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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与阿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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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照顾你?你爹地妈咪呢?”
  “我没有爸妈。”阿泽说:“我早就长大。”
  阿耀想开口,但不知可以说些什么。半晌他垂头轻声说:“我爹地妈咪不在本市,都移民走了。我留下来念书。”又说:“应该有成年人照顾你的。”阿泽取下耳后的香烟,放在嘴唇上点“我知道,我出来混认了大佬的嘛。”阿耀说:“我的意思是有人真的关心你。”阿泽吸烟:“你刚满十八,好算成年了,就你关心我吧。”
  阿泽对他微笑,深刻英俊五官有点邪气。阿耀手指按在玻璃上。纤长手指发白,但脸与耳朵都通红。阿泽见到他转而注视正吞食的红鱼,颜色鲜红,热情洋溢。阿泽问:“叫我载你来就是为了看鱼?你为什么喜欢鱼?”
  “因为他们安静。”阿耀说:“我家里已经有一只水族箱,都是我的鱼。不想出门同人见面的时候,对住鱼缸觉好似有个很安静的朋友仔陪我。”
  阿泽得意:“我都不爱说话的。我陪你好了。”
  阿耀不看他眼睛,仍然专心地望着鱼群。
  阿泽说:“你当我什么都好啦,以后我会每天找你。”
  阿耀终于问:“什么意思?”
  阿泽说:“我叫你以后跟我呀。”
  阿耀有点怔住:“为什么?我不做飞仔的,”怕这句话被误解伤到阿泽自尊心,连忙解释:“我不会打架,不会同人讲数,不会卖翻版碟,想做阿飞也做不来。”
  阿泽不高兴:“我让你跟我,不是让你做混混。你不明白我意思吗?”即使是阿泽,讲出这样话也是要勇气的。
  阿耀静了一分钟。“真的?你,我不知道……”他语无伦次。阿泽隔着水族箱对他勾勾手指。阿耀犹豫地张望一下。午后三时半,金鱼档只有一位看档阿伯,正对着桌上一架小电视机打瞌睡,没有其他客人。
  空气安静,风扇转动。墙壁摆满水族箱,若有若无的水流声,氧气机与加热器嗡嗡作响,各色各异的鱼类自在遨游。档口门上挂满无数透明胶袋,里面是水与幼小金鱼,在阴霾的光线下挣动。天色有点阴沉,街上人车熙来攘往………
  他溜到阿泽身边,水族箱后。阿泽扔掉烟在球鞋下踩熄,按住阿耀的后脑勺亲吻他嘴唇。开头是轻轻地,阿耀尚分神说:“烟味好臭。”阿泽嬉笑,吻得深叫他再也不能喘口气抱怨。
  阿泽的吻覆盖他嘴唇,舌纠缠着。阿耀张开眼睛,发现阿泽正静静望着自己。阿泽没有说谎,他其实亦是不爱讲很多话的男仔。眼中唇上仿似已有许多讲不出声的说话。
  手臂也纠缠。无声的像是两尾鱼的交流。
  阿耀轻轻抚摸他脸。手在脸侧碰到阿泽左耳的十字架耳钉。那块小小的金属,给体温熨的温热。他手指不自觉的流连。十字架。阿耀手一抖。
  阿泽不再加深亲吻。他稍微离开一点,吻阿耀嘴角,随即拨开他手。
  “好热。上我处吧。底楼有冰室,我们去吃冰。”
  阿耀说:“你家?你要不要养鱼?我送你。”
  最后阿耀买了玻璃鱼缸与两尾金鱼。装金鱼的胶袋扎口置于鱼缸中,阿耀在电单车后座,一手搂着鱼缸,另一手不安地握住车架。阿泽说:“揽住我啦,揽住我安全点。”阿耀带着安全帽。他觉得头盔重的他抬不起头来,直想将脸埋于前头男仔瘦削后背。
  天气夏末初秋,午后忽然下起雨。电单车上两个人都淋湿透。阿耀想将安全帽换给阿泽,但是不敢放开手。到了阿泽住处,走在唐楼那肮脏狭窄楼梯上时,仍然同阿泽手拖着手。
  阿泽在陋室中将湿淋淋的衣衫牛仔裤鞋袜通通除去,用脱下的恤衫擦一擦头发,便说:“跟我做吧,得吗?”阿耀领着胶袋不肯放下:“先把鱼养起来…”阿泽说:”不会死的,不是有水吗?我会照管他。你放心好了。”阿耀说:“只有水怎么够呢,还要氧气,还要喂他们。”阿泽粗暴地将胶袋夺过来,松开口向玻璃缸里哗啦啦倾倒。阿耀被阿泽扯走,按在床上。
  阿泽解他校服衬衫钮扣。仿佛有点紧张,不是很顺利,钮扣从他手指中溜走。他不耐烦,解开两枚就要将衬衫从阿耀头上脱下去。阿耀举起两臂,像个投降姿势,配合阿泽动作。
  一时间阿耀的头脸给蒙在衬衫内。阿耀吞吞吐吐:“我没做过。你会不会?”
