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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将军作者:梁思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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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贸然答应是决计不行的,最好的计策,便是能拖则拖,模棱两可。
陆居临看他神色,知道他心中挣扎,眼里奇怪的笑意未改,又道:“若朕没记错,昭然你昨日竟主动喝了一杯冻醪。昨晚闻御史送你回府后,可是醉了一夜?今早可觉得不适?”
燕昭然心绪纷乱,答道:“多谢皇上关心,微臣今晨醒时已经无碍了。”
“哦,”陆居临漫不经心道,“是今晨无碍,还是昨夜便已醒了酒?”
燕昭然瞠大双眸。
“回答朕,昭然,”陆居临牢牢盯着他,语气虽轻柔,视线却是与之相反的肃然,“若是说错了,可就是欺君之罪。”
燕昭然突然明白陆居临向他讨要的是什么了,也突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面色惨白,不自觉地紧紧握拳道:“皇上……你,昨夜御花园,有人偷听?!”
陆居临眸中笑意散的一干二净,孤绝道:“朕的皇宫,朕的下人,何来偷听二字!”
燕昭然深深吸气,唇边泛起苦笑:“是的。天下都是皇上的,微臣明明早就明白了的,是微臣大惊小怪了。”
陆居临听着这话,心头一阵不适,冷冷道:“那昭然昨夜还是真醉了,若非如此,又怎敢与闻御史在御花园真情流露?那时你醉的只怕根本忘了还有朕这个人罢!”
燕昭然垂头不语。
陆居临望着他,良久沉寂过后,才打破了静默笑道:“无妨。人心本就是不受制的,过去种种,朕都可以不追究,只要你现在肯将朕要的东西奉上来,前尘往事,朕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二十章 逆臣
正殿外,所有的朝臣都在等待陆居临上朝,燕昭然原本绝不愿成为推迟早朝的罪魁祸首,但眼前境地进退两难,若是可能,他希望能一直这么拖下去,连早朝也顾不上了。
陆居临却不耐,催促道:“昭然是否明白朕要的是什么了?若是心中明白,便给朕一个答案。”
“这样东西,你究竟给是不给?”
御书房精美大气的布置,和整座皇宫一样,均用富丽的外表遮掩着它的强势、沉重以及毫不容情的掠夺。
陆居临平日里对他再怎么容忍宽爱,该狠该逼的时候,却丝毫不手软。
若是从前,燕昭然早生惊惧之心,耳根子一软再被一迫,兴许真的会把那样东西给出去。然而前一夜,闻莳说的话还犹在耳畔。
闻莳说:“若你珍重自己,我便不气了。”
闻莳一个月没有理他,是嫌他频频妥协于陆居临而毫无气概,也是气他不知珍重自己,给了陆居临可趁之机。
其实他是否真的需要顾忌陆居临帝王之位?是否真的需要委曲求全让自己变成徒惹人笑的弱者?
一朝为臣为将,便一朝违背本心,一朝不是他自己。
燕昭然摇了摇头,耳上的镂空金铃铛随之轻轻晃动。
“这个金铃铛微臣戴了十年,但还觉得有些不够。这能戴一辈子的小玩意,微臣不愿给。”他道,“但请皇上开恩,便让微臣今日做一回逆臣罢。”
他坦然跪下,心中明知这一席话会惹得陆居临大怒,嘴角却情不自禁地想要上扬。
这样跪下,看不见陆居临脸上神色也好。
隔了一会儿,陆居临的声音才响起:“昭然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平静的,听不出半分涌动的语调。
燕昭然有些吃惊,转念一想陆居临身为天子,能收放情绪必是从小练就,语气听不出波动也是自然,放下心道:“微臣字字慎重,句句真心,决不反悔。”
此话一出,便无法回头。他和闻莳也许会因此被种种为难,但相比于他一辈子敷衍妥协下去,闻莳大概宁愿被为难罢。
燕昭然抬头,迅速瞟了一眼陆居临。
皇帝面沉如水,漆黑的眼里凝着尚未爆发的风暴,王者的威严如千斤大石,一寸寸压过御书房一板一砖。这般威严下,燕昭然却只镇定而恭敬道:“皇上,时候不早,该早朝了。”
陆居临冷讽道:“朕该多谢你提醒吗?”
