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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林下美人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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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荣任由历完渊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半晌无动于衷,等历完渊挣扎着要坐起来,他才动。他倒了一杯冷掉了的水,送到历完渊嘴边。历完渊倚着靠枕努力让自己坐直,如果可以,他是多不想在薛荣面前露出这么没用的模样。看薛荣给自己端来水,他更是大为诧异。不过水到了嘴边,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扶着薛荣的手把水送进嘴里。
  “……你为何要来找我?”纵使心里有一千句话要问,历完渊还是得问这一句。如果他记得没错,薛荣会在绿萝那里拿到药,他不至于因为毒来找自己。
  “我要话要问你,自然不能任你送死。”薛荣抽回自己的手将空了的水碗放在一边,“相思成灰的毒我已经解了,你不必再费心思用血蛊来给我做解药。”
  “不可能!”历完渊瞪大眼睛断声喝道,可薛荣镇定的眼神告诉他这是真的。历完渊忽然之间任何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只化作无声的苦笑,让他的脸看上去像要被这苦涩给融化了一般。
  “你这场仗打得够狠,连号称无人能败的蛮人也被你吓住了。”“你想不想出去走走?”薛荣蓦地问他。
  “好。”历完渊问也不问,当即答应。
  于是,待军医醒来之后,发现榻上空无一人,寻了一圈之后所有人都给吓傻了,好端端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薛荣把历完渊“劫出”军营,带到附近一处农庄。这里尽是些因年老体衰无法搬迁躲避战祸的老人,白日里也没什么人在外头走动,显得格外荒凉,所以薛荣能堂而皇之拖着一国的大将军走进来。
  历完渊被带到一间不堪风雨的破旧院舍中,两人一进门口,里头传来脚步声,只见一个绾着双环髻面容秀丽的少女跑了出来。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少女嗓音清脆,和周遭荒芜惨淡的景象极不相称,她看见历完渊,有点惊讶,“这是哪个当兵的,怎么被你带到这儿来了?”
  “有饭么,我饿了。”薛荣不答她的话。
  “有,我给公子留着呢,稍等,我去热热给你端上来。”少女并不追问,似是早就习惯了薛荣冷清的性子,掉头跑去给他制备饭菜。
  薛荣扶着历完渊走到屋里,刚要把他放到土炕上,反被历完渊一把拉住往怀里带。薛荣眼神一冷,手指一弹,历完渊半边身体都麻掉,不得已倒在炕上。他转头看男人,后者却正愤恨地怒视着他。
  “我竟不知道你还买了个女人在屋里藏着!”历完渊挑着嘴角,眼圈隐隐泛着红,倒真是一副怒极攻心的模样,“难怪解了毒心急火燎跑到战场上来,迫不及待要跟我撇得一干二净!”
  薛荣也不作声,随他怎么编排自己。
  “女人都是要银子养的,你这样的,辛苦杀个把人自己还不够添置一处宅邸,还妄想日后能安家落室……”历完渊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自然越发生气,“不过,这女人也够胆子,嫁给你这么个朝不保夕的,说不准哪天你赔了性命,她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呢?”薛荣忽然出声,“你有钱有势,京城里的将军府都能养下上百个女人,你为什么不娶个女人?”
  历完渊骤然噎住,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薛荣的脸埋在大片昏黄的阴影中,只有他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是他在问,又像是另外一个看不见的人在问。那个看不见的人,就住在历完渊的心里。
  “你喜欢绿萝?”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有情意?”历完渊下意识反问。
  “你喜欢我?”
  “……”历完渊愣住。
  薛荣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他重复道:“你喜欢我?”
 
  18、

  历完渊发愣的空当,薛荣继续说,“绿萝说,你三十多还没娶妻,是因为你在等一个人。你如此专情的一个人,想来不会平白无故就给我下毒,还以此威胁我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你的毒和蛊虫都是鬼医婆给你的,她这次给我解毒,就顺便把这事跟我讲了。”大概是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为难,他停顿一会儿才说,“只是我虽然听她说了,可终究觉得太过离奇荒唐,所以过来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历完渊脸上红红白白,像被人扯下了遮羞布似的满脸恼恨,方才提起来那点底气全没了。他咬牙冷笑一声:“那个死老太婆,坏我大事!”