  阿泽说:“我会。”其实他也没有做过,毫无经验。但看过咸片………录像厅看的。银幕上有数名男女赤身裸体的交合,其中两名男人忽然接吻造爱—全场男性观众都是老小古惑仔,中年咸湿老——对同性恋镜头不满。
  一众小混混将选片放录像的小弟围起来暴打一顿,因为他疏忽,选片不精,破坏兴致。
  奇仔抱怨:“搞什么鬼,我差点就可以硬。”阿泽在录像厅的黑暗里静静掩盖兴奋。他没有说出来,也毫无行动。
  直到后来有天在夜总会对街唱片铺看到阿耀。洁白细致的少年,有意无意看住阿泽的时候,眼光总停留的久一些。
  阿泽知道他是。
  阿泽对身下男仔说:“你信我啦,我会的。我知怎么做。你不用怕。”他拿出保险套的四方小袋子,用嘴咬住撕开。阿耀一动不动地看他,阿泽于是俯身吻他,手抚摸他肋骨都分明的苍白身体。阿耀含含糊糊地建议:“还是冲凉先吧?”阿泽说:“不要,来不及了。”一面动手戴上安全套。
  阿耀避开不让阿泽亲嘴。不知什么时候燥热的口干,不透气的接吻令阿耀更觉得缺水。“你怕什么?”阿泽问他。“为什么躲开我?”阿耀说:“不是怕,我渴。”阿泽拧住阿耀下巴,迫使他嘴张开一点,然后吻下去。
  “不对,不是这样,不要抓住我手臂。”他用力将阿耀瘦长的腿架在肩膀上。阿耀犹疑,慌乱中腿滑了下来,阿泽急火攻心:“别动!”一面揽住人腰。因为使力,肩膊上的刺青蝙蝠显得更狰狞,在阿耀眼前晃动。
  阿耀仰直脖颈:“喂,等下,痛——”
  阿泽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捂住阿耀嘴巴。他呼痛令他分心。阿泽出了一头热汗。但他也痛得冷汗。
  两人汗流浃背,在床单间厮磨挣扎。
  在神经与肉体都紧绷的时候,楼上有人高声争吵,尖叫:“冚家铲!”声透地板天花。还打架,因为大力跺脚或是别的原因,使得老楼屋瓦震动,天花上震下灰尘。阿耀意识激动飘忽,特别惊慌。他狼狈地努力搂住阿泽。阿泽吻他,控制他的腰,要再挤进去。
  第一次试了又试。
  阿耀冲凉冲了很久。阿泽跟入狭小浴室,在白茫茫水蒸气中吻他。终于阿耀说:“我上唱片铺要迟到了。”阿泽拦住他:“不要这么快走吧?打电话过去请假。”阿耀说:“不能这样,他们临时找不到替班的人。”阿泽说:“我送你,很快就到的。“又问:”还痛不痛?”阿耀点头。阿泽心有愧疚,但故意不满的说:“我已经很小心。”顺手揉一揉他“伤处”。片刻他说:“晚上你收工就到金花园找我。今晚在我家睡得吗。”
  阿耀问:“我可以进去金花园吗?