燕昭然愕然,惊异于其从未对他呈现过的锋利的语气。陆居临站起身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快速走向书房大门。门外等候的太监识得天子的脚步声,立刻打开门,唱道:“皇上摆驾崇和殿——!”
陆居临半步不停,竟然就这样将他晾在御书房内,径自走了。
眼望陆居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燕昭然这才站起身来,拂了拂微皱的衣角,心想,适才陆居临举动匆匆,其实不过是因为压抑不下怒气吧?
君王早朝,岂有等候臣子之理。燕昭然看陆居临赶在了自己前面,也只得无奈地避开御驾,寻小路速去崇和殿。
刚刚在御书房,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话说开,因此赶过去的路上,他还心悸未平。对此,他有些茫然有些恐慌,却未有丝毫后悔。
从宫后绕路进殿,几乎是刚刚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陆居临就来了。
燕昭然往后看了看,闻莳也正好瞧着他,眼里有着淡淡的询问。心中顿时泛起一股陌生而柔软的情绪,他勉力维持着不要露出笑容,朝闻莳点了点头示意无事。
“诸位爱卿想必已知道了些消息,”陆居临道,“琉国老国主已死,现在手握重权的是太子翰达耶。”
立刻有人道:“臣有疑问。此等大事,为何臣等毫不知情?”
陆居临冷冷道:“负责查探消息的魏统领正在领罚,这就是朕的解释。”
那提问的大臣一怔,顿时噤口不言。
“翰达耶此人一心觊觎我大启江山,仗着晋北辽阔,偷偷带兵入我领土。而凌将军领命去镇守边疆,被此人率军伏击直至退守道成,今早急报上的伤亡人数,是五万。”
听到这句话,群臣顿时骚动起来。
五万!这个数字足以令所有人心头一惊,何况这才只是首战。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之前众人大多只知凌玺吃了败仗,却没想到伤亡竟惨烈至此。
闻莳也微微皱起眉,目光扫过燕昭然的背影。
陆居临抬起一只手,众臣安静下来,听他继续道:“早朝之前,朕已与丞相和各位将军做了简略商讨。朕想,这次该没有人提出要主和了罢?”
丞相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道:“老臣以为,琉国此举决不可轻饶,臣请皇上迅速出兵,助身陷困境的凌将军一臂之力。”
丞相表态,其余人俱是出声附和。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奋,即便是文官也握紧了拳。陆居临点点头,道:“朕已决定让燕将军做主帅,即刻领兵北上,此战不仅要将翰达耶赶出晋北,更要将琉国划为我大启领土!”
秋风吹过,将军府内一棵老银杏扑簌着落下蔫黄打卷儿的叶子。周小典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往椅子里挪了挪,拢紧了衣裳。
“闻大哥,你说这都快冬天了,将军还要去北边打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道府里过年的时候,就只留我们俩了?”
闻莳手里拿着本书,胡乱翻了几页,漫不经心道:“过年?哦,我大概不会留在雪朝。”
周小典脸色控制不住地一变,连忙趁着闻莳还没注意,缓和道:“闻大哥是要回家乡过年?”
“不回。”
“那……”周小典手里抓着衣摆,揪了几下,才小心翼翼问道:“闻大哥是想随军去晋北?”
闻莳翻书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有这个打算。府里留你看着,要辛苦你了。”
周小典咬了咬唇,正待再说些什么,燕昭然却推开门走了进来。
闻莳扔下手里的书,朝前坐了坐,上下打量着面色不太好的他:“终于回来了?皇上拉着你说到现在,真是好闲情逸致。”
“什么闲情逸致——皇上召了许多人商讨战事,不是拉着我,你别乱说。”燕昭然面上隐隐有倦色。早朝后,他就一直留在宫中商讨此战细节,直到傍晚才能回府。
闻莳见他坐下,疲惫地揉着眉心,才不由放柔了语调:“很累?吃过饭没。”
“还没有,”燕昭然道,“你们吃过了?我去厨房找点剩的……”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周小典蹦了起来,“不不,将军你刚回府,还是先歇着,我叫人再炒两个菜来。”
燕昭然放下揉眉心的手,朝周小典感激地笑了笑:“小典,还是你最好。”
闻莳坐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
周小典不自在地回以一笑,把桌上的冷茶收了收,转身出了堂屋的门。顺手关门的时候,从门缝瞥见闻莳站起身来,走到了燕昭然身后——他自嘲地抿抿唇,带上门离开了。
门内,闻莳双手按在燕昭然肩上,随后抬起来在他太阳穴上揉了揉:“是小典好,还是师兄好?”