  “鬼医婆向来阴晴不定脾气古怪,告诉我也没什么稀奇的。况且如果不是她告诉我,只怕你我都要死得不明不白。”薛荣走过来,他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地靠近这个男人,“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是喜欢我还是恨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
  面对薛荣的询问,历完渊无论如何也狠不起来,他避开薛荣的目光,“是你先忘了我,你明明答应过我!我为了你气死我母亲,给历家断子绝孙,到头来你却负我!我不甘心,不想你就此把我抛之脑后!你既然忘了,我就用我的方法让你想起来!”这语气中透着无限委屈,继而无奈地摇摇头,“不料世事弄人,我肯舍掉性命换一段记忆,你却早就脱身事外。”
  “你既然知道我忘了,那就应该知道我喝过忘川,你大可将你我之间的事情直接告诉我,何必还要下毒害我?”薛荣比他还要愤怒,他一把揪起历完渊的衣襟,目眦尽裂,“若不是你的毒,我的右臂不会致残,我也不会知道是师父给我喝下忘川,也不会逼得师父自断筋脉而死!事到如今,全都是因为你!”想起当日在无悲谷中,不夏师父强行脱离了桎梏和之秋师父同门残杀,最后师父当着他的面死去的悲痛再次当头袭来,薛荣认定了始作俑者就是历完渊,话音落下时翻起一掌拍在历完渊胸口。
  历完渊自然没有防备他对自己动手,当即重重撞在墙上吐了口血,才被军医缝合好的伤口再次崩裂,一阵阵锐痛袭遍全身。
  “你师父自私恶毒,他自断筋脉也是罪有应得。我又有什么错?但凡你还记得自己在云渺寺与我定下的婚约,我也不会落得个疯子似的下场!”历完渊抬手抹掉唇上的血沫,不甘道,“你亲口说的,嫁我为妻!我等了你十几年,我又算什么!”
  “云渺寺?”薛荣愣了一下,好像从这三个字中抓住了什么,忙道,“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在云渺寺究竟发生过什么。”
  历完渊哼笑一声,“我说什么你便信么?”
  “你只要跟我说实话我自然知道,”薛荣毫不迟疑,“况且你也没有骗我的理由。”
  历完渊迟疑瞬间后开口:“我是在云渺寺的后山上遇到你的。当年我父亲在漠北打仗受了重伤,死在了班师回朝的路上,我娘听闻后伤心不已终日垂泪。她本就笃信佛祖,自我爹去世后更是整日吃斋念佛。后来她身体抱恙,便带着我去了她幼年寄住过一段时间的云渺寺……”
 
  续18、

  历完渊并不喜欢这山中古寺里的日子,无酒无肉,也没朋友,甚是清苦。每日除了在寺中闲逛就再无其他事好做,那些哝哝呜呜的念经声也让他心烦。历完渊无比想念繁华的帝都,宽阔的街道热闹的酒楼,娇美的舞姬,更有苏烈等一干朋友在那儿,整日开开心心好不快活。
  人一旦无聊起来,就愈发显得精神体力过剩,月上中天历完渊在冷清的禅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看到屋外月光正浓,干脆披衣起身,推开房门溜溜达达往山寺后院走去。
  时值隆冬,除了平日行走的小路上被扫得干净,其余空地皆是一片白雪皑皑。寺在山中,后院的占地就非常大,走过一排埋了种子的菜园,便是萧瑟冷清的树林。进了树林不深,历完渊就听到几声异动,他立即躲到树干后面,屏气凝神地偷偷探视。
  却是个裹着一身银貂袄的小孩从雪地上一掠而过,像山猫似的动作轻灵矫捷,眨眼便飞身到半空横出来的树枝上,蝴蝶似的轻轻落在了上面,只震下了几片雪花。再低头看他踏过的雪面,只留下浅浅的足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么小的孩子,轻功竟然已经练得这么好,历完渊心下赞叹,不禁惊叹道:“踏雪无痕!好轻功!”
  小孩被他吓了一跳,努力收拢着的真气顿时有些乱,人落下来就有点不稳了。他不满地瞪向闯入者声音响起的方向:“什么人在那里?”