  阿泽说:“我在门口等你。”
  阿耀穿了阿泽的旧恤衫和牛仔裤走。到唱片店已迟到了十五分钟。他惴惴不安。文森看到他:“你约会去所以迟到?无事,快点开工吧。”阿耀不好意思地摸一下耳仔。
  文森拍拍他后背:“你一直这么乖仔,偶尔迟到一次我不会怪你的。”阿耀腼腆的笑了。抬起头,看到余余在店铺门口。她带了阿耀的讲义和功课本子过来。少女脸色不善:“你消失去哪里?手机也不通。还迟到。你以前从来没迟到过。”阿耀将阿泽给他的芋头冰激凌递给余余:“我要做事啦,都话回头一定告诉你。”
  余余蹙眉打量他:“你这件衫同裤是谁的?你怎么会穿有骷髅头与破洞的牛仔裤?”
  阿耀知道瞒不过去。他悄悄说:“我中意了一个人。”
  余余一怔。她有点不是滋味。但是阿耀是她好友,她应当替她开心。所以她说:“是吗?是邻校的学生还是前辈?他也中意你吗?”
  阿耀说:“他不念书了。”
  余余问:“是上班族?年纪大我们多吗?会不会欺负你?”
  阿耀说:“不是的,比我们还小一岁。”
  余余问:“这么小不念书?是不是小阿飞?”
  阿耀耸耸肩。余余不依不饶:“介绍给我认识。我担心你呀。阿耀说:“下次啦,我要先跟他讲一句。”余余说:“我们是好朋友,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阿耀说:“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余余瞪着她:“什么快?你们到哪一地步?”阿耀面红求饶:“不要这么八卦吧大小姐。”
  文森在不远处扬声:“阿耀,有客人呀!”几名女士进唱片铺。阿耀连忙脱身去殷勤地招呼。余余只好独自浏览一阵唱片,觑个空问阿耀:“你们常常见面?”阿耀摇头又点头。
  余余不禁生气:“这是什么意思?算了,今晚你到我家做功课,一切讲我知。”阿耀说:“不行,我今晚去找他。”余余抓住线索:“今晚,我等你,你介绍我认识。”阿耀为难的说:“我真的不知可不可以。”余余问:“他在哪里?”
  阿耀经不住她追问,还是回答了:“就在对街。”余余回头看一眼夜总会招牌,立刻变色:“他在那种地方打工?”
  阿耀说:“别这么有偏见。”
  余余不放心:“你去那种地方找他?………我留下来陪你去。”
  阿耀叹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4

    4
  余余留下来在唱片铺,还自告奋勇地替阿耀收银,招呼客人,整理唱片。她不中意赖纳柯翰,较喜欢纽杨,径自将店内音乐换成那支“金的心”,循环往复。文森请她喝加柠檬利宾纳,坐下同她聊天,“在我这种铺头循环放纽杨的歌是会赶客的,放木村拓哉啦,木村拓哉好点。”
  余余笑一笑。文森说:“得啦,随你。”最后问:“你是不是阿耀的女朋友?”余余立刻撇清:“不是啦,谁要同他?我们是好朋友来着嘛。”文森说:“阿耀走宝了。”余余耸耸肩膀。文森问:“他不中意女仔的?”余余戒备地瞪住文森:“做什么这么问?”文森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中意异性。但我想有朋友可以介绍给他。”余余说:“不要费心了,他有意中人。”
  片刻文森问余余:“你这么可爱。我约你得吗?”少女微笑。“喂,你才认识我。”
  “已经认识两个钟头啦。”文森回答。“今晚我送你返屋企吧。”
  余余又耸肩:“我陪阿耀等人。”
  阿耀躲起来在楼上,交叠双臂俯身在窗上,静静地望住入夜街道。晚风吹拂他洁白面孔,柔软浓黑短发。阿泽借他的恤衫好似不很洁净,没有洗衣粉清香,反而有种形容不出的气息。像是香烟同雨水,在柜中窝了一季。
  纽杨声线低沉,吉他悠扬:“我想要活着,我渴望给予,我是一名矿工,掘寻金的心。我到过荷里活,我到过红木林,我越过海洋,去寻找金的心。”
  对街档口灯管招牌亮起来,暧昧光线照进未着灯室内。已过了时间,阿泽同他的绵羊仔电单车都没有出现。
  “这教我继续不断寻找金的心,而我渐渐不再年少。”
  阿泽给他手机打电话:“你不在铺头?我没看到你。”
  阿耀自窗前探出上身,向街边骑在电单车上的阿泽大力挥手,一面对手机讲:“今天这么迟的?”
