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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将军作者:梁思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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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昭然的眼神凝固了。
  金铃铛?……李篆竟然连这一步都布置好了。燕昭然深吸一口气,心痛的厉害。他实在不敢去想,闻莳看到那个铃铛时,该是怎样的心死若灰,以至于当场吐血!
  他死死瞪着李篆:“你——”
  
  李篆面不改色打断:“你问我怎么样?我很好。皇上传旨让我暂代主将一职,想必数日之后你已死的消息传出来,我就是正式的主将。程谈武那老东西果然外强中干,不过一次夜战就病倒,今天我去看他,出气多入气少,大概活不成了。”
  “至于凌玺,他一个没家没世的莽汉,便是手段再厉害,也扳不倒我,”李篆的五官在这一刻,透露出微妙的高高在上,“暂且就留着他,要不然以后没个对手,日子是挺寂寞的。”
  
  燕昭然根本没认真听他说了些什么,心里反反复复的只有闻莳吐血、癫狂几个字。他静默良久,好不容易才暂时将滔天的担忧和悲愤压了下去,李篆也不再说话,颇有兴致地瞧着他变幻的脸色。
  “你就不怕我将来得宠,就会向皇上进言……灭了你李氏一门吗?”
  燕昭然沉声问道。
  李篆闻言却丝毫不怕,反而哈哈大笑道:“燕昭然啊燕昭然,枉我从前视你为心腹大患,没想到你竟这样天真。”
  “当今皇上是个明白人,谁真心为他做事,谁留着对他有好处,他都心里有数。你扪心自问,他真的会因为宠幸你,为了你的一句话而抹杀我李家几十年的功劳?”
  “更何况,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做,那自然该凌玺或者程老头去做。你别看凌玺和你相交不错,如果皇上真的对他下令,不管你是和他拜了把子还是和他穿过一条裤子,该下手的他自会下手,绝不会比我手软!”
  
  燕昭然沉默。
  李篆说的一点不错,陆居临不是个会色令智昏的蠢皇帝;而凌玺,一步一步爬到将军的位置,纵然天生正气,也早已妥协于官场种种。
  “也许只有你,”李篆忽然又软了口气,慨叹道,“还有闻莳,你们这些出身江湖的人物,才会一身潇洒,既不贪恋富贵,也不畏惧皇权。”
  “可是,既然你已经入朝为将,就该遵守规矩。天下毕竟是皇上的,你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好些年了,怎么还学不会妥协,不知道屈服呢?”
  
  李篆没有再说什么,留下亲兵,自己出了营帐。
  燕昭然只觉脑子里乱的浆糊一般,陆居临、闻莳,来来去去反反复复搅得他头也痛了。待他定神清醒的时候,才发觉不知何时已被弄上了一辆马车。宽大的马车平稳地行驶着,偶尔因为路上散着的大石颠簸一下。
  马车内,他被人摆成仰卧的姿势躺在榻上,还有两个李篆的手下,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
  
  “现在什么时候?”他问。
  “寅时一刻。”
  “到哪了?”
  “才绕过道成,大概在道成以南二十里。”
  
  今夜月色皎洁,铺开草甸上还未化尽的白雪。这辆马车携着一缕月光,悄然离开冰冷的晋北,离开启琉两国交战的战场。而躺在车厢里的那个人,也将与他失落的爱人,隔得越来越远。
  
  
  
  第三十三章    金笼
  
  
  冰雪掩盖了晋北,寒冬的气息直逼沧浪江江南,连国都雪朝都下了一场十年未见的大雪。尽染银白的皇宫之中却有一处,没有沾得半朵雪花,竟还维持着春天时的样子,满园莺红柳绿、姹紫嫣红。
  小廊回合曲阑斜,一张躺椅摆在回廊檐下,被花丛掩映着。启国皇帝陆居临手里把玩着一只金笼,悠闲卧在躺椅上,心不在焉的目光在这满是春光的小园里扫了个来回,从小池水畔的烟柳,掠至攀上墙根的花藤,良久才收回视线,稍稍一点头。
  “你找来的老道确有本事,竟能布出阵法转移季节,虽然地方小了点,但也算不错了。”
  