  他的声音脆生生的,十分好听。历完渊从树干后面走出来,见到小孩的脸,月色下如玉团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五官如画,真和山中的精灵没什么两样了。只是他小脸紧绷眼中满含戒备,对历完渊的出现没有一丝好感。
  “我在这寺中寄住,你呢?你又是谁,从哪儿来的,我没在寺中见过你。”历完渊看他一脸警惕的表情反倒被勾起了兴趣,笑着答道。他彼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模样英俊,不像几年后因上过战场杀了人变得煞气森重,笑起来阳光又正直,让人凭生亲近之意。
  “我住在山中。”果然,小孩毕竟没那么多心眼,乖乖答道,还抬手一指林中更深的方向。
  历完渊一望深不见底黑黝黝的山林,有点不敢置信:“你为何要住在山里,平时不出来么?”
  “我和娘一起住,今天是头一次来这儿。我本是在练轻功,没在意就到这儿来了。”小孩说完不知为何又突然警觉起来,“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历完渊无奈,“我只是问问,并没存别的心思,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只是你练得轻功还不到家,想不想更进一步?”
  “你会?”小孩明显不信。
  历完渊自信一笑,凝神提气,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到了几丈开外,而回头看中间路途上,竟一个脚印的影子都没有,真真正正的踏雪无痕。
  “真厉害!”小孩眼睛亮闪闪的,仰头望着他,“你能教我么,我练了好久总是无法更进一步,师父都生气了……”
  “你才这么大能练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你师父对你也不能太苛刻。”历完渊走过来,“知己知彼,我告诉你自己的名字,你也告诉我你的名字才行。”
  “我叫薛荣。”小孩比刚才的态度好了很多,“你现在就教我吧。”
  “大晚上练功,你不困么?”历完渊看着小孩嫩白的肌肤,忍不住上去掐了一把,手感比摸羊脂玉还要好。
  “我白天打坐练气,不困。”小孩回答。
  “好吧,那以后每晚你都过来,我教你功夫。”历完渊看着小孩晶亮的双眼,当即答应。
  “那时我初见你,你长得那般水灵,还以为你是个女娃娃,答应教你也是存了点喜欢你的心思。后来咱们每晚都见面,我越发喜欢上你,哪想有一天你说你在山上发现一眼温泉,要跟我同泡,我才知道你是个男的。”历完渊露出苦笑,“奈何那时我已经定下了日后娶你的决心,虽然你是个男的,但我还是舍不得断了此念。你那时从未与世人打过交道,不懂世俗道理,我便利用你这点哄你答应日后和我成亲。”
  冬去春来,这段日子里两人每晚都见面,依然厮混到了亲密无间的程度。薛荣心地纯真毫无杂质,历完渊指点他武功,常逗他玩,他自然全心全意信任历完渊。却不知,历完渊却把他当成未来的妻子对待,就算知道他是个男孩也没有改了这份心。终有一日晚上他抱着薛荣说道:“阿荣,我待你好不好?”
  “好。”
  “那你喜欢和我在一块儿吗?”
  “喜欢。”
  “想不想日后永远跟我在一块儿?”
