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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作者:江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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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那笑意中带些若有若无的宠溺,竟让他有些眩晕,他只觉着胯下之物彷佛又精神了起来一般,凶狠的抵着何燕常的小腹。
  何燕常“啊”了一声,静了片刻之後,竟然大笑起来。
  沈梦便是再有兴致,也被他笑的颓败下去,只是此物原本就紧贴着何燕常,这一硬一软,只怕俱被这人察觉了。沈梦窘迫难堪之极,有些粗暴的将他推倒,然後翻身就要下床。
  何燕常见他恼羞成怒,连忙收起了笑容,好声正色的说道:“小鬼,我是觉着你果然年少,精神十足,越战越勇,所以心中敬佩。”
  沈梦气冲冲的瞪着他,心想,你若当真这样想,才是有鬼!便说:“你方才摸我的时候不就想笑了麽?别以为我看不出。那时怎麽不笑?”
  何燕常敛衣起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怕啊,你若是被我笑得不能人道,赖上我怎麽办?”
  沈梦心口一悸,彷佛不在意一般的问道,“赖上你又怎样?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何燕常略略一想,才可惜般的说道:“我难得发发善心,救你回来,若是杀了,岂不是可惜?”
  沈梦深深的看了他片刻,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果然不是好人。”
  何燕常微微笑,说:“我从来都不是好人。”
  沈梦胸中突然一阵儿闷痛,他扭过头去,脸冲着窗外,看着半开的纸窗,看着明亮的日光自那窗下透了过来,落在两个人的脚下。
  何燕常去练武之际,他也曾在此处细细搜寻,却并未寻着甚麽痕迹。想想也是,若是何燕常果然随身带着那刀中之物,必然藏得极其隐秘,不会轻易教人寻找。
  他与这个人同床共枕,如夫妻,如师徒,如主仆,如兄友,无论如何,毕竟已有七年。
  可何燕常若是不想教他知晓,瞒他七年,却也轻而易举。就譬如那幅秋雁南归图後的麒麟刀。
  在教中时,他一刻也不曾松懈,醒时梦时都是此人,好好侍奉了他,武功要精进,教中事务也要一一谨记,要做之事,一件件一桩桩,竟然没有甚麽时候是松懈了的。
  他的胸口,总是紧紧的绷着一根弦,七年说长不长,光阴匆匆而过,可他却觉得彷佛过了数十年之久。
  只是,他连父母的容颜都已模糊,却把这个人的面容记得无比清楚。便是闭上双眼,也能丝毫不错的描摹出来。
  沈梦回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之前在荒山之中,他身受重伤,守在山道上,想要截住此人,可是当真遇到又要如何,他却不曾想过。
  伤口疼痛起来,他也曾模糊的想过,为何便对这人念念不忘?想杀杀不掉,想放放不下,总是不甘心。
  其实在教里看到那把麒麟刀时,他已经隐隐的有所察觉,七年前沈家那场灭门惨案,或多或少都与何燕常有些干系。
  可他却还是不能死心。
  那时一怒之下竟然刺穿黄谌,已是不该,事後却又发起昏来,将这人挟持而去,还写了解药的方子留下,不是蠢,还是甚麽?
  便是明知生死难卜,明知这人或许便是仇人之一,明知这人为了黄谌,只怕早已恨他入骨,他还是想要何燕常活着。
  他想要这个人好好的活着,活着等他回来。在那之前,他甚麽也不想想,甚麽也不愿想。
  可是如今他已回来,何燕常却不认得了他。
  他想大笑,却又想要大哭,心中苦涩怨恨,欢喜庆幸,连他自己也不能一一辨明。

  五 3

  他在庆王府里中了改头换面的尸面毒,身负重伤,便是得了续命丹,却也不过保得一时不死罢了。
  他一路历尽苦难,掩人耳目的走来此处,又苦苦的守在黄谌殒命之处,一心要寻到何燕常的下落。
  他深知何燕常的性情,若是这人果然安然无恙,必然会回来祭拜。
  那时身在荒山道中,他的确是一心想要找到何燕常,可他却并不曾想好,若是当真被他寻到,又该如何?