  高公公略一弯腰,恭敬道:“为皇上做事,是奴才的荣幸。”
  陆居临点点头,不住摩挲着怀中手指长短做工精致的金笼,叹道,“可惜朕一看这园子,就觉得修仙之人实在厉害,一个道士尚且有这般逆天的手段,更遑论那些真正的仙魔了。朕没有足够的实力,却坐拥天下,实在不安的很哪。”
  高公公早知陆居临容不下仙魔,听这话说的严重,连忙恭维道:“皇上不必担心。皇上乃是真龙天子,龙威震慑天下,小小的仙魔又怎能翻得出皇上的手掌心呢。”
  
  陆居临悠悠一笑,将手中金笼轻轻放在躺椅旁的石桌上,“罢了,在这朕不想说扫兴的事。高公公,你说,这园子布置得如何?”
  “园中山水错落,百花争艳,最妙的是人在园外完全看不出园内的奇景。奴才以为,此园给燕将军居住,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提到燕昭然,陆居临的神色也柔软了些,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朕做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要他住的喜欢。可惜他这人倔得很,定是恨朕入骨,这园子纵是再妙,他也是看不上的。若不是眼看着人要飞了,朕也舍不得强迫他。”
  
  “皇上一片苦心,假以时日,燕将军一定会感动的。”高公公道。
  陆居临无奈地摇摇头:“李篆那小子下手倒快,做的也绝,反正已经做了,朕也不能反悔。先把人留着,慢慢哄他开心就是了。”
  他伸手拨弄了几下被放在石桌上的精致金笼,悠悠道:“鸟儿被关的久了,即使放它自由,它也早已不会飞,离不开这笼子了。”
  
  官道上马来车往了几日,路上积雪被踩的泥泞不堪。雪朝城郊路上,一辆朴素宽大的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着。
  燕昭然全身软绵无力,怀里被塞了个暖炉,窝在一床被子里靠着马车车壁打瞌睡。半梦半醒间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将他激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瞬间,就瞧见车厢里另两人死死地盯着他,看见他只不过是睡醒没有其他的动作之后,才放缓监视般的视线。
  
  燕昭然也不在意,抱着暖炉胡思乱想。前些天在昭和郡边线的一个小镇休息时,他凝聚了好几日的力气,终于能做到暂时压制软骨散的药力。在被人架下马车的那一瞬间,他虽然没有了内力,却凭着高超技巧打倒了身边的人,逃入客栈后的山林。
  可惜愈是加快动作,软骨散的药力就愈是压制不住,何况山林间白茫茫一片,无处遮掩行迹。他最终力竭倒在一棵树下,被赶上来的李篆的手下背回马车。
  从那以后,对他的看守愈加严格,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而他,也没有了再一次逃跑的力气。
  
  心中虽然失望难过,燕昭然面上却越来越没了表情。
  如果不能扭转局势,那就平静以待罢。
  
  “燕将军,我们就快到雪朝了。”
  这就到了?还真快。燕昭然简直不能想象自己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一举一动全在别人的注视下。每天都在赶路,唯一能做的便是和车里看守他的人说话。
  虽然谈话内容不过是他打探前线战事和闻莳的近况,但至少还有的说。若是连说话的人也没有一个,燕昭然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但,他宁愿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也不愿回到雪朝。到了雪朝,几乎就意味着,他没有后路了。
  
  “前线的战事如何了?”犹豫了一下,燕昭然还是问道。
  “琉国主将木格伽被杀,军心大溃。我军已攻下琉国小半国土,很快就能打到国都辟光了。”看守他的两人中较为和善的那个回答。
  燕昭然自嘲一笑:“你们将军的确比我厉害,换了是我,一定做不到这么快就兵临辟光。”
  刚才回答他的人和另外一个人对望一眼,沉默。
  
  李篆做事一向极有目的性,而且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就连他的心腹也都是这个性子。像他这样的人,十几天能领军打到辟光并不意外,不过若是木格伽没死,琉军没有失去军心,这一路也不会如此顺利。
  等等……木格伽被杀?
  
