只为了马祈轩。这是他办不到的……

　但有点他很骄傲，在他面前的霍郁羿，是真实的。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露的真性情，是只有他拥有的。因此，他感到骄傲……也唯有这点，他觉得他赢过马祈轩。

　不过，那又如何？霍郁羿爱的，还是那位叫马祈轩的人……


　这天晚上，一旁的手机响著，有简讯传入。打开一看，是霍郁羿传的。上头只打了非常简短的三个字”打给我”。他叹了口气，马上拨了电话给霍郁羿。

　电话很快的被接通，『嘿，这麽巧我正想约你，就打来了。』霍郁羿刻意放柔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王八蛋。」他忍不住骂。

　『欸……明天看电影？当然好……』霍郁羿明显的小小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