燕昭然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在吃醋?”
闻莳不答,手上继续动作,片刻之后,燕昭然在他灵巧十指下差点睡着,脑袋一歪才清醒了些:“师兄。”
“嗯?”
“明日皇上就会设宴践行,后天一早,我就要启程去晋北了。”
闻莳道:“哦,这么急。”
燕昭然叹了口气:“如果我战败,或者出了什么事……”
闻莳微微一笑:“不会的。”
燕昭然抬手,握住他的,放在脸旁蹭了蹭,“你留在雪朝做你的御史玩儿,过几个月等我回来,再一起回淮安。”
闻莳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低下身在他眼角轻轻一吻:“好,我等你。”
燕昭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太过从容,有些奇怪。
闻莳道:“才将你拐到手,就要放你离开几个月,想想真是有些舍不得。”
燕昭然面上一红:“我看你是该庆幸,还可以多花天酒地风流快活几个月吧。”
闻莳眼一眯,捏了捏他的脸:“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两人凑得极近,互相凝视了一会,燕昭然待要移开视线,闻莳已扣着他下巴将唇贴了上去。
厮磨了片刻,闻莳含糊笑道:“你嘴里怎么这般甜?”
燕昭然半闭着眼,脸上潮红一片,小声答道:“在宫里吃了些点心啊。”
闻莳将他舌头勾过来仔细吮了吮,方放开道:“嗯,有桂花的香气。”
燕昭然喘着气,掀开些眼帘,视线中闻莳眼角也泛着红,俊美无俦的面容染着情欲,眼里能看得出专注——如此近距离下被他幽深眼瞳盯着不放,顿时心跳更快,道:“够了,小心小典会看到……”
闻莳颇为遗憾地退开些许,用衣袖将燕昭然嘴边湿痕抹干,随即坐在他身旁道:“早朝时来不及问你,皇上后来单独留你在御书房,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皇上单独留我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别拖时间想借口,说实话。”
燕昭然真诚地表示自己没想找借口:“我也没想瞒你。他留我,是想向我讨一样东西。”
闻莳问:“你给了没?”
燕昭然一哽:“你怎么不问是什么东西?”
闻莳理所当然道:“不论是什么,反正都不能给。”
燕昭然哑口无言。
闻莳看他表情,笑道:“看来你是没给?乖,师兄今晚给你奖励。”
“……”燕昭然对他所谓的‘奖励’毫无期待,便装作没听见,谴责道:“其实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你惹的祸。”
“我?”闻莳扬了扬眉,玩笑般道,“皇上嫉妒我,所以威胁你?”
燕昭然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闻莳:“……”
“都是因为你昨晚在御花园跟我闹,”燕昭然埋怨道,“那种地方,再安静都有皇上的眼线,我喝醉了不知道地方,你难道也不知道?”
闻莳脸上不见被发现的忧虑,反而隐隐兴奋:“所以皇上知道了?他向你讨一样东西,是讨我送你的金铃吧?”
燕昭然终于回过神来:“你是故意的?!”
闻莳笑的得意:“若是等你自己坦白,我还不如回家种田。既然如此,那由我来告诉他也是一样。”
第二十一章 威胁
燕昭然有种自己看到了闻莳真面目的感觉,他怔了怔,压下心头些微怒气和怨言,无奈道:“反正都打算回淮安了,你这又是何必?万一皇上给你使绊子,我又不在雪朝,看你一个人怎么应付。”
闻莳无所谓道:“无妨,反正我来做这个官,最大也不过要护着你。若皇上真的翻脸,我正好逃了官去晋北,做你手下一个小兵。”
燕昭然笑着摇摇头:“只怕到时候,我这个将军就要被你这个小兵呼来喝去指手画脚了。”
话是这么说,他也没往心里去。等厨房炒了两个菜端过来,燕昭然草草吃了,便急着回房收拾行李。
周小典看在眼里,跟过去帮忙,“怎么这就急着收拾了,总不会是明日就动身吧?”