  他自然也知道小王爷打得甚麽主意。只怕时候一到,他回不回庆王府,是否当真献上刀中之物,想来都是死路一条。
  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好死歹死的区别罢了。
  他其实也想知道刀中之物究竟为何。若是当真能够寻到,未必不会是一件绝处逢生的事。
  可是他寻遍了此处,却偏偏寻不到。起先他疑心是被何燕常藏了起来,後来一想,却觉着不应该。
  何燕常的性子,是有些淡然。金银一类,并不放在眼中,武功等等,也不觉着宝贵。
  沈梦为了这个,便有些忌惮何燕常。
  何燕常教他武功剑法的时候,先教他剑诀,却并不示范与他,教他自行舞来,自己却在一旁观瞧。
  几句剑诀,他要揣摩许久,才能在何燕常的面前舞过片刻。若是何燕常赞他,他便能情不自禁的欢喜数日,若是何燕常沉吟不语,他便犹如入魔的一般,翻来覆去的把那几句剑诀默默咀嚼。
  何燕常很是中意他的容貌,其实他也是知道的。便是起初还不大明白,後来,却渐渐的都知道了,也懂得怎麽用。有时他略微低一低头,抿一抿唇,彷佛有些害羞似的,何燕常便轻笑起来,抱着他的腰亲他,一直亲到他喘不上气来为止。
  所以他想要看何燕常舞剑时,便如此这般的低声请求。何燕常被他如此央求,便会缓缓舞剑与他看,彷佛亲身传授的一般。只是到底还是心不在此,有时等他练过片刻,便哄他回房,不过是想着云雨之事罢了,或者有时并没甚麽兴致,又是晴好的天气,便随意的靠在武场的青石上睡着了,从来都没有耐着性子看过他练毕。
  他自知寄人篱下,也不愿开口乞求再多,但有时他自觉领会不好,便忍不住焦躁了起来,常常背着何燕常,偷偷的起来去山中练剑,只是何燕常在烟雨阁中过夜的时节,他还是收敛的,不敢那麽的放肆。
  有一夜他陪何燕常饮酒,喝得有些过,昏昏沉沉的,清晨起来,竟然就翻身起床,披衣拿剑,想要出门去练剑,何燕常被他惊醒,默默的看他片刻,便不声不响的着了衣裳,跟在他身後,随他出了门。
  沈梦见他也走了出来,才大吃了一惊,何燕常却只是微笑,摸了摸他的脸,同他说了一番话,让他一生都铭记在心,受益匪浅。
  何燕常的手轻轻的按在他的剑上,然後搂他入怀,用衣衫将他裹住,才说:“你看见这庭中的梅树了麽?”
  沈梦不知所以为,只是僵硬着点了点头。
  何燕常亲了亲他的发顶,这才对他说道,“你看花匠栽花之际,每一株都没甚麽不同,一样施肥,一样缠枝,一样修剪,是不是?”
  沈梦浑身一紧,竟然想,他不是说我天生便是舞剑的麽,怎麽此刻又说这话?手心里竟然都是冷汗,惊慌了起来,以为这人嫌弃他的资质,不肯再多教。
  何燕常见他浑身绷紧,便笑了起来,揉了他腰间一把,沈梦满脸通红,咬紧牙关,朝後靠去,如他所愿的一般,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何燕常握住了他的手,教他拔出剑来,又教他轻轻抚摸剑身,然後才说:“你看梅树长成之後,枝干崎岖,各有异同,梅花开时,更是千姿百态,可哪一株,又不是梅树呢?”
  沈梦的手指按在冰凉的剑身之上,又被何燕常拥在怀里,温暖和寒凉之间,心底的煞气似乎终於淡去了许多,只是何燕常的话说得太过隐晦,让似乎隐约有所领会,却又不大明白。
  何燕常亲了亲他的发顶,然後才柔声说道:“同样一把剑,你使来,或者我使来,也许大不相同,却未必不好。”
  沈梦怔了一下。
  何燕常握着他的手,一直教他摸到剑尖,然後才说:“枝干横斜,不过是梅树的不同,待到开出梅花时,却也没甚麽分别。剑诀剑法,也是一般。你若是用心领悟了,化为已用,等用到的时节,便不会有甚麽差别。”
  沈梦的呼吸急促起来,突然喃喃的说,“我,我还是不明白。”
  何燕常握住他的手,将剑身送入鞘中,然後突然将他连身抱起,沈梦一时惊慌,却没有挣扎,反而伸出手去,勾住何燕常的脖颈。何燕常不由得轻声低笑,说:“你这样的??,若是还不明白,岂不是我白教了这许久?”