  “那你给我做妻子好不好?”历完渊捧着他的脸,“日后我当了大将军,就在京城置下一座大宅,迎娶你过门。让你不必再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也不用每天夜里练功。”
  “做你妻子干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薛荣并不知道何谓妻子,疑惑道。
  “你只有成了我妻子,我们才能生死相守永远在一起。从前我的那些个好兄弟,早就有了侍婢,有的还订了亲,只有我什么都没有。看来是老天一早就安排好了让你我见面,我有了你再也不会要其他人,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历完渊低头凝视着他,眼里全是温柔。
  “生死相守?”薛荣有些茫然的重复了一句。
  “是,你可愿意?”历完渊紧盯着他,一时间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好,”薛荣认真思考了一阵,点头答应,“你确实对我很好,比我娘还好。日后我和你一起,你还要像现在这样对我好。”
  历完渊顿时喜形于色,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下来:“我发誓。”
  男人陷入那一晚定下婚约的回忆中,眼中渐渐堆积□□点柔软的光。薛荣动容,又听男人开口说:“只是那晚之后你忽然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我等了你好几晚不见你,心急如焚,甚至求云渺寺的和尚们帮我进山林找你,却一无所获。只是这事惊动了我母亲,她最初以为我撞了邪,再不允许我晚上离开禅房。后来见我一直不肯松口,母亲气急败坏之下身体更加不好,也不再理我,只每日不断向佛祖告罪说她对不起我们历家……”
  “你的确在等我……”薛荣自语一句后又看向历完渊,眼神微冷,“只是听你所说,你还是骗了我。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婚约意味着什么,是你花言巧语骗我答应。”
  “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一丁点位置,又怎么会答应要永远跟我在一起?这个我总不能骗你吧。”历完渊却反问他。
  薛荣哽住,两个男人在房间里对峙,当年如同儿戏却比任何海誓山盟都真的话,它的分量,即便是间隔了十几年漫长的时光也没能将其摧毁。
 
  19、

  两人隔着一点距离,外面光影浮动,谁也没说话。忽然,历完渊伸出手来,轻轻勾住了薛荣的手指。后者全身一震,手指缩了缩想要抽离,却不知为何终究是没动。他对上男人的眼睛,男人似乎从中得到了鼓励,进一步将薛荣整只手握住,他修长指节间粗糙的硬茧摩挲着对方稍显细白的皮肤,却出乎意料的让人觉得厚实温暖。
  他们两个,最亲密的床笫之事都做过了,反而还不及此时手掌相贴来得更加亲近。温度由手入心,形成一股股暖流激荡在心间。
  “老天早就定下来了,你就是我的妻子。”历完渊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我们本该是一对,只是造化弄人,把你我分开十余年。”
  “你把我当成。。。。。。为何又要羞辱我?”薛荣质问,他不恨历完渊给他下毒,他曾也要男人头颅,两人算扯平。他介怀的是和历完渊在一起的那几日,夜夜被他压在床上百般欺辱。
  历完渊自嘲道:“我知道这血蛊用了让人亏血短命,心里一时气愤难平,才。。。。。。况你长得如此、如此。。。。。。我等了你这么久,除了你,我谁也没碰过。我知道自己待你不好,我是个粗人,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人,我爱你又怨你,但绝不是想羞辱你。。。。。。”
  “你的确不会说话,你真是个。。。。。。”薛荣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人渣!”
  历完渊张口要辩驳,却又住了嘴。过了不一会儿,外头响起了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公子,饭菜热好了,现在端进来啦?”
  薛荣转身去开门,少女进来布置饭菜,余光对上历完渊虚弱而凶狠的目光,吓得她心一阵猛跳,不敢多留,匆匆走了。
  “你还没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关门声一响,历完渊就开口质问。
  “她是谁与你何干?”薛荣把饭端给他,“吃吧,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去。”
  “那你把我从军营里拐出来,就只是为了问这点事?”历完渊心里难免失落,他把什么都说了,可薛荣看上去却无动于衷。
  “现在你的军营该闹翻天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搜到这边,我难不成还要让你在这儿待一辈子?”薛荣淡漠道,随后拿筷子点了点,示意不要再说话,两人默默无言吃完了饭。
  当晚,两人各自睡下。土炕不大,两个大男人睡着有些挤,加之两人各盖一条被子,稍有动静就能波及到旁边的人。最痛苦的还是历完渊,他大病初愈,却在白天里被薛荣打了一掌,身上自然难受,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入睡。况他身旁睡着的是日夜思念的人,尽管薛荣只有非常清浅的呼吸声,可在他的感受却犹如绵绵不绝的水将他层层包围住,时间久了竟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外面偶尔一两声犬吠,更显得夜色静谧。