  燕昭然抱着暖炉的手紧了紧,随意道:“木格伽武功之高,就连我也不敢妄言一定能胜。以他的身手,不知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将他杀了?”
  他对面,较和善的那人面上浮现踌躇之色,另外一个人却冷冷道:“燕将军不必如此小心试探。属下可以明言,木格伽是被闻莳所杀,但其余有关闻莳之事,还请燕将军不要再问。”
  较为和善的那人也道:“燕将军,再过片刻你都要进宫了,从此以后,就当世上没有闻莳这个人吧。”
  
  燕昭然本也没指望能探听到什么,这一路上,所有人都不肯透露关于闻莳的只言片语,不管他怎么问都没用,大概是李篆下了死令。
  他虽然不担心闻莳与人对决,却担心极了他一时不察遭人暗算。得不到闻莳的任何消息,更是让他惶惶不安。此刻终于得知一丝闻莳的近况,而看这两人的态度言语,闻莳似乎并无大碍,燕昭然才略微松了口气。
  
  几句话的功夫,马车竟然已行到雪朝城门。进城之后,随着越来越接近城中闹市,马车外面也渐渐人声鼎沸起来。
  李篆的手下们各个如临大敌,紧张地戒备着。这是进宫之前的最后一段路,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过了这一关,就大局已定了。
  然而,马车一路平稳地从闹市驶到皇宫宫门,没有任何意外。
  闻莳没有出现,劫人事件没有发生,一切顺利得可怕,就连只拦路的猫狗都没有。
  
  燕昭然的心随着车轱辘的响声,渐渐地沉了下去。他手心发冷,连暖炉也似乎失去了温度,整个人靠在车壁上,连最后一分力气也被抽干了。
  耳边,模糊听到太监唱喏的声音,其余所剩,全是偌大一个皇宫的冷清寂静。
  
  进宫了。
  终于还是没能逃掉,又回到了这个牢笼。
  
  马车无视了进宫下马下车的规矩,一路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随着车夫一勒马,稳稳地停了下来。
  燕昭然回过神来,仍是软在被窝里,平静地看着车内两人轮番跳下车去。之后,厚厚的车帘再被掀开,探进头来的就换了人。
  上车来的人是陆居临。
  
  他一身莽金龙袍,金冠束发,玉带加身,天子的威严犹胜往昔。长眉入鬓,高鼻星目,英俊的面容上看不见半分不豫,只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映着燕昭然身影的眼中,怜爱之色益发浓重。
  陆居临跃上马车,竟然先是愣在原地似乎手足无措,片刻后才飞快坐到燕昭然身边,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面颊,动作似乎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过段日子没见,朕的昭然瘦了许多……”陆居临喟叹,随即轻声许诺,“朕以后要日日山珍海味,把你瘦了的都补回来。”
  
  燕昭然虽然早知陆居临对他有心,然而这般不加掩饰的动作和眼神他却还是第一次见,不禁一阵毛骨悚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实在是小看了陆居临的爱意。
  情爱愈深,行事也就愈疯狂。燕昭然本来期望着陆居临能够守君子之礼,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他深知眼前绝不能违了陆居临的意,否则接下来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便摆出一副柔顺的模样,小声道:“皇上。”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称呼,陆居临听了脸上却泛起喜色,像是忍不住一般凑近燕昭然的唇,却在堪堪要碰到的时候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燕昭然心里一紧,又一松,还没彻底放下心来,就感觉背后和腿弯被陆居临一搂,连人带被的被抱了起来。
  陆居临也学过些功夫防身,虽然不过是二流,但抱起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他就这么抱着燕昭然下了车,软语道:“朕为你置了一处宫殿小园,这就让你看看。”
  
  下车之后,迎面便是一阵寒风。陆居临连忙吩咐旁边候着的高公公将燕昭然松漏的被子裹紧。
  燕昭然没进过后宫,看不出这是何处,但眼前并无任何宫殿,只是花园边上的一处松树林,不由觉得奇怪。他四处张望,不经意和上前裹被子的高公公对上视线,短短一瞬,高公公的眼里充满叹息,让燕昭然莫名的有些慌张。
  
  身后的马车悄然驶走,李篆的手下们也全部离开。陆居临不肯假手他人,亲自抱着无力行走的燕昭然向松树林走去,后面跟着高公公和一行太监宫女。
  燕昭然更奇怪了,不是说要去看给他的宫殿吗?为何一行人却是向树林走去呢?这树林虽然不小,却不像是幽深到能藏着一处宫殿的样子。
  
  然而陆居临踏进松树林之后,燕昭然的脸色变了。
  
  
  