  沈梦把脸轻轻的贴在他心口,不想去看他的眼,只是赤裸的肌肤上,却另有一种暧昧的温暖,让人心慌。
  他自幼学的都是正统的路数,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可何燕常拿梅树做比,一句句说来,却又浅显易懂,十分的动人。
  的确,同一把剑,同一个剑式,十个人使来,也会因天资和领悟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何燕常教他要先扎好根基,然後再去学变,这变,却是随性之极,最难领会的。
  不过只此一事,便已令他受益匪浅。
  所以何燕常并不在意甚麽武功秘笈,也不把金银珠宝看在眼里。这个,他早就深知了的。
  何燕常既然得了麒麟刀这样的至宝,却只是留在手中,而且严藏数年,不在江湖上走漏一丝风声,想必是那刀中藏着甚麽惊天秘闻,因此不能走漏消息的缘故。
  这把刀又与庆王府牵扯如此之深,其中的纠葛,想必绝不简单。
  沈梦反覆的想过了,何燕常在教中之时,既然能把麒麟刀挂在烟雨阁中,藏在那幅秋雁南归图後,日夜的相望。那取出刀中之物後,觉出其中关系重大,只怕也是带在身上的。
  只是如今房内各处俱已搜遍,唯有两处不曾动过。
  一是何燕常的刀剑,二便是何燕常的身上。
  何燕常的刀剑他留着不动,是怕这人起疑。可事到如今,便是会教这人疑心,他也无论如何,都想要动上一动了。

  五 4

  只是他从前却不知道,原来何燕常也会使刀。後来想想何燕常说过的话,或许取段枯枝,於他也是一般无二的罢,便也释然了。
  那柄剑看着彷佛有些眼熟,剑身似乎被火燎过,剑尾有一段竟然是焦黑。因此头一眼时他还没有想起来,等到跟何燕常去了一趟荒山,却终於想了起来。
  那是黄谌的佩剑。
  黄谌不是护法,所以在教主宫中时,从来都不许佩剑而入。只是留南山上,他曾亲眼见过这人将此剑带在身上的,不过日久天长,所以一时回想不起而已。
  如今既然落在何燕常手中,想来黄谌逃出教主宫那日,也随身带着这柄剑。
  沈梦馀光瞥着那柄剑,微微冷笑,心中却极其的恼火。
  那把刀他倒不曾在教中见过,竟不知何燕常自何处得来的,也似一把好刀。何燕常每日都会提着刀而出,与往日里在教中的情形,真真是天壤之别。
  沈梦想要问他,却又不能问他,一是怕露出马脚,二来,也是怕听到甚麽让人勃然大怒的回答,那时只怕不能克制。
  只是何燕常待他这样寻常自然,不带一丝狎腻,反倒让他有些不是滋味。便是方才之事,若是在他人身上,还不知要如何的难以言表,可堂堂的何教主做来,居然也是一片的坦然,彷佛举手之劳,并没有甚麽异样。
  沈梦起初是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他以为他中尸面毒之後,面如常人,何燕常只会把他当做路人一般,又怎麽会??
  彷佛当真把他当做兄弟的一般,还帮他自渎??
  何燕常却彷佛不以为然,仍如前几日的一般,要起身去练武。
  沈梦见他朝壁上挂兵器处走去,便有意问他道:“你既使刀,又使剑麽?”
  何燕常“哦”了一声,说:“也不是,我从前使刀的。”
  沈梦的心漏跳了几下,突然间屏住了呼吸,想,他从前使刀的,是了,那人说过,此刀是前任教主赠与他的,那时我还并不信真,如今看来,恐怕竟是真的了!
  沈梦曾隐约听人说过,当年何燕常之所以能够继任教主,其中的一个缘故,便是曾在教主宫後的碧阡山中大开杀戒,一举歼灭了叛教之众,因而一鸣惊人,在教中威震四方的缘故。
  若是罗铁生果然赠刀与他,那何燕常与罗铁生必然曾经相识,以年岁推知,那时两人或是父子,或是师徒,又或者??,总之必有牵连便是了。所以他继任教主以来,竟然从不使刀,倒也说得通了。
  只是这样解释,却绝然不似何燕常的性子。
  他觉着彷佛窥到了只鳞片爪,却又隐约不清,便有些焦躁起来,嗤笑一声,说道,“你极厉害麽,又能使刀,又能使剑!”
  何燕常便笑了起来,彷佛笑他问得傻,“我既然是圣天教教主,连这点本事也没有,难道等着被人灭教不成?”