  阿泽向仓库窗户方向仰头张望,将手机收了线,取出烟。“我今天不去金花园开工,迟点才做事。下来啦,我在外面等你。”
  阿耀不想给文森或余余看到。他从溜出去,在唱片铺后门外与阿泽碰头。这才看清,阿泽嘴角是一大片瘀伤,红黑带青紫,脸颊肿起来。才几个钟头未见到不知道发生什么,阿耀担心:“你怎么搞的?”要伸手碰一碰。阿泽说:“一阵告诉你。我们走先。你老板叫了小女友来睇档。”
  阿耀疑惑:“你讲什么?”阿泽说:“我见他同一个女仔好亲热讲话咯。”“着牛仔连身裙那个?那是我朋友来着。”“我怎么记得她着什么?我们走吧。”
  “不行的,不……”但阿泽将他推在铁门上,捧起他的脸用力亲住。阿耀手指挡在阿泽嘴角,希望保护那受伤处。
  隔几分钟阿泽放开他,捏一下他耳尖:“做乜我亲你下耳仔都会发红的。”阿耀手臂仍搭在他肩头,顺势揽过去同他撞撞鼻尖,腼腆地不开口回答。
  身后那铁门给推开。文森同余余看着他俩。
  阿泽一怔,跟住挥挥手:“嗨。”
  余余抱起胳臂,嘟嘴巴打量好友同陌生男仔。晒得黑又瘦瘦地,短发给hair gel胶硬,还有几缕金色,带耳钉与似狗牌的银链,着背心露出膊头丑怪刺青。
  阿耀的骷髅衫烂仔裤一定是这个男仔的。
  阿耀还同他拖着手。这男仔真乞人憎。
  文森恍然大悟:“我认识你的,你叫阿泽。”阿泽笑嘻嘻。
  余余问阿泽:“你是不是小混混?你是不是打架受伤?你不要欺负阿耀。”她还有话说,阿泽却扮个鬼脸,拖住阿耀的手:“老板,他要请假。拜拜啦。”
  阿耀说:“文森,我以后补上钟数。”余余上前拖住他另一只手:“阿耀,你不要跟这飞仔走啦。”阿耀给她阻住,不好令她放开,有点为难。阿泽不高兴,拉开余余:“放手啊你。你是边个?”余余说:“我是阿耀朋友。”阿泽说:“无所谓。拜拜。”
  余余生气:“阿耀!”
  阿耀说:“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余余又大喊一声:“阿耀!你要走我不理你了!”
  阿耀坐在阿泽电单车后座走了,还不放心地回头,对余余挥手:“你早点返家呀!”余余想追,但文森拉住她,抚摸一下少女长发,替她将一缕发别在耳后。
  阿泽带他到油麻地庙街露天大排档揾夜宵医肚。阿耀见到塑料凳有点油腻,从书包内取出纸巾铺好才坐下。阿泽已经笑的趴在桌上。阿耀推他:“喂,你看这里还有啤酒印子,不要乱碰啦。”阿泽说:“你不要这么挑剔啦。”
  熟食铺非常热闹,声浪高,人挤人。有人喊着:“借过借过!”从阿耀身后擦身过去,放下塑料凳,立刻呼啦啦一班客人来坐下。阿耀立刻蹙眉。他不惯与许多陌生人挨这么近。他只得贴近阿泽。阿泽不是陌生人。“这么多人的?”那头一桌,客人叫新生啤,随手将大玻璃杯中剩的啤酒倾泼在地上。阿耀看的头都痛了。
  “你以前没来过啊?”