  薛荣也并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他想起来之前鬼医婆对他讲的,中了血蛊也并非无救,关键是看他肯不肯放历完渊一条生路。
  当日,他吐血昏迷,以为是鬼医婆要害他,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将此事通报给师父让他小心,不想却听见外面师父和鬼医婆一段对话。两人你来我往明嘲暗讽,一句一句揭开了薛荣丢失的那段记忆。
  原来,当年之秋不夏师出同门乃是师兄弟,后来两人都爱上了自己的师妹薛梓蓝。薛梓蓝心中也早已有了钟情之人,正是性格温文尔雅的不夏,两人喜结连理后离开师门隐居江湖,自以为能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他们没有想到,还没过几年就被之秋找上门来,要与不夏抢夺薛梓蓝。之秋性情狭隘自私,偏武功又高,动起手来竟将不夏失手打死。薛梓蓝见丈夫身亡,悲痛欲绝也要随夫殉情,却被不夏阻止。
  之秋夺得了薛梓蓝,还把她和不夏的孩子也一并带走,将母子两人软禁在山上据为己有。一开始他还想靠感情来软化薛梓蓝的心思,对那小孩也很好,收他为徒教授武功。然而薛梓蓝的心里全是对他的恨意,在几年后之秋终于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后,将藏匿多年的毒药忘川下在了之秋的热汤里。不想之秋只是吃了几口就察觉到不对,运功强行逼毒,虽然没有将毒全部逼出体外却也保住了大半心神没成了个傻子。
  之秋万想不到自己对薛梓蓝多年爱恋全部付之东流,又恨又怒。他不忍对薛梓蓝动手,就抓过她的儿子来将带毒的汤水全部灌进去。薛梓蓝阻拦不成,她一个柔弱女子,亲眼看见丈夫儿子被之秋戕害,万念俱灰,趁之秋陷入狂怒之中的空隙,自断经脉而死。多年忍辱终没能杀死仇人,薛梓蓝含恨离去死不瞑目。
  之秋经过这次打击,又兼喝下忘川,神智已然有些不清醒。他跑到无悲谷中找鬼医婆解毒,鬼医婆给他吃下相思成灰,并将血蛊交给他告诉他解毒方法。然而再神奇的解药也无法解除之秋心里的毒,他爱薛梓蓝爱了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却落得对方的恨意和诅咒,爱恨痴缠间之秋愈发不能自拔,便在毒发之时逆行经脉导致自己走火入魔。再清醒时,之秋便不再是之秋,他身体里赫然又住进来一个人,正是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不夏,当真是天意弄人。
  从此以后,住了两个灵魂的人便领着因为喝下忘川而失去幼年记忆的薛梓蓝之子,半隐江湖。之秋改了孩子姓氏唤他薛荣,一改往昔性情严厉的教薛荣武功,但他又并不将自己最擅长的武功教给他,只教他一些师门中的武功路数,更把薛荣培养成无情的杀手闯荡江湖。他看不得仇人之子幸福,他要把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兵器。
  薛荣心性单纯,一直把之秋奉为亲生父亲,之秋的任何话他从来没有反驳过。不想今日竟听见这样一番秘密,令薛荣措手不及之时,更叫他心灰意冷。他不顾身上毒未清除便提剑出去,与之秋当面对质。之秋这才得知是鬼医婆给他设下的套好让薛荣知道真相,当即大怒要杀鬼医婆。薛荣自然不肯,他有生第一次忤逆之秋,甚至与他为敌。师徒两人转瞬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纷纷使出杀招。
  不过薛荣武功和之秋相差太过悬殊,在之秋手下不出十招就会被杀。就在之秋的手拍上薛荣天灵盖之际,被他压制的不夏竟然醒了过来,强行制止住之秋后两人在同一具身体中过招。最后,不夏强行斩断经脉杀死了之秋,两人同归于尽。直到那一刻,纠缠了多年的恩怨才算终结,而之秋被自己幻想出来的不夏杀死也算是上天安排。
  只是苦了薛荣,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心乱如麻。鬼医婆如期将他体内的毒解除之后,便让他离开。薛荣如断了根的浮萍,一时间根本找不到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可言。而鬼医婆却跟他提到了历完渊,血蛊种下时间越长越危险,一旦真正成熟,便会脱离本体控制,到时候历完渊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若觉得他罪有应得,只管置之不理。可若念他对你情深不寿,就趁早将他给我带过来。”鬼医婆意味深长地说,“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医者父母心这点我自问还是做到了的。”
  “。。。。。。你做什么?”薛荣低声呵斥——男人不知何时将手伸到他的被子里,寻到他的手覆了上去。

  20、

  历完渊知道他一动势必会让薛荣发觉,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去,但真的被薛荣训了,他又有些尴尬。
  “你个大活人就睡在老子身边,我怎能无动于衷?”他用粗噶的嗓子来掩饰,“我好几个月没碰你了——呃!”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薛荣闪电般出手点了穴位,除了嘴巴其他动弹不得。
  “你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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