  沈梦见他口气如此之大,又想起木盛之语,心中愈发的焦躁,想,凭你如何厉害,也休想教我再放过你!
  何燕常把刀系在腰间,含笑问他道:“我看你手上有茧,必是习过武的,只是不知少侠平日里使的是刀,还是剑?”
  沈梦多了个心眼,觉着这人仍是有些疑心他的来历,便有意扯谎道:“使棍。”
  何燕常略想了想,便说,“使棍也不是不好,只是遇着窄巷或者密林,便不好施展。”
  沈梦见他彷佛当了真,便“哼”了一声,也不知想些甚麽,脱口而出的问他道,“怎麽,若是我使刀剑,你便要把这墙上的兵器赠与我麽?”
  何燕常怔了一下,彷佛有片刻的失神,然後才说,“这剑不中用的,不过是佩饰罢了。”
  沈梦想说甚麽,却觉着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明知不中用,却还是去那荒山之中寻了出来,难道那人疯了,你也要随他一同疯癫不成?
  只是心中怨恨,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
  何燕常见他不语,便又说道:“这刀我却有些用处,不能送你。”
  沈梦见他彷佛安抚一般,撇撇嘴,说,“我才不稀罕你的刀。”
  何燕常便笑,说:“小鬼,你这样任性,如何能够行走江湖?只怕活着走出去,回来便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
  沈梦只听到他说回来二字,胸口便是一紧,却嘴硬的说道:“难道你这里是甚麽蓬莱仙境不成,我走了出去,偏偏还要回来?”
  何燕常听他这样说话,沉吟片刻,才说,“既然如此,我也替你看了,你身上的伤,再有半月便差不多好尽了,那时你有甚麽打算?”
  沈梦怔了一下,不料他会在此时问起,倒有些措不及手,他原以为依着何燕常的性子,只怕半句都不会多提,悄无声息的便要走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服过续命丹的缘故,这些日子静养下来,他身上的皮肉之伤好得倒快。
  沈梦知道何燕常能这样同他说,已是把他当做兄弟一般的照看了,心里转过许多念头,片刻之後却已想得明白,他心道,我面容粗陋,又彷佛涉世未深,所以他毫无防备,把我当做兄弟一般。又想,他见我言辞大胆,不似教主宫里那些人低头惯了,唯唯诺诺,所以才觉着新奇,对我这样好。不然後来黄谌疯癫成那个样子,他怎麽反倒??
  这样一想,便愈发的觉着十分有理,心道,他便是常与我在一处,想来也不是要提防於我。不然若是他当真疑心了我,他的武功已尽数恢复,如何用得着这样小心?早一剑将我杀了。他是个肆意随性之人,不会为了这些便谨慎至此,与我这样做戏。
  沈梦斟酌片刻,才说:“你既然救了我的性命,如何能够不管?你要去哪里,我跟去便是了。”
  何燕常“哦”了一声,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又问他道:“小鬼,若是我要去杀人呢?”
  沈梦的心猛地收紧,彷佛被人塞进了布袋之中,又狠狠的踏了几脚似的。
  他几乎忍不住就要问,你要杀谁?
  可他没有,也不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说,“你这邪教之主,我便晓得你不是甚麽好人!”
  何燕常便笑了,摸摸刀柄,突然反问他道:“难道少侠想要为武林除害不成?”
  何燕常的笑容里带着些明快的神情,还有些狡黠,与圣天教中大不相同。沈梦怔怔的看着他,竟彷佛从未见过的一般,心里痒痒的,彷佛有甚麽东西无缘无故的生出爪来,挠得他坐立不宁。
  “我??,”沈梦艰难的开了口,却惊觉声音怪异,他清了清喉咙,才又继续说道,“我若是杀了你,只怕邪教里又有更坏的人做了教主,还是留着你好了。”
  何燕常哈哈大笑,说:“小鬼,你想得倒好。”
  沈梦暗暗的松了口气,只是看他纵情大笑,心里忍不住一动,又知道他目不能视,便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直到这人提刀离去,这才收回眼,走去壁上取下那把佩剑来。

  五 5

  这把佩剑似乎并无异样,沈梦把它从头到尾细细的摸过一回,又把剑鞘放在指上,轻轻的掂过,始终觉不出哪里不对,最後仍旧把剑挂在了壁上,却有意挂在原本挂刀的那一侧。
  快到正午时,何燕常才回来,腰间仍旧系着那把刀,手里却提了一根短棍。
  沈梦烧火的时候烫到了手指,正有些恼火,又左等右等才等到他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梗着脖子嘲笑他道:“你迟迟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我吓跑了。”
  何燕常挑了挑眉,似假还真的说道:“我夜里一个人睡不着的,怎麽舍得丢下你?”