  “不是没来过。我有朋友喜欢来这里食宵夜的。我细个时妈咪不准我来。但我自己都不喜欢这里啦,不干净嘛。”阿泽说:“哦,我没阿妈。没人教过我。”他脸上有点落寞。
  阿耀问:“刚才你去做什么?怎么忽然就嘴角给伤到?”阿泽说:“打架嘛。好平常的。厕所华叫他小弟来打我。哈哈,看小我,我没兄弟吗,我没朋友吗?我去找了五个人,要打大家就打咯。”
  阿耀又问:“你给人打?”阿泽不快地反驳:“我打人。对方有十来个人,把我们围在中间。我朋友奇仔有点怕,挑,他真是软脚蟹。怕鬼乜,我们从小打架长大,住屋村时日日要跟大过我们好多岁的人争球场,都没怕过………”阿泽愈说愈得意威风,浑忘嘴角伤。
  落单时阿耀问伙计:“你们这里有没有白煮蛋?”伙计同阿泽齐声问他:“你要煮蛋做什么?”阿耀对阿泽解释:“给你散瘀。我见过电视上有人用这土法散瘀,好有效的。”伙计笑的差点跌了餐牌:“我们不供应煮蛋的,不如加一罐冻生啤就当冰敷吧。”阿耀听不出人家是讲笑,即刻答:“那更好,多谢。”
  伙计认识阿泽:“新朋友吗?都好关心你呀。”阿泽扬手赶他:“多事。”阿耀奇怪:“你干什么,冰敷确实更有效。我念中学时候参加过红十字青年军培训都学过这类护理。”阿泽大笑,牵动瘀伤更痛。
  阿耀不由得又碰一碰阿泽嘴角:“你现在个样几搞笑。”阿泽拨开他手,周围看一下。阿耀面红了,但在昏黄光线中不甚明显。阿泽在折叠餐桌下捏紧他的手。阿耀不满:“无所谓让人看到吧。”阿泽忽然老气横秋地说:“我怕有危险。我不是好人来着。江湖人嘛经常开罪别人。万一被憎我的人看到你对我这么关心这么好,以后找你麻烦。”
  阿耀笑了:“有没有这么严重,你又说自己什么都不怕的?”阿泽说:“我是不怕,我怕你会怕啊乖仔。”
  阿耀说:“我现在都不算乖。我同你一起的嘛。”阿泽嗤笑:“做乜,这么快后悔啦?”阿耀说:“不是,我很开心。那么乖做什么,又不是要计分数。”他忽然想起下周预科班有考试。他还未温书。功课已经欠了两次,明日大概仍然要欠。
  叫冻奶茶生啤,两份什锦河粉。阿泽用冰啤酒罐在脸上滚,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河粉。阿耀看着他,他看阿耀:“做什么不吃?”阿耀摇头。阿泽又看一看四周。人人都忙,无人注意这两名不起眼少年。阿泽用筷拣一颗鱼蛋,送到阿耀面前:“快吃。”
  阿耀不好意思。慌忙将鱼蛋吞下去,给呛一下。阿泽嬉笑。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聪哥!是,我食宵夜。几点到啊?乜家伙啊?好的我会到啦。”他讲一阵收了线。
  阿耀问:“什么人?”阿泽说:“我大佬召集人马。再迟点我们过尖沙咀去劈友。”即是古惑仔聚众斗殴。阿耀觉得那颗鱼蛋更令他窒气。“你今天已经打架受伤啦,可不可以请假不去?”阿泽吃了两口河粉,又打开生啤。“你估是到唱片店兼职吗,请假?有大佬罩我这班人,平时呢就给钱用。这种时候我可以不去吗”
  阿耀不出声。
  半晌阿泽从仔裤口袋取出钥匙给他:“你上我家等我吧。”
  阿耀问:“我跟你去得吗?”