  第三十四章      相处
  

  眼前哪有什么松树林!这分明是一处春光明媚的庭园!
  青草遍地,栽种着万千奇异而美艳的花朵,石子路在花丛和树木之间蜿蜒不断,延伸到一个清澈的小池塘边沿。园中假山水流,层叠着堆出繁复的美感。石子路的尽头,是一座古朴典雅的宫殿,说是宫殿,更像是一座精致的楼阁,一砖一瓦看起来都是费了功夫的,和四周的花草相得益彰。
  池畔春天才抽枝的杨柳,园中温暖的气息。还有万紫千红绝不可能在冬日盛放的繁花,都让燕昭然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然而梦都有睡醒的一日,何况他眼前一切并非梦境。燕昭然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常人能建成的,最有可能便是陆居临请了高手来布置,不仅让此处春意盎然,更绝的便是从外面看来,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松树林罢了。
  为何要如此布置?
  燕昭然心中苦涩。陆居临接他入宫了还不放心,因为担心闻莳寻来,竟然弄出这样的障眼法,好让闻莳无论如何找不到这里。
  
  谁会想到,树林之中竟藏有玄机呢?
  
  陆居临低头观察,极为满意燕昭然眼中的不敢置信。他抱着燕昭然走了一小段路,笑道:“如何,朕的昭然还满意吗?为了这小小的地方,朕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燕昭然见了这个布置绝妙的小园,长久以来坚持的希望悉数被磨灭,心灰意冷之下再也装不下去,惨淡道:“臣恭喜皇上心意达成……这地方,臣很满意。”
  他声音极轻,面色发白,说完这句话之后,数十天的忍耐似乎都到了尽头,眼中不由自主的一片模糊,冰凉的水滴从眼角滑落。
  
  离家十年,除了醉酒时神智不清,他再也没有哭过。但陆居临终于把他逼到绝境,虽然知道这样哭出来实在太没用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不停涌出。
  陆居临一怔,停下脚步。身后远远跟着的高公公连忙打手势让一行太监宫女们都停下,不敢靠近半分。
  
  陆居临小心翼翼地把燕昭然放到一块干净的大石上,让他靠坐在自己怀里,抬起衣袖擦他的眼泪。
  “今日种种,你早该料到,又哭什么呢,”与温柔的动作相反,陆居临的声音平淡而毫无安慰之意,“就你这性子,朕还让你做将军,确是不合适。”
  “你哭便哭罢,只要是在朕的怀里哭,朕也就不管了。”
  
  听了这句话,说什么也不能再哭下去了。燕昭然咬牙止住眼泪,挤出一丝力气,想要推开身侧的陆居临。
  如此行为,不过匹夫冲动,然而气上心头,又有谁还能保持理智?
  
  陆居临任他用小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力道推着自己,端坐着拭去他脸上残余泪痕,没有再说话。
  燕昭然很快就平复了一时崩溃的情绪,稍侧开脸避开陆居临的手,眼眶还是红的,脸上的线条却重又冷硬了起来。
  软弱无法改变什么,哭完了发泄够了也就算了。若是闻莳知道他让陆居临看了笑话,说不准会发多大的火呢。
  
  燕昭然想到闻莳,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心情也没那么糟了。他吸吸鼻子,道:“臣方才失态了,请皇上不要见怪。”
  陆居临深深地看着他,低头在他哭红的鼻头上亲了亲,温和道:“朕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不必自责。”
  燕昭然一时不察,没躲开他的亲吻,脸都白了。陆居临见状笑了笑,只是眼底深处却殊无笑意,反而泛着冷厉。
  
  他重新抱起燕昭然,朝那座宫殿走去,“朕先带你沐浴更衣,待会再吃点东西。”
  燕昭然一听到“沐浴”,心里就有点打鼓,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如今形同废人,只能乖乖随陆居临摆布了。
  
  高公公远远看见两人只是在石上说了说话,没有闹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带着身后的太监宫女跟上陆居临的脚步。
  这座为燕昭然而设的宫殿,算得上是宫中一处密地,唯有数十个资历老的宫女太监有资格进来服侍。就算后宫中贵妃亲临,没有得到陆居临的准许,也不得踏进半步。
  算好行程知道燕昭然今日到雪朝,陆居临早命人准备好了沐浴膳食一切杂事,此时只需要把人抱到浴池就可以了。
  宫殿虽小,陈设布局却都是最精致最好的。小小一方浴池,竟还有一处精巧机括支持的出水口。出水口位于浴池边上一座虎形雕刻的嘴里,接通着殿外烧水的锅炉,不断流出冒着氤氲白气的热水。
  