  沈梦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心里彷佛有把邪火在烧的一般,竟同他说道,“原来你胆子这样小。不过是双目失明,就不敢一个人睡,若是一日看不见,岂不是一日离不得人?”
  何燕常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我是离不得人啊,不然你以为我救你做甚麽?”
  沈梦怔了一下,只是死死的看着他。
  何燕常却将手中的短棍递与他,说:“你试试看,可还趁手麽?”
  沈梦见他提棍而入,便有些猜出这是给自己的,可是此刻听这人亲口说出,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短棍也有短棍的好处,带在身上也方便些。”
  沈梦沉默不语,接在手中,倒是沉甸甸的一根短棍,也不知这人从哪里取得这样好的一段木。
  削得也极好,极光,一头拿细藤缠住了,大约是方便他提握,沈梦伸手握住,眼眶突然发起热来,竟不知是为了甚麽。
  “怎样?”何燕常便问他,倒好像献宝的小孩儿似的,有些迫不及待。
  “??”沈梦想说甚麽,却觉得喉咙堵得慌,他咳嗽两声,才又说道:“没想到你倒会做这种活,我以为凭你的出身??”说到这里,却又怔住了,想,何燕常是从未同他提起过身世如何,他以为何燕常如何如何,也全是他的猜度罢了。
  何燕常大笑起来,说:“你以为我甚麽出身,难道是邪教教主之子?”
  沈梦便顺着他的话反问道:“难道不是?不然你如何能坐上一教之主的位子?”
  他这样旁敲侧击,不过是想要问得何燕常的身世罢了。何燕常却并不提防他,笑着说道:“我?我出身极低的,难道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当做了耳旁风?”
  沈梦心里一惊,便哼了一声,连忙说道:“我哪里知道你这个邪教之人口里的话是真是假!”
  何燕常把刀缓缓解下,仍旧挂在墙上,然後才说:“我哄你做甚麽?我刚入江湖的时节,还在妓馆里替人倒过净桶的。”
  沈梦彷佛被人狠狠的掴了一掌,只是震惊无比的看着何燕常,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可??,”他只是不信。
  何燕常不过是在哄他罢了,觉得他初入江湖,逗弄起来好玩才说的。
  “怎麽,不信?”何燕常彷佛觉着他这样子极有趣,沈梦冷冷的瞪他一眼,说:“我才不信。”
  何燕常略想了想,伸手解开衣衫,露出左肩给他看,摸索了一下,摸到那道难看的白痕时,指着问他:“你道这是甚麽?”
  那道白痕犹如蜘蛛一般,仔细看看,虽然丑陋,却并不是十分的显眼。
  沈梦怔怔的看着他,喃喃的重覆着他的话,“是甚麽?”
  何燕常赤裸的身体,他也看过无数回,便是不情愿,却也记得极真,一丝不错的。
  可此时看来,却犹如初次瞧见的一般,心中躁动不已,竟然不敢直视。
  何燕常啧啧有声,彷佛是笑他不曾见过世面,便说,“猜不出罢,这是花魁娘子拿金砖砸的,小鬼。”
  沈梦的脸都黑了,突然冷笑起来,说道:“难道不是拿净桶砸的?”
  何燕常哈哈大笑,说,“我要偷,自然是偷金砖,偷净桶做甚麽?你当真以为花魁娘子便用金净桶麽?”
  “你偷金砖做甚麽?”沈梦问出口来,却又觉得自己问得极傻,便又说:“是做贼不成,反倒被人捉住了麽?”
  何燕常倒不在意,彷佛那种事情他竟丝毫也不觉着羞耻,又说道,“是啊,那时本领不精,被人捉住,也是无可奈何。她说了,你既然惦记我这金砖,我便教你惦记一辈子。她院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将我摁住了,抡起金砖,一下便将我的肩膀拍碎了。”何燕常似乎想起甚麽,反倒眯眼笑了,说:“说起这个,我倒当真记了她一辈子,年年阴雨时节,都有些吃不消。”
  沈梦震了一下,想说甚麽,却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你恨她?”沈梦低声的问他。
  他倒是知道,若逢着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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