  “做什么?你会连累我。”阿泽说:“我不会有事啦,你等我。下次我带你去吧,或者。”
  半夜阿泽回来,对阿耀说:“没打起来。阿头讲和了。无聊。”阿耀说:“能讲和最好啦,你大佬都不笨。”躺在狭小屋内床上,阿泽突然对阿耀说:“你去也打一个耳洞,跟我一样的。”阿耀说:“我都想。不过我要考虑一下先。”阿泽说:“这种事要什么考虑。你家人不准啊?”阿耀说:“他们没有讲过。”
  确实没有。他父母根本没预见乖乖儿子有过打耳洞的想法。
  阿耀问:“会不会好痛?”“你问过这个问题啦。有点吧。你怕痛啊?你怕又怎么跟我一起。”阿耀说:“好,我也打耳洞。”
  几日后他跟阿泽上刺青档打耳洞。师傅肥成是阿泽的朋友。见到阿耀便笑说:“看你不像是混的,怎么跟着死仔一起来打耳洞。是不是死阿泽带坏你?”阿耀笑笑:“阿泽又不坏。”阿泽点起烟,看肥成给阿耀左耳穿耳洞。
  阿耀叫:“痛!”他眼圈红了,泪水汪汪。
  阿泽自己穿耳洞时觉得好玩,一点不觉得痛。面对阿耀,他有点歉疚甚至于心疼,但说:“怎么会痛,你太皮娇肉贵而已啦。”
  之后给戴上一个纯银的十字架耳钉。同阿泽戴那一个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算同款。
  戴上后红肿了两天,痛感才渐渐退去。阿泽小心地吻他耳垂,因为打了洞后特别敏感,对着呼吸都可以引起整个耳朵烧红。
  阿耀看向镜中的自己。阿泽站在他身后。两人左耳上都有一点银光微微地闪。阿耀轻轻摸一下自己耳朵:“还是有点痛。”阿泽将脸埋在他脖子后面亲他:“打都打了,你不可以后悔。”阿耀说:“我知。”阿泽用牙齿轻轻咬他颈后细腻皮肤,手伸进阿耀的白tee内,直奔主题。
  他们俩在镜子前地板上交缠。只有这时刻,阿耀才完全没有洁癖。他仰面而躺,后背擦地。不知有几许灰尘。
  周六阿耀上教会。阿泽陪他。
  阿耀说:“我细个时候教堂不在这里。后来教会募捐到好几亿,才在这里建了新堂。旧堂在伊利沙伯医院附近。我都有跟妈咪一起参加募捐会,我是少年唱诗班成员。”说到此,他有点想念移民异国的父母。阿泽说:“新堂旧堂,你们信教都好似黑社会。”
  阿耀片刻才想起:“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遇到余余。”
  余余家人不信教,但余余陪阿耀信。她周末都会来同一间教堂。
  同余余已经一周没讲过话。间中在学校阿耀逃课两次,考试又差点迟了。在唱片铺,余余有时来,只同文森聊天,视阿耀如空气。
  阿耀在前排坐下。讲经坛后墙上悬嵌巨□白色十字架,一角有风琴。他小声告诉阿泽:“我会弹。”阿泽问:“一阵你可不可以弹点什么给我听?”阿耀说:“我可以借用活动室的风琴。”
  余余其实来了。同她来的是文森。他们坐在后排。见到阿泽与阿耀,但对方没发现他们。余余说:“我不想见到他们。”文森说:“阿耀是你的朋友。”余余任性地说:“可我好失望。而且,我是真的担心他。”她的担心也无不道理。
  忽然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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