“明日有许多事要做,怕没空顾及这些,还是尽早准备的好,”燕昭然道,“你在府里,若是有人趁我不在,上门来找麻烦,就尽管去找云舟帮忙罢。”
他指的是陆行衷。这位王爷被他得罪了个彻底,没准会来将军府闹事。
周小典撇撇嘴,面上不咸不淡地应了。燕昭然看了看他神色,一边动手收拾,一边思虑着待战后回来,一定要给他挑门好亲事。
夜里,闻莳大方地敲开燕昭然的门,自然而然地要求同睡。燕昭然从未学会要如何拒绝他,放他上了床,忍不住提醒道:“我明天事忙,今夜不做……不做那个。”
闻莳才与他睡了三夜,已摸索出让两人都觉得舒服的姿势。最亲密契合的是从背后揽着腰,不过面对面呼吸交融,能大略看到对方轮廓,说说话也不错。
闻莳揉捏着他没戴金铃那只耳的耳珠,促狭地笑道:“我本来没那个打算,你这么一说,其实是要提醒我吧?”
燕昭然觉得耳垂被他捏的发热,却不避开,坦然道:“若是你想,我也可以帮你……”说话间探手到闻莳腰下,触手之处坚硬无比,让他大吃一惊缩回了手。
抬头,闻莳表情平静,那从容的模样丝毫让人联想不到他竟已动情。若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也不过是眸光比平时更慑人三分。
“你怎么……”
闻莳无辜道:“既然摸到了,你帮是不帮?”
燕昭然对他的无赖嘴脸好气又是好笑,当下不再说话,探手入他裆中,握住那物上下摩挲。
那物炙热却干燥,燕昭然怕他会痛,力道放的偏轻。闻莳有些不耐,干脆覆上自己的手,带动着加快动作,片刻后茎头溢出些滑腻粘液,燕昭然将其抹在茎身上,这才肆无忌惮地放开了挑逗。
闻莳压抑着呻吟了一声,喘道:“我还道你什么也不会……原来你也不老实,上次那生疏的模样是装的?”
燕昭然被他温热鼻息喷在脸上,也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唇辩解道:“上次是没反应过来……我又不是真的没自己弄过。”
闻莳凑了上去,勾住了他舌头懒懒吮吸。燕昭然怕自己也被撩拨的动情,连忙加快手上动作,张口任他肆意亲吻。
好在闻莳倒也配合地不加忍耐,一会之后便任其泄了。他咬了燕昭然一口,有些不满:“没意思,算你欠我一回。”
燕昭然轻轻踢了他一下:“尽说些有的没的,快拿东西来我擦手。”
清理干净后,闻莳随手将脏了的布团扔开,抱着燕昭然安静睡了。
第二日,燕昭然还是比闻莳先起身,直接去了兵部。
闻莳身份让人摸不着底,没人敢拿琐事烦他,一旦早朝完毕便闲着没事做。他来雪朝的日子也不短了,平时闲逛几回,有家特别中意的茶楼,于是早朝完出宫,便去这家茶楼喝喝茶听听曲,好不悠闲。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付了茶钱,才重又进宫求见皇帝。
陆居临没在哪个宫殿里见他,而是让他去御花园中湖畔小亭。闻莳自是懒得深思其中含义,也不问那传话带路的小太监是何意,只悠然地跟着走过去。
这季节万绿萧条,唯有皇宫中不减生机,林木仍如沐春时一般欣欣向荣。湖畔摇曳的不是杨柳,但这不知名的树青翠葱茏,十分喜人。
闻莳在亭外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居临凝望湖景的眼神一收,淡淡道:“平身。闻御史难得来见朕,不知所为何事?”
闻莳开门见山道:“微臣为官以来,空得了头衔身份,却没能为百姓做点实事,一直心中有愧。如今边关有难,微臣只愿为我大启尽一份绵薄之力,因此特来问问皇上,这次大军北上,可还有空余职位留给微臣?”