  陆居临把燕昭然放在池边一张软榻上,后头跟进来八个宫女,有条不紊地朝池中撒着花瓣药材,又将沐浴用的香胰软巾、按摩安神用的药膏玉片等一样样摆在池边一张矮桌上。
  燕昭然瘫在软榻上,紧张地盯着陆居临,生怕他会做些什么不该做的。
  陆居临却不忙不乱,将他长发握在手里反复把玩。待宫女做完一切自发地退下,偌大一间浴室只剩他和燕昭然两人,才放开他的头发,手指摸上了燕昭然的衣领。
  
  燕昭然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皇上,臣浑身无力行动不便,难以自行沐浴,还请皇上将方才那些宫女召回。”
  陆居临微微一笑,手指已经灵巧地解开了燕昭然三颗衣扣,不疾不徐地继续向下:“朕今日想亲自服侍你,你不愿给我这个机会么?”
  “皇上万金之体,臣不敢冒犯……”
  陆居临却将他腰带一抽,外衫顿时凌乱:“那朕还偏要你冒犯了。”
  
  燕昭然无力阻止,眼看自己一件一件几乎被剥光,只剩一件亵裤还套在身上。不知是气还是羞,脸涨的通红。
  其实自从被下了软骨散以来,也都是李篆的心腹帮他脱衣洗澡,同为男人并没什么好害臊的。可是帮他脱衣服的人换成了陆居临,那感觉就大大不妙,燕昭然觉得自己乏善可陈的身体在陆居临眼中像是什么珍馐美味一般,被一寸寸看了个通透。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冷么?”
  陆居临的手一顿,没有继续脱下亵裤。他赞叹而贪婪地注视着燕昭然的身体,眼眸深处跳动着一缕火光。
  他早已不是能被轻易撩拨的青涩毛头,即便是风烟霜月楼那位舞姬绿腰脱光了诱惑他,他也能自信心怀不乱。然而燕昭然是他放在心口多年的珍藏,只是这样没有任何技巧的露出锻炼得当的身躯,就能让他下腹绷紧。
  陆居临叹息一声,有些忍不住,顺从心意伸出双臂,把燕昭然光裸的上身搂进怀里,埋头在他肩窝、脖颈和耳朵上亲了又亲。
  
  如此亲密的姿势,燕昭然只与闻莳做过,也只熟悉闻莳身上淡淡的冷香。而此刻陆居临身上陌生的气息只会让他又惊又惧,滑腻温暖的触感在身上蔓延,使他脸色铁青,胃里直泛恶心。
  陆居临紧紧抱着燕昭然,一时心荡神驰不能自己,粗鲁地扯下他身上最后一件衣物,翻身压在他身上,恨不得就这么吃了他。
  
  “皇上!!!”
  燕昭然一声大喊,终于把陷入魔怔的陆居临惊醒。
  他骤然停了手里的动作,望着身下的燕昭然,面色阴晴不定,眼里的情火闪烁着不肯消退。
  良久,他苦笑一声,低声道歉:“抱歉,朕意乱情迷了。朕不想强迫你做这些事,却没能忍住,你要体谅朕……罢了,还是让别人帮你沐浴吧。”
  说完,他看也不看肩膀胸膛被啃咬出小片红印的燕昭然,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襟,大步出了浴室。
  
  燕昭然死死地吊着心,直到看不见陆居临的身影,换了那八个宫女进来,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放松下来,才察觉到自己竟吓出了一身冷汗。眼前陆居临虽然放过了他,却并不意味着以后还能保持如此的耐心,大劫未过,只能看今后造化了。
  
  沐浴过后穿戴整齐,又是陆居临进来抱他去用膳。这么一会儿,陆居临已恢复如常,待他温和有礼,除了情不自禁嗅了嗅他湿发赞了一声“好香”之外,并未有任何出格之举。
  
  宫中膳食论材料论味道,都是民间寻常吃不到的。放在平时,燕昭然一定不会客气,定要大啖一番;可这些美味全是陆居临拿瓷勺一口一口喂给他,就让他食不知味难以下咽了。
  陆居临看他吃的不情愿,也是甚为无奈。好在这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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