陆居临静静听完,眼神逐渐带了些厌忌和了然,沉声道:“难为爱卿能有这份心,朕十分欣慰。不过军中人员安排,昨日便已商量好……”
“微臣打听到此次监军一职还未定好人选,臣愿毛遂自荐,望皇上成全。”闻莳打断他的话,自顾自道。
陆居临没料到他竟然敢抢自己的话头,愣了一瞬,眼中随即掠过一丝狠厉。他静了片刻,阴着脸道:“看来,爱卿这次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了?”
闻莳微微一笑,毫不退缩地迎上陆居临打量的目光。
陆居临转开实现看着秋季颜色枯槁的湖面,忽道:“一个月前,朕便是在此处召见了昭然。”
闻莳扬了扬眉,心中不满。朝堂之上,陆居临称呼燕昭然都是“燕卿”,“昭然”这名字,他还是第一次从陆居临嘴里听到。这感觉令他十分不悦。
“朕送了他一盒世上最稀奇珍贵的各种铃铛,还特意全部为他做成了耳坠。朕亲手取下他常戴的金铃,给他换上朕最中意的水晶铃铛。”
闻莳漠然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痒,很想回府去把那个瞒着他这些事的男人按在床上打屁股。
陆居临看也不看亭外的他,继续道:“朕当时见那金铃做工不甚精美,便随手扔进了湖里。”
闻莳这才有了些兴趣——若金铃当时就被扔进了湖里,那如今燕昭然耳上戴的难道是仿制品不成?
“——但昭然竟然宁愿自己落水,也要抢在金铃落进湖里之前将它接住,”陆居临缓缓道,“后来没过几天,他将朕精心准备了数年的铃铛还了回来。朕很生气。”
“闻御史,你为官时日尚短,大概还未见过朕生气罢?”
原来当初那日燕昭然会着凉,还多了个这么个原因,闻莳一面想着,一面语气恭谨道:“皇上天子之怒,微臣一介凡人想必是承受不起的,不过微臣也听说过民间一句俗语——惹不起,不代表躲不起。不知陛下可有听说过这句话?”
规规矩矩垂手站在一旁的高公公蓦地抬起头,震惊地看向亭外的闻莳——他真的知道他在说什么?!如果他是认真的,那就是在威胁天子啊!
闻莳脸上浮着一层笑,站的笔直,周身气势不可忽视。
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要么,让他做这个监军,要么,他就会不顾皇恩浩荡,带了燕昭然离开,从此彻底消失在陆居临面前。
如果这种隐晦的威胁是他人所发,陆居临的反应只会是冷笑以对。可是威胁他的人是闻莳,是传说中的半仙的嫡传弟子,于是这个威胁,才真正地构成了威胁。
陆居临心中被压抑的怒火一下子窜得老高,差点便要拍桌大喝,下令将眼前这处处可恨之人处死——他出身皇家,生来尊贵,自小到大没有哪件事是不顺意的,当上皇帝之后,更是天下无人敢忤逆他半分。这数年来,他的确是被燕昭然一再拒绝,但那再怎么被拂了面子,燕昭然也从未对他不敬过。
更何况对燕昭然,他抱着的是对心爱之人的妥协体贴,即使有忧有患,他也甘之如饴。
而闻莳,这明摆着的威胁,和那浑不在意的态度,都触到了他的底线。
对燕昭然,过去陆居临虽然屡屡被拒,却从不心急,只因燕昭然身边一直无人相伴,他总以为假以时日,必定能等到他心甘情愿雌伏之时。
但闻莳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认知,陆居临终于明白,他不能只是一味去纵容了。
可惜,就在他推翻过去种种,打算换种手段达到目的之时,闻莳的威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这对一个帝王来说,不啻于奇耻大辱!
——但陆居临不能发怒,因为他不敢冒险,他不能忍受燕昭然有一丝一毫逃离的可能。
漫长的沉默。高公公甚至不敢伸手去擦一擦额上淌下的冷汗,只能任它滴落,融进衣物里。他现在唯一希望的,便是能退开几步,远离面前似乎要爆发怒气却散发冷厉寒意的君王。
伴君如伴虎,这话从来不错。
陆居临终于开了口:“高公公,传朕旨意,命闻御史为监军,明日随大军出发,不许耽搁半日。”
闻莳立刻单膝跪地,将礼节做了个十足十,叩谢道:“微臣谢皇上恩典!”
陆居临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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